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兽的清汤生活 作者:花左

    她,一刻钟都舍不得离开的,赶紧回去哄她啊,你跟过来做甚……么……唔……”

    身子一把被人抱住,镜岑俯下头,将怀中喋喋不休的小嘴用力吻住。凌星正在气头上,双手握拳砸向身前禁锢着自己的胸膛,被一只手轻易握住,腰间也被一只长而有力的手臂紧紧箍住。凌星不禁窒息,甫一张口呼吸,即刻一条长舌探入口中,疯狂的纠缠扫荡。凌星推之不过,加之先前心内郁郁之事,竟也半推半就的与镜岑厮磨了下去。

    一吻方罢,镜岑松开凌星。只见怀中人面色潮红,眼眶却渗出几滴晶莹的泪水。

    见他如此模样,镜岑藏着重重算计的心思也不免松动,眉梢眼角都漾出笑来,又一次低头,细心温柔的舔去那泪珠。

    热的舌尖在细腻白皙的肌肤上寸寸游走,带走酸涩的液体,留下温情的潮湿。凌星的心绪逐渐被安抚下来,敛眉垂目的靠在镜岑怀里,呼吸匀称。

    “我可以理解为……你方才是吃醋了吗?”低沉的男音在耳畔响起,竟带着的隐晦的期盼。

    42老神兽的清汤生活

    “我可以理解为……你方才是吃醋了吗?”低沉的男音在耳畔响起,竟带着点隐晦的期盼。

    凌星没有说话,只是揪着镜岑衣襟的双手紧了紧。

    镜岑心中一动,勾起埋在胸前的人的脸,幽深的眸子直直的看入对方眼里。

    “星,你究竟把我……当做什么?情人?还是说有一丁点的爱意呢?”

    ――不过这句话,镜岑阎君终究没有问出口。

    他只是沉默的看着凌星,双眼里的笑意一如既往,含着森冷的诱惑。

    凌星忽然叹了气,细长的眸子透着月光闪动细碎的波光。

    “镜岑,我好口渴。有酒吗?”

    “当然。你想喝什么?琼浆玉液,亦或无忧杏酒?”

    “不,我都不要。”

    凌星魅惑一笑,望着镜岑丹唇微启:“我想要喝你亲自为我酿造的曼珠沙华。”

    镜岑挑眉,“现在?”

    “嗯。”

    “那好吧。”镜岑低笑。 嘴上这样说,眼睛却直勾勾的望着凌星。手伸到颈上,指尖轻挑解开一排盘花纽扣,将绣着血红曼珠沙华的外衣脱下来,长手一扬,衣衫在空中被夜风扯的飒飒作响,铺在月光皎洁的草地上。

    凌星垂眸看去,只见那衣衫上的花朵化作实物,并以疯狂的速度朝着草地四周蔓延开去,很快,暗夜里就盛开出一大片的地狱花。

    镜岑一手搂着凌星的腰,推着他,两人一同倒在暗红色的花海之中。随手一动,旁边溪流里的清水细细的一道道凌空飞来,在浸透了层层朵朵的曼珠沙华后,围绕在两人身旁游走。

    低头浅酌了一口,勾唇一笑,嘴对嘴哺入凌星口中。

    沉香入鼻,侵入肺腑。清水入口,润泽肠胃。酒不醉人人自醉,凌星一时迷乱。

    当他这具虚弱的身体上被覆上厚重的属于男人的身体时,就恍然一直空洞的内心也被什么沉沉的压住了,从而让凌星有了一种自欺欺人的踏实感。虽然每一次结束后,心里会更加空洞,犹如饮鸩止渴,他还是无法阻挡这种诱惑。

    想要,想要更多,更多。

    “镜岑,填满我吧。”凌星半垂着眼梢,微歪着脑袋,风情万种。

    被曼珠沙华酒水浸淫之后的身体湿嗒嗒的滴着水,他软软的撑着上半身,绯色的衣衫在花汁里泡的透明,紧贴着凌星的身体,勾勒出其修长而婉约的腰身。

    镜岑邪笑着用手指挑起凌星肩上一揪湿润的柔发,声线低沉的性感,贴着凌星的耳朵缓缓吐出四个字来:“谨遵神旨。”

    话落,迫不及待的含住凌星的耳朵,冰凉的皮肤乍一接触温热的口腔包裹,惊的凌星一声轻叹。

    忍不住抬手勾住镜岑的脖子,同时微微仰起头,口内发出轻吟,被镜岑吻住,奢靡浓郁的花香在两人口齿鼻息间萦绕发酵,经由银液浸泡,渐渐地,空气中散发出另一种更加浓厚的味道,情欲。

    镜岑的手剥落凌星的衣衫,低头在其浑圆白皙的肩膀上舔舐轻咬,同时手顺着锁骨一路摸到胸膛,捏住那粉色茱萸好一番捻弄揉搓。很快,小小的珠粒在掌下傲然挺立起来。镜岑低笑,用嘴含住,舌尖濡湿舔弄。

    “嗯啊……”凌星被用力推到在地上,胸前传来尖锐的刺痛,一点一点的舐咬着他的思维神经。裤子被扯开的一瞬间冷感激的他下意识的就想合拢双腿,一双手掌用力的握住他的膝盖,双腿被分开的同时,很快□就抵上来一根硬挺的炙热。

    “不……轻点儿。”凌星忽然有些害怕。不知是不是老了的缘故,他这副身体,越来越经不起折腾。怕冷,怕疼,娇弱的不得了。

    镜岑顿了顿,动作放轻了一些。同时俯低身,轻轻的吸允凌星的唇瓣,舌头伸进对方的口腔,舌尖诱惑又轻挑的点啄着一切。凌星被这一温柔的吻弄的七荤八素的时候,镜岑又忽的勾住他的舌,加重力道的呼吸和吸允吞噬。

    热度和压迫全都随之而来,身体开始自动散发着高温,点燃凉薄的身体的同时,冷寂的里面也在渴望着炽热。凌星的腰身主动的送向镜岑的手中,不知不觉中,软穴已含入了镜岑的四根手指。

    “这么迫不及待?”不怀好意的看向凌星,吻也停下来,同时抽出了手指,邪恶的眼尾上挑,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指,镜岑道:“神上,这点诱惑,还不够呢。”

    凌星会意,勾住镜岑的脖子,吻上他的嘴唇。灵巧的舌头伸进去一番勾勒,同时翻身推到镜岑,跨坐在他腰上。

    仰起头直起身,细长的眸子水润朦胧,一手将自己身上半遮半掩的衣衫退到腰间,露出白玉般的胸膛,一手探入镜岑的衣衫底下尽情抚弄那早已滚烫到灼人的硬挺。

    “真是爱骗人呐……”凌星垂眸笑道。

    镜岑伸手抬手抚摸着凌星在月光下银白的腰身,徐徐下滑摸到他大腿,再往下,两只手将凌星的腰臀抬了起来,刚好置于硬挺之上。前端抵在菊口,甚至能感受到那里的微微吸允和黏稠,如此明显的邀请。

    抬眼睨着凌星,笑:“也不知道不老实的是谁。”

    手微微一松,凌星的臀坠下来,只含入了一个硕大的龟头,便立即受不住的呼痛,手撑在镜岑结实的腹部,张着嘴喘气。

    他如此,镜岑也不好受。卡在那里不进不出,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着实考验人的意志。

    “老都老了还想用骑乘式,你还是歇着吧。”压抑着嗓子说完,镜岑抱住凌星猛的一个翻身,重新将其压在身下。

    手中不紧不慢的套弄着凌星的玉柱,将其两条修长的细腿架在肩上,同时轻吻其大腿内侧的肌肤。凌星也尝试着喘气调整呼吸,没多久,终于再次放松了下来。

    见身下的人面色稍有松动,镜岑腰身一挺,克制隐忍了许久的硕大齐根进入。

    “啊!……”凌星大叫出声,额头冷汗潸然而下。

    柔软紧致的内壁包裹着坚挺,层层褶皱随着进入一层一层的展开,在镜岑的粗长彻底进入之后又更加急切的贴上来,包裹,吸纳,嚅动……

    “真是天生的尤物呢……”

    镜岑脸色滚红,健壮的腰身忍不住就要挺动。低头看着凌星潮红羞欲又忍受的脸,心底最深处的欲望都被勾出来了,下腹更是自行一阵阵的抽搐。

    菊壁内一阵阵的抽搐令得凌星也微微颤抖起来,他撑起身子想要调整一下姿势,孰料镜岑猛的压□来,他又倒进酒花里。

    耳语:“别说曦凰,就是这芸芸六界里,恐怕也找不出一个像你这样的勾人的身体了。”

    凌星微微一笑:“在这种时候,你能不能别提你的宠妃?还是说你要特意提醒我,堂堂朱雀神尊,却在别人的庭院里跟别人的丈夫偷情吗?”

    不理会凌星,镜岑将滑到腰间的双腿再次举起来,缓缓抽出身来,在徐徐压进,徐徐抽动。一边观察着凌星的脸色,逐渐加快速度。身体不断的震颤,肉体相撞的啪啪啪声络绎不绝。望着身上俊秀的脸庞因情欲变得邪魅而黑暗,凌星下腹一松,泄了精。

    镜岑低低一笑,退出他的身子,将凌星的腰腹捧起来,将那虚软的玉柱含在嘴中挑逗舔舐。凌星喉间发出低吟,慢慢的又重新硬挺起来。镜岑见状,翻过凌星的身体,让他爬在曼珠沙华间,高高的抬起他的腰臀。跪起身来,再次将毫不示弱的灼热埋进那柔软微肿的地方。

    虚脱的睁着眼,暗红的花朵映入细长的眼帘,如同会腐蚀人心的鬼魅,凌星的眼中全是那些花朵。

    那红色,好熟悉,好熟悉。是他羽毛的颜色,是他心头血的颜色,亦是他在其中沉浸了万千岁月的寂寥的颜色。

    到头来,用这种方法,也逃不开那颜色吗?为什么……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啊……

    快感和疼痛都离他远去,冷寂又重新充斥进心灵。好空洞,冷风在心房间畅通无阻的呼啸,刺痛的钝感一抽一抽的从胸口繁衍开来。

    双手揪住身下的红色花朵,花瓣在两人身体的碾压下已经辗转成泥,花香散开,微微压下了空中那浓郁的麝香味,也奇异的压下了他心中那莫名而出的负疚感。

    饥渴的内穴在一波高过一波的滚烫的浇灌中,凌星再次释放,大脑迎来一瞬间的空洞之后,是排山倒海的虚脱。细长的眼眸慢慢垂下,依稀破碎的水波在月色下闪着清冷的光。

    沉沉沉沉的睡去……

    他想就这么永久的睡下去,不想再次醒来。长久以来,这竟成了他心底最深的愿望。

    哇唔哇唔哇唔……

    然而他却不得不醒来。有谁在强烈的呼喊着他,强烈到,即便是在沉睡中他也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的盛怒。如此强大,到了令他恐怖的地步。

    有多久了呢?没有感受到这种恐惧了。

    他贵为神兽,从来只有他给别人施加恐惧的。什么时候,自己也会有这种令到身体止不住泛出鸡皮疙瘩的恐惧感呢?

    ‘啪――’的一声巨响。

    一阵阵的冷风灌进身体,凌星身子一个激灵,猛的睁开眼。

    窗户被寒风洞开,不断的反复拍打在窗框上,发出很大的响声。

    凌星静了一会儿,耳边全是夜风的呼啸。然后,渐渐地,有许多杂乱的声音传入耳朵。

    隐约的吵闹。

    女人的尖叫,小孩的尖声哭泣,男人的呵斥,野兽的嚎叫,物体撞击,桌椅掀翻,电闪雷鸣的噼啪声。

    他不妙的皱起眉头,宿醉和一夜癫狂让他终于感受到了自己究竟是有多老了。撑着身体勉力摇摇晃晃的站起来,顾不得周身被拆了酸痛以及下腰处针扎似地疼痛,虚软着下盘,跌跌撞撞的走出房间。

    43老神兽的清汤生活

    有着永恒黑夜之城的冥府,此刻大厅里暗红的火把在巨大的镶金柱头上红彤彤的燃烧着。

    半空中,小辰光的四肢俱化作黑色龙鳞包裹的尖利爪子,头颅也变成了动物的形态,比之前更加黑暗幽深的眼睛,张着血盆大口。肉嘟嘟的背上两只黑色的小翅膀狂躁的扇动,四处晃荡着急切的寻找着什么。

    所到之处狂风舞动一片狼藉。

    冥府的鬼仆上前围攻,被一道道闪电劈下来劈的外焦里嫩。都舞者獠牙大棒,却不敢再贸然靠近。

    暴躁和黑暗在更进一步的加深,愤怒的咆哮着,要吞噬一切所见之光明,宛如魔怪。

    更可怕的,是小怪物原本为脚的爪牙上正抓着那两个龙凤双胎。两个小孩被提着背上的衣服到处飞,布匹扯烂,摇摇欲坠。

    一帮姬妾躲在屏风后面不敢出来,曦凰大惊失色的跑出来奔向高台上的镜岑,跪在他身边求他什么。

    只着一件银白单衣的镜岑站在高处,面色阴冷的看着一切。扶着曦凰站起身将她揽在怀里。一道闪电迎面劈来,镜岑凝眸,抬手一道清辉随着银白的衣衫挥出去,同时抱着曦凰闪身飞离,稳稳落在地面上。

    “别担心,我会保护我们的孩子的。”他看着曦凰,温柔的安慰她,秀气的眉眼里却含着异常坚毅的神色。

    凌星走到屏风后面时,所望见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眉头皱了皱,没有来的,脸上露出一种奇妙的神色。

    苍白,无力,可笑,又好像本该如此。

    没人看到他。

    空中的半兽化辰光朝镜岑嗷嗷大叫,不时的挥舞着脚爪上的两个婴儿,巨大的黑眸狠狠的瞪着镜岑,好像在威胁着镜岑什么。

    镜岑将曦凰安置好,站起身飞到空中,冷眸散发着杀气。闪电再次劈来,且数量极多,只见镜岑银白的身影以一种无痕般的速度在半兽周围急速飞过。眼前一花,镜岑已将两个婴儿夺回手中。

    放回曦凰怀里时闪电和惊雷同时袭来,失去筹码的半兽辰光显然愤怒急了,力量也不再保留的挥发出来。此刻即便镜岑立时回身阻挡,两方厮杀之下,只怕也会伤到曦凰和孩子。

    电光火石间,只见镜岑展开双臂,以自己的肉身,生受了辰光这一击。鲜血顺着他无暇光洁的额头滑过面庞,后背的鲜血亦染红了衣裳。

    “阎君!”曦凰惊呼道。

    屏风后面的姬妾们亦是大乱,有不少胆大的,已顾不得危险的战场跑了出去,围在镜岑身边。

    暗处的凌星凝眸望着,唇角慢慢漾出一抹苍白的笑容。混乱中只见镜岑站起身,身上的伤口置若罔闻,鲜血染在他纯白的衣衫之上,却仿佛为这个冥界之王添加了另一份堪之为圣洁的光辉。

    即使是在下一刻,镜岑伸出手掌,地狱的花火对着辰光喷薄而出,死亡和魔鬼般的邪恶绽放在他唇角,也依然削减不了那份圣洁。

    地狱之火,所到之处,死灰惘然。

    那一刻,辰光的眼中也露出了些微的诧异。他挥动翅膀欲往斜飞开,岂知那地狱火团分散成无数个,骤然在身体四周爆发。

    辰光的半边翅膀被火燎了,发出滋啦啦的响声,空中的身体斜斜的往地上栽去。更何况,受过一次烫伤的辰光,对这种火烧火燎的疼痛尤为心惊,惶恐之下,一时乱了方寸。

    远处的镜岑毫不手软,更加猛烈的地狱火铺天盖地的卷来。很快,就将辰光团团围住,大火肆无忌惮的燃烧起来。

    “哼……”镜岑冷笑一声。

    当年私下里漫不经心的提醒了元天几句,说四大神兽掌权已久,现在更有了父神之子饕餮转世,只怕用不了多久,四大神兽的势力会重新蔓延整个新天。

    果然,元天是个疑心重的。

    别有用心的诡计一层层的散开出去,暗箭瞄准了苍玄。最后却被金翎公主拼死保了下来,死活要嫁给苍玄为妻。元天虽然狠毒,却对女儿下不来手,咬咬牙,换了计谋,打算将饕餮养成自己的势力。

    镜岑本来还想在加一把火,彻底灭了眼中钉。

    可凌星竟然发觉了这一切,表面上虽说是跑来冥府与他欢好,却明里暗里的求着他放过苍玄。镜岑享受一番之后,又言语试探多次,凌星只道自己对苍玄再无想法,不过大哥和妹妹那里交代不过去。 还说苍玄是新神即位,年纪轻不懂事,脾气又倔总是得罪人,还望他阎君多多包涵。

    苍玄因为西王母的凤凰泪忘情,镜岑的目的也算小小的达到了。又有送上门的美味,阎君餍足的眯眯眼,怀里抱着软玉温香,在凌星唇上轻啄一口,也罢,就暂时放过苍玄。

    那么现在,是苍玄的孩子又要来了么?

    哼,那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下一刻,他却缩紧了瞳孔。

    只见那熊熊大火中,逐渐分裂出另一团不一样的火团。

    地狱火是暗红的,炽热的,带着鬼魂的戾气和尖叫的,要将一切燃烧成灰烬的。

    而那团火焰,虽然也是暗红的,却感觉它是冰凉的,火苗微弱的很,甚至是温柔的,仿佛是岁月长河中暗沉的寂寞中,微弱挣扎跳动的那一簇火星,挣扎着,柔弱,却永不熄灭。

    没有攻击,不是激烈的毁灭,而是沉默的守护,火影燃动之处,甚能令万物复苏。

    绝对,不是地狱之火。

    那是……守护之神的火焰。

    镜岑皱紧了眉头,握紧拳头,盯着那团与周围不一样的火焰,脸色阴沉。

    忽然,地狱火燃烧的更甚了!

    明显的,曦凰也发现了异样。但为什么阎君还不收手,又为什么,他的情绪,比之前更加激动了呢。

    抱着怀中的孩子,曦凰将目光投向那团温柔的火焰,无声的看着。

    那团火焰仍旧不攻击,只是静谧的保护着什么。镜岑在心中冷笑,眸中阴冷更深。忽然,那团火焰骤然放大,一瞬之间有爆发的趋势。

    镜岑一惊,摆开阵势迎接对方。

    却见那团火焰只是绽放成一片奢靡的花海,花团锦簇的,不紧不慢的,吞噬了周围的地狱之火。

    曦凰睁大了眼。

    一道颀长的身影显现在花海之上,怀中抱着已恢复人形的小辰光。那个人身上还披着她亲手为镜岑做的那件黑袍,那上面一朵朵盛开的曼珠沙华,每一瓣花瓣都是她花费了极大的心血绣上去的。

    那上面渗着她的血液,镜岑不是不知道。

    传说,用鲜血祭祀地狱花,能够帮你拴住一个男人的心。

    眸光闪动,曦凰抱着孩子的手,不禁有些微微颤抖。

    望着火海中脸色苍白的男人,镜岑收敛内心的杀气,只是静静的望着他,然后慢慢冷笑起来。

    即便是穿上衣服,那具身体上也依然有他留下的吻痕。

    昨夜的癫狂,他虽然虚弱,但镜岑知道,两人仍然得到了极大的快感。他和他的身体,是契合最为完美的。他和他相互拥抱的时候,甚至是没有一丝缝隙的。

    无论世事如何变化,他在凌星身上烙下的痕迹,不会磨灭。他会一次一次的更加深重的烙印上去,刻进骨髓里。

    凌星没有再看他,而是低下头去看怀里的小辰光。

    小辰光睁大黑亮的眼睛瞪着他,忽然伸出尚未完全恢复的爪子一把挠在他脖子上。

    “啊!!”姬妾们叫出声来。

    只见那个小怪物一把挠在朱雀神的脖颈上,立刻,朱雀神白玉般的颈项上多出三道血淋淋的可怖伤口,冒着黑色的烟雾。

    镜岑眸中凛然:竟然不惜伤害他,也要磨灭那印记吗?

    他望向凌星怀中那团小东西,真的只是‘苍玄的孩子’那样简单吗?那么小的孩子,占有欲却如此惊人……

    凌星昏头昏脑的挨了一爪子,本就虚弱的身子经这么一挠,摇摇晃晃的往地上落下来。

    镜岑立刻飞过去接住,两人方一在地上站定,凌星立刻推开他。

    小辰光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哇哇大叫着要挣脱凌星的怀抱。可以感觉到,他对凌星的愤怒很重。

    凌星急急按住,低头看见小辰光咧着牙齿撕咬他身上的衣服,一时了然。方才急急忙忙的从房间里出来,也没看到身上穿着镜岑的衣服。

    立刻单手将披在外面的衣服扯下来,递给镜岑。他一扯下外袍,露出里面的绯色单衣,衣襟半敞开,胸膛红痕斑斑点点,看的镜岑和小辰光眸中俱是一暗。

    “还给你,我走了。” 将衣服挂在镜岑手臂上,凌星转过就往外走。动作太快一时受不住,堪堪的往一旁倒去。

    镜岑连忙一把扶住,沉声道:“你这身体……”

    “我没事。”凌星侧头朝他笑了笑,眼角瞥到不远处的曦凰,垂下眼眸。

    “告辞了,镜岑……”

    望着头也不回的单薄背影,镜岑一时怔住。因为就在凌星回头离开的那一刻,他的脑海中清晰的传进一句话。

    镜岑,你可知道,就在方才的某个瞬间,我终于爱上你了。

    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镜岑捡起怔愣中掉落在地上的袍子,转过身,一步一步的走向曦凰。

    曦凰怔怔的望着朝自己伸出的手,杏仁眸中泪光点点。终于,她伸出自己的手放在镜岑的手中,情深无助的唤了一声:“阎君……”

    “起来吧,地上凉。”拉着曦凰站起身来,镜岑抱过她怀中的两个哭泣的孩子,地狱之王的唇角终于勾起淡淡却真实的笑意。

    你爱的,是不是这样的我?

    原来我一直都用错了方式。追求了数万年的东西,无数次的爱抚都得不到的东西,却原来,这样就能得到了吗?

    呵……

    事实总是这么可笑啊。我给你的,你不要。我给别人的,你却爱上了。

    原来你我之间的真实是这样残忍的,就好比如……好比如曼珠沙华的花和叶子一样,不能兼得。

    花开不见叶,叶盛不见花,生生世世不能相容。

    自然规律,阴与阳,火与冰,黑暗与光明。

    沉睡的告白骤然来临,又骤然结束。

    而镜岑只是冷笑着,将那件衣袍燃烧成灰烬,圣洁的光辉远去,重新隐藏在火光隐约跳动的昏暗里,阴森的眼眸毫无波澜,冷眼看人间百态。

    嗜血的因子蠢蠢欲动,阴谋盘庚交错的施展开去,随时伺机而动。

    44老神兽的清汤生活

    是夜,一个穿着单薄人影摇摇晃晃的从地底下走出来。他怀里抱着个孩子,发丝凌乱,衣衫不整,脖颈上还有三道可怖的伤痕。绯色的衣衫上血红星星点点,他却毫无知觉似地,游魂一样的走着。

    人间,正是浓秋的季节。夜寒如水,又起了雾。兴许是这一两天发生的事太多,凌星的头脑昏沉沉的。脖子上的伤管也管不了,夜煞之气乃世间至阳又至寒,随着伤口已浸入血脉,除非耗费神力来驱逐。但凌星现在疲累之极,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

    迷迷糊糊中,看到山坳里一间茅草房,虽然破烂,但凌星也不想选什么地方了。他现在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又遑论动用神力去腾云驾雾。

    抱着孩子来到茅草屋前,伸出手推开房门,借着月光,凌星看到狭窄的房间里有一张桌子,还有一张并不宽敞的床。倒还干净,但房里并无人住的气息。

    将辰光放到床上,凌星也在旁边躺下。将床脚的一床薄被盖在自己和辰光身上,刚要闭眼,却看到辰光望着他的一双眼睛里闪着阴寒的光。

    凌星心口一痛,咬咬牙,转过身去,不愿与辰光对视。

    屋外山风呼啸,夜色萧条,更增加了凌星心内的凄凉之感。脑海里闪过许多张面孔,爱过的,恨过的,得不到的。纠缠了几万年的数不清的冤孽账,一一在脑海中走马灯似地晃过。

    头脑胀痛了一会人,凌星眼角含着点点泪光,终于昏昏沉沉的睡去。

    睡吧,一觉睡醒了,什么都忘了。至于这一睡又要睡多久,管他呢。辰光会饿?再说吧。那混蛋小子可气的很,最好饿死他……

    冷清的月光下,辰光的一双堪比黑夜的眸子却更加深沉起来。

    身旁传来微弱却均匀的呼吸声,辰光静静的听了一会儿,知道凌星睡熟了,小小的爪子伸出去,将凌星的身子翻向自己,然后钻了进去。

    凌星似乎做梦了,梦里都在生气。下意识的就把辰光往外推,辰光漆黑的眼珠子转了两转,抿着嘴。不一会儿,胖嘟嘟的身子就像个火炉一样了。

    果然,畏寒的凌星摸着热度自己蹭了过来,乖乖的将辰光抱了个严实。黑眸里闪现诡计得逞的笑意,然后伸展手臂,将凌星的头紧贴在自己小小的胸膛前。

    静静的抱了一会儿,辰光松开凌星,身子往下挪了挪,盯着凌星脖子上的伤口,愤愤然的磨了一会人牙。凑过脸去,伸出红润的小舌头,将伤口一一舔过。望着凌星的尖俏又顺滑的下巴,坏意的使劲在伤口上吸允了两下。

    谁知凌星就这么受不住疼,睡熟了的眼帘还落出泪来。

    辰光又凑上去舔干净,动作极尽温柔。结果低头不小心看见凌星半敞开的衣衫的胸膛上,那点点红色的吻痕,顿时眸中一暗,几乎要喷出火来。

    兽类的爪子不知何时冒了出来,冰冷的按在那些吻痕上,辰光稚嫩的瞳孔里所展现的是疯狂的愤怒和毁坏欲。

    爪子的尖端即将要刺入肌肤之极,一声嘤咛唤醒了他的神智。

    抬头一看,凌星的眼泪源源不断的往外冒,苍白的面颊全是泪痕,嘴唇一张一合,好似连呼吸都十分痛苦。

    辰光忍了又忍,看了看凌星的脸,又低头盯着那些吻痕冒火的看了又看,最后,决定收了爪子,然后咧开牙齿对着那些碍眼的痕迹啃了上去。

    怀里有个小家伙拱来拱去,身上还时不时的传来些微的刺痛感,凌星睡的也不舒服,元神无法进入更深层次的睡眠。正要幽幽转醒赶走捣乱者,忽然神思被一片乐声勾住,一时大意,竟然被勾出了元神,顺着那乐声进入一片雪白的天地。

    看着眼前雪白的天地,凌星登时睁大了眼。

    世界纯白一片,四周无花无草,空荡无边。远方层峦叠嶂,山峰若隐若现,是这个空间里唯一的可视物,诱惑着迷途的人朝那里走下去,却是永远也走不到尽头的。

    看来,是有人趁着他神力薄弱之极,又受了夜煞重伤,竟然对他使用了幻术。

    他的元神被施术者控制在这个空间里,若找不到出口,很可能会被蚕食元神,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凌星此时虚弱之极,又被困在这里,根本就如同凡人一个,只能任人为所欲为。

    但他毕竟是朱雀凌星,即使没了神力,也依然是朱雀凌星。

    稳定心神,凌星的声音在空荡的世界里传出很远。

    “何方宵小,竟敢勾住本尊的元神?还不速速现行!”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一时恍然,会让凌星以为自己现在还是在那个小茅房里。想到辰光抓伤自己,想到他看自己的眼神,凌星心中又是酸涩上涌。

    沉了沉眉眼,估计那个施术者也不会这么容易现身。凌星索性一屁股盘坐在地上,闭上眼,打起坐来。

    眼下最重要的是他的神思不能松懈,不能给对方蚕食他元神的机会。幻术世界里的一个月,顶多相当于现实中的一小会儿。

    也不知耗了多久,凌星的力气逐渐回升。估计对方也没料到凌星会就地修神,而且能一坐就是一个月,纹丝不动,气定神闲。眼见他面色逐渐红润起来,那边的也呆不住了,开始了动作。

    耳边响起了许多声音。凌星按捺不动,甚至能感到眼前有无数的人影来来回回的走动,他们说话打闹聊天,就跟真实的世界一模一样。一旦让中术的人相信了这是真实的世界,元神融入进去,即使是跟那些‘假人’说几句话,自己所花费的力气却是真实的,就会慢慢消耗元神。这样一来施术者的计谋也就得逞了。

    凌星心中不由冷笑,也不知这施术的妖孽是个何等不入流的下三滥,竟然还用靡靡之音勾引起他来了。莫非是听了朱雀神风流成性的传言,还专门做了这男男女女在他身旁行起事来了。 难道对方真的以为,一场风花雪月的性事就可以扰乱上古神兽的心神吗?

    呻吟婉转不绝,高潮之音声声入耳,更有无数双手在凌星身上上下游走,有人抚摸他的身体,轻吻他的脸颊,凌星只巍然不动,全当猫叫狗咬。

    这么一来,凌星忽然有了点眉目。

    用这样直白的勾引手段,难道对他施术的是梦淫妖?心下刚冒出这个念头,后背就一阵麻,凌星暗叫不好。

    旁人施术之后只会在外面隔岸观火,以免勾住的元神太过强大,吞噬不成反而被反噬自己的元神。

    但梦淫妖是个胆大又猥亵的,梦淫妖没有肉身,真身就是一团梦魇。能够轻易进出幻术世界,用真身强迫被勾住的元神与其交,通过精魂传承来吸食对方的神力。

    一双手探入衣怀,凌星猛然睁开眼。眸中猩红闪动,虚幻统统消失,但身上那双手仍在上下不断挑逗游走,凌星紧缩瞳孔,慢慢的看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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