眷恋你笑 作者:江清书

    第十六章 海天相接

    向往自由,万物是凭着本性做出这个选择的。但“自由”这东西究竟为何?如何才算自由?有谁能道个清二白……

    追求自由,就是个赌博的过程,而且是场豪赌,赌注为你的人生,你的生命乃至你所爱之人的人生和生命。所以呢,对他来说,自由和赌博同等重要,要为长远的自由直赌下去。

    汪汪的海水在礁石下来回徘徊,阳光倾泻于波浪之间,叫唤着的海鸥追逐着闪闪的波光,盘旋在晃悠着的海漂上空,实则是在盯绕在钓钩周边的鱼群,看得它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礁石上,端坐着位戴斗笠的男人。说来也够怪的,他身穿着条灰褐色的短裤,上衣配上牛仔式的夹克,右手手臂裹着绷带,左手整个*,紧抓鱼竿,怪就怪在他头顶那顶斗笠,前面喷上英文“share”的涂鸦,没什么问题,后面看,则是土星少了大半光环,整个后脑勺和后颈都暴露在烈日暴晒之下,晒得红通通的,他却依然悠然自得,没有点晒伤的痛感。

    “呵嗨嗨嗨~”打个哈欠,“今天又没鱼上钩啊,看看这会儿股市怎么样算了。”从衣兜里掏出手机来。有条未读信息,直接跳过,打开网页,浏览着股市行情。

    “钓鱼岛是中国的领土!中国万岁!!”从岸那边传来阵阵口号声。很意外,自己已身在钓鱼岛上了,他回头望向那群热血的“保钓”人士,他们手举着硕大的横幅,红布上刻上金灿灿的串口号,便是他们口中直大喊着的。

    快上钩的鱼儿全被他们吓跑了,收起鱼竿,缩成指挥棒大小,便挎在身上,起身离开,边走边念叨:

    “这座岛上应该有赌场之类的吧,没有的话,小赌馆也好,恩……找找看好了。”

    远离那群大嗓门之后,再没见着人影,四周围空荡荡的,近处是石头,远处则是片汪洋,偶尔能看见几艘小船打那漂过。

    “什么鬼地方啊?连个人影都找不着。”甭说酒店赌场,这里连间像样的屋子都看不见,叫他心生愤懑。

    “??原谅我这生不羁放纵爱自由……??”手机铃声响起了。

    “喂。”他边脱下上衣,边接起电话。

    “喂。阿扬,是我,”电话那头传来了女孩的声音,温柔的女孩打电话时的的声音都很好听,她也不例外。他随即放下手边的活儿。

    “你几点钟回来?我…做了晚饭等你回来吃……”说话的时候还在忙着煮饭吧,那扑鼻的菜香要从电话听筒传出来了。他想象着她挺着大肚子煮饭的模样,喜上眉梢。

    “很快就回去了,??累的话先睡觉吧,我这就出发了。”他还没有习惯与她做些甜言蜜语的长谈,因为俩人之间的感情,是在上个月才开始好起来的。那是在医院检查时医生告诉他俩——她肚子里的孩子已经四个月大的好消息之后,终于要当爸爸啦——他当场就把她搂起来。她却有点受宠若惊,因为,尽管她与他是指腹为婚的娃娃亲,但她在有了他的孩子之前,都是受到冷落的,她很贤惠,也很传统,时常足不出户,在闺房里做针线活儿,偶尔无聊了,便弹弹古筝古琴,有兴致时写写字,画个画,找邻居的姐妹下下棋之类……而他,直都过惯了早出晚归的生活,从老家出来之后直如此,老家几乎是不再回去了,要不是她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出来,他都懒得去租房子,因为他的家,不是赌场,就是钓鱼的地方。

    夜晚的大海很浩瀚,也离奇的深邃,怕的不是海怪的出没,而是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吞没的危险。他头顶着鱼竿和衣服,朝大陆那边悠悠地游去。

    推开窗,涌而入的风卷动窗帘,也撩乱了她秀丽的短发,望向海天相接的那抹风景,落日被隐去了最后束光辉,云被烧得通红,似乎是滩血染红的,么炙热的血液!

    饭桌上的酒在杯子里摇荡,另杯则被她拿在手上,沾了点葡萄酒的唇也像那片火烧云样红艳。她并不知道哪边才是他会回来的方向,只是眺望那海天色的方向时,两眼滚烫的泪会止不住地流……

    哭累了,便伏在墙角睡着了,红酒洒在地毯上。

    越夜,越美丽,这句赞美放在女人身上真是恰到好处。从窗户上跳下来,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杯子,玻璃碎裂的噪声和他惊诧的声响把她吵醒。平时,要是半夜回来,都是叫她去开门的,今晚她竟把窗户打开了,还睡得那么死,只好从窗户上跳进来,爬了十层楼的水管花了他不少时间。

    “老…你,回来啦。”她揉揉沉甸甸的眼皮,使劲睁开,“我去给你放洗澡水。”

    “恩,不用了,我等下再洗澡。”他看着她泛着酒窝的脸颊,目光渐渐下移,望向峭立的胸部下隆起的肚子,看她手撑地面要起身,便抓过她的手,将之勾在自个儿后颈上,伸出硕大的手掌,抱住她的小蛮腰,把她这位贪睡的小公主抱回床上。地上那么凉,哪及软绵绵的大床上睡着舒服!他是想这么说的,但话到喉咙,就化作唾沫咽了回去。

    二十年来,第回让他公主抱的感觉,突然得叫她难以适应。女人的脑袋是在不停思考着的,有时候会想得太。她赶紧找个话题来岔开彼此的注意力:

    “你饿了吗?我去把饭菜热下吧。”说着要挣开他的怀抱。

    “我吃过鱼了,所以不是很饿,不信??闻闻。”话出,便把嘴贴在她唇上。

    即便能从他的唾液里闻到鱼腥味,也不能说明他刚吃过鱼,因为他日三餐都离不开鱼肉,他整个人由里到外都是鱼味,这点她再清楚不过,所以她无法由此判断他有没有对自己说真话。

    轻轻地把她放在床上,吻口她的额头,给她盖上被子,道上句:

    “晚安了。”

    “嗯嗯,晚安。”她痴痴地回了句。

    这么痴呆的反应并不能叫他满意,本想转身的他又做到床边,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

    “忘记和我们的小宝贝打声招呼了。”果断头枕在她肚子上,倾听着里头的丝丝动静。她莫名地瞪大眼睛,看这个即将当爸爸的男人耍什么孩子脾气。

    “宝贝,爸爸就在外面哦,听得到我说话吧?有没有乖乖地待着呢?老实点,你妈才能轻松点,敢欺负你妈的话我会让你好看,听到没?”

    听他这么认真的自言自语,她忍不住偷笑起来。

    看她终于露出笑容,他继续与她的肚子对话:“听到的话,给个反应啊!”这像是句威胁和教训。

    “啊!”她忽然疼痛得哀号声,肚子里的小家伙竟然在动了,还真的给了个大大的反应。

    “很听话啊——咱们的孩子!”他得意的凑到她耳边吹气。

    “你很坏耶!”她嘟起嘴埋怨道。

    “现在才开始呢!”他把掀走的被子又拉回来,弄成披风样撑在背上,“蝙蝠侠来咯!”

    “不要啊——”她嫌弃地叫起来。

    “我洗过澡啦,从钓鱼岛那边游回来,除去途中吃顿鱼翅、鲨鱼肉大餐之外,泡了整整六个钟头的冷水澡,真心痛快!现在全身舒畅,有空的话,带??起泡泡?”

    “唔——我可受不了。”她摇摇头直接拒绝。

    “是吗,那真是可惜,等孩子出生了,我定带他去大海里游个痛快,还有,叫他怎么钓鱼……”

    “不准带他赌博哦!”警告警告,专门警告这个大赌徒的。

    “呃…不赌的话,会少掉很乐趣的。”

    “唔?!”她两眼翻白,瞪着他。

    面对她的这个表情,真叫他束手无策,乖乖缴械投降。

    “好吧,??这个当妈的说了算,偶尔偷去两回的话……”

    “喂!!”

    “呵呵!”

    第十六章 海天相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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