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安 作者:雨落风城

    哪儿去?”皇兄皱眉。

    我知道惹到皇兄了,也没再顶撞,笑眯眯道:“皇兄说的是,这儿是本家,那儿只是亲家。”

    “你方才在朝堂上说的话真是有失我李家水准!”皇兄见我认错态度良好,转而又提及方才的事,面上“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我们待人一向委婉,如今却被你那番堪称粗鲁的言辞毁了!”

    “皇兄当时听到不是也笑得挺欣慰么?”

    “……”

    二人不再说话,我在皇兄的带领下,走到了一水榭兰亭处,一名身着白衣,容颜秀丽的女子正坐在亭内同一宫女休息玩耍,笑容明媚开朗,丝毫没注意到这边。我认出正是庄妃。

    “皇兄,究竟有什么事情,您快说吧?”我见皇兄没有走过去的意思,而是双眼直勾勾地看着那处,不由叹了口气。

    “确有一事相求……不是同上回那般下旨,只是朕私人提出的要求。”皇兄侧身看向我,终于扯到正题:“我想把念儿暂时托付在你那儿几日,待宫中母后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将她接回。”

    “我府上?”

    “不,不是京城,是花洲。”

    “赵仁那儿?”我挑眉。心里却在皱眉。

    “朕知道可能有些难为你,只是实在想不到更安全的地方了。母后已经发现了其父苏德启的所作所为,坚持要派人杀了苏念儿,朕也是没有办法,此番更是不可能将她再送回苏家那龙潭虎穴。”

    我沉默了一会:“您就放心我和赵仁?”

    皇兄也沉默了一会:“还行……至少较其他人更相信。你也知道母后势力之广,她虽说一心为朕,可有时候朕还真拿对方没办法。”

    在我印象中皇兄算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自我年幼起,对对方的记忆是总是绷着一张脸拿糖哄我,将我护在身后。虽说那时的我对这些小儿科压根看不上眼,可我一直知道那是皇兄独有的好意。

    这还是他第一次真心实意地求我给他办件事。

    我叹了口气:“臣弟知道了。”

    ☆、过往烟云

    为掩过太后耳目,临行前皇兄召见苏念儿时,让对方换上了宫中的太监服。

    苏念儿并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不谙世事,她很快就明白了皇兄此举之意,面色有些苍白。

    皇兄面色淡如止水,只是大致交代了几句前因后果,苏念儿垂着头也不知是否在听。

    “皇上,念儿……”苏念儿犹豫了一会,抬起头轻声问道:“臣妾什么时候可以回宫?”

    皇兄仍是面无表情道:“要看太后的反应。”

    苏念儿咬了咬唇问道:“臣妾是否还有回来的那一日呢?”

    皇兄皱了皱眉,眼神对上她发红的眼眶,我便知他终究还是心软了。

    “朕向你保证,”皇兄说:“一定会接你回来。”

    苏念儿似乎想要拉住皇兄的衣袖,最终却还是收回了手抹了抹眼泪,强颜欢笑道:“嗯,我会在花洲等皇上。”

    皇兄面容虽一如既往的淡然,但眼神一直认真地凝视着对方,我在一旁不用怎么仔细也能感受到他的用心良苦:“到时候我们就再不用分开了。”

    一句听似轻描淡写的话,却承载着皇兄重抵千金的承诺。

    苏念儿似乎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她上前抱住了皇兄,口中不断念着‘对不起’三个字。

    皇兄叹了口气,回抱住苏念儿,低声道:“我没怪过你,如今你就只管打理好自己去花洲待几天,不日朕便会去接你,所以先不哭了,成吗?”

    我在一旁心中没什么特别的感触,又不是生离死别。虽说我对苏念儿一直无甚好感,不过奈何皇兄品味如此。

    只是这样一来更觉得赵仁好起来。

    苏念儿倒也不是个纠缠不休之人,最终没再说几句话,便乖乖随我出了宫门,上了轿。

    去花洲的路上对方一直神色郁郁,恍若游魂,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我也乐得清闲,就当没有瞧见其神色,心中想着回去看看赵仁伤势如何了。

    由于搭上了这么一个从小锦衣玉食的贵妃娘娘,一路上行程被拖得极慢,她虽说没叫过一声苦或者累,但时不时就要头晕,然后下轿呕吐一番,面色极不好,看在皇兄的面子上我也只得放慢了前行速度。

    苏念儿有些歉意地看了我一眼。

    我面色不变,心中也没再那么烦此女:“我自幼同皇兄一道长大,还是头一次见他把一个人放得如此重要,你做的那些事若放在我身上,此刻是断然不会叫你好活的。”

    她神色一僵,低声说道:“不管你信不信,开始我不知兄长计划,我也从未有主动加害皇上的意愿,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只是非要说有我的参与,倒不是空口白话,”说到这里,她的面容带上一丝苦涩:“我最终虽没再送那香囊,却因着一己私欲不敢同皇上说明,若我能早一些告诉他,他也不用受那么多苦。”也不知是解释给自己听还是解释给我听。

    我没再说话。

    要说其实我同皇兄又有什么两样?赵仁与此事牵涉的较苏念儿还深,他默许了苏德启的计划,是因为此事哪怕暴露,也干系不到神武军,其间又哪里没有一己私欲在内?

    而我如此轻易地原谅了赵仁的原因,不正同皇兄原谅苏念儿的原因如出一辙?思及此,我忍不住叹了口气。人都是自私的。

    等到用兵房时,已经距离京三日。

    我同苏念儿下了轿后,用兵房门前见到我的守卫见到苏念儿神色变得有些古怪。

    “那个……萧先生,将军伤还没好,这等时日带个女子进出府……怕是不大妥当吧?”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道。

    我神色不变道:“此女乃家中亲戚,与我并非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你一个小小守卫,管得倒是挺多?”

    那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恕小的多嘴了。”

    说着便放了行。

    此时,我也不再计较这人方才的逾越,心中有点意外地看了这小兵一眼,好像是叫江武?人倒是挺忠心。

    进了用兵房,我尚未来得及命人给苏念儿安排住房,便见一面色平平的男子神色匆匆地朝我这方向走了过来,正是徐永。

    对方见到我,先是神色一愣,然后有些犹豫地说:“萧先生,将军他……此时不在房间。”

    我挑了挑眉:“他去哪了?”

    “好像一时无聊,去练兵场观战去了。”

    伤还没好就到处走动,我心下无奈。我也知道这怪不得那些手下,赵仁本就是耐不住无聊的性子,我又较当初说好的时日晚了些天回来,只是还是有些不悦――当初说的是不修养一月有余是不能下床的,如今才半月不到,对方居然就去练兵场。

    我将苏念儿交托给徐永,独自往练兵场方向去了。

    赵仁没有意识到我的到来,对方身上各处缠着绷带,径自坐在一张下人备好的椅子上,悠哉悠哉的边嗑瓜子边看手下们打擂台,间或提点几句,此时已近深秋,冷风吹在人身上还是很容易叫人受寒的,这家伙竟只着了一件单衣。

    不过这场景教我又是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这么副悠闲的模样,坐在花月楼里磕着瓜子。先前的不悦消散了大半,统统化作了无奈。

    “怎么伤都还没好就到处乱跑了。”走上前,我还是一边训道,一边将身上的大衣脱下披到对方身上。

    赵仁看都没看我一眼:“再不出来我就在里头闷死了。”

    “外面冷,早点回房休息吧。”

    “正比到精彩处呢……”对方语气却仍不是很高兴。

    我眯了眯眼,最终还是命人拉了张椅子坐在了对方身侧陪看。

    “阿仁可是嫌我回来迟了?”我放柔声音道。

    “听说你带回来一个美貌可人的姑娘?我倒想见见,”赵仁终于回头看我,眉头皱得紧紧的:“还回得较答应之日晚这么多天,便是因为这人?”

    我终于知道对方为什么自我来时起便一直闷闷不乐了,险些失笑出声:“同我相处这么久,你还不信我?”

    “若我真不信你,此时还会好好坐在这里同你说话?”赵仁轻轻一笑,话语间倒没有开始那么不悦:“她是谁?”

    我心中知道对方是相信我的,只是相信和亲耳听到终究是两码事。

    而对方在我晚回的同时便听见手下那样报告,心情怕是确实不会明朗到哪里去。

    我慢悠悠地将来龙去脉同对方解释了一番,对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起那方打斗正激烈的场中,我却知道对方定然在用心听我说话。

    经先前的一些事,赵仁对皇兄已经不是那么排斥,只是此时还是嘟囔道:“把人交给我,他也放心?先前谁人不知我同那苏德启是同盟,就不怕我把人交还给苏家?”

    “正是相信你不会才做次决定。”我笑道:“若没有真正接纳你,皇兄势必不会将对他这么重要的人交到用兵房的。”

    赵仁似乎也明白这么个理,神色好看了许多,看着我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不明显的笑意:“那你现在岂不是很得瑟?”

    我笑眯眯地在对方唇角偷了个香:“那可不。”

    赵仁神色有些不自在,毕竟这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再怎么说我俩也没有如此明目张胆过。

    我顺着他的视线往周围一看,周遭的人在我的视线胁迫下,纷纷转过头谈论起今天的天气。

    ……

    第二日我便介绍了此处景况和赵仁给苏念儿。

    我和皇兄事先并未告诉苏念儿此番是把她送至赵仁这儿,因而对方知道赵仁身份时,面色蓦的一变,不由自主地看向我。

    “皇兄将你托付在此自然有他的考量,你不必担心赵仁把你卖了。”我面色淡淡的说道。

    苏念儿仍是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赵仁,赵仁颔首表示我说的没错,对外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有礼:“苏姑娘这几日就在府上好好休养吧。”

    “赵将军?本宫听家父说起过你。”苏念儿这才放下提防。

    家父?我原以为同赵仁有来往的应是她的兄长,如今看来,赵家莫非还同苏家是世家不成?

    我心中一愣,来之前倒是忘了打听清楚这事儿。

    赵仁点点头,毫不避讳地点出实情:“你父亲同我父亲当初本就交好,家父倒也提起过你。只是他毕竟只是个木匠,身份低微,是而总的来说还是入不了令尊法眼的,后来出了那种事令尊作壁上观倒也情情有可原。”

    苏念儿被他一番话说得有些尴尬,我也是头一次听赵仁说话这么不客气,心下这才知道赵仁同苏家竟还有这么一段交集,怪不得会选择同苏家联盟,毕竟是知根知底的,倒也好相互监督制衡。

    至于他说的那件事,怕就是指其父被官兵带走的事情。

    能与苏家交好,想必是有其长处的,就用兵房的设计来看便知此人不简单,很大的可能便是对方隐姓埋名了。

    至少没有细想,此时略一思忖,一些模糊不清的记忆涌了上来。

    我问道:“阿仁,敢问父亲大人名讳?”

    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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