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赤,这间院子现在是我的地方,你想干什么?”马蔚然对上强势不讲理的那日赤,他就是十张嘴也没有用,还得孟岩亲自出面才行。

    对付恶人,就得你比他还要恶才行。

    “孟大人,本特使怀疑我们淮王殿下的小王妃在你这院子中,要进去搜一搜?”

    “那日赤,你脑子没进水吧,你说也先的女人在我的院子里?”孟岩哈哈一笑,“难不成,我拐跑了也先的女人不成?”

    哈哈……

    周围看戏的观众们都大笑出身,很显然,孟岩的话太过毒了,换一个人,绝不会这么说。

    孟岩是谁,百无禁忌,何况他本来就跟鞑靼瓦剌有仇怨。

    “你胡说八道什么?”阿克怒道。

    “我有胡说吗?”孟岩冷笑道,“你们想要找本官的麻烦,也得找个像样的理由,就这,你们大伙儿听听,这可能吗?”

    “嘘……”

    周围一片嘘声,这么热闹的事儿,周围还不是站满了围观的百姓,一个兴致盎然。

    国人就是喜欢瞧热闹,古今都一个样。

    “孟大人,你也是大明的官员,该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公主已经被脱脱不花大汗许配给我们殿下为小王妃,如果你非要扣着不还,引发两国战,这个责任你担负不起!”那日赤上前来,压低了声音对孟岩道。

    “是吗,也先的女人怎么会跑到我大明来了,还不是你们这些人保护不力?”孟岩丝毫不惧道。

    “格日格勒图……”

    “别他妈一激动就乱叫,请称呼本官为孟大人!”孟岩喝斥一声。

    “你这个野蛮人!”

    “还有比你们更野蛮的吗,自家女人没了,跑人家家里来找了。这可真是奇葩了,那日赤,你说,你今天的行为要是让也先那个老乌龟知道了,他会不会你丢了他的脸,把你脑袋拧下来当夜壶?”孟岩连爆粗口道。“不会,你们瓦剌人撒尿从来不用尿壶的……”

    “孟大人,你简直就是一个无耻的败类!”那日赤气的浑身发抖,脖子上的青筋都突突的跳着。

    “小心,别爆血管了,我现在的状态,可救不了你!”

    “你,你……”

    “真的,你要是死在大明。到时候本官和朝廷都不好交代,都是斯文人,别那么容易动怒。”

    “孟岩,你是不是觉得我没抓到你的把柄,就有恃无恐,对吗?”那日赤咬牙切齿道。

    “你咬我呀?”

    “你,你无耻!”

    “你们瓦剌人真是没文化,翻来覆去就一个词儿。算了,本官也不跟你计较。赶紧把你的人带走。”孟岩挥了挥手,像赶苍蝇似的道。

    “将军,大同总兵府的人来了!”阿克提醒那日赤一声。

    “干什么,都干什么,都聚集在这里做什么,不知道大同城有宵禁的规矩吗?”一名身穿明光甲的将领骑着战马。带着两队边卒跑步过来。

    “潘将军!”

    “大人,是潘春。”孟岩身后的曲封小声提醒道。

    “潘春是郭敬的人?”

    “是的,潘春在大同诸卫军中,跟郭敬走的最近,郭敬的走私大部分都是通过他的防区。”

    “特使大人。原来您在这里!”潘春一下马,就现朝那日赤走了过去,满脸和煦的笑容。

    “潘将军,给你添麻烦了!”那日赤脸色稍霁,对潘春的到来并不感到意外。

    这么大的事儿,大同总兵府要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那才真怪了呢。

    孟岩说什么也是朝廷钦差,这要是在大同地面上出了事儿,他们这些军政要员们一个都要打板子的。

    “不麻烦,不麻烦,特使大人怎么会在这里?”潘春至始至终都没有正眼瞧孟岩一眼。

    “这姓潘的什么意思,没看到我们大人也在,他连招呼一声都不打?”

    “人家是三品武官,我才四品,论品级,人是我的上官,该我上前打招呼才是?”孟岩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倒不是他非要执这个礼,只是觉得这个潘春太目中无人了,那那日赤不过是也先的一个使者,充其量也就是一个传话人。

    他却是一副谄媚的样子,而对待自己的同僚,却一副冷漠,高高在上的模样。

    这种行为跟“汉奸”有什么区别?

    “潘大人来的正好,这个瓦剌的特使那日赤带人围住了本官的院子,说什么小王妃丢了,在我这儿,你说这荒谬不荒谬?”孟岩一副气愤填膺道。

    “什么,小王妃?”潘春愣住了,这什么情况?

    那日赤本来不想纠缠,准备先离开,只是潘春来了,他总不能招呼不打就走吧。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家丑,他也不想闹的沸沸扬扬的,真的传出去,那丢人丢大了!

    就算也先是他亲大哥,丢他这么大的一个人,也断然不会像上次那样轻饶了他。

    “特使大人,这小王妃是怎么回事儿?”潘春问道。

    那日赤脸很黑,这件事他真的不太好解释,可又不能否认,他要否认了,那孟岩就完全有借口不承认了,现成的证人就在眼前。

    “这个潘将军,借一步说话……”那日赤道。

    潘春点了点头,两人走到一边墙角处,叽叽咕咕的说了一通,潘春那脸上的表情就跟六月的天似的,刚才阳光普照,接着就乌云密布,惊雷滚滚了。

    两人说完,潘春知道自己掺合进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他打算先走一步。

    “孟大人,我了解过了,这是你跟特使大人的私事儿,本官就不参与了,你们自行解决,本官先走一步了!”潘春着急上马道。

    “潘大人。留步!”孟岩怎么会让他轻易的离开。

    “孟大人,还有事吗?”潘春知道自己惹麻烦了,早知道就把这事儿推给别人好了。

    “潘大人,事儿还没说完,您这就走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合适。您回去怎么跟方大人和朱大帅交代呢?”孟岩道。

    “这个,这是你们的私事儿,本官就不掺合了,这样不好。”潘春勉为其难的说道。

    “潘大人此言差异,就算这是本官跟那日赤之间的私人恩怨,也需要有人做个见证不是吗?”孟岩道。

    “见证,这个……”

    “莫非潘大人连这个面子都不给吧?”

    “你们之间的事情,本官实在是插不上手,孟大人。你这也强人所难了吧?”

    “我跟那日赤并非私人恩怨,这一点潘大人想必心知肚明,要本官明说吗?”孟岩郑重的道。

    “孟大人,今天的事情是我们不对,不该贸然前来要人,但是,如果让本特使发现,我们丢的人在被孟大人藏了起来。本特使一定还会再来的。”那日赤知道,不能再拖下去了。要是真的让孟岩把事情都捅出来,那就麻烦了。

    “想走,没那么容易,当本官是什么人,你们说把本官的院子围了,就围了。没个交代,说走就走?”孟岩怒道。

    “那你想怎么样?”

    “道歉,你,那日赤,亲自向本官道歉!”孟岩手一指那日赤。重重的说道。

    “孟岩,你别太过分了!”那日赤脸色铁青。

    “过分,本官这个要求过分了吗,你住的地方让人无缘无故的围了,你会让人轻易的离开吗?”孟岩反问道。

    “孟大人,这不是一个误会嘛,你也别太较真了,那日赤大人是瓦剌的使者,得饶人处且饶人!”潘春说话道。

    “刚才不是有人说要我们自行解决的吗?”孟岩毫不留情的给了一句。

    潘春一张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孟岩这么不给他面子,这简直就等于扇了他一记耳光。

    “孟大人,本官好心好意,你还要不要一点为官的面皮了?”潘春大怒。

    “潘大人刚才只问过那日赤所为何事,可曾有半句问过本官所为何事?”孟岩冷笑道,“潘大人如此厚此薄彼,又何曾有一点儿身为大明官员的觉悟?”

    “孟大人,你什么意思,是责怪本将处事不公了?”

    “你处事公不公道,今天这么多人在场,都看到了,本官身为皇命钦差,你却丢在一边,不闻不问,却向一个所谓的瓦剌特使邀宠献媚,我大明泱泱天朝,需要向一个番邦小国的使者如此卑躬屈膝吗?”孟岩厉声喝问。

    潘春一看周围人的表情,那都是一副鄙夷的目光,顿时有些心虚了,自己表现的太过了,今天这事儿要是传到朝廷耳中,问题可就大了。

    一头冷汗下来,潘春感觉自己好像主动跳进了一个深坑,本来拉一把人就上来了。

    结果他要求人,反而把人得罪了,现在他只能蹲在坑里,上不去,还跳不上来。

    番邦小国,那日赤气的鼻子都歪了,可是他也不能说什么,大元帝国都被明朝灭了,还差点儿连族都灭了,瓦剌虽然日渐强盛,但对明朝而言,无论各方面讲,都是一个小国,这一点是要承认的。

    除非瓦剌将草原整整意义上的统一了,才可以跟大明抗衡,他相信这一天不会太远了。

    现在只要忍一忍,必须从明人手中换取他们需要的战略物资,壮大自己。

    “那日赤,今天你要是不道歉,今天别想走。”孟岩冷冷的望着那日赤。

    那日赤眼神阴郁,拳头紧握,关节用力太大而发白,内心剧烈的动荡。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要知道,瓦剌人可是从来都是蛮狠不讲理的主。

    “孟大人,对不起,这一次是我们弄错了,我向你道歉!”那日赤最终低了下头,道歉道。

    能屈能伸,这那日赤倒是瓦剌人中的另类,但就是这样的人才可怕。

    不逞一时之勇,不争一时之快,孟岩望着那日赤,眼神再一次眯起,心中的杀机再一次翻腾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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