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清点,己方战损三架,战伤五架,击落敌方七架,好在其中战损一架摇晃着在联军后方迫降,另有战伤两架因伤势过重不得不退出战斗,向后方返回,只是看他们勉强支撑的样很让姚锡九心颤,也不知能不能顺利返回。

    接下来,就是加入到清除防空气球的战斗中了,刚才要不是零散分布于其间的部分德军机枪手,己方也不用分出战机对其进行攻击造成空战损失惨重—部分气球上面有吊篮,内里有机枪射手。

    没了战斗机护航的飞艇跟防空气球下场很是悲催,气球上虽有部分防空人员,当不得敌方没了战机牵制,可以从容飞到上空进行攻击,而气球巨大的体积又阻挡了己方视线,不一会儿,这些加装有薄金属保护板,内里分仓间隔的特质气球便被纷纷击落,没吊篮的还能多飘会儿,有吊篮的则在德军士兵惊恐的叫喊声中坠落向地面。

    离空二团最近的一艘飞艇此时已没了防空气球的视线遮挡,可以从容对空中的战机进行攻击,可他们上面那有数的几挺机枪并不能对实施大编队作战的机群造成有效杀伤,在付出两架战机轻伤的代价后,这艘没了战斗机护航的飞艇直接被姚锡九等人打的凌空爆炸,内里气体形成的巨大火焰甚至把刚成型的机群又一次驱散,艇体碎片更是撒的满天空都是。

    远处,处于德军阵地中央上空附近的两艘飞艇也在美军战机的攻击下化为灰烬,连同吊篮里的德军官兵一起,快速向地面坠落—跟他们对战的德军战机实在抵不过优势兵力的碾压,放弃了己方阵地向后逃窜。

    德军精气神已经给打没了,姚锡九心下暗道,这要放到以前,不说对方会派出基本等量的战机来阻挡己方侵袭,但就他们的飞行员也不会这么容易就弃友军于不顾。

    撤退的信号弹打出去,一众或多或少带点伤的战机又组成机群,开始了返航的归程。

    归途中姚锡九在机群下方看到了那四架毒气喷洒机,他们在美军护航机护持下向敌方阵地掠去,这是不知哪边儿的阵地又打成了焦灼需要他们上场,希望这些个弟兄们好运了—为让毒气最大限度喷洒到德军头上,他们会以超低空形态飞行,完全暴露在对方的自动火力射程之内。

    ……

    蔡长志狠狠挥动着手中三角旗帜,面具下伴随着一声大喝“放”,随即早就等候多时的迫击炮手将特种弹滑入炮管中,一阵“通通通”的声音响起,十二门81mm迫击炮在炮手娴熟的操作下打起了急促射。

    作为一支特殊编制的部队,他所带领的防化连负责近距离化学战的支援,这次出动是进攻中的法军部队遭遇了德军的殊死抵抗,急切间不能突破敌人阵地,而派上去的坦克也给纵横交错的堑壕所阻挡,为将敌军围歼,不得不行此下策。

    好在今日风向合适,也不怕双光气给反吹回来。前方就是等待再次进攻的法国士兵,都佩戴着防毒面具,一会儿要冲上去跟人近距离搏杀,为此隶属防化团的喷火兵也将会伴随进攻—英法联军同德国人相比明显不对这玩意儿感兴趣,军中少有配备,可为减少进攻中敌军堑壕与地堡对己方士兵的杀伤,他们便把少量装备此物的中*队给抓了壮丁。

    敌军阵地已笼罩在一片浓烟中,配属此地的军官指挥刀一举,无数枕戈待旦的士兵跃出战壕,佝偻着身子冲向敌军阵地,隶属于防化连的部分步兵也在连长带领下打起了冲锋,特种兵享有部分特权,比如那些个实施化学战的兄弟,可以跟在后面打炮,但作为保卫的步兵就没了这等待遇,得一同跟着冲。

    蔡长志手里端着冲锋枪,在这种犬牙交错纵横相间的堑壕地手枪火力太为薄弱,冲锋枪更为合适,其实不光是他,因为有了联军的后勤供应,他们从山东出发时便已超额配发了自动火力,反正冲锋枪打的是9mm手枪弹,美国人那里多得是,而半自动步枪使用七九全威力弹,也能在缴获的德军辎重里找到。

    有了法军士兵挡子弹,蔡长志很快带人追上冲锋的大部队,期间死伤不多,有那倒霉的也是给德军迫击炮弹炸死炸伤,对方火炮也就剩些这东西了,大头早在先前的进攻中被己方所消灭。

    说来他不得不佩服美国人的财大气粗,人家在加入战争后后勤辎重是不要钱的往前边送,士兵所能享受到的乱七八糟的吃食更是让他大开眼界—虽然英法联军没跟德国人一样快到断炊的地步,但也仅限于吃饱,想要吃好却是没多大可能。

    吃喝上都如此了,更不用说那些战争机器,火炮的压制火力能把德军从头压到尾,除了坦克因为发展时间较晚需向友军拆借,其他东西是应有尽有,而他们在起先加入战斗时的拙劣表现也成功为其赢得少爷兵的称号。

    不过自己老家正跟对方打的火热,听说山东那边的美国人常住人口已经有了上千人,从商人买办到技术工人工程师科学家都不少,所以这种有损两国关系的话语还是少说为妙。但为自己小命着像,能不跟他们混一块儿就不混到一块儿,还是法国人的部队更加让自己心安—虽然这伙子人也在经年的战争中士气大损。

    配属到美国人那边的防化团弟兄们,兄弟只能在心中给你们默默的祈祷了,蔡长志进攻中看了远处友军进攻地域一眼,希望美军的表现能对得起他们的后勤吧。

    德军堑壕越来越近,内里被毒气弹炸得四处乱窜的敌方士兵身影在黄色烟雾里若隐若现,他们于此镇守时间过长,而前段时间盟军方面对其进攻又消耗了甚多辎重,造成防毒面具等物都给缺了货,此刻不少人凭着一条破湿毛巾躲灾呢。

    士兵们开始投掷手榴弹,借着腾起的烟雾,喷火兵在两个士兵护持下接近堑壕,随即扣动扳机,混合着汽油橡胶硫磺的燃烧物在压缩空气动力推进下形成一条十数米长的火龙,瞬间战壕中能燃烧的物体便给引起熊熊大火,德军士兵的惨叫哀嚎更是盖过了响起的隆隆枪炮声。

    有戴着防毒面具的德军士兵向这边集火开枪,好在喷火兵趴在地上,又有法军士兵紧紧靠拢在他的周围给挡枪,故而躲过一劫。此刻有不少的步兵已经进入堑壕跟敌人展开肉搏战,再开枪有误伤的危险,而不远处还有敌人的一个暗堡在开火,他也便爬起身,跟护持的法国人指指,快速跑过去。

    趁着敌军重机枪没注意到这儿,喷火兵半蹲下身子,在距其十来米距离上开火,一根长长的火舌顿时向敌人卷去,不远处同时燃起数条火舌,滚滚热浪甚至驱散了还笼罩在战场上的毒烟。

    地堡被里面的士兵撞开,惨叫着跑出来,接着给突入到堑壕中的士兵击毙,也算帮其解除痛楚。

    可惜夜路走多终遇鬼,现场乱成一片的时候几个法军士兵还是没能互护住这位来自中国的喷火兵,一颗流弹斜插着穿过空挡击中他背后的油罐,内里剩余部分油料腾的声爆燃,将他连同守卫步兵一同带入到熊熊烈火之中。

    附近士兵无不胆战心惊,在给几个弟兄补上一枪解决掉他们的痛楚后都心有余悸的远离剩下几个喷火兵,只留守卫者孤苦伶仃站在他们周边。

    看着喷火兵被击中陷入到烈火中,蔡长志心神不为所动,只狠狠扣动着手中扳机,冲锋枪的高射速在此时显现出巨大威力,往往几个围拢在一起的敌方士兵刹那间便被撂倒在地。

    阵地上的德军士兵终于再也撑不住,有人把枪一扔跪地投降,也有人扭头便跑,而打出火气的法国人却不管这些,还在死命朝他们射击,直到军官大声呼喊着让他们赶紧追击,暂时放过这些俘虏,防止剩余敌军汇入到下一道防线内,那样日后的仗还有的打。

    此时防化连士兵已扛着炮管弹药箱跑到阵地上架设好火炮,连炮镜都未打开,用极为原始的拇指测算估量着距离,随即凭着经验开炮阻击,慌乱中逃跑的德军士兵早把防毒面具扔掉,乍受攻击不少人立马倒地不起,当看到逃跑无望时,他们才不得不又往回跑几步躲开毒气笼罩区域,紧接向追击过来的法军士兵投降。

    看着狼藉一片的战场,蔡长志抹抹额头汗水,这一场地狱般的战斗自己又活了下来,只是看看被烈火焚烧的喷火兵尸体,他有些高兴不起来,作为新武器试用的战场观察员,他觉得这东西能用上也只在己方拥有巨大优势之时,最大作用是为减少推进中士兵损伤,但只要给人击中,也是一巨大隐患—英法联军就是在战斗中集火喷火兵作为防守手段的。

    而喷火兵所使用的油料也是一宗大项,他可知道山东并不能自产石油,加上汽车坦克等喝油大户,仅靠进口也不知能不能撑得住—还别说拥有的大批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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