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岗!

    “哈哈!”

    一阵爽朗的笑声从种师道的住房内传了出来。

    种师中也是笑着直摇头,道:“服了,服了,我对这金刀厨王算是彻底服了啊!”

    种师道笑道:“师中,你现在知道这小子的手段了吧。”

    种师中是直点头,道:“难怪当初王黼也会败在他手里,这真是一点也不冤啊!但是大哥,他究竟是怎么猜到,我们一旦进入开封,张邦昌等人就一定会提出‘护金出境’的策略。”

    种师道笑呵呵道:“很简单,因为金军也怕死呀,他们原本以为李奇已经死了,没有了这后顾之忧,哪知我们在这时候突然进驻开封,而且还有几路援军正在赶来,他们可不能不防啊,但是朝中大臣们又不敢让我们回去,这与当初的澶渊之盟太相像了,让他们不知不觉的就想到了澶渊之盟,故此才会提出这‘护金出境’的策略,只不过当初是真实的情况,而如今却是李奇故意营造出来的。”

    种师中呵呵道:“如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金刀厨王复活之时,就是这支金军灭亡之时。”

    种师道摇摇头,十分谨慎道:“但是我们也不可大意,完颜宗望绝非等闲之辈,这一战虽然我们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但是以他的能力,还是能够创造奇迹的。”

    种师道对此也是深表认同,二人是毫无睡意,商量着作战计划。

    ……

    外面的局势走向,真可谓是跌宕起伏,但是在南郊外的一间小屋内却是一片温馨,爱意浓浓。

    虽然已经是日上三竿,但是封宜奴兀自躺在李奇怀里,面若桃花,幸福之中却又带一点哀怨,不过二人的衣服倒是都穿的挺整齐的,小声喊道:“夫君。”

    “嗯?”

    封宜奴小声道:“你——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怨我?”

    李奇虽然是花丛老手,但是这句话还是让他有些摸不着头脑,道:“没有啊!我爱你还来不及,怎可能怨你了,你为何要着么说?”

    封宜奴红着脸,如羊脂白玉般的葱指捏着李奇的衣领,低声道:“以前我总是向往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故此,一直——一直没有答应你,可是经过这件事后,我已经看开了,我早已经是你的人,你能在我身边就已经最完美的了,其它的都不重要了,可是你昨晚——”

    说到这里,她的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蛋已经是红如血,娇艳欲滴。

    原来昨晚他们已经是同床共枕,因为这里就是一铺床,而且封宜奴也不愿意哪怕有一刻与李奇分开,都说失去过,才懂得珍惜,这话是一点没错。

    在李奇的四位妻子当中,就封宜奴一人还没有与李奇坦诚相见,这让她觉得自己以前真是笨,也做好了准备,几番暗示,但是昨晚的李奇也不知道是不是摔坏脑子了,简直就是不能再君子了,谨守贞操,规规矩矩,这若不是封宜奴与李奇从白天一直待到晚上,她非得怀疑身边这位是不是李奇。

    这太不像李奇的作风了。

    就算不整点实事,毛手毛脚也是必须的呀!

    但是李奇真的是禽兽都不如啊!

    女人嘛,没事老爱乱想,封宜奴一夜无眠,她以为李奇是在跟她怄气,故意不碰她,心中好生委屈。

    这话都说到这种地步了,李奇怎能不知,眼中闪过一抹怨恨,一闪即过,轻轻握住封宜奴的手,深情款款道:“娘子,你这么说,太伤我心了,你这是把夫君我当成下半身思考的男淫呀!一个完美的洞房花烛夜,一直都是你的梦想,作为夫君的我,当然要帮你完成,哪怕是你要天上的星星,我也会摘给你,你就别多想了。”

    说话间,李奇眼眶都红了,但泪光中不是感动,而是遗憾。

    封宜奴登时感动的无以复加,这得多爱她,才能做到同床共枕而不乱也!

    “你莫要信他,他是骗你的。”

    话音未落,就见一人从外面走了进来,正是刘云熙。

    封宜奴惊叫一声,赶紧从李奇怀里撤了出来,都快缩到墙角去了。

    李奇同样也是捂住被子,紧张兮兮道:“你你怎么也不敲门就进来了,你——你想干什么?”

    刘云熙瞧他那模样,就气不一出来来,道:“这是我家,我为何要敲门?”

    “但是——但是人家都没有穿衣服呀!”李奇羞涩道。

    刘云熙淡淡道:“那你身上现在穿的难道是纸么?即便没穿也没有关系,我帮你们两个医伤的时候,又不是没有看过。”

    彪悍!这女人忒TM彪悍了!

    李奇直接降下一头冷汗来了,幽怨的望着刘云熙,道:“就算事实如此,你也用不着说出来呀!容易让人误会。”

    封宜奴红着脸,小声问道:“十娘,你方才说什么别要信他。”

    “咳咳咳!”

    李奇一阵猛咳,道:“慎言,慎言。”

    如果知道慎言,那就不是刘云熙了,她直截了当道:“你的这位夫君绝非坐怀不乱的君子,只不过他此时不便行房事,因为他腰部有伤。”

    封宜奴惊叫一声,望着李奇道:“你受伤了?为甚不告诉我,是哪个坏人伤的你。”

    “不是坏人,不是坏人,是好人,是好人。”

    酒鬼在外面急忙辩解道。

    封宜奴这才想起前面李奇说的事情经过,虽然李奇并没有说自己受伤,但是她也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连忙问道:“你的伤要紧么,我方才有没有碰到?”

    李奇心中恨死刘云熙了,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呀,但嘴上还呵呵道:“没事,没事!能够抱着你,就是最好的麻醉药了,什么痛都止了,呃……昨晚好像是你抱着我来的。”说话时,那表情就跟那深闺怨妇一般,他昨晚哪里不想将封宜奴就地正法,苦于有伤在身,不便行事,憋了一整晚,这么一位大美女睡在边上,而且还屡屡暗示,可是——这其中痛苦非常人能够忍受的啊!赶紧转移话题,朝着刘云熙道:“哎,你来这里不会就是羡慕嫉妒恨的吧。”

    “什么羡慕嫉妒恨?”刘云熙好奇道。

    李奇骄傲道:“谁单身谁知道。”

    刘云熙一愣,随即哼了一声,将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函来,扔到了床上,然后转身出去了。

    李奇一愣,好奇的拿起信封一看,双眼一抬,哈哈大笑道:“看来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啊,完颜小儿,这次你是插翅也难飞了。娘子,事就留着下次办,反正来日方长,先亲个再说。”

    他说着就狠狠在封宜奴的朱唇上的亲了一下,又哎呦一声,道:“娘子,我恐怕不能在此陪你了。”

    “你要去哪里?”

    “杀金狗。”

    “那——那你一定要小心。”封宜奴虽然不希望李奇去,但是她知道李奇此行是非去不可。

    “你应该叫金狗小心才是,我会让十娘在这陪你的,再过两三日,你应该就可以回城内了。夫君穿个衣服先。”

    “我帮你。”

    “乖,我最讨厌穿这衣服了,忒麻烦了,下次咱们单独在家的时候,就光身子待上几日,试试感觉,如何?”

    ……

    汴梁城。

    与完颜宗望的谈判终于结束了,金军终于要撤退了,不管怎么样,此次开封保卫战还是以宋朝胜利而告终,但是这胜利没有给人酣畅淋漓的感觉,反而让人憋得慌。

    原本这金军撤兵是好事,百姓应该高兴才是,但是开封居民皆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但是他们又怎么样了,做生意的赶紧重新开张,文人开始针对此事写文章,或者拿着笔墨去到郊外,记录这战后留下的一切。

    最出乎人意料的,莫过于那位马帅,这胡攸在躲了个把月,寸功未立,这一出门,摇身一变,反倒成为了三衙的临时总管了。

    这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这恐怕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但是他这两日却结识了不少文臣,而且那些文臣对他都是以礼相待,称赞连连,这可是他梦寐以求的呀,做梦都笑醒了。

    这胡攸对李奇还是颇具怨恨,他这一上任,就准备大刀阔斧,将李奇的人全部撤掉。

    张邦昌急忙阻止了他,你这是疯了吧,这些将领个个顶着军功在,你这一下将他们都给撤了,万一军营发生哗变,那你如何收拾,反正李奇都死了,他们迟早也会被调派到各地去的。

    胡攸觉得也对,不在乎这一朝一夕,就准备带着牛皋他们去护送完颜宗望。

    张邦昌又赶紧制止了他,这些将士可都是李奇的人,带着他们去,万一出了什么乱子,你负责的起么。

    胡攸有些纳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怎么办是好。

    张邦昌想了想,又与吴敏商量后,决定还是由枢密院发号施令,如此一来,就可以很好的避过岳飞他们。

    结果枢密院就把以前那些因贪污受贿被李奇赶走的将领给全部又招了回来,他们在军中还是有一定威信的,而且,但凡是李奇一手打造出来的军队,比如神机营和袭月军,都不出行此番任务。

    经过几番讨论下来,最后决定率领十万禁军,分成十个大队,守住个个要道,沿途护送金军渡河,防止金军受到从各路赶来勤王宋军的攻击。

    神机营内。

    李奇的一干亲信坐在屋内,怨气滔天啊,他们打仗当然也希望能够升官加薪呀,结果打了半天,反倒被人夺了兵权,这让他们如何接受的了,个个气的是火冒三丈。

    “岂有此理,步帅如今只是生死未卜,他们怎能如此?这未免忒也着急了吧。”

    这次叫嚷的可不是杨再兴,也不是牛皋,而是岳飞,枢密院这一一连串的命令,明显就是针对他们的,傻子都看的出呀,如此下去,恐怕用不了多日,他们恐怕就会被扫地出门。

    牛皋撇着嘴道:“当初是你让我们沉住气的,如今我们是沉下去了,你倒浮上来了。”

    岳飞没好气道:“当时那种情况,我们又能怎么办?”

    这时候,吴玠突然起身道:“二位将军,事已至此,争吵只会图伤感情。”顿了顿,他又继续道:“我们三人是冲着步帅的面子而来,如今步帅已经不在了,而现在这里似乎也容不下我们了,所以,我们三人打算带着兄弟回西北老家去。”

    牛皋长叹道:“你还有老家可回,俺老牛是想走都不知道往哪里走啊!”

    梁雄道:“牛皋,你能不能少说两句,这都什么时候了。”

    这梁雄可是牛皋的老上司了,牛皋挠挠头,双目朝上,倒也不言语了。

    这时候,门外有人道:“杨将军,小人有事禀报。”

    杨再兴道:“进来吧。”

    只见一人走了进来,他径直走到杨再兴身边,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又递给他一封信函。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待那人出去后,杨再兴站起身,将门窗关好,其余人都看的云里雾里,又见杨再兴走了过来,道:“吴指挥使,你们若是就这么走了,定会抱憾终身。”

    吴玠错愕的望着杨再兴。

    杨再兴笑道:“因为步帅并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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