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安 作者:雨落风城

    ,只是赵仁说他很少来这儿,对此地也不甚了解。

    眼前见这光是门面便金碧辉煌的赌坊,我承认这估计真的是普通老百姓玩不起的地方。

    这座赌坊观其外观便很大,出乎我的想象,我猜测此地应该不止赌博这么一项生意。

    走进长乐赌馆时,里面的人对王致都已是见怪不怪,大部分的眼神全落到了我身上。我亦是一派淡然地受着。

    一路上,王致带着我七拐八拐地穿行在回廊间,就在我因怀疑这里究竟是赌坊还是私人园林而不耐烦之际,对方终于停在一扇大门前。

    ☆、秘密情报

    “王……”王致正要开口说什么,被我的眼神一扫,对方终于想起改口:“萧明,这儿便是长乐赌馆最大的包间,基本上同我近似的亦或是更为显贵的世家子弟大都在此。”

    走进这间包间时,事实便证明我先前的猜测是正确的,这儿还真不止赌博一项生意。

    瞧见东侧架子上满墙的各式各样的酒坛,前方架起的戏台子,和一旁燃着的香炉,我有些想笑,不过一家赌馆,这装潢都快赶上我的王府了。

    包间内自然有不少人,原本大都在赌桌前战况激烈,此时不少视线纷纷投诸到我的身上。这视线又同前院那些略有不一样,前院的普通的公子哥见我也就是新奇猜测,此时这些人看过来的眼神却是带着审视和玩味。

    我素来不喜被人用这种眼光看待,不过如今情况特殊,这些我倒是不讲究,不过旁边的王致神情看起来却是有苦不能言,似乎有些担心我因为这个发火。

    “王致,怎的不介绍一番?”

    一名穿着鲜艳,身形较为肥胖年轻男子率先开了口。

    王致看了我一眼,见我神色不变,知道我没有异议,便以他新结识的好友为名向那些人将我简略介绍了一番,而诸多公子哥显然对这过于简洁的介绍略有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王致指了指方才率先开口的胖子对我介绍道:“这位是临县杨知府的独子杨公子。”

    我微微一笑,对其作揖:“幸会。”王致复又将其他人一一介绍了姓名。

    似是见我穿着言语不俗,那胖子神情也没有开始那般倨傲,只是略显不解:“我以前没见过你啊,你是哪家的?”

    身侧的王致干咳了一声,对方却显然不理解什么意思,只是横了王致一眼。

    我没有理会那二人的动作,径直回答道:“在下来自京城,家父在京城为官。”

    听见我来自京城,周遭人神色纷纷有变,只是这变化有好有坏。有人眼中带上了一抹忌惮,有人仍旧是调笑。

    一名长相不俗,衣着华贵的公子正坐在赌桌边铺着软垫儿的长椅上,身边还搂着一小美人,听见此话,抬头看了我一眼,颇有些不屑地挑了挑嘴角:“京城为官又如何,说得这么不清不楚,莫非是官职太小,便拿所谓京城来唬弄咱们?”

    “对啊,”周遭人明悟:“你若真是京城为官,来这儿做什么?近日可没听说京城有官视察。”

    我微微眯起眼,看向坐在长椅上的那人。

    王致在一旁苦笑了下,介绍道:“这是澧洲刺史陈大人家中的长子,陈儒义陈公子。”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选择以王致做切入点还真是选对了。我笑,面上并未对此人方才的无礼尴尬或者是不满,拱手道:“在下久闻陈公子大名,如今得见,确实风采过人。”

    对方却毫不理会,专心致志地看着面前的赌桌:“马屁谁不会拍?”

    我收起笑,不着痕迹地眯了眯眼。

    对方复又瞧了我一眼,笑:“敢不敢过来同本少爷赌上一局?若是你赢了,本少爷便承认你有在此同我们共享此地的资格。”

    我站在原地,心中只道对方果真同传言一般倨傲无礼,说出的话竟比我还幼稚。

    不过本王是否有那个资格,用得着这么一介小小刺史之子决定?

    “不敢吗?”陈儒义讽刺道,周遭人纷纷起哄。

    我无意戳穿对方激将的意图,神色间做出不甘的神态,快步地走上了赌桌。

    自我十五岁起,便时常混迹于各种赌馆,北地的,京城的,且从来没有在赌桌上输过。论玩乐,还真没有人能玩得过我。

    长乐赌馆最大的包间名不虚传,凡赌博,一应是豪赌,这么几轮下来,我赚得的银子,竟快赶上某些人一年的俸禄。来之前我便费了一番心思,打听清楚了各人喜好,因而在我看来,他们就是一帮智力发育不全的小鬼,此番混迹下来,莫说开始的审视和玩味,他们见我目光都带上了佩服和新奇。

    我也顺利地同他们称兄道弟了起来,其间自然包括那出言不逊的陈儒义。

    “方才陈某多有得罪,还望萧兄见谅,不想萧兄这骰子玩得可真是一首的出神入化,可否教教陈某?”陈儒义推开方才一直服侍在他身侧的小美人,兴致勃勃地看着我。

    见鱼儿几乎要上钩,我不甚明显地勾了勾嘴角。

    “你在祁南王府待了那么多年,可有听过陈禹这个人?”

    我也不嫌脏,坐在柴房里的椅子上低头漫不经心问道。

    阿江此时已经在这里被关了数周,心神已接近崩溃,对方开口道:“你为何不一刀杀了我?”

    “杀了你情报打哪来呢?”

    “那你死心吧,我不会告诉你!”

    “你真以为李明晔待你有多好?以为他会善待你的家人?”我冷笑,将手中收集到的情报扔到对方面前:“看看这些吧,你那好主子为防止你家人泄密早把他们杀的一个都不留,你竟还天真的以为他们还好好活着等着你回家?”

    阿江一怔,片刻后面色倏的一白,低头翻阅起我递过去的李明晔一名手下的口供和画押。

    “你若还想活得有些价值,还想为你家里人报仇,此时就老实告诉我,你可听过陈禹此人?”我慢慢地问道。

    她呆坐在原地,口中不甘地道:“可他明明答应过我……他明明……”

    我面无表情的坐在一旁,也不催促。

    “女儿不孝……女儿不孝……爹……娘……”女子坐在我面前,眼眶变得通红。对方心志再坚,终究只是个女子。

    片刻后,她终于收拾了眼泪,眼中徒留刻骨的恨意。

    “你告诉我这些,究竟是想要什么?”

    “不过想同你联个手,你告诉我一些你知道的情报,我对付李明晔。”

    她沉默了。

    我耐心坐在原地等她答复,心知她没有别的选择,如果要报复,单凭她一个人显然是不可能的。

    大概半炷香过后,对方果真给出了我要的答案。

    “我有一个要求,届时我要亲眼看他偿命。”

    “可以。”

    对方深吸一口气,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然后开口回答了我方才的问题。

    “好些年前起他便同这陈禹有不少来往,陈禹似乎许多生意都是李明晔帮衬着的,算是祁南王颇为忠实的那一派。”

    “可有他们来往的证据?”我凝眉问道。

    好几年前就开始?我估摸着正是父皇病危,皇兄监国的那段时期,当时朝局动荡,地方官员趁此机会钻空子再容易不过。

    想到这里,我又忍不住回想起父皇死时,我还在急匆匆从北地赶回的路上,换了三匹马,却连其最后一面也没有见到。回忆起我当时悔恨不已的心情,父皇当时一定也很失望吧?

    阿江的话打断我的思绪:“你会杀了他吧?杀了那个人渣?”

    “自然。”我挑眉。

    “他可是你亲弟弟。”女子冷笑。

    “在这宫中,除了李明宣,我从未承认过别人。”我淡淡回答。

    反应过来我口中的李明宣是何人,对方目光一闪,随后继续道:“李明晔和陈禹有过许多上不得台面的交易,诸如官窑,绫罗绸缎什么的。若要说证据,李明晔有将那些交易一笔一笔记录在案的习惯。若在祁南王府翻找一番,说不准能寻到账本。”

    这交易,其实摆明了便是贿赂,陈禹拿官窑和绫罗绸缎贿赂李明晔,在其眼皮子底下拉帮结派,李明晔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处处帮衬。

    既然有现成的证据,那便好办。思及此,我正打算掏出纸笔,飞鸽命路宁他们前来搜集证据,却被打断:“此事交给我办就好。”

    “你一个人?”我停下手上的动作,若有所思的看向对方。

    阿江点头。

    “多几个人商讨一番,岂不更容易得手?”我挑眉。

    “我一人便可。”

    “哦,那你觉得我该拿什么信你呢?”

    她张了张口,终究没再说话。

    “也行,”我却松开纸笔,看向对方:“但你应该知道,此行,成功那便好说,若是失败,死便死了,即便你逃回来,本王也不会再用你。”

    “我知道,不劳王爷挂心。”对方抬起头,语气坚决道。

    ……

    傍晚时分,花月楼大堂内。

    “来萧兄,咱俩干了这一杯!”陈儒义给我倒了第三杯酒,一派公子哥的纨绔劲。

    我径直端过酒杯一口饮尽,豪爽之态引得周遭人纷纷叫好。

    相约来此消遣时,对方便说好今夜不醉不归,我乐得接受。

    ――对自身的酒量有所了解,我自然不会让自己喝醉,而对方若是醉了,则恰好便于我套话。期间我间或同伺候的姑娘们插科打诨几句,倒还真有些乐不思蜀了。

    只是不知第多少杯酒时,对方见我神色依旧清明的紧,面上隐隐有了焦急之色。我眯起眼,心中顿时了然,感情这是一出鸿门宴?

    难怪方才起对方便一个劲劝酒,自己却饮了没几杯。

    所以当下一杯酒递到我的手里,教我闻出其间的猫腻时,我丝毫不感到奇怪。

    这酒下了药。

    我轻轻笑了笑,刚打算四两拨千斤地将此碗酒做废掉,忽然耳尖地听到不远处一阵破空之音传来,还没待大家反应过来,我手中的酒杯便飞了出去。

    叫另一只酒杯砸飞的。

    ☆、推杯换盏(修)

    见此变故,周遭陪着喝酒的姑娘们纷纷惊呼了一声,而随行而来的一干人先是大惊,继而大怒,陈儒义起身指着二楼的一处包厢大骂道:“你大爷的,哪个不长眼的酒杯子乱飞?!给本少爷滚出来!”

    那包厢是用帘子拉上的,方才眼尖的便能瞧见那酒杯正是自这包间中飞出。

    只是陈儒义此言出后,恍若石沉大海,帘内人半晌不见动静。

    陈儒义见此,气得正准备打发一名随从上去找茬,忽从那包厢中下来一管事,快速奔至陈儒义耳边说了句什么,陈儒义脸黑了黑,却再无其他动作。

    “怎么了?”王致坐在一边奇问。

    对方却并不回话,只道了句扫兴。

    我在一旁见此,心道怕这帘内是大人物,若是在这一带连陈儒义也惹不起的,那应该只有他老子那一辈的人了,只不过,除了那人,扔酒杯的怕是另有其人。

    想起方才酒杯飞来的凌厉之势,我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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