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破晓,肖遥照常起床晨跑,想去探望下大小姐的状况,又怕天色太早,打扰她休息,只好先去锻炼。

    经过一晚的休息,如霜一觉醒来,感觉身体并无多少不适,与平时并无两样。就连她自己也想不明白自己这病到底是个什么状况,毫无规律可循,总是突如其来。

    “翠儿,昨日我是如何回的家?”如霜起床梳洗时,丫环小翠早已端来早餐在桌上摆好,待小姐梳洗完毕食用。如霜一边吃着,想起昨天与肖遥去逛街,突然病发当街昏倒,却不知后事如何,自己如何回的家,这才问起身旁的小翠。

    “这。。。小姐,我。。。”小翠见小姐忽然问起这事,有些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开口向小姐说起这件事。

    原是昨日,肖遥不顾众人指点,背着小姐一路小跑回家,早已累的满头大汗。肖遥背着小姐进了家门,正直魏五当班,在他惊愕的表情下,肖遥也懒得再跟他废话,让其迅速通知老爷夫人,自己背着大小姐向着她的闺房跑去。赵半山夫妇得知此事后,匆忙向女儿房中跑去,又差遣下人去请大夫为小姐诊治。

    哪只赵半山进了屋子,见了坐在板凳上休息的肖遥,不但没有讲半句感激的话,反而怒斥肖遥大胆无礼,不顾小姐名声等等难听的话,之后又将他赶出房间。

    若是换做其他事情,肖遥定然不会忍气吞声。待赵半山怒斥完,肖遥缓缓起身,又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大小姐,叹了一声,向自己住处走去。

    肖遥对于赵半山的态度,并没有生气,反而有些理解。生活在这个时代的人,对于男女方面的礼法甚是在意,“男女授受不亲”深入人心。如霜正直二八芳龄,待嫁闺中,若是传出风言风语,如何使得。赵半山听到下人禀明当时的情况,再加上对女儿的担心,情急之下,作出此态,实属正常。

    不过令赵半山不知道的是,最担心也是最害怕的事又岂是他一顿怒斥就能免得了的?!该发生的终究要发生,孰不知昨日在繁华街市之中,肖遥的惊天地泣鬼神“壮举”早已被传的满城风雨。估计不久之后就能传到赵家家主赵半山的耳中了吧。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这句话被很多人当成至理名言,可是亲眼见到的就一定是真实的吗?现在满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昨日发生在街市中“恶仆趁机欺主”的惊人一幕。

    “我当时可是亲眼所见,那恶仆趁着他家小姐昏倒,居然当街强吻,更肆无忌惮的将手抓向小姐胸间,真是岂有此理!畜生败类!人神共愤啊!听说那小姐还是本地赵府千金,那仆人正是前不久刚刚被赵府录用的书童,没想到居然是个斯文败类,披着羊皮的饿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是啊,此等禽兽枉自为人!”一间小茶馆里,众人正围在一起热火朝天的谈论此事。

    此事暂且揭过不提,再说如霜见到小翠竟是吞吞吐吐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知何故。再次追问几遍,小翠才将昨日之事告之小姐,却再三祈求小姐一定不要告诉老爷是自己讲的。

    如霜也是有些惊得说不出话来,从小到大,除了家人,自己几乎都不曾与陌生男子有过半点接触,更何况是肌肤之亲,这让自己以后如何是好。急的秀眉微皱,心乱如麻。但却发觉自己只是有些惊讶慌乱,竟然没有生他的气,难道是因为他救自己回家吗?自己也有些想不明白。

    “他一向是不拘泥于礼法,平日里更是自由不羁,哪里有半点下人的觉悟,昨日估计是他的无心之举,事急从权才如此慌张吧”如霜又索然无味的喝了两口热粥对着小翠说到,过后如霜自己都怀疑自己为何会替他开脱。

    如霜正与小翠谈话间,就听门外有人敲门,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原来是肖遥晨跑归来,心里惦记大小姐,就直接过来看看情况。

    小翠开门见是肖遥,挡在门口,“你有什么事吗?”语气颇有些冷厉,有些气他。哼,小姐平日里好好的也没事儿,跟你出去半天就病倒,定是被你气的。小翠盯着肖遥心里却直埋怨。

    肖遥也没想到自己好心过来问候,却又是碰了一鼻子灰,不过却也懒得与一个小丫头计较这些,直接向她问道:“大小姐怎么样了?可曾醒来?”

    “谢谢你的关心啦,大小姐好的很,就不用你来惦记了,你还是好好的干好自己的事儿吧。小姐正在休息。”小翠依然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对着肖遥撒气。

    就是肖遥心态再好,也有些窝火,哥哥从头到尾一心为了你家小姐着想,好心救她回家,不求财不为色,好像从来都没这么纯洁过。你们这是什么态度!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狗咬吕洞宾,不知好人心。

    盯着小翠看了几眼,笑了两声,甩手向外走去。

    如霜有心让小翠放他进来,再怎么说也是他将自己救回家中,总觉得对他如此态度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又突然想想,自己被他背回家,脸上泛起一丝红晕,这人也太不知礼节了。在里厅听着小翠与他在门口对话,最终却没有开口唤他进来。

    肖遥回到住处,将身上的衣服褪下来泡上,换上一身新洗过的衣服简单了洗了洗就去书房等候赵安,陪他一起上课。

    课堂之上,王学士依旧津津有味的讲着他的课,赵安确实比之前要听的仔细认真。肖遥如故,臂肘撑着书桌,右手支着脑袋,神思不属的望着前方发呆。王学士对于肖遥的举动早已习惯成自然,曾劝过多次无效,也就不再理会,专心把精力放到赵安身上,毕竟赵安才是要真正授课的对象。再次感叹,真不知肖遥的一身经纶如何习就。

    难道竟是娘胎里就有的?王学士自己都觉得好笑。

    肖遥此刻却在想着大小姐的病因,前世各种奇难杂症层出不穷,肖遥想破了头皮也没想起她这到底是什么病的症状。心跳加快,头冒虚汗,脸色发青,浑身发热,发病前毫无征兆。

    肖遥哪里知道如霜的病是自幼便有,不断的思索着她的诱发病因。

    难道是昨天吃的饭菜不对?可是我吃的比她还多,我也没什么事儿。或是累的?也不像啊,跟我较劲好几天了,也不见她喊过累,不像是逛会儿街就能累晕的人吧?还是有什么隐疾?

    哎,还是找个机会仔细向她问问再说吧。想了半天,王学士课都讲完了,也没想出一点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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