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咋把这茬给忘了,上次我就是用季红奴把秦夫人忽悠过去,想必一定是秦夫人给她说的,还好,七娘没有提到红奴,不然让封宜奴知道红奴的底细,这可不妙了。

    李奇恍然大悟,一个劲的点头道:“不错,不错。但是七娘你也知道的,像我这么正派的人,怎么会时时刻刻惦记着那凤栖楼啊!第二天就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封宜奴听出这言外之意,笑道:“照李师傅的意思,我就是那不正经之人了?”

    你丫一个妓女,还到我面前谈正经?真是笑话。

    李奇挠着眉间,道:“这个,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我不好做评价。”

    白浅诺听到这话,急道:“李大哥,你误会了,其实封姐姐她——”

    封宜奴打断了白浅诺的话,“对了,七娘,你如何得知李师傅上次去凤栖楼是去找歌妓的?”

    该死的,这妖精见说我不赢,就开始转移目标,真是不要脸。

    李奇忐忑的瞥了眼白浅诺。

    “这是王姐姐告诉我的,而且我也清楚整件事的来由,李大哥真是去凤栖楼找歌妓的。”白浅诺点头肯定道,那季红奴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亏是我的妞,这话回的太漂亮了。

    李奇见白浅诺对自己深信不疑,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妹妹,七娘,李师傅去了与否,与你们毫无关系,我看此事就到此为止吧。”一旁李清照柳眉微皱,她对这种事真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是封宜奴和白浅诺却还为了这事争了起来,这让她真的难以理解,她真不知道,李奇去没去凤栖楼到底有何讨论的价值。

    看来偶像还是站在我这边的。

    李奇一听这话,感动是稀里糊涂,泪眼汪汪的望着李清照,给人一种以身相许的感觉。

    李清照面色一僵,心里郁闷极了,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只能把头撇了过去。

    封宜奴话锋一转,哼道:“李姐姐有所不知,这人好生无耻。”

    “无耻?”

    李清照疑惑的瞧了封宜奴一眼,李奇在她印象中,最多也就是一个半疯半傻的神经病,跟无耻倒也挨不上。

    白浅诺听到这话,心中很是不爽,刚想开口替李奇讨回公道来,忽听得李奇哈哈一笑,道:“有趣,有趣,我这辈子还是头一次被一个妓女骂无耻,真是有趣。”

    这话说的算是比较恶毒了。

    但是这封宜奴当着他女人和他偶像的面骂他无耻,他又岂会给封宜奴好脸色看,这封宜奴已经彻底的惹怒了他。

    白浅诺眉头又是一皱,道:“李大哥,你莫要再这般说了,封姐姐她不是你想的那般。”

    “七娘,你虽然聪明,但还是太单纯了,你以为这世上真的有人能够做出淤泥而不染么?”李奇叹道。

    李清照细眉紧锁道:“李师傅,你这话也太过分了。”

    “清照姐姐,你刚才也听见,是她刚才先骂我无耻的,我一个厨子,难道就要任人欺负吗,你可得为我主持公道啊!”李奇哭丧着脸,装可怜道。

    对于这一点,李清照也是比较纳闷,她也不知道封宜奴为何会突然对李奇发难,向封宜奴递去两道询问的目光。

    那封宜奴倒是丝毫不恼,脸上还是挂着淡淡微笑,当真是喜怒不形于色,别有深意的瞥了眼白浅诺,不怒反笑道:“李姐姐休要动怒,李师傅说我是一妓女,也并没有说错。”

    此话一出,三人皆是一愣。

    这妞不会是疯了吧?

    李奇忽然感到背后凉飕飕的。

    白浅诺真的不想见到李奇和封宜奴闹翻脸,毕竟她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忙道:“封姐姐,是不是李大哥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若是的话,我待她向你赔不是了。”

    哎哟,七娘,你这是在帮倒忙啊!

    李奇郁闷的都快哭了,你这么一说,不明摆着告诉她,你和我的关系,很不寻常吗。

    果然,封宜奴听到这话,脸上笑意更浓,眉间担忧之色更增,眼眸一划,笑道:“七娘莫要折煞姐姐了,其实我与李师傅也没有什么过节,就是李师傅上次去凤栖楼找歌妓的那晚,正巧我也在那里助唱,可能是我出来晚了,李师傅等的有些不耐烦,说了几句不好听的话,刚好又被我听见了,故此我方才才会对李师傅出言不逊,是我这做姐姐的太小气了。”说着她又朝李奇颔首道:“李师傅,对不起。”

    这莫不就是那黄鼠狼给鸡拜年。

    李奇心里暗自防备,但是对方已经给他陪不是了,他也不好再恶言相向,下意识道:“封行首太见怪了,其实这事我也有错,多有得罪,还望封行首见谅。”

    “不对呀,既然如此,李大哥,你为何方才还说没有见过封姐姐?”白浅诺猛然反应了过来,女人对这种事还是非常敏感的,只要你露出一点狐狸尾巴,她们便能很快的捕捉到。

    我操!想不到这女人如此奸诈,老子已经加紧防备了,想不到还是中了她的诡计,看来老子和风月老手相比,还是嫩了点。

    李奇登时反应了过来,瞥了眼封宜奴,见她满眼狡黠之色,心里那个恨呀,刚想解释,又听得封宜奴道:“哦,李师傅也没有说谎,当时他有美在怀,正急着和小莺到房里去,可能没有怎么注意我。”说着又朝着李奇道:“对了,李师傅,小莺最近还一直念叨着你了,说你好久没有去看他了。”

    念叨我?你TM比我还能鬼扯些,你堂堂汴京的第一歌妓,会去和一个小小的妓女聊天,鬼信啊。

    李奇咬着牙瞪了封宜奴一眼,可是后者却还是一脸笑意。

    “小莺?”

    白浅诺黛眉一皱,问道:“封姐姐,这小莺是何人?”语气中已经透着一丝怒气。

    封宜奴笑道:“哦,这小莺是凤栖楼一个小有名气的小姐。”

    白浅诺一听,登时火冒三丈,手指着李奇怒道:“李大哥,想不到你竟是这般下流之人。”

    李奇满头大汗,急道:“七娘,你莫要听她乱说,我根本就不认识那什么小莺啊。”

    “这也难怪,像李师傅这么正派的人,岂是那流连风流场所之人,想必也只是偶尔去去,不记得了,也是情理之中。”

    封宜奴笑着点点头,又朝着白浅诺道:“七娘,男人去风流场所,那也没多大的事,还谈不上下流。”

    李清照忽然沉声道:“妹妹,你怎地能在七娘面前说这种话?”毕竟白浅诺是丞相之女,而且年纪比她们要小的多,在她面前谈窑子里面的事情,李清照觉得这十分不应该。

    封宜奴也发觉得自己说的有些过了,但她心中也是有苦难言,轻声道:“姐姐,七娘,对不起。”

    白浅诺哪里还听得进去,红着眼眶,愤怒的望着李奇。

    封宜奴,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我李奇誓不为人。

    李奇看到白浅诺那愤怒伤心的眼神,肠子都给悔青了,双拳紧握,狠狠的瞥了一眼封宜奴,他知道若是现在不把这件事给解释清楚,那么他一世英名,可将毁于一旦,而且还有可能失去白浅诺。

    但是他知道这封宜奴也不是善茬,让人防不胜防,须得小心谨慎才是。眯了眯眼,暗想,这女人好像并不是冲着我来的,而且冲着白浅诺去的,他处处下绊子,似乎有意想在七娘面前揭穿我逛窑子的事,莫非她已经看出什么来了?是的,肯定是这样的,她这么做只是想离间我和七娘之间的关系。

    想通此理,李奇心念一动,忽然笑道:“哦,原来那个女人叫小莺呀,哎哟,我当时还真没有问。”

    封宜奴一愣,笑道:“李师傅,你这话若是让小莺听到,那得多伤她的心啊。”

    “封行首说笑了,我与那小莺认识不到两个时辰,她连我的名字都不知道,何来伤心一说。”

    李奇微微一笑,又道:“对了,封行首,请问你是在哪里遇到我的?”

    封宜奴楞道:“李师傅难道忘记了,我是在楼梯间见到你的,当时你正准备和小莺上楼去了。”

    “哦——!我还当你是在房门前遇到我的,对了,你是亲眼见到我和那小莺进房的吗?”李奇笑问道。

    封宜奴隐隐感到有些不妙,摇头道:“这倒没有。”

    “如此说来,你方才说什么我和小莺上房里去,全都是凭空想象的,这倒也是,封行首整日待在那风月场所,难免爱往这方面想,这我能理解。”李奇呵呵笑道。

    白浅诺听到这里,愤怒目光开始变得迷糊了起来。

    至于李清照,早就听得不耐烦了,坐在一旁,闭眼养神起来,这种事,她还真没有兴趣参与。

    封宜奴美目流转,妩媚四射,笑道:“但不知李师傅当时那么猴急的搂着小莺上楼去,是准备干什么了?”

    嘿!你丫还真是豁出去了,这么露骨的话,都说的出口,老子服了。

    李奇一脸单纯的说道:“我去找人啊,封行首以为我去干什么呢?”

    这人还真够无耻的。

    封宜奴见到李奇那一脸单纯的模样,恨得是牙痒痒的,但是这话要是当李清照和白浅诺的面说出来,又十分不妥,一时间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

    忽听得白浅诺问道:“那你说,你去找什么人?还有,你干嘛要和那小莺在一起?”

    封宜奴听到这话,心里轻叹一声。

    机会来了。

    李奇重重的叹了一声,道:“七娘,我要去找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至于那什么小莺,我也只是逢场作戏罢了,你知道的,我这人特单纯,这辈子还没去过那种地方,要是不找个人来问问,我连谁是歌妓都分不清楚,我无非就是想从那小莺口中套取点消息罢了,唉,我这么做,也只是为了醉仙居着想,你若要看不起我,我也无话可说。”

    封宜奴想起李奇那天那副YD的模样,打死也不相信他是第一次去那种地方,心里暗骂李奇是个卑鄙小人。

    白浅诺自然知道他口中说的是季红奴,又听得他说的合情合理,轻咬嘴唇道:“那你用不着搂着别人啊。”

    李奇心里稍稍松了一口气,嘴上还是叹道:“其实封行首压根就看错了,当时其实是那啥小莺硬是要搂着我,我推都推不开,而且我又有求于她,所以也不好做的太过分了,只能让她玷污我的身子,我为醉仙居也可以算得上仁至义尽了,这事你切莫要跟夫人说,以免她知道我原来受了这么多委屈,愧对于我。”

    语气中还夹带着一丝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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