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节再会陈超一
蒙山军 作者:wanglong
第十一节再会陈超一
“陈先生，别来无恙？”龙谦再次迈入陈超的院落，恍惚间仿佛时光倒流。
陈超没有露面，迎接龙谦的除了江云，jiù shì 陈超的长工陈三了。
“老爷在屋里，”陈三佝偻着腰低声说。
“hā hā，怎么，不愿见故人？”龙谦将帘子挑，走进当初与陈超聊天下棋的堂屋。
屋里的光线不好，但龙谦还是看清了坐在八仙桌边的陈超，半月不见，陈超似乎瘦了圈。
陈超没有动，直盯盯地看着闯进来的龙谦。
龙谦挥手让江云退出了屋子，“陈先生，忙了两日，总算得空来拜见先生，我知道你恨死了我，有什么话，不妨全部说出来！龙某洗耳恭听。”说完，龙谦大喇喇在八仙桌的客位坐下。
直想着再见这位令自己耳目新的朋友，却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陈超有很话想说，却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先生，你既然不说话，那我就全盘相告。今年年初，袁世凯的新军甫入山东，便派曹州镇守使曹锟曹仲三率军清剿蒙山，那时我不过是蒙山寨孙大头领麾下个步队的队长，孙德旺派我断后，自此我便自立军，号称蒙山军。我身上的这身衣服，还是受曹锟的恩惠，hā hā，待战事了，我率余部回山，整军经武，直到我们初次jiàn miàn ﹍﹍”
“那不过是你诓俺﹍﹍”陈超哼了声。
“彼时我们是敌人，现在自然不瞒先生了，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我既决定远征贵庄，自然要将地理民情探听清楚﹍﹍不过，没想到结识先生，相谈甚是愉快。龙某也不瞒你，确实将先生视为朋友。这才瞩令部下，不得随意进犯贵庄。这天半里，我的人马驻扎贵庄，可有抢劫、骚扰贵庄之事？”
这自然是没有的，除掉不能随意出入村子，陈家崖的居民未受任何的惊扰。
“你这样的朋友，陈某交不起！不过，龙先生就没有想过，你这样公然扯旗造反，会有下场吗？”
“hā hā，你这山野乡村，少年未见所谓的王师了？你觉得官军会因为我们发兵征剿吗？”
“我听说郑庄主已经逃的生天，郑庄主非陈某可比，若是识得时务，我劝你还是早早归顺朝廷，或许能落个下场。”
“hā hā，不必拿冠军吓唬我。当今国内，训练最精，装备最好的jiù shì 驻扎于山东的小新军了。这支新军嘛，又不是没交过手。我身上所穿，便是缴获新军的制服。陈先生不会以为袁世凯大人会给我发军服吧？说句实话，他来最好，不过是再当回运输队而已。”
陈超愕然。自蒙山军驻扎于陈家崖，陈超就奇怪这支土匪竟然穿着清色的军装，对此，陈超百思不得其解。另外，蒙山寨孙德旺的名头他是听过的，新军征剿蒙山之役他也听说过，当初还与萧观鱼等人置酒高会，企盼新军再展神威，将威胁三庄的抱犊崮并打下来，没想到此人竟然打败过新军，瞧其神态，绝非吹牛。
“哼，尔诡计端，或许确实胜过官军两仗，但是，袁大人举全军之力，我就不信灭不了你们支小小的响马。”
“hā hā。实话告诉你，袁世凯小新军总数不过七千。在征剿蒙山之役中折损了数百人，大扩兵后人数应当不下两万了。但带来的问题jiù shì 战斗力的下降。这就像坛老酒，本来酒味醇香，但兑了过的水，wèi dào 就寡淡了。何况，袁世凯又怎么会愚蠢到不顾全省的安全，集中全军来duì fù 我呢？他如果那么蠢，怎么能坐稳山东巡抚的位子呢？再打个比方，只老鼠钻进瓷器店里，难道主人会因为灭这只老鼠而打碎屋内的全部瓷器吗？”
陈超已经顾不上置气，对于龙谦的比喻，他感到好笑，“焉知巡抚大人不会杀鸡用牛刀？泰山压顶，犁庭扫穴，鼓而荡平尔等。”
龙谦微微笑，“那也无妨。就算袁世凯举全军而来，我亦稳操胜算。”
“大言不惭。”陈超冷哼声。
“我既可来此，当然就可以lí qù 。腿长在我身上，留走自如。难道我会愚蠢到等着他来剿灭我吗？当初孙德旺若是听我良言相劝，让山别走，他的nǎo dài 也不会挂在沂州城的城门上了。陈先生，假若袁世凯举全军而来，倒霉的不是我，第是贵庄及郑、白二庄的村民，第二jiù shì 他这位雄心勃勃的巡抚大人了。”
“这话如何讲？”不知不觉，陈超又被龙谦的话所吸引。
“很简单啊。别说两万大军，便是来上五千人，你们这三个庄子的粮食，银两，统统会被征做军用。你知道支五千人的大军日耗费几许？俗话说的好，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我从来就不相信官军的纪律。其次呢，假如他调集沂州，兖州，曹州的军队合围我军，必然难以掩盖消息，我当然会在他形成合围圈前跳出他的包围，或打沂州，或打曹州，他的后方但空虚，可谓任我来往。你来想想，万沂州或曹州失陷，消息定会传至朝廷，袁世凯失陷名城，怎么跟朝廷解释？倒霉的必然是他。而丢失个郑家庄和陈家崖就不同了，谁知道郑家庄在哪里呢？所以啊，八成官军会装聋作哑﹍﹍”
“你们，难道要在这里长住吗？”陈超顾不上生气了。
“为什么不？我觉得这儿蛮好。”龙谦笑眯眯地。tán huà 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调子，龙谦心情大好。
“龙先生，”陈超或许觉得生气或者辱骂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于是用上了敬语，“我说实话，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阅历和目光的人。为什么要做贼？难道就没有kǎo lǜ 过正儿八经地为朝廷做事？恕我直言，或许你打败过官军，或许你真的有bàn fǎ duì fù 官军的征剿，但你总不会认为自己可以和朝廷作对吧？”
“我没想着跟洪杨样行事。”龙谦轻轻敲着尘不染的桌面已经擦掉了油漆露出木质本色的八仙桌，“你看，这样好，我们完全可以轻松地交流，谈什么都行。”龙谦思索片刻，“陈先生，您认为我，个落草蒙山的匪寇，有机会为朝廷效力吗？”
陈超哑然。
“朝廷啊，不光是满清朝廷，汉人当家的王朝也是个德行。不符合他们用人标准的，自然不会纳入体制。duì fù 我们这种山贼，是剿，剿不掉的，就抚。岂有他哉？可是当道诸公也不想想，四处烽火，八方冒烟，外患内忧齐至，谁之过？当初我在蒙山，落草之人出于什么yuán gù ，陈先生想必不知吧？”
陈超当然没想过。但没想过却不等于不晓得，尚未开口，龙谦又jì xù 讲了，“我手下有个军官，便是郑家庄的人，从小在这里长大，本是老实巴交的猎户，也种几亩薄田。但最终却落草蒙山了，你想听听是什么原因吗？”
能有什么原因，陈超想，不过是逼上梁山的故事而已。郑经回庄后的做派，陈超又不是不知。但便是自己这陈家崖，近几十年来，特别是近几年里，耳闻目睹，真正是江河日下，年不如年了。朝廷杂捐之，自己都快数不清了，名堂都能得住脚，最终盘剥的，还是bǎi xìng 。若不是自己在钱财途上看得淡，陈家崖破家灭门的，大有人在。但自己双手，又能护得住几个乡邻？每每读明史而掩卷叹息，深感时局之艰难，直如烈皇当年了，不加饷练兵，难以应对外患内乱，加饷练兵，却导致了内乱烈﹍﹍zhè gè 死弯，真不知该如何解了。想到这里，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陈先生，您是个好人，不止陈家崖，便是郑家庄的村民，提起你来，也异口同声地称赞。我龙谦虽然落草为寇，但是非是要分清的，所以下令不准骚扰贵庄，不准骚扰您家。此次前来，是拜会先生，为上次的行为道歉。第二呢，要问问先生，我军军纪究竟如何？可有欺凌良善，抢劫财物之举？若有，请直言相告，龙某治军，讲究个令行禁止，绝不会包庇部下。”
陈超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huí qù ，最终还是吐出几个字，“你说的那些事，没有。”但随即大声起来，“可是，我听说你的兵抢劫了郑经的宅子，是吧？”
“听我的士兵说的吧？”龙谦笑笑，“是的。因为驻扎在贵庄的那些人吃的粮食，是从郑家庄带过来的。郑经是个不错的管家，替我很好地保管了财物﹍﹍因为有郑经的粮食好金银，我暂时不会向贵庄，还有白魏镇征粮收税的。”
陈超的眼睛睁大了下，随即黯然下来，“龙先生，你们认为这种打劫的法子，对吗？”
“对不对我不知道。既然你认为我是土匪，那jiù shì 对的。你见过不打劫的土匪吗？”龙谦脸上带着明显的讥讽。
“真是可惜了。”陈超的声音大起来，“你的部下不像是土匪，真的。我很dān xīn 我的人缴枪后你们会不会信守诺言，说实话，非常dān xīn 。郑家庄守不住，我知道我的陈家崖就完了。所以只能赌把。好在你们说话是算数的。你的人进了陈家崖，怎么说的，纪律，纪律确实很好。至今我没有听见有扰民的举动﹍﹍但是﹍﹍”
陈淑突然闯了进来，“你是个骗子！不要脸的骗子！”她的左手抬起，指着大模大样坐在椅子上的龙谦，大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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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节再会陈超一
“陈先生，别来无恙？”龙谦再次迈入陈超的院落，恍惚间仿佛时光倒流。
陈超没有露面，迎接龙谦的除了江云，jiù shì 陈超的长工陈三了。
“老爷在屋里，”陈三佝偻着腰低声说。
“hā hā，怎么，不愿见故人？”龙谦将帘子挑，走进当初与陈超聊天下棋的堂屋。
屋里的光线不好，但龙谦还是看清了坐在八仙桌边的陈超，半月不见，陈超似乎瘦了圈。
陈超没有动，直盯盯地看着闯进来的龙谦。
龙谦挥手让江云退出了屋子，“陈先生，忙了两日，总算得空来拜见先生，我知道你恨死了我，有什么话，不妨全部说出来！龙某洗耳恭听。”说完，龙谦大喇喇在八仙桌的客位坐下。
直想着再见这位令自己耳目新的朋友，却没想过是在这种情况下，陈超有很话想说，却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陈先生，你既然不说话，那我就全盘相告。今年年初，袁世凯的新军甫入山东，便派曹州镇守使曹锟曹仲三率军清剿蒙山，那时我不过是蒙山寨孙大头领麾下个步队的队长，孙德旺派我断后，自此我便自立军，号称蒙山军。我身上的这身衣服，还是受曹锟的恩惠，hā hā，待战事了，我率余部回山，整军经武，直到我们初次jiàn miàn ﹍﹍”
“那不过是你诓俺﹍﹍”陈超哼了声。
“彼时我们是敌人，现在自然不瞒先生了，所谓知彼知己，百战不殆。我既决定远征贵庄，自然要将地理民情探听清楚﹍﹍不过，没想到结识先生，相谈甚是愉快。龙某也不瞒你，确实将先生视为朋友。这才瞩令部下，不得随意进犯贵庄。这天半里，我的人马驻扎贵庄，可有抢劫、骚扰贵庄之事？”
这自然是没有的，除掉不能随意出入村子，陈家崖的居民未受任何的惊扰。
“你这样的朋友，陈某交不起！不过，龙先生就没有想过，你这样公然扯旗造反，会有下场吗？”
“hā hā，你这山野乡村，少年未见所谓的王师了？你觉得官军会因为我们发兵征剿吗？”
“我听说郑庄主已经逃的生天，郑庄主非陈某可比，若是识得时务，我劝你还是早早归顺朝廷，或许能落个下场。”
“hā hā，不必拿冠军吓唬我。当今国内，训练最精，装备最好的jiù shì 驻扎于山东的小新军了。这支新军嘛，又不是没交过手。我身上所穿，便是缴获新军的制服。陈先生不会以为袁世凯大人会给我发军服吧？说句实话，他来最好，不过是再当回运输队而已。”
陈超愕然。自蒙山军驻扎于陈家崖，陈超就奇怪这支土匪竟然穿着清色的军装，对此，陈超百思不得其解。另外，蒙山寨孙德旺的名头他是听过的，新军征剿蒙山之役他也听说过，当初还与萧观鱼等人置酒高会，企盼新军再展神威，将威胁三庄的抱犊崮并打下来，没想到此人竟然打败过新军，瞧其神态，绝非吹牛。
“哼，尔诡计端，或许确实胜过官军两仗，但是，袁大人举全军之力，我就不信灭不了你们支小小的响马。”
“hā hā。实话告诉你，袁世凯小新军总数不过七千。在征剿蒙山之役中折损了数百人，大扩兵后人数应当不下两万了。但带来的问题jiù shì 战斗力的下降。这就像坛老酒，本来酒味醇香，但兑了过的水，wèi dào 就寡淡了。何况，袁世凯又怎么会愚蠢到不顾全省的安全，集中全军来duì fù 我呢？他如果那么蠢，怎么能坐稳山东巡抚的位子呢？再打个比方，只老鼠钻进瓷器店里，难道主人会因为灭这只老鼠而打碎屋内的全部瓷器吗？”
陈超已经顾不上置气，对于龙谦的比喻，他感到好笑，“焉知巡抚大人不会杀鸡用牛刀？泰山压顶，犁庭扫穴，鼓而荡平尔等。”
龙谦微微笑，“那也无妨。就算袁世凯举全军而来，我亦稳操胜算。”
“大言不惭。”陈超冷哼声。
“我既可来此，当然就可以lí qù 。腿长在我身上，留走自如。难道我会愚蠢到等着他来剿灭我吗？当初孙德旺若是听我良言相劝，让山别走，他的nǎo dài 也不会挂在沂州城的城门上了。陈先生，假若袁世凯举全军而来，倒霉的不是我，第是贵庄及郑、白二庄的村民，第二jiù shì 他这位雄心勃勃的巡抚大人了。”
“这话如何讲？”不知不觉，陈超又被龙谦的话所吸引。
“很简单啊。别说两万大军，便是来上五千人，你们这三个庄子的粮食，银两，统统会被征做军用。你知道支五千人的大军日耗费几许？俗话说的好，匪过如梳，兵过如篦，我从来就不相信官军的纪律。其次呢，假如他调集沂州，兖州，曹州的军队合围我军，必然难以掩盖消息，我当然会在他形成合围圈前跳出他的包围，或打沂州，或打曹州，他的后方但空虚，可谓任我来往。你来想想，万沂州或曹州失陷，消息定会传至朝廷，袁世凯失陷名城，怎么跟朝廷解释？倒霉的必然是他。而丢失个郑家庄和陈家崖就不同了，谁知道郑家庄在哪里呢？所以啊，八成官军会装聋作哑﹍﹍”
“你们，难道要在这里长住吗？”陈超顾不上生气了。
“为什么不？我觉得这儿蛮好。”龙谦笑眯眯地。tán huà 已经进入了自己的调子，龙谦心情大好。
“龙先生，”陈超或许觉得生气或者辱骂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于是用上了敬语，“我说实话，你是我见过的最有阅历和目光的人。为什么要做贼？难道就没有kǎo lǜ 过正儿八经地为朝廷做事？恕我直言，或许你打败过官军，或许你真的有bàn fǎ duì fù 官军的征剿，但你总不会认为自己可以和朝廷作对吧？”
“我没想着跟洪杨样行事。”龙谦轻轻敲着尘不染的桌面已经擦掉了油漆露出木质本色的八仙桌，“你看，这样好，我们完全可以轻松地交流，谈什么都行。”龙谦思索片刻，“陈先生，您认为我，个落草蒙山的匪寇，有机会为朝廷效力吗？”
陈超哑然。
“朝廷啊，不光是满清朝廷，汉人当家的王朝也是个德行。不符合他们用人标准的，自然不会纳入体制。duì fù 我们这种山贼，是剿，剿不掉的，就抚。岂有他哉？可是当道诸公也不想想，四处烽火，八方冒烟，外患内忧齐至，谁之过？当初我在蒙山，落草之人出于什么yuán gù ，陈先生想必不知吧？”
陈超当然没想过。但没想过却不等于不晓得，尚未开口，龙谦又jì xù 讲了，“我手下有个军官，便是郑家庄的人，从小在这里长大，本是老实巴交的猎户，也种几亩薄田。但最终却落草蒙山了，你想听听是什么原因吗？”
能有什么原因，陈超想，不过是逼上梁山的故事而已。郑经回庄后的做派，陈超又不是不知。但便是自己这陈家崖，近几十年来，特别是近几年里，耳闻目睹，真正是江河日下，年不如年了。朝廷杂捐之，自己都快数不清了，名堂都能得住脚，最终盘剥的，还是bǎi xìng 。若不是自己在钱财途上看得淡，陈家崖破家灭门的，大有人在。但自己双手，又能护得住几个乡邻？每每读明史而掩卷叹息，深感时局之艰难，直如烈皇当年了，不加饷练兵，难以应对外患内乱，加饷练兵，却导致了内乱烈﹍﹍zhè gè 死弯，真不知该如何解了。想到这里，不由得长长叹了口气。
“陈先生，您是个好人，不止陈家崖，便是郑家庄的村民，提起你来，也异口同声地称赞。我龙谦虽然落草为寇，但是非是要分清的，所以下令不准骚扰贵庄，不准骚扰您家。此次前来，是拜会先生，为上次的行为道歉。第二呢，要问问先生，我军军纪究竟如何？可有欺凌良善，抢劫财物之举？若有，请直言相告，龙某治军，讲究个令行禁止，绝不会包庇部下。”
陈超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huí qù ，最终还是吐出几个字，“你说的那些事，没有。”但随即大声起来，“可是，我听说你的兵抢劫了郑经的宅子，是吧？”
“听我的士兵说的吧？”龙谦笑笑，“是的。因为驻扎在贵庄的那些人吃的粮食，是从郑家庄带过来的。郑经是个不错的管家，替我很好地保管了财物﹍﹍因为有郑经的粮食好金银，我暂时不会向贵庄，还有白魏镇征粮收税的。”
陈超的眼睛睁大了下，随即黯然下来，“龙先生，你们认为这种打劫的法子，对吗？”
“对不对我不知道。既然你认为我是土匪，那jiù shì 对的。你见过不打劫的土匪吗？”龙谦脸上带着明显的讥讽。
“真是可惜了。”陈超的声音大起来，“你的部下不像是土匪，真的。我很dān xīn 我的人缴枪后你们会不会信守诺言，说实话，非常dān xīn 。郑家庄守不住，我知道我的陈家崖就完了。所以只能赌把。好在你们说话是算数的。你的人进了陈家崖，怎么说的，纪律，纪律确实很好。至今我没有听见有扰民的举动﹍﹍但是﹍﹍”
陈淑突然闯了进来，“你是个骗子！不要脸的骗子！”她的左手抬起，指着大模大样坐在椅子上的龙谦，大声呵斥道。
第十一节再会陈超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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