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琴一张俏脸顿时刷的雪白,全无血色,未知是气愤,又或者是……恐惧!一颗芳心之中,却是彻底的慌了起来。

    李义冷哼一声,狠狠地道:“既然你已经有如此地充分准备,那我如果不顺了你的心意,岂不是显得我们太过于和气了?无从鄣现罗天的君子气度!”

    霍然转身,李义大喝:“来人!”

    外边几名护卫齐声答应,李义怒喝道:“将这位慕容家的大小姐给我扒光了衣服,扔进士兵军营里去,让兄弟们都尽尽兴。告诉兄弟们,可得好好成全一下罗天慕容的传人!这可是人家早已准备好的君子风度,万万不能辜负!”

    外边几人一声答应,顿时四个如狼似虎的大汉冲了进来。

    “不要啊!”慕容琴凄厉的喊了起来,声如杜鹃啼血,哀婉之极!脸上血色霎时间褪尽,两只俏丽的眼睛之中,泪水潮涌而出。

    “李义!哦…不,李公子,求求您,放过我家小公主吧!”蝶儿猛地跪在地下,砰砰磕头,“我家小公主到底是千金之躯,岂能如此作践啊?就看在小公主对您一往情深的份上,您就放过她吧!求求你!求求你!求求你!……”杏儿不住磕头,额头早已鲜血淋漓,她却是仍旧仿佛毫无所觉,地上霎时间一片血渍。

    “千金之躯?”李义冷冷一笑,“彼此既然份属敌对,对于敌人,又何来什么千金之躯可言?还不拉出去!”慕容琴霎时间面如死灰。以她的身份,休说被那些粗鲁汉子玷污清白,便是被触摸一下,那也是极大的侮辱!若是真的被李义赏给下面军士,那慕容琴还不如直接死了的好!当下心中已经立下死志。

    李兰到底是女孩子,脸上泛起不忍之色,轻轻拉拉李义的衣袖,低声道:“公子……”

    李义怒目厉喝:“闭嘴!男人做事,哪有你们妇人女子插嘴的余地?给我站一边去!”声音冷厉决绝,毫无转圜的余地。

    李兰霎时间眼圈顿时泛了红,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委委屈屈的站在墙边,不敢再说一句话。这却是李义首次如此大声的申斥李兰,玉人如何不委屈伤。

    四名大汉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如此尴尬,均是有些犹豫。

    李义勃然大怒,一脚踢在一名大汉身上,喝道:“你们聋了?刚才本公子的命令,你们没有听见?还不去招待慕容大小姐,还要本公子亲自动手吗?”

    那名大汉被他一脚踢了出去,重重撞在石壁上,又弹了回来,脸上泛起强烈的疼痛难忍之色,却是不敢发出半点喊痛地声音,任凭头上疼地黄豆大的冷汗滴滴滚落了下来。

    眼看着四名大汉一步步的陆续逼近,杏儿惊慌失措,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护在慕容琴面前,口中低声求道:“小姐,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您求求李公子吧!您亲口求求他,或许他便会改变主意了。”

    慕容琴脸色苍白,眼神绝望:“不,我宁可一死!”

    李义紧逼道:“死?你以为你现在还可以死吗?你以为死就可以逃脱这一切了吗?慕容琴,你太天真了。”

    “噹……!”的一声,李义抽出身边一名大汉腰间佩刀,扔在慕容琴面前:“慕容琴,我给你把刀,你敢不敢自杀?恩?”

    慕容琴一伸手,将钢刀抢在手里,便架上了自己粉嫩的玉颈,声音决绝而凄厉:“李义,我就死给你看。”说着便要挥刀砍落。

    李义冷冷道:“你尽管死,你死之后,我依然会将你的尸体剥光了发下去,趁香尸余温尚在,且供饥渴的兵士发泄!待他们发泄完之后,我会将你那赤条条地尸体冰冻起来,专程送回罗天大陆去巡游参观。让天下人大饱眼福,让天下人都知道,也让你们罗天慕容琴这个千年世家,大大的露一次脸。我相信,罗天慕容与慕容姑娘必然会标名青史,万世流芳!”

    “噹啷!”钢刀落地。慕容琴疯狂的扑了上来,一把抓住李义的衣襟:“李义!你不是人?你这个伪君子,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你这个魔鬼,你这个禽兽不如的混账王八蛋!”

    李义巍然而立,丝毫不为所动,冷冷道:“这难道不是慕容姑娘的人生信条吗?本公子只是在贯彻你的思想而已。既然为敌,自然当不择手段!这却是我今天在慕容姑娘身上刚刚学到的。[ ]”

    慕容琴双手缓缓松开李义衣襟,整个人慢慢滑落在地,失声痛哭。如此残酷的手段,岂是她一个黄花少女所能承受?一时间不由哭的哀哀痛绝。

    “李公子,请问您到底要怎样才可以放过我家小姐?”杏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俏脸上泪痕斑斑,血污满头,已经是恍若厉鬼。

    李义哼了一声,道:“你算什么东西,敢来问我?你家小姐自己知道应该怎样做,也清楚我需要的是什么。”李义转头对着慕容琴,突然声音转柔:“慕容大小姐,你是打算让你们慕容家像西门世家那样遗臭万年呢?还是打算告诉我你们的具体计划?你们到底要怎样对付我的父亲?阴谋是从哪里开始的?都有哪些人哪些势力参与?你告诉我了,我可以救回我的父亲。你们慕容家可以避免这种羞辱,大家各取所需而已。就算你们的计划不成,你们的人也不一定会死。嘿嘿,可是如果你不说,一切将不可避免,而我的父亲,却也不一定会死。”

    李义冷冷的道:“我不惜杀死两名东方家长老,才将你抢了回来。没时间跟你磨磨蹭蹭!我现在的耐性实在是很有限,我数到三!慕容琴,如果我得不到我需要的答复的话,我会即刻提兵北上,星夜兼程赶赴前线,去救援我的父亲。而你,则乖乖接受我给你安排好的命运!!”

    李义毫不犹豫,沉声喝道:“一”

    慕容琴身子剧烈一颤,目中神色瞬间变换多次,最终嘴唇微微颤抖,眼神惶恐而迷乱。

    “二……”李义并无任何间断,毫不迟疑的喊出了第二个数。

    慕容琴狠狠咬着嘴唇,已经将自己丰润的嘴唇咬出血来,身子不住颤抖,泪水簌簌而下。

    “呵呵,”李义笑了起来,“看来慕容姑娘是不打算说了,那我也不用费事再喊数了,来人,拖出去。”

    “不要!”慕容琴惊慌失措的抬起头来,一颗芳心轰然崩塌!声如蚊蚋:“我……说……”突然娇躯一晃,软软跌倒,竟然晕了过去。

    慕容琴本就身负重伤生命垂危,此时心中最大的坚持又已经被李义残忍的攻破,内外交煎之下,再也承受不住!这一倒下,竟然气息奄奄,眼看便要断气的样子。

    李义脸色一沉,上前一步,一把抓住她腕脉,内力运行一遍。不由叹了口气,想不到这丫头的伤居然如此沉重!吩咐道:“叫郎中好好为她治疗,只要醒了,不管何时,马上通报我。”说着转身出来,四名大汉跟着出来,肃立在一侧。

    李义突然站住,拍拍那受了他一脚的黑衣大汉肩膀,脸上含着和煦地笑意,声音之中微带歉意:“兄弟,委屈你了!为了得到我们想要的消息,不得已而为之,呵呵,还痛吗?”

    一股温和的真气随着他这两拍,瞬间渗入了那大汉身体,霎时间便如灵丹妙药和着温水徐徐流过伤痛处,所有不适顿时一扫而空。

    那大汉被他温言抚慰之下,心中一阵激动,两只虎目之中顿时泪水大颗大颗的滚落了下来,一时间竟然泣不成声。

    李义,李府别院的主人,自己等人心目之中至高无上神灵一般的人物,居然会对自己道歉!一时间,他心里浑身热血都沸腾了起来,满脸涨的通红,想说什么,却发现声音早已哽咽了,竟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良久才颤抖着声音说出了两个字:“…公…子……”

    李义伸手替他轻轻拭去泪水,哈哈笑道:“真是丢人,这么牛高马大的汉子,居然哭了啊!难道我刚才出手太重,把你打哭了?!哈哈,你们看他,这不就是一张大花脸么,是吧?”说着满脸笑意看向其他三人。

    “是,太丑了,凌老四你可丢大人了啊!这么大人了还跟个吃奶的娃娃似的,动不动就哭了,不就是被公子轻轻地踢了一脚吗?我们想挨踢还没这机会呢!哈哈哈……”三人同时哄笑起来,但眼睛中分明也在闪烁着点点晶莹,声音也有些颤抖起来。

    李义对凌老四的关爱他们几个人感同身受,均是忍不住心中升起强烈的感激。看着李义毫无架子的跟他们笑闹,几个人心中同时升起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凌老四抹抹泪水,忍不住裂开大嘴,也笑了起来。

    李义出得门来,见李兰跟在自己身后,居然有些惧怕的样子,不由失笑,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低声道:“傻丫头,那只是一个计策罢了,你还真当真了啊?瞧你嘴唇撅的,能挂油瓶了,若连你都骗不过,如何骗过里边的那个丫头?骗人,首先要骗的就是自己人!”

    李兰本来没撅嘴,但听了他这话,却将嘴唇高高的撅了起来,委屈的道:“我也知道公子那是用计,但不知为何,在公子斥骂我的时候,虽然明知是假,但是心里却也是好痛好痛。从来都没有被公子骂过,原来被公子呵斥竟是这般的难过!”

    李义一怔,忍不住胡乱揉了揉她满头柔顺的秀发,笑骂道:“傻丫头!”

    李兰依偎在他怀里,幽幽地道:“那位慕容姑娘此时心中定然是难受的紧,公子到底是她爱的人,兰儿能看出来,她说的是真的。”

    李义笑了笑,道:“她当然难受得紧,堂堂罗天慕容的小公主,如今变作了阶下之囚,岂是很愉快的事?她当然得说真的,否则,我刚才说的一定会作数的。”

    李兰叹了口气。道:“这是事实,却还不足以令慕容姑娘难受。公子,您实在是太不懂得女儿家的心思了。”

    李义怔了怔。疑惑道:“此言何意?”

    李兰美目凄迷。缓缓道:“一个女儿家可以不在乎一切,但却不能不在乎自己的清白之躯!一个女儿家可以面对全天下的谩骂职责,却不能够承受自己心上人的半句责难!自己最喜欢的人心中对自己的印象,便是差上了一点半点也足以令一个女儿家心伤神断。这样说,公子明白吗?”

    李兰说到这里,突然鼓足了勇气,面对着李义:“公子爷今日所作所为,若是以敌对立场来看,固然无可厚非!但若是一个男子面对着心仪自己的女儿家来说,则是太残酷了太过分了;相信没有任何一个女人能够承受得住的!就算慕容姑娘是什么罗天慕容的传人也不会例外!此刻的她只是一个最无助的女儿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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