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施主又是何人?”见到突然出现的孟岩,静慧眼底闪过一丝惊诧之色。

    “在下孟岩,任职锦衣卫,见过静慧禅师!”孟岩一抱拳,深深的一躬身道。

    “原来是锦衣卫的大人,贫尼失敬了!”静慧双掌合十,还礼道。

    “静慧禅师客气了,在下率人缉拿凶犯,路过贵庵,叨扰之下,还请禅师恕罪,刚才我们敲门许久,一直等不到人来,这才出此下策,冒犯了贵庵。”孟岩道歉道。

    “孟大人严重了!”静慧脸色稍霁,毕竟她是出家人,人家孟岩也表现的很礼貌,又是道歉的,她总不能而言相向吧,这岂不是有悖出家人“与人为善”的处事原则。

    “梁松,还不向静慧禅师和庵中所有的师父们道歉?”孟岩喝令一声。

    梁松倒是没有半分不悦,他虽然也算作恶多端,可对神佛还是相当敬畏的,这佛门讲究因果循环,他还是相信的。

    “静慧禅师,诸位无定庵的师父,刚才梁某对静娴静德两位师父无礼了,在此向两位师父赔礼了!”梁松深深的一躬身道。

    “算了,贫尼等都是出家人,不与人争,既然梁施主承认错了,我们也就不再追究了!”静慧道。

    “多谢禅师!”

    “静慧禅师,我等是奉皇命,追缉一名通缉要犯,是一对母子,有人看到她昨日在无定庵附近出现,不知禅师可否知道?”

    “贫尼不知!”静慧没有犹豫的摇头道。

    “禅师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呢?”

    “出家人不打诳语,不知就是不知,没有什么肯不肯的。”静慧平静的道。

    “把人带上来!”孟岩一挥手。

    杨宏押着在寺门外抓到的黑衣人,推进了大殿之中。

    “这个人。禅师可认识?”孟岩手一指黑衣人,冷冽的问道。

    “孟施主,我无定庵中全部都是守清规戒律的比丘尼,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静慧不免有些火气道。

    “禅师可知道我等在何处擒拿此贼?”孟岩问道。

    “这贫尼如何知道?”

    “就在无定庵门前,他隐藏在门前的一颗大树之上,很显然。他是在望风!”孟岩道。

    “什么,孟施主可不要诓骗贫尼?”静慧等一众尼姑闻言皆脸色大变。

    这里是尼姑庵,这要是夜里发现有男人出没,这可是风化案了,到时候无定庵的清誉可就难免受损了。

    “禅师以为在下随便弄一个人糊弄一下,栽赃陷害?”孟岩问道。

    静慧一愣,表情明显有些不肯相信。

    “禅师不妨想一想,为何您前后一共派了四位师父前去开门,而我们却只见到了两位。如果是我们故意设伏,我们又怎知禅师您会排第二拨人呢?”孟岩道。

    “施主的意思是?”

    “我们一直在敲门,可一直等不到人来,而在这之前,有两位师父前去开门,但是她们还未到门前,就被潜入进来的贼人给掳走了,所以。我们根本没有见到前面的两位师父,而贼人掳走了两位师父。现在就藏身在庵中!”孟岩道。

    “这……”

    “禅师若是不相信,可容许我们在庵中搜查一下?”孟岩道。

    “搜查,不行,佛门清静之地,岂能容施主胡来?”静慧断然拒绝道。

    “静慧禅师不让我们搜查,莫非这里还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喜宁阴测测的道。“这座寺庙兴建不到二十年,寺内房舍众多,而且皆精巧无比,非常人能及,咱家很好奇。在如此荒山野岭之中,居然还有一座规模如此宏伟的比丘尼道场。”

    静慧闻言,不由的脸色微微一变,这座无定庵当初建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太过劳师动众了,不过,藏在深山之中,平素人迹罕至,应该不会被人怀疑。

    没想到,平静被打破了。

    “喜公公,王振的一座家庙比这规模大多了,也没见你质疑一声?”孟岩冷声道。

    “孟大人,区区一座山野荒寺,能跟东翁的家庙相提并论?”喜宁冷哼一声,不以为然道。

    “是吗,他那座家庙花了多少钱,动用多少人力,别人不清楚,本官还是知道的。”孟岩也冷笑一声。

    “孟大人,现在不是争论这个的时候,还是早点把那小孽种找出来吧!”喜宁阴狞一声道。

    “喜公公,谁是小孽种?”

    “那汤陈氏的儿子不是小孽种,又是什么?”喜宁反驳一声。

    “汤大人的案子还没定案,再说,一个四五岁的孩童,能有什么罪过,你整天小孽种的挂在嘴边,信不信本官让人掌你的嘴!”孟岩杀人的目光扫了过去!

    喜宁被孟岩的目光给吓了一条,他是知道的,孟岩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

    真是惹恼了他,吃亏的还是自己。

    “孟大人,大家自己人,何必如此?”梁松硬着头皮调和道,这一路上,他被喜宁这张阴毒的嘴给弄的快要崩溃了,这宫里出来的人,都是变态吗?

    “梁松,一根人对一个孩童尚且如此恶毒,这种的心肠可想而知,你要小心,别给卖了,还给他数钱。”

    “姓孟的,你别挑拨离间!”喜宁怒道。

    “本官有没有挑拨离间,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孟岩冷哼一声,不在理会喜宁那副可恶的嘴脸。

    “哼!”喜宁恼羞一声,不再说话了。

    “孟施主,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请你们不要打扰贫尼等人清修,请你们离开吧!”静慧生冷的道。

    “师姐,救我……”

    “什么声音?”孟岩刚要开口,却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传来,惊道。

    “不好,是静怡的!”

    众女尼中有人听出声音的主人。焦急的喊了一声。

    静慧禅师也立刻变了脸色,很显然,孟岩没有说谎,应该是有另外一拨人潜入了庵中。

    “静慧禅师,需要帮忙吗?”

    “孟施主,请随贫尼来!”静慧看了一眼孟岩。点了一下头。

    孟岩率人跟着静慧禅师一路朝往后院的禅房方向疾奔而去,当众人赶到之时,却没有看到一个人影,在静慧禅师的禅房门口发现了一滩血迹!

    就在众人吃惊之际,距离禅房不远的通向后山的小道的之处传来激烈的打斗声!

    梁松和喜宁大吃一惊,孟岩似乎早就料到有人在这之前潜入无定庵中,让郭小超领了一队人去了后门。

    “梁松,留两个人保护师父们,其他人跟我去后门!”孟岩大喝一声。

    “孟大人。咱家也去吧?”喜宁道。

    “喜公公还是留下吧,王东,保护好喜公公,如果少一根头发,唯你是问!”孟岩根本没搭理,直接命令王东道。

    “孟大人,咱家……”喜宁还不死心,想要跟过去。

    “再聒噪。揍你,本官可不想带着你这么一个无用的累赘!”孟岩凶神恶煞的道。

    喜宁吓着了。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赌,这要是打起来,刀剑无眼,万一弄不好,小命就丢了!

    “走!”

    眼瞅着孟岩带人冲了过去,喜宁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根本不敢再张嘴了。

    “喜公公,怎么办,万一扈三娘的人……”

    “住口!”喜宁吓了一跳,这小李子简直令智令昏。这个时候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众女尼簇拥着静慧禅师冲入了禅房之中。

    “静心,静心……”看到躺在地上的静心,众女尼七手八脚的将人从屋内抬了出来。

    “静心,静心……静怡呢?”

    “静怡师妹被人杀了,呜呜,师姐……”静心苏醒过来,看到静慧众尼,大哭起来。

    “什么?”众女尼闻言,有人竟已**痛哭起来,就连静慧禅师也是一脸的悲恸。

    “静心,你说静怡被杀,被何人所杀?”

    “师姐,是一个穿衣服的女人,还有七八个黑衣人,他们,他们是冲着您禅房内的……”

    “静心,你把发生的事情前前后后跟师姐我详细的说一遍。”静慧打断道。

    “是,师姐,事情是这样的,我跟静怡师妹奉师姐法旨……”静心一边抹着泪珠,一边将自己的遭遇说给静慧以及众女尼听。

    在一旁听着的喜宁面色一喜,看来这扈三娘和手下的人已经得手了,希望他们能把那“小孽种”带走。

    梁松他已经嘱咐过了,应该会配合的,到时候稍微放点水,这事儿就算成了。

    姓孟的,放跑钦犯的罪名,就算不能让你丢官罢职,也要让你喝上一壶了!

    想到这里,喜宁不禁得意起来,曹吉祥都不曾对付的了的孟岩,却败在他喜宁的手中。

    这次回去后,必定能获得东翁信任重用,平步青云,以后看谁还瞧不起他喜宁。

    虎妞等人从静慧的禅房密室中找到了一个发着烧的男孩儿,还有男孩儿身下的寒玉床。

    本来带走男孩,静心和静怡到没有多大反应,可眼看虎妞还要将她们的至宝寒玉床带走,静怡急了,结果被索图所伤,要不是虎妞喝止,恐怕索图会杀了她了。

    谁也没想到重伤的静怡,居然死死的抱住了寒玉床不放,虎妞等人又不敢停留,只得拖着静怡一起撤退。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的是,等他们冲到后门,准备从后山离开,却被郭小超带人给拦了下来!

    一场遭遇战就这么如期而至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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