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铃儿主子说的对,奴婢不是不讲信用的人,所以奴婢来了。”

    紫月憨厚地说。

    林铃儿随口问道:

    “紫月,你自己来就好了,干吗还拖着你家小姐一起?这大冬天的,多冷啊!”

    谁料此话刚一问出,她看见上官清清的脸色僵了一下,轻拭了一下唇角,掩饰地笑道:

    “哦,是我自己想来看看你,也顺便问问白天你跟那个财主谈得如何了。”

    瞎掰!

    刚才明明还说是紫月硬要她陪着来的,这会又说是她自己想来看看,前后矛盾得太明显了吧?

    “哦,你说那个土财主啊,谈得挺好,你就别担心了。”

    林铃儿说,

    “对了,清清,你说怎么那么巧,那土财主说,你给我的那张清单上面都是他的铺面,知道的是你亲自寻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给你的呢!”

    她就是故意这样说,想试试上官清清的反应。

    果然,上官清清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笑得很勉强:

    “铃儿,瞧你说的,那怎么可能呢?我可从来没见过那个土财主,这也真是太凑巧了。”

    “哎呀,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这世上巧合的事情多了去了,不是故意,那便是巧合,无巧不成书嘛。”

    “当然不是故意的……”

    上官清清急于解释,林铃儿却早已知道内幕,也懒得听。

    她打断她说:

    “对了,清清,今天你好像不在府里,去哪玩了?”

    上官清清的目光闪烁一下,忙说:

    “哦,今天我听人说恒山寺有庙会,便去那逛了逛。”

    “庙会啊……好玩么?”

    上官清清说了谎,紫月明明说她进宫了,为什么她要说谎?

    “嗯,人倒是不少,挺热闹的。”

    “让我来猜猜,有没有求支姻缘签?”

    林铃儿的问题不断,上官清清好似有些不耐烦了,连装都懒得再装一下,她浅笑两声,说道:

    “铃儿,要不你就先给紫月揉脚吧,今天逛了一天,身子乏得很,我想赶快回去歇息了。”

    林铃儿从她的眼睛里读到了些东西,那是她嫁到冥王府后初见她时才有的神色,高高在上,目中无人,任何人她都不放在眼里,好像她才是冥王府的女主人。

    她心里一惊,上官清清何来这种自信?这与前些日子那个处处讨好、献媚的她判若两人。

    她又看一眼紫月,紫月的小脸一直紧绷着,不停地咬着下唇,好像内心很紧张、很焦虑,这一主一仆到底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也好。”

    她只能答应,

    “紫月,过来坐吧,我去拿药酒,马上就来。”

    “是,铃儿主子。”

    紫月应着,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坐下。

    她又叫上夏雨过来帮她,两人一起走入了内室。

    “姐姐,这个上官清清今天是得了什么道,怎么突然变回去了?”

    夏雨悄悄在她耳边说。

    她没应,只是伏在夏雨耳边说了两句,夏雨点头应着便出去了,她随后也拿了药酒跟了出去。

    这药酒的味道很刺鼻,她故意多倒了一些在手上,上官清清被刺激得直打喷嚏。

    “清清,这味道很难闻哈,要不我先叫人送你回去,等紫月这边好了我再叫人送她。”

    她试探着问。

    上官清清又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明明呛得不行,却仍然忍着,用手帕掩着口鼻说道:

    “不用了,我还是等她吧。”

    说罢,又补充道,

    “要不你这药酒能不能送她一瓶,让她回去自己擦擦就好了?”

    “那可不行,不是我小气哈,这药酒就剩这么多了,我得备着点,以防万一嘛。”

    她直接拒绝了她。

    不过上官清清可是真真的奇怪,为什么一定要陪着紫月,一个丫头而已,又不是什么重要人物,她可是从来不会这么在意一个下人的。

    林铃儿俯身低头,悄悄向夏雨递了个眼色,夏雨随即出去了,片刻后端进来一碗桂花酒酿圆子,直接往上官清清面前送去。

    “来,上官小姐,这是小厨房刚刚做好的桂花酒酿圆子,您来尝尝……”

    夏雨热情地说着,谁料旁边小郑子碰了她一下,她身子往前一倾,一碗圆子全都洒在了上官清清的身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上官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都怪小郑子碰了一下……”

    夏雨一边道歉一边忍不住想笑,她就是故意的这么做的,看着上官清清这副样子她不知道多开心呢。

    “啊……烫死我了!”

    上官清清尖叫一声站了起来,拼命地抖落身上的汤汁与糯米圆子,怎知这粘稠的东西怎么抖也抖不掉,急得她直跳脚。

    林铃儿连忙站了起来,一边佯装数落夏雨,一边关心着上官清清的伤情,最后上官清清听从她的建议,让夏雨带去了外面,用冰水冲洗被烫到的地方。

    这是她和夏雨商量好的,上官清清终于被请了出去,她才有机会跟紫月单独说话。

    她发现紫月总是偷偷地拿异样的眼光看她,趁她又一次偷看她的时候,她冷不丁地看了回去,紫月吓了一跳,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缩回了脖子。

    林铃儿忍不住笑了起来:

    “紫月,你看什么呢?我脸上长花了么?”

    紫月尴尬地嘿嘿干笑两声,想了半天才说:

    “主子,您还记不记得今天早上上官小姐说的话?”

    她心里一紧,怎么这主仆俩今天都这么奇怪?

    “今天早上?”

    她故意打马虎眼,

    “今天早上你们小姐说了好多话,你指的哪句?”

    “就是……她说易容术什么的……”

    紫月探究地看着她,好像她藏着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记得啊,怎么了?”

    她故做轻松地回应着。

    紫月抿了抿唇,好像很为难的样子。

    “紫月,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今天中午你来找我,是不是就为了这件事?”

    见她欲言又止,林铃儿只能主动出击,尤其她也提到了易容术,她总感觉这件事情似乎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了。

    紫月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她忽然抬头问道:

    “主子,你说如果真有人会易容,还利用这个骗人,那也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是故意骗人的吧?”

    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话?莫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偏偏她是来问她,不是问别人,这就更让她疑虑重重。

    “紫月,你到底想跟我说什么?”

    “我……”

    紫月迟疑着,

    “主子,您就回答奴婢刚才的问题,如果用易容术骗人,是不是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现在屋里没有别人,张嬷嬷哄着七七在内室里玩,林铃儿看了看门口,这才压低了声音说:

    “你说的对,谁也不喜欢骗人,如果骗了,就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

    她想了想,又说,

    “比如说,报恩。”

    “报恩?”

    紫月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眼睛亮亮的,好像突然被点醒了,目光中不再有纠结的成分,变得很清明,

    “主子,奴婢好像懂了。”

    “懂了?懂什么了?”

    林铃儿反问道。

    紫月笑了,这是她进屋后第1次笑:

    “反正就是懂了。”

    看着她明朗的笑容,她也跟着笑了出来,可是心里却没那么轻松。

    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上官清清和紫月似乎都知道了易容的事,但她们具体知晓到什么程度她却不得而知,又不能直接去问,万一她们不知道,她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可如果她们知道了个详细,她便已是在刀尖上行走,分分秒秒都有可能粉身碎骨。

    怎么办?

    心里紧张,手上也没了轻重,紫月“啊”的一声将她唤醒。

    她笑得牵强:

    “对不起,紫月,下手重了些,没事吧?”

    紫月摇头:

    “主子,奴婢没事,不疼。”

    她总是藏不住心事,大概这会的忧心忡忡都被紫月看了去,紫月说,

    “主子,奴婢知道,您是个好人,好人一定会有好报,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她笑笑:

    “给你揉个脚腕就是好人啦?”

    “是,就是,奴婢从小就耿直,长这么大,从来不会看错人。”

    紫月说着扭头看了一眼门口,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知道是他们快回来了,便急急地说,

    “主子,您听奴婢说,千万不要相信上官清清的话,她是个坏人,真的,她一点都不善良,您别再被她骗了……”

    话刚到这,门便被推开,上官清清走了进来。

    她身上的衣服很狼狈,一进门就嫌弃地掩住了口鼻:

    “紫月,你怎么还没好?差不多就行了,别累着铃儿主子!”

    紫月就要把脚收回去,林铃儿却硬是拉着她:

    “没关系,我不累,紫月急着伺候你呢,我得让她快点好起来。”

    说罢,她朝紫月眨了眨眼睛,她被她的动作逗笑了。

    上官清清走过来狠狠地瞪了紫月一眼,然后又笑着对林铃儿说:

    “铃儿,小郡主还等着你呢,一个丫头,不至于费这么多功夫,别把你累坏了,等王爷回来,我可没法交待啊!”

    林铃儿怕紫月回去受委屈,这才放开了她:

    “好吧,紫月,我也揉得差不多了,如果恢复得好的话,估计明天应该不会那么疼了,我再送你一副膏药贴着,好得会更快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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