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有什么事?”赵余庆笑着说:“是不是钱银方面不趁手,钱银不是问题,你是七品县令,可以住在县衙,如果不喜欢,我在江油送你一套宅子。”

    女婿就是半个儿,赵余庆只有一个女儿,自然想她过得开心,赵家是经商世家,家财万贯,自然不在乎这点钱银,他知道陆皓山在抄收陈贵的家财时发了一笔,不过大都花在纠察队上,以为陆皓山手头拮据,当然,要是他知陆皓山还暗中抢了朝廷的官银,那就另当别论了。

    陆皓山摇摇头说:“非也,小婿怎么能要岳父大人的钱银呢,虽说俸禄微薄家底也没岳父大人丰厚,好在为人不算迂腐,还算薄有积蓄,目前尚能应付。”

    “那你所求何事?”猜错了,赵余庆有些吃惊地说。

    “我想要一个人。”

    “什么人?”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走到偏僻处看到没人后,陆皓山这才压低声音说:“孩子,一个孩子。”

    赵余庆一脸疑惑地说:“什么孩子,说清楚一点。”

    陆皓山小声地说:“这个孩子叫李定国,是八大王张献忠收的义子,今年十岁,这是一个故人之子,小婿不想他误入歧途,想把他从张献忠身边要回来,现在朝廷正在围剿他,孩子跟在他身边很不安全,岳父大人你也知道小婿最近走不开,几个手下不是走不开就是能力不足,所以还想请岳父大人帮忙想个办法。”

    原来是故人之子,这可把赵余庆吓了一跑,还以为是陆皓山在外在有私生子呢,这样一来,自己女儿的地位就不保了,听到只是故人之子,一下子大大松了一口气。想想也是,眼前陆皓山才二十出头,哪能有一个十岁的孩子。

    “小事一桩,听说朝廷在清涧围剿这些暴民,也不知围剿得怎么样了,这样吧,我派赵军去走一趟,那个张献忠也就是一个暴民头子,只要许他一点好处就不怕他不答应,赵军在这方面很有经验。放心吧,你那故人之子很快就会回来的。”赵余庆一脸自信地说。

    虽说不明白未来女婿为什么这么着紧一个故人之子,而他这位故人之子怎么落在暴民中,还让暴民头子看上收为义子,这些赵余庆没有问,难得未来女婿开口,满足他就是,反正不是什么大事。

    得到满意的答案,陆皓山高兴地说:“小婿谢岳父大人。”

    “都快是一家人。还说这些干什么,太见外显得生份了。”

    “是,岳父大人教训极是。”

    看到陆皓山应答从容自如,对自己彬彬有礼。赵余庆有点像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的感觉,事实上,陆皓山虽说到江油上任还不到一年。但是已展示了他的能力:在官场上,游刃有余,不仅扳倒顽固者。还让江油县衙的风气为之一新在生活上,大胆而不迂腐,做到利益和名声双丰收,也没有传出什么不好的声名,特别是绝迹于烟花柳巷之地,这令赵余庆非常满意在学问上,在募捐时已经见识过了,就是女儿对他也五体投地就足以说明,至于品格,对故人之子还这样尽心尽力,自然是重情义之人。

    自己这一招太正确,虽说有些主动,不过张云辉说得对,过了这村就没了这店。

    “贤婿,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提。”沉吟了一下,赵余庆突然说道。

    陆皓山连忙说:“岳父大人有事请直言,小婿洗耳恭听。”

    “开放纠察队营地,这是一招好棋,太过神秘,有可能会惹得别人怀疑,说你蓄养私兵,影响不好,不过既是纠察队,为江油百姓服务,至少名义上不是你的私兵,自然是江油的百姓承担,若是征银,估计百姓有意见,不过你向百姓征一些干草之类,这些还是能接受的。”

    稍稍顿了一下,赵余庆继续说:“几百匹马,数量很大了,若是样样都要花银子,成本很大,求人不如求己,我们江油山多水多,耕地略显不足,不过在那些山地荒地溪边湖旁种一些如玉米苜蓿等作物不是问题,特别是苜蓿,这是马的上等饲料,好种易活,你那纠察队空闲时间还是挺多的,这种不花钱的人工,不用白不用,别看一时半刻省不了多少,不过小数怕长计,积少成多,像我们赵氏一族也有不少马,不过大多能自给自足,若不然都得被这些马吃垮。”

    这就是经验啊,陆皓山闻言崇然起敬,都说过日子要量入为出,做人要精打细算,果然没错,一言惊醍梦中人,陆皓山天天想着去哪里收购便宜的饲料,就没想到自己种,这江油有的是荒地,自己种点作物,又有哪个敢说半个“不”字,养一匹马的成本可以养二到三个士兵,要是自行解决马的草料问题,那么一年可以节省数千两白银。

    再说,日后绝不止区区300人的规模。

    “岳父大人真是一言惊醒梦中人,小婿一定照办。”陆皓山恭恭敬敬地说。

    孺子可教,赵余庆看着陆皓山,然后摸着摸自己的胡子说:“若是有空,可以多点到赵家转转,敏儿也想...咳咳,你们可以交流一下九章算术,最近敏儿一个人闷在家里,挺寂寞的。”

    自从知道订亲后,赵敏整个人变得紧张,可能是怕影响不好,很少抛头露面,天天窝在家里练习琴棋书画,还破天荒要学下厨,这几天好像瘦了点,这可把赵余庆心疼坏了,知道女儿想见陆皓山又不敢像以前那样,于是让陆皓山多走动走动。

    “小婿遵命。”陆皓山应了一声,然后小声提醒道:“岳父大人,那李定国的事......”

    “看你急的,放心吧,我让赵军明儿就出发。”赵余庆很痛快地说。

    陆皓山一脸正色地说:“谢岳父大人,此子对我很重要,必要时候,不惜代价拿下他。”

    不惜代价?

    赵余庆楞了一下,不过还是郑重地点了点头。

    老丈人的能力陆皓山还是很放心的,看到他同意了不由暗松了一口气,在记忆中,那李定国是个重情义的人,一直追随义父张献忠,从没背叛,就是张献忠死后,他也谨记张献忠的话,没有投靠后金,而是联合南明抗金,早一日脱离张献忠,那么两人的关系就会浅薄一分。

    都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陆皓山终于体会到,这不,才十岁的孩子都要抢到手,别人是萝莉养成,自己倒好,来一个未来名将养成大计。

    追悼大会完美落幕,从反应来看这次大会还是很成功的,不仅增加了纠察队知名度,消除了因为同伴死亡在纠察队员内心留下的阴影,还提升了他们的士气和忠诚度,特别看到以前被赶出纠察队那些人的悲惨的生活,一众队员更加珍惜在这里的日子,年轻人好胜,再说家里的长辈也鼓励他们,训练再苦再累,也没人说半个不字。

    陆皓山不满足这些成绩,在和赵余庆交流后的第二天,马上就出台了一个新政,就是规定各乡各地要种多少面积供马食用的作物,也组织三班衙役纠察队在空闲之余大力种玉米苜蓿等作物,争取早日能自行解决马的草料地问题。

    茶马交易回来,陆皓山可以说马不停蹄:处理积压下来的公务审理延期的案件提亲制订对付不沾泥乱党的计划开追悼动员大会下令各乡种植作物等等,忙得天昏地暗,到八月二十九这天,这才稍稍有空闲下来。

    今天没什么事,不是诉颂日,也没什么人登门拜访,陆皓山决定去赵家村找赵敏。

    未来的媳妇嘛,自然要多多亲近,多培养一下感情,再说陆皓山对赵敏那一手养信鸽的技术也很兴趣,准备和她交流一下,建立一个更大更完备的情报网络,到时用密码书写,有什么风吹草动就用信鸽传递,在信息滞后的朝末肯定能占尽先机,再说赵敏也是自己人,忠诚方面没问题,是处理情报的最佳人选。

    “来人”说去就去,陆皓山大声问道。

    “大人。”一个衙役马上上前听令。

    “把本官的追风牵来,我要出去一趟。”陆皓山大声吩咐道。

    追风就是沙儿可万户长普布临别送的大礼,陆皓山对它非常喜欢,去哪里都骑着它,一想到骑着心爱的马去见心仪的姑娘,陆皓山嘴边不由露出幸福笑容。

    那衙役马上恭恭敬敬地说:“是,大人。”

    就当陆皓山骑上追风正想策马而去时,只见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有人一边甩鞭一边大声叫人行人避让,这是在街市上纵马啊,陆皓山却骂不出来,因为他听出,这是自己兄弟刘金柱的声音。

    “嘶....”当马在陆皓山面前勒停时,陆皓山忍不住教训道:“金柱,你怎么在大街上纵马的,要是撞到人怎么办?”

    “山...山哥,快,袁三带人闹着要走。”刘金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陆皓山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什么?要走?”

    “山哥,听...听说袁督师被凌迟处死,消息一传来,那袁三一听气得脸都红了,闹着要回京,山哥你快去阻止他。”(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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