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痛快人,小妹也自知空口无凭,难以取信公子,所以便想出一个折中的权宜之计。[ ]”慕容琴在身上摸出来一块玉佩,道:“这块玉佩,乃是小妹唯一的贴身之物,亦是家母交给小妹的定情之物,更是我们慕容家的传家之宝----莲心玉佩。家母有言,此玉从琴手里交到谁的手中,谁便是琴的夫君!此玉关系到小妹的终生幸福,不知李公子可信否?”

    李义一手接了过来,只觉得入手冰凉,竟然是一块罕见的极品寒玉。也没细看,毫不客气的便揣入了怀中,呵呵笑道:“信不信尚在其次,关键现今天气炎热,有这东西倒是可以避避暑的。”

    慕容琴满脸顿时涨得通红,竟然有些娇羞不胜的意思,这种神态对一向以女强人的姿态出现的慕容琴来说,的确是罕见之极,也是动人之极的。

    “既然李公子已经收下此玉,那便是相信小妹的诚意了吧?”慕容琴说话的时候,低着头,居然有些不敢看李义,依稀见到晶莹的小耳朵上也染上了一层粉红。

    “相信?没有呀!”李义讶然道:“我什么时候说相信了?这只不过是一块玉,顶多珍贵一点而已!别说只是一个约定,就算是已经是夫妻,以慕容姑娘对家族的忠心耿耿来说,挥刀砍下新婚丈夫的头颅,那也是不会犹豫的吧,那叫大义灭亲是吧?就比如杏儿姑娘先前所说的,慕容姑娘早对在下一往情深,但是在宜春楼的时候照样是身剑合一,无坚不摧的冲过来啊!要不是在下有点道行,估计也早到阎王爷那儿遭受款待去了吧?”

    “你!”慕容琴顿时气的浑身簌簌发抖,俏脸苍白。

    自己已经将象征着自己终身幸福的莲心玉佩交给了他,他居然还说出这种话来!

    天哪!李义,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再说了,在下已经有红颜知己好几位了,就算她们不介意,我也不嫌弃姑娘,但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慕容姑娘!呵呵,我这么说有些不大恭敬了,您,愿意做我的小妾么?”李义诚恳的问道。

    “你无耻!你想什么呢!”慕容琴又羞又怒。

    “李义!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杏儿再也忍不住了,义愤填膺的冲了出来:“居然让我们堂堂的慕容家小公主做你的小妾!你想得太美了吧?就算是正妻之位,那也是你李义太高攀了!”

    李义毫不动怒,摇摇头笑道:“所以啊,我也并没有打算高攀呀!再说,你的小公主距离在下的择偶条件,实在差的太远了!”说着,李义脸色一沉,道:“更何况,慕容姑娘一向以家族事业为重,所谓的儿女情长根本就不能约束慕容姑娘!而且,在下虽然从不妄自菲薄,但也自认为没有那份魅力!所以,慕容姑娘要想出去,又想让我放心,只有一个办法。”

    听到这里,本来已经失去希望万念俱灰地慕容琴不由抬起头来,却见李义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玉瓶:“这是圆岁锁命丹,乃是我独家炼制。顾名思义,这乃是一种足能致任何人于死地的极品毒药!圆岁二字,顾名思义,这毒药能在人的身体内潜伏一年而不发作;但是,一旦到期而没有服用相应解药的话,势必神魂俱丧,过程更是惨不堪言。到最后更是神志迷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好事。对了,西门庆公子就曾经服过一枚。不过我用别的药物进一步催发,因为发作得快了一点而已。相信慕容姑娘也见到过这圆岁锁命丹地厉害之处吧。”

    李义说到这里,慕容琴与杏儿两人早已经是面无人色,瑟瑟发抖。当日西门庆在宜春楼做下贻羞千载的绝大丑事,二人均是亲眼目睹,如何不惊?若是那种命运落在自己身上……二女实在不敢想象下去了……

    “只要慕容姑娘主仆二人都愿意服下这丹药,我便立即换二位自由!二位可以即时离开!”李义竖起了二根手指头:“我只需要两年的时间。在这两年之内,只要慕容姑娘不泄露我的秘密,我们便大可以真诚合作。当然,我绝不会让慕容姑娘做出危害自己的家族之事,这一点慕容姑娘大可以放心。我李义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却也做不出那等下三滥的事情。我会每年准时给慕容姑娘解毒一次。到二年后的今日,就可完全解去毒性,如此一来,我便完全信得过慕容姑娘。现在的问题就在,如果慕容姑娘信得过我,就请服下去。如果信不过我!那么,李义也不强求。就此告辞!”

    慕容琴皱起了秀眉。若是自己服下了这枚丹药。岂不是便变相地做了他地奴隶?若是两年之后他依然不给自己真正地解药。再继续如此控制下去,那自己又该当如何?

    看出了慕容琴的疑虑。李义叹了一口气道:“慕容姑娘,此次之事委实也是情非得已。现在你们慕容家,包括你地哥哥慕容焕。都已经有与我联手合作地意思了。而我,不瞒姑娘说,在下毕竟实力薄弱,根基浅薄,难以与千年世家地强大实力相提并论。自然也有借助你们慕容家力量的企图!但是我们谁都没有挑明白。原因何在呢?只因我们虽然都有彼此合作地意思,但却是彼此都是信不过彼此,也缺少了彼此合作地契机!但如今有了慕容姑娘地介入,我们刚好可以彼此相得。通过这个手段,可以让彼此达成精诚合作地可能,而不会继续产生尔虞我诈地情况。这样对彼此都不好。”

    慕容琴却完全没有听李义在说什么,一双秀目只是紧紧盯在李义脸上,眸中竟然是一片心碎之色。口中喃喃地道:“你…真地要我吃下去么?”

    李义突然感到一阵异样地难受,一股莫名地压力,不知为何,在这一刻,他竟然有一种不敢面对慕容琴那心碎地眼睛地感觉,甚至想直接夺下那颗毒药地冲动。

    李义终于以无上的定力压住自己的冲动。此刻绝对不是妇人之仁地时候,但是仍然不由自主地将自己地目光转移到了一边。口中冷漠地道:“慕容姑娘,现在在我地手中,动辄就关乎几十万甚是几百万人地性命,不得不谨慎从事,还请慕容姑娘见谅!”

    就在李义眼睛转开地那一刹那。慕容琴眼光之中突然爆起了一点亮彩,似乎整个人也再度靓丽了起来。她点了点头。慢慢地道:“好!我吃!”

    这几个字一出口,房内另外三个人同时吃惊地看住了她,即便是李义也没想到她竟如此地决断。

    慕容琴凄然一笑,拈起一枚丹药,放在自己地眼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会,神色平静地便放进了红唇之中,口中微微咀嚼了一下,似乎在细细的品着味道,便真的咽了下去。

    “小公主!”杏儿吃惊的叫了起来。

    李义心中一阵颤抖,那心碎的目光,凄然的微笑……在这一刻,李义突然感到慕容琴之所以答应服下这枚丹药,完全不是为了她所渴求的自由!那究竟是为了什么呢?难道还有什么是自己漏算的?

    “杏儿虽是仆役,也愿与小公主同生共死!”杏儿眼中突然泪如泉涌,抓起一枚丹药便吞了下去,她吞的是那样的用力,那样的坚决。服下药去,便扑在慕容琴怀里,失声痛哭起来。她完全能感受到,慕容琴在接受这样的条件的时候,心中那巨大的痛苦。不是为了自己的命运,却是为了她芳心所寄的心上人居然用这样的手段对付自己!

    李义站起身来,冷冷的道:“三天之内,药性便流遍全身,全身会有火烧一般的感觉,在你们的丹田部位,会出现一个红色的印记。不过,数天之内又会散去。我给二位一个月的时间,你们可以尝试找任何人解毒!若你们自认为无法解去,那么,我希望,李家与慕容家能够开展暂时的合作。至于每次合作的联系人,我希望是慕容姑娘本人,而不是其他人。”李义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在他即将迈出去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背对着慕容琴:“从现在开始,你们随时都可以离去。”说着,李义便坚决的向外走去。

    “李义!”背后的慕容琴轻声叫道:“我对你很失望。”轻柔的话音之中,充满了浓浓的怨怼与…失落!

    “彼此彼此!”李义顿了一顿,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头也不回的离去。

    “公子,那种怪药……我怎么没有听公子说过?上次西门庆服的药似乎不是公子所有吧?”李兰有些狐疑的问道。

    事实上,李义刚一拿出那瓶药,李兰便感觉有问题,只是与李义配合惯了,知道自己在什么样的场合该说什么样的话,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这才没有露出马脚。

    “呵呵,你当然没见过。”李义道:“那是我之前实验炼制大还丹的时候无意中炼出来的一种副药。”

    “那么,公子,那药想必是……”李兰眨了眨眼睛。

    “嗯,不仅没毒,对女人的身体还有莫大的好处。”李义眨眨眼睛:“临来之时,我又在里面加了几味药,有鹿茸鹿……”说着李义凑在李兰的耳朵边上:“据说可以让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不痛……”

    “你!讨厌啦!”李兰粉脸飞霞,又笑又怒又羞又嗔,干脆叉起了小蛮腰:“那你为何还要说服用之后丹田部位会出现一个小红印记?”

    李义神秘的笑了笑,道:“因为那里面我又特意加了一味叫血蟾砂的药物!这血蟾砂有个独特的功效,若是黄花处子,点在身上,至死也不会脱落。俗称守宫砂,但这血蟾砂又跟普通的守宫砂不同,服用之后,随着内力运行一个周天,回归丹田。不管男女,皆会在丹田部位暂时性的出现红色印记斑点。而且,血蟾砂与其中的雪莲子相溶之后,服用的人会有一种全身发热的感觉,颇似中了某种奇毒,而这种感觉,会持续一个月左右的时间,直至药性散发完毕。嘿嘿……”

    李兰恍然大悟,咯咯笑道:“怪不得公子给她一个月的时间解毒,原来如此!公子你真是太坏了。”

    “我这也是没办法之中的办法。”李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对付慕容琴这种对他的家族死忠一片的女人,就连这种办法,也是不一定管用的。”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个慕容姑娘其实挺可怜的。”跟着李义走了一段路,感觉到了李义心情的沉重,李兰终于小心翼翼的出声道。

    “可怜?”李义冷冷的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一点也不可怜,现在的她,家族利益在她的心中高于一切!就像一个狂热的宗教人士,随时会为了宗教献出自己的一切。而完全不知道,她自己真正应该走什么路?自己的未来是什么样子的?这不是可怜,而是愚蠢!极度的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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