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水,已经浸湿了一刀背后的衣服!他刚才地冒险举动,就算他是天下第一的冷血杀手,事后也不由得心脏为之怦怦狂跳了一会。

    实在是太危险了,只要稍有差错就是生于死地区别!

    目测了一下距离,一刀再次潜行出大约五丈的距离,停了下来,仔仔细细的打量一下四周动静,无声的一笑,内力瞬间发动,无声无息的升到了事先看好的最高的一颗大树的树顶枝杈之上,终于深深地轻轻的吞吐一口气,一股异常精纯的内力在瞬间贯穿了四肢百骸;等最后那两个人进入密地的时候,正是一刀飞身而上的时刻!

    任何一点疏忽,都将导致死无葬身之地,可是一刀成功作到了,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暇!

    最后两人的前脚已经踏上密地的门阶!隐约还有笑声传来,想必是里面先到的在取笑这两人的迟到。

    最佳时机也是唯一的时机已至!

    一刀的身轻飘飘的升起,缓慢的升起两丈的高度,一个身在空慢的一折,向着远在四丈之外的密地顶飞了过去。整个过程,异常的缓慢,缓慢而又诡异!偏偏还没有带起任何一点风声。

    大凡轻功,所谓有所成就,无非是速度奇快变化巧妙!但轻功真正到了相当的境界之后,却是要能完美的控制自身速度,所谓静如处,动若脱兔就是这个道理!然而你想快或者容易,可是慢就很困难了,尤其这个慢,还不是在地面上慢,而是身飞起之后的慢;众所周知,一个人要将自己的身在半空停住,那是违背自然定律的事情,也是绝不可能的事情,但轻功到了极高境界之后,虽然仍不能在半空停留,但却是可以延缓在空停留的时间,也就是所谓“滞空”!

    而像一刀这等在半空之缓慢漂浮的轻身功夫,却是李义在这个世界之一家独创,亦是独得之秘!

    正常武林人士轻功高手瞬间便能够纵掠的数丈距离,一刀居然足足花满了两次呼吸的时间,才缓慢的飘到了目的地!身缓缓下沉,轻轻的贴在密地屋顶之上,姿态之曼妙轻盈,似足了冬天大雪纷飞的夜晚,在房顶上飘飘落下了一片雪花,触物而无痕。

    完全成功!

    一刀接下来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去探听下面说了什么,而是这么仰躺着,先行调理自己的内息!只是这么一趟轻功的施展,一刀已经是脸色苍白,内力的损耗实在过大了。如果不调息好内力,恐怕不但什么也没听到的时候便会因为呼吸过粗而被随时发现。

    静静的运功一个周天,一刀才轻轻的把耳朵贴在了瓦面上!

    下面,微弱的说话声传了上来。

    “……今次,这时节还召集大家前来,乃是有一件要事相商。”一个温尔雅,不带丝毫烟火气息的声音沉静的道:“李义自西荆一路北来,于昨日在城西十里处,斩杀了南斗十名一级杀手而全身而退,现今更极有可能就身在振东城之中。因此召集各位,想个法子,如何对策,如何方是完全?”

    下面一阵整齐的抽气声。南斗一级杀手!这七个字,人人都知道是什么意思,代表着什么,但十人竟被李义一举歼灭,甚至还是毫无损伤的一举歼灭!那李义的武功岂不是已经高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这样的人物,该如何对付?谁有本事可以应付呢?!

    “李义此来,也未必敢明目张胆地以本来面目出现在振东城,必是易容改装而来。”一番沉默之后,一个似乎有些老态龙钟的声音慢慢的分析道:“我们若能够在李义发觉我们注意到他之前,找到李义的下落所在,那我们便有万全的把握,将此獠斩杀在振东城,只要此獠一死,自然万事大吉。”

    这句话一说出,其余众人一起翻起了白眼。这老不死的话无疑很有道理,可却也是十足十的废话!现在最头痛的就是李义到底以什么身份什么面目进了明振东城,现在又身在何处?若是这两点全部清清楚楚了,那家主还把我们叫到这里来议事做什么?直接杀上去不就完事了么?

    “家主,老朽倒有一个笨办法,或许能够找出李义也未可知。”那老气横秋的声音不急不缓的继续道:“从即日起,封闭振东城四门,并且出动军队详细搜查。一来,可以对前段时间北斗的刺杀做出反应,安定民心;二来,慕容家必定有大量人手潜入了振东城暗中主事,以图乱谋利,我们大可趁此机会,将这一小搓人抓将出来;三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可以借口搜捕乱党来找寻李义。”他咳咳的笑了两声,老奸巨猾的道:“我们现在名义上总算与李家乃是儿女亲家,就算明知道针对的主要目的是李义,但我们却也需要找个籍口才是。”

    “这样做,恐怕收效不大……”

    “家主,笨办法有笨办法的好处,我们大可以借此机会,将所有身份不明的外来人口全部控制起来,或者,一举坑杀之!若使李义等人在其中,自然会反抗,那么,我们便可不费吹灰之力找出他的下落。”

    “不妥吧?如此一来,岂不是会闹的天怒人怨?就算在天下民心影响来说,也是得不偿失啊!滥杀无辜,岂是成大业者所为?”另一人出头反对道。

    “不然,且不说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万不可有妇人之仁。再者,自从前几天开始,北斗的这群杀坯地连番刺杀,闹得整个振东城人心惶惶;目前正是余波尚在,甚至有愈演愈烈之势;而我们早已确定了后补上地官员之中,有不少部分乃是慕容家地党羽,我们制定地灭绝行动尚未开始。两件事,虽然手法有所不同,效果却是相类地。因此,我们目前所需要做地第一件事,便是立即展开之前拟订地灭绝行动!将这些人全部以同样地手段刺杀。如此一来,振东城必定如同末日来临一般大乱起来!到那时,我们再出动兵马,以平乱地名义封锁全城,搜拿杀人凶手,就算行动过激了一点,也是无可厚非,这个道理,各位都明白吧?”

    这老头儿声音难听,带着说不出地讨厌,还有那视人命如草芥地狠辣味道,委实令人不寒而栗。那老头阴森森地又笑了两声。道:“欲成大事,需用民心!民心可用,则用之;民心不可用,则激之;若是前两者均不可,则摧之!”

    东方宇目露出赞许之色。民心可用,则用之。不可用,则激之。均不可,则摧之!这几句话于他心所想不谋而合。

    众人默然不语,仍是先前那人再度开口。颇为不满地道:“大供奉此言未免过激了些吧?就算为了李义,也不值得将数千甚至更多地人一起陪葬吧?若是如此,我们跟滥杀无辜地盗匪还有什么分别?”

    那大供奉阴恻恻地声音说道:“黄楼主,你要知道,那小贼李义若是不死,将来必成我东方家争霸天下之大敌!届时沙场相逢,两军对垒,东方家能够最终获胜,你可知道会有多少大好东方家男儿丧命?其未尝便不会包括你我地性命!”

    “北戴天罗一战,李义单人独马纵横四十万大军之,只那几进几出,丧生在他手者便几乎近万!如此人物,岂能等闲视之?有个几千人马陪葬,岂不更是死得其所?你说是李义死好了,还是大把地东方家儿郎牺牲更趁你地意呢?”

    “我没说不针对李义,但百姓却是无辜的……”

    “无辜的人物枉死的多了!又岂能一概而论?试问常年征战,战乱不休,每一年死于战乱的百姓数十万计,又有哪一个不是无辜?若是顾及到无辜,又何谈什么天下霸业一统江山?若是死些须无知愚民却难保全我东方家大好儿郎,何乐而不为呢?”

    “大供奉说的在理!”东方宇一锤定音:“欲成大事,必有牺牲,牺牲些须愚民,总比牺牲我大好儿郎来的要强。此事就是如此决定吧,不必再议。明日便执行灭绝计划,晚间封城,全城搜捕乱党,宁杀错,不放过!”

    顿了一顿,东方宇道:“此次李义并不是独身一人来到了振东城,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个神秘女子。”

    “神秘女?”在座众人不由暗暗猜测,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在家主眼也能被称为“神秘”二字?

    “李义独身一人离开了天罗城,但这段时间里,他身边却突然多出了一个女子,这女听说年纪不大,最多十七八岁的样,相貌极美,手段却极其狠辣。南斗十名一级杀手,这女便独力料理了几名,也是丝毫未损,实力之强,就算不及李义,相信相差也必然有限,必然是顶尖高手!”东方宇淡淡的道。

    在座众人又是一阵嘡目结舌。众人虽说都是超级高手,但有自信有能力能够应付数名南斗实力坚强的一级杀手的,却实在不多,至于说道丝毫不挂彩更是难能。而此时突然听得一个年轻女居然能够做到这一点,不由都是大惊失色。

    “难道是兰丫头也来了?”楼上的一刀暗暗思量道。“不过东方宇说道手段狠辣这点却又不像了。但若不是她,还有那位女能有这般实力?而且算是兰丫头,实力也不应该这么强吧?”

    只听下面的东方宇淡淡的道:“据生还的下人回报,那名女的武功甚为怪异,一掌击出,便是冰雪漫天,寒霜遍地;犹如寒冬腊月凄风怒吼……”

    “果然是兰丫头,难道她的武功又有了进境?”一听到冰雪漫天,寒霜遍地这句话,一刀心再无怀疑,立即肯定了下来。心一阵激动,动作便大了些许,手掌按得一块瓦片轻轻的几乎细不可闻的响动了一下。

    一刀心暗叫糟糕。下面可全是一等一的大高手,尤其那东方宇的实力更是深不可测,这声音虽然细微,但却岂有不起疑心之理?一刀当机立断,身瞬间拔起,流星般高速飞了出去。

    此时已经顾不得什么隐匿行迹,这一掠已经是用了全力!速度惊人之极!

    果然!

    “什么人?!”

    “给我下来!”

    “轰!”

    “追!”

    连串的喝声响起,几乎就在一刀飞出的那一刹那,他藏身的那处瓦面已经被人一掌轰出了一个大洞,接着便是嗖嗖的声音响起,十几条人影纷纷从那破洞之跃上瓦面,展开轻功追了过来。

    东方宇面沉如水,卓立瓦面之上,下颌三绺长髯无风自动,显然已经是气到了极处!

    东方家所有精英人物聚在一起议事,居然还能够被人偷听了去!这比当面打了东方宇一记耳光还要让他难受,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决计不能放此人离开东方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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