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男生向女生表达喜欢的方式
</p>
幼儿园小班的课程很简单。</p>
一部分时间用来写字，一部分时间用来做游戏，看教育动画片。</p>
盛清欢坐在座位上，两手托腮，盯着黑板上的大屏幕。</p>
正在播放动画片。</p>
周围的小朋友都在笑。</p>
这个动画片她在家看过了。</p>
还是默默哥哥陪她一起看的。</p>
好无聊啊。</p>
也不知道默默哥哥在干什么。</p>
五年级好不好玩。</p>
韩桑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果，推到盛清欢旁边。</p>
他们两人是同桌。</p>
妈妈告诉他，在学校要保护好欢欢，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p>
可是，班里的同学都挺喜欢她的，好像没有人会欺负她。</p>
“给我的？”盛清欢眨着大眼睛。</p>
韩桑凑到她面前，小声说，“我刚刚看见你在发呆。”</p>
“哦。”盛清欢边剥开糖果纸喂进嘴里，边说，“动画片我看过了……唔。”她的眉毛皱成了两条毛毛虫，“这糖什么味道的啊？”</p>
韩桑淡定说，“榴莲味。”</p>
盛清欢：“……”好臭。</p>
动画片看完，老师组织小朋友们到操场上玩游戏。</p>
盛清欢很快忘记了刚才的无聊，和小朋友们一起做游戏。</p>
——</p>
下午放学。</p>
祁兵开车来接小公主。</p>
盛清欢坐在后排，“祁叔叔，默默哥哥现在放学了吗？”</p>
“他上五年级，要比你放学晚一点。”祁兵头也不回说。</p>
“那我们去学校找他吧？”盛清欢从座位上起来，趴在前排椅背上，“好不好呀？”</p>
祁兵吓了一跳，“……小公主，你先坐好啊。”</p>
他一大把年纪吓出了一身汗。</p>
这小丫头可是boss的掌上明珠。</p>
盛清欢乖乖坐回原来的位置，脆生生的声音说，“祁叔叔，我们现在就去吧，接上默默哥哥一起。”</p>
“小公主，家里有司机接默默，小烁和彦彦他们，咱们还是先回家吧？”他哄道。</p>
盛清欢噌地一下又窜到了前面座椅上趴着，“祁叔叔~”</p>
小丫头撒娇的时候，谁都招架不住。</p>
“好好好，咱们现在就去，现在就去。”祁兵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将车开到前面一个路口掉头，往小学开去。</p>
小丫头教养极好。</p>
想要什么东西，不会又哭又闹的折磨人，像这样软软的撒娇，任谁都不忍心拒绝。</p>
半个小时后。</p>
车子停在楚默他们所在的小学。</p>
车子刚停稳，盛清欢推开车门蹦蹦哒哒的下了车。</p>
祁兵担心人多，会出意外，也从车上下来，站在小丫头身边。</p>
等了有十分钟。</p>
陆陆续续有学生从里面出来。</p>
盛清欢嘴里正咬着一个棒棒糖，朝里面看，“是不是默默哥哥，小烁哥哥他们放学了？”</p>
祁兵蹲下身子，揉了揉小丫头软软的发丝，“是啊。”</p>
他想到什么，笑着问，“小公主怎么没称呼你彦彦哥哥啊？”</p>
盛清欢拿下嘴里甜腻的棒棒糖，“粑粑说，彦彦比我幼稚，我可以叫他彦彦弟弟。”不过，她还是很懂事哒，一般都叫哥哥。</p>
祁兵：“……”</p>
boss，你们家的教育是不是有点问题？</p>
远远地，盛清欢看到了从主干道上往出走的楚默。</p>
少年高高的个子，穿着天蓝色的外套，外套的拉链敞开，露出里面纯白的t恤衫，胸口位置印着学校的校徽。</p>
书包背在身后，两只手插在口袋里。</p>
不疾不徐地走着。</p>
反正不用走得太快，他还要等盛清烁和盛清彦那两小只。</p>
尤其是盛清彦那家伙，每次都是班里最后一个离开。</p>
“默默哥哥~”盛清欢在校门外挥舞着小手。</p>
校门口的学生实在太多。</p>
小丫头的声音被淹没在嘈杂的交谈声中。</p>
不少一年级的小学生纷纷看向盛清欢。</p>
“好可爱的小妹妹！”</p>
祁兵立刻护犊子一样站出来，挡在盛清欢面前，瞪着那些眼神不怀好意的臭小子。</p>
“怪蜀黍！”一道童音响起。</p>
祁兵：“……”见过他这么帅的怪叔叔吗？</p>
盛清欢丝毫没注意其他人的目光，乌亮的眼睛就盯着渐渐走近的少年。</p>
蓦地。</p>
楚默顿住了脚步。</p>
他面前站着一位女孩子。</p>
是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p>
楚默掀起眼皮，湛蓝的眼眸像水洗一般，看向眼前跟他穿着同样校服的女生。</p>
不过，女孩子穿着裙子，因天气转凉，下面搭配了白色裤袜。</p>
乌黑的头发绑了一个高马尾，圆润可爱的脸爬上了羞涩的红晕。</p>
绯红绯红。</p>
像水河岸边的一株粉色小花。</p>
女孩子手里捏着一个信封，封面写着“楚默，收”，旁边还画了一个爱心。</p>
“楚、楚默。”女孩子更害羞了，低着头，“这个给你。”</p>
楚默是他们学校公认的校草。</p>
学习好，长得帅。</p>
每回考试都是全校第一。</p>
连六年级长得最帅的学长都没他好看。</p>
有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p>
平时一贯高冷，不爱搭理人。</p>
刚开始以为他是哑巴呢。</p>
可每次老师让他起来回答问题，他都能对答如流。</p>
每一科的老师都很喜欢他。</p>
作为班里另一个学霸级的女生，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他。</p>
鼓起勇气，终于写了情书。</p>
楚默淡淡看了一眼，抿抿唇，不打算说话。</p>
女孩子觉得难堪。</p>
头低得更厉害了。</p>
楚默见女孩久久没离开，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还有事吗？”</p>
女孩子仰起头，不可置信看着他。</p>
“没有事我先走……”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p>
“默默哥哥！”</p>
是欢欢的声音。</p>
小丫头的声音满满都是喜悦。</p>
楚默都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小小的人影突然冲到他面前。</p>
抱住了他的腿。</p>
她仰着头抱怨道，“我等好久哦。”</p>
明明看到他快出来了，等了半天又不见出来。</p>
她只好进来找他了。</p>
小丫头穿着粉色的套头小毛衣，毛衣上面还别了一个精致的小胸针，是楚心之给她弄上的。下面穿着白色蓬蓬裙，小皮鞋。</p>
粉雕玉琢，洋娃娃一般。</p>
楚默一愣，“你怎么来了。”</p>
他视线往后挪，看到了追着跑过来祁兵。</p>
顿时明白了。</p>
盛清欢拿出嘴里的棒棒糖，舔了舔道，“祁叔叔带我来的。”</p>
她张开双手，“默默哥哥，抱抱。”</p>
楚默看着小丫头期盼的双眼，唇角露出一抹笑，弯腰将小丫头抱起来。</p>
对面刚才递情书的小女孩在看得目瞪口呆。</p>
印象里，还从没见楚默笑过呢。</p>
“这位姐姐是谁？”盛清欢边舔棒棒糖边说。</p>
“一个同学。”楚默不愿多说，“我们走吧。”</p>
“好哒。”盛清欢沾满了糖稀的小嘴巴在楚默脸上亲了一口，漂亮的眼睛好像有星星。</p>
楚默迈出去的脚步陡然顿住。</p>
抬眸，看着怀里的小丫头。</p>
盛清欢见他盯着自己，连忙把手里吃的只剩下指甲盖般大小的棒棒糖塞进他嘴里，“这个是葡萄味的，最好吃啦。”</p>
楚默猝不及防。</p>
含住了戳到嘴边的棒棒糖。</p>
盛清欢笑眯眯看着楚默。</p>
看着他湛蓝清澈的眸子。</p>
突然笑了。</p>
“默默哥哥的眼睛好漂亮。”</p>
“喜欢吗？”楚默喃喃问道。</p>
“喜欢。”小丫头说着，已经凑到他眼睛上亲了一下。</p>
害得楚默不得不闭上了眼睛。</p>
刚才表白的女孩愣了许久没回过神。</p>
楚默的……妹妹？</p>
可又觉得不像。</p>
上了车。</p>
楚默用老成的语气朝祁兵说，“我们先回去吧。江叔叔的车子已经过来了。”</p>
他口中的江叔叔是盛北弦特意请的一个司机。</p>
每天接送他们三个上学。</p>
祁兵眼见熟悉的黑车停在校门口，便放心地掉头驶离。</p>
想起刚才在校门口看见的那一幕。</p>
忍不住调侃道，“小少爷这么小就有人递情书啊，哈哈哈。”</p>
现在的小孩子啊……</p>
祁兵摇摇头，笑起来。</p>
盛清欢歪着脑袋问，“什么是情书？”</p>
楚默没回答。</p>
祁兵想了想，解释道，“就是男生向女生表达喜欢的方式。”</p>
“哦……”盛清欢发出长长的一声。</p>
楚默垂眸看着身边粉嫩嫩的小丫头。</p>
她听懂了。</p>
结果——</p>
盛清欢下一个问题就冒了出来，“什么是喜欢？”</p>
祁兵觉得自己身为boss最信任的特助，帮着boss教育小公主也是义不容辞的，笑着说，“小公主喜欢吃葡萄味棒棒糖，这就是喜欢。”</p>
盛清欢：“默默哥哥又不能吃。那个姐姐为什么要喜欢他？”</p>
祁兵：“……”原谅他，想歪了。</p>
“咳咳咳，祁叔叔要专心开车，不跟你聊天哈，你跟你默默哥哥聊天吧。”</p>
盛清欢扭头看着楚默，“默默哥哥，你能吃吗？”</p>
楚默脸红了，对上小丫头天真懵懂的目光，他不知怎么，非常淡定地偷偷在她耳边说，“大概，能。”</p>
“哦。”</p>
回到家。</p>
楚心之在客厅。</p>
盛北弦在厨房做饭。</p>
楚默帮盛清欢拎着书包，小丫头飞快地跑到楚心之面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今天我和默默哥哥一起回来的哦，小烁哥哥和彦彦哥哥在后面，还没回来呢。”</p>
祁兵打电话跟楚心之说过。</p>
她知道这事儿。</p>
她问，“今天在学校有没有乖乖的？”</p>
楚默今天没有作业，坐在客厅拿了本书看。</p>
眼睛时不时离开膝盖上摊开的书，看向小丫头。</p>
盛清欢猛点头，“我同桌超级好，每天都给我好吃的，不过他今天带的糖果不好吃，臭臭的。”</p>
楚心之一听，眉心拧了起来，“欢欢，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不能随便接受小朋友的东西吗？”</p>
“我没有随便接受呀，我们是好朋友，老师说，有好东西要跟朋友一起分享。”</p>
“……好吧。”楚心之摸摸她脑袋，“你同桌叫什么名字？”</p>
“桑桑。”</p>
桑桑是韩桑的小名。</p>
韩子赫和秦暖的儿子，只比盛清欢小了不到一个月。</p>
不过，韩子赫的爸爸得了癌症，在m国治病，韩子赫和秦暖多半时间在那边。</p>
听说，病情好转，最近回国了。</p>
“原来是桑桑啊，那没事，他妈妈跟我是好朋友。”</p>
盛清欢蜷在她怀里，“我明天也要带糖果，跟他一起吃。”</p>
“欢欢真棒！”</p>
盛清欢在她怀里呆了一会，转眼就去缠着楚默了。</p>
楚心之拿出手机。</p>
点开微信。</p>
在聊天信息了翻了翻，翻到了秦暖的头像。</p>
“什么时候回来的？”</p>
秦暖用语音回复她，“前两天才回，桑桑该上幼儿园了，总不能一直待在m国。”</p>
“韩叔叔怎么样？”</p>
“病情好转了，定期复查就行。”秦暖回。</p>
不等楚心之回复，她又发过来一条，“我儿子跟你女儿在一所幼儿园，还在一个班里呢，我叮嘱桑桑了，让他好好照顾欢欢。”</p>
楚心之笑了笑，没再回复。</p>
正准备退出微信界面，看到了四大家族微信群里蹦出来一条消息。</p>
韩子赫：“我胡汉三又回来了！”</p>
顾飏他们在下面回复了一堆省略号。</p>
楚心之噗嗤一笑，扔下了手机。</p>
正想问小烁和彦彦怎么还没回来，正厅的门就推开了。</p>
两个小家伙进来了。</p>
小烁的校服完完整整穿在身上，黑色小书包规矩地背在身后。</p>
反观彦彦。</p>
校服外套脱了，就穿着小白t恤，书包被他拎在了手上。</p>
盛北弦揉揉额头。</p>
她打电话问了他们班老师，入学成绩当天就能出来。</p>
楚心之招招手，“过来。”</p>
两个小家伙乖乖朝她走去。</p>
楚心之把手摊开在两人面前。</p>
“卷子呢？”</p>
小烁从书包里掏出卷子。</p>
入学考试只考了数学和语文。</p>
一共就两张卷子。</p>
小烁数学考了一百分，语文考了九十八分，相当高的分数了。</p>
楚心之满意了。</p>
转头看向盛清彦，“彦彦，你的卷子呢。”</p>
彦彦在书包里掏啊掏，掏啊掏，就是没掏出来一张卷子。</p>
小烁目光幽幽看他一眼。</p>
不打算替他说话。</p>
楚心之接过彦彦的小书包，从里面找出了揉得皱巴巴的两张卷子。</p>
彦彦心虚的捂住了眼睛。</p>
不敢直视了。</p>
楚心之将皱巴巴的两团展开。</p>
数学，零分。</p>
语文，零分。</p>
她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回事？</p>
“彦彦？”</p>
盛北弦正好从厨房出来，准备说洗个手就可以吃饭了。</p>
看到楚心之一脸吃惊的表情。</p>
“宝贝，怎么了？”他走过去，看到了她手中拿着的试卷。</p>
彦彦捂住了小脸。</p>
完蛋了。</p>
被老爸看见了。</p>
“零分？！”盛北弦的声音陡然拔高。</p>
他看到了试卷上，姓名一栏，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大字，盛清彦。</p>
“盛清彦！”盛北弦喊道。</p>
彦彦小身子一抖。</p>
“哇”的一声哭出来，抱住了盛北弦大腿，“皇阿玛，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p>
这动静吓得盛清欢一愣一愣的。</p>
楚默和小烁则抽了抽嘴角。</p>
彦彦的嚎哭声充斥着整个客厅，刘嫂正端着菜呢，从厨房出来，“怎么了怎么了？”</p>
“说吧，为什么考零分。”盛北弦板着脸。</p>
彦彦掉了几滴眼泪，撅着嘴巴说，“我太困了嘛，想趴在桌上睡会儿。”</p>
楚心之明白了。</p>
太困了，想趴在桌上睡一会儿，一不小心睡到了考试结束。</p>
她又好气又好笑。</p>
盛清欢捂着嘴巴偷笑，“彦彦哥哥好羞羞哦，还哭哭，我都没哭哭了。”</p>
楚默低头看了眼身边的小丫头。</p>
也不知道是谁，昨晚吵着要跟他睡，他不同意，她就要哭鼻子。</p>
盛北弦拎着彦彦在小餐厅站着。</p>
他们吃饭，他看着。</p>
彦彦吸了吸鼻涕，看向餐桌。</p>
他最爱吃的大鸡腿，红烧肉，红烧排骨，玉米汤……</p>
好香啊。</p>
他眼泪巴巴地看着楚心之，“麻麻~，我好饿。”</p>
楚心之一扭头，看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嘴里的饭都咽不下去了。</p>
起身抱着他放在椅子上，“吃完饭把卷子重新写一遍，明天交给老师，再主动认错，知道吗？”</p>
“知道了！”答应得飞快。</p>
盛北弦：“……”</p>
——</p>
晚上。</p>
盛清欢在房间里洗完澡后，照例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去了楚默的房间。</p>
门推开，先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p>
“默默哥哥，我要跟你睡。”</p>
坐在床头看书的楚默：“……”</p>
还以为她不来了。</p>
楚默顿了顿，知道自己不答应小丫头也会缠着他，“过来吧。”</p>
盛清欢爬上了床，轻车熟路钻进了楚默的被窝。</p>
脸趴在他面前的书上，“默默哥哥，你在看什么呀？为什么我一个字都不认识。”</p>
盛清欢没上幼儿园之前，就会通过动画片的字幕认字了。</p>
楚默弹了弹她脑袋上翘起的辫子，“这是国外名著，上面是英文。”</p>
盛清欢没听懂，躺在床上。</p>
小小的人儿，突然叹了一口气。</p>
楚默有些哭笑不得，她这么小，叹什么气，“在想什么呢？”</p>
盛清欢说，“我想跟默默哥哥一起上学，不想在幼儿园。”</p>
楚默笑。</p>
这个愿望大概不可能实现了。</p>
她才上幼儿园小班呢，等她上小学时，他已经上初中了。</p>
等她上初中，他大学都毕业了。</p>
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个学校上学。</p>
“默默哥哥，你笑什么呀？”盛清欢扭动着身子，看着他。</p>
“嗯，这样吧，以后放学了，你都来找我，我们一起回家，假装我们在一个学校上学。”</p>
盛清欢心里小小的失落顿时被这个提议冲淡了。</p>
“好呀好呀。”</p>
——</p>
两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p>
春去秋来。</p>
一晃三年过去。</p>
盛清欢终于成了一名小学一年级的学生。</p>
而楚默，却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成功进入了市里最好的初中。</p>
初中距离小学并不远。</p>
两人还是能一起上学，放学。</p>
不过，楚默没有那么多时间跟她一起玩。</p>
他的课业很重。</p>
这天，星期五。</p>
盛清欢小学很早就放了学。</p>
坐在江叔叔开来的车上，去了初中部。</p>
守门的门卫一看这么粉嫩嫩的小姑娘，一问才知，她是来找哥哥的，二话没说，放她进去了。</p>
她记得，默默哥哥说了，他在初一一班——学霸云集的班级。</p>
她顺着一排班级一个个找过去。</p>
终于找打了初一一班。</p>
他们还没放学。</p>
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课。</p>
年轻的男老师，带着无边框眼镜，穿着白衬衫，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p>
盛清欢趴在窗台上，朝里面张望。</p>
他们班人好多啊。</p>
找了半天也能找到楚默身影。</p>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在黑板上写完题后，他转过身，“楚默，你上来把这道题写一遍。”</p>
楚默站了起来。</p>
初中的校服不像小学那样蓝白相间，是很好看的白衬衫，黑色休闲裤。</p>
原来默默哥哥坐在第二排啊。</p>
怪不得她从后往前找，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呢。</p>
楚默和一个女孩子坐在一起。</p>
看着那女孩子的侧脸。</p>
盛清欢觉得有点熟悉。</p>
一时间又想不起来。</p>
她看到了楚默从走道走到讲台上，拿起粉笔。</p>
一行行清晰的解题步骤呈现在大家面前。</p>
老师满意地露出微笑，一转头，面向大家，换上了严肃的表情，“看什么看？别光看着啊？拿出本子自己解一遍看看，看能不能有第二种解法。”</p>
讲台上，楚默转过身，问，“我需要写出第二种解法吗？”</p>
数学老师：“……不用。”他就是随口一说。</p>
老师准备往讲台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在窗台上露出一个小脑袋。</p>
“谁在那儿？！”</p>
数学老师素来严厉，陡然严肃的声音将盛清欢吓了一跳。</p>
她想跑已经来不及了。</p>
数学老师从教室里走出来，看到了小小的盛清欢。</p>
这……不是初中部的学生啊？</p>
“你来找谁？”</p>
“我、我找默默哥哥。”</p>
教室内，楚默回到座位上，刚坐下又站了起来。</p>
外面的声音是……欢欢？</p>
他出了教室。</p>
小丫头低着头，搅着手指，明显是认错的姿态。</p>
楚默眉心跳了一下，快速走过去，“老师，她是我妹妹。”</p>
“默默哥哥…。”盛清欢一看到楚默，好像找到了依靠，飞快朝他奔去，像小时候那样抱住他大腿。</p>
楚默：“……”</p>
数学老师扶了扶眼镜，“你妹妹？”</p>
楚默点头。</p>
“上小学？”</p>
楚默再次点头。</p>
“她怎么过来了。”</p>
“小学放学比较早，她没地方可以去，然后就来找我了。”</p>
数学老师语气古怪的问，“你们父母呢？”</p>
楚默顿了顿，随口道，“他们……很忙。”</p>
数学老师了然的点了点头，“行了，这还有半节课呢，先让你妹妹进来吧，小丫头在外面一直站着也怪累的。”</p>
楚默：“谢谢老师。”</p>
幼儿园小班的课程很简单。</p>
一部分时间用来写字，一部分时间用来做游戏，看教育动画片。</p>
盛清欢坐在座位上，两手托腮，盯着黑板上的大屏幕。</p>
正在播放动画片。</p>
周围的小朋友都在笑。</p>
这个动画片她在家看过了。</p>
还是默默哥哥陪她一起看的。</p>
好无聊啊。</p>
也不知道默默哥哥在干什么。</p>
五年级好不好玩。</p>
韩桑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果，推到盛清欢旁边。</p>
他们两人是同桌。</p>
妈妈告诉他，在学校要保护好欢欢，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p>
可是，班里的同学都挺喜欢她的，好像没有人会欺负她。</p>
“给我的？”盛清欢眨着大眼睛。</p>
韩桑凑到她面前，小声说，“我刚刚看见你在发呆。”</p>
“哦。”盛清欢边剥开糖果纸喂进嘴里，边说，“动画片我看过了……唔。”她的眉毛皱成了两条毛毛虫，“这糖什么味道的啊？”</p>
韩桑淡定说，“榴莲味。”</p>
盛清欢：“……”好臭。</p>
动画片看完，老师组织小朋友们到操场上玩游戏。</p>
盛清欢很快忘记了刚才的无聊，和小朋友们一起做游戏。</p>
——</p>
下午放学。</p>
祁兵开车来接小公主。</p>
盛清欢坐在后排，“祁叔叔，默默哥哥现在放学了吗？”</p>
“他上五年级，要比你放学晚一点。”祁兵头也不回说。</p>
“那我们去学校找他吧？”盛清欢从座位上起来，趴在前排椅背上，“好不好呀？”</p>
祁兵吓了一跳，“……小公主，你先坐好啊。”</p>
他一大把年纪吓出了一身汗。</p>
这小丫头可是boss的掌上明珠。</p>
盛清欢乖乖坐回原来的位置，脆生生的声音说，“祁叔叔，我们现在就去吧，接上默默哥哥一起。”</p>
“小公主，家里有司机接默默，小烁和彦彦他们，咱们还是先回家吧？”他哄道。</p>
盛清欢噌地一下又窜到了前面座椅上趴着，“祁叔叔~”</p>
小丫头撒娇的时候，谁都招架不住。</p>
“好好好，咱们现在就去，现在就去。”祁兵擦擦额头上的汗水，将车开到前面一个路口掉头，往小学开去。</p>
小丫头教养极好。</p>
想要什么东西，不会又哭又闹的折磨人，像这样软软的撒娇，任谁都不忍心拒绝。</p>
半个小时后。</p>
车子停在楚默他们所在的小学。</p>
车子刚停稳，盛清欢推开车门蹦蹦哒哒的下了车。</p>
祁兵担心人多，会出意外，也从车上下来，站在小丫头身边。</p>
等了有十分钟。</p>
陆陆续续有学生从里面出来。</p>
盛清欢嘴里正咬着一个棒棒糖，朝里面看，“是不是默默哥哥，小烁哥哥他们放学了？”</p>
祁兵蹲下身子，揉了揉小丫头软软的发丝，“是啊。”</p>
他想到什么，笑着问，“小公主怎么没称呼你彦彦哥哥啊？”</p>
盛清欢拿下嘴里甜腻的棒棒糖，“粑粑说，彦彦比我幼稚，我可以叫他彦彦弟弟。”不过，她还是很懂事哒，一般都叫哥哥。</p>
祁兵：“……”</p>
boss，你们家的教育是不是有点问题？</p>
远远地，盛清欢看到了从主干道上往出走的楚默。</p>
少年高高的个子，穿着天蓝色的外套，外套的拉链敞开，露出里面纯白的t恤衫，胸口位置印着学校的校徽。</p>
书包背在身后，两只手插在口袋里。</p>
不疾不徐地走着。</p>
反正不用走得太快，他还要等盛清烁和盛清彦那两小只。</p>
尤其是盛清彦那家伙，每次都是班里最后一个离开。</p>
“默默哥哥~”盛清欢在校门外挥舞着小手。</p>
校门口的学生实在太多。</p>
小丫头的声音被淹没在嘈杂的交谈声中。</p>
不少一年级的小学生纷纷看向盛清欢。</p>
“好可爱的小妹妹！”</p>
祁兵立刻护犊子一样站出来，挡在盛清欢面前，瞪着那些眼神不怀好意的臭小子。</p>
“怪蜀黍！”一道童音响起。</p>
祁兵：“……”见过他这么帅的怪叔叔吗？</p>
盛清欢丝毫没注意其他人的目光，乌亮的眼睛就盯着渐渐走近的少年。</p>
蓦地。</p>
楚默顿住了脚步。</p>
他面前站着一位女孩子。</p>
是他们班的语文课代表。</p>
楚默掀起眼皮，湛蓝的眼眸像水洗一般，看向眼前跟他穿着同样校服的女生。</p>
不过，女孩子穿着裙子，因天气转凉，下面搭配了白色裤袜。</p>
乌黑的头发绑了一个高马尾，圆润可爱的脸爬上了羞涩的红晕。</p>
绯红绯红。</p>
像水河岸边的一株粉色小花。</p>
女孩子手里捏着一个信封，封面写着“楚默，收”，旁边还画了一个爱心。</p>
“楚、楚默。”女孩子更害羞了，低着头，“这个给你。”</p>
楚默是他们学校公认的校草。</p>
学习好，长得帅。</p>
每回考试都是全校第一。</p>
连六年级长得最帅的学长都没他好看。</p>
有着一双漂亮的蓝眼睛。</p>
平时一贯高冷，不爱搭理人。</p>
刚开始以为他是哑巴呢。</p>
可每次老师让他起来回答问题，他都能对答如流。</p>
每一科的老师都很喜欢他。</p>
作为班里另一个学霸级的女生，自然早就注意到了他。</p>
鼓起勇气，终于写了情书。</p>
楚默淡淡看了一眼，抿抿唇，不打算说话。</p>
女孩子觉得难堪。</p>
头低得更厉害了。</p>
楚默见女孩久久没离开，他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道，“还有事吗？”</p>
女孩子仰起头，不可置信看着他。</p>
“没有事我先走……”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p>
“默默哥哥！”</p>
是欢欢的声音。</p>
小丫头的声音满满都是喜悦。</p>
楚默都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小小的人影突然冲到他面前。</p>
抱住了他的腿。</p>
她仰着头抱怨道，“我等好久哦。”</p>
明明看到他快出来了，等了半天又不见出来。</p>
她只好进来找他了。</p>
小丫头穿着粉色的套头小毛衣，毛衣上面还别了一个精致的小胸针，是楚心之给她弄上的。下面穿着白色蓬蓬裙，小皮鞋。</p>
粉雕玉琢，洋娃娃一般。</p>
楚默一愣，“你怎么来了。”</p>
他视线往后挪，看到了追着跑过来祁兵。</p>
顿时明白了。</p>
盛清欢拿出嘴里的棒棒糖，舔了舔道，“祁叔叔带我来的。”</p>
她张开双手，“默默哥哥，抱抱。”</p>
楚默看着小丫头期盼的双眼，唇角露出一抹笑，弯腰将小丫头抱起来。</p>
对面刚才递情书的小女孩在看得目瞪口呆。</p>
印象里，还从没见楚默笑过呢。</p>
“这位姐姐是谁？”盛清欢边舔棒棒糖边说。</p>
“一个同学。”楚默不愿多说，“我们走吧。”</p>
“好哒。”盛清欢沾满了糖稀的小嘴巴在楚默脸上亲了一口，漂亮的眼睛好像有星星。</p>
楚默迈出去的脚步陡然顿住。</p>
抬眸，看着怀里的小丫头。</p>
盛清欢见他盯着自己，连忙把手里吃的只剩下指甲盖般大小的棒棒糖塞进他嘴里，“这个是葡萄味的，最好吃啦。”</p>
楚默猝不及防。</p>
含住了戳到嘴边的棒棒糖。</p>
盛清欢笑眯眯看着楚默。</p>
看着他湛蓝清澈的眸子。</p>
突然笑了。</p>
“默默哥哥的眼睛好漂亮。”</p>
“喜欢吗？”楚默喃喃问道。</p>
“喜欢。”小丫头说着，已经凑到他眼睛上亲了一下。</p>
害得楚默不得不闭上了眼睛。</p>
刚才表白的女孩愣了许久没回过神。</p>
楚默的……妹妹？</p>
可又觉得不像。</p>
上了车。</p>
楚默用老成的语气朝祁兵说，“我们先回去吧。江叔叔的车子已经过来了。”</p>
他口中的江叔叔是盛北弦特意请的一个司机。</p>
每天接送他们三个上学。</p>
祁兵眼见熟悉的黑车停在校门口，便放心地掉头驶离。</p>
想起刚才在校门口看见的那一幕。</p>
忍不住调侃道，“小少爷这么小就有人递情书啊，哈哈哈。”</p>
现在的小孩子啊……</p>
祁兵摇摇头，笑起来。</p>
盛清欢歪着脑袋问，“什么是情书？”</p>
楚默没回答。</p>
祁兵想了想，解释道，“就是男生向女生表达喜欢的方式。”</p>
“哦……”盛清欢发出长长的一声。</p>
楚默垂眸看着身边粉嫩嫩的小丫头。</p>
她听懂了。</p>
结果——</p>
盛清欢下一个问题就冒了出来，“什么是喜欢？”</p>
祁兵觉得自己身为boss最信任的特助，帮着boss教育小公主也是义不容辞的，笑着说，“小公主喜欢吃葡萄味棒棒糖，这就是喜欢。”</p>
盛清欢：“默默哥哥又不能吃。那个姐姐为什么要喜欢他？”</p>
祁兵：“……”原谅他，想歪了。</p>
“咳咳咳，祁叔叔要专心开车，不跟你聊天哈，你跟你默默哥哥聊天吧。”</p>
盛清欢扭头看着楚默，“默默哥哥，你能吃吗？”</p>
楚默脸红了，对上小丫头天真懵懂的目光，他不知怎么，非常淡定地偷偷在她耳边说，“大概，能。”</p>
“哦。”</p>
回到家。</p>
楚心之在客厅。</p>
盛北弦在厨房做饭。</p>
楚默帮盛清欢拎着书包，小丫头飞快地跑到楚心之面前，在她脸上亲了一口，“今天我和默默哥哥一起回来的哦，小烁哥哥和彦彦哥哥在后面，还没回来呢。”</p>
祁兵打电话跟楚心之说过。</p>
她知道这事儿。</p>
她问，“今天在学校有没有乖乖的？”</p>
楚默今天没有作业，坐在客厅拿了本书看。</p>
眼睛时不时离开膝盖上摊开的书，看向小丫头。</p>
盛清欢猛点头，“我同桌超级好，每天都给我好吃的，不过他今天带的糖果不好吃，臭臭的。”</p>
楚心之一听，眉心拧了起来，“欢欢，妈妈不是跟你说过，不能随便接受小朋友的东西吗？”</p>
“我没有随便接受呀，我们是好朋友，老师说，有好东西要跟朋友一起分享。”</p>
“……好吧。”楚心之摸摸她脑袋，“你同桌叫什么名字？”</p>
“桑桑。”</p>
桑桑是韩桑的小名。</p>
韩子赫和秦暖的儿子，只比盛清欢小了不到一个月。</p>
不过，韩子赫的爸爸得了癌症，在m国治病，韩子赫和秦暖多半时间在那边。</p>
听说，病情好转，最近回国了。</p>
“原来是桑桑啊，那没事，他妈妈跟我是好朋友。”</p>
盛清欢蜷在她怀里，“我明天也要带糖果，跟他一起吃。”</p>
“欢欢真棒！”</p>
盛清欢在她怀里呆了一会，转眼就去缠着楚默了。</p>
楚心之拿出手机。</p>
点开微信。</p>
在聊天信息了翻了翻，翻到了秦暖的头像。</p>
“什么时候回来的？”</p>
秦暖用语音回复她，“前两天才回，桑桑该上幼儿园了，总不能一直待在m国。”</p>
“韩叔叔怎么样？”</p>
“病情好转了，定期复查就行。”秦暖回。</p>
不等楚心之回复，她又发过来一条，“我儿子跟你女儿在一所幼儿园，还在一个班里呢，我叮嘱桑桑了，让他好好照顾欢欢。”</p>
楚心之笑了笑，没再回复。</p>
正准备退出微信界面，看到了四大家族微信群里蹦出来一条消息。</p>
韩子赫：“我胡汉三又回来了！”</p>
顾飏他们在下面回复了一堆省略号。</p>
楚心之噗嗤一笑，扔下了手机。</p>
正想问小烁和彦彦怎么还没回来，正厅的门就推开了。</p>
两个小家伙进来了。</p>
小烁的校服完完整整穿在身上，黑色小书包规矩地背在身后。</p>
反观彦彦。</p>
校服外套脱了，就穿着小白t恤，书包被他拎在了手上。</p>
盛北弦揉揉额头。</p>
她打电话问了他们班老师，入学成绩当天就能出来。</p>
楚心之招招手，“过来。”</p>
两个小家伙乖乖朝她走去。</p>
楚心之把手摊开在两人面前。</p>
“卷子呢？”</p>
小烁从书包里掏出卷子。</p>
入学考试只考了数学和语文。</p>
一共就两张卷子。</p>
小烁数学考了一百分，语文考了九十八分，相当高的分数了。</p>
楚心之满意了。</p>
转头看向盛清彦，“彦彦，你的卷子呢。”</p>
彦彦在书包里掏啊掏，掏啊掏，就是没掏出来一张卷子。</p>
小烁目光幽幽看他一眼。</p>
不打算替他说话。</p>
楚心之接过彦彦的小书包，从里面找出了揉得皱巴巴的两张卷子。</p>
彦彦心虚的捂住了眼睛。</p>
不敢直视了。</p>
楚心之将皱巴巴的两团展开。</p>
数学，零分。</p>
语文，零分。</p>
她瞪大了眼睛，这怎么回事？</p>
“彦彦？”</p>
盛北弦正好从厨房出来，准备说洗个手就可以吃饭了。</p>
看到楚心之一脸吃惊的表情。</p>
“宝贝，怎么了？”他走过去，看到了她手中拿着的试卷。</p>
彦彦捂住了小脸。</p>
完蛋了。</p>
被老爸看见了。</p>
“零分？！”盛北弦的声音陡然拔高。</p>
他看到了试卷上，姓名一栏，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大字，盛清彦。</p>
“盛清彦！”盛北弦喊道。</p>
彦彦小身子一抖。</p>
“哇”的一声哭出来，抱住了盛北弦大腿，“皇阿玛，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p>
这动静吓得盛清欢一愣一愣的。</p>
楚默和小烁则抽了抽嘴角。</p>
彦彦的嚎哭声充斥着整个客厅，刘嫂正端着菜呢，从厨房出来，“怎么了怎么了？”</p>
“说吧，为什么考零分。”盛北弦板着脸。</p>
彦彦掉了几滴眼泪，撅着嘴巴说，“我太困了嘛，想趴在桌上睡会儿。”</p>
楚心之明白了。</p>
太困了，想趴在桌上睡一会儿，一不小心睡到了考试结束。</p>
她又好气又好笑。</p>
盛清欢捂着嘴巴偷笑，“彦彦哥哥好羞羞哦，还哭哭，我都没哭哭了。”</p>
楚默低头看了眼身边的小丫头。</p>
也不知道是谁，昨晚吵着要跟他睡，他不同意，她就要哭鼻子。</p>
盛北弦拎着彦彦在小餐厅站着。</p>
他们吃饭，他看着。</p>
彦彦吸了吸鼻涕，看向餐桌。</p>
他最爱吃的大鸡腿，红烧肉，红烧排骨，玉米汤……</p>
好香啊。</p>
他眼泪巴巴地看着楚心之，“麻麻~，我好饿。”</p>
楚心之一扭头，看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嘴里的饭都咽不下去了。</p>
起身抱着他放在椅子上，“吃完饭把卷子重新写一遍，明天交给老师，再主动认错，知道吗？”</p>
“知道了！”答应得飞快。</p>
盛北弦：“……”</p>
——</p>
晚上。</p>
盛清欢在房间里洗完澡后，照例抱着自己的小枕头去了楚默的房间。</p>
门推开，先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p>
“默默哥哥，我要跟你睡。”</p>
坐在床头看书的楚默：“……”</p>
还以为她不来了。</p>
楚默顿了顿，知道自己不答应小丫头也会缠着他，“过来吧。”</p>
盛清欢爬上了床，轻车熟路钻进了楚默的被窝。</p>
脸趴在他面前的书上，“默默哥哥，你在看什么呀？为什么我一个字都不认识。”</p>
盛清欢没上幼儿园之前，就会通过动画片的字幕认字了。</p>
楚默弹了弹她脑袋上翘起的辫子，“这是国外名著，上面是英文。”</p>
盛清欢没听懂，躺在床上。</p>
小小的人儿，突然叹了一口气。</p>
楚默有些哭笑不得，她这么小，叹什么气，“在想什么呢？”</p>
盛清欢说，“我想跟默默哥哥一起上学，不想在幼儿园。”</p>
楚默笑。</p>
这个愿望大概不可能实现了。</p>
她才上幼儿园小班呢，等她上小学时，他已经上初中了。</p>
等她上初中，他大学都毕业了。</p>
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个学校上学。</p>
“默默哥哥，你笑什么呀？”盛清欢扭动着身子，看着他。</p>
“嗯，这样吧，以后放学了，你都来找我，我们一起回家，假装我们在一个学校上学。”</p>
盛清欢心里小小的失落顿时被这个提议冲淡了。</p>
“好呀好呀。”</p>
——</p>
两人一起上学一起放学。</p>
春去秋来。</p>
一晃三年过去。</p>
盛清欢终于成了一名小学一年级的学生。</p>
而楚默，却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成功进入了市里最好的初中。</p>
初中距离小学并不远。</p>
两人还是能一起上学，放学。</p>
不过，楚默没有那么多时间跟她一起玩。</p>
他的课业很重。</p>
这天，星期五。</p>
盛清欢小学很早就放了学。</p>
坐在江叔叔开来的车上，去了初中部。</p>
守门的门卫一看这么粉嫩嫩的小姑娘，一问才知，她是来找哥哥的，二话没说，放她进去了。</p>
她记得，默默哥哥说了，他在初一一班——学霸云集的班级。</p>
她顺着一排班级一个个找过去。</p>
终于找打了初一一班。</p>
他们还没放学。</p>
老师正在讲台上讲课。</p>
年轻的男老师，带着无边框眼镜，穿着白衬衫，捏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写画画。</p>
盛清欢趴在窗台上，朝里面张望。</p>
他们班人好多啊。</p>
找了半天也能找到楚默身影。</p>
讲台上的数学老师好像听到了她的心声，在黑板上写完题后，他转过身，“楚默，你上来把这道题写一遍。”</p>
楚默站了起来。</p>
初中的校服不像小学那样蓝白相间，是很好看的白衬衫，黑色休闲裤。</p>
原来默默哥哥坐在第二排啊。</p>
怪不得她从后往前找，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呢。</p>
楚默和一个女孩子坐在一起。</p>
看着那女孩子的侧脸。</p>
盛清欢觉得有点熟悉。</p>
一时间又想不起来。</p>
她看到了楚默从走道走到讲台上，拿起粉笔。</p>
一行行清晰的解题步骤呈现在大家面前。</p>
老师满意地露出微笑，一转头，面向大家，换上了严肃的表情，“看什么看？别光看着啊？拿出本子自己解一遍看看，看能不能有第二种解法。”</p>
讲台上，楚默转过身，问，“我需要写出第二种解法吗？”</p>
数学老师：“……不用。”他就是随口一说。</p>
老师准备往讲台走的时候，突然发现在窗台上露出一个小脑袋。</p>
“谁在那儿？！”</p>
数学老师素来严厉，陡然严肃的声音将盛清欢吓了一跳。</p>
她想跑已经来不及了。</p>
数学老师从教室里走出来，看到了小小的盛清欢。</p>
这……不是初中部的学生啊？</p>
“你来找谁？”</p>
“我、我找默默哥哥。”</p>
教室内，楚默回到座位上，刚坐下又站了起来。</p>
外面的声音是……欢欢？</p>
他出了教室。</p>
小丫头低着头，搅着手指，明显是认错的姿态。</p>
楚默眉心跳了一下，快速走过去，“老师，她是我妹妹。”</p>
“默默哥哥…。”盛清欢一看到楚默，好像找到了依靠，飞快朝他奔去，像小时候那样抱住他大腿。</p>
楚默：“……”</p>
数学老师扶了扶眼镜，“你妹妹？”</p>
楚默点头。</p>
“上小学？”</p>
楚默再次点头。</p>
“她怎么过来了。”</p>
“小学放学比较早，她没地方可以去，然后就来找我了。”</p>
数学老师语气古怪的问，“你们父母呢？”</p>
楚默顿了顿，随口道，“他们……很忙。”</p>
数学老师了然的点了点头，“行了，这还有半节课呢，先让你妹妹进来吧，小丫头在外面一直站着也怪累的。”</p>
楚默：“谢谢老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