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54章 不会戴在第二个女人手上
</p>
处在信息时代，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闹到网上。</p>
盛以辉人格分裂连环杀人的事被网友熟知。</p>
全民震惊！</p>
盛以辉作为盛家的人，不仅仅在政界出名，全国人民也很少有不认识他的。</p>
他在网上的风评一直挺正能量。</p>
几年前的川城大地震，他亲自带人去救援的视频传到网上，当时引起了全民关注，造成了不小的轰动。</p>
那段时间，网友都称呼他为“华夏最暖大叔”。</p>
人格分裂杀人事件一曝出来，人设崩塌，网友自然纷纷议论。</p>
网上一团乱。</p>
言论大概分为三派。</p>
一派说他表里不一，是披着人皮的杀人魔，杀了那么多人，应该受到法律制裁，不，法律制裁都不足以赎罪。什么清正廉洁的形象都是表皮，说不定人格分裂只是一个借口，为了逃脱罪名的借口。谁不知道盛家是第一豪门，家大业大权势大，随便找个借口都能将人捞出来。</p>
一派则从专业角度分析了分裂型人格障碍的现象。这是一种精神心理疾病，盛以辉有一个温和善良的人格，一个嗜血残忍的人格，他本意也不想杀人，只是被另一个人格控制了。况且，精神病患者杀人在法律内是可以得到宽恕的。</p>
还有一派，则是吃瓜围观群众。不管另外两派吵得多凶，都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负责在网上看戏。</p>
闹成这个局面，盛以辉的工作是不能继续了。</p>
第二天，撤职审批已经下发到盛家。</p>
医院。</p>
清晨的第一抹晨曦照进病房里，楚心之眯眯眼，醒了过来。</p>
昨天下午睡了许久，晚上吃完宵夜后，她又迷迷糊糊睡着了。</p>
伸了个懒腰，她觉得神清气爽。</p>
一歪头，盛北弦还闭着眼睛在睡觉。</p>
她轻手轻脚地揭开被子，准备下床，腰上一紧，男人沙哑的声音随即响起，“干什么去？”</p>
“上厕所。”楚心之回。</p>
“……”他起身，准备抱着她去，被楚心之阻止了，“你躺着吧。我自己能行。”</p>
她穿上拖鞋，踮着脚尖往卫生间去。</p>
盛北弦抬手掐了下眉心，慵懒地靠在床头。</p>
目光定定地盯着卫生间方向。</p>
楚心之洗漱完出来，动作缓慢地爬上床。</p>
窝在他怀里。</p>
扯了扯他的衬衫，“今天能出院么？有点想宝宝了。”</p>
盛北弦揉揉她头发，“一会做个检查，没问题就出院。”</p>
“好。”</p>
——</p>
医生给楚心之做了一个全身检查。</p>
确定她只是受了外伤，说是可以出院了。</p>
楚心之换下病号服，跟盛北弦出了病房。</p>
他还穿着昨天那件衬衫，皱巴巴的，好在外面穿着西装外套，扣子扣上也就看不见里面的邋遢样了。</p>
楚心之拐着他胳膊，一瘸一拐地走。</p>
“都说了让我抱，你不听。”像她这样一蹦一跳的，多费力气。</p>
楚心之停在幕浥枭的病房外，抿抿唇，小声说，“你先坐在外面休息一会吧，我进去看看她。”</p>
她不是个不讲信用的人。</p>
昨晚已经答应了幕浥枭，今天会过来看他。</p>
盛北弦沉默不语，深邃的黑眸不知在想什么。</p>
“我保证，看他一眼，说几句话就走。”楚心之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打商量道。</p>
他面色缓和，“去吧。我等你。”</p>
楚心之松开他的手，转身敲了敲。</p>
“进。”是幕浥枭的声音。</p>
楚心之推门进去，幕浥枭低低地靠在床边。</p>
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依旧很苍白，嘴唇一点颜色都没有。烟灰色的绮丽眼眸都失去了神彩，脖子上那一株黑色的彼岸花仿佛都没了往日的风采。</p>
整个人看着憔悴了许多。不似往日那个张扬狂放的慕爷。</p>
管家正在给幕浥枭喂粥。</p>
很稀很稀的白粥。</p>
看起来就像是一碗白水里放着几粒米。</p>
以幕浥枭目前的状态，也只能吃这样的流食。</p>
“你不是昨天刚做完手术吗？”楚心之皱眉说，“怎么就起来了。”</p>
一般身体受了伤，平躺着比较好。、</p>
他这样靠在床头不利于伤口愈合。</p>
听到她带着点关心的语气，幕浥枭的眸子绽放着光芒，薄薄的唇角溢出一丝浅笑，声音仍是有些无力，“我身体底子好，没事。”</p>
他朝管家道，“叔先出去吧。”</p>
“哎。”管家应下，在心里无声叹息。大少爷这么痴情可怎么办呐！</p>
他把碗放在床头桌上，转身出了病房，随手关了门。</p>
一转身，对上盛北弦冷淡的视线，管家没主动打招呼，去了更远一点的地方，避开他。</p>
病房里。</p>
幕浥枭眼神示意桌上的碗，“我还没吃完。”</p>
楚心之眼神闪烁，瞧着碗里的粥没剩下几口了，想了想，端起碗，舀了一勺喂给他，说道，“我只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儿上喂你，别多想。”</p>
她害怕幕浥枭燃起更强烈的希望。</p>
那样，于他不好。</p>
于她，更不好。</p>
她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不懂情爱的女孩。</p>
她很明白幕浥枭的感情。</p>
给他越多的希望，他就越放不下、走不出。</p>
他想要的也会更多。</p>
她不想他将来承受的痛苦，只能对他绝情一点，再绝情一点，彻底断了他所有的希望。</p>
楚心之不知道的是，哪怕她绝情到了极点，幕浥枭这辈子是不可能走出来了。</p>
“你可真无情，爷为了你差点连命都没了。”幕浥枭语气带着卑微的委屈，“就喂个饭，还讲前提条件。”</p>
“谢谢你。”除了感谢，还是感谢，没别的了。</p>
幕浥枭：“你昨天已经说过了。”他张口喝下她喂过来的粥。</p>
这还是第一次，楚心之对他这么温柔。</p>
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p>
楚心之舀完了最后一勺粥，喂过去，“不管怎么说，这次都要谢谢你，我会记住你，但心里不会有你的位置。”</p>
幕浥枭张嘴的动作停住，笑了笑，“行，记住就记住吧。”</p>
这最后一口粥，似乎变成了一种奢侈的东西，他都不舍得喝。</p>
楚心之也不催他，手一直这么举着。</p>
最终，是幕浥枭先不忍心，不想她手酸，张嘴吃了下去。</p>
楚心之放下碗，起身道，“我先走了。”</p>
手腕倏然被抓住。</p>
她条件反射猛地一抬手的，幕浥枭闷哼了一声，大概是牵扯到伤口了。</p>
楚心之不想再挣扎了。</p>
“你想干什么？”</p>
幕浥枭紧紧扣着她手腕，有种死都不放开的架势。</p>
楚心之压低声音，怒道，“幕浥枭！”</p>
她的手早就痊愈了，要挣脱开很容易，但那样做肯定会崩裂他的伤口。</p>
幕浥枭在她含着怒气的眼神下，轻轻转动她手腕上精致的手环。</p>
手指摸到手环内侧。</p>
几秒种后。</p>
“啪嗒——”</p>
能听见一声细微的声响。</p>
手环一分为二，成为两个半圆环。</p>
耳边是幕浥枭轻飘飘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知道你每次有困难我为什么会第一时间出现么？别墅爆炸那次，街上被刺那次，还有这一次。”</p>
楚心之没说话。</p>
他说，“这手环里有定位系统。”</p>
“当初给你扣上，只是想在你身上留下一个属于我的印记，一个这辈子都取不下来的记号。”幕浥枭面无表情，一字一顿说，“不过，你说了，你会记住我，那这个就没必要了。”</p>
趁着楚心之怔神的时候，幕浥枭在她手背上落了一吻。</p>
楚心之下意识缩回手，他已经放开了。</p>
她离开了病房。</p>
在她走后，幕浥枭随手将两片半圆形手环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p>
这东西，不会戴在第二个女人手上。</p>
——</p>
秦暖被包正茂请到了警局。</p>
她就知道，她是催眠师这件事一泄露出去，总会有大大小小的麻烦。</p>
这两天发生事情她也听说了。</p>
还挺意外。</p>
盛以辉居然就是孙异和阮征邢的主人，那个杀人狂魔。</p>
这感觉，还真是一言难尽。</p>
她都可以想象到，盛家人知道这件事后的震惊。</p>
尤其是盛北弦和楚心之。</p>
找了许久的仇人，到头来却是自己的亲二叔。</p>
唉。</p>
这世上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糟心事。</p>
她折了折袖子的花边，踩着高跟鞋往警局走。</p>
催眠的过程出奇的顺利。</p>
主要是盛以辉配合。</p>
秦暖是两个小时后出的警局，站在台阶上，她深呼一口气。</p>
有种难言的郁闷。</p>
给楚心之打过去一个电话。</p>
从医院回到家的楚心之，正忙着在浴室洗澡。</p>
手机放在床上。</p>
“盛北弦！帮我接电话。”她在浴室喊道。</p>
盛北弦听到她声音，从隔壁书房回到卧室。</p>
看到浴室里模糊的人影，他脸色变了变，无奈道，“不是跟你说了，过两天再洗澡吗？伤口淋了水发炎了怎么办？”</p>
“哎呀，你快接电话吧。”她就是趁他去书房处理事情偷偷洗澡，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p>
盛北弦看到来电显示，朝浴室的人儿说，“秦暖打来的。”</p>
“没事，你接吧。”</p>
盛北弦接起电话，不等秦暖出声，说道，“我是盛北弦。”</p>
秦暖愣了愣，觉得这件事跟他说也是一样。</p>
“我刚从警局回来，催眠了盛以辉。”秦暖补充道，“准确说，我催眠了盛以辉第二个人格。我觉得有件事你应该知道。”</p>
“嗯。”盛北弦出声，表示自己在听。</p>
“十年前，你父母出车祸，是他做的。”</p>
毫无疑问，秦暖口中的“他”盛以辉另一个人格。</p>
盛北弦陡然一窒。</p>
在得出幕后凶手是盛以辉时，他想到过这个事。</p>
因为没有得到证实，他不愿意去相信。</p>
没想到，真的是他。</p>
“按照他的口述，应该是派人剪断了刹车线，导致刹车失灵出了车祸。鼎盛国际流失的三分之二的资金，其中一部分他自己留着，另一部分匿名给了楚锦书。就是为了让调查这件事的人转移注意力。还有，楚楚在盛家中毒那次，也是他。”</p>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完美的杀人者，却不是一个完美的犯案者。</p>
没听到那边盛北弦的回音，秦暖继续说，“盛以辉清醒后，我问过他，他确实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但他并不知道另一个人格会杀了这么多人。他一直在吃药控制，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治病的药装进了冯婉的胃药瓶子。他说，不小心被彦彦找到了，结果被他圆过去了。”</p>
“我问过警方了，他这种情况是判不了刑的，会一直生活在警方的监视下，直到康复。”</p>
挂了电话。</p>
等楚心之从浴室出来，就看到盛北弦坐在床边，一副陷入深思的样子。</p>
“怎么了？”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秦暖说什么？”</p>
盛北弦倾身过去抱住她。</p>
“爸妈是他害死的。”他声音嘶哑。</p>
楚心之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爸妈指的是盛以铭夫妇。</p>
他？</p>
大概就是盛以辉了吧。</p>
楚心之没说过多的话安慰他，静静地任由他抱着她，她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p>
微湿的头发滴着小水珠，落在地上，没入地毯中。</p>
处在信息时代，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闹到网上。</p>
盛以辉人格分裂连环杀人的事被网友熟知。</p>
全民震惊！</p>
盛以辉作为盛家的人，不仅仅在政界出名，全国人民也很少有不认识他的。</p>
他在网上的风评一直挺正能量。</p>
几年前的川城大地震，他亲自带人去救援的视频传到网上，当时引起了全民关注，造成了不小的轰动。</p>
那段时间，网友都称呼他为“华夏最暖大叔”。</p>
人格分裂杀人事件一曝出来，人设崩塌，网友自然纷纷议论。</p>
网上一团乱。</p>
言论大概分为三派。</p>
一派说他表里不一，是披着人皮的杀人魔，杀了那么多人，应该受到法律制裁，不，法律制裁都不足以赎罪。什么清正廉洁的形象都是表皮，说不定人格分裂只是一个借口，为了逃脱罪名的借口。谁不知道盛家是第一豪门，家大业大权势大，随便找个借口都能将人捞出来。</p>
一派则从专业角度分析了分裂型人格障碍的现象。这是一种精神心理疾病，盛以辉有一个温和善良的人格，一个嗜血残忍的人格，他本意也不想杀人，只是被另一个人格控制了。况且，精神病患者杀人在法律内是可以得到宽恕的。</p>
还有一派，则是吃瓜围观群众。不管另外两派吵得多凶，都不关他们的事，他们只负责在网上看戏。</p>
闹成这个局面，盛以辉的工作是不能继续了。</p>
第二天，撤职审批已经下发到盛家。</p>
医院。</p>
清晨的第一抹晨曦照进病房里，楚心之眯眯眼，醒了过来。</p>
昨天下午睡了许久，晚上吃完宵夜后，她又迷迷糊糊睡着了。</p>
伸了个懒腰，她觉得神清气爽。</p>
一歪头，盛北弦还闭着眼睛在睡觉。</p>
她轻手轻脚地揭开被子，准备下床，腰上一紧，男人沙哑的声音随即响起，“干什么去？”</p>
“上厕所。”楚心之回。</p>
“……”他起身，准备抱着她去，被楚心之阻止了，“你躺着吧。我自己能行。”</p>
她穿上拖鞋，踮着脚尖往卫生间去。</p>
盛北弦抬手掐了下眉心，慵懒地靠在床头。</p>
目光定定地盯着卫生间方向。</p>
楚心之洗漱完出来，动作缓慢地爬上床。</p>
窝在他怀里。</p>
扯了扯他的衬衫，“今天能出院么？有点想宝宝了。”</p>
盛北弦揉揉她头发，“一会做个检查，没问题就出院。”</p>
“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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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给楚心之做了一个全身检查。</p>
确定她只是受了外伤，说是可以出院了。</p>
楚心之换下病号服，跟盛北弦出了病房。</p>
他还穿着昨天那件衬衫，皱巴巴的，好在外面穿着西装外套，扣子扣上也就看不见里面的邋遢样了。</p>
楚心之拐着他胳膊，一瘸一拐地走。</p>
“都说了让我抱，你不听。”像她这样一蹦一跳的，多费力气。</p>
楚心之停在幕浥枭的病房外，抿抿唇，小声说，“你先坐在外面休息一会吧，我进去看看她。”</p>
她不是个不讲信用的人。</p>
昨晚已经答应了幕浥枭，今天会过来看他。</p>
盛北弦沉默不语，深邃的黑眸不知在想什么。</p>
“我保证，看他一眼，说几句话就走。”楚心之踮起脚尖在他唇角亲了一下，打商量道。</p>
他面色缓和，“去吧。我等你。”</p>
楚心之松开他的手，转身敲了敲。</p>
“进。”是幕浥枭的声音。</p>
楚心之推门进去，幕浥枭低低地靠在床边。</p>
失血过多的缘故，脸色依旧很苍白，嘴唇一点颜色都没有。烟灰色的绮丽眼眸都失去了神彩，脖子上那一株黑色的彼岸花仿佛都没了往日的风采。</p>
整个人看着憔悴了许多。不似往日那个张扬狂放的慕爷。</p>
管家正在给幕浥枭喂粥。</p>
很稀很稀的白粥。</p>
看起来就像是一碗白水里放着几粒米。</p>
以幕浥枭目前的状态，也只能吃这样的流食。</p>
“你不是昨天刚做完手术吗？”楚心之皱眉说，“怎么就起来了。”</p>
一般身体受了伤，平躺着比较好。、</p>
他这样靠在床头不利于伤口愈合。</p>
听到她带着点关心的语气，幕浥枭的眸子绽放着光芒，薄薄的唇角溢出一丝浅笑，声音仍是有些无力，“我身体底子好，没事。”</p>
他朝管家道，“叔先出去吧。”</p>
“哎。”管家应下，在心里无声叹息。大少爷这么痴情可怎么办呐！</p>
他把碗放在床头桌上，转身出了病房，随手关了门。</p>
一转身，对上盛北弦冷淡的视线，管家没主动打招呼，去了更远一点的地方，避开他。</p>
病房里。</p>
幕浥枭眼神示意桌上的碗，“我还没吃完。”</p>
楚心之眼神闪烁，瞧着碗里的粥没剩下几口了，想了想，端起碗，舀了一勺喂给他，说道，“我只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儿上喂你，别多想。”</p>
她害怕幕浥枭燃起更强烈的希望。</p>
那样，于他不好。</p>
于她，更不好。</p>
她已经不是三年前那个不懂情爱的女孩。</p>
她很明白幕浥枭的感情。</p>
给他越多的希望，他就越放不下、走不出。</p>
他想要的也会更多。</p>
她不想他将来承受的痛苦，只能对他绝情一点，再绝情一点，彻底断了他所有的希望。</p>
楚心之不知道的是，哪怕她绝情到了极点，幕浥枭这辈子是不可能走出来了。</p>
“你可真无情，爷为了你差点连命都没了。”幕浥枭语气带着卑微的委屈，“就喂个饭，还讲前提条件。”</p>
“谢谢你。”除了感谢，还是感谢，没别的了。</p>
幕浥枭：“你昨天已经说过了。”他张口喝下她喂过来的粥。</p>
这还是第一次，楚心之对他这么温柔。</p>
大概，也是最后一次了。</p>
楚心之舀完了最后一勺粥，喂过去，“不管怎么说，这次都要谢谢你，我会记住你，但心里不会有你的位置。”</p>
幕浥枭张嘴的动作停住，笑了笑，“行，记住就记住吧。”</p>
这最后一口粥，似乎变成了一种奢侈的东西，他都不舍得喝。</p>
楚心之也不催他，手一直这么举着。</p>
最终，是幕浥枭先不忍心，不想她手酸，张嘴吃了下去。</p>
楚心之放下碗，起身道，“我先走了。”</p>
手腕倏然被抓住。</p>
她条件反射猛地一抬手的，幕浥枭闷哼了一声，大概是牵扯到伤口了。</p>
楚心之不想再挣扎了。</p>
“你想干什么？”</p>
幕浥枭紧紧扣着她手腕，有种死都不放开的架势。</p>
楚心之压低声音，怒道，“幕浥枭！”</p>
她的手早就痊愈了，要挣脱开很容易，但那样做肯定会崩裂他的伤口。</p>
幕浥枭在她含着怒气的眼神下，轻轻转动她手腕上精致的手环。</p>
手指摸到手环内侧。</p>
几秒种后。</p>
“啪嗒——”</p>
能听见一声细微的声响。</p>
手环一分为二，成为两个半圆环。</p>
耳边是幕浥枭轻飘飘的听不出情绪的声音，“知道你每次有困难我为什么会第一时间出现么？别墅爆炸那次，街上被刺那次，还有这一次。”</p>
楚心之没说话。</p>
他说，“这手环里有定位系统。”</p>
“当初给你扣上，只是想在你身上留下一个属于我的印记，一个这辈子都取不下来的记号。”幕浥枭面无表情，一字一顿说，“不过，你说了，你会记住我，那这个就没必要了。”</p>
趁着楚心之怔神的时候，幕浥枭在她手背上落了一吻。</p>
楚心之下意识缩回手，他已经放开了。</p>
她离开了病房。</p>
在她走后，幕浥枭随手将两片半圆形手环扔进了床边的垃圾桶。</p>
这东西，不会戴在第二个女人手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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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暖被包正茂请到了警局。</p>
她就知道，她是催眠师这件事一泄露出去，总会有大大小小的麻烦。</p>
这两天发生事情她也听说了。</p>
还挺意外。</p>
盛以辉居然就是孙异和阮征邢的主人，那个杀人狂魔。</p>
这感觉，还真是一言难尽。</p>
她都可以想象到，盛家人知道这件事后的震惊。</p>
尤其是盛北弦和楚心之。</p>
找了许久的仇人，到头来却是自己的亲二叔。</p>
唉。</p>
这世上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糟心事。</p>
她折了折袖子的花边，踩着高跟鞋往警局走。</p>
催眠的过程出奇的顺利。</p>
主要是盛以辉配合。</p>
秦暖是两个小时后出的警局，站在台阶上，她深呼一口气。</p>
有种难言的郁闷。</p>
给楚心之打过去一个电话。</p>
从医院回到家的楚心之，正忙着在浴室洗澡。</p>
手机放在床上。</p>
“盛北弦！帮我接电话。”她在浴室喊道。</p>
盛北弦听到她声音，从隔壁书房回到卧室。</p>
看到浴室里模糊的人影，他脸色变了变，无奈道，“不是跟你说了，过两天再洗澡吗？伤口淋了水发炎了怎么办？”</p>
“哎呀，你快接电话吧。”她就是趁他去书房处理事情偷偷洗澡，没想到还是被发现了。</p>
盛北弦看到来电显示，朝浴室的人儿说，“秦暖打来的。”</p>
“没事，你接吧。”</p>
盛北弦接起电话，不等秦暖出声，说道，“我是盛北弦。”</p>
秦暖愣了愣，觉得这件事跟他说也是一样。</p>
“我刚从警局回来，催眠了盛以辉。”秦暖补充道，“准确说，我催眠了盛以辉第二个人格。我觉得有件事你应该知道。”</p>
“嗯。”盛北弦出声，表示自己在听。</p>
“十年前，你父母出车祸，是他做的。”</p>
毫无疑问，秦暖口中的“他”盛以辉另一个人格。</p>
盛北弦陡然一窒。</p>
在得出幕后凶手是盛以辉时，他想到过这个事。</p>
因为没有得到证实，他不愿意去相信。</p>
没想到，真的是他。</p>
“按照他的口述，应该是派人剪断了刹车线，导致刹车失灵出了车祸。鼎盛国际流失的三分之二的资金，其中一部分他自己留着，另一部分匿名给了楚锦书。就是为了让调查这件事的人转移注意力。还有，楚楚在盛家中毒那次，也是他。”</p>
不得不说，“他”是一个完美的杀人者，却不是一个完美的犯案者。</p>
没听到那边盛北弦的回音，秦暖继续说，“盛以辉清醒后，我问过他，他确实早就知道自己的病，但他并不知道另一个人格会杀了这么多人。他一直在吃药控制，为了不让别人发现，他治病的药装进了冯婉的胃药瓶子。他说，不小心被彦彦找到了，结果被他圆过去了。”</p>
“我问过警方了，他这种情况是判不了刑的，会一直生活在警方的监视下，直到康复。”</p>
挂了电话。</p>
等楚心之从浴室出来，就看到盛北弦坐在床边，一副陷入深思的样子。</p>
“怎么了？”她走过去，坐在他身边，“秦暖说什么？”</p>
盛北弦倾身过去抱住她。</p>
“爸妈是他害死的。”他声音嘶哑。</p>
楚心之微微一愣，反应过来他口中的爸妈指的是盛以铭夫妇。</p>
他？</p>
大概就是盛以辉了吧。</p>
楚心之没说过多的话安慰他，静静地任由他抱着她，她伸手，紧紧环住他的腰。</p>
微湿的头发滴着小水珠，落在地上，没入地毯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