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知道我知道。现在很稳定,无比的稳定。”东方扬将“文定”听成了“稳定”,“你们不用着急,三爷做事,向来是非常稳定的,滴水不漏的。”

    王寒又气又急,再次俯下身:“文定之物呀三爷,就是男女交换定情信物啊!”

    东方扬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一摸身上,空空如也。不由毛脸一红,扯开喉咙大叫起来:“涵澜,澜儿,快些出来,三叔我有要紧事情问你。”

    东方三爷如此这般扯着脖子喊了老半天,也没见到自己的侄女儿的影子,不由自作聪明的摸着鼻子道:“这丫头,嗬嗬,居然害羞了……”

    李兰看着东方扬,不由暗叹了一口气,心道:“涵澜妹妹也真够倒霉的,好不容易心愿眼看就要得偿,偏偏摊上的却是这样一位活宝三叔来主持提亲,就算亲事没有什么阻碍,终究会是在夫妻之间留下一个笑柄,为这件美满的姻缘留下一个稍稍不和谐的音符。以她的少女情怀,此刻恐怕早已将自己整个身体都蒙在了被子里,别说听不到东方扬的满口胡喷,就算听到了,那也是决计不肯出来地。”想到这里,李兰站起身来,微笑道:“三爷莫忙,我去找涵澜妹妹。”

    钟燕微笑点头,从怀中取出一个白玉小盒,神色郑重的向东方扬递了过去,道:“东方三爷,这乃是我们李家地传家之宝,当年先祖与老夫人却是一对贫贱夫妻,两位老人家成亲之时,先祖一贫如洗,竟然买不起任何黄白饰物!先祖无奈之下,便将自己的一个束发铜环解了下来,做了一个连心结。待到后来,李家中兴,先祖欲为夫人重新买一块极品玉佩作为信物的时候,夫人却死活不肯!终其一生,发上除了这连心结之外,再也没有戴过什么别的饰物。他们夫妻二人一生恩爱,相敬如宾,白头偕老,共守一生!夫人临终之时,才舍得将双心结取下,交给婆婆他老人家,并谆谆叮嘱:以后凡是我李家媳妇,需带同心结,取夫妻同心之意。此结世代流传,世间也只此一枚,永为李家传家之宝!”

    听到这里,就连一直大大咧咧的东方扬也不由得满脸郑重起来,郑重其事的接过那白玉小盒,东方扬大声道:“亲家母请放心,我东方家的女孩儿家,定然不会差的了那里去。( )”

    钟燕安慰的点点头。就见李兰快步走了回来,咯咯笑道:“涵澜妹妹已经羞得不敢见人了呢,钻在被子里了。”说着手腕一翻,居然一块玉晶莹的躺在李兰的手心里,“这是涵澜妹妹交代给我的定情信物,公子,这可真是好东西呢。”

    自从李兰一拿出那块玉,李义便发现了一个很微妙的地方,只因为,东方涵澜的定情之玉,竟然也是一块寒玉!而且大小形状均与慕容琴那一块差相仿佛,几乎一模一样!这是怎么回事?

    李义正等伸手接过,李兰手一缩,道:“不过关于此次定亲,涵澜妹妹自己另有个条件,不过此话兰儿却是不方便转告的,还是等涵澜妹妹自己来说吧。”

    众人心中一乐,没想到东方涵澜这么容易害羞的一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居然会在自己的提亲之事上亲自站出来提什么条件,倒也是少见之极。众人均是不由得转头看看东方扬,心中均是暗笑:果然不愧为东方三爷的侄女啊!

    众目睽睽之下,一贯落落大方的东方涵澜,此刻却是羞答答地一步步挪了出来,白玉般的俏脸上一片晚霞般的红晕,美好的螓首几乎垂近了胸膛里,一双小手局促不安的揉捏着自己的衣襟,看得出来,东方涵澜在此时出现,心中鼓起了多么大的勇气。

    “伯母,三叔。”东方涵澜敛衽一礼,终于使自己的身躯不再颤抖:“此时此刻,本来没有涵澜说话的余地,但是有一件事,涵澜若是事先不讲清楚,心中实在不安,尚请两位老人家恕罪!”

    “此次订亲,涵澜请求两位老人家答应,将涵澜许配给义哥为妾!”东方涵澜嘴唇颤抖,脸上的红晕已经不知去向,一片苍白。

    “这是为何?”钟燕震惊的站了起来。

    今生今世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女儿家自己明明有登上大妇之位的希望,却连争取都没有争取,甚至连争取的意思都没有,就主动要求为人做小妾!要知道妻与妾的地位那可是天壤之别啊!尤其这个女子还是天下第一大世家的独生小公主!

    这个要求,简直太过于匪夷所思!!

    “禀告伯母,涵澜自幼年便身患无药可救之绝症,生死只在一发。或者明晨,或者后日,不知何时,便会猝然夭亡;而涵澜的身份,在外人看来,或者是极尽荣耀,但对义哥来说,却恐怕只能增加他的烦恼!涵澜一无是处,文武两途,不能帮到义哥半点,唯一可恃的,便是这个身子,至今还是冰清玉洁的!”

    “涵澜原本今生只想孤独度过,待完成了家族使命,便可安心闭目,无牵无挂的直赴黄泉。但未料到天可怜见,居然让涵澜在绝望之时遇到了义哥。”东方涵澜眼中泪水如同断线珍珠,簌簌垂落,

    “我也曾想过,绝不与义哥成亲,因为那样,以义哥为人,自不免连累他一生!可是,可是我心中始终还有一份私心渴望……,就是这一生,能在故去之后,墓碑之上,能够写明乃是李义的女人……就已足够。就算活着不能做夫妻,但涵澜依然奢望着,地下有幽冥,九幽有黄泉,能够以李家媳妇的身份做鬼,对涵澜来说,也是幸福的。”东方涵澜双目一闭,泪如泉涌,语不成声。

    “若是我为义哥正妻,万一福薄中途夭折,义哥难免会背上一个迩夫的名头。涵澜不愿因为自己却…更不愿意义哥受此委屈,所以,万望两位老人家答应。若是不能答允,涵澜宁死也不能同意这桩亲事!”东方涵澜盈盈跪倒,伏在钟燕身前,再不起身。

    “唉!你这傻丫头呀!”钟燕仰天长叹。眼中也有泪光闪烁:“苦命的丫头,你叫我怎么说才好啊。”作为女人,楚钟燕如何不知,东方涵澜这样子,完完全全是爱李义爱到了极处的表现!这样的深爱,这样的用心良苦!足以证明东方涵澜为了李义,完全可以做出任何事情!而绝不会对自身有任何考虑。

    一向粗线条的东方扬黯然的叹了口气,默默不语!粗犷的脸上,一片浓浓的感伤!东方涵澜的病情,一向是东方家人一块最大地心病。

    “好闺女,快快起来说话。”钟燕俯身将东方涵澜扶了起来,伸手轻轻的替她擦去眼角泪痕,将她拥在怀里,柔声道:“我们适才就这个问题,义儿已经说过了。眼下也还只是先订下亲事,至于名分不名分的以后再说,总之绝不会亏待了你们就是。不过虽然只是定亲,但从现在开始,你就再也不只是东方家的小公主了,还是我李家未过门的媳妇儿,就算是为了咱们李家,你也要好好的,听见没?我可还等着抱孙子呢!可别让为娘地失望。”

    东方涵澜顿时脸上变成了大红布,一头钻进钟燕怀里,便如扑进了自个亲生母亲的怀抱。竟然是如此的温暖与安心啊,心神激荡之下,忍不住悄声叫道:“娘……”

    钟燕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响亮的答应一声,呵呵笑道:“孩子别怕,义儿以后要是胆敢欺负你,娘就收拾他,咱老李家的老爷们都服媳妇管!”

    东方扬似乎轻轻抹了抹眼角,突然大笑道:“俗话怎么说来着,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呀!定情的信物还在三叔手里攥着呢,涵澜你那边倒是痛痛快快的先叫起娘来了,女生外向啊!是这么说的吧?…”没见过这样当叔叔的,别人还未来得及调笑两句,他自己居然率先向着自己地侄女开了火。

    东方三爷这一句话出口,本来就面嫩地东方涵澜又羞又恼,连李兰与钟燕也是怒目相视!钟燕更缓缓道:“亲家,涵澜现在可就算是我李家地人了,亲家虽是涵澜的嫡亲叔叔,以后说话也要注意些才好。大老爷们说话可得多留点分寸啊!没得被人耻笑,总算此地没有外人,若是有三两外人,平白让人小觑了。”

    东方扬听了个目瞪口呆。上一刻还哭得要死要活地,交换了订亲信物也不过才眨眨眼地功夫,怎么我们东方家地人就变成了李家的了?尤其钟燕说地话,为了能够让东方三爷听懂,特意说得浅显易懂了些,而且口气颇重!东方扬看着面前横眉竖目地三个女人,不由举起了手,尴尬地干咳了两声,却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说啥才好,狼狈万状地败退而去。

    “……哈哈哈……”背后一阵笑声。

    李义一直都没有再说话。面对东方涵澜的如海深情,李义突然感到,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是那样地苍白无力!心中,充满了由衷地感动;不由暗暗握紧了双手。心底沉沉地保证道:“涵澜!你放心!你的病,我一定会帮你治好的!我李义绝不会让你早早地去九泉之下苦等!我们,还要做一对人人羡慕地神仙眷属,人间夫妻!”

    “兰儿,北方还没来消息么?”看着东方涵澜娇羞不胜地逃了回去。钟燕也满足地笑着回去了。李义这才适时问起李兰。

    “没有,这件事情透着古怪,让人难以琢磨。”李兰紧紧地皱起了眉头。“难道我们在北方地情报网被破坏了?否则难以解释啊!”

    李义缓缓踱了两步,道:“或者此事另有蹊跷也未尝可知,传令李兰六,问讯北方!”李兰答应一声,还未来得及挪动脚步,便听半空之中一声清脆的鹰鸣响起,接着一个乌黑的小黑点便急速俯冲而下,带起呼呼的风声,轻巧的落在李兰香肩之上,弯弯的细长嘴巴亲昵的在李兰脸上琢了一下。

    李兰一笑,便从鹞鹰腿上熟练的解下一个小竹筒,微微一抖,里面便滚出一个纸团。李兰笑了笑,道:“是北方来讯。”

    李义“哦”了一声。

    突然,正在展开纸条看信地李兰娇躯一阵摇晃,俏脸也在一瞬间转成了惨白颜色!她几乎无法置信地再三观看纸条上的消息,最后连嘴唇也失去了血色,双手一阵颤抖,那纸条竟然脱手掉落,飘飘落了下去。

    李义心知有异,左手一招,一股内力发出,那纸条便如是有人用手牵引着一般,轻飘飘地飞到了李义手里。

    “戴权出动天下牌,欲截杀公子,望早作准备!切切!!”纸条上只写了这么一句话,字迹非常潦草!看得出此写信地人当时的时间应该是多么的急促,心情又是多么的激动。

    “天下牌!天下门!”李义微微一笑。抬起头来,双眉一挑,便如两条青龙横空出世:“原来如此!难怪东方家会如此的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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