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宋莞的助理是个华裔,这会儿,她不满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大陆人做事怎么这样没有诚信?明明已经答应的事情,怎么能临时反悔?你当初选择这家剧团,还是卖他们负责人面子,这样吧,我再联系一下国内其他的剧团。”</p>
宋莞却说:“暂时不必了。”</p>
助手以为宋莞担心,出声安慰:“这不过是一家剧团,放心吧,我处理这些有经验,包括赞助的事,你别想太多,全都交给我就行。”</p>
宋莞握着手机,早就过了无知的年龄,她心里明白,没有助手想的‘换家剧团重找赞助就可以’这么简单,这一切发生的凑巧,她傍晚刚见了女儿,晚上助手就致电告诉她,她回国后的工作受阻了……</p>
那天在酒店,郁庭川的那席话,现在看来,并不是说着玩的。</p>
有些出乎意料,实则也在情理之中。</p>
即便如此,宋莞也不后悔去找过女儿,逸阳目前的情况容不得她考虑迟疑,哪怕只有一线的生机,她都不愿意放弃,别说让她失去工作,就是要她的命,她都不会眨眼睛。</p>
至于安琦——</p>
宋莞闭了闭眼睛,她可以用自己的后半生去补偿,只要能救逸阳。</p>
是夜,宋莞重新赶回岩城,直接去了医院。</p>
昨天上午,宋莞打电话安排好一切,下午就带慕苒语来岩城,只不过预约的专家不在,所以耗到今天,她心里又记挂着儿子的事,只告诉慕苒语要在岩城见老朋友,然后私下买了高铁票回南城。</p>
这样当天来回,让她的眉眼间染了倦意。</p>
推开病房门,发现慕苒语正呆呆坐在床上,脸色惨白,眼眶泛红,似乎刚哭过,就像是遭遇了什么打击。</p>
宋莞见状,立刻过去:“怎么啦?”</p>
说着话,手提包被她搁在床尾。</p>
慕苒语看到母亲,眼泪再度哗哗掉下来,鼻子泛酸:“医生不让我打胎,她说我的心脏病是遗传,上了手术台,连麻醉都不行。”</p>
闻言,宋莞转头去看床头柜,上面果然放着今早做的检查结果。</p>
她拿过来一一翻看,纸上倒是瞧不出什么。</p>
慕苒语咧嘴哭:“我不要生这个孩子,如果凉城知道,他肯定会跟我离婚。”</p>
宋莞把那些检查报告放回去,在床边坐下来,轻轻揽过慕苒语的肩膀,让孩子靠在自己怀里,她柔声安抚:“先别哭,具体怎么个情况,我明天再找医生去谈,也许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糟糕。”</p>
慕苒语很害怕,这种害怕里满是恐惧,来岩城前,她忐忑,却怀着一丝希望,希望能悄无声息打掉这个孩子,可是下午,医生带着检查结果过来,奉劝她最好别做这个手术。</p>
“人流手术的方式包括负压吸引术和钳刮术,负压吸引术是用一根中空的吸管进到宫腔,通过负压将子宫内的胚胎组织吸出来,而钳刮术是用卵圆钳将子宫内大块的胚胎组织夹出来,以你的身体状况,手术风险非常大,极有可能引起心脏骤停。”</p>
这段话,犹如恶魔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p>
整整一夜,慕苒语都被噩梦缠绕。</p>
宋莞不放心继女单独留在医院,干脆在沙发上凑合一夜,谁曾想,后半夜就被慕苒语的尖叫声惊醒。</p>
开灯,病房内瞬间亮如白昼。</p>
看到慕苒语正缩在床头,满头大汗,宋莞掀了身上的毛毯,马上穿了鞋过去,满眼的关心:“做噩梦了?”</p>
慕苒语眼神恍惚,她又梦到那个混混压着自己,梦到自己抱着个孩子,那孩子有一头绿色头发,她心生好奇,用手指拨开襁褓边缘,结果发现那孩子长得竟跟那个混混一模一样。</p>
越是害怕越是逃避,有些东西越是回来。</p>
听见宋莞的声音,慕苒语终于回神,下一刻却投入宋莞的怀里,牢牢抓着母亲的手臂,慌张又狼狈:“我不要这个孩子,妈你救救我,帮我把它打掉好不好?如果生下它,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p>
宋莞回抱着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p>
慕苒语的身体如何,宋莞亲手把这孩子养大,又怎么会不清楚,原以为是不适合妊娠,没想到是不能打胎。</p>
“如果这边医生没办法,我们就回北京。”宋莞摸着慕苒语的后脑袋:“这件事不该再瞒着你爸爸,他自己就是医生,很多事肯定比我更有办法,现在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p>
慕苒语却哭着嚷起来:“都是那个宋倾城,都是她害的我!如果不是她,我不会被拘留,我不被拘留就不会和凉城吵架,不吵架我就不会偷偷跑出去,也不会认识那个恶心的人,更加不会被——”</p>
说到这里,悲从中来,早就泣不成声。</p>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想抓住点什么,有可能是依赖,也可能是仇恨,前者让人缓解恐慌,后者却让人走向偏激。</p>
宋莞听了这些话,难免惊讶,先前不知道这里面的纠葛,随即想到墓园拆迁的事。</p>
慕苒语是因为偷拿别人家的身份复印件和拆迁协议,事后被警方拘留,得知宋倾城就是自己的女儿,宋莞自然也就理清了来龙去脉,她知道慕苒语和慕清雨关系好,哪怕两堂姐妹分处异地,也时常在网上联系,加上慕苒语年纪小,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p>
慕清雨让慕苒语去别人房间拿东西,慕苒语无条件相信自己堂姐,自然以为别人是恶的一方,没想过自己这样做,等同于盗窃。</p>
安放自己父母骨灰的墓园拆迁,骨灰盒却没拿出来,宋莞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不是没触动,只不过慕清雨人已经没了,父母的骨灰如今就在南城,她不想再就这件事闹得家里不愉快。</p>
天亮以后,宋莞就打电话给医生询问情况。</p>
医生的说辞和慕苒语讲的相差无几。</p>
人、流的风险太大,在手术台上,慕苒语肯定会承受不住,到时候一尸两命都有可能,这话医生说的隐晦,宋莞却听出来了,为了安全着想,最好留下这个孩子,到月份后再进行剖腹产,尽量减少对母体的伤害。</p>
“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么?”宋莞还想确认。</p>
慕苒语还小,那个孩子不是季凉城的,不是万不得已,不能留。</p>
医生道:“如果你们执意手术,那就签术前知情同意书,在手术台上发生的任何事故,院方概不负责。”</p>
宋莞挂断电话,在过道上站良久,叹了口气,然后重新回到病房里。</p>
慕苒语的精神极差,嘴唇发干发白,抱着膝盖出神。</p>
听到宋莞说‘先回北京再决定做不做这个手术’,慕苒语就猜到医生的意思,她抬头,看着母亲的眼睛,每句话都说得字正腔圆:“我不会放过她的,我现在遭遇的,以后我会十倍百倍偿还到她的身上!”</p>
……</p>
宋倾城不知道千里之外有人恨她入骨。</p>
周末这日,她被郁庭川牵着散完步,两人没回小区,而是在体育场外的一家大排档用早餐。</p>
偶尔出来吃早点,对宋倾城来说有些觉得久违。</p>
以前的时候,寒暑假或者周末,她很少在陆家吃一日三餐,遇上要打工的日子,早上起来后就匆匆出门,去地铁站的路上,看到有路边早点摊,她会买饭团或煎饼,外加一杯豆浆。</p>
走到地铁站,东西也囫囵吞枣的吃得差不多,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丢,快步走向楼梯去赶地铁。</p>
这大半年以来,她住在云溪路,早餐基本是在家用的。</p>
所以,在体育场里瞧见外面有早餐摊,主动提出来这里吃东西,郁庭川倒没反对,纡尊降贵的,陪着她坐在有些油腻的桌边,点的是汤面,看着热气腾腾的汤锅,闻到葱香,宋倾城觉得自己胃口大开。</p>
等汤面上来,宋倾城拿着筷子吃一口,却发现味道不如预期。</p>
郁庭川见她吃了几筷就停下来,大有不再碰的意思,不免失笑:“刚才那样迫不及待,现在又不喜欢了?”</p>
“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宋倾城说着重新捏起筷子,又把碗往前推,夹了好几筷的面放到郁庭川的碗里:“男人食量大,吃一碗肯定不够,把我的也给你,快吃吧。”</p>
看着她一脸的善解人意,郁庭川嘴边的笑容不变,倒也没拆穿她的小心思。</p>
吃完早餐准备离开,发现谁都没有带钱出来。</p>
宋倾城站在桌边,有些尴尬。</p>
手机也没在身上。</p>
老板看了看还坐着的郁庭川,还有点眼力劲,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再加上,他知道这附近的高档小区很多,指不定这就是哪家公司的高管,所以没有为难,客气的道:“没事没事,改天你们把钱送过来就成。”</p>
结果老板娘不乐意,以为自家这个色胚被眼前这小姑娘迷了眼,当即说:“我们这食材都是每天现买的,哪赊得起账。”</p>
闻言,老板狠狠的瞪她一眼。</p>
老板娘回呛:“我哪儿说错了么?一共也就12块,身上穿的也不差,难道还要赖这几块钱?”</p>
一时间,大排档里其他人纷纷瞅过来。</p>
宋倾城的脸有些热,没想让人家夫妻吵起来,她扭头去看郁庭川,恰好听见他好听的男嗓:“也是,小本生意,还是现场结清的好。”</p>
------题外话------</p>
《育儿宝典:n+1篇》</p>
郁太太成为名模后,难免成为众多媒体关注的对象。</p>
有一回,郁太太带着15个月的小郁先生外出,不怎么会抱孩子,只好用了背带,把孩子抱在身前。</p>
隔日,郁太太抱孩子的照片就上了热门。</p>
照片里,小郁先生正扬起下巴看镜头,好像发现了记者,又好像没发现,王之蔑视不容忽略。</p>
那双乌黑霸气的大眼睛仿佛说着:“你们这群乡巴佬!”</p>
宋莞的助理是个华裔,这会儿,她不满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大陆人做事怎么这样没有诚信?明明已经答应的事情,怎么能临时反悔?你当初选择这家剧团,还是卖他们负责人面子,这样吧,我再联系一下国内其他的剧团。”</p>
宋莞却说:“暂时不必了。”</p>
助手以为宋莞担心,出声安慰:“这不过是一家剧团,放心吧,我处理这些有经验,包括赞助的事,你别想太多,全都交给我就行。”</p>
宋莞握着手机,早就过了无知的年龄,她心里明白,没有助手想的‘换家剧团重找赞助就可以’这么简单,这一切发生的凑巧,她傍晚刚见了女儿,晚上助手就致电告诉她,她回国后的工作受阻了……</p>
那天在酒店,郁庭川的那席话,现在看来,并不是说着玩的。</p>
有些出乎意料,实则也在情理之中。</p>
即便如此,宋莞也不后悔去找过女儿,逸阳目前的情况容不得她考虑迟疑,哪怕只有一线的生机,她都不愿意放弃,别说让她失去工作,就是要她的命,她都不会眨眼睛。</p>
至于安琦——</p>
宋莞闭了闭眼睛,她可以用自己的后半生去补偿,只要能救逸阳。</p>
是夜,宋莞重新赶回岩城,直接去了医院。</p>
昨天上午,宋莞打电话安排好一切,下午就带慕苒语来岩城,只不过预约的专家不在,所以耗到今天,她心里又记挂着儿子的事,只告诉慕苒语要在岩城见老朋友,然后私下买了高铁票回南城。</p>
这样当天来回,让她的眉眼间染了倦意。</p>
推开病房门,发现慕苒语正呆呆坐在床上,脸色惨白,眼眶泛红,似乎刚哭过,就像是遭遇了什么打击。</p>
宋莞见状,立刻过去:“怎么啦?”</p>
说着话,手提包被她搁在床尾。</p>
慕苒语看到母亲,眼泪再度哗哗掉下来,鼻子泛酸:“医生不让我打胎,她说我的心脏病是遗传,上了手术台,连麻醉都不行。”</p>
闻言,宋莞转头去看床头柜,上面果然放着今早做的检查结果。</p>
她拿过来一一翻看,纸上倒是瞧不出什么。</p>
慕苒语咧嘴哭:“我不要生这个孩子,如果凉城知道,他肯定会跟我离婚。”</p>
宋莞把那些检查报告放回去,在床边坐下来,轻轻揽过慕苒语的肩膀,让孩子靠在自己怀里,她柔声安抚:“先别哭,具体怎么个情况,我明天再找医生去谈,也许事情没你想的这么糟糕。”</p>
慕苒语很害怕,这种害怕里满是恐惧,来岩城前,她忐忑,却怀着一丝希望,希望能悄无声息打掉这个孩子,可是下午,医生带着检查结果过来,奉劝她最好别做这个手术。</p>
“人流手术的方式包括负压吸引术和钳刮术,负压吸引术是用一根中空的吸管进到宫腔,通过负压将子宫内的胚胎组织吸出来,而钳刮术是用卵圆钳将子宫内大块的胚胎组织夹出来,以你的身体状况,手术风险非常大,极有可能引起心脏骤停。”</p>
这段话,犹如恶魔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咽喉。</p>
整整一夜,慕苒语都被噩梦缠绕。</p>
宋莞不放心继女单独留在医院,干脆在沙发上凑合一夜,谁曾想,后半夜就被慕苒语的尖叫声惊醒。</p>
开灯,病房内瞬间亮如白昼。</p>
看到慕苒语正缩在床头,满头大汗,宋莞掀了身上的毛毯,马上穿了鞋过去,满眼的关心:“做噩梦了?”</p>
慕苒语眼神恍惚,她又梦到那个混混压着自己,梦到自己抱着个孩子,那孩子有一头绿色头发,她心生好奇,用手指拨开襁褓边缘,结果发现那孩子长得竟跟那个混混一模一样。</p>
越是害怕越是逃避,有些东西越是回来。</p>
听见宋莞的声音,慕苒语终于回神,下一刻却投入宋莞的怀里,牢牢抓着母亲的手臂,慌张又狼狈:“我不要这个孩子,妈你救救我,帮我把它打掉好不好?如果生下它,我会死的,真的会死的!”</p>
宋莞回抱着她,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p>
慕苒语的身体如何,宋莞亲手把这孩子养大,又怎么会不清楚,原以为是不适合妊娠,没想到是不能打胎。</p>
“如果这边医生没办法,我们就回北京。”宋莞摸着慕苒语的后脑袋:“这件事不该再瞒着你爸爸,他自己就是医生,很多事肯定比我更有办法,现在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p>
慕苒语却哭着嚷起来:“都是那个宋倾城,都是她害的我!如果不是她,我不会被拘留,我不被拘留就不会和凉城吵架,不吵架我就不会偷偷跑出去,也不会认识那个恶心的人,更加不会被——”</p>
说到这里,悲从中来,早就泣不成声。</p>
人在绝望的时候总想抓住点什么,有可能是依赖,也可能是仇恨,前者让人缓解恐慌,后者却让人走向偏激。</p>
宋莞听了这些话,难免惊讶,先前不知道这里面的纠葛,随即想到墓园拆迁的事。</p>
慕苒语是因为偷拿别人家的身份复印件和拆迁协议,事后被警方拘留,得知宋倾城就是自己的女儿,宋莞自然也就理清了来龙去脉,她知道慕苒语和慕清雨关系好,哪怕两堂姐妹分处异地,也时常在网上联系,加上慕苒语年纪小,很容易被人牵着鼻子走。</p>
慕清雨让慕苒语去别人房间拿东西,慕苒语无条件相信自己堂姐,自然以为别人是恶的一方,没想过自己这样做,等同于盗窃。</p>
安放自己父母骨灰的墓园拆迁,骨灰盒却没拿出来,宋莞听到这些的时候,心里不是没触动,只不过慕清雨人已经没了,父母的骨灰如今就在南城,她不想再就这件事闹得家里不愉快。</p>
天亮以后,宋莞就打电话给医生询问情况。</p>
医生的说辞和慕苒语讲的相差无几。</p>
人、流的风险太大,在手术台上,慕苒语肯定会承受不住,到时候一尸两命都有可能,这话医生说的隐晦,宋莞却听出来了,为了安全着想,最好留下这个孩子,到月份后再进行剖腹产,尽量减少对母体的伤害。</p>
“真的没有其它办法么?”宋莞还想确认。</p>
慕苒语还小,那个孩子不是季凉城的,不是万不得已,不能留。</p>
医生道:“如果你们执意手术,那就签术前知情同意书,在手术台上发生的任何事故,院方概不负责。”</p>
宋莞挂断电话,在过道上站良久,叹了口气,然后重新回到病房里。</p>
慕苒语的精神极差,嘴唇发干发白,抱着膝盖出神。</p>
听到宋莞说‘先回北京再决定做不做这个手术’,慕苒语就猜到医生的意思,她抬头,看着母亲的眼睛,每句话都说得字正腔圆:“我不会放过她的,我现在遭遇的,以后我会十倍百倍偿还到她的身上!”</p>
……</p>
宋倾城不知道千里之外有人恨她入骨。</p>
周末这日,她被郁庭川牵着散完步,两人没回小区,而是在体育场外的一家大排档用早餐。</p>
偶尔出来吃早点,对宋倾城来说有些觉得久违。</p>
以前的时候,寒暑假或者周末,她很少在陆家吃一日三餐,遇上要打工的日子,早上起来后就匆匆出门,去地铁站的路上,看到有路边早点摊,她会买饭团或煎饼,外加一杯豆浆。</p>
走到地铁站,东西也囫囵吞枣的吃得差不多,往旁边的垃圾桶里一丢,快步走向楼梯去赶地铁。</p>
这大半年以来,她住在云溪路,早餐基本是在家用的。</p>
所以,在体育场里瞧见外面有早餐摊,主动提出来这里吃东西,郁庭川倒没反对,纡尊降贵的,陪着她坐在有些油腻的桌边,点的是汤面,看着热气腾腾的汤锅,闻到葱香,宋倾城觉得自己胃口大开。</p>
等汤面上来,宋倾城拿着筷子吃一口,却发现味道不如预期。</p>
郁庭川见她吃了几筷就停下来,大有不再碰的意思,不免失笑:“刚才那样迫不及待,现在又不喜欢了?”</p>
“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宋倾城说着重新捏起筷子,又把碗往前推,夹了好几筷的面放到郁庭川的碗里:“男人食量大,吃一碗肯定不够,把我的也给你,快吃吧。”</p>
看着她一脸的善解人意,郁庭川嘴边的笑容不变,倒也没拆穿她的小心思。</p>
吃完早餐准备离开,发现谁都没有带钱出来。</p>
宋倾城站在桌边,有些尴尬。</p>
手机也没在身上。</p>
老板看了看还坐着的郁庭川,还有点眼力劲,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再加上,他知道这附近的高档小区很多,指不定这就是哪家公司的高管,所以没有为难,客气的道:“没事没事,改天你们把钱送过来就成。”</p>
结果老板娘不乐意,以为自家这个色胚被眼前这小姑娘迷了眼,当即说:“我们这食材都是每天现买的,哪赊得起账。”</p>
闻言,老板狠狠的瞪她一眼。</p>
老板娘回呛:“我哪儿说错了么?一共也就12块,身上穿的也不差,难道还要赖这几块钱?”</p>
一时间,大排档里其他人纷纷瞅过来。</p>
宋倾城的脸有些热,没想让人家夫妻吵起来,她扭头去看郁庭川,恰好听见他好听的男嗓:“也是,小本生意,还是现场结清的好。”</p>
------题外话------</p>
《育儿宝典:n+1篇》</p>
郁太太成为名模后,难免成为众多媒体关注的对象。</p>
有一回,郁太太带着15个月的小郁先生外出,不怎么会抱孩子,只好用了背带,把孩子抱在身前。</p>
隔日,郁太太抱孩子的照片就上了热门。</p>
照片里,小郁先生正扬起下巴看镜头,好像发现了记者,又好像没发现,王之蔑视不容忽略。</p>
那双乌黑霸气的大眼睛仿佛说着:“你们这群乡巴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