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悍盗墓女化身女版韦 作者:肉书屋

    彪悍盗墓女化身女版韦第5部分阅读

    ,孟扶摇轻轻摇头,“如果你有骨气点拒绝我,这枚金叶子也许真的会送给你,现在……你不配。”

    她晃了晃指尖,吊在指尖上的那串足够在低廉的肉羹铺子吃半个月的铜钱被晃得旋飞而起,啪的一声落入刚才金叶子掉落的地方。

    “还给你,自己去吃肉羹吧,忘记告诉你,燕京肉羹铺子为什么那么便宜,据说那是老鼠肉。”

    哈哈一笑,孟扶摇转身就走,她轻捷的步子很快消失在这一处背阴树木后,如一道清爽的风瞬间掠过。

    她身影消失的地方,草木寂寂,四野无声。

    半晌,树木后却突然出现一抹淡淡的影子,那人白衣清洁,唇色如樱。

    他负手看向孟扶摇的方向,神色平静中微含兴味,突然轻轻道,“委屈你了。”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脑,却立即有人应声。

    “少主吩咐,万死不辞,何况受点委屈。”

    那人低首俯身,脚下一只铜盆熠熠闪光,竟然是刚才那势利小厮。

    只是他此刻神情宁和,气度平静,哪有刚才那低俗势利模样。

    白衣人默然半晌,又道,“如何?”

    那人想了想,道,“少主,我先前撞她下河,您那飞袖一拉,难道没有探出什么吗?”

    “有。”白衣人仰首,神情有思索之色,道,“裴瑗脸上伤口角度力度,出自的功法绝非寻常,这女子虽然隐藏得好,但那一拉间,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些。”

    “不过,”他淡然一笑,“刚才那番试探,我终于确定了她不是齐寻意的人。”

    “为什么?”

    “齐寻意手下,配有她这样的人物?”白衣人悠悠一叹,声音曼长,带着点淡淡的笑意。

    “是个妙人啊……”

    风起太渊 第十九章 脱衣御敌

    孟扶摇刚才奔逃开去,元昭诩看着她轻盈的身影飞鸟般溶入秋季山峦浅黄叠翠之中,无声的笑了笑,随即漫步向太傅马前踱去。

    “您车驾慢慢走,和齐寻意拉扯着去燕京,我带她先走,省得总处于那些人视线范围内,惹出什么事来。”

    老太傅眯着老眼看着元昭诩,神色宛如看待自己十分满意的子侄,捋须微笑。

    “去哪里?”

    “也是燕京,我此来就是借着您出使太渊给太渊皇帝庆寿之机,和齐寻意打打交道,怎么会错过这个机会?”

    “呵呵……由您。”

    “而且我听说,这次庆寿,他……也来了。”

    “啊?他不是一直被软禁在天煞京城内的吗?天煞皇帝肯放他出来?”

    “蛟龙困于野,不过一时,但有契机,必将腾起。”元昭诩转身,若有所思的看向天际之西,神色里几分向往几分笑意,越发神采光耀,“而卷掠五洲,扶摇四海之大风,已将起……”

    “我们为什么要脱离大部队?”孟扶摇动作麻利的支起火堆生火,将猎来的野鸡利落的用匕首剥皮,“还有,我为什么要和你一起走?”

    元昭诩倚在一株老树下,舒舒服服躺着,身下垫着洁净的落叶,元宝大人撅着屁股,还在吭哧吭哧的扒拉落叶,不住讨好的往主子身下堆。

    它扒拉的姿势古怪而恶劣,面对着元昭诩,将树叶往他身前推,肥短的后腿将破败的叶子和灰土向后蹬,它后面坐着的是孟扶摇。

    孟扶摇一开始不想总是和一只小心眼的宠物计较,连吃了几口灰之后发觉某些动物不懂见好就收胆子太肥脑子太瘦,于是从野鸡上撕下一条腿肉,趁元宝不注意,恶狠狠往它嘴里一塞。

    于是某素食动物立刻狼奔到河边去漱口了,火堆旁终于清净。

    元昭诩这才回答她的问话。

    “如果你愿意整天被几条狼盯着,你可以选择慢慢走,还有,我好像没说要你和我一起走,你自己跟过来的。”

    孟扶摇想了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不由讪讪道,“谁叫从玄元山去燕京的路只有一条。”

    元昭诩含笑瞟她一眼,不想提醒这个自欺欺人的家伙,其实还有别的路可以去燕京的。

    火堆里树枝燃烧得噼啪作响,映得两人的脸色酡红如醉,空气中有一种热烈的因子在蒸腾,令得远处树梢上高挂的清冷的月色,都似乎温暖了几分。

    对面,含笑的男子长眉微挑,眸和发都黑得华光潋滟,一线红唇却又比那火光更为灼红,眉目鲜明如画,美得令人神魂颠倒含恨九泉。

    孟扶摇含恨九泉的端坐,眼观鼻鼻观心,不想总是被绝色诱发心律失常。

    尤其当那绝色总用含满兴味的眼光在自己身上一次次梭巡的时候。

    坐了一阵觉得实在憋闷得难受,孟扶摇霍地站起来,道,“我去散步。”

    元昭诩抬头看看夜色,再看看四周黑沉沉的树林,实在不忍提醒她,这个散步的借口,有点滑稽。

    孟扶摇被他带着笑意的了然眼光看得不爽,大声道,“我去唱歌。”

    这回元昭诩挑起眉,眼神疑惑,孟扶摇得意洋洋一笑,去“唱歌”了。

    因为不想“唱”得太响被元昭诩听见,孟扶摇在安静的林子里走了好远,才找了个地方蹲下来,裤子脱了一半,手突然一顿。

    午夜的树林安静得奇怪,除了一点风声游荡,连夜枭都哑了口,平日里或有秋虫轻鸣的声响,此时也不再闻。

    树梢上一轮碎裂的月亮射下来,将她的影子长长投射在地上,那影子被身后树木山石的黑影分割成一段段,不过还能勉强分得出轮廓。

    孟扶摇半蹲着身子,维持着裤子脱了一半的姿势,手指悄没声息的一点点往上移,试图将裤子拉起,眼角斜斜分辨着自己的影子……脚、手、颈项……头,好吧,头那里,旁边那个方形山石上凸出的那个半圆的,是什么?

    手心里浸出汗来,湿湿的粘着裤子,孟扶摇的心阵紧阵松的跳起来,砰砰砰的将这静夜敲响。

    那是……人的头顶。

    手指紧紧攥住裤子,孟扶摇暗恨自己为什么要一个人跑这么远嘘嘘,眼下山石后不知道有几个人,八成是想等自己裤子解下了顺势动手。

    此时解裤,再不可能,此时拉裤,受制于人。

    孟扶摇半蹲着,腰已经酸了。

    身后山石上那个半圆,微微动了动,似有点不耐烦。

    孟扶摇盘算了下时间,绝望的发现,按这个距离,自己如果选择拉裤子,系裤带,双手抽不出,定然来不及应付对方的攻击。

    极度的紧张带来极度的沉静,渐渐听得见远处溪水潺潺,或是夜鸟渡潭翅尖掠过的微响。

    夜色中孟扶摇黑眸乌光流转,突然恶狠狠地磨了磨牙。

    她眼神厉烈明亮,带着寻常女子不能有的煞气和决断。

    风从树林那头掠过来,带得树影晃了晃,山石后的头顶,也晃了晃。

    孟扶摇突然松手,放开裤带。

    裤子立即垂落,长袍同时唰的落下遮了羞,孟扶摇一个后仰,大鸟般倒翻过山石,柔韧性极好的身躯如一截弹簧,刹那间弹到山石后,双腿一蹬裤子掉落,正正罩了山石后两人一头,那两人不防孟扶摇突起发难,刚刚跃身而起便被肥裤罩顶,黑暗中看不清楚那是什么,慌忙伸手撕扯。

    撕扯未毕,孟扶摇已经鬼魅般出现在他们背后,宽大男袍中雪色长腿一闪,瞬间绞住对方脖颈,身子一转,悬空狠狠一扭!

    就听见黑暗中惊心动魄嘎吱一声。

    那人的头颅立即软软垂下。

    目中闪过厉色,孟扶摇并不后悔自己下手狠辣,就在刚才翻过山石那刹,她一眼看见那两人手中淬毒的网,那毒的颜色呈暧昧的粉红,孟扶摇当年被死道士铁血训练,所学极博,更有常人难及的非凡长处,一眼就认出那东西是流传于五洲大陆,专供上层贵族掳掠或对付良家女子所用的“酥香散”。

    这东西不知道毁了多少良家女子清白,害了多少人一生幸福,手中有这东西的都是丧尽天良的下作人,孟扶摇今日看见,怎肯放过?

    另一人见孟扶摇竟然脱裤袭敌,下手既快又狠,转眼间同伴已经死在她双腿一绞中,大惊之下将裤子一抛撒腿就跑,还没跑出几步,就听见身后一声冷笑。

    “看了我大腿,想走?”

    风起太渊 第十九章 春光乍泄

    平地上卷过一道黛色的风,孟扶摇手中鞭子一甩,已经搭上了对方的咽喉,横臂一勒,想将对方拖过来,不想那人武功并不低,先前不过是裤子罩头失了方寸,反手一甩间一道金光亮起,拉开灿亮的星芒弧线,直袭孟扶摇胸襟,劲气凌厉逼得孟扶摇含胸后缩,那人一窜便是数丈,眼见便要逃开。

    孟扶摇跺了跺脚,正要扑上去,忽见前方男子脚下突然歪了歪,仿佛踩了石子或者崴了脚,身子一倾,随即一个跟斗栽下去。

    孟扶摇大喜,霍地跳上去往那人背上一坐,得意洋洋跷起二郎腿,“靠,我说你走不掉!”

    她双腿一跷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头一低才想起自己裤子已经脱掉了,只外袍罩着下身,腿这一跷,春光大泄。

    浓黑的夜色里,黛色长袍下露出的修长双腿,洁白、笔直,圆润,似一双名匠雕琢的玉柱,倒映着月色如银的辉光,摄人眼目。

    暗色中传来似有若无的低笑。

    孟扶摇黑着脸,赶紧左抓一把右拢一把,用袍子遮好腿,暗自安慰自己幸亏没有真的像这个时代的男人那样,裤子底下就什么都没有了,幸亏自己有穿自己设计的亵裤……呃,刚才他看见没有?

    抬起头,孟扶摇瞪着对面,悻悻道,“喂,躲树后面做什么,做贼啊?”

    轻笑渐止,树影后缓缓浮现浅色的轮廓,宽衣大袖的男子,双手抱胸,闲闲微笑倚树而立。

    他肩头,站着白毛飘扬的某肥,倚着主子的颊,一模一样的双爪抱胸,双腿微错。

    “见你久久不来,以为你需要手纸,我们来送纸。”元昭诩面对恼羞成怒的孟扶摇,笑得无辜。

    元宝大人立即躬身弯腰,双爪举起一张皱巴巴的纸,恭敬的高举过头。

    孟扶摇一看就知道这家伙在寒碜她,它会这么客气?它摆明了嘲笑她咧。

    孟扶摇越想越恨,屁股更用了几分力,坐得底下那家伙唉哟惨叫,孟扶摇点了他|岤道,鞭子一甩,将裤子勾过来,然后裤子抓在手里,抬头正色看着对面那两只。

    那两只坦然看着她,一动不动。

    孟扶摇瞪瞪眼,再看。

    那两只依旧坦然和她对面而立。

    孟扶摇只觉得自己头发都在蹭蹭往上竖,半晌咽了口唾沫,无可奈何的道,“喂,转过身去可不可以,我要换衣服。”

    元昭诩眨眨眼,居然答,“不行。”

    “嗄!”

    “别人可以看,我为什么不可以?”元昭诩答得奇怪。

    孟扶摇怔一怔,突然一跃而起,单手一捞,雪色一闪,她的修长双腿已经落入了宽大的裤腿中,手指一错裤带系紧,再一扭身已经扑向身后树丛。

    与此同时白光一闪,元宝大人从元昭诩肩上扑出去,动作极其轻巧,所经之处,树叶不颤。

    “啊!”

    几乎刹那之间,一声大叫炸响。

    身后树丛里突然窜出个灰衣人,捂着鲜血淋漓的耳朵狂蹦乱窜,耳朵上挂着一团雪白,随着他颠抖甩掼的动作不住颠簸起伏,却死死咬着耳朵坚决不松口。

    灰衣人拼命去拽元宝,一边发狠大叫,“兀那小子,敢动你爷爷,你知道爷爷是谁吗?爷爷一根小指头……”

    “爷不动你的脚趾头,爷动你的猪头!”

    喝声里孟扶摇身子一弹已经电射而出,黑铁般的匕首划出一条比夜色更黑的线,刹那间已经顶上那人咽喉。

    匕首尖触及肌肤,感觉像是叉子戳上水底的游鱼,滑不留手,那人身子诡异的一转,不知怎的已经脱离了匕首所及的范围。

    孟扶摇却根本不浪费时间诧异,匕首不中直接扑身而上,肘击、掌拍、腿顶、肩撞,一连串快捷狠厉的近身攻击,闪电般不容对方喘息,虽然对方全身像抹了油一般的滑腻不靠,但是短时间内那种暴风骤雨般的攻击,还是让他连连中招,每三招都有一招中奖,以孟扶摇当初铁血训练出的爆发力和速度,直揍得他不住后退惨叫连连。

    靠!你这混蛋,居然一直躲在树丛后,老娘岂不是从头到尾给你看光了?

    孟扶摇越想越怒,越揍越狠,目光发亮拳势如雨,泼风般打得痛快。

    元昭诩立于原地微笑看着,衣袖下暗扣的手指,终于渐渐松开。

    那边的一边倒的战斗已经将近尾声,孟扶摇一拳击出,那倒霉男子昏头涨脑下意识来挡,谁知孟扶摇突然又将拳头收了回去。

    男子一怔,举在半空的手滑稽的定在那儿。

    “砰”。

    孟扶摇趁他这一怔神间立刻恶狠狠再次击拳而出。

    一声闷响。

    “卑……鄙……”

    灰衣人目光发直,砰然倒地。

    孟扶摇潇洒的吹了吹拳头,笑嘻嘻道,“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愚钝是愚钝者的墓志铭。”

    将那灰衣人绑在树上,孟扶摇上下打量一番,摇头。

    “瞧这人瘦的,像是被两扇门板挤过。”

    元昭诩凝目一瞧,忍不住失笑,灰衣人确实生就异像,分外的瘦高,体型狭长,连脸也是窄窄的,像是一条鳗鱼,孟扶摇对刚才对战时他身上特别的滑溜十分好奇,仔细看了半天,觉得这人肌肤好像特别苍白点外,也没什么异常。

    转头看见元昭诩眼神里淡淡怜悯,不由一怔,“你认识他?”

    “不,我认识的是这个种族。”元昭诩道,“扶风海岸之疆,‘匿鲛’一族。”

    “匿鲛?”

    元昭诩嗯了一声,道,“扶风国有鄂海,鄂海最危险、礁石群最密集的海域是罗刹岛,在那片海域,相传曾经沉没过上古一个国家,所以海底有无数珍奇,只是那是一片礁林地带,还有一条极其狭窄的海沟,寻常海客根本下不去,只有土生土长于罗刹岛的匿鲛族可以,这个种族的人,在孩子三岁时便带他下海,不断练习在狭窄缝隙中辗转腾挪的本领,直到水性精奇身法如鱼才算成,这些孩子由于自小练习这类身法,又长年生活水下,导致身形皮肤发育异常,而且海底有异形海兽时常出没,这些人又练得隐匿身形气息的技巧,所以称‘匿鲛’。这个种族的人,因为这些技能,同时也是一流的小偷和杀手。”

    “哦,难怪刚才这人潜伏附近我居然都没察觉。”孟扶摇恍然大悟,笑道,“这个匿鲛等下再问,先把这混蛋解决了。”抓起先前地上那个被自己坐扁的男子,啪啪两个耳光打醒。

    那人刚一睁开眼,就听见孟扶摇劈头盖脸的问话。

    “你爹叫啥?”

    “你妈贵姓?”

    “你几个姐姐?”

    “你几个弟弟?”

    “你第一次尿床是几岁?”

    “你洗澡穿不穿衣服?”

    “你洗脸喜欢用皂荚还是胰子?”

    ……

    “你是谁的属下?”

    一系列不需思考答案东拉西扯的问题暴雨般砸下来,男子早已晕菜,下意识逢问就答,对最后一个问题自然也毫无防备。

    “齐王府仪卫舍人方大人所属……”

    话说完男子才警觉自己说了什么,倒抽一口气瞪大眼,孟扶摇已经很开心的笑了起来,拍拍他的脸,道,“乖。”

    风起太渊 第二十章 烈王北野

    “你说这人该怎么解决,”孟扶摇啪的又是一掌把人家打倒,回身问元昭诩,“齐寻意是不是怀疑我了?所以派了这两人来解决我?”

    元昭诩目中掠过一丝异色,他自然知道白日碧水上孟扶摇那一倾身,身形已露,定然被齐寻意看在眼里,以齐寻意那性格,一定会探查一下。

    但他怎么会没有防备?齐寻意派出跟踪他的人,早被他的近卫给带开了,还顺便故布疑阵,引开齐寻意注意力,那么这两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元昭诩拍开那人|岤道,一番话问下来,才知道那仪卫舍人方大人是齐寻意颇为宠爱的属下,很善于谄媚巴结,白日里齐寻意盯着孟扶摇的身形目泛异光,他便认为王爷看上孟扶摇了,为了给主子一个惊喜,他偷偷飞鸽联络了前方齐王府等候迎接的属下,在玄元山到燕京的两条道上意图截下孟扶摇。

    元昭诩的护卫,精力放在了带开后面追踪的人,没想到前方还有人守株待兔。

    孟扶摇知道始末,不禁大怒,又一脚将他踹闭过气,随即犹豫道,“喂,杀他嘛,罪不至死,不杀嘛,又会给我留下后患,怎么办?”

    元昭诩笑笑,俯身,修长手指在对方头顶上轻轻一弹,随即道,“行了。”

    “嗄?”

    元昭诩云淡风轻的道,“他的记忆,从今晚开始会出现混乱,所以你放心,他不会拿自己都想不清楚的事,去和主子回报的。”

    孟扶摇瞪着他,知道他是用重手法伤了对方百会|岤,永久损伤了对方的记忆,这种手法看来简单实则高超,轻一分重一分都可能出现相反的效果,自己破九霄练到第六层大约也可以,但也绝做不到他这么举重若轻。

    这人越相处,真是越觉得神秘。

    她眼珠乱转在那里揣摩,元昭诩却已转身走向那被捆住的灰衣人,走了几步突然微笑,道,“哎,很美。”

    “什么很美?”孟扶摇呆呆问。

    元昭诩和元宝大人对视一眼,后者立即露出雪亮的大白牙,跷起自己的肥腿对孟扶摇示意。

    与此同时元昭诩悠悠答,“我说,大腿。”

    “叫你偷窥,叫你窥!窥!窥!姑娘我揍得你飞流直下三千尺,不见淤血誓不回!”

    孟扶摇砰砰砰拿那倒霉灰衣人练拳,顺便指桑骂槐含沙射影。

    被骂的那棵槐树微笑如故,一点惭愧的自觉都没有。

    灰衣人硬生生被打醒,刚一睁开眼睛,立即惊惶的大叫,“我没偷!我没偷!”

    “我知道你没偷,”孟扶摇冷笑打量他,“你身上的东西都被我偷了。”

    她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扒拉了一阵,毫不客气的将值钱的揣到自己包袱里,灰衣人看得脸色阵青阵白,半晌哀求道,“我东西都给你们了,放我走吧,我还要逃命呢!”

    “逃命?”孟扶摇怔了怔,“你刚才潜伏在那里鬼鬼祟祟,不是为了偷袭我们的?”

    “我哪来那个闲工夫偷袭你们?”灰衣人瞪着死鱼眼,额上青筋直冒,“你们有财吗?有色吗?值得我堂堂神掌帮帮主去偷袭吗?”

    孟扶摇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元昭诩,觉得自己两个人怎么说也该算美人吧?这人眼睛怎么长的?真让人纳闷。

    “哦,大帮主,那你在那蹲着,做什么呢?”

    灰衣人呸的一口唾沫,“晦气!”

    说了半天孟扶摇才明白,灰衣人现在正在被天煞国的人追杀,说他偷了皇子侍从叶不弃大人的随身物件,灰衣人从燕京一路逃过来,都没能将对方甩脱。

    “呸,我运气不好,联系了暗魅为我挡一阵,约好了在这树林里碰面,谁知道那家伙影子都没见!”灰衣人说到郁闷处,愤愤又是一口唾沫。

    “暗魅?天下第一杀手?”孟扶摇瞪大眼,“你好本事,居然请得动他,换句话说,你偷了叶大人什么宝贝,令得对方这么不死不休的追你?”

    灰衣人脸色一变,神情掠过一丝犹豫,半晌道,“暗魅不是我联系的,我有个朋友,以前送给他一个人情,他才答应出手,至于那个宝贝……听说是天煞通关令。”

    最后几个字出口,孟扶摇心跳了跳。

    下意识的伸手入怀,手伸到一半立即缩回。

    元昭诩倒好像没有在意她的举动,笑道,“你没偷天煞通关令?”

    “没!”

    “哦。”元昭诩居然不再问,牵了孟扶摇转身就走,“那么你就呆在这里,等会和战北野好好解释吧,希望他能相信你。”

    他头也不回走得干脆,灰衣人脸色变了又变,眼见他居然真的准备走路,想到自己被绑在树上,等那个煞星过来不是死路一条,无奈之下咽了咽唾沫,扬着脖子大喊,“站住,站住!”

    那两人施施然前行,仿佛一霎间都聋了。

    “放开我,你们先放开我!”

    “没有诚意的人,咱们没有为他浪费时间的理由。”孟扶摇巧笑嫣然的答,头也不回。

    “我说,我说!”

    刷一声孟扶摇弹了回来,笑嘻嘻拍拍他脸,“这才听话。”

    灰衣人苦着脸,沮丧的道,“偷……好像是偷了,不过不是我下的手,是我的一个手下,但是,他就在这附近失踪了,东西……也没了。”

    孟扶摇瞟他一眼,又瞄了瞄元昭诩,很担心他问出那句,“在哪失踪的?”

    好在灰衣人没说,元昭诩也没问,孟扶摇悄悄嘘一口气,按了按自己怀里的东西……一直都怀疑那么个小角色为什么居然能拥有出现最少的天煞通行令,原来是这么一回事,今夜误打误撞,倒证实了这东西的真实性,真是不小的收获。

    当下两人将灰衣人解下来,一番询问才知道这人叫姚迅,确实出身匿鲛族,手下居然还有个颇有名气的“神掌帮”,其实就是偷儿大集合,三只手组织。

    姚迅虽然长相怪异,心思倒是海边汉子的风格,简单直接,说不了几句便道,“你们既然知道天煞国烈王战北野,想必身份也不是寻常人,你们要是能帮我打发了这批追兵,以后神掌帮上下供你们驱策!”

    元昭诩瞟他一眼,他一直若有所思,突然问,“你不是在等暗魅么?他这人言出必践,定然会出现的。”

    “指望他我早死了——”姚迅一句话说了一半,突然面色一变。

    与此同时三个人都静默了下来。

    远处,突起马蹄之声,似是有马队快速接近,来势之疾无与伦比,听上去犹如突起了一阵狂风暴雨,鞭子般的抽打在人的心上。

    尤有一匹马奔得更急,呼风啸日,雷霆万钧,几乎刹那之间,便到了树林边。

    马势太急,到得林边依然收势不住,直直的便要冲入,马上骑士霍然振臂勒马,缰绳被扯成笔直的一条线,微颤不休,骏马仰首长嘶,双蹄踢腾人立而起,马上骑士却腰背笔挺动也不动。

    他身后,一群骑士卷土而来,落后他一个马身,齐齐挽缰勒马,“嚓!”数十声落蹄声如同一声。

    骑术精绝。

    此时云破月开,清辉无限,当先那一人一马,被月色勾勒成沉黑的剪影。

    月光更远的铺开去,铺到那人脚下,那人高踞于马上,一身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森冷,肃穆,浑身散发着厉杀决断的窒迫感和存在感,晚风拂乱他的衣袂,连同漆黑的发一起狂野飞舞。

    隔着这么远,也能感觉到,他在“俯视”。

    俯视着林中三人。

    一片静默里,那人突然沉声一喝。

    “天煞,战北野!”

    此章中提到的天煞通关令,不知道亲们还记得不,第一章第一幕,孟扶摇在玄元山上干的那活计,拿的那东西就是这个,至于这玩意干毛用的,后文会讲,挺关键的东西。

    还有,这个暗魅,嘿嘿,不是白写滴。

    风起太渊 第二十一章 三人夜战

    “好大的威风。”孟扶摇嘀咕,“知道你是战北野……喂,战北野是谁?”

    姚迅早已失了先前的镇定,抖着嘴唇直往树后面缩,“这个魔王追来了……”

    元昭诩目光闪动,突然从怀里摸出两个人皮面具,给自己和孟扶摇各贴了个。

    对上孟扶摇疑惑的眼光,元昭诩扬扬眉,“你也不希望给个难缠的家伙盯上吧?”

    孟扶摇忙整整脸,手一抬起,便觉得一道利剑也似的目光直射过来,钉子似的戳得人一惊,与此同时,一声低喝霹雳般炸响,喝声未尽,黑暗里乌光一闪,一点劲风劈破夜色,奔雷般直奔三人。

    孟扶摇啪的一掌拍倒姚迅。

    姚迅倒地,那乌光已到近前,浮光掠影中依稀是一杆铁黑的去了刃尖的长枪,那枪上灌注真气雄浑充沛,远远便带起一阵烈风,竟然不是直射,而是扑头盖脸,横扫三人。

    好嚣张的打法!

    孟扶摇扑身向前,抽剑横拍,想以四两拨千斤的巧力将长枪拨飞,人未扑前,长枪带起的劲风已经吹得她长发后扯如旗,连眼睛都睁不开,孟扶摇立刻闭眼,还是不避不让,长剑也狠狠对扫过去。

    铿然一声,黑暗里火花四溅,火花里一人长笑,笑声冷而烈,“谁敢学我?”声到人到,黑色衣袂怒卷如龙,箭般飚来。

    孟扶摇和那长矛对撞,矛上狂猛气息立时如狂潮巨浪般扑入她胸臆,她胸中一窒,蹬蹬蹬连退数步,一口气吸不上来手足立即酸软,哪里还举得起剑,对方来势汹汹,她正心惊,却听一声低笑,浅紫衣袍一闪,元昭诩突然飘了出去。

    那是真正的飘,孟扶摇从来没有见过那般灵动清逸的身法,宛如九天仙人长空蹈舞,曼妙潇洒难以言说,却又不似一般的好看招式难以保证速度,而是快得追光掠电,仿佛千万光年外星光一亮刹那便至眼底,他刚才还在丈外,身形一动,便到了战北野身前。

    他单手一转,一个流畅的弧度,半空里立时银光一亮,雪光点点宛如下了一场暴雪,将如黑旋风腾腾而来的战北野罩在当中,战北野霍然抬头,那般灿亮的剑光里他的眸光依然亮得怕人,像是极西天际第一颗升起的星,灼灼如火。

    “好!”

    战北野语气里带着棋逢对手的兴奋,横臂一招,长枪刷的飞回他掌中,手心一抖雪亮的枪尖已经装上,他振臂一挥,长枪光芒暴涨丈二,后发而先至,和那万点碎雪撞在一起。

    “轰!”

    空气都似被震得微微爆裂,那万千雪光激飞,溅开,打在周围树木上,啪啪啪立时出现无数个小小的深坑,而一道无形的罡气唰唰唰如地龙贴地飞窜,所经之处,草皮爆飞,泥屑四溅,地面如被巨剑犁开般出现一条深沟,直撞出数丈外方才停止。

    半晌,碎雪歇,枪风静。

    雪光笼罩范围内的元昭诩根本没有退避,微笑立于一截树枝尖端,明明风声猛烈,他和他脚下的树枝却根本不曾动弹分毫。

    战北野拖着长枪傲立树下,那些被罡气激飞的泥屑,也没能沾上他一星。

    孟扶摇立于数丈外,目光发直心神激荡的想着刚才那一招,一直以来,她隐约觉得自己借助元昭诩之力突破的“破九霄”第四层,用起来总有些虚浮,她知道这是因为借力终究不如自练来得踏实,一直苦恼未解,如今却仿佛因今夜这强者对敌的一招,突然看见了曙光透露的出口,那般圆润、光明、霸烈、却又收放自如的出手,不真是第四层“圆转”的真谛?

    她想得浑浑噩噩,心神一动间全身真气已经自动开始顺着经脉流转,正在半入定的状态,隐约听得战北野长笑道,“好,痛快!再打!”

    孟扶摇一震,赶紧凝神想要再观摩,忽觉身边风声一紧,眼前一黑,仿佛有什么东西极快的掠过,她甚至能感觉到擦肩时有种淡淡的松香气息一掠而过,脸颊被什么软而滑的东西一拂,绸缎般微凉。

    有人从身边过去了?这么快?是人是鬼?

    孟扶摇下意识伸手就抓,却抓了个空,对方身形如鬼魅,奇异而又神秘,一转身已经快到了战北野身前,孟扶摇隐约只听见一个字,“走!”

    下一瞬那人已经对着听见动静霍然转身的战北野攻出了十招。

    孟扶摇张大嘴,看着那人比姚迅还要灵活迅捷的身法,快得好像整个树林全是他的身影,整个人化成一缕烟一团雾,无处都在却也无处不在,他根本不用手握剑,一柄极细极长造型诡异的剑一直横在他的肘下,只在肘端露出半寸长乌黑的剑尖,随着他游走的身形如毒蛇般不断吞吐,他也根本不用任何劈砍的大开大合招式,所有的招数都在肘下方寸之间,所有的杀手都由近身完成,点、戳、刺、刮、行云流水,凌厉无伦。

    战北野似也对这种怪异的打法一时没有适应,被人近身撞入后长枪也失去了作用,几乎就在刹那间,那淡淡黑影一个悍然前冲,与战北野错身而过,肘底光芒一闪。

    血光,飞溅。

    暗红的血液飞洒在沉黑的树林里,激得人眼睛发红。

    战北野的眼光却更加亮了,眼底燃起熊熊烈火,他突然一掌劈出,狂猛的掌风令那人也不敢硬接,退后三步,这一退间战北野振臂一甩,长枪被远远甩开,夺的一声钉在地下,入地三尺,嗡嗡震动声里战北野缓缓舔了舔臂上的鲜血,突然沉静了下来,微笑,“太渊竟然卧虎藏龙!”

    笑容未毕,喝声又起,这回什么武器也不用,战北野以身作剑,狂飙卷进!

    呼一声元昭诩从树枝上飞驰而下,左右一抄,将目眩神驰看打架的两个人拽了就走,孟扶摇还不甘心,频频回首,“干嘛干嘛。”

    “人家不是叫你走了?还赖在这里?”

    “精彩对战啊,错过可惜,元昭诩,你不要拦我,我再看看,说不定我的功法就大进了。”

    元昭诩不反驳,微笑伸手,姿态像是要抚摸孟扶摇,孟扶摇果然立刻把脑袋转了过来。

    元昭诩这才接话,“你再留,等战北野抽身又是麻烦,你不要以为暗魅伤了战北野就胜券在握,他不了解那个人,战北野愈挫愈勇,谁令他见血,必将战个不死不休,暗魅今夜讨不了好的。”

    “你又知道……”孟扶摇不满的咕哝,说到一半突然瞪大了眼睛,愕然道,“暗魅?那就是暗魅?天下第一嗜血杀手?他来了?”

    元昭诩微微回首,这一刹他的眼神里突然多了点奇怪的东西,半晌,他轻轻道,“该来的,早已来了……”

    风起太渊 第二十二章 大风将起

    自从那晚摆脱了战北野,接下来几天倒平安无事,姚迅倒说话算话,老老实实跟在他们身边,不过孟扶摇想,他肯留,大概也是因为那晚看见元昭诩的武功,指望着找个保护伞吧。

    这天已经到了太渊燕京近郊,三人找了客栈歇下,孟扶摇一住下就急急开始练功,这几日勤奋巩固,她自己觉得,破九霄第四层功法已经将要圆满了。

    沙漏里沙子无声流下,三个时辰后,孟扶摇睁开眼,目中异彩一闪。

    取过桌上的剑,运气一按,剑身立起碧色华光,正是第四层的光芒,比起前几天,今天的光芒越发华丽柔和,色泽纯正。

    “大功告成!”孟扶摇笑嘻嘻跳下床,“该找谁亲个嘴儿呢?”

    说完立即啪的揍了自己一下,“不许胡乱联想!”

    她舒舒服服躺下来,摸出怀里那三个宝贝,仔细摩挲。

    这是她很花了一番心思弄来的通关令。

    五洲大陆一直流传着一个秘密的传说,集齐七国的七种符牌,便可穿越各国,通行五洲大陆,一路向北,直到最北端的狄洲,狄洲穹苍皇朝最神秘最难以进入的长青神殿之上,有大神通大智慧者,可解天下一切疑难困苦。

    孟扶摇没有需要人救助的困苦,却有一件莫大的疑难事,指望着神通之力去解决。

    然而到达那祭台又谈何容易?五大洲原本是五国,一国占据一洲之地,后来各国征战,疆土争争夺夺,到了近三十年,五国已经分成七国,将五洲之地割得支离破碎,现今各守疆域,虽然保持了表面的和平,但彼此之间其实虎视眈眈,大多陈兵边境,禁止与他国交通,据说天煞皇朝的一根鸟毛落在邻国的轩辕王朝境内,都会被立即绞成齑粉。

    好在这个世界尊崇强者,并为其大开方便之门,三十年前,七国于大陆中心衡洲无极国会盟,集齐七国标志性令符,给当时五洲之上最为强大的十位强者发了“七国令”,持此令者可通行七国,一路畅通无阻,直达五洲除各国皇宫外的任何一个地点。

    其实那不过是个卖好的姿态,以那十位强者的本事,那个令牌不拿,也是哪里都去得的。

    拿了以后,反而碍着面子,不好再去人家内宫看太监给妃子洗内裤了。

    当然,以孟扶摇现在的本事,那个令牌,想都不要想。

    此路不通另有别路,由于五洲大陆各有出产,各国之间商业军事民生所用互有依赖,这些年来,各国渐渐知道了商业流通对于国力经济发展的重要作用,五年前,在无极国那位惊才绝艳名重天下的无极太子一力促成下,七国开始在一定范围内发放通行符,供本国及他国上层官吏商贾来往于交好国家之间时使用,以达到政治和商业上的互通有无,算是一个外交通行证,享有一定的通行权和官方保护。

    这种通行权,甚至不受战争影响,即使这两国突然开战,这些持令的巨商也会被客客气气的送出国境,然后再摆出架势打架。

    只是为了防范和戒备,这种发放是严格控制的,只集中在各国具有垄断地位的大财阀和巨商,以及上层出使官吏,并且需要该国朝廷有司出具担保证明,才拥有在他国领域内的安全通行权。

    没有这种东西,出行它国会遇到很多麻烦,等同于现在的偷渡,但是这个时代可没有遣返之说,那是直接刀斧侍候的。

    各国之间局势复杂,关卡重重,通往长青神殿之路遥远难行,孟扶摇不可能一路杀到神殿去,她需要尽可能多的庇护,好让未来冒险之路能走得更远一些。

    所以她在得到这个消息后,开始打起收集各国通行令符的主意。

    两个月前,璇玑皇朝的一个巨商来太渊皇朝发展木材生意,带着几十车的货物,包下了整个客栈,又请了当地最具实力的武林门派出动弟子护法,彪悍护卫站满走廊,客栈一夜灯火未熄,到了第二天早上,巨商依然被扒了个精光,通关符失踪。

    一个月前,走水路出使轩辕皇朝的朝中重臣司马睿,好大一艘漂亮楼船在沅江之上一路招摇,船上红粉艳舞,丝竹不绝,一路上收获无数艳羡目光。

    可惜第二天,一声惊叫几乎把楼船震塌,众目睽睽下司马睿狂奔而出,大叫,“我的通关符不见了!”

    楼船上顿时乱如开锅的粥,司马睿迅速调兵包围江面,派兵搜查岸边渔村,无数人接受了盘查,却一无所获,在江上呆了三天的司马睿怕延误出使时间,最后不得不向朝廷请罪,灰溜溜离开沅江。

    随行的士兵倒没那么沮丧,兴致盎然的谈论着搜查中遇见的船娘,人长得不怎么样,却烧得一手好鱼羹。

    鱼羹味美,活鱼新鲜,可惜腾腾的热气里,鱼腹里藏了什么,谁也没看见。

    至于前些日子那次玄元山上的收获,倒是碰巧,无意中在山上遇见那个落单的慌张的喽啰,一个起疑打翻了,在他身上搜出了天煞的通关令。

    孟扶摇现在已经有了轩辕、天煞、太渊三国的令符,将来去长青神殿,七国令牌集齐,也许能等同“七国令”,换得神官们相助的可能性更大些。

    由于各国之间邦交程度不一,不是对每个国家都发通行令,这其间就需要孟扶摇做个排列组合筛选,孟扶摇画了个各国关系图,仔细盘算了一阵,又想到那个凶神恶煞追索天煞令的战北野,觉得前途颇为渺茫,不由叹了口气。

    一口气叹了一半,忽听梁上也有叹气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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