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了昨天的事:“昨天早上,上官清清拿话试探我,昨天她还进宫了,她虽然认识宫里的人,但是没事她进宫做什么?一定是去告发我了!”

    她又想起了穆天宁,“对了,穆天宁呢,他昨天上朝回来有没有说过什么?”

    阿莫礼摇头:“没有,没有任何异常。”

    她想了想,突然站了起来,作势就要往外跑:“不行,我得去问问他,我不能坐以待毙。”

    阿莫礼拉住了她:“铃儿,你去问他能问出什么?万一此事还在调查中,你不是去自投罗网?”

    “都怪你!”

    她气急败坏地甩开他,心简直乱成了一团。

    “是,都怪我。”

    阿莫礼沉着声音说,“这样吧,我去找上官清清问问,既然这件事因我而起,我一定会帮你解决。”

    他说着就往外走,到了院门口又回过头,“我说过,我不会让你们母女受到任何伤害,相信我。”

    阳光映在他的眼睛里,晶亮晶亮的,他的瞳仁闪着琥珀色的光芒,那么震慑人心,让她想说一句重话都不行,只能默默地选择相信他,咬着唇看他离去。

    他刚刚离开,小郑子和阿兴就从屋子里出来了。

    阿兴看了她一眼便去追阿莫礼了,小郑子则跑到了她的身边。

    “怎么样,你们都说什么了?”

    他急切地问。

    “你不是都听见了吗?”

    她说。

    小郑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我都听见了?你以为我偷听?”

    “难道不是吗?不然你为什么出来得那么及时?”

    “当然不是,我……我只不过是在门缝里偷看你们而已,距离也不近,我只听得到你偶尔的高亢,可听不见具体说了些什么,再说,如果我听见了,那屋里的其他人不是也听见了?”

    听他说起这个,林铃儿的心马上沉了下去:“唉,听见就听见吧,反正这件事很快就要人尽皆知了,早一时晚一时也没什么差别。”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刚才阿莫礼说,有一天晚上上官清清去找过他,当时他跟阿兴正说起我易容代嫁的事,估计是被上官清清给听去了。”

    “什么?”

    小郑子瞪大了眼睛,气得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这个倒霉催的,好好的斯南世子不当,偏偏跑到咱们这里来,这是要作死人不偿命啊?他人呢?”

    “他说要去找上官清清谈谈,不会让我们母女受到伤害。”

    她淡淡地说。

    “屁!”

    小郑子唾沫星子溅了一地,“他已经造成伤害了,还想怎么伤害?”

    林铃儿站在原地,突然不知该何去何从,危险似乎随时都会降临,这种不安定的感觉让她如临大敌。

    “不行,”

    小郑子突然抓住她的手,“铃儿,咱们还是走吧,就算现在不出事,我怕夜长梦多,上官清清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她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打败你的机会。”

    “走?”

    她的心紧紧地揪作一团,“可我还要在这里等他……”

    “铃儿,都什么时候了,等你等到他,黄花菜都凉了!你有没有命等下去都是个未知数!”

    小郑子知道她说的他是拓跋九霄,急得直跳脚,“我说亲爱的,你是个聪明人,什么时候变成一根筋了?你想等他,在哪都可以等,他没有个一年两年是回不来的,这期间咱们找个安全的地方等他,保命要紧,你忘了吗?”

    “可,昨天晚上你不是也说,万一上官清清她没去告发我……”

    “现在没有万一了,既然她是从阿莫礼口中听说的,就变成了一定。咱们不能再抱着侥幸心理,我知道你不想走,可是现实如此,不走也得走。”

    小郑子见她还是不动,他一鼓作气跑进屋,抱着七七就冲了出来,“还愣着干什么,走!”

    经过她身边时,他压低声音说了一句。

    林铃儿咬咬牙,大脑一片空白,跟着他往外走去。

    就算再不舍,她也要先保命再说,这样的人生信条始终起着作用。

    “主子,您不去看侧妃了吗?”

    可能是见她和小郑子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穆耳忍不住问。

    她头也不回地说:“不,不去了,下次再说吧。”

    她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次了……

    没想到,在她挣扎了两天后,还是选择走上逃跑这条路。

    更没想到,在拓跋九霄走了四个月之后,她便也要离开这里,离开他们的家,走上颠沛流离。

    她的选择正确吗?

    无论如何,她只想在有生之年还能再见到他,为了这个目标,她必须保住这条命。

    路上遇到了春雨身边的丫头,说是春雨派来请她过去的,她通通挡了回去,只顾跟随小郑子的脚步往外跑,穆耳见她走得急,忙叫穆云和穆锦先去外面备好马车。

    出了太子府的大门,她问:“小郑子,咱们往哪走?我的包袱还在冥王府,我们要不要先回去取包袱?”

    小郑子想了想说:“你的钱和易容工具呢?”

    她拍拍腰:“都在这里呢。”

    她穿着一件水蓝色的长款棉袍,宽松的款式,根本看不出腰身,钱袋子和易容工具都藏在这里面,不容易被人发现。

    “都带着就好,包袱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七七。”

    “可是……”

    她犹豫着,这次离开便意味着不会再回来,她的心里依然割舍不下冥王府,“我想回去告个别……”

    站在马车前,林铃儿知道这样的想法很荒谬,所以说得很小声,但还是不怕被小郑子嘲笑地说了出来。

    “你……”

    果然,小郑子准备嘲笑她,可惜话未出口,不远处一个小小的身影便一瘸一拐地朝他们跑来。

    “主、主子……铃儿主子……”

    “紫月?”

    林铃儿惊叫出声,看着紫月上气不接下气地呼唤着她,连忙迎了上去。

    “主子,太好了,终于、终于找到你了。”

    紫月拍着胸口,不住地喘息着,大冬天的,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往外散发着热气,大汗淋漓,可想而知她跑了多远,跑得多急。

    “紫月,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林铃儿扶住她,生怕她摔倒,上上下下打量着她,“你的脚好了吗?别告诉我你是从冥王府一路跑过来的?”

    听到她话中的关心,紫月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眼泪汪汪地说:“铃儿主子,你快逃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这句话就像一只铁手,一把扼住了林铃儿的喉咙,让她半天说不出话。

    她怔愣在当场,还是小郑子跑过来问道:“紫月,你说什么呢?”

    林铃儿使劲吞了下口水,用力握紧紫月的手,紧张地问:“紫月,怎么回事,你快说清楚!”

    “主子,你快逃吧,今日一早我硬撑着说脚好了,为的就是要跟在小姐身边,我怕她会再做出伤害你的事,谁知道她果然又进宫了,她去求见了国主,我在门外亲耳听见她跟国主说了你易容代嫁的事,国主起初是不信的,可是她找来了宫里的太医,还有冥王府的太医,都是曾经给你把过脉的,这几个太医都证实你根本不是早产,从时间上推断,你比林铃儿进府的时间至少早了一个月,所以国主开始起疑了,命人来抓你……”

    紫月急得快哭出来了,“主子,您曾经说过,如果您骗了人,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相信您,您是个好人,就算您犯了欺君之罪,我也不想看着您死,所以我偷听到了这些话之后就赶紧跑出宫来给你报信。你赶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宫里的人发现你不在冥王府,一定会打听您的去处,很快就会找到这里。”

    “紫月……”

    林铃儿无法言说心中的感激,只是紧紧抓着她的手,“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主子,奴婢希望您好好的,别再说了,您赶快走吧,快!”

    紫月边说边往马车上推她,看着她急迫的模样,林铃儿一狠心转身上了马车。

    小郑子刚想上来,却被穆耳制止了。

    “你干什么……”

    小郑子刚想喝斥穆耳,却听穆耳厉声道:“都别说话。”

    只见他将耳朵贴在了冰冷的地面上,认真倾听数秒后,站起来说:“主子,来不及了,已经有大队人马往这边赶来了。”

    “什么?”

    小郑子马上慌了神,“怎么办?铃儿怎么办?”

    关键时刻,穆耳临危不乱,指挥起来:“主子,快下来。”

    见他坚定的模样,林铃儿顺从地从马车上跳下来,又听他说,“小郑子,快带主子回太子府里藏起来,快!穆云、穆锦,你们两人赶车,待看到大队人马时便往东走,把他们引开,知道了吗?”

    “是,副将。”

    穆云和穆锦虽然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却懂得听从命令,马上依照穆耳的话上了马车。

    “小郑子,你怎么还愣着?”

    穆耳一回身,见小郑子抱着七七,旁边还站着林铃儿,马上呼喝起来,拉着他们就往太子府里面跑,顺便还交待门口的守卫,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铃儿主子已经坐上马车走了。

    安排好了一切,听着门外的马蹄声越来越近,他们根本无处可以藏身,便暂时躲进了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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