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然冥真心 作者:烟波钓叟歌

    第7节

    梵童子:“我是第一个赶到的,只听到一声猫叫,什么影子都没看见,老杜房门大敞,我闯进去一看,他正在自己掐自己脖子!我就把他打晕了。”

    墨冥无思索:“像是鬼祟作怪。等老杜醒后问问。”

    夏幼薇:“那今夜还需要守着老杜吗?”

    墨冥无摇头:“不用,等一下我在他房屋周围布下结界,贴几张镇魂符。你们下去休息吧。”

    夏幼薇点点头,带着下人先回了房,只留下墨冥无三人。

    墨冥无取出明黄色镇魂符,分别贴在房门、窗边、床上。然后念着口诀,用朱砂在屋内画了缚鬼阵。

    他把门关上,叫了二人一起回房。

    走到后院假山处,梵童子在月光下看清墨冥无的脖子处有好几个红点,吓得一把拉住他:“卧槽!你这是中了毒还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墨冥无拍掉他的手,目送风凌泽先进了客房后才答道:“夜深人静,别大呼小叫的,你想把人都引过来啊?”

    梵童子不肯放过他,凑上前追问道:“卧槽!你们这进展神速啊!我还没把龙阳春宫图给你呢!这不暴殄天物么?你那什么碧玉膏不用的话可受罪了。走走走,去我房里拿春宫图!”

    墨冥无神色一赧:“跟你说了不是给我用的,哎呀你别拽我……”

    梵童子笑得意味深长:“行行行,不是你用是风前辈用行了吧?走走走!”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

    筹备下一部中。

    第8章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这世上归隐山林的人,有一种是不屑与世俗同流合污,有一种是向往闲云野鹤的自由。

    柳如意是第三种。她是未亡人,一个寡妇。

    她在年华最好的岁月里嫁给了才华洋溢的萧南风。萧南风文武双全、风流倜傥,却是自视甚高,落落寡合。她是临源乡的第一美女,不仅蕙质兰心,而且温柔善良,通情达理。原本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好姻缘。却因为她不懂萧南风弹奏古琴的铮铮傲骨、赋诗所吟的曾经桑海,萧南风看不起她。

    她在萧南风闪耀的万丈光芒下暗在y影里、低到尘埃里。

    她爱慕着萧南风的一切才华,在他奏琴之时悄悄躲在书房外面偷听练习,在他赋诗之时悄悄用笔抄下来背诵。她努力不懈地向着他的世界一小步一小步靠近。

    婚后第三年萧南风的弟弟在城郊不幸遇害了。萧南风伤心欲绝,他发誓要为其报仇雪恨,当下抄起长剑骑着赤红宝马去城外找凶手,消失了整整三十年。所有人都相信他已经死了。

    时光荏苒。柳如意也不再是年轻美貌的柳小姐,她老了,成了风韵犹存的如意娘。

    墨冥无等人找到临源乡一处山林里的小楼时,如意娘正坐在木构黛瓦的凉亭里弹奏古琴。

    “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她边奏边唱。歌声绕梁,幽怨而婉转。

    几人驻足在小楼门前。

    梵童子:“她在唱什么?”

    夏幼薇似是沉浸在歌曲里,一脸悲伤:“这是《越人歌》,传说是平凡的越女喜欢上了楚王胞弟鄂君,越女在一叶扁舟上边划船边吟唱表白的故事。”

    墨冥无:“赤诚而卑微的爱恋。”

    梵童子似懂非懂:“听起来很凄美。也很可怜啊!”

    珰的一声,突然之间手下抚着的琴弦断了。

    墨冥无抱拳施礼:“抱歉,是我们几个小辈唐突了,打搅了如意娘的雅兴。”

    如意娘见来人仪表堂堂且彬彬有礼,不由得微微一笑:“我这儿可是许久没有客人来了。倘若公子不嫌弃寒舍,请进来坐一坐。”

    墨冥无:“多谢。”

    墨冥无几人穿梭过抄手游廊,被一素衣奴仆迎进花间小亭。

    如意娘:“为这几位年轻的客人上茶吧。”

    奴仆像是个哑仆,从头到尾都不应声,只是俯首弯腰,转过身奉上了甘香如兰的四杯茶。

    墨冥无:“单单闻着就觉着是好茶。”

    如意娘:“茶有九难:一曰造,二曰别,三曰器,四曰火,五曰水,六曰炙,七曰末,八曰煮,九曰饮。此地民间茶饮向来与葱、姜、枣、橘皮、茱萸等一起滚煮百沸而饮用,如意认为甚是可惜,仅用将沸未沸之水在白底瓷杯中冲泡茶叶,如此一来,反而最是清香、甘甜、鲜爽。”

    众人听闻后皆忍不住捧起茶杯,细看杯中翠芽碧水,将杯送至鼻端,深深吸一口茶香,顿觉清新舒神,细细品尝,果然清香、甘甜、鲜爽。一口茶饮罢,唇齿留香,幽而不冽。

    众人齐叹:“好茶!”

    如意娘唤仆人去屋里重取了一把百年杉木琴来:“方才若是知晓诸位来此,我不该奏那《越人歌》害诸位也悲情了。为了表示歉意,请允许我再奏一首《塞下曲》。”

    众人:“请!”

    琴声响起,众人仿佛眼前金戈铁马、烽火连天,顿觉豪情万丈。一曲终,无人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亭子里,感受内心深处的悸动。

    如意娘先开口了:“还没有问清诸位的来意,难道就是来喝一杯茶听一首曲子么?”

    墨冥无答:“我们是从临安城过来的,我姓墨,另外两位公子是我至交好友。随行的姑娘是星湖镇的夏姑娘。我们想要打听一下萧家庄的事情。”

    如意娘皱眉:“恐怕诸位找错了人,我并不清楚当年发生的事情,如今萧家庄也不复存在。”

    墨冥无:“若是引起了如意娘不愉快的回忆,在下深感歉意。只不过,夏姑娘家里的老仆人因为告知了我们萧家庄的事情昨夜惨遭暗算差一点殒命,我们怀疑,当年的凶手已经找上了门来,想要赶尽杀绝。如意娘也是当年惨案的极少数关联人,很难独善其身。还望告知我们详情,也好帮我们早日抓到凶手。”

    如意娘低头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犹豫不决。

    墨冥无也没有催促,只是捧起茶杯欲要再喝口茶,却被坐在一旁的风凌泽抓住了手腕:“茶已凉,不要多喝。”

    墨冥无看了他一眼,放下了白瓷茶杯。

    “我都忘了换上热茶,怠慢了。”如意娘示意哑仆进屋去泡新茶,然后坐下,“当年,明轩弟弟出事的时候,我爹开的酒楼被一场大火烧成了灰烬,爹娘也被烧伤,于是我百般祈求夫君准我回娘家一阵子照顾我重伤的爹娘,夫君终于同意后派人送我回临源乡。我回临源乡住了两个多月后,临安城传来消息说夫君为了替明轩报仇离家出走,已经失踪一个月。我心急如焚,慌忙赶回临安城去探消息,谁知……谁知竟然人去楼空!萧家庄空无一人!”

    梵童子一脸讶异:“难道他们这么快就搬走了?都不等大公子回来?”

    如意娘神色凝重,答道:“我也觉得奇怪,夫君也没给我留下休书,没有告知我去留。我也没办法,只能回了娘家,一面是照顾父母,一面花钱找人打听萧家的下落。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我的双亲已经离世,如今只剩我一个人苟活于世,也是因我心里想着,万一夫君还没死呢?日思夜想,等着夫君回来,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说着说着,如意娘掩面而泣:“不好意思失陪一下……诸位请自便。”

    说罢便走出了亭子。

    梵童子喊道:“没关系,我们自便!”又转过头问墨冥无:“你怎么回事啊?想事情想出神了?”

    墨冥无站起身来,往亭子周围查探一番后道:“你们觉得怎么样?”

    梵童子也站起来道:“什么怎么样?反正现在是这柳如意也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或许凶手不会找上她也说不定啊?你说对不对?”

    墨冥无走到夏幼薇跟前,问道:“你没事吧?”

    夏幼薇看起来脸色有点发白,眼神稍稍有点迷离:“冥无哥哥,我怎么有点……”

    墨冥无扶住她肩膀道:“你别动!”

    “怎么了?”梵童子凑过来问,“她是不是太累了?怎么脸色不太好?”

    墨冥无看着他说:“你保护她,我们去屋里看看。”

    “啊?哦。交给我吧。”

    墨冥无朝风凌泽使了个眼色,两人身轻如燕飞过长廊,跃上二楼楼台,将身形隐在窗棂后。

    “咚咚咚……咚咚咚……”屋里没有说话声,只有微小的敲打声。墨冥无退后一小步,背部紧贴在风凌泽胸前,然后不动声色地点燃一张匿身符掩盖了两人的气息。

    “咚咚咚……咚咚咚……”静候了一两息,屋内仍旧没有说话声,只有敲打声。

    墨冥无小心地用食指戳开了窗纸,透过小洞往屋里看。这是一间女子的闺房,木桌圆凳后面摆着一个镶嵌黄铜镜的梳妆台,屋内垂着粉色轻纱帷幔随风飘动。透过帷幔,可以隐约瞧见一女子身影背着他们立在塌前。一两息后,女子对着寝塌前行一步鞋尖撞击在寝塌塌脚上,发出咚咚咚的撞击声。墨冥无心中一凛,瞳孔猛缩!

    风凌泽察觉到了他身体的紧绷,伸手覆上了他的腰背。他少许放松一些,拉过风凌泽的手,用手指在风凌泽掌心里写到:江湖失传的摄魂傀儡术!

    风凌泽也是一顿,随之在他手里写到:控制她的人在不在屋里?

    墨冥无写到:我不确定,擅自闯入恐怕会打草惊蛇,害死她!

    风凌泽写到:再等等。

    这时候,屋内的咚咚咚撞击声消失了,墨冥无凝神一看,如意娘倒在了榻上。

    “走!”墨冥无带头冲了进去,跑到塌前一看,发现如意娘已经失去了意识,他张开左手撑在如意娘额头上方寸许,感知片刻后道,“三魂七魄中命魂不稳,眉心的灵魂之魄薄如蝉翼,若是命魂不尽快归位命不久矣!”

    “哐当”一声!竟是风凌泽抽出银霜长剑劈碎了梳妆台的黄铜镜!

    就在墨冥无转身循着镜子破碎声望过去的一瞬间,平卧在塌上的如意娘突然睁眼,露出闪着红光的瞳孔,双手成爪形以破风之速唰的一下就抓破了他的右肩!

    一阵剧痛袭来,他忙着退开一段距离,右手居然痛得耍不起玄铁长剑,他看向伤口,血r_ou_模糊的肩膀开始慢慢发紫,显然是如意娘的指甲上沾染着剧毒。如意娘紧接着再次袭来,他一个飞身跃起退到数十步外。

    再看风凌泽,破裂后的黄铜镜里延伸出密密麻麻数十根红线正对风凌泽紧追不舍,那诡异的红线收缩自如、r_ou_眼难见,风凌泽凭着红线飞过来的微小的动静声闪身躲避着。风凌泽轻功极好,姿态飘逸,步如凌波起舞。尽管如此,红线越来越多,在屋内织成一张网,将他二人困在其中。

    墨冥无一面躲避着如意娘的狠毒攻击,一面又琢磨着除去对如意娘控制的摄魂傀儡术的法子。他看出如意娘也是被镜中红线所牵制,头顶手脚都捆了红线。他点燃一张镇妖符、一张驱邪符掷向红线,红线丝毫没有折断或破损。

    他哼哼道:“这该死的红线怎么用符箓也破不了?”

    风凌泽向他靠过来问道:“傀儡术的红线你看得到?看来y阳眼又突破了一层天眼通。你的伤口快让我看看。”

    墨冥无喘气道:“我没事,先破了这摄魂傀儡术再说,再不解开红线如意娘必死无疑了!”

    风凌泽提议道:“用火攻看看?”

    墨冥无一弹指,一团火苗燃起飞向红线,红线燃了两下立刻灭了下去:“不怕火!”

    “世上没有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对!穷源溯流!”墨冥无双手结印念咒曰,“北帝敕吾纸,书符打邪鬼,敢有不服者,押赴都城,急急如律令!敕!”

    一片白色薄纸从他指尖飞出,如离弦之箭一般嗖的一声cha入黄铜镜!

    只听呲啦一声放佛有什么东西被撕裂了。屋内红线骤然断裂。一缕黑影从镜中浮现出来。

    两人走上前一看,那黑影身形异常矮小,缩成一小团在地上不动抽搐着。五官虽模糊不清,整体看起来竟然是个浑身赤裸的小婴孩。

    墨冥无道:“果然是婴灵!那邪灵如今修为十分强大,居然能将聚在身上的婴灵剥离一人出来对付我们!一个婴灵就已经如此厉害!”

    红线断裂消失以后,如意娘失去束缚,晕了过去。

    风凌泽走近墨冥无,查看好他的伤口,说道:“你将梵童子叫上来超度这婴灵吧,你伤口很严重,已经开始溃烂,需要立即处理。”

    墨冥无点点头,一声清亮口哨吹出,不一会梵童子便背着夏幼薇出现在二楼门口。

    梵童子着急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没事吧?”

    墨冥无见夏幼薇脸色稍有好转,叫梵童子将她放在塌上,又叫梵童子抱起地上晕倒的如意娘平放在塌上。忙完了才解释道:“邪灵身上的婴灵附在这梳妆台的黄铜镜里面,它用摄魂傀儡术c,ao纵了如意娘诓骗我们离去,又企图吸食如意娘魂魄,我们打了一场,这婴灵很是厉害。”

    梵童子走到梳妆台前:“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就是婴灵?这么丑?”

    墨冥无道:“原本就是死状极惨的婴孩,样子不会好看的,你看看能不能超度,不行的话只能处理掉了。”

    梵童子应声道“好”,便双手合十,手持佛珠念道:“愿令众生常得安乐,无诸病苦。欲行恶法,皆悉不成。所修善业,皆速成就。关闭一切诸恶趣门,开示人天涅槃正路。若诸众生,因其积集诸恶业务,所感一切极重苦果,我皆代受。令彼众生,悉得解脱,究竟成就无上菩提。”

    婴灵在金光包围中一点一点消融,化成了星星点点的浮尘缓缓升空而去。

    墨冥无被风凌泽拉着坐在椅子上,解开锦袍和白色中衣,露出右肩,只见伤口血r_ou_模糊、深可见骨,万幸毒性扩散不是太快,毒素停留在肩膀上一块。风凌泽先给伤口四周扎了银针控制毒素扩散,然后取出解□□粉撒在伤口上,疼得他龇牙咧嘴。

    “疼?”

    “嗯……”看到墨冥无一脸可怜相望着风凌泽认真的眼,梵童子死命憋着才没笑出声来。

    “你忍一忍。”

    墨冥无故意凑上来哼哼道:“你亲我一下我就不疼了。”

    风凌泽无奈地轻轻摇首,伸出手指轻弹他额头:“看来不怎么疼。”

    “哎呀!其实也不疼……看见你笑我就不觉得疼了……”墨冥无看到他难得的笑脸一脸久逢甘露般。

    “嘶—!我的一口牙快酸掉了!我都要吐了!冥无你还是不是大老爷们儿,都快成小娇娘了!”梵童子忍不住在一旁拍着大腿嘲笑他。

    墨冥无白了他一眼道:“你闲得发慌啊?过去看看如意娘回魂了没有。”

    梵童子好不容易止住笑,手持佛珠在如意娘天灵盖上方照了一圈,转过头来说:“三魂七魄归位,就是有所损伤,恐怕ji,ng神状况会有问题。”

    墨冥无道:“这难不倒你吧?帮幼薇也回个魂。”

    梵童子咂嘴道:“啧啧啧,你小子老是把我当免费劳力用啊!太过分了!”嘴上抱怨了了两句,手里的动作却是麻利,双手合十念道:“心生种种法生,心灭种种法灭。智人除心不除境,愚人除境不除心。心既除矣,境岂实有!”

    如意娘额头上金光一闪,眼皮微微颤动,双眼睁开,看上去已经恢复了清明。一旁的夏幼薇也醒了过来,脸色恢复了正常,她先反应过来,起身下了塌向梵童子行礼道谢:“多谢梵公子!”

    梵童子这时候维持了难得一见的正经相,双手合十回礼:“不谢!”

    夏幼薇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梵哥哥,你这么一本正经的我可受不了,还是变回原来那个洒脱的你吧!”

    梵童子顿时破功了,笑道:“这个嘛,该严肃的时候还是要严肃一点的,形象还是要的。”

    如意娘也起身下榻,看着屋里的几人,思考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的样子:“你们是何人?”

    墨冥无刚被包扎好伤口,陇上衣领,他上前答道:“打扰如意娘了,我们几个是道宗、净禅宗、慈恩宗之人。我等方才破了如意娘身上的摄魂傀儡术,你已经恢复了自由。现在还记得起来是怎么中了这邪术的吗?”

    如意娘道:“原来是这样。我有点想起来了。哑仆从三个月前取回一块黄铜镜,就是梳妆台上碎裂的那块,我换掉原来的镜子之后,每天每夜都恍恍惚惚,经常对着黄铜镜看到一些幻影,有时候手脚都不听使唤,从昨夜开始更是昏昏沉沉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说了什么话。现在我才想起来。你们喝了哑仆泡的茶?有没有事?”

    墨冥无道:“多谢关心。我们没事,夏姑娘内力弱晕了过去,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梵童子吃惊道:“冥无,你怎么看出来如意娘跟哑仆都有问题?我都没看出来。”

    墨冥无说道:“他们非鬼非妖,你r_ou_眼看不出来也是正常。说实话,一开始我也没看出端倪,直到风凌泽阻止我喝第二口茶,我试着运行了内力才发觉茶里被下了药。”

    “怪不得我刚才跟哑仆打斗的时候花了不少功夫,体内的气受到了阻滞。”梵童子道,“你们进屋后没多久,哑仆就拿着刀冲进了小亭里想要杀我们,我跟他过了十几招才将他制服,还想逼问一下幕后黑手,谁知道他服毒自杀了!”

    墨冥无摩挲着下巴低头道:“此哑仆非彼哑仆,在三个多月前已经被别人伪装顶替了,用黄铜镜招来了婴灵,婴灵在这三个月内吸食如意娘的ji,ng气将如意娘所c,ao控,直到今日完全控制了如意娘的身体和思想,一面诓骗我们离去,一面企图替代如意娘。”

    如意娘还陷在震惊中,一脸难以置信说道:“为什么会有人害我?还要替代我?”

    墨冥无想了想,答道:“那必定是你有利用价值。譬如说,背后有人想披着你的皮囊去骗萧大公子。你是萧南风唯一的发妻,对萧南风来说是有威胁性价值的。”

    “什么?我的夫君还活着吗?你不是在骗我吧?”如意娘两脚一软差点倒下,被夏幼薇及时搀扶住了。

    梵童子也忍不住问道:“冥无,你说的我怎么越来越迷茫了。你不是说猫灵暗指凶手是萧南风吗?是萧南风叫她害我们的不是吗?”

    墨冥无笑道:“你相信一只害人的猫灵做什么?她只不过是祸水东引罢了。”

    “你小子又欺骗我的感情!”梵童子一拳打过去,墨冥无一闪腰躲避开道,“你就这么对待伤患之人?还有半点我佛慈悲的ji,ng神么?”

    墨冥无面对着如意娘,道:“如意娘,我只能说,你的夫君萧南风尚在人世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他应该处在危险之中。如果你想救他的话,你要好好想一想有什么线索,我们才能帮你。”

    如意娘用丝帕擦干眼角泪水,沙哑着嗓子道:“请容我好好想一想……”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谢谢支持!

    第9章 幻人心识本来无,罪福皆空无所往

    “西南位卦相为‘朱雀投江’,天盘为丁、地盘为癸。丁奇之英知火焰遇癸之雨而灭,命格为凶。沉溺酒色、恐遇水难。命理曰:能力不所及,数败于自负。”墨冥无一边走着,一边用手背抹去了额上的汗,道:“看来此行需要小心美酒和女人。”

    风凌泽打开纸扇扇了几下,一脸云淡风轻道:“冥无公子总是不缺美酒和女人的。”

    墨冥无看他还是一副翩翩公子模样,撇撇嘴道:“你别打趣我了。这天儿真是酷暑难耐。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你看看我一头大汗,就像是乡野顶着烈日的农人,你看看你一身清爽,就是个摇着纸扇的翩翩公子。这真是人与人的差别。”

    “你乃纯阳之体,原本体内就火气旺盛,到了南边确实受不了热气。再往前走走,快到武夷山峰岩幽谷之中的九曲溪了。”风凌泽道。

    “早知道走水路了,还能跳到河里扎两个猛子,这天热得真是要命,瑾瑜你得给我解解火气啊?”墨冥无靠上来捉住他的手,还是冰冰凉凉的,这下他算是找到了降温的好法子,双手握住他一只手贴在脸上,“啊~舒服!凉的!对了,你身上也是凉的吧,给我身子降降温。”

    说着就要伸手过来抱住他。

    风凌泽啪地一声收起扇子抵在墨冥无额头上:“胡闹。”

    “嘿嘿,现在梵童子和夏幼薇两个跟屁虫都不在,护送如意娘去洛水畔慈恩宗去了,你害什么臊?”

    “再不走天就快黑了。”风凌泽脚步不停,走远了。

    “哎!等等我呀!”墨冥无大跨步追上去,还叫苦不迭,“这鬼天气!”

    溪流九曲泻云液,山光倒浸清涟漪。九曲溪澄澈清盈,由西向东穿过武夷山,山挟水转,水绕山行,盈盈一水,折为九曲,每一曲都有不同景致、山水秀丽。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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