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洞中封印上
[仙剑+古剑同人]做大师兄也是一种修行 作者:纳西瑟斯的草
16第十六章 洞中封印上
循着血迹路追寻，忽地阵寒气迎面扑来。沈百翎拨开面前人高的野草，眼前不远处赫然现出个不大不小的洞穴。
血迹滴在洞口岩石之上，没入那片黝黑之中，沈百翎虽不敢确定这血迹是否是母亲留下，心下难免惴惴。只是在这里也不能明了真相，他咬牙，迈步便冲了进去。
洞内甚是昏暗，道路是坑洼不平。沈百翎正自懊悔没带些可燃之物充当灯火，扶着石壁的手个摸空，险些栽进另个洞中之洞。他走了这会儿已双目已不似进来时那般两眼抹黑，借着些许微光辨认了片刻，发现眼前竟出条岔道。
这洞穴可真是诡异，不仅有如冰窖般，全然不似峰顶那般温和，兼有岔道，若不是沈百翎身为妖，手足矫健，目力极好，只怕不等迷路，先要摔个七荤八素。
好在这洞穴之中，气味不易散，沈百翎嗅着那股血腥气，即便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惧走错路。只是左拐右转，隐约觉得这洞穴似是通往地下，又十分深远，渐渐地是点光也没有了。
黑暗之中又不知行了久，忽地脚下滑，沈百翎忙弯曲膝盖沉下身，他探手摸了摸地面，只觉得指尖所触又冰又湿，竟是结了层冰。摸了摸沿途石壁，亦是如此，不知何时周遭温度竟已低到这种程度，幸亏沈百翎是妖族，不似人族般畏惧严寒，否则此刻早已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再往深处去的勇气？
在冰洞中又是拐来转去的好会儿，血腥气渐渐浓了些，沈百翎却不怎么欣喜，他只恐母亲旧伤又加重，留了这路血，只怕这月的将养尽数付诸流水。
沿着血腥味又折向左边，这次走了没久黑暗中便陡然亮。沈百翎赶忙闭目，过得片刻方睁开眼来，这才发现自己正在条极狭窄的岔道之中，朦朦胧胧地有光自前方右面投出。
他忙循着光加快脚步，个右转眼前是片空旷，竟是到了处极大的洞中空地。这处洞穴内坚冰厚，空中还弥漫着薄薄层寒雾。沈百翎面小心翼翼地贴着冰地向前步挪，面仰头不住张望，但见洞顶上面结了许冰凌，长可达数十尺，如箭矢尖刺般竖直着宛然成林。这洞穴除了进来时的那条小道并无别的路，又深在地下，却十分光亮。沈百翎初时以为那些冰不同寻常，自可发光，过得会儿才渐渐看出，似是那坚冰之后封着什么物事，是以才有隐隐淡蓝色光线从冰后渗出，那结冰最是坚厚、光芒也最盛之处只怕就是那物事所在的地方。
沈百翎怔怔地瞧着那冰层，心道：这么厚，只怕要拿大石来敲才敲得破，也不知那发光的是什么东西……嗯，倒有些像是月前我在百翎洲树洞里找到的那颗珠子，不过那珠子发的是绿光不是蓝光……对了，我不是来找阿娘的么？
想到此处，他顿时将目光转了回来，这时才瞥到冰洞角蜷缩着个黑影，淡蓝光辉下，那影子裹着身朱裳，沈百翎见之下，心中便是砰砰阵乱跳。
他忙不迭奔了过去，谁知脚下滑便载了跤，来不及爬起已抢到那身影前，扳过肩膀转来看，面色青白，双目紧闭，唇角带血，气若游丝，不是沈单青又是谁？
沈百翎心下阵难过，连连叫道：“阿娘，阿娘！你为何跑到此处来，可是又咳血了？”只是沈单青闭着双眼，听若未闻，她动不动，若不是鼻翼仍微微抽动，简直就成了个死妖。
沈百翎低头又细看，这才觉察出不对。沈单青身上竟也血迹斑斑，若是咳血之症犯了，不至于吐得身上到处都是。他忙撕开母亲血迹最的肩膀处罗衫，那处衣衫早已破损不堪，略用力便扯出好大个口子，但见底下莹白肌肤早已血肉模糊，伤口裂开翻起处是有些焦黑，竟好似被火烧雷打过般。
他忙手忙脚乱掏出那个小囊，抖着手倒了半天才倒出残余的几块香药，只是打火石不知丢在了哪里竟摸来摸去找不着，沈百翎只好将药放入口中嚼碎了，把香药糊在母亲伤口之上。过不时，只见伤口处渗出些黄色脓液，血亦渐渐止了。
沈百翎将母亲头肩抱在怀里，心急如焚，只是他毕竟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身体，勉力负起母亲只怕牵动她伤口，是以只能呆呆望着母亲血色全无的面孔，盼望她快些醒来。
他目光在母亲面上扫来扫去，忽地心道：小猴子说的不对，阿娘其实……其实美得很啊，我见过的这些女子，没个比得上她，就是小猴子的娘和阿慈也……嗯，阿慈年纪还小，长大了说不定、说不定也是很美很美的。阿娘这么美，为什么生姻缘还会毁了？她……她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又好看又厉害，我爹爹……我爹爹到底是……
正自胡思乱想，忽听怀中声低低的□。再低头去看，只见沈单青眼皮微微动，双目便即睁开，那对寒霜秋水目先是怔怔朝四周打量，接着便缓缓落在直瞧着她的沈百翎面上。
“阿娘，你醒了！”沈百翎喜道，双手仍搂着她肩膀，面上却绽放出好大个笑，只恨不得连每根头发丝都透出些欢喜来，“阿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你可知，我——”
谁知话犹未说完，只见沈单青忽地挣，接着沈百翎便觉颈上凉，霎时间天旋地转，只听“砰、咚”几声，同时背后便是阵剧痛。
沈百翎大吃惊，背后顿时疼痛欲裂，颈上是宛若勒了道铁索，只难过得眼前阵阵发黑，兼有许金星不住乱窜。待到痛楚稍减，眼前亦不那么朦胧，他才是惊讶万分，原来掐着他脖颈、将他狠狠摔向石壁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阿娘沈单青。
沈单青手摁在他颈上，虎口紧紧卡住沈百翎喉咙，时竟没有别的举动，只是不住喘气。她方才醒来忽然发难，使力过大，本已止血的伤口又崩裂开来，肩上□之处有许血水渗了出来。
“阿娘……为……什么……”沈百翎只觉咽喉阵被挤压的痛楚，不仅说话艰难，便是呼吸亦有些不易，只是因为面前的是母亲，才没有半点反抗，但心中实在不解，说什么也要问上这句。
沈单青微启檀口，尚未答话先是阵咳嗽，牵动的全身不住打颤，伤口处血水渗出快了。她又喘息了半日，再抬首时面上竟已覆了层薄汗，那双狭长凤眼却是凌厉了。她面无表情，蓦地抬起另只手折在胸前，纤纤玉指捏出兰花般的手诀，嗽了几声后冷声道：“……咳咳……梦影雾花，尽是虚空……”
沈百翎瞪大双眼，背后阵冰凉凉的濡湿之感，他知是身后冰壁被体温融化却无暇顾及，只是艰难叫道：“阿娘……阿娘，你在说……什么啊！”
“……咳咳，因心想杂乱……”
沈单青冰冷的声音响在耳际，沈百翎眼前却不知为何越来越模糊，水雾之中，母亲那张苍白秀美的面孔上隐约显露出极复杂的神色，只是那噏动的嘴唇始终不曾给出个解释。
“阿娘……”
“……咳咳……方万年逐尘……不如……”沈单青凤目怒睁，将捏着手诀的那只手猛然按在百翎额上，“不如——万、般、皆、忘！”
“啊啊啊啊啊——！！！”
霎时间，这洞穴深处伴着寒气竟传出声惨叫，那声音凄厉之极，饱含痛苦，竟好似野兽死前的嚎嘶般，教人听了便心神动摇，胆战不已。
冰洞深处，沈百翎早已痛得眼仁直向后翻，几欲昏死过去，只是脑海中阵阵翻江倒海，无数画面走马灯似的在眼前乱转，好似浩瀚海洋中的叶叶小舟随波上下，却被波波的大浪打翻在水中，又搅合碰撞成千百万个碎片，如同千根烧红的钢针扎进了头骨，又仿佛万只利爪在脑中不住挖挠，便是想要昏死却也不能，只是浑身不住痉挛。
他睁着双目，只觉得眼前像是蒙了十几层白纱，除了蓝莹莹的团明灭光芒什么也看不清。只是痛楚之中，母亲那声悠然长叹显得格外清晰。
“……娘这是无可奈何，你……孩子，你不要怪娘……”沈单青低低说道，又咳嗽了几声，沈百翎只觉得颈上那只冰凉的手也跟着颤了几颤，过得好会儿才听母亲续道，“那二人……咳咳，那二人马上便要追来，地上那些血迹……你都能找到这里，只怕……只怕他们也……哼，不过那又如何？他们心心念念的水灵珠……还不是……还不是让娘占了个先！”
沈百翎瞪着眼前片虚空，脑中是阵阵鼓胀，好似被吹满了气马上就要爆裂般。他疼痛难忍，口中只是□，便是思绪亦是断断续续，只模模糊糊地想道：……阿娘所说……那二人是谁……水灵珠又是……
沈单青似是知道儿子此时惨状，竟也不去理会，只是自顾自低声说个不住：“娘……咳咳，流了这许血，伤又是在心脉上……娘活不成啦！这水灵珠……咳……就给了你……”
颈上那股凉意忽地离他而去，沈百翎没了那股大力支撑，身子软便滑落在地，背靠着冰壁歪倒在角落里。只听阵喀嚓轰隆乱响，有许冰屑迸飞在面上，沈百翎感到面上凉意，勉强朝前方望去，心中想道：……阿娘在作甚……打破了那块冰么……
眼前渐渐黑了下去，那团蓝莹莹光辉似是熄灭了。不过片刻，沈百翎只觉得手指被扳开，个圆润凉滑的球状物事落入掌心。耳边又传来沈单青的声音，这次又低微了许，气若游丝拂在面上，好似母亲是贴着他脸颊说话般：“娘……娘将你打伤，他们见了你颈上淤迹，自然不会以为我们有什么亲缘纠缠，又见你有这珠子，定要当我是为了抢水灵珠才将你……娘……娘直待你不好，便是因你毫无妖气，恨你像极了那人……想不到如今却要为此深感庆幸！”
16第十六章 洞中封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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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十六章 洞中封印上
循着血迹路追寻，忽地阵寒气迎面扑来。沈百翎拨开面前人高的野草，眼前不远处赫然现出个不大不小的洞穴。
血迹滴在洞口岩石之上，没入那片黝黑之中，沈百翎虽不敢确定这血迹是否是母亲留下，心下难免惴惴。只是在这里也不能明了真相，他咬牙，迈步便冲了进去。
洞内甚是昏暗，道路是坑洼不平。沈百翎正自懊悔没带些可燃之物充当灯火，扶着石壁的手个摸空，险些栽进另个洞中之洞。他走了这会儿已双目已不似进来时那般两眼抹黑，借着些许微光辨认了片刻，发现眼前竟出条岔道。
这洞穴可真是诡异，不仅有如冰窖般，全然不似峰顶那般温和，兼有岔道，若不是沈百翎身为妖，手足矫健，目力极好，只怕不等迷路，先要摔个七荤八素。
好在这洞穴之中，气味不易散，沈百翎嗅着那股血腥气，即便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惧走错路。只是左拐右转，隐约觉得这洞穴似是通往地下，又十分深远，渐渐地是点光也没有了。
黑暗之中又不知行了久，忽地脚下滑，沈百翎忙弯曲膝盖沉下身，他探手摸了摸地面，只觉得指尖所触又冰又湿，竟是结了层冰。摸了摸沿途石壁，亦是如此，不知何时周遭温度竟已低到这种程度，幸亏沈百翎是妖族，不似人族般畏惧严寒，否则此刻早已瑟瑟发抖，哪里还有再往深处去的勇气？
在冰洞中又是拐来转去的好会儿，血腥气渐渐浓了些，沈百翎却不怎么欣喜，他只恐母亲旧伤又加重，留了这路血，只怕这月的将养尽数付诸流水。
沿着血腥味又折向左边，这次走了没久黑暗中便陡然亮。沈百翎赶忙闭目，过得片刻方睁开眼来，这才发现自己正在条极狭窄的岔道之中，朦朦胧胧地有光自前方右面投出。
他忙循着光加快脚步，个右转眼前是片空旷，竟是到了处极大的洞中空地。这处洞穴内坚冰厚，空中还弥漫着薄薄层寒雾。沈百翎面小心翼翼地贴着冰地向前步挪，面仰头不住张望，但见洞顶上面结了许冰凌，长可达数十尺，如箭矢尖刺般竖直着宛然成林。这洞穴除了进来时的那条小道并无别的路，又深在地下，却十分光亮。沈百翎初时以为那些冰不同寻常，自可发光，过得会儿才渐渐看出，似是那坚冰之后封着什么物事，是以才有隐隐淡蓝色光线从冰后渗出，那结冰最是坚厚、光芒也最盛之处只怕就是那物事所在的地方。
沈百翎怔怔地瞧着那冰层，心道：这么厚，只怕要拿大石来敲才敲得破，也不知那发光的是什么东西……嗯，倒有些像是月前我在百翎洲树洞里找到的那颗珠子，不过那珠子发的是绿光不是蓝光……对了，我不是来找阿娘的么？
想到此处，他顿时将目光转了回来，这时才瞥到冰洞角蜷缩着个黑影，淡蓝光辉下，那影子裹着身朱裳，沈百翎见之下，心中便是砰砰阵乱跳。
他忙不迭奔了过去，谁知脚下滑便载了跤，来不及爬起已抢到那身影前，扳过肩膀转来看，面色青白，双目紧闭，唇角带血，气若游丝，不是沈单青又是谁？
沈百翎心下阵难过，连连叫道：“阿娘，阿娘！你为何跑到此处来，可是又咳血了？”只是沈单青闭着双眼，听若未闻，她动不动，若不是鼻翼仍微微抽动，简直就成了个死妖。
沈百翎低头又细看，这才觉察出不对。沈单青身上竟也血迹斑斑，若是咳血之症犯了，不至于吐得身上到处都是。他忙撕开母亲血迹最的肩膀处罗衫，那处衣衫早已破损不堪，略用力便扯出好大个口子，但见底下莹白肌肤早已血肉模糊，伤口裂开翻起处是有些焦黑，竟好似被火烧雷打过般。
他忙手忙脚乱掏出那个小囊，抖着手倒了半天才倒出残余的几块香药，只是打火石不知丢在了哪里竟摸来摸去找不着，沈百翎只好将药放入口中嚼碎了，把香药糊在母亲伤口之上。过不时，只见伤口处渗出些黄色脓液，血亦渐渐止了。
沈百翎将母亲头肩抱在怀里，心急如焚，只是他毕竟是十三四岁的少年身体，勉力负起母亲只怕牵动她伤口，是以只能呆呆望着母亲血色全无的面孔，盼望她快些醒来。
他目光在母亲面上扫来扫去，忽地心道：小猴子说的不对，阿娘其实……其实美得很啊，我见过的这些女子，没个比得上她，就是小猴子的娘和阿慈也……嗯，阿慈年纪还小，长大了说不定、说不定也是很美很美的。阿娘这么美，为什么生姻缘还会毁了？她……她虽然脾气不好，可是又好看又厉害，我爹爹……我爹爹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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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娘，你醒了！”沈百翎喜道，双手仍搂着她肩膀，面上却绽放出好大个笑，只恨不得连每根头发丝都透出些欢喜来，“阿娘，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你可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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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百翎大吃惊，背后顿时疼痛欲裂，颈上是宛若勒了道铁索，只难过得眼前阵阵发黑，兼有许金星不住乱窜。待到痛楚稍减，眼前亦不那么朦胧，他才是惊讶万分，原来掐着他脖颈、将他狠狠摔向石壁的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的阿娘沈单青。
沈单青手摁在他颈上，虎口紧紧卡住沈百翎喉咙，时竟没有别的举动，只是不住喘气。她方才醒来忽然发难，使力过大，本已止血的伤口又崩裂开来，肩上□之处有许血水渗了出来。
“阿娘……为……什么……”沈百翎只觉咽喉阵被挤压的痛楚，不仅说话艰难，便是呼吸亦有些不易，只是因为面前的是母亲，才没有半点反抗，但心中实在不解，说什么也要问上这句。
沈单青微启檀口，尚未答话先是阵咳嗽，牵动的全身不住打颤，伤口处血水渗出快了。她又喘息了半日，再抬首时面上竟已覆了层薄汗，那双狭长凤眼却是凌厉了。她面无表情，蓦地抬起另只手折在胸前，纤纤玉指捏出兰花般的手诀，嗽了几声后冷声道：“……咳咳……梦影雾花，尽是虚空……”
沈百翎瞪大双眼，背后阵冰凉凉的濡湿之感，他知是身后冰壁被体温融化却无暇顾及，只是艰难叫道：“阿娘……阿娘，你在说……什么啊！”
“……咳咳，因心想杂乱……”
沈单青冰冷的声音响在耳际，沈百翎眼前却不知为何越来越模糊，水雾之中，母亲那张苍白秀美的面孔上隐约显露出极复杂的神色，只是那噏动的嘴唇始终不曾给出个解释。
“阿娘……”
“……咳咳……方万年逐尘……不如……”沈单青凤目怒睁，将捏着手诀的那只手猛然按在百翎额上，“不如——万、般、皆、忘！”
“啊啊啊啊啊——！！！”
霎时间，这洞穴深处伴着寒气竟传出声惨叫，那声音凄厉之极，饱含痛苦，竟好似野兽死前的嚎嘶般，教人听了便心神动摇，胆战不已。
冰洞深处，沈百翎早已痛得眼仁直向后翻，几欲昏死过去，只是脑海中阵阵翻江倒海，无数画面走马灯似的在眼前乱转，好似浩瀚海洋中的叶叶小舟随波上下，却被波波的大浪打翻在水中，又搅合碰撞成千百万个碎片，如同千根烧红的钢针扎进了头骨，又仿佛万只利爪在脑中不住挖挠，便是想要昏死却也不能，只是浑身不住痉挛。
他睁着双目，只觉得眼前像是蒙了十几层白纱，除了蓝莹莹的团明灭光芒什么也看不清。只是痛楚之中，母亲那声悠然长叹显得格外清晰。
“……娘这是无可奈何，你……孩子，你不要怪娘……”沈单青低低说道，又咳嗽了几声，沈百翎只觉得颈上那只冰凉的手也跟着颤了几颤，过得好会儿才听母亲续道，“那二人……咳咳，那二人马上便要追来，地上那些血迹……你都能找到这里，只怕……只怕他们也……哼，不过那又如何？他们心心念念的水灵珠……还不是……还不是让娘占了个先！”
沈百翎瞪着眼前片虚空，脑中是阵阵鼓胀，好似被吹满了气马上就要爆裂般。他疼痛难忍，口中只是□，便是思绪亦是断断续续，只模模糊糊地想道：……阿娘所说……那二人是谁……水灵珠又是……
沈单青似是知道儿子此时惨状，竟也不去理会，只是自顾自低声说个不住：“娘……咳咳，流了这许血，伤又是在心脉上……娘活不成啦！这水灵珠……咳……就给了你……”
颈上那股凉意忽地离他而去，沈百翎没了那股大力支撑，身子软便滑落在地，背靠着冰壁歪倒在角落里。只听阵喀嚓轰隆乱响，有许冰屑迸飞在面上，沈百翎感到面上凉意，勉强朝前方望去，心中想道：……阿娘在作甚……打破了那块冰么……
眼前渐渐黑了下去，那团蓝莹莹光辉似是熄灭了。不过片刻，沈百翎只觉得手指被扳开，个圆润凉滑的球状物事落入掌心。耳边又传来沈单青的声音，这次又低微了许，气若游丝拂在面上，好似母亲是贴着他脸颊说话般：“娘……娘将你打伤，他们见了你颈上淤迹，自然不会以为我们有什么亲缘纠缠，又见你有这珠子，定要当我是为了抢水灵珠才将你……娘……娘直待你不好，便是因你毫无妖气，恨你像极了那人……想不到如今却要为此深感庆幸！”
16第十六章 洞中封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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