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当年……”樊正举杯,目露迷离之色,痴痴地望着窗外一轮圆月,仿佛整个人都回到了从前。

    “当年……呵呵,罢了,不说也罢,反正这人死得好!锋儿,你做的好,爷爷最大的心病,也是咱们樊府最大的心病,从今天起,就这么悄无声息莫名其妙的去了!”樊正哈哈一笑,却止住了话头不再说下去,显然有些事情他不想再提及。

    樊正越看自己这孙子越满意,直接抓起一坛酒,摇摇摆摆的跟孙子挤在一起,开怀痛饮。樊剑锋一开始还有点拘束,毕竟从第一天进入樊府,自己就不小心招惹了自己这位爷爷,但喝着喝着,却也渐渐放开了,他酒量虽不好,但也毫不含糊,再加上这是第一次跟自己的爷爷这么喝酒,更加就不能示弱了,心中暗暗发誓今晚上要把老人家给干挺!

    一家人喝到下半夜,女人早就离开了,仅剩下一帮大男人,樊剑锋从一开始就看到,无论别人喝的多么惨烈,隐藏在屋中黑暗处的两名黑衣男子却是滴酒不沾,更是面不改色,这两人并不是当初樊剑锋初入樊府时看到的那些人,但很显然,比当初那几个护卫更加强悍!

    这两人,才是樊家主真正的贴身侍卫,这两人虽然没有任何气息释放出来,但樊剑锋的直觉,这两人,恐怕都要比自己杀的那个大长老樊知秋强悍!若不是他们两个站立的方向正好是樊剑锋正前方,也便是樊正身后,樊剑锋根本发现不了这两人的存在。

    喝到下半夜的时候,厅中早就是杯盘狼藉,樊正有些不满了,一帮子小滑头,跟老子喝酒还用灵力,这样喝下去。谁他妈还能喝醉啊?

    他这话说的倒是不错,修炼之人,灵力护体,想要喝不醉,轻而易举,如果肚子里酒装满了,只需要运转灵力,几个周天,满肚子的酒水可以在极短的时间内化成水雾飞出体外。

    “都给老子收了灵力,难得如此开心。尤其是明智!你侄儿不但给我解除了最大的危机,也为你这个未来的樊家主奠定了稳固的基础,你必须喝!来,带着你的儿子,都跟锋儿干了,今晚不把锋儿给干趴下,你就是软蛋!”

    樊明智愣了愣,这才意识到,恐怕父亲说的。并不是假话!这事,定然牵扯到家族,而且一定是好事,这一点。他可以肯定,因为这么多年了,他从来没见过父亲这么开心过,甚至也从没听说过父亲要家人喝酒的时候收起灵力。

    摆明了。他想醉,而且像好好的醉一场!

    “好!大伯,各位堂哥。来吧,咱们就比比看,看我干翻樊府,还是樊府干翻我!收了灵力,大不了一醉!”

    樊剑锋被酒气熏的还是有些微醺,此刻一听樊正的话,顿时豪气大增,彪悍的大吼一声,抓起一坛酒,张口就往下灌。

    看到这一幕,樊明智等人眼睛都直了,樊正也是眼睛瞪圆了,丫的,我说的,可不是这种喝法呀,这样子喝,我恐怕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趴下了!

    但现在开溜是不行的,想了想,哈哈大笑:“好小子,敢挑战你爷爷叔叔们,我接了!”

    说着抓起一只酒坛子灌了几口,这大口大口的灌,可不能跟小碗小杯的那么喝,就这么喝了几口,他脑袋都已经有些晕了,这可不是普通的酒啊,几十年的竹叶青……

    老爷子想滑脚溜了!

    樊剑锋正好放下酒坛子,这么几十口喝下去,直觉胃中已经鼓鼓的,瞬间就眼睛红了,一看老爷子半趴在地上,这模样,很显然是要耍赖,准备开溜,摇摇晃晃一步奔过去。

    “爷爷,腻可不能跑哇!”樊剑锋哇哈哈大笑一声,提起一只稍小一点的酒坛子,捏着老爷子的鼻子,将这么一坛子酒就生生给灌了下了去……

    众人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一个个像是被敲晕了的呆头鹅,随之便是狂欢,彻底的疯了,除了那两名站在黑暗处,就像是融于黑暗的两个人,见到老爷子被灌酒的时候眼中露出一抹愕然之后,便又恢复了冰冷。

    一家人彻底疯狂了,樊正今天的一切就是这么莫名其妙,樊世龙到现在还想不通自己好端端的跟樊剑锋打架,突然大长老就冒出来,直接对上樊剑锋,一出手就是下死手……

    樊明智也不知内情,到现在还是昏昏沉沉,蒙头懵脑的,至于樊明义,修为到现在还没被樊剑锋解开,自己独个儿在一边一杯接一杯的喝,这会也不行了。

    樊明礼的幸福很简单,我老子还活着,我儿子也活着,我们一家人都在,我老子今天高兴,那就好好痛痛快快的喝一场,来到家这么久了,还没这么痛快过。

    至于樊剑锋,离开在即,这样闹一场,也能让大伯这位既定的未来家主不起歪心思,免得父母遭殃……

    一小坛酒下肚,樊正脑中天旋地战,抱起一只凳子扭扭捏捏在大厅上跳起舞蹈来,好一阵子,许是跳累了,这才抱着一坛酒,身子向后一歪,膝盖一软,哧溜一声滑到了桌子下。

    樊剑锋早就喝的九成醉了,不用灵力解酒,他的酒量还真上不了台面,醉眼迷离中,看到爷爷这么哧溜一下钻进桌子下,大吼一声:“爷爷休走!”

    然后自己也抱着一坛酒摇摇晃晃的跌倒,熟料手没抓稳,这一坛酒就这么摔了。

    “再……再来!”扶着桌子站起身来,又抱起一坛,这一坛倒是没有摔倒,樊剑锋牢牢抱着,哧溜一下,也就这么钻到了桌子下方。

    “爷……爷,来,让我……干……翻你!”樊剑锋哇哈哈大笑,话已经不成型了,说着还咕咚咕咚一口一口的喝着。

    “一杯二锅头,哦呛得眼泪流……”

    封妖令在他意识中,听到这小子居然唱出了这首歌,一下子就醉了……

    樊剑锋一边喝,一边敲打着地面,一边赛葫芦破嗓子哼着前世一些小曲,到后来还忍不住吟诗一首,直到一坛子酒洒了大半喝了一小半,这才终于坚持不住,噗通一声倒下,正好倒在了樊正怀中。

    这一砸,老头子许是感觉到了什么或者恰巧梦到了什么,双手狠狠一搂……咳咳咳……两人呼噜声震天……

    爷爷孙子就这么躺在桌子底下,保持着一个暧~昧的动作,渐渐的,樊家所有人也都喝醉了,樊明智喝到一大半的时候抓着自己的大儿子,迷迷糊糊大叫:“侄儿,侄儿,我滴……侄儿,好……样的,我还……没…醉,你还…没……醉,好样的……”

    话说完自己就一头栽了下去,对面大儿子啪啪啪拍着自己的脸,呜呜浓浓道:“唔,侄……儿,侄儿……侄儿是谁呀!”

    樊明智,醉倒,包括一家人,也都醉倒。

    樊明义,早就醉了,无声无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樊明礼,甚至比樊剑锋与樊正醉的还早。

    已是凌晨时分,恐怕过不了一阵便是戾鸣了,屋中一片死寂,满目狼藉的桌子上,原本已经沉沉睡去的樊明义忽然哼了哼,叫了几声,抬头茫然的看着四周,呵呵傻笑:“醉…了,醉了……”

    许久之后,一头又栽了下去。

    不过这一栽,倒似乎将他给栽醒了,而且醒的很彻底,他抬起头,看了眼樊明智,又看了眼一边的樊明礼,忽然嗤鼻冷笑一声,而后,缓缓起身,拉开椅子,看向了桌子下面。

    爷孙俩的形象……的确有点特意。

    樊明义注视着樊正,半晌之后,忽然轻轻一叹,一翻手,掌心中已经多出了一根淡紫色的钢针,短小,但那绚烂的紫色还是使得这针极为醒目。

    “老东西,你以为我这些年真的不知道范府的情况?就樊明智那点能力?哼!樊府终究是我的!”眼中一片狰狞闪过,樊明义这枚钢针陡然一刺,向着樊正脖子上刺去。

    就这这时,忽然他眼前一暗,一道人影悄然浮现,静静地看着他,那双眼睛,就像看着一个死人,而自己的手,却再也推不进去。

    樊明义大吃一惊,这是什么人,何时进来的?他们在哪?

    黑衣人没有说话,盯着樊明义,那双冰冷的像是毒蛇一样眼睛盯着樊明义。

    只是这一双眼睛,就让樊明义觉得,仿佛自己背上,有一条黏腻腻冰冷冷的毒蛇在缓缓爬动。

    对方想要杀他,简直不用动手……

    这是樊明义心中的感觉,这种感觉没有任何理由,只是感觉。

    “嘶……”

    黑衣人一张嘴,却是如毒蛇一般的轻轻嘶一声,没有任何感情,没有任何像是人类的感觉,这个人,简直就是一条毒蛇,然后,他才慢慢的,将樊明义的手捏在掌心,缓缓地抬起,目光缓缓的看向了那根紫色的针。

    这根针落入对方手中,樊明义瞬间心死…… 这根针落入对方手中,樊明义瞬间心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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