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决定日后民国政治走势,并吸引了所有关心中国政局发展的有志之士甚至诸多列强国家目光的战争在曹锟投降吴佩孚自杀身亡中落下帷幕,从反攻那一刻起便进入到战神附体的鲁军成为笑到最后的赢家。

    跟矢志提升自身技艺不想再落个不堪战名声而正在整军的苦逼奉军与被鲁军战力吓得瑟瑟发抖生怕遭到攻击的小军头相比,鲁军的官兵们当下却是放松的很,虽然战前经过了一段不短时间的休整,可保定攻防战打完后王介山还是下令全军除却值班部队外再次休整。

    他们虽在平日训练中把自己的意志磨练的甚是强大,但到底不是超人,特别是最后一战的惨烈让他们也多少有些不适应,而打完仗后本军出现了众多精神异常的官兵告诉各位领兵大将,虽然有着政教官的存在,可以在心理上让官兵得到些许慰藉,但紧绷的弦务必需要放松,否则就会崩断。

    战争除了把王子安推上民国最大军阀武装头子的宝座外,还带给了鲁军河南直隶广西三个省区地盘,并额外奉送了数量极为庞大的前政府军官兵,里面那些除了军事技能其他一窍不通可又一身恶习的兵痞们让鲁系当权者头疼不已。

    若全体留用尽数整编,几十万人很有可能把鲁军自身给稀释一遍,从而让他们战力大幅度下滑,甚至沾上吃喝嫖赌等烂毛病,但要是放回去,就等着这些人拖枪上山给你添堵吧,而且在新占领区基层的极度薄弱也加大了出现此种问题的可能性,要知道,现在各地的盗匪溃兵肆虐乡间,民众苦不堪言,再给他们添上点生力军,那局势,没个三两年功夫根本稳定不下来。

    经过权衡之后,从各地收拢的溃兵战场投降或反正以及被俘虏的原直军正规部队相继被送往数处安置营,他们将会在里面经过诉苦运动并培训学习后裁汰老弱病残,余者一部充实鲁军或打散后编练成军,再有部分送回家担当民兵骨干,最后剩下的则送到新疆或外蒙为国家守边。

    不过这些都需要时间,至少短期内他们还得在鲁军的安置营内天天吃三顿饭,为增加鲁军的后勤压力奉上自己的一点心意—虽然有鲁军珠玉在前,让大家认识到给军队吃三顿饭可以大大提升官兵的身体素质进而在战斗中取得优势,但指望那些克扣军饷逼反官兵,最后再拉到野外用机枪全部射杀的逗比军阀有这念头不如杀了他们拉倒,所以除了部分待遇好粮饷足的地方,一般军头手下部队还是以两顿饭为主,碰上再穷点的能变成一干一稀。

    降兵被拉走整训,而鲁军各部则享受了将近个把月的整修时间,期间满车厢的军用物资在火车头带动下被拉往豫省灵宝跟原怀庆府的清池镇一带,攻打保定的剩余物资则直接顺铁路送往获鹿,作为对陕西冯玉祥山西阎锡山作战的后勤保障。

    随即休整完毕后体力与精神达到最佳状态的鲁军各部又依次开拔,去往几个关口与提前到达的部队汇合,准备对直军最后的残余力量冯玉祥刘镇华镇嵩军跟一直以来左右逢源的阎锡山部发起进攻。

    本以为鲁军也需要时间对新占领地盘进行消化的两部跟社会舆论同时哗然,他们发现,这王子安似乎打上了瘾,或者说比当年的段祺瑞还要激进,想着一统北中国并把一众督军全给换成自己的嫡系,这可怎么得了,这不是断了想要施行联省自治的同志们念想么,可看样想要他停手基本不可能,为此打算恶心他一把的政客们在报纸并电报上大骂其人不顾民生多艰,肆意挑起战争。

    不过王靖帅在青年人中的威望非是他们可比,紧接有人展开反击并掀起打砸报刊杂志四处张贴大字报的风潮,支持强力人物事实上统一全中国并把民族带出泥潭,双方刚沉寂不久的舆论战又有再启战端的趋势。

    六月上旬,在各处集结完毕的鲁军与盟友兵分五路向陕西山西绥远同时进军—察哈尔都统程良在得到冯伟军与关内调派的部队支援后借口打击直军残余阎锡山部兵近绥远,越过兴和直插集宁一带;王璞率部由直隶正定趋井陉关,随即展开进攻,不过他的前面还有号称万里长城第九关的娘子关,只有打下此处,才能取得对山西作战的优势地位。

    再到河南,南下的第二集团军一部亦对豫省与晋省交界处的碗子城关发动攻势;第三集团军王子柱则率领三师之众趋兵潼关,随即与屯兵在此的镇嵩军刘镇华所部展开交火;而为鲁军附属势力的丁万松派所部加入到西征部队,跟赵恒锡一起伙同鲁军合兵两万强攻陕省白河与漫山关。

    作为应对,冯玉祥阎锡山刘镇华跑到川鄂交界处的鄂军残部孙传芳察觉自个也是大事不妙有被抄后路风险的张广建出川找地盘可是给赵恒锡一顿胖揍的杨森等人共同组成六省联军总司令部,以冯玉祥为正,阎锡山孙传芳为副,共同对抗鲁军的进犯—包括有绥远山西陕西甘肃湖北四川六省,若不是此时青海宁夏尚属甘肃,西康还未单独建省,想来名字就该变成更霸气的九省联军了。

    只是相对于携大胜之势锐意进取的鲁军,内里势力纷杂各自为战且地盘贫瘠养不起多少兵还尽是残兵败将的六省联军前景实在不被人所看好。

    ……

    “他们还是拒绝投降?”走在去往站台的路上,王子安抽空问向马登赢,向西北进军的号角早已吹响,前去劝降的人员一波接着一波,可那几位全都铁了心要跟他干到底,为此除了他们手底下的部分将领,至少领头者尚没有意动之人—就算美金大洋如同流水般撒出去,尝到权势美味的冯玉祥跟阎锡山也不会放弃手中地盘答应王子安的条件。

    倒是冯焕章掌权陕西较晚,还没有彻底巩固,又有刘镇华陕北民军势力掣肘,内里一众眼皮子浅的小军头多有合作意向,而阎锡山在晋省种田十来年,在当地关系网早已根深蒂固,手下大部分出自山西,算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急切间不太好腐化;最好诱惑的是张广建的部队,一场地震让整个甘肃损失惨重,听说鲁军可以提供真金白银跟粮食,折掉马福祥的西北五马跟汉人镇守使们都有跳反的迹象。

    “没有,阎锡山冯玉祥还是对我军劝降人员不假辞色,。”

    “那就算了,我就不信拿钱买不到敢叛变的。”无怪乎王子安也打起了金元攻势,实在是军事行动耗资太大,张作霖那点儿战争赔款根本不够用,还不如拉拢几个军阀阵前倒戈好快速击败敌人结束战争,也好减少伤亡少付点抚恤金。

    整整衣服,看眼跟北洋军制截然不同的自制上将军装,想想日后政府所做必须先要得到自己的首肯就有一种志得意满的感觉,站到临时搭建的主席台上,清清嗓子,对着台下几千个来此欢迎他入主北京城的官员民众大声说道:

    “感谢各位贤达父老乡亲在此等候我王某人,兄弟是军汉,粗鄙的很,有得罪地方还请莫要过多怪罪…”

    “…而为发展工商业,厘金,我是肯定会裁撤的,虽然此举触动了很多人的利益,而他们也会在工作的实行过程中阴奉阳违,但我想说,直奉联合近百十万大军都在鲁军打击下飞灰湮灭,还会怕了尔等屑小之辈?”

    “…政府在日后会鼓励大家投资工商业,现在有种说法叫实业救国,虽然理念上可能有不妥的地方,但其行动却是利国利民,各位有钱了也别光想拿到农村购置房产买卖土地,在政府锐意使耕者有其田打压土地兼并的大环境下,这是乡下地主老财才能干出来的短视行为,是没有好下场…”

    “…钱来自社会,自当要报答社会,放到银行吃利息除了让它赶不上通货膨胀速度进而贬值外没有任何价值,所以,我希望各位贤达在合适的时候可以对社会做出回报,这不是我向大家要钱,实在国家积弱不堪,政府根本无力凭借自身力量快速改善民生促进工商业实体的发展…手段可以有很多,修桥铺路建设孤贫院修水利兴教育等等。”

    “…有些人觉得我可能是沽名钓誉,否则为何还要执意跟直系死磕到底而不是休养生息,可我想说,也在今天告诉大家我的理念,当今中国,不靠着绝大毅力把全民族的力量整合到一起,指望军阀联合体或者联省自治的松散政体,永远不要妄想把中国带出百年屈辱的泥潭,所以,国家一天没有结束事实上的分裂,我们前进的步伐就永远不会停歇…”

    “这些年我在各地发展诸位也都看到眼里,自当清楚兄弟前述所言是否为真,当然,为国家付出,政府也不会充耳不闻寒了各位的心,一应奖励措施自是少不了,减免赋税等等乃是理所当然…这儿有份文件,我在来时便派人印好,现在发下去,也想请大家代为宣传…”

    这一天的进京欢迎会,在王子安发表的一通政府鼓励工商业发展的演讲中达到高氵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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