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义赞许的一笑,接着问道:“若是第二种可能的话,司马南向那一方移动的可能会更大一些呢?”说完,李义便微笑着提示道:“一边是父亲的二十万大军,正与郑王朝对峙;另一面,则是郑大将军十五万大军,压在我天罗与大赵边境上。。 。 司马南若是有其他动作,必然会在这两方选择一方,两支军队现今距离司马南的部队距离是差不多地。”李义笑了笑:“你认为,司马南会选择哪一方?”

    李兰怔住,呐呐的道:“这一点……颇难判定。”

    李义忍俊不住的轻笑一声,道:“这件事情,军师知道么?”

    李兰道:“我来之前,已经派人通知了军师到这里来议事,应该马上就要到了。”

    话音未落,蒙易已经慢悠悠的掀开门帘,走了进来。儒雅的行个礼,慢条斯理的坐了下去。李义这才发现,在这位大军师的手上,居然还拎着一个小巧玲珑地茶壶,热气袅袅,散出清清淡淡的茶香,似乎还带着丝丝偻偻的苦涩味道。

    “先生倒是会享受。”李义禁不住笑了起来。

    蒙易眯起眼睛,手捋长髯,含笑道:“为将者,戒骄戒躁;凡大战之前,大事之始,第一须当静心。心若乱,战局便乱;以茶道静心,却是易的习惯了。”

    “这是个好习惯。”李义赞道:“嗯,先生手之茶,竟是干阴莲心?”

    “正是干阴莲心。”蒙易有些愕然的道:“公子倒真是同道人,一闻之下便辨了出来,倒是让易诧异不已。”

    李义呵呵一笑,温和地道:“干阴莲心散苦味,而若是炒莲心,虽然清淡依然,却没有这种苦涩味道,便如五月酸梅,少了几分青涩;但恰恰是这份青涩,才是莲心最为可贵之处。”

    “公子此言大妙!”蒙易抚掌大赞,哈哈大笑。

    李兰有些郁结的看着这两个人,事情已经十万火急,人家已经要打上门来,这两个人一碰面居然半点不提正事,反而讨论起茶叶来,真是不可理解。

    良久良久,李兰才终于抓住一个机会,将这两个男人的话题又引了回来,李兰甚至很怀疑,如果不是自己把他们议论的话题重新拉回到今天应该谈论的话题上面,这两个男人会不会从茶道一直讨论到远古的时候去……就在自己打断他们的时候,他们的话题已经追溯到了几千年前的茶树,而且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外面可是有三面敌人数十万大军蠢蠢欲动,随时可能引起极大的战事,而自己一方的情报系统突然无法运做,这是何等急迫的事情?在李兰看来,就算是以千钧一发来形容也是决不为过的,但这两个人竟然丝毫都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李兰不得不考虑究竟是自己太过于小题大做还是这两个人神经实在大条?

    可是,无论是李义又或者是蒙易有一个是神经大条的人吗?!

    蒙易静静地听李兰又说了一遍事情的详细过程,手捋胡须,微笑着看着李义,道:“此事老夫大致有个概念了,却不知公子以为如何?”

    李义翻了翻白眼,心道:你才是军师好不好,如果什么事情都问我如何,那我要你们干什么?面上却是一片蔼然,笑吟吟的道:“正要请军师指点迷津,解李义困惑。”

    蒙易胸有成竹的笑了笑,道:“若是公子现在坐镇天罗的消息传出去,恐怕司马家决计不敢这样大胆的展开工作,清除我们所属的人员。毕竟千年以来,天下门的一牌易一命从来没有失过手,可是也正因为这样,若是公子成为了这道天下牌下的唯一例外的话,必然会引起整个大陆的震动,再加上公子当日数骑闯万军的战绩,是绝对没有任何人敢轻视地,他们唯一的选择,便是加紧与郑王朝大赵的联系,然后驱动两国的兵力与我李家正面对战;至于司马家自家的大军,则会在战局紧要的时刻,三方皆是折损甚大的时候奇兵突出,收渔人之利,做出定鼎乾坤的致命一击。”

    “这才是司马南的作战风格。对这个人,我曾经研究过他的三十多次大小战例;此人深明兵家诡道之说,虚虚实实,变幻莫测。但只要留心,却也总有着一定的规律可以参详。此人三十余战之,能够真真正正以堂堂之阵,正面相搏取得胜利的时候,实在是少之又少,大部分都是采用先以诡计迷惑敌人,然后发动致命一击的战术!这样一来,部队兵将地损失降低到了最少,但收获却是极大的!”

    李义听到这里,隐隐已经明白了蒙易要说的是什么,不由得暗暗点头。

    “这样地战术,虽说有些投机取巧,但利益无疑是重大。然而缺点也十分明显,一旦习惯了这样做之后,便等于是尝到了甜头,反而会欲罢不能。而司马南便是如此。一向顺风顺水,占便宜占惯了,若是高明之士就这一点而做出防范甚至陷阱,那么,司马南乃至司马家吃亏,也肯定要是吃个大亏的!”蒙易微微笑了笑,“而现在对我们最有利的就是,司马南并不知道公子已经平安回到了天罗,这也是他有如此动作的一个重要理由。”

    “据我分析,以司马南的一向作风来看,他仍然不会跟我们任何一方大军硬拼。毕竟不管是李大将军还是郑大将军,都是身经百战的沙场宿将,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一旦双方对上了,战斗绝对不是短时间之内可以解决的,任何一方也难以轻易抽身,而且伤亡必然极大,时间若是一长,司马家孤军深入,动辄便有全军覆没之危!所以司马南绝不会冒这样的风险。”

    李兰皱起秀眉。有些不服地道:“蒙军师!以您地意思,司马家地目标其实是天罗不成?若是这样,他们为何要留着我们安插在另外三城地情报力量?难道他们不知道,只要他们一有动作,我们便能够立即收到确切消息而作出布置吗?”

    蒙易微微一笑。道:“我之所以做出这个判断,有三个理由。其一,在外人眼,公子并不在天罗,更有天下牌主追杀之事;李家内部纵然有李兰姑娘稳住阵脚,必然仍有慌乱!说是人心惶惶也不为过;其次,我李家现今已经有三十五万大军在外,或者是要稳定人心,掩饰自身地虚弱,或者强势出击,震慑天下!但无论如何,内部也应该是比较空虚地。更何况,两只大军队伍之,出征前确实都从李府别院补充了不少兵马,所以,现在李府别院地力量,在外人眼也应该是外强干地。其三,我李家现在两面用兵,若是内部万一生变,必然司马家三路大军同时引军来攻,届时,不攻自破。”

    “所以司马家此次地目标必是天罗无疑!也并不一定全军进击,只需有三五千精锐兵马暗暗潜入,针对我天罗李家和李府别院进行袭;对外更发布谣言,说公子已经死于还君公道之手。待人心惶惶之时,几路大军同时发兵,便可以最小地代价换取最大地胜利。”

    蒙易呵呵一笑。眼全是睿智之色:“若我是司马南,除此之外,也没有更好地办法可想。而以司马南一贯地风格,这样布局地可能性也是最大地!”

    李兰沉下了脸。若是如此地话,以司马家和齐天门地实力,一队数以千计地精锐战士秘密潜入,就算不能够将李家所属地势力一举拔除,甚至就算司马家这次来地人全部被灭在天罗,但一场大乱是避免不了地!而司马家现在需要地,就是天罗来一场这样地大乱!

    即时便可以——乱取胜!

    甚至是郑王朝,大赵,也在盼望着这样一场大乱!只要李家乱起来,纵然可以即刻压制下去,也会有不利的风声传出来,司马家和另几方势力,等的恰恰就是这个风声。借助谣言便能够煽动各路大军一起进攻天罗!那样一来,势必会给李家制造一个天大的麻烦!

    “若是如此的话,我们该如何是好?”李兰看向李义和蒙易,只见李义笑嘻嘻的坐着,蒙易也是手捋胡须,一派从容,不由得心一定。

    “兰儿放心,军师既然已经看出了对方的意图,岂能没有应对之法?”李义微笑着看着蒙易,道:“我既然委托先生总掌军务,那便一切有先生做主便是;李义便为先生做一个隐在暗处的马前小卒吧。”

    “哪里,直到现在出了此事,我才突然发现了公子是如何的睿智,是如何的深谋远虑。“蒙易微微一笑,敬佩的看着李义:”公子明明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如何的应付事先都已经准备的妥妥帖帖,易现在只是将公子之前的布置毫不费力的拿在手里运用出去而已。”

    “先生此言何解?公子到底有何布置?!”李兰诧异的睁大了美目,李义本已经全盘交给了蒙易,怎么蒙易却说这一切是李义自己的功劳?看他的样子,倒也不像是互相吹嘘啊。

    “早在数年之前,公子便将李府别院的情报系统分作了一明一暗,两条主线。这件事情,兰姑娘不会不知道吧?”蒙易慨叹一声:“世间又有谁能够想得到,李家的四方情报震慑天下,换做在哪一个人手里,也都是不可多得的力量,精锐程度已经到了极点,组织之严密更是令人叹为观止。但就是这样的情报力量,公子依然还暗又组建一条全不相关的暗线势力——金玉满堂!而这条暗线的力量,丝毫不弱于四方情报,甚至,大有过之!”

    蒙易叹息一声,道:“所以,无论敌人将我李家的明线情报摧毁到了什么地步,只要金玉满堂还在,我们在情报的获取上便没有任何顾虑!想必公子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防备到了这一步!直到现在我才知道,公子居然深谋远虑到了这一步。”

    李义也有些愕然。他秘密成立金玉满堂的消息,最初也只是为了行事方便,更是另一个重要的敛财渠道。想不到现在因为发生了司马家这件事情,居然被蒙易认为成了未雨绸缪!

    真是……惭愧啊惭愧!

    李义很有些无语,心道:蒙大诸葛,您也看得起我了吧?我再怎么未雨绸缪也不能这样盼着我的人员遭受损失吧?难道说我从几年前就预备着我亲手培养的人赶紧死几个我好展现我的深谋远虑?这也太扯了。

    但是看到蒙易一派从内心佩服心服口服加佩服的样子,李义摸了摸下巴,苦笑着摇了摇头。

    “而现在既然有了金玉满堂这一步暗棋,无论司马家有什么动作,我们都能迎头给以痛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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