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老人甚至来不及再说一句话，抓着民警的手松了，整个人软倒在地上。</p>
原本凑热闹的围观者，往旁边退了退。</p>
民警看闹出事，双双住了手。</p>
宋倾城看见外婆吐血倒地，立刻过去抱住老人，探了探鼻息，想要保持镇定，声音却有些颤抖：“外婆，你醒醒，外婆。”一边用手擦着外婆嘴边的血迹，一边抬头去找医护人员：“医生！医生在哪里！”</p>
医生和护士这才回过神，纷纷上前救治，随即把老人送去急诊手术室。</p>
走廊上，看戏的人逐渐散去。</p>
有住院的老人摇头：“无依无靠的，就算今天死了，也不能怎么样。”</p>
“就你话多！”家属把老父拉回病房，生怕惹祸上身。</p>
顾锦云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尤其看到老人那口血溅在光亮的地砖上，她的皮鞋上好像也沾了几滴，意识到可能真会出人命，攥紧挎在肩头的包，一时竟忘了再说苛责的话。</p>
顾衡阳有些惊魂失措，站在强势的母亲身边，不知道该做什么，下意识去看宋倾城。</p>
宋倾城也正望着他们母子俩。</p>
因为刚才跟民警的拉扯，本来扎着的马尾，几缕发丝散落下来，脸色稍稍发白，嘴唇血色全无，不但不显狼狈，反而让她的眉眼更加黑亮，那份艳丽也更加清晰，使她看上去虚弱中带着空灵的美。</p>
顾衡阳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难挡，发不出一点声来。</p>
宋倾城收回视线，哪怕过道上已经很安静，她的脑海里，外婆昏厥的那幕挥之不去，还有顾锦云那些话，震耳发聩。</p>
她以为，只要自己态度忍让，顾锦云总会消停。</p>
结果，却是最坏的结果。</p>
外婆还是被扰到，现在生死未卜。</p>
也是这一回，让她再次见识到，这个社会就是钱和权的缩影。</p>
顾锦云乃至整个顾家有权，所以不管她怎么辩驳，都无法获得认同，有的时候，权势更容易成为真相。</p>
其实在多年前，她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p>
宋倾城缓缓站起身，又看了眼顾锦云，讽刺的勾起唇角，然后朝急诊手术室走去。</p>
顾衡阳想追上去，被顾锦云拽住：“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p>
“妈！”顾衡阳又急又无奈，视线追寻着宋倾城。</p>
……</p>
外婆还在抢救，宋倾城坐在手术室门外，双手紧紧握着手机，手指尖却有些发凉，有医护人员摘了口罩从里面出来，她立马站起身，上前询问：“医生，我外婆怎么样了？”</p>
医生摆着手，匆匆离开，并不想多加交谈。</p>
宋倾城看向还亮着的手术指示灯，眼眶渐渐热起来，她可以接受‘逝者已矣’的现实，却不愿意外婆是这样走的，生前最后一刻还在遭受指指点点，被人羞辱责骂，而这一切，是因为她造成的。</p>
身后传来迟疑的脚步声。</p>
宋倾城没回头，并不关心来人是谁。</p>
顾衡阳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张了张嘴，只低声道：“倾城，对不起。”</p>
“你走吧。”宋倾城没去看他。</p>
顾衡阳想到母亲刚才无端的谩骂，心里的内疚在蔓延，开口问：“外婆怎么样了？”</p>
这次，宋倾城没有理会他。</p>
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顾衡阳喉结微动，不愿意就这样离开。</p>
过了许久，宋倾城才转过身来，看向一脸愧色的顾衡阳，二十四五岁的青年，本来阳光清秀的气质，如今却蒙上了一层衰颓之色，似乎正处于两难的境地，可能他自己还没发现，她却已经一目了然。</p>
这些年，她经历的多了，对人性也看的透彻。</p>
不同于顾衡阳，她出身自普通家庭，可能在部分人眼里，连普通家庭都算不上，到现在，身边只剩外婆一个亲人，她也会同情弱者，却不想再分出精力去安抚他们，真要说起来，她不过是他们中的一员。</p>
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谈何去怜悯旁人？</p>
顾衡阳见宋倾城不说话，歉意更深，忍不住道：“今天的事很抱歉，是我没拦住我妈，不该让她那样胡来，她平时不是这样的……”</p>
“你回去吧。”宋倾城打断他：“以后如果没事，我们也不要再联系。”</p>
顾衡阳红了眼眶，上前抓住宋倾城的手，焦急中充满无力：“我真不知道会这样，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妈已经出门，如果我提前知道，我肯定会拉着她，我没想到茗秀会翻我的手机，我也跟她们解释了，可她们就是不听。”</p>
宋倾城抽回自己的手，说：“走吧，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p>
“那我陪你等外婆出来，确定外婆没事我再走。”</p>
宋倾城听着他执拗的话语，不由想起两人初识的情形，那时候的顾衡阳帅气阳光，现在再来看，好像不曾改变，又好像完全变了，尤其今天顾锦云在医院大闹，顾衡阳只会在母亲身边哀求，让她彻底意识到，这还是个没真正长大的孩子。</p>
她觉得自己两年前的决定是对的，生活已经不易，她不可能还时刻去顾及另一半幼儿般的心理。</p>
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同样也异常的脆弱，就像菟丝草，离开依赖后难以存活。</p>
外婆身体不好，她的人生劣迹斑斑，生存对她来说就是一道难题。</p>
她的世界，注定不适合孩童。</p>
而孩童的世界，只会让她觉得疲惫又绝望。</p>
顾衡阳站着，不肯走。</p>
宋倾城没办法，只好把话挑明：“我们以前说过的，只做朋友，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但仅此而已，你跟我，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不可能有更进一步的关系。”</p>
她的神情很平静，看在顾衡阳眼里，却冷漠到近乎无情。</p>
宋倾城又道：“就算我答应跟你在一起，我们终究也不会有结果。”</p>
“不试过怎么知道？”顾衡阳说：“你从来不肯给我机会。”</p>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给的。”宋倾城幽幽道：“你家里能为你做主的人太多，你妈这么强势，你看，她只要说说话，打个电话，就能把人逼上绝路，两年前，她让我别再缠着你，如果我不答应，这顿羞辱两年前就该有了。”</p>
顾衡阳沉默。</p>
宋倾城突然看着他，轻声问：“衡阳，你妈那么强势，你为什么一点都没继承她的性格，你如果像她那样，最起码能跟她抗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惧怕她，或许当初我就会跟你在一起。”</p>
“不，我没有惧怕她。”</p>
顾衡阳急于解释，神思有些恍惚：“我只是，只是……”</p>
宋倾城听了，没有说话。</p>
顾衡阳抬起头，还想说什么，宋倾城却别开脸，不再看他，只说：“有没有都不重要了，我外婆还躺在里面抢救，她教书育人一辈子，从来没受到这样的羞辱，要是能醒来，恐怕也不想看到你，她心脏不好，不能再受刺激。”</p>
“……”顾衡阳离开的时候，像是遭受了重大的打击，步伐都显出蹒跚。</p>
宋倾城坐在过道的公共椅上，闭了闭眼，她知道自己最后说的那些话，对顾衡阳来说是伤害，但这也是她唯一可能让顾锦云不好过的手段了。</p>
恶毒又怎么样，她只想为今天的事讨点利息。</p>
……</p>
直到天黑，外婆才被推出急诊手术室。</p>
老赵来医院的时候，宋倾城正坐在病床边，绞了温热的湿毛巾给老人擦手，老人还没有醒过来。</p>
宋倾城看到老赵，没有太大的惊讶，老赵妻子在这里上班，下午的事闹得那么大，顾锦云大庭广众说出她跟恒远老总有染，那位许阿姨也已经知道，刚才还过来了一趟，问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p>
宋倾城请老赵坐下，要泡茶，老赵却说不用：“我刚在家喝过来的。”</p>
尽管如此，她还是给老赵倒了杯开水。</p>
老赵看向床上熟睡的老人，从老妻那里得知事情的大概经过，在心中无奈的叹息，开口：“我给郁总打了电话，不过没打通，想来是在开会或有其它要紧事。”</p>
“那就别打了。”宋倾城顿了顿，又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他。”</p>
老赵点点头，又待了会儿，起身道别。</p>
宋倾城没跟老赵回去，不放心外婆，打算在这里过一夜。</p>
为此，老赵特意去借了张小床，怕医院的被子不干净，又回了趟云溪路，拿来家里用的被子跟枕头，顺带洗漱用品，还有宵夜点心，替宋倾城安排好一切，他才离开医院……</p>
外婆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p>
宋倾城刚去扔了垃圾回来，护工就走到门边，轻声告诉她：“老太太好像不高兴，不吃不喝，也不说话。”</p>
支走护工，宋倾城反手合上门，进了病房。</p>
她走到病床边喊了声外婆，老人背对着门口，没有应答。</p>
“外婆，我知道您生我的气，您打我骂我都可以，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宋倾城在床畔坐下，看着老人的背影：“事情已经这样了，您先起来吃点东西，到时候您想怎么样都行。”</p>
－－－－－－题外话－－－－－－</p>
给顾衡阳加戏，一是为了引出外婆知道真相，二是为了说明以倾城目前的情况，可能，也就老郁是最合适她的，不说顾锦云，普通人家都无法接受她做儿媳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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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甚至来不及再说一句话，抓着民警的手松了，整个人软倒在地上。</p>
原本凑热闹的围观者，往旁边退了退。</p>
民警看闹出事，双双住了手。</p>
宋倾城看见外婆吐血倒地，立刻过去抱住老人，探了探鼻息，想要保持镇定，声音却有些颤抖：“外婆，你醒醒，外婆。”一边用手擦着外婆嘴边的血迹，一边抬头去找医护人员：“医生！医生在哪里！”</p>
医生和护士这才回过神，纷纷上前救治，随即把老人送去急诊手术室。</p>
走廊上，看戏的人逐渐散去。</p>
有住院的老人摇头：“无依无靠的，就算今天死了，也不能怎么样。”</p>
“就你话多！”家属把老父拉回病房，生怕惹祸上身。</p>
顾锦云没想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尤其看到老人那口血溅在光亮的地砖上，她的皮鞋上好像也沾了几滴，意识到可能真会出人命，攥紧挎在肩头的包，一时竟忘了再说苛责的话。</p>
顾衡阳有些惊魂失措，站在强势的母亲身边，不知道该做什么，下意识去看宋倾城。</p>
宋倾城也正望着他们母子俩。</p>
因为刚才跟民警的拉扯，本来扎着的马尾，几缕发丝散落下来，脸色稍稍发白，嘴唇血色全无，不但不显狼狈，反而让她的眉眼更加黑亮，那份艳丽也更加清晰，使她看上去虚弱中带着空灵的美。</p>
顾衡阳想说话，却发现喉咙干涩难挡，发不出一点声来。</p>
宋倾城收回视线，哪怕过道上已经很安静，她的脑海里，外婆昏厥的那幕挥之不去，还有顾锦云那些话，震耳发聩。</p>
她以为，只要自己态度忍让，顾锦云总会消停。</p>
结果，却是最坏的结果。</p>
外婆还是被扰到，现在生死未卜。</p>
也是这一回，让她再次见识到，这个社会就是钱和权的缩影。</p>
顾锦云乃至整个顾家有权，所以不管她怎么辩驳，都无法获得认同，有的时候，权势更容易成为真相。</p>
其实在多年前，她就已经明白这个道理。</p>
宋倾城缓缓站起身，又看了眼顾锦云，讽刺的勾起唇角，然后朝急诊手术室走去。</p>
顾衡阳想追上去，被顾锦云拽住：“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还嫌不够丢人？”</p>
“妈！”顾衡阳又急又无奈，视线追寻着宋倾城。</p>
……</p>
外婆还在抢救，宋倾城坐在手术室门外，双手紧紧握着手机，手指尖却有些发凉，有医护人员摘了口罩从里面出来，她立马站起身，上前询问：“医生，我外婆怎么样了？”</p>
医生摆着手，匆匆离开，并不想多加交谈。</p>
宋倾城看向还亮着的手术指示灯，眼眶渐渐热起来，她可以接受‘逝者已矣’的现实，却不愿意外婆是这样走的，生前最后一刻还在遭受指指点点，被人羞辱责骂，而这一切，是因为她造成的。</p>
身后传来迟疑的脚步声。</p>
宋倾城没回头，并不关心来人是谁。</p>
顾衡阳看着她纤瘦的背影，张了张嘴，只低声道：“倾城，对不起。”</p>
“你走吧。”宋倾城没去看他。</p>
顾衡阳想到母亲刚才无端的谩骂，心里的内疚在蔓延，开口问：“外婆怎么样了？”</p>
这次，宋倾城没有理会他。</p>
垂在身侧的双手攥紧，顾衡阳喉结微动，不愿意就这样离开。</p>
过了许久，宋倾城才转过身来，看向一脸愧色的顾衡阳，二十四五岁的青年，本来阳光清秀的气质，如今却蒙上了一层衰颓之色，似乎正处于两难的境地，可能他自己还没发现，她却已经一目了然。</p>
这些年，她经历的多了，对人性也看的透彻。</p>
不同于顾衡阳，她出身自普通家庭，可能在部分人眼里，连普通家庭都算不上，到现在，身边只剩外婆一个亲人，她也会同情弱者，却不想再分出精力去安抚他们，真要说起来，她不过是他们中的一员。</p>
连自己都顾不过来，谈何去怜悯旁人？</p>
顾衡阳见宋倾城不说话，歉意更深，忍不住道：“今天的事很抱歉，是我没拦住我妈，不该让她那样胡来，她平时不是这样的……”</p>
“你回去吧。”宋倾城打断他：“以后如果没事，我们也不要再联系。”</p>
顾衡阳红了眼眶，上前抓住宋倾城的手，焦急中充满无力：“我真不知道会这样，等我发现的时候，我妈已经出门，如果我提前知道，我肯定会拉着她，我没想到茗秀会翻我的手机，我也跟她们解释了，可她们就是不听。”</p>
宋倾城抽回自己的手，说：“走吧，你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p>
“那我陪你等外婆出来，确定外婆没事我再走。”</p>
宋倾城听着他执拗的话语，不由想起两人初识的情形，那时候的顾衡阳帅气阳光，现在再来看，好像不曾改变，又好像完全变了，尤其今天顾锦云在医院大闹，顾衡阳只会在母亲身边哀求，让她彻底意识到，这还是个没真正长大的孩子。</p>
她觉得自己两年前的决定是对的，生活已经不易，她不可能还时刻去顾及另一半幼儿般的心理。</p>
孩子的世界很单纯，同样也异常的脆弱，就像菟丝草，离开依赖后难以存活。</p>
外婆身体不好，她的人生劣迹斑斑，生存对她来说就是一道难题。</p>
她的世界，注定不适合孩童。</p>
而孩童的世界，只会让她觉得疲惫又绝望。</p>
顾衡阳站着，不肯走。</p>
宋倾城没办法，只好把话挑明：“我们以前说过的，只做朋友，我感激你为我做的，但仅此而已，你跟我，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亦或是将来，不可能有更进一步的关系。”</p>
她的神情很平静，看在顾衡阳眼里，却冷漠到近乎无情。</p>
宋倾城又道：“就算我答应跟你在一起，我们终究也不会有结果。”</p>
“不试过怎么知道？”顾衡阳说：“你从来不肯给我机会。”</p>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不是别人给的。”宋倾城幽幽道：“你家里能为你做主的人太多，你妈这么强势，你看，她只要说说话，打个电话，就能把人逼上绝路，两年前，她让我别再缠着你，如果我不答应，这顿羞辱两年前就该有了。”</p>
顾衡阳沉默。</p>
宋倾城突然看着他，轻声问：“衡阳，你妈那么强势，你为什么一点都没继承她的性格，你如果像她那样，最起码能跟她抗争，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惧怕她，或许当初我就会跟你在一起。”</p>
“不，我没有惧怕她。”</p>
顾衡阳急于解释，神思有些恍惚：“我只是，只是……”</p>
宋倾城听了，没有说话。</p>
顾衡阳抬起头，还想说什么，宋倾城却别开脸，不再看他，只说：“有没有都不重要了，我外婆还躺在里面抢救，她教书育人一辈子，从来没受到这样的羞辱，要是能醒来，恐怕也不想看到你，她心脏不好，不能再受刺激。”</p>
“……”顾衡阳离开的时候，像是遭受了重大的打击，步伐都显出蹒跚。</p>
宋倾城坐在过道的公共椅上，闭了闭眼，她知道自己最后说的那些话，对顾衡阳来说是伤害，但这也是她唯一可能让顾锦云不好过的手段了。</p>
恶毒又怎么样，她只想为今天的事讨点利息。</p>
……</p>
直到天黑，外婆才被推出急诊手术室。</p>
老赵来医院的时候，宋倾城正坐在病床边，绞了温热的湿毛巾给老人擦手，老人还没有醒过来。</p>
宋倾城看到老赵，没有太大的惊讶，老赵妻子在这里上班，下午的事闹得那么大，顾锦云大庭广众说出她跟恒远老总有染，那位许阿姨也已经知道，刚才还过来了一趟，问她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地方。</p>
宋倾城请老赵坐下，要泡茶，老赵却说不用：“我刚在家喝过来的。”</p>
尽管如此，她还是给老赵倒了杯开水。</p>
老赵看向床上熟睡的老人，从老妻那里得知事情的大概经过，在心中无奈的叹息，开口：“我给郁总打了电话，不过没打通，想来是在开会或有其它要紧事。”</p>
“那就别打了。”宋倾城顿了顿，又道：“这件事，不要告诉他。”</p>
老赵点点头，又待了会儿，起身道别。</p>
宋倾城没跟老赵回去，不放心外婆，打算在这里过一夜。</p>
为此，老赵特意去借了张小床，怕医院的被子不干净，又回了趟云溪路，拿来家里用的被子跟枕头，顺带洗漱用品，还有宵夜点心，替宋倾城安排好一切，他才离开医院……</p>
外婆醒过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多。</p>
宋倾城刚去扔了垃圾回来，护工就走到门边，轻声告诉她：“老太太好像不高兴，不吃不喝，也不说话。”</p>
支走护工，宋倾城反手合上门，进了病房。</p>
她走到病床边喊了声外婆，老人背对着门口，没有应答。</p>
“外婆，我知道您生我的气，您打我骂我都可以，别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宋倾城在床畔坐下，看着老人的背影：“事情已经这样了，您先起来吃点东西，到时候您想怎么样都行。”</p>
－－－－－－题外话－－－－－－</p>
给顾衡阳加戏，一是为了引出外婆知道真相，二是为了说明以倾城目前的情况，可能，也就老郁是最合适她的，不说顾锦云，普通人家都无法接受她做儿媳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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