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oken Mind, Fractured Soul碎魂 作者:SensiblyTainted
第32节
“比那更糟，”纳威恼火地翻了翻眼睛。“所有人都在不停地问我湖里面是什么样子。我告诉他们从始至终我都处在沉睡状态，但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而如果他们对我不感兴趣的话，就会一直缠着问我关于你和德拉科的事情。”
“你是怎么告诉他们的？”哈利一边问着一边躺了回去。
纳威同情地微笑了一下，似乎很庆幸自己不是那个活下来的男孩。“我什么也不知道。”
“有没有能让我感觉好点的消息？”哈利呻吟着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那个…”纳威紧张地动了两下。
“什么？”哈利立即看向纳威。“不要吊我胃口！”
“麦蒂根，斯内普教授，还有莱姆斯都认为我可以在下周末尝试使用阿尼玛格斯咒语。”
“什么？”哈利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神里闪耀着骄傲。“那真是太木奉了，纳威！”
“学习树木的生物特征可不如动物那么难，”纳威试着一笔带过。
“可那也不算容易。”哈利并不同意这种说法，但还是单手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兄弟。“我已经等不及要看你变形了。”
“如果我能把这个弄对的话，”纳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你会没问题的，”哈利实事求是地说道，随后又呻吟着倒回到床上。
“怎么了？”纳威担忧地问道，“要我去叫庞弗雷夫人吗？”
“不用，”哈利摇了摇头，“我只是刚刚想到大概我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又要变了！我的魔药已经过期了，必须得重新熬上一副，而那又要用掉三个月！然后我又要从头学一遍新的动物形态的解剖生理！之前我记下来的那些统统都白费了！”
“或许你的形态仍旧会是其中一种呢，”纳威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可是在和活下来的男孩说话啊，”哈利冷笑了一声，“从一贯的运气看来，我肯定又要从头开始。”
“我得走了，但我会尽可能地帮忙的，”胖胖的少年有些遗憾地说，“我稍后还会过来的，好吗？”
“嗯，会见。”哈利挥了挥手表示告别，然后翻个身伏趴在床上，仍旧纠结着阿尼玛格斯变形的事。他几乎已经准备好了！该死的，他已经准备好了蝰蛇的那部分，再有两个星期小马的那部分也会结束！他真的想要学会变形。在战场上这个技能非常重要，或者至少可以作为一项逃脱的方法。而且他很喜欢自己的形态，一点也不希望再来一个新的。
翻身下床，哈利又回去继续那套热身运动。只不过这一次他全程都在愤愤地咬着牙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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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余波（下）
又一个午夜过去了，德拉科没有再过来。哈利坐在床上发呆，试着想要理清思路。德拉科会不会没有相信他的话？或者是他一时间处理不了这么多的信息？还是他没有收到他的信息。海德薇下午并没有返回，所以他就假设投递成功。难道说海德薇受伤了？不。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现在应该得到消息了，是不是？
低哼了一声，他爬下床铺走到了窗边。月亮正掩藏在云层里，但马上就要满月了，所以他还是能看得非常清楚。他需要计划一下接下来的动作。希尔瓦伍德明天就会过来进行第二个项目的采访，而她必然会问到为什么他会有两位人质。这给了他绝好的机会去从旁辩解或是解释他和德拉科之间的关系。唯一的问题是，他是否还想要大肆渲染他俩之间的竞争关系，或者说他是否想要公开这一段秘密友谊？
这确实是个艰难的选择，每个选项背后都隐藏着各自的难处。如果他们公开成为了朋友，那么就会招致两个阵营的怀疑。他们差不多要去对付所有人，至少在一开始的时候会是这种处境。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德拉科将有机会脱离伏地魔和他那个疯狂的父亲的掌控，然后慢慢地建立起自己的声望恶化荣耀，甚至可能会把那些摇移不定的斯莱特林也带过来，一同奔向自由。
而如果选择将他们的关系保密，德拉科可以再享受一段时间的安宁，远离来自于家庭和同伴的压力。与此同时他也可以充当哈利的耳目，从对方阵营的内部探听信息。不过这样一来，德拉科的生活会因此充斥着各种危险，变得异常艰难。更不用提这种否认的态度还可能会让德拉科萌生背离哈利的念头，最终迫于他父亲的压力重返黑暗阵营。
基本上这就是在此刻欢愉和未来欢愉之间权衡利弊。可他要怎样去处理这件事，尤其是这还与他自己的欢愉相对无关。如果让哈利来选的话，他会让这份友谊公之于众。虽然可能会有些格兰芬多提出质疑，但相比于德拉科所面临的真实险境来说这完全算不了什么。两个选项都可能会导致德拉科的死亡，而事实上，公布友谊可能会带来即时性的危险。
哈利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把项链恢复到了钢琴的样子。叹息着眨了眨眼，他有些漫不经心地让手指划过琴键。流畅轻灵的乐曲环绕在身边，与那些想法和疑虑搅成一团。他的眼神没有聚焦，注意力也相当涣散，似乎在希冀着那些答案自己跳到他的面前。
“真美。”
哈利像是被突然打了一巴掌一样猛地一跳，大睁着眼睛转了过来。德拉科正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个得意的微笑。他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搭配着白色的棉质衬衫，甚至连头发都还梳在脑后。强迫自己的心跳恢复平稳，哈利眯起眼睛盯着那个金发少年。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德拉科却还穿着校服，虽然没有套外袍。通常他们在夜里见面的时候，金发少年会穿的更随意一些，头发也会披散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弹琴。”德拉科闲适地指了指那架钢琴，眼皮也半垂着做出一副懒懒地模样。哈利坐起身来怀疑地望过去，那家伙的表现太奇怪了。“如果是你的话，技巧肯定很不错。”他继续说着，走过来略显拘谨地坐在床边。
哈利那双绿色的眼眸一直跟随着德拉科的每一个动作，而当那个少年走到过道的时候，他颈后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还有一个人在这里，就站在过道那边。因为此时德拉科的魔法气场并不强烈，他这才能有所察觉。那个金发少年还在闲扯着些别的，但哈利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他正努力地意识中建立一个魔咒，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咒语，同时强制着自己的魔力成型。
无声无杖魔咒并不是件简单易行的事情，对哈利来说也并不轻松。无声魔咒要简单的多，但哈利并不想惊动那个闯入者，举起魔杖无疑是在暴露目标。所以他只能一边心不在焉地盯着自己的朋友，一边继续准备着发动咒语。皱了下眉毛，哈利释放的魔力就像是一波汹涌的海浪一样击中了那个看不见的敌人。
三声闷响，德拉科立即安静了下来，转过身朝那边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拉开了那件隐形斗篷。哈利很庆幸那个金发少年完成了所有的苦力活。放出咒语时候他的心跳几乎停止，现在全身冒出了一阵冷汗，双手也开始微微地颤抖。站立在此时似乎不是个什么好的选择。
“我很震惊，暗影，”德拉科喃喃着在那三个跟踪者旁边踱步，“无声无杖的昏迷咒？”
哈利冷笑了一声。“别忘了你是和谁在一起，蛇纹。”
“时刻牢记。”德拉科灿烂一笑，眼里也闪烁着欢愉。“现在我们怎么处理这些败类？”他有些幸灾乐祸地问。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出什么事了？”哈利终于勉强地走到自己朋友身边。西奥多诺特，马库斯弗林特，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七年级女生正毫无抵抗地躺在地上。
“他们怀疑我在斯莱特林里为你探听消息。我否认了，毫无疑问，但他们还是想要亲眼验证一下。”德拉科平淡地回答着，但他眼里锐利的闪光却让哈利确认这三个家伙让他很伤心。
“等我们谈完之后在处理他们，”哈利做出了决定，“全赶在一起了，我想。”他转过身来指了指琴凳。虽然有点小，但他们还是靠着坐在了一起。
德拉科没有怨言地跟上来坐在了左边，远离过道，后背靠在了墙上。哈利努力地疏解着心里对于那些斯莱特林的怨恨，坐过来面对着那个金发少年。两个人都蜷起一条腿搭在了椅子上，好让两个人都能坐下来。哈利开始分析他们眼前的选择以及利弊，德拉科认真地倾听着。
“我不是格兰芬多，没有那个勇气站在我同院同学的对立面。即便是不支持食死徒的那些家伙也充满了敌意，一致认为我背叛了自己的学院。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告诉他们你并不是一个格兰芬多？你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斯莱特林？他们不会相信我的，而就算他们相信，邓布利多也会察觉到我们的动作。仅仅是让他怀疑你保持中立，没有成为他完美的小战士就已经可以让你的生活有如炼狱。”德拉科逐条分析着。“更不用说我父亲那边，如果他发现我们是朋友，肯定会让我利用你。我只有十四岁，还完全处在他的控制之下，此时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引起他的注意。被他视为计划的一部分会更加糟糕。”
“我理解。”哈利疲惫地抚了下头发，摘下眼镜来揉着双眼。“所以我们不能是朋友，应该像我告诉邓布利多的那样继续做对手。咒语之所以会选中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对立面，你的存在比其他的同龄人更让我有存在感。”
“我要是早点想到就好了；这真是个完美的掩饰！”德拉科笑了一下。他一点也不喜欢哈利脸上的疲惫表情，很希望能做点什么让自己的朋友感觉好一些。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德拉科叹了口气，伸出手抚上了哈利的膝盖。“你看，暗影，其实什么也没有改变。我们还是每周在桃金娘的浴室里见面，我也会尽可能地替你留心。”
哈利挥了挥手，下意识地模仿了斯内普的动作。“是啊，我知道。很好。我不是因为这个难受。”
“那是因为什么？”德拉科皱了下眉头。
“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他感到有点恼火。“你想怎么处理这些跟踪者？”
德拉科知道自己最好别逼得太狠，尤其是哈利已经明确表示到此为止的时候。所以他放过了这个话题，另外他也很想要处理一下这群家伙。“把他们弄起来，然后我回到床上去坐着，咱俩装作正在争吵。你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然后我们开打，让他们相信咱俩就只是对手关系。”
“那你可有点太仁慈了。”哈利皱了皱眉头。
“哦，但这样还没完。我们应该在他们身上种下一个疼痛魔咒，用特定的词句激发。”德拉科慢悠悠地建议道，银色的眼眸里闪着邪恶的微光。“除非我用，否则他们永远都不会发觉。”
哈利思考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他其实不怎么在乎这群混蛋是不是在受苦，而且他们还伤害了德拉科。“好吧。你来施那个疼痛咒，然后我在上面加激发咒。”
金发少年点了点头，抬起了手里的魔杖。哈利也跟着跟着一起，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施放了咒语。三个受害者都开始碎动，但谁也没有醒过来。哈利挑了下眉毛。他用的疼痛咒很轻微，但非常难被抵消。
德拉科笑了一下，口齿清晰，“你们可真为斯莱特林蒙羞。”然后是一阵闪光，激发咒与也设置完成。现在只要德拉科在这三个人附近说出特定的词语就会激活疼痛咒。做完这些之后，哈利就把那些斯莱特林们扶了起来，用石化咒固定。德拉科拿过隐形斗篷来将他们罩住，然后跑回去坐在床边。哈利则坐回到了琴凳那里，轻抖了下魔杖解除了昏迷咒和石化咒。
“你来这里做什么？”哈利危险地嘶嘶着。
“我只是被你的琴声带过来的，波特。一个混血怎么才能学会钢琴？”德拉科讥笑着问。
“趁你还没有被我咒到住院之前赶紧滚出去。这次我会直接拧断你的脖子，”哈利低吼着跳起来，双手握成拳头垂在身体两边。
“你的身体状况看起来似乎伤不到我，波特。而且话又说回来，你难道就没有偷偷地想我过来吗？我的名字可是被那个亲切的咒语选出来了。”德拉科站起身来走到了他身边，哈利则抬起了魔杖。“告诉我，波特，我到底对你有多重要。”
“你对我来说根本毫无用处，马尔福。你的名字之所以会从那个该死的咒语里出来只是因为利用地对于我很重要，”哈利冷冷地说着，“你一丁点价值都没有，马尔福，而且永远也不会有。说到底你只是我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强化我的决斗技巧，让我能够活下来。其他人都能够做到这一点，选中你纯粹出于偶然。在我的世界里你一无是处，和我真正面临的问题比起来完全无关紧要。”
“我可是一个荣耀富有的家族的继承人！你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有多重要，除非它一巴掌扇在你脸上。哦，等一下，这确实打中过你的脸，然后留下了那个丑陋无比的伤疤。祝贺你，波特。你之所以会那么重要只是因为你谋杀了自己的泥巴种母亲！”
哈利抬手甩出了一记咒语，德拉科也不甘落后。他们的决斗异常激烈，但哈利并没有使用什么高阶诅咒，并且小心地避免了黑魔法。不过他也并没有手下留情。德拉科很擅长热闹别人，而哈利也确实非常恼火。
叫喊着，喘息着，他们绕着彼此兜着圈子，直到庞弗雷夫人像女妖一样尖叫着冲出来制止他们这种不可容忍的行为。德拉科得到了一个月的禁闭，立即狂怒地大步离开了医疗翼。哈利感到那三个隐形了的斯莱特林个跟着他走了出去。
一切都完美地按计划进行着，他几乎感到了一阵得意。不过这种愉悦很快就被庞弗雷夫人的安抚行动弄得无影无踪，女巫医不停地对他释放着各种诊断咒语，还坚持着塞给他一剂魔药来稳定情绪，然后好好休息。哈利尽力负隅顽抗，然而还不到三十分钟他就确定自己的牙肯定已经咬碎了。
——
“哦，哈利，我简直无法想象当时是一种什么情形。”梅丽莎希尔瓦伍德带着深切的同情评论道，哈利刚刚把湖里发生的描述了一次。女记者正坐在医疗翼的床上做着记录，听完了哈利的讲述几乎快要流下泪来。她蜜色的头发松松地盘成一个发髻，一缕缕的刘海垂在脸颊前面，ji,ng致的蓝色长袍看起来非常合适。
哈利靠着枕头坐在那里，毯子拉起来绕在了腰上，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再加上他眼睛周围的y影，以及脸上紧绷的神情，这一计划实施的非常成功。他看起来幼小而脆弱，几乎让希尔瓦伍德夫人母性迸发。“那真的…非常糟糕，”哈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信心不足，低下头来盯着自己搭在腿上的拳头。“我不想要别人认为我是个胆小鬼什么的。我是说，我并不害怕…只是…那真的很吓人。”
“我不会觉得你是个胆小鬼，绝对不会！”她大声说着，一边伸手覆住了他紧绷着的双手。哈利觉得有些不安，强忍着才没有甩开他的手。“你勇敢而且强大。在面对那样一种野蛮的生物时，哪怕是个成年巫师都可能招架不住。想想看，你身上扎了四根长矛！差一点就死在那里了！”
“他们告诉过我了，夫人。在参加之前。他们说之前的比赛中也曾经有人死掉过，不过这一次会设计的尽量安全。这是我活该。本来不够年龄，却还要坚持着参加。”
“别那么说，”希尔瓦伍德夫人地吼着说，“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年轻人。而你到现在为止你都处理的非常不错！”
“如果纳威因为我违反了规则去参加这场愚蠢的争霸赛而受到伤害的话，我…永远都不可能会原谅自己！”哈利抬起手来耙了耙自己的头发，大睁着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想要退出！我才不在乎谁会赢！我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选上！”
“哦，哈利，”女记者喃喃着给了他一个拥抱。
哈利想要杀了自己。他原本应该想到这个的！此时他只能感到身体一阵冰凉，心脏也痛苦地在胸腔之中撞击。渐渐地，他的四肢开始轻颤，然后抖动，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终于他再也忍不下去了，挥手狠狠地甩开了她。
“你还好吗？哈利？”她忧心忡忡地问道，大大的棕色眼眸担忧地暗了下来。
“我…”他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恐惧，还有想要屈服的冲动。表演还没有结束。洛哈特的笑声开始在他耳边回荡，让他不由地畏缩了一下。耶稣啊！他必须要克服掉这些！“我…我的伤口…它们还是很敏感。”他有些怯怯地说道。
“哦，我很抱歉！”她有些焦急地站了起来，拿不准是不是应该去叫庞弗雷。
“请不要担心，我没事，”哈利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尽可能地挂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如果她去找了庞弗雷，那么他明天就别想出院了。
“如果你坚持的话，”她听起来完全不确定。
最好让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他严肃地想道。“那些人除了会认为我是个胆小鬼之外，还会觉得我接受了一个斯莱特林的帮助！你能相信这个吗？因为马尔福的名字和我最好的朋友纳威的一起出现在那个咒语里！但校长已经解释说这都是因为马尔福是我的对手，我们互相将对方认同为对立面。我之所以会做得更多，只是因为我是活下来的男孩，而且无比憎恨暗黑巫师。但他们都不相信我！”
“那真是可怕极了。”希尔瓦伍德同情地皱了皱眉。
“现在我只能希望他们能够相信你，所以希望能够在你的文章里澄清一下。”哈利带着一副充满希望的害羞表情说道。老天，他需要一面镜子来检查一下自己的表情，绝对不能做得过火而显得很假！尤其时他确实是在假戏真做！
“没问题，哈利。我知道该做些什么！”年轻的女士微笑着说道，他无法抑制地回以笑容。
——
此时是礼拜六的晚上。西弗勒斯刚刚熬好了一剂该死的狼毒药剂，正要给那个惹人愤怒的格兰芬多送过去。昨天和今天他已经去探望了哈利几次，少年的情况让他很担心。他希望卢平能够做点什么来安抚那个孩子，或者让他对自己有点信心。西弗勒斯还清楚地记得，那个男人在教授哈利何谓爱以及需求身体接触的时候取得了巨大成功。
“进来，”卢平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
西弗勒斯地吼着走了进去，先是停在了男人的房间里看了一眼——本以为在这个极不方便的时刻他会选择呆在那里，但是没有。他不得不绕着该死的魔法史教室转了一大圈。卢平正坐在书桌后面，面前摆着成吨的书本和卷轴。他看起来疲累已极，在微弱的烛光下那双眼睛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幽深的洞口。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点上根火炬！”西弗勒斯咆哮着回了下魔杖。火炬立即燃了起来。卢平退缩了一下。
“我看的很清楚，西弗勒斯。”男人轻柔地开口。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个还冒着烟的高脚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啊，非常感谢。”卢平举起杯子来轻快地咽了下去，完全没有理会那糟糕的味道。
“为什么你没有去看哈利？”西弗勒斯厉声问，“他现在需要…安抚。”
卢平叹了口气，夹杂着银丝的头发暗淡无光，眼角和唇边长满了皱纹，身体还是那样弱不禁风。西弗勒斯想要干掉这个男人。他太没有用了！无论何时有人需要他时，这个狼人都是这样该死的脆弱。哈利需要他，但他却还搅在自己的事情里脱不开身。这一点永远没有改变。
“我已经被禁止去看望他，”卢平终于开口说道，“同时也被解雇了。下周就是我任课的最后一个礼拜。”
西弗勒斯震惊地站在那里，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因为你在第二个项目时的行为？”
“是的。”
西弗勒斯转过头去隐起了自己的狂怒。“我明天要去阿兹卡班里取校长需要的文书。”
卢平的双眼变成了琥珀色，手也紧紧地攥住了椅子的扶手。“为了警告你如果不服从那就是你的归属地？”
“是的。”
“这根本无法接受，”卢平地吼着，“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已经失控了。”
西弗勒斯点了下头表示赞同，但什么都没有说。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对抗校长的力量，或者摆脱那个老人的控制。毕竟那两个孩子还都留在霍格沃茨。
“哈利怎么样了？”
“他…”西弗勒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终选择了一种说法，“勉强维持着平衡。”
“纳威做的不错，”卢平说道，这大概是整件事中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了。
“他会痊愈的。”西弗勒斯表示赞同。至少现在他不用c,ao心那个小崽子。“我明天会送来最后一副狼毒药剂。”他冰冷地说着，然后长袍翻滚着离开了房间。
“谢谢，”卢平回答道，虽然他的朋友已经听不到了。
第98章 前进（上）
庞弗雷夫人对哈利的恢复程度并不满意，所以并没有像她先前答应的那样让他礼拜日出院，不过哈利还是软磨硬泡地赶在礼拜一上课前走出了医疗翼。纳威来过很多次，双胞胎也会偶尔过来，不过赫敏和罗恩从礼拜五下午那次争吵之后都没有再来看过他。这让他感到有些烦躁；哈利痛恨这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情形。那两个人是在忽略他？或者只有罗恩？他们会不会敌视他？
“哈利！”纳威大喊着，快乐地冲他挥着手。
哈利点了点头，但还是浑身紧绷，甚至都没有对自己的兄弟微笑上一下。纳威完全理解他现在的感觉，主动挑起了另一个不怎么需要他参与的话题。哈利对此非常感激，和他一同往魔法史的教室走去。他们来的有点早，班上还只来了几个人，罗恩和赫敏都还没有出现。哈利坐在了自己兄弟身边，选择了中间靠右的一张桌子。这个位置可以把入口处尽收眼底。
赫敏首先走了进来，看到他之后立即微笑着走了过来。“哈利！你感觉怎么样？庞弗雷夫人说你完全好了吗？”
“只是还有点酸痛，但已经完全好了。”哈利有些紧巴巴地笑了一下。
“好极了！”赫敏也回了个笑容。
“你看了女巫周刊的文章了吗？”拉文德突然从哈利身后问道。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还没。我没订那个杂志，但是礼拜六的时候确实接受了梅丽莎希尔瓦伍德的采访。里面写什么了？我希望她没像斯基特那样编造出一些废话。”
金发少女递过一本杂志，他的采访就刊登在第三页，篇幅有四页那么长。他慢慢地读了一遍，露出了一个微笑。文章着重强调了他所面临的危险，把他描写成了一个卓越的年轻人。而关于德拉科的事情也写得很到位。希尔瓦伍德确实是个很有天分的记者，他绝对这样认为。
“抱歉我迟到了，”莱姆斯大声说着走进了教室。所有人都停止了议论，转回去看着前面。莱姆斯并不怎么惩罚学生，课也总是很有意思，所以没有人想要惹这个好脾气的老师生气。“打开书翻到第十三章 ，我们开始学习中世纪。”
哈利把杂志放在一边，听话地拿出了书本。他已经注意到莱姆斯似乎ji,ng神并不怎么好。纳威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两个人都很清楚这绝对不只是因为今夜是满月的缘故。
——
莱姆斯一如平常地上着课，试着忽略心中隐隐的疼痛——这将是他最后的一堂课。他很享受教学带来的快乐，真正离开的时候会很舍不得。看到哈利和纳威担忧的眼神，他微笑了一下。虽然这不可能阻止他们过来询问情况，但他还是想要试一下。
果然，在下课钟声响过之后，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教室，只除了那两个孩子。他们直接来到了书桌跟前，但他却不忍心告诉他们他就要离开了，痛恨自己不能在这里陪伴他们。纳威接受的并不是很好，那孩子的眼睛瞪得老大，脸上的表情写着失望和不满。莱姆斯紧紧地抱住了他。
“什么都不会改变的。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马上就会到你身边！”他在少年耳边沙哑地说着。
“为什么你会被解雇？”哈利只是平淡无波地问道。
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比平时更加警觉，身体也更加纤细。狂野的黑发显得有些暗淡无光，微微地搭在他的脸上。不过考虑到哈利刚刚经历的一切，莱姆斯觉得他看起来还算不错。他也会担心，但并不会焦虑。哈利能够自己照顾自己。毕竟这个少年有很大一部分曾经是塞纳斯。
“校长和我在某些特定的事情上面并不能达成共识，”他也平稳地回答，微微从纳威身边退开了一些。
哈利那双翠绿的眼眸比融合之前要冷上几分，莱姆斯不确定那个少年会不会因为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更向前推进。然而哈利只是耸了下肩膀放过了这个话题，这让莱姆斯松了口气。他不想哈利因此而内疚，也不想告诉他们自己其实是因为诅咒了校长而被开除，只为了西弗勒斯能够再把这个秘密保留上一段时间。哈利已经有很多事情要对付了，不需要再把邓布利多的事情压在他纤细的肩膀上。
“你会好好的吗？”纳威问。
“当然我会的，”莱姆斯微笑着又拥抱了他一下。“毕竟在离开霍格沃茨之后我也独自生存了很长时间。会没事的。我可能会和伤风呆在一起，不需要担心。”
“你知道谁会来代替你的教职么？”哈利皱着眉问，转而摆弄着莱姆斯桌子上那一大摞卷宗。
“或许校长自己会亲自代课，直到找到新的合适人选。毕竟离放假也只有几个月了。”
“你需要钱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哈利抬起头来看着他，头发微微垂下去了一些，两个人都能很清楚地看到彼此。莱姆斯从未看过这孩子这么严肃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才拒绝了他的提议。“我父母会希望我这么做的，而我不想他们失望。”
莱姆斯想要拒绝。他不想要别人的施舍，也不能拿走哈利的任何东西，但他面前那双绿眼睛里的神情非常陌生，最后他只能慢慢地点了点头。
哈利肩膀上的肌r_ou_一下子松弛了下来，然后温暖地微笑了起来。“谢谢你。”
“你们俩该去上课了，已经迟到了，”莱姆斯伸手揉了揉哈利的头发，轻笑着看着那个少年恼火地嘶嘶。“我会给你们写个条。”
——
剩下的一天过得平淡无波。很多人都在询问哈利关于那篇文章的事，他只能尽可能地避免回答。甚至还有很多人来问他在湖里发生了什么，他通通没有理会，只打发他们去问塞德里克。这还不坏。他知道这有可能会变得更糟，但幸运的是大家多少也还给他留了些空间。
罗恩一整天都没有理他，这比争斗要好得多。赫敏一直在他俩之前来回奔波，但每当她提起罗恩他都不予理会。而为了保持彼此仇视的样子，德拉科在午饭时间把他堵在了大厅，两个人互相对骂攻讦了好一会儿。不过总理来说，这是个平淡的一天。
“哈利，我们能谈谈吗？”罗恩问。
哈利从摊在腿上的书本之中抬起头。他正懒懒地坐在炉火旁一张宽大舒适的扶手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床上去。还有五六个高年级的学生坐在沙发或者桌边安静地交谈，是不是会发出一阵笑声。赫敏和纳威就在他们身后的桌子那里学习着魔药学。
“我不知道，可以吗？”哈利漠然地问着，视线又转回到了书本上。
“瞧，哈利，”罗恩深呼吸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我很抱歉，这次又表现的像个混蛋。我应该先听完你的解释的…”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什么，”哈利冷冷地说，讥讽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朋友们都不会这么做。我不需要你的许可去做任何事；也不需要你批准。”
罗恩的脸红了起来，有些防卫地抱起手臂往后挪了两下，“我已经道过歉了，不是吗？”
公共休息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哈利考虑着是不是换一个地方，但还是想要申明一下自己对这种幼稚的行为的看法。或许他的同院同学们会吸收教训。想到这里他眯起眼来看着罗恩。
“但如果我和他是朋友的话你就不会感到抱歉了，是不是？无论我和他关系如何都不管你的事。你已经为我们的友谊设定了条件。如果我没有做特定的事情，或者有一步踏出了你所允许的范围，你就会宣布和我断绝友情。我不喜欢那样。”
“我也是在担心你，你这混蛋！”罗恩喊了起来，狂怒地挥舞着手臂。“那个只会谄媚的毒蛇不知怎样给你洗了脑，让你以为你们两个是朋友。他只是在耍你，为了要让你受伤！”
“我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自己做出判断，”哈利也开始咆哮，狠狠地合上了手里的书本，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所以我不用再帮你留意周围了？”罗恩狂怒地喊叫着。
“这根本就不是再帮我留意周围，罗恩！你是在耍小性子！”他也喊了回来。
“伙计们！停下来！”赫敏喊道，跑过来站在两人中间。棕色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不要吵了，马尔福不是哈利的朋友，所以什么事也没有了，好吗？”
“这当然很重要，”哈利平静地反驳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完全能够说明罗恩将来会怎样表现。”
“所以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了？”罗恩沙哑地小声问，“就只是这样了？现在是谁在提条件？”
“你并不知道他将来会怎样表现，”赫敏几乎是在恳求，伸出手来安抚着哈利。“罗恩也得到了教训，我相信他肯定会记在心上的。”
“是啊，或许吧。”哈利耸了下肩，转身走向了通向宿舍的楼梯。“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我很累，明天再见。”
——
这一周过得很慢。哈利被冗长乏味的家庭作业弄得有些心烦，他的程度要远远高于现在的水准。莱姆斯在礼拜五最后一节课后也离开了学校，让他的心情雪上加霜。感觉上就好像他正在一点点地地失去自己的盟友，失去所有的保护，最后只能自己保护自己。相比之下他的敌人要多得多。
“心情不好吗，哈利？”莱姆斯问，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哈利摇摇头甩开了自己的想法。莱姆斯正站在他面前，穿着一件棕色的裤子，白衬衫上缺了一枚扣子。哈利已经记不得自己教授的着装，之前他每天都穿着教授长袍。狼人脸上的疲惫神情让他咬了咬牙，莱姆斯需要这份工作，而他也很擅长这些。
“没什么，”哈利挤出了一个微笑。“我只是很遗憾你要走了。”
“我也是。”纳威忧郁地补充道。
“来吧，孩子们。我就在附近。”年长的巫师给了他们每人一个拥抱。哈利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莱姆斯赶忙轻柔地放开了他，退开身看着他们。“我要你们保证会照顾彼此，听西弗勒斯的话。现在要小心行事。万事当心。”
纳威努力地挺起了胸，点了点头让自己的导师放心。“我们会的。”
“我得走了，”莱姆斯拎起自己的公文包，又微笑了一下，然后大步离开。
“现在怎么办？”纳威叹了口气，手臂环在胸前。
“晚饭前还有一个小时。”哈利叹息着耙了耙头发，“我们还在这里见。怎么样？”
“你去哪里？”纳威好奇地问道。
“我去找西弗勒斯。怎么了？你要我做什么吗？”
“我。我很开心你能去看看他。”纳威微笑着耸了下肩膀。“我要去找斯普劳特教授谈谈。关于草药学协会我还有几个问题。”
“怎么了？”哈利好奇地挑起了眉毛。
“我在申请暑期计划。”纳威红着脸承认道。
“好极了。你是要她给你写推荐信吗？”
纳威点了下头。“还有别的事情。我们晚饭见吧。替我跟斯内普问好。”
哈利嘲弄地笑了一下。纳威已经好了很多，西弗勒斯也基本能够容忍这个害羞的格兰芬多。“我会记得的。”
——
“下午好，先生。”哈利走进了自己导师的客室。“纳威跟你问好。”
西弗勒斯关好了房门，好奇地看着那个少年正站在房间中央思考自己应该坐哪里。塞纳斯会直接坐在棋桌前，原来的宿主更喜欢壁炉前面的蓝色沙发。摇了摇头，哈利来到了厨房的小桌前。
“你喜欢茶么？”哈利礼貌地问道。
西弗勒斯刚想回答，那个少年就突然苍白了下来。他的手颤抖着伸向茶壶，却在半途中猛地停了下来。“怎么了？”西弗勒斯柔声问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哈利没有回答，而是尖叫着抓起茶壶狠狠地扔在了墙上。瓷壶乓地一声摔成了碎片。哈利站在那里喘息着，低头死死地盯着地面。“老天，我恨他们！恨死了！”
西弗勒斯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但他连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反应，大步走过去将那个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哈利有些不安地弓起身体。感到有些窘迫，西弗勒斯松开手打算让他离开，但哈利却抓住了他的袍子，额头也顶住了他的肩膀。
“我恨他们！”少年嘶哑地喊道。“我想要他们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想要扭断她的手臂，挖出她的眼睛，想要对着她喊出所有我知道的污言秽语。而这远远不够，因为一切都他妈无法改变！无法抵消那些我卑躬屈膝去取悦她的日子！无法改变我他妈很开心做她该死的小奴隶的事实！不！我比她的奴隶还要糟糕。我就是她的玩偶；一个她可以随心所欲转换的玩偶。”哈利的声音变得破碎不堪，最终变成了一阵抽泣。“我恨他们，西弗勒斯，我恨他们…恨着一切。”
“不，你没有，”西弗勒斯柔声说着，声音低沉而抚慰人心。“不是所有的一切。”
哈利退开身捂住了脸，不让别人看到他的眼泪。他安静地哭泣着，就像是在医疗翼里那样。西弗勒斯感到自己的心脏一阵了然的紧缩。这个姿势让他想到了自己：一个孩子绝望地要别人来关心他，然后做些什么让他感到好些。
“做塞纳斯的时候，我从没有真正感受过罗丝。她只是在那里。”哈利的模糊不清地说着，声音因为捂在脸上的手而有些阀门。“她有目标，而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我不喜欢德思礼一家，只想要离开他们，但是…但是记起罗丝所做的一切却又是另一回事。”
哈利苦涩地笑了两声，双手垂在身体两边，眼神y郁而迷失。西弗勒斯几乎无法呼吸。“我居然想要取悦一个恶魔般的女人，想想都让我恶心。我他妈还记的自己优雅地坐在那里，四周一片宁静，一派天真地想着可以让那些人将他们y暗可怖的情绪塞进我的喉咙。我只是想要…想要噎死自己！我想要尖叫，怒吼，然后再也不用坐在那里倒那些该死的茶，或者一边他妈的微笑一边做那些该死的食物！”
“哈利…”
“我想要跟你大喊说那不是我！”哈利拿起一只茶杯来甩到墙上，看着它变成一堆碎片。“我也永远不会表现成那样！”他大笑着重重地靠在墙上。“但是，当然，我也那样做过。做过，也想过，而且罗丝就是我。他们把我变成了那种…生物。他们打碎了我，西弗勒斯。
“你能想象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吗？”他大睁着眼睛问着。“你能吗？你能想象作为罗丝并且完全无法为自己辩解是什么样子？我没有在演戏。在我为面带微笑为她倒茶的时候也没有在脑子里计划着她痛苦不堪的死亡。不。我在想着在花园的哪里再他妈的种上一棵三色堇。我在想着什么植物种在y凉里比较好。我在认真地练习着屈膝礼，并且想要好好打扫房间好让他们有个该死的整洁的家可以回。”哈利扯着头发开始抽泣。
“哈利，”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确定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些棘手的事情，同时又不会让自己的小包裹退缩的更远。“你说的没错，罗丝就是你，但是…但是她并不代表着全部，甚至连一个部分都算不上。你不必因为她而觉得自己是软弱的，她更本就无法理解周围无声的环境。每个孩子都渴望着被认同，哈利。而你也同样是个孩子。没什么可羞耻的。就像是凯特也不理解何为堕落一样。”
哈利缩了一下，保护性地抱紧了自己。
西弗勒斯希望自己能够将所有疼痛从那孩子身上带走，但他能做的就只有安慰。强烈的情感让他的声音变得嘶哑，他继续说道。“这是他们的缺陷，不是你的，哈利。不再是了。他们包含在你的里面，是你的一部分，而不是反过来。你比罗丝更重要，比凯特甚至加百列都重要。你强大并且狡猾，并且永远不会再将他们单独分离出去。现在你已经完整了。”
“完整？”哈利大笑着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导师。“不要忘了还有波尔和暗魔。”他哼了一声，顺着墙滑坐在地上。“而这种恨意和暗魔那里的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而波尔？他现在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完全被毁掉了。我永远都不可能完整。”
“我可以说你所有的力量都合为一体。你很强大，不再是那个毫无抵抗力的罗丝或者凯特。”西弗勒斯反驳着。
“这点你说的没错。”哈利叹息着摇了摇头，小心地又重新站了起来。“我们来格斗吧。”
西弗勒斯看了他一眼。这孩子神情憔悴，绿眼睛里也写着疲惫。不过现在可不是逼迫他的时候。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了他们用来训练决斗和格斗的废弃教室。哈利毫不留情地战斗者，几乎压过了西弗勒斯两倍——不过他永远都不会告诉那孩子。
现在的哈利既是塞纳斯又是加百列，格斗技巧几近完美。哈利的攻防转换完美无缺，两方面的技巧旗鼓相当，近身格斗和魔力技能也都很平均。而最重要的是，此时的哈利在发现机会的时候会先试探，然后才采取行动。这样一来，他几乎能够破掉西弗勒斯所有的佯攻和陷阱。
“够了。我们都已经错过晚饭了。”两个小时之后西弗勒斯终于叫了停。
哈利点了点头，气喘吁吁地擦了擦汗。他的长袍早已经脱下来放在一边，此时就穿着牛仔裤和一件松松垮垮的深蓝色恤衫。西弗勒斯则穿了一件长袖的黑色棉衫，头发有些蓬乱，脸颊上也显出两团红晕。哈利感到一阵开心，西弗勒斯似乎已经出尽了全力。
“明天是霍格莫德周末，你知道的，”他的导师冷笑了一声。“等你们在村里玩够了之后，把格兰杰带下来。我们得开始做阿尼玛格斯显性魔药了。”
“你怎么知道她准备好了？”哈利好奇地问道，用长袍的袖子抹了把脸。
“我测试过了，”西弗勒斯露出了个假笑，仍然记得当时那姑娘脸上的震惊表情。
哈利微笑着摇了摇头。“好吧，那纳威呢？”
“礼拜日的时候他会在尖叫棚屋试着使用显形咒语。卢平也会过来。”
“那你呢？”哈利宠溺地微笑了一下。无论西弗勒斯怎么装作事不关己，哈利总能看出端倪。
“我也会过去，确保不会有什么悲剧事件发生。你的出现似乎也不是悬念。”
自己导师的表情让哈利轻笑了一下。他们一起走到了门口，但哈利在西弗勒斯开门前拉住了他的手臂。男人好奇地抬起眼来看着他，哈利轻声开口。“谢谢你，西弗勒斯。”他微微躬了躬身，表现出深深的敬意。
“走吧，小混球。”西弗勒斯讥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转成了一个小小的微笑。哈利则大笑着跑了出去。这一天也不全是在浪费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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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前进（下）
他们第二天去了霍格沃茨，罗恩也同他们走在一起。哈利和罗恩都没有避开彼此，但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有些僵硬。如果不过双胞胎，这个周末肯定会更别扭。甚至连天气似乎都在尽可能地帮忙让学生们更尽兴。
霍格沃茨附近最近冷风肆虐，让在户外上的课程都非常不舒服，不过今天的风小了很多，天空万里无云，淡银色的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等他们到霍格莫德的时候，六个人都拿出斗篷来披在肩上。
“我们先去笑话商店！”弗雷德坚决地说。
“最好的道具卖的都很快，没什么人会去买书的。”乔治补充道。
“好吧。”赫敏喷了口气，低低地嘟哝了一句。“但我又不像你们那样需要笑话道具！”
“我们也不像你那样需要书，”罗恩半开玩笑地说，戳了下她的肋骨。
纳威大笑了起来，哈利也兴味地看着他们。他刚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突然被一样东西抓住了视线。现在霍格莫德已经聚集了很多学生，但哈利还是在一片穿梭而过的孩子们之间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黑狗，它正坐在主街道的尽头，舌头懒懒地拖在外面。哈利飞快地走上前去，越近越肯定心里的死昂发。这条狗虽然看起来很邋遢，但绝对就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怎么了？”纳威问。哈利指了指那个方向，少年惊喘了一声。“我们怎么办？”
就在这时，小天狼星站了起来，转身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来尖锐地看了那两个孩子一眼。
“我猜是让我们跟上去。”哈利回答。
“全部都去吗？”纳威看了看身边欢乐争吵着的朋友们。
“当然，”哈利耸了下肩，“不管怎样他们都以为我整个暑假都和他在一起。”他转过身开始领着大伙朝一个昏暗的小巷子走去。没过多久双胞胎就注意到有些事情不太对劲。哈利把他们拉到更深的地方小声说道。“安静点。有人想要我们去见个面。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明白吗？”哈利特别看了眼罗恩，那个红发少年用力地点了点头。这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考验。如果他们不会告发小天狼星，也就代表着在未来也可以信任。“很好。”
哈利拿出魔杖来在每个人的头上都点了一下，用咒语让过往的行人都不会注意他们。最后一行人又回到了主街上，小天狼星还等在那里。看到他们之后他欢叫了一声，又开始在最前面小跑着领路。
大狗领着他们爬上一段蜿蜒的小路，走出霍格莫德村进入到一片乡野之地。这里只有稀稀落落地几栋小房子，花园也更大了一些。哈利一下子绷紧了神经，找寻着所有可能的陷阱。他们现在已经离霍格沃茨很远了。几分钟以后他们又转了一个弯，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段阶梯。小天狼星摇着尾巴快乐地吠叫了几声，小跑着爬了上去。
六个人跟着在后面，走过一片低矮的玫瑰丛，到达了满是岩石块的山脚。小天狼星来到了一片满是巨石的地方。对他此时的形态来说这片地形并不算什么，可那些只有两条腿的学生就不那么容易了。甚至连哈利都很快气喘吁吁。
小天狼星越爬越高，几乎翻过了这个山丘。将近半小时的艰难跋涉之后，小天狼星终于停了下来。六个人都累得大汗淋漓，在一个山洞的入口处彼此宽慰地看了一眼，随后走了进去。
哈利移除了咒语，六个人都看到了人形的满脸笑容的小天狼星，旁边还站着有些懊悔的莱姆斯。少年们大叫着指着自己的教授，而双胞胎则看向了那个前任囚犯。昏暗的山洞里回声很厉害，他们根本就听不清彼此都喊了些什么。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哈利等到大家都冷静了一些之后问道。山洞里摆着两个小床，用过的火堆，角落里还有两袋食物。很显然他们打算在这里住些日子。
“当然是履行我作为教父的职责，”小天狼星走过来要拥抱他。
哈利侧开身避过了教父的拥抱，伸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如果他们抓到你了怎么办？如果你被看到了怎么办？”他问道，微微有些担心。他可不是要看管这个男人，小天狼星必须得自己照顾自己。
“有我在不会的。”莱姆斯微笑着说。“而且，他差不多一直都住在这里，并没有被别人发现。”
“我一直都装成是可爱的流浪犬，”小天狼星咧开嘴轻笑了一下，双胞胎大笑起来。“别担心。我必须要呆在这里，以防有任何意外发生。月亮脸也一样。”
“月亮脸？”双胞胎抽了口气。
“是的。”哈利微笑着介绍，“这位是大脚板。”
弗雷德和乔治用一种几乎有些卑微的崇拜眼神盯着他们，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大师！”他们喊道，“教教我们吧，就当成是两个没用的学徒，你们都知道的！求你们了！”
小天狼星给吓了一跳，莱姆斯则翻了翻眼睛。“起来。”狼人斥责道，“我很肯定脚脚会很愿意教你们些恶作剧手法的。”
“啊啊啊啊啊，”小天狼星这才明白过来。“这么说你们两个也是恶作剧专家，是不是？给我讲讲你们都做了什么？”
双胞胎立即跳起来开始喋喋不休他们最近的战绩。罗恩，赫敏，纳威还有哈利都摇了摇头，转过来看着莱姆斯。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他们两个已经够难搞的了。”罗恩夸张地叹了口气。
“他说的没错。”纳威点了点头。
“他们会很好的，”莱姆斯大笑了起来。
“但我们要怎么做？”赫敏地吼着，然后转过来盯着哈利。“那真的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他一点也不…”
“像个杀人犯？”哈利替她补完了句子。“因为他原本就不是。我已经告诉过你他是无辜的。而且你也亲眼看到过虫尾巴。”
“我知道…”她叹了口气。“那么教授…”
“莱姆斯。我已经不再是你的教授了。”他和蔼地更正道。
“莱姆斯…”她红了红脸。“你怎么样？也要一起住在这个山洞里吗？”
“这里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他微笑着看着孩子们一脸怀疑的表情。“真的不是。而且还能和小天狼星在一起。我很想念他。”
他们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莱姆斯这才出面叫停。“你们得回学校去了。我们可不想让其他人疑心。而且不要想着溜出来到这里看我们。现在不安全。”莱姆斯特意看了一眼那对双胞胎。
“是的，先生，月亮脸，先生！”双胞胎敬了个礼。
小天狼星大声笑了起来，揽着那两个少年笑得像个孩子。“我喜欢这两个，哈利！你的确是交到了很不错的朋友，确实。”
哈利翻了翻眼睛，站起身。“再见，小天狼星，莱姆斯。自己小心。”
纳威走过去抱了抱自己的导师，哈利则在罗恩和赫敏身上下了隐藏咒。纳威很开心莱姆斯就在霍格沃茨附近，虽然他的生存环境有点糟糕。如果下雨或者晚上很冷怎么办？很显然他们不能用太多的咒语，以免被发现行踪。
“不用担心，小东西，”莱姆斯柔声保证着，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我们会没事的。”
“好吧，”纳威很不情愿地退开身，哈利为他也下了咒语。“回头见。”
“再见，开心些~”小天狼星还在他们身后大声喊道。
——
差不多四点的时候他们才又回到了霍格沃茨。几乎在同西弗勒斯的课程中迟到。
“你们去哪里？双胞胎问道。”
“我通过了斯内普教授的考试，所以现在他可以指导我熬制阿尼玛格斯显性魔药。哈利也会帮忙的。”赫敏回答。
“斯内普！”罗恩和双胞胎同时喊了起来。
“是的，斯内普教授。”赫敏抱着手臂瞪了他俩一眼。
“他知道我们打算学习阿尼玛格斯？”罗恩似乎是被吓坏了。“他肯定会告发我们的！”
“不，他不会，”哈利肯定地说，几个人都转回来看着他。“斯内普教授已经指导了我有一段时间了。和他一起关了这么多次的禁闭，我们已经能够互相理解对方了。我很信任他。”
罗恩看起来似乎想要反驳，但双胞胎抢先一步抓住了他的肩膀。“我们相信你的判断，伙计。”
“谢了。”哈利朝他们点了下头。
“快点，哈利！我们要迟到了！”赫敏有些不耐烦地喊道，抓着哈利的手腕拖着他一起向前走。
“斯内普教授真的是站在哈利那边。”他听到纳威向其他人解释着。“而且如果我都可以面对着他不再吓得结巴的话，你们也应该相信这是真的。”
“斯内普教授也确实同邓布利多争斗过…”
“…还跳到湖里救哈利上来。”
——
这剂魔药就像是哈利记忆中的那样复杂，但这次有西弗勒斯在一旁帮他，所以大概只需要四个礼拜就可以完成。赫敏似乎并不相信，但在哈利写满期待的绿眼睛让她放下心来，虽然她想不通为什么哈利还要再做一次魔药。哈利解释说这是因为他们怀疑上次的魔药出了些错误，而他只为了确认一次。毕竟这个咒语你只有一次机会。她并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
礼拜日很快到来，哈利不得不想双胞胎解释为什么他们不能去看小天狼星。两个人随后开始转而坚持着要去尖叫棚屋里看纳威试用阿尼玛格斯变形咒。哈利同意了，但还是想法瞒过了罗恩和赫敏。
纳威天一亮就去了尖叫棚屋做准备，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而充满期待。双胞胎崇拜且安静地坐在一边，盘起腿看着正站在魔法圈中的纳威。他们甚至都没有问起那个陌生的看起来很像弗利维的女人是谁。西弗勒斯瞪着哈利，眼神瞟了下双胞胎。但哈利对此只是耸了下肩膀。
“我准备好了，”纳威的声音有些低沉，毫无起伏。
“开始吧。”莱姆斯看起来也非常严肃。
纳威站在魔法圈的中间，双脚微微分开，牢牢地定在地面上。他的双手在面前交叉，圆圆的脸上异常专注。屋子里一片宁寂。几分钟之后，魔力开始缓缓积聚，沉重并且缓慢。纳威的暗棕色的头发有些蓬乱，还有几缕被汗水粘在了前额上。
“向我揭示最真实的形态，便是紧握最真实的自我，最真实的灵魂将被召唤近前。”
这段咒文要重复三次；每个词都要非常ji,ng准，一丝不差。纳威紧张的开始微微颤抖，眉毛低垂着，嘴角也开始弯出皱纹。随后他的身体轮廓开始变得模糊，就好像在融化。他的皮肤和衣物，所有的色彩，魔力像是一股无形地牵引，拉着他弯下身来。力量开始压迫着他的脸颊和身体，魔法圈也开始发着微光。
纳威的映像终于停止了混合，开始趋于稳定，然后向外拉伸着变成木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棵橡树在他们眼前颤抖着，似乎随时都可能会倒下来。但很快那棵树就安定了下来，至少有十一尺那么高，翠绿的叶子在每个幼细茁壮的枝条上轻晃。屋子里的魔力突然静止了下来，纳威原来站着的位置上此时正立着一棵完美无缺的橡树。他做到了！
“你真是不可思议，兄弟。”哈利热情地迎了上去，伸手轻抚着树干。
“真的很出色。”麦蒂根热泪盈眶，抬起那双大大眼睛来平静地注视着这颗小树。
“我从未怀疑过你。你的父母会为你骄傲的，小东西。”莱姆斯沙哑地说道，走过来站在哈利身边一同温柔地抚摸着树干。
橡树轻颤了两下，几片叶子缓缓地飘落下来。
“太炫了！”——“不可思议！”双胞胎也大声赞叹着。
“做得好，隆巴顿先生。”西弗勒斯说着，随后便转到一边由着他们清楚。
纳威又变了回来，喜极而泣。哈利一下子抱住了他，莱姆斯也在抚弄着他的头发，两个人几乎是立刻就开始交流。纳威是在不敢相信他做到了，这大概是他所做的最困难的一件事，除了他和罗文娜所进行的课程。他接受了自己兄弟和导师的夸奖，愉快地看着他们。麦蒂根微微躬了躬身，他赶忙俯下身来拥抱她。
“太神奇了。我敢打赌如果我在真正的土壤上变形会更加不同。我几乎都能听到其他植物的低语。他们一直都同这个世界有着稳定的联系。太赞了！”
“树木有着无法言喻的智慧，”麦蒂根拍了拍他的手。“你会亲身感受到这智慧在你身体之中流动。”
纳威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一下子被两个兴奋过度的双胞胎举到了空中。他们欢呼着，大笑着，好一会儿才又起身回到霍格莫德。麦蒂根还为他们买了些黄油啤酒来庆祝成功。纳威从未感到如此快乐。他终于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或许他的父母真的会为他骄傲。
——
夜幕降临之后，四个孩子才疲惫不堪地返回公共休息室。
“我在想，”哈利开口说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帮我给珀西送封信？”
“当然没问题，伙计…”——“但给他寄信干嘛？”双胞胎回答道。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他。”哈利耸了耸肩。
“好吧，”乔治点了下头。“反正我们晚上也要寄些东西的。”
“你现在带着吗？”弗雷德伸出了手。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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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比那更糟，”纳威恼火地翻了翻眼睛。“所有人都在不停地问我湖里面是什么样子。我告诉他们从始至终我都处在沉睡状态，但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我。而如果他们对我不感兴趣的话，就会一直缠着问我关于你和德拉科的事情。”
“你是怎么告诉他们的？”哈利一边问着一边躺了回去。
纳威同情地微笑了一下，似乎很庆幸自己不是那个活下来的男孩。“我什么也不知道。”
“有没有能让我感觉好点的消息？”哈利呻吟着把脸埋进了枕头里。
“那个…”纳威紧张地动了两下。
“什么？”哈利立即看向纳威。“不要吊我胃口！”
“麦蒂根，斯内普教授，还有莱姆斯都认为我可以在下周末尝试使用阿尼玛格斯咒语。”
“什么？”哈利一下子坐了起来，眼神里闪耀着骄傲。“那真是太木奉了，纳威！”
“学习树木的生物特征可不如动物那么难，”纳威试着一笔带过。
“可那也不算容易。”哈利并不同意这种说法，但还是单手拥抱了一下自己的兄弟。“我已经等不及要看你变形了。”
“如果我能把这个弄对的话，”纳威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你会没问题的，”哈利实事求是地说道，随后又呻吟着倒回到床上。
“怎么了？”纳威担忧地问道，“要我去叫庞弗雷夫人吗？”
“不用，”哈利摇了摇头，“我只是刚刚想到大概我的阿尼玛格斯形态又要变了！我的魔药已经过期了，必须得重新熬上一副，而那又要用掉三个月！然后我又要从头学一遍新的动物形态的解剖生理！之前我记下来的那些统统都白费了！”
“或许你的形态仍旧会是其中一种呢，”纳威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可是在和活下来的男孩说话啊，”哈利冷笑了一声，“从一贯的运气看来，我肯定又要从头开始。”
“我得走了，但我会尽可能地帮忙的，”胖胖的少年有些遗憾地说，“我稍后还会过来的，好吗？”
“嗯，会见。”哈利挥了挥手表示告别，然后翻个身伏趴在床上，仍旧纠结着阿尼玛格斯变形的事。他几乎已经准备好了！该死的，他已经准备好了蝰蛇的那部分，再有两个星期小马的那部分也会结束！他真的想要学会变形。在战场上这个技能非常重要，或者至少可以作为一项逃脱的方法。而且他很喜欢自己的形态，一点也不希望再来一个新的。
翻身下床，哈利又回去继续那套热身运动。只不过这一次他全程都在愤愤地咬着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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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余波（下）
又一个午夜过去了，德拉科没有再过来。哈利坐在床上发呆，试着想要理清思路。德拉科会不会没有相信他的话？或者是他一时间处理不了这么多的信息？还是他没有收到他的信息。海德薇下午并没有返回，所以他就假设投递成功。难道说海德薇受伤了？不。如果是这样的话他现在应该得到消息了，是不是？
低哼了一声，他爬下床铺走到了窗边。月亮正掩藏在云层里，但马上就要满月了，所以他还是能看得非常清楚。他需要计划一下接下来的动作。希尔瓦伍德明天就会过来进行第二个项目的采访，而她必然会问到为什么他会有两位人质。这给了他绝好的机会去从旁辩解或是解释他和德拉科之间的关系。唯一的问题是，他是否还想要大肆渲染他俩之间的竞争关系，或者说他是否想要公开这一段秘密友谊？
这确实是个艰难的选择，每个选项背后都隐藏着各自的难处。如果他们公开成为了朋友，那么就会招致两个阵营的怀疑。他们差不多要去对付所有人，至少在一开始的时候会是这种处境。但从另一方面来看，德拉科将有机会脱离伏地魔和他那个疯狂的父亲的掌控，然后慢慢地建立起自己的声望恶化荣耀，甚至可能会把那些摇移不定的斯莱特林也带过来，一同奔向自由。
而如果选择将他们的关系保密，德拉科可以再享受一段时间的安宁，远离来自于家庭和同伴的压力。与此同时他也可以充当哈利的耳目，从对方阵营的内部探听信息。不过这样一来，德拉科的生活会因此充斥着各种危险，变得异常艰难。更不用提这种否认的态度还可能会让德拉科萌生背离哈利的念头，最终迫于他父亲的压力重返黑暗阵营。
基本上这就是在此刻欢愉和未来欢愉之间权衡利弊。可他要怎样去处理这件事，尤其是这还与他自己的欢愉相对无关。如果让哈利来选的话，他会让这份友谊公之于众。虽然可能会有些格兰芬多提出质疑，但相比于德拉科所面临的真实险境来说这完全算不了什么。两个选项都可能会导致德拉科的死亡，而事实上，公布友谊可能会带来即时性的危险。
哈利深深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已经把项链恢复到了钢琴的样子。叹息着眨了眨眼，他有些漫不经心地让手指划过琴键。流畅轻灵的乐曲环绕在身边，与那些想法和疑虑搅成一团。他的眼神没有聚焦，注意力也相当涣散，似乎在希冀着那些答案自己跳到他的面前。
“真美。”
哈利像是被突然打了一巴掌一样猛地一跳，大睁着眼睛转了过来。德拉科正站在那里，脸上带着个得意的微笑。他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搭配着白色的棉质衬衫，甚至连头发都还梳在脑后。强迫自己的心跳恢复平稳，哈利眯起眼睛盯着那个金发少年。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德拉科却还穿着校服，虽然没有套外袍。通常他们在夜里见面的时候，金发少年会穿的更随意一些，头发也会披散着。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弹琴。”德拉科闲适地指了指那架钢琴，眼皮也半垂着做出一副懒懒地模样。哈利坐起身来怀疑地望过去，那家伙的表现太奇怪了。“如果是你的话，技巧肯定很不错。”他继续说着，走过来略显拘谨地坐在床边。
哈利那双绿色的眼眸一直跟随着德拉科的每一个动作，而当那个少年走到过道的时候，他颈后的汗毛一下子全都竖了起来。还有一个人在这里，就站在过道那边。因为此时德拉科的魔法气场并不强烈，他这才能有所察觉。那个金发少年还在闲扯着些别的，但哈利一句话也没有听进去。他正努力地意识中建立一个魔咒，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咒语，同时强制着自己的魔力成型。
无声无杖魔咒并不是件简单易行的事情，对哈利来说也并不轻松。无声魔咒要简单的多，但哈利并不想惊动那个闯入者，举起魔杖无疑是在暴露目标。所以他只能一边心不在焉地盯着自己的朋友，一边继续准备着发动咒语。皱了下眉毛，哈利释放的魔力就像是一波汹涌的海浪一样击中了那个看不见的敌人。
三声闷响，德拉科立即安静了下来，转过身朝那边大步走了过去，一把拉开了那件隐形斗篷。哈利很庆幸那个金发少年完成了所有的苦力活。放出咒语时候他的心跳几乎停止，现在全身冒出了一阵冷汗，双手也开始微微地颤抖。站立在此时似乎不是个什么好的选择。
“我很震惊，暗影，”德拉科喃喃着在那三个跟踪者旁边踱步，“无声无杖的昏迷咒？”
哈利冷笑了一声。“别忘了你是和谁在一起，蛇纹。”
“时刻牢记。”德拉科灿烂一笑，眼里也闪烁着欢愉。“现在我们怎么处理这些败类？”他有些幸灾乐祸地问。
“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出什么事了？”哈利终于勉强地走到自己朋友身边。西奥多诺特，马库斯弗林特，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七年级女生正毫无抵抗地躺在地上。
“他们怀疑我在斯莱特林里为你探听消息。我否认了，毫无疑问，但他们还是想要亲眼验证一下。”德拉科平淡地回答着，但他眼里锐利的闪光却让哈利确认这三个家伙让他很伤心。
“等我们谈完之后在处理他们，”哈利做出了决定，“全赶在一起了，我想。”他转过身来指了指琴凳。虽然有点小，但他们还是靠着坐在了一起。
德拉科没有怨言地跟上来坐在了左边，远离过道，后背靠在了墙上。哈利努力地疏解着心里对于那些斯莱特林的怨恨，坐过来面对着那个金发少年。两个人都蜷起一条腿搭在了椅子上，好让两个人都能坐下来。哈利开始分析他们眼前的选择以及利弊，德拉科认真地倾听着。
“我不是格兰芬多，没有那个勇气站在我同院同学的对立面。即便是不支持食死徒的那些家伙也充满了敌意，一致认为我背叛了自己的学院。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告诉他们你并不是一个格兰芬多？你其实是个名副其实的斯莱特林？他们不会相信我的，而就算他们相信，邓布利多也会察觉到我们的动作。仅仅是让他怀疑你保持中立，没有成为他完美的小战士就已经可以让你的生活有如炼狱。”德拉科逐条分析着。“更不用说我父亲那边，如果他发现我们是朋友，肯定会让我利用你。我只有十四岁，还完全处在他的控制之下，此时我最不希望的就是引起他的注意。被他视为计划的一部分会更加糟糕。”
“我理解。”哈利疲惫地抚了下头发，摘下眼镜来揉着双眼。“所以我们不能是朋友，应该像我告诉邓布利多的那样继续做对手。咒语之所以会选中你是因为你是我的对立面，你的存在比其他的同龄人更让我有存在感。”
“我要是早点想到就好了；这真是个完美的掩饰！”德拉科笑了一下。他一点也不喜欢哈利脸上的疲惫表情，很希望能做点什么让自己的朋友感觉好一些。他们就这样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德拉科叹了口气，伸出手抚上了哈利的膝盖。“你看，暗影，其实什么也没有改变。我们还是每周在桃金娘的浴室里见面，我也会尽可能地替你留心。”
哈利挥了挥手，下意识地模仿了斯内普的动作。“是啊，我知道。很好。我不是因为这个难受。”
“那是因为什么？”德拉科皱了下眉头。
“没什么。我只是在思考。”他感到有点恼火。“你想怎么处理这些跟踪者？”
德拉科知道自己最好别逼得太狠，尤其是哈利已经明确表示到此为止的时候。所以他放过了这个话题，另外他也很想要处理一下这群家伙。“把他们弄起来，然后我回到床上去坐着，咱俩装作正在争吵。你做出一副吃惊的表情，然后我们开打，让他们相信咱俩就只是对手关系。”
“那你可有点太仁慈了。”哈利皱了皱眉头。
“哦，但这样还没完。我们应该在他们身上种下一个疼痛魔咒，用特定的词句激发。”德拉科慢悠悠地建议道，银色的眼眸里闪着邪恶的微光。“除非我用，否则他们永远都不会发觉。”
哈利思考了一下，然后耸了耸肩。他其实不怎么在乎这群混蛋是不是在受苦，而且他们还伤害了德拉科。“好吧。你来施那个疼痛咒，然后我在上面加激发咒。”
金发少年点了点头，抬起了手里的魔杖。哈利也跟着跟着一起，两个人几乎是同时施放了咒语。三个受害者都开始碎动，但谁也没有醒过来。哈利挑了下眉毛。他用的疼痛咒很轻微，但非常难被抵消。
德拉科笑了一下，口齿清晰，“你们可真为斯莱特林蒙羞。”然后是一阵闪光，激发咒与也设置完成。现在只要德拉科在这三个人附近说出特定的词语就会激活疼痛咒。做完这些之后，哈利就把那些斯莱特林们扶了起来，用石化咒固定。德拉科拿过隐形斗篷来将他们罩住，然后跑回去坐在床边。哈利则坐回到了琴凳那里，轻抖了下魔杖解除了昏迷咒和石化咒。
“你来这里做什么？”哈利危险地嘶嘶着。
“我只是被你的琴声带过来的，波特。一个混血怎么才能学会钢琴？”德拉科讥笑着问。
“趁你还没有被我咒到住院之前赶紧滚出去。这次我会直接拧断你的脖子，”哈利低吼着跳起来，双手握成拳头垂在身体两边。
“你的身体状况看起来似乎伤不到我，波特。而且话又说回来，你难道就没有偷偷地想我过来吗？我的名字可是被那个亲切的咒语选出来了。”德拉科站起身来走到了他身边，哈利则抬起了魔杖。“告诉我，波特，我到底对你有多重要。”
“你对我来说根本毫无用处，马尔福。你的名字之所以会从那个该死的咒语里出来只是因为利用地对于我很重要，”哈利冷冷地说着，“你一丁点价值都没有，马尔福，而且永远也不会有。说到底你只是我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强化我的决斗技巧，让我能够活下来。其他人都能够做到这一点，选中你纯粹出于偶然。在我的世界里你一无是处，和我真正面临的问题比起来完全无关紧要。”
“我可是一个荣耀富有的家族的继承人！你根本不可能知道这有多重要，除非它一巴掌扇在你脸上。哦，等一下，这确实打中过你的脸，然后留下了那个丑陋无比的伤疤。祝贺你，波特。你之所以会那么重要只是因为你谋杀了自己的泥巴种母亲！”
哈利抬手甩出了一记咒语，德拉科也不甘落后。他们的决斗异常激烈，但哈利并没有使用什么高阶诅咒，并且小心地避免了黑魔法。不过他也并没有手下留情。德拉科很擅长热闹别人，而哈利也确实非常恼火。
叫喊着，喘息着，他们绕着彼此兜着圈子，直到庞弗雷夫人像女妖一样尖叫着冲出来制止他们这种不可容忍的行为。德拉科得到了一个月的禁闭，立即狂怒地大步离开了医疗翼。哈利感到那三个隐形了的斯莱特林个跟着他走了出去。
一切都完美地按计划进行着，他几乎感到了一阵得意。不过这种愉悦很快就被庞弗雷夫人的安抚行动弄得无影无踪，女巫医不停地对他释放着各种诊断咒语，还坚持着塞给他一剂魔药来稳定情绪，然后好好休息。哈利尽力负隅顽抗，然而还不到三十分钟他就确定自己的牙肯定已经咬碎了。
——
“哦，哈利，我简直无法想象当时是一种什么情形。”梅丽莎希尔瓦伍德带着深切的同情评论道，哈利刚刚把湖里发生的描述了一次。女记者正坐在医疗翼的床上做着记录，听完了哈利的讲述几乎快要流下泪来。她蜜色的头发松松地盘成一个发髻，一缕缕的刘海垂在脸颊前面，ji,ng致的蓝色长袍看起来非常合适。
哈利靠着枕头坐在那里，毯子拉起来绕在了腰上，看上去要多可怜有多可怜。再加上他眼睛周围的y影，以及脸上紧绷的神情，这一计划实施的非常成功。他看起来幼小而脆弱，几乎让希尔瓦伍德夫人母性迸发。“那真的…非常糟糕，”哈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信心不足，低下头来盯着自己搭在腿上的拳头。“我不想要别人认为我是个胆小鬼什么的。我是说，我并不害怕…只是…那真的很吓人。”
“我不会觉得你是个胆小鬼，绝对不会！”她大声说着，一边伸手覆住了他紧绷着的双手。哈利觉得有些不安，强忍着才没有甩开他的手。“你勇敢而且强大。在面对那样一种野蛮的生物时，哪怕是个成年巫师都可能招架不住。想想看，你身上扎了四根长矛！差一点就死在那里了！”
“他们告诉过我了，夫人。在参加之前。他们说之前的比赛中也曾经有人死掉过，不过这一次会设计的尽量安全。这是我活该。本来不够年龄，却还要坚持着参加。”
“别那么说，”希尔瓦伍德夫人地吼着说，“这一切根本就不是你的错，年轻人。而你到现在为止你都处理的非常不错！”
“如果纳威因为我违反了规则去参加这场愚蠢的争霸赛而受到伤害的话，我…永远都不可能会原谅自己！”哈利抬起手来耙了耙自己的头发，大睁着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我想要退出！我才不在乎谁会赢！我根本没想到自己会被选上！”
“哦，哈利，”女记者喃喃着给了他一个拥抱。
哈利想要杀了自己。他原本应该想到这个的！此时他只能感到身体一阵冰凉，心脏也痛苦地在胸腔之中撞击。渐渐地，他的四肢开始轻颤，然后抖动，让他几乎无法呼吸。终于他再也忍不下去了，挥手狠狠地甩开了她。
“你还好吗？哈利？”她忧心忡忡地问道，大大的棕色眼眸担忧地暗了下来。
“我…”他努力地压制着自己的恐惧，还有想要屈服的冲动。表演还没有结束。洛哈特的笑声开始在他耳边回荡，让他不由地畏缩了一下。耶稣啊！他必须要克服掉这些！“我…我的伤口…它们还是很敏感。”他有些怯怯地说道。
“哦，我很抱歉！”她有些焦急地站了起来，拿不准是不是应该去叫庞弗雷。
“请不要担心，我没事，”哈利指了指旁边的椅子，尽可能地挂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如果她去找了庞弗雷，那么他明天就别想出院了。
“如果你坚持的话，”她听起来完全不确定。
最好让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他严肃地想道。“那些人除了会认为我是个胆小鬼之外，还会觉得我接受了一个斯莱特林的帮助！你能相信这个吗？因为马尔福的名字和我最好的朋友纳威的一起出现在那个咒语里！但校长已经解释说这都是因为马尔福是我的对手，我们互相将对方认同为对立面。我之所以会做得更多，只是因为我是活下来的男孩，而且无比憎恨暗黑巫师。但他们都不相信我！”
“那真是可怕极了。”希尔瓦伍德同情地皱了皱眉。
“现在我只能希望他们能够相信你，所以希望能够在你的文章里澄清一下。”哈利带着一副充满希望的害羞表情说道。老天，他需要一面镜子来检查一下自己的表情，绝对不能做得过火而显得很假！尤其时他确实是在假戏真做！
“没问题，哈利。我知道该做些什么！”年轻的女士微笑着说道，他无法抑制地回以笑容。
——
此时是礼拜六的晚上。西弗勒斯刚刚熬好了一剂该死的狼毒药剂，正要给那个惹人愤怒的格兰芬多送过去。昨天和今天他已经去探望了哈利几次，少年的情况让他很担心。他希望卢平能够做点什么来安抚那个孩子，或者让他对自己有点信心。西弗勒斯还清楚地记得，那个男人在教授哈利何谓爱以及需求身体接触的时候取得了巨大成功。
“进来，”卢平的声音从办公室里传来。
西弗勒斯地吼着走了进去，先是停在了男人的房间里看了一眼——本以为在这个极不方便的时刻他会选择呆在那里，但是没有。他不得不绕着该死的魔法史教室转了一大圈。卢平正坐在书桌后面，面前摆着成吨的书本和卷轴。他看起来疲累已极，在微弱的烛光下那双眼睛看起来就像是两个幽深的洞口。
“看在梅林的份儿上，点上根火炬！”西弗勒斯咆哮着回了下魔杖。火炬立即燃了起来。卢平退缩了一下。
“我看的很清楚，西弗勒斯。”男人轻柔地开口。
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将那个还冒着烟的高脚杯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
“啊，非常感谢。”卢平举起杯子来轻快地咽了下去，完全没有理会那糟糕的味道。
“为什么你没有去看哈利？”西弗勒斯厉声问，“他现在需要…安抚。”
卢平叹了口气，夹杂着银丝的头发暗淡无光，眼角和唇边长满了皱纹，身体还是那样弱不禁风。西弗勒斯想要干掉这个男人。他太没有用了！无论何时有人需要他时，这个狼人都是这样该死的脆弱。哈利需要他，但他却还搅在自己的事情里脱不开身。这一点永远没有改变。
“我已经被禁止去看望他，”卢平终于开口说道，“同时也被解雇了。下周就是我任课的最后一个礼拜。”
西弗勒斯震惊地站在那里，根本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因为你在第二个项目时的行为？”
“是的。”
西弗勒斯转过头去隐起了自己的狂怒。“我明天要去阿兹卡班里取校长需要的文书。”
卢平的双眼变成了琥珀色，手也紧紧地攥住了椅子的扶手。“为了警告你如果不服从那就是你的归属地？”
“是的。”
“这根本无法接受，”卢平地吼着，“不能再这样下去。他已经失控了。”
西弗勒斯点了下头表示赞同，但什么都没有说。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对抗校长的力量，或者摆脱那个老人的控制。毕竟那两个孩子还都留在霍格沃茨。
“哈利怎么样了？”
“他…”西弗勒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最终选择了一种说法，“勉强维持着平衡。”
“纳威做的不错，”卢平说道，这大概是整件事中唯一值得欣慰的地方了。
“他会痊愈的。”西弗勒斯表示赞同。至少现在他不用c,ao心那个小崽子。“我明天会送来最后一副狼毒药剂。”他冰冷地说着，然后长袍翻滚着离开了房间。
“谢谢，”卢平回答道，虽然他的朋友已经听不到了。
第98章 前进（上）
庞弗雷夫人对哈利的恢复程度并不满意，所以并没有像她先前答应的那样让他礼拜日出院，不过哈利还是软磨硬泡地赶在礼拜一上课前走出了医疗翼。纳威来过很多次，双胞胎也会偶尔过来，不过赫敏和罗恩从礼拜五下午那次争吵之后都没有再来看过他。这让他感到有些烦躁；哈利痛恨这种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情形。那两个人是在忽略他？或者只有罗恩？他们会不会敌视他？
“哈利！”纳威大喊着，快乐地冲他挥着手。
哈利点了点头，但还是浑身紧绷，甚至都没有对自己的兄弟微笑上一下。纳威完全理解他现在的感觉，主动挑起了另一个不怎么需要他参与的话题。哈利对此非常感激，和他一同往魔法史的教室走去。他们来的有点早，班上还只来了几个人，罗恩和赫敏都还没有出现。哈利坐在了自己兄弟身边，选择了中间靠右的一张桌子。这个位置可以把入口处尽收眼底。
赫敏首先走了进来，看到他之后立即微笑着走了过来。“哈利！你感觉怎么样？庞弗雷夫人说你完全好了吗？”
“只是还有点酸痛，但已经完全好了。”哈利有些紧巴巴地笑了一下。
“好极了！”赫敏也回了个笑容。
“你看了女巫周刊的文章了吗？”拉文德突然从哈利身后问道。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还没。我没订那个杂志，但是礼拜六的时候确实接受了梅丽莎希尔瓦伍德的采访。里面写什么了？我希望她没像斯基特那样编造出一些废话。”
金发少女递过一本杂志，他的采访就刊登在第三页，篇幅有四页那么长。他慢慢地读了一遍，露出了一个微笑。文章着重强调了他所面临的危险，把他描写成了一个卓越的年轻人。而关于德拉科的事情也写得很到位。希尔瓦伍德确实是个很有天分的记者，他绝对这样认为。
“抱歉我迟到了，”莱姆斯大声说着走进了教室。所有人都停止了议论，转回去看着前面。莱姆斯并不怎么惩罚学生，课也总是很有意思，所以没有人想要惹这个好脾气的老师生气。“打开书翻到第十三章 ，我们开始学习中世纪。”
哈利把杂志放在一边，听话地拿出了书本。他已经注意到莱姆斯似乎ji,ng神并不怎么好。纳威有些担忧地看了他一眼，微微摇了摇头。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两个人都很清楚这绝对不只是因为今夜是满月的缘故。
——
莱姆斯一如平常地上着课，试着忽略心中隐隐的疼痛——这将是他最后的一堂课。他很享受教学带来的快乐，真正离开的时候会很舍不得。看到哈利和纳威担忧的眼神，他微笑了一下。虽然这不可能阻止他们过来询问情况，但他还是想要试一下。
果然，在下课钟声响过之后，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教室，只除了那两个孩子。他们直接来到了书桌跟前，但他却不忍心告诉他们他就要离开了，痛恨自己不能在这里陪伴他们。纳威接受的并不是很好，那孩子的眼睛瞪得老大，脸上的表情写着失望和不满。莱姆斯紧紧地抱住了他。
“什么都不会改变的。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马上就会到你身边！”他在少年耳边沙哑地说着。
“为什么你会被解雇？”哈利只是平淡无波地问道。
他脸上的表情显得比平时更加警觉，身体也更加纤细。狂野的黑发显得有些暗淡无光，微微地搭在他的脸上。不过考虑到哈利刚刚经历的一切，莱姆斯觉得他看起来还算不错。他也会担心，但并不会焦虑。哈利能够自己照顾自己。毕竟这个少年有很大一部分曾经是塞纳斯。
“校长和我在某些特定的事情上面并不能达成共识，”他也平稳地回答，微微从纳威身边退开了一些。
哈利那双翠绿的眼眸比融合之前要冷上几分，莱姆斯不确定那个少年会不会因为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而更向前推进。然而哈利只是耸了下肩膀放过了这个话题，这让莱姆斯松了口气。他不想哈利因此而内疚，也不想告诉他们自己其实是因为诅咒了校长而被开除，只为了西弗勒斯能够再把这个秘密保留上一段时间。哈利已经有很多事情要对付了，不需要再把邓布利多的事情压在他纤细的肩膀上。
“你会好好的吗？”纳威问。
“当然我会的，”莱姆斯微笑着又拥抱了他一下。“毕竟在离开霍格沃茨之后我也独自生存了很长时间。会没事的。我可能会和伤风呆在一起，不需要担心。”
“你知道谁会来代替你的教职么？”哈利皱着眉问，转而摆弄着莱姆斯桌子上那一大摞卷宗。
“或许校长自己会亲自代课，直到找到新的合适人选。毕竟离放假也只有几个月了。”
“你需要钱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哈利抬起头来看着他，头发微微垂下去了一些，两个人都能很清楚地看到彼此。莱姆斯从未看过这孩子这么严肃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才拒绝了他的提议。“我父母会希望我这么做的，而我不想他们失望。”
莱姆斯想要拒绝。他不想要别人的施舍，也不能拿走哈利的任何东西，但他面前那双绿眼睛里的神情非常陌生，最后他只能慢慢地点了点头。
哈利肩膀上的肌r_ou_一下子松弛了下来，然后温暖地微笑了起来。“谢谢你。”
“你们俩该去上课了，已经迟到了，”莱姆斯伸手揉了揉哈利的头发，轻笑着看着那个少年恼火地嘶嘶。“我会给你们写个条。”
——
剩下的一天过得平淡无波。很多人都在询问哈利关于那篇文章的事，他只能尽可能地避免回答。甚至还有很多人来问他在湖里发生了什么，他通通没有理会，只打发他们去问塞德里克。这还不坏。他知道这有可能会变得更糟，但幸运的是大家多少也还给他留了些空间。
罗恩一整天都没有理他，这比争斗要好得多。赫敏一直在他俩之前来回奔波，但每当她提起罗恩他都不予理会。而为了保持彼此仇视的样子，德拉科在午饭时间把他堵在了大厅，两个人互相对骂攻讦了好一会儿。不过总理来说，这是个平淡的一天。
“哈利，我们能谈谈吗？”罗恩问。
哈利从摊在腿上的书本之中抬起头。他正懒懒地坐在炉火旁一张宽大舒适的扶手椅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自己是不是应该回床上去。还有五六个高年级的学生坐在沙发或者桌边安静地交谈，是不是会发出一阵笑声。赫敏和纳威就在他们身后的桌子那里学习着魔药学。
“我不知道，可以吗？”哈利漠然地问着，视线又转回到了书本上。
“瞧，哈利，”罗恩深呼吸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我很抱歉，这次又表现的像个混蛋。我应该先听完你的解释的…”
“我没必要跟你解释什么，”哈利冷冷地说，讥讽地抬起头来看着他，“朋友们都不会这么做。我不需要你的许可去做任何事；也不需要你批准。”
罗恩的脸红了起来，有些防卫地抱起手臂往后挪了两下，“我已经道过歉了，不是吗？”
公共休息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着他们。哈利考虑着是不是换一个地方，但还是想要申明一下自己对这种幼稚的行为的看法。或许他的同院同学们会吸收教训。想到这里他眯起眼来看着罗恩。
“但如果我和他是朋友的话你就不会感到抱歉了，是不是？无论我和他关系如何都不管你的事。你已经为我们的友谊设定了条件。如果我没有做特定的事情，或者有一步踏出了你所允许的范围，你就会宣布和我断绝友情。我不喜欢那样。”
“我也是在担心你，你这混蛋！”罗恩喊了起来，狂怒地挥舞着手臂。“那个只会谄媚的毒蛇不知怎样给你洗了脑，让你以为你们两个是朋友。他只是在耍你，为了要让你受伤！”
“我有足够的能力可以自己做出判断，”哈利也开始咆哮，狠狠地合上了手里的书本，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所以我不用再帮你留意周围了？”罗恩狂怒地喊叫着。
“这根本就不是再帮我留意周围，罗恩！你是在耍小性子！”他也喊了回来。
“伙计们！停下来！”赫敏喊道，跑过来站在两人中间。棕色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不要吵了，马尔福不是哈利的朋友，所以什么事也没有了，好吗？”
“这当然很重要，”哈利平静地反驳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完全能够说明罗恩将来会怎样表现。”
“所以你不再是我的朋友了？”罗恩沙哑地小声问，“就只是这样了？现在是谁在提条件？”
“你并不知道他将来会怎样表现，”赫敏几乎是在恳求，伸出手来安抚着哈利。“罗恩也得到了教训，我相信他肯定会记在心上的。”
“是啊，或许吧。”哈利耸了下肩，转身走向了通向宿舍的楼梯。“我不想再谈这件事了。我很累，明天再见。”
——
这一周过得很慢。哈利被冗长乏味的家庭作业弄得有些心烦，他的程度要远远高于现在的水准。莱姆斯在礼拜五最后一节课后也离开了学校，让他的心情雪上加霜。感觉上就好像他正在一点点地地失去自己的盟友，失去所有的保护，最后只能自己保护自己。相比之下他的敌人要多得多。
“心情不好吗，哈利？”莱姆斯问，在他身后关上了门。
哈利摇摇头甩开了自己的想法。莱姆斯正站在他面前，穿着一件棕色的裤子，白衬衫上缺了一枚扣子。哈利已经记不得自己教授的着装，之前他每天都穿着教授长袍。狼人脸上的疲惫神情让他咬了咬牙，莱姆斯需要这份工作，而他也很擅长这些。
“没什么，”哈利挤出了一个微笑。“我只是很遗憾你要走了。”
“我也是。”纳威忧郁地补充道。
“来吧，孩子们。我就在附近。”年长的巫师给了他们每人一个拥抱。哈利的身体僵硬了一下，莱姆斯赶忙轻柔地放开了他，退开身看着他们。“我要你们保证会照顾彼此，听西弗勒斯的话。现在要小心行事。万事当心。”
纳威努力地挺起了胸，点了点头让自己的导师放心。“我们会的。”
“我得走了，”莱姆斯拎起自己的公文包，又微笑了一下，然后大步离开。
“现在怎么办？”纳威叹了口气，手臂环在胸前。
“晚饭前还有一个小时。”哈利叹息着耙了耙头发，“我们还在这里见。怎么样？”
“你去哪里？”纳威好奇地问道。
“我去找西弗勒斯。怎么了？你要我做什么吗？”
“我。我很开心你能去看看他。”纳威微笑着耸了下肩膀。“我要去找斯普劳特教授谈谈。关于草药学协会我还有几个问题。”
“怎么了？”哈利好奇地挑起了眉毛。
“我在申请暑期计划。”纳威红着脸承认道。
“好极了。你是要她给你写推荐信吗？”
纳威点了下头。“还有别的事情。我们晚饭见吧。替我跟斯内普问好。”
哈利嘲弄地笑了一下。纳威已经好了很多，西弗勒斯也基本能够容忍这个害羞的格兰芬多。“我会记得的。”
——
“下午好，先生。”哈利走进了自己导师的客室。“纳威跟你问好。”
西弗勒斯关好了房门，好奇地看着那个少年正站在房间中央思考自己应该坐哪里。塞纳斯会直接坐在棋桌前，原来的宿主更喜欢壁炉前面的蓝色沙发。摇了摇头，哈利来到了厨房的小桌前。
“你喜欢茶么？”哈利礼貌地问道。
西弗勒斯刚想回答，那个少年就突然苍白了下来。他的手颤抖着伸向茶壶，却在半途中猛地停了下来。“怎么了？”西弗勒斯柔声问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哈利没有回答，而是尖叫着抓起茶壶狠狠地扔在了墙上。瓷壶乓地一声摔成了碎片。哈利站在那里喘息着，低头死死地盯着地面。“老天，我恨他们！恨死了！”
西弗勒斯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一面，但他连想都没想就做出了反应，大步走过去将那个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哈利有些不安地弓起身体。感到有些窘迫，西弗勒斯松开手打算让他离开，但哈利却抓住了他的袍子，额头也顶住了他的肩膀。
“我恨他们！”少年嘶哑地喊道。“我想要他们为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我想要扭断她的手臂，挖出她的眼睛，想要对着她喊出所有我知道的污言秽语。而这远远不够，因为一切都他妈无法改变！无法抵消那些我卑躬屈膝去取悦她的日子！无法改变我他妈很开心做她该死的小奴隶的事实！不！我比她的奴隶还要糟糕。我就是她的玩偶；一个她可以随心所欲转换的玩偶。”哈利的声音变得破碎不堪，最终变成了一阵抽泣。“我恨他们，西弗勒斯，我恨他们…恨着一切。”
“不，你没有，”西弗勒斯柔声说着，声音低沉而抚慰人心。“不是所有的一切。”
哈利退开身捂住了脸，不让别人看到他的眼泪。他安静地哭泣着，就像是在医疗翼里那样。西弗勒斯感到自己的心脏一阵了然的紧缩。这个姿势让他想到了自己：一个孩子绝望地要别人来关心他，然后做些什么让他感到好些。
“做塞纳斯的时候，我从没有真正感受过罗丝。她只是在那里。”哈利的模糊不清地说着，声音因为捂在脸上的手而有些阀门。“她有目标，而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我不喜欢德思礼一家，只想要离开他们，但是…但是记起罗丝所做的一切却又是另一回事。”
哈利苦涩地笑了两声，双手垂在身体两边，眼神y郁而迷失。西弗勒斯几乎无法呼吸。“我居然想要取悦一个恶魔般的女人，想想都让我恶心。我他妈还记的自己优雅地坐在那里，四周一片宁静，一派天真地想着可以让那些人将他们y暗可怖的情绪塞进我的喉咙。我只是想要…想要噎死自己！我想要尖叫，怒吼，然后再也不用坐在那里倒那些该死的茶，或者一边他妈的微笑一边做那些该死的食物！”
“哈利…”
“我想要跟你大喊说那不是我！”哈利拿起一只茶杯来甩到墙上，看着它变成一堆碎片。“我也永远不会表现成那样！”他大笑着重重地靠在墙上。“但是，当然，我也那样做过。做过，也想过，而且罗丝就是我。他们把我变成了那种…生物。他们打碎了我，西弗勒斯。
“你能想象我现在是什么感受吗？”他大睁着眼睛问着。“你能吗？你能想象作为罗丝并且完全无法为自己辩解是什么样子？我没有在演戏。在我为面带微笑为她倒茶的时候也没有在脑子里计划着她痛苦不堪的死亡。不。我在想着在花园的哪里再他妈的种上一棵三色堇。我在想着什么植物种在y凉里比较好。我在认真地练习着屈膝礼，并且想要好好打扫房间好让他们有个该死的整洁的家可以回。”哈利扯着头发开始抽泣。
“哈利，”西弗勒斯小心翼翼地开口，不确定自己该如何处理这些棘手的事情，同时又不会让自己的小包裹退缩的更远。“你说的没错，罗丝就是你，但是…但是她并不代表着全部，甚至连一个部分都算不上。你不必因为她而觉得自己是软弱的，她更本就无法理解周围无声的环境。每个孩子都渴望着被认同，哈利。而你也同样是个孩子。没什么可羞耻的。就像是凯特也不理解何为堕落一样。”
哈利缩了一下，保护性地抱紧了自己。
西弗勒斯希望自己能够将所有疼痛从那孩子身上带走，但他能做的就只有安慰。强烈的情感让他的声音变得嘶哑，他继续说道。“这是他们的缺陷，不是你的，哈利。不再是了。他们包含在你的里面，是你的一部分，而不是反过来。你比罗丝更重要，比凯特甚至加百列都重要。你强大并且狡猾，并且永远不会再将他们单独分离出去。现在你已经完整了。”
“完整？”哈利大笑着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导师。“不要忘了还有波尔和暗魔。”他哼了一声，顺着墙滑坐在地上。“而这种恨意和暗魔那里的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而波尔？他现在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完全被毁掉了。我永远都不可能完整。”
“我可以说你所有的力量都合为一体。你很强大，不再是那个毫无抵抗力的罗丝或者凯特。”西弗勒斯反驳着。
“这点你说的没错。”哈利叹息着摇了摇头，小心地又重新站了起来。“我们来格斗吧。”
西弗勒斯看了他一眼。这孩子神情憔悴，绿眼睛里也写着疲惫。不过现在可不是逼迫他的时候。所以他只是点了点头，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到了他们用来训练决斗和格斗的废弃教室。哈利毫不留情地战斗者，几乎压过了西弗勒斯两倍——不过他永远都不会告诉那孩子。
现在的哈利既是塞纳斯又是加百列，格斗技巧几近完美。哈利的攻防转换完美无缺，两方面的技巧旗鼓相当，近身格斗和魔力技能也都很平均。而最重要的是，此时的哈利在发现机会的时候会先试探，然后才采取行动。这样一来，他几乎能够破掉西弗勒斯所有的佯攻和陷阱。
“够了。我们都已经错过晚饭了。”两个小时之后西弗勒斯终于叫了停。
哈利点了点头，气喘吁吁地擦了擦汗。他的长袍早已经脱下来放在一边，此时就穿着牛仔裤和一件松松垮垮的深蓝色恤衫。西弗勒斯则穿了一件长袖的黑色棉衫，头发有些蓬乱，脸颊上也显出两团红晕。哈利感到一阵开心，西弗勒斯似乎已经出尽了全力。
“明天是霍格莫德周末，你知道的，”他的导师冷笑了一声。“等你们在村里玩够了之后，把格兰杰带下来。我们得开始做阿尼玛格斯显性魔药了。”
“你怎么知道她准备好了？”哈利好奇地问道，用长袍的袖子抹了把脸。
“我测试过了，”西弗勒斯露出了个假笑，仍然记得当时那姑娘脸上的震惊表情。
哈利微笑着摇了摇头。“好吧，那纳威呢？”
“礼拜日的时候他会在尖叫棚屋试着使用显形咒语。卢平也会过来。”
“那你呢？”哈利宠溺地微笑了一下。无论西弗勒斯怎么装作事不关己，哈利总能看出端倪。
“我也会过去，确保不会有什么悲剧事件发生。你的出现似乎也不是悬念。”
自己导师的表情让哈利轻笑了一下。他们一起走到了门口，但哈利在西弗勒斯开门前拉住了他的手臂。男人好奇地抬起眼来看着他，哈利轻声开口。“谢谢你，西弗勒斯。”他微微躬了躬身，表现出深深的敬意。
“走吧，小混球。”西弗勒斯讥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转成了一个小小的微笑。哈利则大笑着跑了出去。这一天也不全是在浪费时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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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前进（下）
他们第二天去了霍格沃茨，罗恩也同他们走在一起。哈利和罗恩都没有避开彼此，但两人之间的气氛还是有些僵硬。如果不过双胞胎，这个周末肯定会更别扭。甚至连天气似乎都在尽可能地帮忙让学生们更尽兴。
霍格沃茨附近最近冷风肆虐，让在户外上的课程都非常不舒服，不过今天的风小了很多，天空万里无云，淡银色的太阳高高地挂在天上。等他们到霍格莫德的时候，六个人都拿出斗篷来披在肩上。
“我们先去笑话商店！”弗雷德坚决地说。
“最好的道具卖的都很快，没什么人会去买书的。”乔治补充道。
“好吧。”赫敏喷了口气，低低地嘟哝了一句。“但我又不像你们那样需要笑话道具！”
“我们也不像你那样需要书，”罗恩半开玩笑地说，戳了下她的肋骨。
纳威大笑了起来，哈利也兴味地看着他们。他刚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突然被一样东西抓住了视线。现在霍格莫德已经聚集了很多学生，但哈利还是在一片穿梭而过的孩子们之间看到了一条巨大的黑狗，它正坐在主街道的尽头，舌头懒懒地拖在外面。哈利飞快地走上前去，越近越肯定心里的死昂发。这条狗虽然看起来很邋遢，但绝对就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怎么了？”纳威问。哈利指了指那个方向，少年惊喘了一声。“我们怎么办？”
就在这时，小天狼星站了起来，转身向前走了几步之后又回过头来尖锐地看了那两个孩子一眼。
“我猜是让我们跟上去。”哈利回答。
“全部都去吗？”纳威看了看身边欢乐争吵着的朋友们。
“当然，”哈利耸了下肩，“不管怎样他们都以为我整个暑假都和他在一起。”他转过身开始领着大伙朝一个昏暗的小巷子走去。没过多久双胞胎就注意到有些事情不太对劲。哈利把他们拉到更深的地方小声说道。“安静点。有人想要我们去见个面。一定不能让别人发现，明白吗？”哈利特别看了眼罗恩，那个红发少年用力地点了点头。这对他们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考验。如果他们不会告发小天狼星，也就代表着在未来也可以信任。“很好。”
哈利拿出魔杖来在每个人的头上都点了一下，用咒语让过往的行人都不会注意他们。最后一行人又回到了主街上，小天狼星还等在那里。看到他们之后他欢叫了一声，又开始在最前面小跑着领路。
大狗领着他们爬上一段蜿蜒的小路，走出霍格莫德村进入到一片乡野之地。这里只有稀稀落落地几栋小房子，花园也更大了一些。哈利一下子绷紧了神经，找寻着所有可能的陷阱。他们现在已经离霍格沃茨很远了。几分钟以后他们又转了一个弯，路的尽头出现了一段阶梯。小天狼星摇着尾巴快乐地吠叫了几声，小跑着爬了上去。
六个人跟着在后面，走过一片低矮的玫瑰丛，到达了满是岩石块的山脚。小天狼星来到了一片满是巨石的地方。对他此时的形态来说这片地形并不算什么，可那些只有两条腿的学生就不那么容易了。甚至连哈利都很快气喘吁吁。
小天狼星越爬越高，几乎翻过了这个山丘。将近半小时的艰难跋涉之后，小天狼星终于停了下来。六个人都累得大汗淋漓，在一个山洞的入口处彼此宽慰地看了一眼，随后走了进去。
哈利移除了咒语，六个人都看到了人形的满脸笑容的小天狼星，旁边还站着有些懊悔的莱姆斯。少年们大叫着指着自己的教授，而双胞胎则看向了那个前任囚犯。昏暗的山洞里回声很厉害，他们根本就听不清彼此都喊了些什么。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哈利等到大家都冷静了一些之后问道。山洞里摆着两个小床，用过的火堆，角落里还有两袋食物。很显然他们打算在这里住些日子。
“当然是履行我作为教父的职责，”小天狼星走过来要拥抱他。
哈利侧开身避过了教父的拥抱，伸手按住了对方的肩膀。“如果他们抓到你了怎么办？如果你被看到了怎么办？”他问道，微微有些担心。他可不是要看管这个男人，小天狼星必须得自己照顾自己。
“有我在不会的。”莱姆斯微笑着说。“而且，他差不多一直都住在这里，并没有被别人发现。”
“我一直都装成是可爱的流浪犬，”小天狼星咧开嘴轻笑了一下，双胞胎大笑起来。“别担心。我必须要呆在这里，以防有任何意外发生。月亮脸也一样。”
“月亮脸？”双胞胎抽了口气。
“是的。”哈利微笑着介绍，“这位是大脚板。”
弗雷德和乔治用一种几乎有些卑微的崇拜眼神盯着他们，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大师！”他们喊道，“教教我们吧，就当成是两个没用的学徒，你们都知道的！求你们了！”
小天狼星给吓了一跳，莱姆斯则翻了翻眼睛。“起来。”狼人斥责道，“我很肯定脚脚会很愿意教你们些恶作剧手法的。”
“啊啊啊啊啊，”小天狼星这才明白过来。“这么说你们两个也是恶作剧专家，是不是？给我讲讲你们都做了什么？”
双胞胎立即跳起来开始喋喋不休他们最近的战绩。罗恩，赫敏，纳威还有哈利都摇了摇头，转过来看着莱姆斯。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他们两个已经够难搞的了。”罗恩夸张地叹了口气。
“他说的没错。”纳威点了点头。
“他们会很好的，”莱姆斯大笑了起来。
“但我们要怎么做？”赫敏地吼着，然后转过来盯着哈利。“那真的是小天狼星布莱克？他一点也不…”
“像个杀人犯？”哈利替她补完了句子。“因为他原本就不是。我已经告诉过你他是无辜的。而且你也亲眼看到过虫尾巴。”
“我知道…”她叹了口气。“那么教授…”
“莱姆斯。我已经不再是你的教授了。”他和蔼地更正道。
“莱姆斯…”她红了红脸。“你怎么样？也要一起住在这个山洞里吗？”
“这里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糟糕，”他微笑着看着孩子们一脸怀疑的表情。“真的不是。而且还能和小天狼星在一起。我很想念他。”
他们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莱姆斯这才出面叫停。“你们得回学校去了。我们可不想让其他人疑心。而且不要想着溜出来到这里看我们。现在不安全。”莱姆斯特意看了一眼那对双胞胎。
“是的，先生，月亮脸，先生！”双胞胎敬了个礼。
小天狼星大声笑了起来，揽着那两个少年笑得像个孩子。“我喜欢这两个，哈利！你的确是交到了很不错的朋友，确实。”
哈利翻了翻眼睛，站起身。“再见，小天狼星，莱姆斯。自己小心。”
纳威走过去抱了抱自己的导师，哈利则在罗恩和赫敏身上下了隐藏咒。纳威很开心莱姆斯就在霍格沃茨附近，虽然他的生存环境有点糟糕。如果下雨或者晚上很冷怎么办？很显然他们不能用太多的咒语，以免被发现行踪。
“不用担心，小东西，”莱姆斯柔声保证着，轻轻抚了抚他的头发。“我们会没事的。”
“好吧，”纳威很不情愿地退开身，哈利为他也下了咒语。“回头见。”
“再见，开心些~”小天狼星还在他们身后大声喊道。
——
差不多四点的时候他们才又回到了霍格沃茨。几乎在同西弗勒斯的课程中迟到。
“你们去哪里？双胞胎问道。”
“我通过了斯内普教授的考试，所以现在他可以指导我熬制阿尼玛格斯显性魔药。哈利也会帮忙的。”赫敏回答。
“斯内普！”罗恩和双胞胎同时喊了起来。
“是的，斯内普教授。”赫敏抱着手臂瞪了他俩一眼。
“他知道我们打算学习阿尼玛格斯？”罗恩似乎是被吓坏了。“他肯定会告发我们的！”
“不，他不会，”哈利肯定地说，几个人都转回来看着他。“斯内普教授已经指导了我有一段时间了。和他一起关了这么多次的禁闭，我们已经能够互相理解对方了。我很信任他。”
罗恩看起来似乎想要反驳，但双胞胎抢先一步抓住了他的肩膀。“我们相信你的判断，伙计。”
“谢了。”哈利朝他们点了下头。
“快点，哈利！我们要迟到了！”赫敏有些不耐烦地喊道，抓着哈利的手腕拖着他一起向前走。
“斯内普教授真的是站在哈利那边。”他听到纳威向其他人解释着。“而且如果我都可以面对着他不再吓得结巴的话，你们也应该相信这是真的。”
“斯内普教授也确实同邓布利多争斗过…”
“…还跳到湖里救哈利上来。”
——
这剂魔药就像是哈利记忆中的那样复杂，但这次有西弗勒斯在一旁帮他，所以大概只需要四个礼拜就可以完成。赫敏似乎并不相信，但在哈利写满期待的绿眼睛让她放下心来，虽然她想不通为什么哈利还要再做一次魔药。哈利解释说这是因为他们怀疑上次的魔药出了些错误，而他只为了确认一次。毕竟这个咒语你只有一次机会。她并没有再纠结于这个问题。
——
礼拜日很快到来，哈利不得不想双胞胎解释为什么他们不能去看小天狼星。两个人随后开始转而坚持着要去尖叫棚屋里看纳威试用阿尼玛格斯变形咒。哈利同意了，但还是想法瞒过了罗恩和赫敏。
纳威天一亮就去了尖叫棚屋做准备，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而充满期待。双胞胎崇拜且安静地坐在一边，盘起腿看着正站在魔法圈中的纳威。他们甚至都没有问起那个陌生的看起来很像弗利维的女人是谁。西弗勒斯瞪着哈利，眼神瞟了下双胞胎。但哈利对此只是耸了下肩膀。
“我准备好了，”纳威的声音有些低沉，毫无起伏。
“开始吧。”莱姆斯看起来也非常严肃。
纳威站在魔法圈的中间，双脚微微分开，牢牢地定在地面上。他的双手在面前交叉，圆圆的脸上异常专注。屋子里一片宁寂。几分钟之后，魔力开始缓缓积聚，沉重并且缓慢。纳威的暗棕色的头发有些蓬乱，还有几缕被汗水粘在了前额上。
“向我揭示最真实的形态，便是紧握最真实的自我，最真实的灵魂将被召唤近前。”
这段咒文要重复三次；每个词都要非常ji,ng准，一丝不差。纳威紧张的开始微微颤抖，眉毛低垂着，嘴角也开始弯出皱纹。随后他的身体轮廓开始变得模糊，就好像在融化。他的皮肤和衣物，所有的色彩，魔力像是一股无形地牵引，拉着他弯下身来。力量开始压迫着他的脸颊和身体，魔法圈也开始发着微光。
纳威的映像终于停止了混合，开始趋于稳定，然后向外拉伸着变成木头。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看着那棵橡树在他们眼前颤抖着，似乎随时都可能会倒下来。但很快那棵树就安定了下来，至少有十一尺那么高，翠绿的叶子在每个幼细茁壮的枝条上轻晃。屋子里的魔力突然静止了下来，纳威原来站着的位置上此时正立着一棵完美无缺的橡树。他做到了！
“你真是不可思议，兄弟。”哈利热情地迎了上去，伸手轻抚着树干。
“真的很出色。”麦蒂根热泪盈眶，抬起那双大大眼睛来平静地注视着这颗小树。
“我从未怀疑过你。你的父母会为你骄傲的，小东西。”莱姆斯沙哑地说道，走过来站在哈利身边一同温柔地抚摸着树干。
橡树轻颤了两下，几片叶子缓缓地飘落下来。
“太炫了！”——“不可思议！”双胞胎也大声赞叹着。
“做得好，隆巴顿先生。”西弗勒斯说着，随后便转到一边由着他们清楚。
纳威又变了回来，喜极而泣。哈利一下子抱住了他，莱姆斯也在抚弄着他的头发，两个人几乎是立刻就开始交流。纳威是在不敢相信他做到了，这大概是他所做的最困难的一件事，除了他和罗文娜所进行的课程。他接受了自己兄弟和导师的夸奖，愉快地看着他们。麦蒂根微微躬了躬身，他赶忙俯下身来拥抱她。
“太神奇了。我敢打赌如果我在真正的土壤上变形会更加不同。我几乎都能听到其他植物的低语。他们一直都同这个世界有着稳定的联系。太赞了！”
“树木有着无法言喻的智慧，”麦蒂根拍了拍他的手。“你会亲身感受到这智慧在你身体之中流动。”
纳威的脸一下子变得通红，一下子被两个兴奋过度的双胞胎举到了空中。他们欢呼着，大笑着，好一会儿才又起身回到霍格莫德。麦蒂根还为他们买了些黄油啤酒来庆祝成功。纳威从未感到如此快乐。他终于做了件了不起的事情，或许他的父母真的会为他骄傲。
——
夜幕降临之后，四个孩子才疲惫不堪地返回公共休息室。
“我在想，”哈利开口说道。“你们两个能不能帮我给珀西送封信？”
“当然没问题，伙计…”——“但给他寄信干嘛？”双胞胎回答道。
“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他。”哈利耸了耸肩。
“好吧，”乔治点了下头。“反正我们晚上也要寄些东西的。”
“你现在带着吗？”弗雷德伸出了手。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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