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天捉弄之无心女王穿越女尊np 作者:肉书屋

    苍天捉弄之无心女王穿越女尊np第8部分阅读

    ,一个人出了亲王府,来到东边树林,环视着四周,笑着说“方欣,我来了,你出来吧!”

    只见一人从树后现身,冲雨随烟行礼,恭敬地说“陛下让老臣找得好苦!不过苍天保佑,还是让老臣找到陛下了!”

    雨随烟听出那人声音,知道自己的麻烦来了,皱紧眉头,苦笑着看着来人。那人抬起头,月光之下,白发长须,正是晨星国木长老。

    第三十九章 木长老的规劝

    雨随烟苦笑道“我倒宁可不被你找到,不知道为什么,我一见你们三大长老就觉得头大!”

    木长老捻须一笑,眯起眼,笑容如狐狸般狡诈,说道“嘻嘻,陛下虽然不愿见老臣,但老臣为了晨星国还是得来。陛下难道不奇怪老臣为何能如此迅速的找到陛下吗?”

    雨随烟想都不想,直接白了木长老一眼,盯着木长老的身后,说“我没想到方欣竟然是晨星国布在龙湛天身边的卧底。既然他是晨星国的人,你能找到我有什么奇怪。方欣,你出来吧!”

    方欣从木长老身后的树木后走出,走到雨随烟的面前,单膝下跪,恭敬地说“方欣参见女王陛下,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雨随烟扶起他,戏谑地说“不用行这么大的礼,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还是女王!木长老,我不是给你们留书,让你们另选贤能了?”

    木长老还未回答,方欣上前诚恳地说“女王陛下,方欣今日见你智斗李明图,佩服地五体投地。那李明图背后有王太后撑腰,多年来权倾朝野,飞扬跋扈,再加上他为人j诈圆滑,无人是他对手,不少与他作对的大臣均死于他手,陛下却在谈笑间扳倒此人,能有这样的女王,是我晨星国的福气!方欣独身一人、远离祖国多年,就是为了等待晨星国圣君降临,好辅助圣君重整山河,使晨星国富民强。陛下是晨星国国民的希望,切不可以再说此话!方欣愿追随女王陛下,甘效犬马之劳,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木长老笑嘻嘻地说“陛下,还是随老臣回晨星国吧!其余两位长老均在国都等待陛下,您若是不回去,他们一定会赶来的,到时你见到的就不光是老臣了!”

    雨随烟冷冷地看着木长老,无奈地说“你身为晨星国三大长老之一,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跑到敌国来,也不怕被人认出来?”

    木长老故意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怎么不怕?不过一想到女王陛下您都在这里,老臣就是冒死也得陪着!哎,您说老臣容易吗?看在老臣诚心来请陛下,陛下还是随老臣回去吧!”

    这时,方欣忽然看向雨随烟的身后,喝道“是谁?还不出来!”随着话音,他飞身跃起。

    雨随烟不动神色,在方欣经过她时,她身形微移将他拦下,低声说“自己人!”待方欣退后,她将身子转过去,柔声说“墨诗,你怎么来了?”

    墨诗从暗处缓缓走出,面色复杂地看着她,诺诺地说“我……我见你一个人出来,怕你有事,所以跟来了,我……”

    雨随烟冲他笑了笑,上前拉住他的手,了然道“我早就知道你一直跟着我,我清楚你现在有满腹的疑问,我一会儿再说与你听!”墨诗温柔地点点头,乖乖地站在她身旁,不再多说。

    一旁的木长老哈哈大笑,戏谑地说“方欣,你胆子真够大的,竟然连陛下的‘夫人’都敢伤害,哈哈,小心陛下和你拼命啊!”

    雨随烟和墨诗对视一眼,两人脸上不约而同的飘上红晕。雨随烟狠狠瞪了一眼木长老,低咳一声,尴尬地放开墨诗的手,想了想,坚定地说”木长老,你还是回去吧,我是不会当这个女王的!“

    木长老一愣,止住笑,凝视着雨随烟,缓缓说”陛下可知道有多少人不惜杀父弑兄,只为登上帝王的宝座。为什么如今王位送到您手上,您却如此不愿接受?是嫌晨星国太小,还是没有胆量没有信心坐稳这个位置?“

    雨随烟冷笑一声,道”没有胆量?哼,我这一生还没有惧怕过什么!帝王之位让无数人梦寐以求,但在我眼中却不过是一坐牢笼罢了。我认为天下两种人最可怜,一是娼妓,一是皇帝与嫔妃。两者虽然一个在地,一个在天,却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怜人。做女王有什么好?大臣无论是奉承还是惧怕,都不会真心对你!做帝王就要忍受孤独寂寞,割舍人间冷暖,提防阴谋诡计,看破忠j善恶,到头来功过是非还要让后人评论。与其这样,我宁愿选择独善其身,潇洒平凡的过此一世。”

    木长老听了雨随烟这一番话,似有感触,长叹一声,过了良久才感叹道“没想到您小小年纪,竟然能看得这么透、这么深,实在难得!您的话让我想起先王,他在世时也曾发过类似的感慨。”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帝王虽有帝王的可怜,但百姓也有百姓的烦恼,如今天下大乱,您真得能够独善其身吗?若是人人都想独善其身,天下又哪有这么多的净土?”

    看到雨随烟低头沉思不语,木长老无奈地说“陛下,您好好考虑考虑老臣的话,老臣明日再来,期待陛下能给老臣满意的答复!”说罢,冲雨随烟恭敬行礼后和方欣一起离开。

    ……

    就在雨随烟他们在树林中之时,在王太后宫殿,赵冰燕已发了二个时辰的脾气,身旁伺候的宫女早就退避三舍、远远躲开,屋里能砸的东西已经全让她砸光,她依然觉得气愤难忍。短短一天时间,她不但没有除去龙湛天,反而赔进去心腹李明图,她怎么能咽下这口气。

    就在她暗生闷气时,一个身穿深蓝色衣服的蒙面人出现在她面前,她大骇,正想叫人,那人忙开口说“王太后殿下,我是李明图李大人的手下,您不用惊慌!小的此次来,是有一份重要情报要禀告殿下。”

    赵冰燕放下心,厉声说“有什么事不能白天来?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的闯入哀家的宫殿,你好大的胆子!”

    来人恭敬地说“王太后请恕罪,事态紧迫,不能久等。今日李大人被三亲王处斩,小的要替李大人报仇!小的刚才得到准确消息,在三殿下身旁的那个俊俏少年今晚秘密会见了晨星国木长老,如果王太后此时派人去抓木长老,再去亲王府对质,恐怕不光是那个小子难逃一死,就是三亲王也会落得叛国之罪。到时,王太后不但可以一出心中恶气,还可以除去心腹之患,一举两得,请殿下速下决心!小的消息已经带到,这就告辞了!”说完,施展轻功,很快消失不见。

    赵冰燕对此人的话将信将疑,但细想此事不论是真是假,都对她百利无一害,遂阴冷一笑,眸中闪过狠毒之色,幽幽喃道“龙湛天,不除去你,本宫真是寝食难安,哼,本宫会让你知道得罪本宫的下场……”

    第四十章 不告而别

    夜晚的空中挂着一弯残月,璀璨地星星忽闪忽闪地眨着眼睛,残月和星星的光芒透过树林笼罩在并肩慢行的两人身上,泛现出了一层美丽的光泽,晚风轻拂,吹得两人衣衫微动,再配上两人如天神般绝世容貌,仿若天上仙人误入人间。

    在这静谧之夜,两人均不愿开口,都在等着对方说话。过了很久,墨诗偷偷瞥向神色悠闲的雨随烟,脸上浮现懊恼之色,忍不住地问“真没想到你竟然是晨星国的女王,难怪水凝国会不遗余力地想要抓你!你怎么会成为晨星国的女王呢?又为何跑出宫?”雨随烟笑着转头看向他,缓缓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要地说了一遍,最后说道“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当了他们的女王,哎,原本以为我能回去,可如今……真是天意弄人!”

    墨诗听到雨随烟这个世界的人时,诧异的表情暗透惊慌,当她说她再也回不去,他低下头,遮掩住窃喜之色,等再抬头时,已恢复常态,低声问道“难怪那天你会……你日后有什么打算?”

    雨随烟叹口气,迷惘地说“我也不知道!墨诗,如果你处于我这种境地,会作何选择?”

    墨诗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我明白你现在的心情,但是我还是想劝你回晨星国!认识你不算短了,我知道你不是一个平凡的人,注定要有不平凡的一生。木长老说得对,如今天下不太平,你不可能做到独善其身。既然你回不去你的世界,只能在这里,为什么不去亲手创造一个太平世界?墨诗小时候受过苦,知道穷苦人家生活的艰辛,我希望你能做一个名垂千古的女王,让你的百姓过上幸福安康的生活,使这个世界少些悲哀和不幸!你聪慧果敢……智勇双全、为人正直,又拥有悲天怜人之心,你一定能成为一个好国王!”

    雨随烟听了墨诗的话,不期然地想起离开晨星国王宫后见到各地贪官污吏遍地、乡绅恶霸横行、百姓苦不堪言情景,无论是那些原本善良的人们眼中的痛苦与仇恨,还是那些富人官吏的高高在上、颐指气使,都在不知不觉间触动了她的心。这一刻,她蓦然醒悟,她平日的打抱不平不过是小义,能救得了一人,救不了所有人;能救得了人一时,救不了他们的一世,真正的仁慈是对天下的仁慈,真正的悲悯是对所有人的悲悯,只有掌握权势,才能铲除那些贪官污吏,才能拯救更多处于水深火热的人们。想到这里,她心中一阵羞愧,她的独善其身实在是太自私了!

    见到雨随烟眼中的迷茫、沉思,再到最后的恍悟与坚定,墨诗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他知道她一定会想通,她是聪明绝顶之人,是不会迷失太久的。而他,不论她是平民还是女王,他都会一直在她身边,誓死追随她……

    下定决心的雨随烟豪气顿生,迎上墨诗温柔灿烂的笑容,似乎想起了什么,担忧地看着他说“谢谢你,墨诗!你说得很对,既然我注定留在这里,就不应该碌碌无为、独善其身。我决定跟木长老回晨星国,重整河山,我要尽力开创太平之世,让我的百姓人人安居乐业。但是,墨诗,你不能再跟着我了。”

    墨诗心中一惊,心慌地拉住雨随烟着急地说“为什么?你又要抛弃我吗?你……”

    雨随烟温柔地看着他,摇摇头说“你误会我了,我是不想让你跟着我受罪!此时的晨星国内忧外患,动荡不安。别国虎视眈眈,宫内杀机四伏,我这个女王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你跟着我恐怕会连累你,还是……”

    雨随烟话未说完,墨诗打断她,目光坚定,说“从你救下我的那一刻,墨诗便决定跟在你身边,无论是危险还是困难,墨诗都不怕!我留在你身边,就算帮不了你,也可以成为你倾诉之人。将来无论发生任何事情,让我们一起来面对,好不好?”

    看着他真挚的眼神,听着他坚定的话语,雨随烟情不自禁点点头。墨诗笑了,笑得好开心,笑得好幸福……

    ……

    两人回到亲王府没有多久,方欣便来找他们。看到方欣气喘吁吁,满脸慌张的样子,雨随烟蹙眉问道“出了什么事?”

    方欣喘了口气,忙说“陛下,赶快离开这里,再晚就来不及了!刚才我们和陛下分开后,遭到不明人士的攻击,我们侥幸才能脱身,那批人马现在向亲王府方向来了。我估计是冲着陛下您来的。木长老现在负伤行动不便,让我来给您报信,要您马上动身,随木长老离开日炎国。木长老会在城外等候陛下!”

    雨随烟挑了挑眉毛说“现在?我就是要走也得和龙湛天打声招呼,怎能不告而辞?”

    方欣摇摇头,道“来不及了!那些人马上就到!陛下若真为龙湛天着想,就应该马上离开。如果陛下被抓,一定会被指责为j细,恐怕他也难逃通敌之罪;如果陛下离开,这些人无任何证据,拿龙湛天也没办法!陛下放心,方欣会尽力周旋,会及时将这里的消息传给陛下的!”

    雨随烟知道事态严重,不再争执,点点头,让墨诗执笔,以她的口气给龙湛天留一纸条,随后简单收拾下包裹,同墨诗一同离开亲王府。

    第四十一章 聚散无常

    龙湛天酒意正酣,迷迷糊糊间被人叫醒,无意识地任由手下帮他整理好衣衫,朦胧之中好似听见王太后下旨前来抓人,在人搀扶下晃悠悠地走出门去。

    晚风拂过,沁凉之风让龙湛天清醒一些,他迷蒙地睁开眼睛,醉意未消地问道“你们刚才说什么?我好似听到你们提起王太后来抓人?”身旁下人恭敬地回道“回殿下,王太后下旨说要抓晨星国的j细,现在来人已在大厅等候殿下!”龙湛天任凭身边人扶着,半醉半醒地冷笑道“晨星国的j细?我亲王府哪里来的什么j细,我看是王太后那个臭婆娘又在借机找我麻烦!哼,若是抓不出j细,我一定不会与她善罢甘休!恩,他们说了谁是j细吗?想抓谁?”下人回道“他们要抓雨公子!殿下,你快去看看吧!”

    雨公子,雨公子……这三个字在龙湛天脑海中徘徊,酒意支配下的他怎么也想不起雨公子是谁,想得好半天,越想越头疼,他眯着眼,放弃再想,直接问道“雨公子是谁?我们府里有这个人吗?”下人知道三殿下酒醉未醒,搀扶地更加小心,边扶稳他的身子边回道“雨公子就是雨随烟公子啊!殿下难道不记得雨公子了吗?”

    雨随烟,这三个字一直深藏在他心底,让他刻骨铭心,即使在酒醉之下,也不会忘记。他微微一愣,听到王太后抓的是她,犹如一盆凉水浇下,让他酒意顿消。他停住脚步,慢慢张大眼睛,推开扶他的人,转头不确定地问“你刚才说王太后派人来抓雨随烟?”

    旁边的下人点点头,心中纳闷,怎么就一下子,三殿下好似变了一个人,刚才还烂醉如泥得分不清人,现在好似根本没喝过酒一样的清醒。心中虽然不解,但那人还是老实回答“是!王太后的手下说雨公子是晨星国的j细,要殿下交出他,让他们带回宫审问!”

    龙湛天眼中闪过怒意,王太后针对他也就罢了,现在竟然牵连上雨随烟,一想到她会有危险,他感到一阵窒息,心蓦然地疼痛。他危险地眯起眼睛,冷冷地说“走!我到要看看今日谁敢带走他!”说罢,步履稳健,气势逼人,大步向大厅赶去,只留下几个表情呆滞的下人,不敢相信地对视着……

    来到大厅,看到十几个神色傲慢的宫内侍卫或坐或站,大部分人都是腰别刀剑,但也有几人手中拿着武器,龙湛天脸色一沉,冷喝道“你们大好的胆子!这里是亲王府,你们竟敢当着本亲王的面亮兵器,想造反不成?来人,将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拿下!”

    龙湛天是武将出身,府中家丁俱会武功,他的一声令下,大厅上的几名端茶倒水的家丁放下手中的茶具,飞快截下那几人手中的武器,瞬间将他们制服。

    此时,这些平日趾高气扬的侍卫们方知亲王府的厉害,带头的侍卫首领忙站起上前向龙湛天恭敬行礼,解释说“亲王殿下请息怒,小人们怎敢得罪殿下!来亲王府之前,这几个兄弟刚和人动过手,一时忘了忌讳,请亲王恕罪!小人回去一定重责他们!”

    龙湛天脸色略微缓和些,大步走向上座,坐稳后环视了他们一圈,冷冷地说“不知道几位深更半夜来我亲王府有何贵干?”

    侍卫首领小心翼翼地说“回殿下,我等奉王太后旨意来抓拿晨星国j细,打扰殿下休息了!请殿下行个方便,我等带上人后马上离开!”

    龙湛天俊颜冷冽,双眸里冰冷一片,眯着眼睛淡漠地说“j细?你们深更半夜来我这里抓纤细,这不是在指责本亲王是j细!哼,后宫不可干政,这是我日炎国百年来的规矩,要下旨也是当今国王陛下,王太后恐怕没有这个权利吧!”

    侍卫头领提心吊胆地看了龙湛天一眼,诺诺地说“这……小人也是奉旨行事,这让小的们如何回复……”

    他还未说完,龙湛天暴怒地挥出手,拍向旁边的桌子,只听一声巨响,桌子在龙湛天的掌力下变得四分五裂。瞪着那张如今已成拆木的桌子,在场侍卫们全都心惊肉跳,冷汗直淋。

    龙湛天冷冷地看着低下的侍卫,眼中燃起了熊熊怒火,放肆地在他明亮的眼眸闪动、跳跃。四下一片寂静,侍卫们个个脸色惨白,大气都不敢喘,全都惊惧地看着他。龙湛天冷然一笑,缓缓开口说道“你们好大的胆子!本亲王是当今国王的王弟,手握兵权,统帅三军,为国立下无数战功,没有王兄的旨意,谁都不能搜我亲王府,你们竟然还在这里趾高气扬地想来抓人?哼,怎么回复?当然是原封不动地回复!还不都给我滚!”

    侍卫们暗暗叫苦,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个鬼差事,如今进退不是,左右为难!若是就这样回去,恐怕王太后那边无法交代,他们……

    就在这时,方欣拿着一张纸条进来,递给了龙湛天,低声说“殿下,雨公子有要事离开了,这是她让我转交给您的!如今雨公子人已不在,不如让他们去搜,再以诬陷之罪将他们拿下,这样既打破僵局,又能给王太后一个下马威,何乐而不为?”

    龙湛天听到雨随烟离开,脑中顿时一片空白,哪里还有心思管此事,挥挥手,让方欣去办,自己步出大厅,来到庭院,打开纸条,借着月光,看见上写“龙兄,小弟有要事先行离开,临行时未能再见龙兄一面,实为遗憾。仓促间不辞而别,实是愧疚。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有缘自会再见!他日重逢之日,小弟定当与兄把酒言欢,再诉兄弟之情。雨随烟留笔!”

    纸条从龙湛天手中缓缓落下,他仰望星空,满脑子都是她的一颦一笑,这几日的挣扎、迷茫、痛苦、决定、疏远都随雨随烟的离开烟消云散,雨随烟在时,他痛苦、压抑,如今她离开他身边,他连痛苦与压抑的感觉都没有了,此时的他,心好似一下被挖空,只是茫然不知所措,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不由间眼中一酸,铁打的汉子滴下一滴情泪,他下意识地轻轻拂拭,惊然发现自己手指上一片湿润,他苦笑一声,心中唾弃自己,自从他懂事以后,即使面对死亡和危难,他都不曾流过一滴眼泪,如今竟然……

    过了许久,他抬起头,脸上的迷茫消失了。他不得不承认,不管是什么时候,只要与雨随烟在一起,他都会觉得莫名的幸福缠绕在心中,如今与她相处久了,即使这之间内心不断地挣扎与排斥,他最终挣脱不了内心的渴望。如今初见面时的悸动转化为浓浓的爱恋,是的,他苦涩的想,他一直在自欺欺人,今日雨随烟的离开,才让他彻底明白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深陷情网,无法自拔,他……他爱上了一个男人,而且爱得好深,好无奈。

    龙湛天握紧拳头,眼神由苦涩转为坚定,他不能失去她,无论用多少年,即使走遍天涯海角,他都会找到她,他要用他的真心打动她,让她接受他……

    ……

    雨随烟和墨诗出了城门,很快与木长老回合,加上护卫,一行十人连夜上路,十天后,离开日炎国,进入晨星国国界。

    木长老一路打点,进入晨星国后,他叫人雇了辆马车,让雨随烟换回女装坐车,而墨诗换回男装骑马,略微休整后,向晨星国国都进发。

    如今虽进入九月,但气候还是又干燥又闷热,再加上木长老不让雨随烟掀起纱帘(木长老的说辞是女王就应该有女王的威严,不能随便抛头露面,本来雨随烟不听,但几天下来被木长老说怕了,为了避免整日的魔音绕耳,只能如此。),坐马车里并不比骑马舒服。雨随烟手里拿着绢帕,随着马车晃来晃去,百无聊赖之下,偷偷掀起纱帘,趁木长老不注意,出来透口气。

    一直随着轿子的墨诗看到雨随烟偷偷摸摸、战战兢兢的模样,“噗哧”一笑,雨随烟赶忙给他打个手势,指了指前方带路的木长老,让他不要作声。墨诗点点头,含笑看着她。

    雨随烟不敢说话,只能笔画手势和墨诗交谈。这时,一阵轻风吹来,雨随烟一时不注意,手中的锦帕随风飞出……

    说来话巧,这块锦帕被风吹向后面骑马飞奔而来的两人中的一位,那人下意识地接住锦帕,停下马,旁边的人问道“怎么了?公子?”

    那人看了眼手中的帕子,微一沉吟,看向前方不远处的车队,低声说“随风飞过来一条锦帕,估计是前方之人的!走,我们给她送回去!”说罢,驾马向前,他身边的人赶忙跟上。

    那人截住车队,翻身下马,彬彬有礼地说“冒昧了!刚才在下拾到一块锦帕,特来归还。”说完,将锦帕呈到众人面前。

    马车中的雨随烟听到,掀开车帘,看向前方那人。只见他个子很高,身穿蓝衫,年龄二十四五岁,相貌俊美,单眼皮的眼睛晰长如丹凤,其中闪动着智慧之光,掬藏着玩世不恭的笑态,高耸的鼻翼瘦晰修长,单薄的双唇抿着却随时都可能绽开笑容,感觉笑意十足,神态优雅,浑身上下都暗藏着一种让人分辩不出的气质,随和亲人中透着深藏不露。

    雨随烟的出现让那人一怔,眼里满是惊艳,他走遍大江南北,见过无数美女名媛,但都不及眼前人十分之一。这到不是说他没有见过能与她匹敌的绝美容貌,而是他从没见过容貌和气质同样如此出众的女子,她身上散发出的复杂气质,让她无论在哪里都那么的与众不同。

    雨随烟笑着冲他点点头,轻声谢道“多谢这位公子!这条锦帕是我刚才掉的,劳烦公子亲自送还,实在过意不去!”

    那人微微一笑,客气地说“小姐太多礼了!在下不过举手之劳,锦帕送还,在下告辞!”随后,递上锦帕,招呼一旁死盯着雨随烟发呆同伙,两人骑马上路。

    雨随烟接过帕子,进入马车,放下帘子,马车开始继续前行……

    在前方,刚才那两人边赶路边在交谈,其中一个人说道“公子,刚才那位小姐真是好漂亮!涵意随公子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过一些世面,刚才还是看呆了!”

    那位蓝衫少年笑着摇摇头,说“你就这点出息?我们要加快速度了,一路上还要视察各地商铺,若是再磨蹭,我们何时才能到京城!”

    那个自称涵意的人笑嘻嘻地说“公子多年离家,如今终于能回去了,老爷不知道得有多高兴!哈哈,当然,还有小姐!”

    蓝衫少年笑着附和道“是啊!我长年在外奔波,不能回去,不知道父亲可安好?不知道姒儿可否变得更漂亮了?是不是还象小时候那样总缠着我这个哥哥!哎,不知道父亲这个时候召我回去是为了什么?对了,涵意,我创建天宇商号之事,千万不要告诉父亲!”

    涵意不解地看着自家公子,问道“若是老爷知道遍布晨星国的天宇商号是公子创建的,那一定会非常高兴的。公子为什么要隐瞒呢?”

    蓝衫少年面色复杂地看向前方,似乎心事重重,良久方才叹道“不要多问,你只要照我的吩咐做就是了!我父亲他……哎!不想了,我要加快速度了,涵意跟上!”说完,似乎是想甩掉心中的烦恼,扬鞭加快马的速度,疾驰前行……(第二卷完结)

    无心女王篇

    第四十二章 狼子野心

    晨星国丞相府

    丞相韩清高坐上位,俯视着底下入座的亲信大臣和幕僚,缓缓地说“今日我请各位来,是有要事相商。”他挑挑眉毛,“各位也许还不知道,两个月前,我们的女王离宫出走,这两个月来,三大长老一直隐藏消息,对外宣布女王要熟悉晨星国国情,暂不理朝,朝中一切大事由众位大臣商议裁夺。两个月了,竟然连老夫都骗过了。”

    底下有人吃惊地问“女王离宫出走!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能隐瞒两个月?丞相您这消息可确实?”

    韩清正色地点点头,肯定地说“各位都是老夫信得过之人,不瞒你们,这个消息,老夫并不是从宫中得知,此消息来自他国,所以千真万确。”他危险地眯了眯眼,轻哼道“哼,那三个老家伙瞒得真好!”

    有人奇怪地问道“咦?这个下官就不明白了,此消息被三位长老隐瞒地如此严密,就连丞相您都不知,为何会传到别国?”

    韩清沉吟了一下,避重就轻地说“关于这个,老夫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此消息还是老夫派往他国的密探探知的。”

    底下一片了然声。

    韩清得意得勾起唇角,意味深长地继续说道“今日我还得到一个消息,木长老已经找到女王,现在在赶往京城的路上,各位对此有何看法?”

    一阵沉默过后,有位大臣说“我们晨星国是男权国,历来都是男人为王,如今竟然出了个女王,让我们七尺男儿去向一位年轻女子磕头称臣,大臣们虽然口里不说,但心中不服啊!”

    有人最先开口,便会有人随后附和。其余大臣激|情澎湃,纷纷交头接耳地点头说“不错,男权国家出了个女王,传扬出去会让邻国笑掉大牙,恐怕我们这些大臣再也无颜见人!”

    韩清趁人不注意之时,唇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冷笑,他眼神阴鸷地看着众人,忽见祁炎低头不语,似在沉思什么,韩清脸色一沉,开口问道“祁尚书,你不赞同众人之言吗?”

    祁炎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凝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我一直在想,晨星国出了个女王虽然让众位大臣难以接受,但还不是最主要的。我担心的是女王她太过年轻,对晨星国又一无所知,无治国之能,那我们晨星国……”说到这里,他愁眉不展,心事重重的没再接着说下去,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他所担忧之事。

    众人深有感触,均都附和地叹了口气。

    韩清见众人都对女王心怀不满,心觉时机成熟,向一旁的侍郎王勇使了个眼色,王勇会意,站出来,大义凛然道“诸位,诸位,下官有个提议,国王之位,历来能者居之,我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弱女子毁了晨星国百年基业。放眼当今天下,只有韩臣相可以扭转乾坤,我王勇不才,希望丞相看在天下苍生份上,出来重整河山!”

    王勇的话让所有人暗暗心惊。他的话中暗含让丞相篡位之意,这谋逆之罪,可要诛灭九族。众人纷纷露出犹豫不决的表情,当官之道首要的是要察言观色、识时务、懂得见风使舵,如今丞相手握重权,女王登基未稳,按理来说应该是站在丞相这边,但事关重大,得思虑清楚,不能草率了事。

    王勇之言只是试探,韩清察言观色,看到众人脸有难色,心中有数,知道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便连忙扬起笑脸打破这尴尬局面,“哈哈,王大人真爱说笑,老夫何德何能,王大人言重了!女王毕竟已经登基,这君臣之礼不能废,我们还是要尽心辅佐女王才是正道!”

    丞相既然给了台阶,众臣当然顺着梯子往下爬,纷纷扬起虚假的笑脸附和道“还是丞相言之有理,我等愿随丞相一起尽心辅佐女王!”接着,便是官场上的一些官话,敷衍了一会儿,众人心中各存心事,不久便纷纷告退。

    ……

    尚书祁炎匆匆忙忙回府,进入府中,见到下人问道“然儿在哪里?”下人忙回道“少爷在后院研究棋艺呢!”祁然皱眉,烦躁地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下棋。去,把他给我叫来,让他来书房,就说我有要事找他!”下人遵命,赶紧去后院叫人。

    后院槐树下,一张宽大的石台,祁舒然坐在旁边,手中拿着棋子,盯着石台上的棋局似在沉思,过会儿他将头转向一旁,看向花圃中的百花,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上扬,露出回味的笑容。很快,他又将目光转向眼前的棋局,继续冥思苦想。半晌,他叹了口气,放下棋子,喃喃地说“两个月了,我竟然还是破不了他布下的棋局,真是惭愧之极!自从别后,再也没见过他,难道他已离开京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他!”他口中的他其实是“她”,指得正是雨随烟。原来,他眼前的正是当日雨随烟与他所下时那盘棋局。

    正当他心思恍惚之际,下人来传,说老爷让他去书房。他“哦”了一声,放下棋子,整理下衣衫,赶去书房。

    步入书房,祁舒然看到父亲坐卧不宁,满脸愁丝,不由蹙眉担忧地问“父亲,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了?”看到父亲长吁短叹,他紧张上前,“难道是朝廷上……”

    祁炎挥挥手,止住他的话,等他将书房门关好后,才叹声说道“晨星国不久后恐怕会有一场内乱。今日丞相韩清邀请众位大臣入府,字里行间透露出狼子野心,他想谋朝篡位!”

    祁舒然瞠大眼瞳,惊愕地说“韩清竟然如此大胆!这谋逆之罪是要诛连九族的,他怎么敢……”

    祁炎摇摇头,轻叹道“先王去世后,王位空缺五年,韩清早有野心,在这五年之中不断扩充自己的势力,如今他羽翼丰满,自是有恃无恐。今日明里是请我们过府商议国事,其实却是有心在暗中试探!哎,然儿,如今国家处于动荡之中,你不能总将精力放在琴棋书画之上,也要关心些国家之事。”

    祁舒然抿嘴低头不语,他想起了雨随烟曾经说过的话,没想到,今日父亲也说出同样的话。

    祁炎叹了口气,说“然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有些话我是该和你讲了!三年前,三大长老之一的金长老便已看出韩清的野心,他暗中授命让我假意附和韩清,三年来,为父逐渐取得韩清的信任,成为他心腹之一。如今女王既然已经登基,晨星国有主,为父则必会誓死效忠于她。然儿,我要你有些心理准备,如果韩清一旦谋反,我们祁家便会首先被推到风头浪尖之上。到那时,你……”

    听完父亲的话,祁舒然了然地看着父亲,坚定地说道“父亲,这几年真是难为您了!然儿虽然是一介书生,但也知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孩儿会尽力帮助父亲,帮助当今女王的!”

    祁炎欣慰地看着自己的爱子,笑了……

    第四十三章 再次巧遇

    一路上,木长老为了让雨随烟尽快熟悉晨星国的人文风俗,不停为她解说。来到北阳县,木长老指着前方,对雨随烟说“陛下,前方就是北阳县,距离京城还有三天的路程。北阳县盛产矿石,是晨星国矿石主要输出地,战略地位举足轻重。它虽然只是一个县,但其矿石产量占据全国的八分之三,晨星国最大的采矿场便座落于此。先王在世时常说北阳靠近京城,又是矿石产地,国内哪个地方乱都好说,唯独北阳县不能乱。陛下可想而知北阳县的重要性了!”

    雨随烟点点头,记下了。此时的她怎么也想不到,就在她执政没有多久,这个县便发生了一场轰轰烈烈的矿工起义,起义军队伍不断壮大,直逼京城,此自是后话。

    进入县城,沿途行来,饥民随处可见:瘦骨嶙峋的老人,面黄肌瘦的孩童,肮脏邋遢的男人,被欺凌调戏的女人……

    雨随烟越看脸色越沉,木长老满脸惶恐,在一旁默不作声。雨随烟知道此事也不能责怪木长老,叹了口气,吩咐将随身所带的大部分钱财换成粮食,分发给百姓,然后,转头对木长老问道“此处县令是谁?”

    木长老摇摇头,回道“老臣不知道,这要问大臣才知道!陛下别气,老臣这就让人去打听。”说罢,让身边的护卫前去打听。不一会,护卫回来说“启禀陛下、木长老,此处的县令姓姚,百姓都管他叫姚扒皮,好似还是朝中某位大臣的亲戚,小的无能,就探听出这么多!”

    雨随烟点点头,对木长老吩咐道“我不管那个姚扒皮是谁的亲戚,马上给我撤了,永不录用,另选贤能接管这里!”

    木长老领命,雨随烟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随后他们找了个客栈,略作休整后,均感觉饥肠辘辘,便找了此间最大的酒楼。

    正准备去楼上雅间,只见大厅传来斥责声,雨随烟停住脚步,转过身,走下楼来,众人见女王下楼,忙跟在其后。

    只见一位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老头,手中拄着一根拐棍,怀中抱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那孩子瘦骨嶙峋,浑身上下破破烂烂,浑身颤抖地缩在老人的怀里,惊恐地看着前面气势汹汹的酒店掌柜。那老人战战兢兢地说“掌柜的,您行行好,给我们祖孙俩一点残羹剩饭吧!这孩子的父亲在山上采矿,不幸被矿石砸死了,我们老得老,小得小,没有劳动能力,只能出来讨饭!我们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掌柜的就行行好吧!”

    掌柜冷漠地推开那老人,不耐烦地说“去去去,这里是酒楼,不是布施所,要饭去街上要!这里可是北阳县最大的酒楼,来这里吃饭的非富即贵,你们这穷酸样进来,要是将贵客吓跑了,你们赔得起吗!快走,再不走,我就叫人打你们出去了。”

    老人冷不防被掌柜一推,带着怀中的小孙子摔倒在一边,手中的拐棍脱手,滚落至好远处。老人脸色惨白,哼哼了几声,怎么也爬不起来。他的孙子爬起身,边沙哑地哭喊着爷爷边拽着老人,试图将爷爷扶起。

    掌柜不屑地看着倒地的祖孙俩,转过头招呼手下,嘴里骂骂咧咧地说“这年头真是的,要饭都要到酒楼了,还让不让人做生意!穷鬼就是穷鬼,这里也是你们这些穷鬼进来的地方?来人,还不把他们打出去!”

    老人听到孙子的哭声,缓缓睁开眼,看见小孙子饿得连哭得力气都快没有了,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拽住掌柜的衣摆,苦苦哀求道“不给我没有关系,求求你们救救我的小孙子吧!他再吃不到东西,就会饿死了!我这一把年纪,饿死也就饿死了,可是他还这么小,你们行行好吧!”

    掌柜见老人用脏兮兮的手抓他的衣服,大怒,抬起脚,狠狠地踹向他,边踹边羞辱“死老鬼,你那双脏爪子也配碰我!你是什么东西,老不死的,我踹死你!你这个……”老人抱着头,蜷成一圈,无丝毫反抗能力,任由掌柜毫不留情的踢踹。他的孙子上前拉住掌柜,不让他再打自己的爷爷,也被掌柜推倒一边,撞向桌椅,一抹鲜血从额头缓缓流下。

    看到眼前这一幕,雨随烟被气得浑身发颤,忙上前出手相救,拳头还没落到掌柜身上,随着一阵寒风从她身边袭过,就听“啊”的一声惨叫,掌柜身子如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撞向门板后缓缓滑落。

    雨随烟一愣,是谁在她之前抢先出手?她先扶起老人和孩子,查看了他们的伤口后,转头看向右边,见一个蓝衫俊美少年从楼上缓缓走下,此人不是别人,正是几天前拾到她锦帕之人。

    蓝衫少年也看到雨随烟,面露惊讶地说“是你?好巧!”

    雨随烟冲他一笑,点点头说“是很巧!几天之中竟然两次巧遇公子!”她顿了顿,富含深意地看了他一眼,笑道“公子好俊的身手!人在楼上就能出手将掌柜打飞,小女子佩服!公子真是深藏不露!”

    蓝衫少年谦虚地笑了笑,客气地说“小姐谬赞了!”说着,上前将掌柜的拎起来,把他弄醒后,缓缓地说“你还真是欺软怕硬、狗眼看人低,心中没有一点怜悯之情,竟然如此对待这对可怜的祖孙。去,为他们准备一顿丰盛宴席,然后叫人去请大夫,一切费用算在我身上!”说完,他将吓得面如土色的掌柜扔到一旁,冲雨随烟礼貌地笑了笑,扶着那对祖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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