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中人 作者:阿伏

    第13节

    不用他联系,冬青女神已经从空中走了下来,要不是知道人鱼平时悬在空中不这么走,岑江格恐怕也要惊叹于冬青的踩空气楼梯技能了。

    她提着手杖,往黑沙团聚的地方望了眼,轻轻招手让水雾扩散开来,把地上的白色小猪和袖珍人鱼齐齐托了上来。

    白色小猪在水雾上来回踩了踩,小声问:“不收拾这只小仙人掌吗?”

    袖珍人鱼在小鱼缸里上下涌动:“好像不吧。”

    两个小宠物都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同时发现了新出场的男人。

    莫渔是惊喜的欢呼,岑江格则是怒自己不争的哀叹,来的人正是陈灯。

    陈灯漂漂亮亮立在空中,身上穿着疑似江南布衣的极易发皱的老道衫,他颇感兴趣地看了眼白猪,又以“好可惜这么可爱居然不能吃”结束了本次观察。

    他抬了下手,有一些透明的力量滑过空气飞了出去,不一会儿捆回来一个惨遭遗弃的姚栾书。放下姚栾书的过程中,莫渔才发现这居然是火焰,他张圆嘴巴:“厉害哦!”

    陈灯向莫渔眨了眨眼,无色的火焰再次出发,在行进的过程中越来越庞大,最后像是在“致敬”莫渔刚才的战斗,火焰聚成了一条龙,不打招呼,一口吞下了所有黑沙。

    莫渔:“哇哦!”

    陈灯:“你的龙将来也会这样的。”

    莫渔已然兴奋地无法言语,只能不停拉着岑江格的胳膊上下摇晃,眼睛里全是星星。

    白色小猪想了想,往空中一趴,发出一声响亮伴着不屑的鼾声。

    还好陈灯业务繁忙,帮忙收了捣鬼沙人之后就走了。

    冬青领着家里的两头小动物回了家,把莫渔放在了能泡大人鱼的浴桶里,和恢复人身的岑江格观察了一会儿小人鱼被迫再次生长的现场,她才满意地招呼岑江格下楼喝茶。

    直觉告诉他,这顿茶不好喝。

    岑江格并拢双腿,恭敬地抵着茶几坐好,眼巴巴地等冬青开门见山。

    冬青不让他失望,抿了口茶:“你们这次能侥幸逃脱还是因为交换了体液。”

    “噗!”岑江格摆手,赶紧喊冤,“我们没有!”

    “我说什么了,血液不是体液吗?”她说着也笑了一下,“莫渔很自责,认为之前两次遭遇都是因为自己太弱小,学了一些御敌的方法。我很高兴,他今天不仅保住了自己,也救了那个人类。”

    说起姚栾书,岑江格纳闷了:“之前李初方来清除了我和莫渔身上的标记,为什么沙人还能找到姚栾书,和他没有关系啊。”

    他说完又回忆了一下,猛然想起一个人,非常客气的租客,叫高什么来着……

    冬青替他摇头:“不是高建选,但和他有关系。他们搞工程的人迷信很多,他求到了一张符,上边有沙人的印记,碰巧遇到和莫渔结成契约的你,感应到了你身上的人鱼气息,这才一路追来,那张符才是问题的关键。”

    “奇妙。”岑江格在身上摸了摸,找出个粉色的平安符,“这是我小姨求来的平安守,有用吗?”

    冬青表示爱莫能助:“我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不懂国外法。”

    “中国人鱼。”岑江格补充,知道了一切的原委,他坐不住了,心思不由自主地顺着楼梯想往莫渔的浴桶里飘。

    莫渔趴在浴桶里不妨碍偷听,听来听去,他倒是明白了这都怪岑江格的那个租客的那道符,沙人是标记了符,才能毫无障碍地一直追踪他们。

    这是他们运气不好,但是姚栾书能在每一次都出现得那么恰到时机,不给他颁一个最佳扫把星奖都对不起他本人今天的实力倒霉。

    他在浴桶蒸起的水雾里摇头晃脑,鱼尾也跟着一起摆来摆去,不知想到什么,鱼尾像一个感叹号一样立了起来。

    ——岑江格今天闻到了他的味道,但没吐!

    作者有话说

    没奖竞猜,猪仔为啥不吐了。顺便明天不更,afufu要算税,没脑子写了,后天估计在微博补课,后天不补就是大后天补,看得开心哦!

    第二十章

    房子里很安静,偶尔有几声鸟叫传进来,一切听起来都很遥远。

    岑江格几乎要以为自己在掌握了变猪技巧后,又继续向人体突破前进了一步,拥有了一对顺风耳。

    冬青想说的东西对她来说似乎很困难,她捧了杯茶明显在发呆,过了半晌才下定决心放下茶杯,一抬眼先“噗”了一声。

    岑江格迅速跟着她的视线回头,看见莫渔拖着一个大浴桶正从楼上往下飘,他全身都浸在汤药里,只露出个漂亮脑袋。但此时此景,漂亮脑袋也拯救不了他的搞笑造型。

    “我好好泡着呢!”莫渔对着冬青讨好地笑了笑,又转向岑江格,“我好饿哦,你也不上来陪我,我就下来了。”

    岑江格听明白了,重点不是某人鱼多想二人世界,而是他饿了。他叹了口气,上前揉了揉人鱼脑袋,回身看冬青:“阿姨,你有什么想吃的吗?”

    冬青也叹了口气:“煮火锅吧,你一个人做菜,能供得起这头猪吗?”

    岑江格自认没有和莫渔食量相匹配的体格,他既扛不回来那么多食材,也懒得一一料理,索性在盒马下了单。

    他下单时有一种奇异的感觉,人鱼曾经是一个很遥远的概念,冷艳、凶狠、诱惑,现在却突然变成了……我的爱人,他往厨房外看了眼,莫渔乖乖坐在桶里,看他回头眼睛一亮,热情地挥了挥手。

    也许是他们取外卖的动静大了点,等鸳鸯锅坐上电磁炉时又混来了几个人鱼,莫家的两个傻大个,还有李家那一对路人脸。

    被一群人鱼包围着坐在莫渔身旁,岑江格认为现在的情形很像见家长,他又忍不住看了看莫渔,莫渔感应到了头顶的目光,叼着根油麦菜呲牙笑了一下。

    他们吃到天完全黑了,不要说鸟叫,外边连狗叫都没有了。

    岑江格瘫在地上,头疼地看着桌上的碗碟,他一向默认自己是洗碗刷锅的那个人,今天他被人鱼们的食量改变了。

    柿子挑最硬的戳,他用脚踢了踢莫路:“去洗碗。”

    莫路站起来,庄重地点了点头。

    解决了今晚最重要的事,岑江格终于支撑不住困意,他眼皮子都抬不起来:“阿姨,那我就先告辞了。”

    冬青还没说话,莫渔急了,他从浴桶里站起来:“今晚住我家嘛。”

    岑江格看冬青,冬青点了点头,他不再说推辞的话,径直去了莫渔的卧室。

    莫渔的卧室最受瞩目的就是那张床。

    床在房间的正中央,数不清的层层纱帐落在外边。

    岑江格忍不住说:“我上次来就想说,你的床是珍奇异兽保护匣吗?防护等级真是高。”

    莫渔正弯腰给他找睡衣,声音闷闷的:“我就是珍奇异兽啊,多少人一辈子都没见过人鱼呢!”

    岑江格:“哇哦,那我真是幸运死了,今晚见了一窝。”

    莫渔把睡衣递给他,撅着嘴:“不要说死了。”

    没等岑江格回话,他又接着说:“我觉得你今晚不高兴,你很烦吗?”

    岑江格很久没说话,定定地盯着莫渔,说实话,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或是想看什么,他就是单纯地想多看看这只人鱼。

    直看得莫渔不好意思地埋下了头,岑江格终于笑了。他接来睡衣,在自己身上比了比,声音里也全是笑意:“小渔,小了,穿不上。”

    “那莫路的你要穿吗?”莫渔夺回睡衣赶紧放了回去,看岑江格摇头,他又问,“莫二路的也可以,李超……”

    岑江格嫌弃的表情太明显,他停下来,小心翼翼地说:“可是我的衣服你真的穿不了呀,总不能……光着睡吧?”

    岑江格的眼睛又疲惫又温柔,他笑笑说:“车不是送来了吗?车里有换洗的内裤,不算光着,可以吗?”

    莫渔莫名其妙脸红了,他甚至不敢去接触岑江格的眼神,低下头胡乱点了点,带着烫烫的耳垂去给岑江格放洗澡水了。

    水声逐渐铺满了小小的浴室,莫渔松了口气,他撑着洗手台看镜子里的自己,心还是跳得飞快,像生病了一样。

    是因为岑江格吗?他突然发现自己之前的喜欢太小儿科了,岑江格是不是在进化?他真的越来越、越来越喜欢他,甚至于一个眼神都能让自己心悸。

    “揽镜自顾夜不眠吗?”岑江格抛着内裤包站在门口,他看莫渔脸红的不正常,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里边温度太高了,出去喝点水吧。”

    “嗯嗯。”莫渔感觉应着溜了出去,然后继续在卧室脸红。

    莫渔恨不得用完蛋为主要词汇在心里唱段rap,他在卧室兜头转了好几圈,依然降不下脸上的温度,最后只能去客房的浴室冲了个凉水澡,勉强让自己的表皮冷静了一下。

    他在岑江格出来前钻进纱帐,被子拉在眉毛上,装睡。

    岑江格出来不见莫渔,只当他下楼吃夜宵了,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从纱帐里钻进去,刚掀开最后一层,就和从被窝里露出一双眼睛的莫渔对上了视线。

    他困得一双眼倦到了极点,推了推莫渔,紧挨着他躺下了。

    这是莫渔第一次和其他人共享一张床,感觉异常……奇妙,或者说紧张更恰当一点。

    他小心地把挨着岑江格的腿一点一点挪远,过于专注,“咕噜”咽了下口水自己都没听见。

    岑江格本来都要睡着了,居然被咽口水的声音吵醒,而且是不可逆转的瞬间清醒。他无奈地翻身一扣,压了莫渔的半边身体:“饿了吗?”

    “我除了饿就不能有其他需求了?”莫渔抗议,看岑江格眼神不对,他才意识到自己用词有了歧义,他慌忙摆手,“我没有!没有,真没有!”

    “知道你没有了。”岑江格握住他的手,胡乱亲了亲他的脖子还是锁骨,把脑袋窝在他颈窝,“你怎么这么ji,ng神,我都快困死了。”

    他说话时的热气都洒在莫渔的脖子上,小人鱼身上的热度缓缓卷土重来,他呼吸都跟着急了:“我大难不死,在亢奋,不是亢奋,总之今天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说起对抗沙人,莫渔暂时忽略了自己身上的大型动物,他有点兴奋地比划:“你来得晚,没看到我有多威风!那么大的水龙,唉……可惜姚栾书的记忆要被清除,不然他肯定能向你证明,我特别厉害,临危不乱,有条不紊,严谨有序!”

    “严谨有序?”岑江格彻底睡不着了,他枕着手,微笑着看小人鱼对自己今天英勇的行动做总结,“你是有偷偷补习吗?”

    莫渔用力点头,他的目光落在岑江格臂上结了痂的暗红色伤口:“我看你受伤好心疼,我如果稍微有用一点,就很厉害啦!”

    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论,岑江格舔了下唇,声音低了一些:“我们小渔就是厉害,今天很木奉,没有哭,还救了姚栾书。”

    他近乎恋恋不舍地摸了一下莫渔的脸颊,感慨地说:“我怎么感觉,你一夜之间就像长大了一样。”

    莫渔不好意思了,但饱含笑意的眼神出卖了他,他问:“我真的长大了吗?”

    岑江格点头。

    他咬着嘴唇更开心了:“我觉得是因为你。”

    岑江格却愣住了,他想起自己刚才在浴室读的信,那些冬青女士在下午没有说出口的话。

    ——小渔因为你学会了主动去成长,他想和你站得一样高,他想你不再为他流血,他因为你无比开心。那么,你呢?

    你呢?岑江格问自己。

    他看着莫渔的眼睛,实在忍受不了,伸手轻轻掩住了他过于直白的眼神。

    可看不到那样纯粹布满欢喜的眼睛,他又觉得孤单。

    是的,孤单……

    岑江格感觉手底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他和莫渔离得这么近,可是只要看不到他的眼睛,了解不到他的心意,他就会觉得孤单。

    你呢,岑江格?

    他移开自己的手,重新注视着莫渔,看着自己映在对方的眼里,漂亮的瞳仁里是一个疑惑却又面无表情的男人。

    像突然被放了气的气球,岑江格找到了那个属于自己的答案。

    不想因为莫渔觉得开心,不想因为莫渔觉得充实。

    可事实上,他的所有喜怒欢乐几乎都牵挂在了眼前毫无保留的小人鱼身上。

    可事实上……他因为莫渔而害怕。

    莫渔是珍宝。

    是会愈加坚固、愈加流光溢彩的珍贵宝物。

    他害怕自己现在所有的欢愉都会在未知的某个时刻被打碎,就像契约书被烧掉的那个夜晚,当时尚觉无所谓,现在想想,只会心惊r_ou_跳。

    彩云易散,岑江格觉得此时的自己有些卑鄙,他问莫渔:“你爱我吗?”

    从未接触过爱这个字眼,莫渔想了会儿,迟疑地说:“我想我爱你。”

    那么,你呢?

    岑江格修正了自己的答案,也开心,也想成长,流血和他比起来不足挂齿。

    他再蒙上莫渔的眼,靴子落了地。

    “我想吻你,你觉得怎么样?”

    第二十一章 补课

    “不、不怎么样。”莫渔往后缩了缩,伸出手指点在岑江格鼻尖,“我觉得不行。”

    直觉告诉他,这个吻和攻城掠地无异。可拒绝岑江格的吻太难受了,他仰头吸了口气,眼睛shi漉漉地盯着岑江格,手伸在被子下边握住了他的手:“温柔一点的话,可以。”

    岑江格许久没动,像是没听到答案,他只是认真地看着莫渔,和他对视,一时间只觉得自己满当当的。

    莫渔的手指存在感很强,他们五指扣在一起,十分充实的奇异感受。

    “你太珍贵了。”岑江格说,“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

    莫渔眨眨眼,不明白他的珍贵是指什么,他决定用动作代替语言,凑上去亲了亲岑江格:“那我吻你好吗?”

    啊……岑江格在心里喟叹,他小心地触碰了一下莫渔的嘴唇:“小渔,这不是吻,远不是。”

    那什么是吻?

    没有机会让莫渔问出这句话了,他也迅速明了了。

    岑江格的吻落在他的耳垂、脖颈,像一片羽毛一样轻,可他却觉得晕眩,只觉得全身像是通了电,所有的颤栗都是因为岑江格。

    他迫切地想抓住什么,带着岑江格的手停在枕边,食指悄悄勾住了床头的栏杆。

    可是什么都没有改变,他被托在了云端,所有的魂魄都轻飘飘地浮在空中,甚至看着岑江格,都觉得他既遥远又好像触手可及。

    吻太奇妙了,莫渔喘息,他抬起腿,和岑江格的皮肤产生了些微摩擦,感觉非常渺小,却也是他现在无法承受的。

    他只能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和小动物一样,害怕眼睛泄露太多秘密。

    可莫渔的秘密向来很浅。

    岑江格松开了两人交握的手,小人鱼空了的手立马着急地在空中挥了挥,直到碰上他的掌心才安静下来。

    莫渔很小声地说:“不要离开我。”

    “不会,真的不会。”

    岑江格还是握住了他的手,另只手向不见光的地方伸了过去。他沿着棉布干爽的质地摸到属于莫渔的shi润,食指灵活地勾勒出手底器官的形状,他自然明白作为男人的欲望,熟稔地帮助莫渔找到了让欲望得以纾解的方法。

    莫渔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已经搁浅了,他看着被层层纱帐阻碍了的光,恍惚极了。

    他屈起腿,声音依然很低:“帮我脱了吧,我想让……让你……”

    太艰难了,他知道自己在求欢,在自己的卧室、自己的床上,他想和岑江格更亲近,他想让他们的皮肤热热地挨在一起。

    他闭上眼,一行眼泪飞快地经过太阳x,ue落入了发间,他说:“我想和你做/爱。”

    这不是好的时机、好的地点,岑江格撑起身子看他,没有说话,可眼睛里全是拒绝。

    莫渔坦荡荡地躺着,毫无羞赧:“我想拥有你,只有我,我们去浴室,怎样都可以,我没有办法再等了。”

    他的掌心贴在岑江格的心口:“我真的太爱你了,你难道就不想拥有我吗?我把我、全部的我都给你……”

    没等他说完,岑江格抱起了他。

    莫渔实在算不上轻,岑江格却稳稳当当地把人抱进了浴室,他的动作无法避免地粗暴了些,他把莫渔推靠在光滑的瓷砖上:“重新说。”

    “我想和你,我想拥有你。”

    “好。”岑江格低头舔了舔他的喉结,他用了一些力气,合上牙关磨了磨,看着莫渔白皙的皮肤上留下的暗红的情/色痕迹,他抹了下他的眼角,“我是你的。”

    岑江格抬手拍开了花洒,在热水和水雾里,他把莫渔的内裤往下拉了拉。

    莫渔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抬腿把内裤踩在了脚底,他垫脚轻轻咬了下岑江格的下巴,难耐地把性/器抵在他的大腿上:“我有最后一个问题……”

    岑江格再次打断了他:“我爱你。”

    “像假的。”莫渔嬉笑着亲亲他的鼻尖,“可是我好相信。”

    他的目光里什么都有,眼前的小人鱼好像真真切切变作了成年人,除了欢喜、开心、高兴这些无论怎样的正面情绪,他的眼里也有哀伤和更角落的y影,此时的莫渔复杂极了。

    此时的岑江格爱极了,他跪在地上,仰头看着莫渔,探出了舌尖。

    在第二次高/潮之后,莫渔困倦极了,他翻身搂着岑江格:“困死了,你好烦哦。”

    “睡吧,晚安。”

    莫渔真的睡着了,无知无觉地从浴缸里转移到了床上,再睁眼觉得身上清清爽爽,他迷蒙地找岑江格,却发现该死的男人不在床上。

    第一次之后,不在床上等伴侣醒来的男人还能要么?他靠坐在床头,冷冷地盯着纱帐的出入口。

    大约等了五六分钟,岑江格端着一叠松饼露了个头,他看莫渔醒着,诧异地抬了抬眉,拉开纱帐展示松饼:“吃吗?淋了桂花糖浆。”

    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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