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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了昨天一晚上的闹腾，第二天早上六点的部队依旧很是宁静。</p>
所有人都躺在宿舍里呼呼大睡着。</p>
除了聂然。</p>
在天还未亮起的冬季早晨，她已经洗漱完毕，穿好了便服，准备背着包就要离开宿舍。</p>
却不料，这个时候正上完厕所回来准备继续大睡的何佳玉在门口看到了正在做最后检查的聂然。</p>
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呐呐地道：“然姐，你现在就要走了吗？现在天还没亮呢。”</p>
聂然单肩背着包，长时间没有打理的短发已经披到了肩膀，一身黑色的大衣穿在身上，衬得她皮肤更加的白皙，鞋子只是一双普通的运动鞋。</p>
乍一看，有点高中女学生去补课的样子。</p>
聂然笑着道：“你不是希望我早点回来吗，所以我早点出发，这样就能早点回来了。”</p>
何佳玉愣了一下，随后傻乎乎地笑了起来，“然姐，我感觉自己酒好像还没醒。”</p>
肯定是因为没清醒的原因吧，不然然姐怎么会说那种好温暖好温暖的话。</p>
“去睡吧，反正是休息日。”聂然没听懂，以为她真的还没酒醒，于是背了背包，打算侧身让她进门，然后自己出去。</p>
结果何佳玉连连摇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然姐你现在越来越好了。”</p>
聂然和她都侧站在门口，她眼角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屋内，笑眯眯地问：“哦？比你家骁姐都好？”</p>
何佳玉这只毫无防备的小白兔就这样一不留神跳进了聂然这只小狐狸的陷阱里。</p>
不过好在这人一根筋也单纯，不会说什么拍马屁的话，她站在那里很认真地道：“那不一样，骁姐对我一直很照顾，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而然姐你是会在生死危机关头帮我。”</p>
聂然“噗嗤”一下轻笑了声，然后转过头对着已不知何时下床的李骁说道：“瞧瞧，到底是死忠粉，怎么都挑拨离间不了。”</p>
何佳玉随即转过头去，一看，果然李骁正站在那里。</p>
她顿时愣在了那里，看着李骁站在那里将衣服一点点的穿好，语气平淡地说：“她还是你的脑残粉。”</p>
聂然看何佳玉还没缓过来的惊讶神情，加上头发没有梳，毛茸茸的一团，怎么看怎么傻气，她轻拍了下何佳玉的肩膀，对着李骁道：“那我的脑残粉你就帮忙照顾一下吧，记得好好照顾哦。”</p>
说完就打算离开了。</p>
在临出门之际，就听到李骁说低低地说了一句，“路上小心。”</p>
聂然步子微微一滞，轻嗯了一声。</p>
站在旁边的何佳玉也挥手说道：“然姐再见。”</p>
随后就转身往自己的床上走去，但才到半路就被李骁拦了下来，何佳玉打着哈欠地问：“骁姐，怎么了？”</p>
李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要我照顾你么，刷牙洗脸去，我打算今天好好照顾你一天。”</p>
何佳玉一时间没有听懂，但看她穿好了军靴和训练服，当下就明白，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不要这个照顾啊！”</p>
躺在床上被吵醒的施倩一枕头直接砸了过去，“何佳玉，你再吵吵不让我这个病人好好休息，我就把你丢出去。”</p>
李骁趁此机会就把李骁一把抓了出去，距离自己的床铺越来越远的何佳玉哀顿时一声惨嚎，“不——要——啊！”</p>
走到宿舍楼下的聂然听到那凄厉的一声，不由得笑了笑，然后再次提步扬长而去了。</p>
在还未亮起的天色中，她先是去了一次李宗勇的办公室，将那只手机拿了回来，那是唯一可以和霍珩进行交流的通讯工具。</p>
然后又和李宗勇聊了几句，但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p>
霍珩执行的任务是a级保密任务，尽管李宗勇曾经派人去查过霍珩，但那也很婉转很隐晦的让手下去查看一下霍氏名下的一些问题。</p>
并不直接去和霍珩接触见面，所以除了知道他人好好的在a市待着，其他的也就一概不知了。</p>
换而言之就是，一切都要聂然自己去查，去接近。</p>
李宗勇除了能够给她一张在国内可以畅通的证件以及一张可以畅刷的卡之外，也不能帮到她些什么。</p>
“看来你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看着李宗勇给自己的身份证上那张自己的脸，不由得若有似无地勾起了一抹笑。</p>
李宗勇并不多做解释，“这证件是用来以防万一，你接近他，也就同样暴露在了霍启朗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多一层防备比较好。你曾经见过霍启朗的手下，身份方面那小子当初就给你做了手脚，所以你继续用。”</p>
“叶苒。”聂然看着身份证上那个陌生的名字，轻轻地笑了起来，“我倒是和姓叶的挺有缘，当初叫叶澜，现在叫叶苒。”</p>
李宗勇也跟着笑了笑，“这个身份的人在两个多月前秘密落网，你不必担心。”</p>
两个月前？</p>
那不是正好和她解决葛义回到部队的时候么？</p>
这时间点恰的还真够好的。</p>
聂然点了点头，将东西全部收好。</p>
最后，在李宗勇的郑重拜托之下，聂然拿着一张早已就预定好的飞机票，踏着还未亮起的天色离开了预备部队。</p>
距离市区她需要走一大段的路，然后坐一辆专门去市区的车才行。</p>
于是，等到达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九点多，她再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飞机场。</p>
在飞机场内她用李宗勇所给的证件顺利登上了飞机。</p>
坐在指定的位置上，她双手环胸地缩在角落里，闭目养神了起来。</p>
没一会儿，她就感觉身边的位置上有人坐下了下来。</p>
聂然微睁开了眼睛，发现一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子，只是那头发短的犹如男孩子的板寸很让人注意。</p>
似乎是对方发觉了聂然的打量，也冷冷的一个眼神飞射了过来。</p>
她眉眼犀利如刀，比起李骁的清冷，她更多的是那种冰冷。</p>
两个人就这样一番沉默无声的打量后，那个女孩子率先瞥开了视线。</p>
聂然随后也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休息了起来。</p>
不知过了多久飞机终于起飞了。</p>
在长达了三个小时，中午十二点多准时飞机下降了。</p>
在听到空姐甜美的声音中，聂然才睁开了眼睛。</p>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旁边的那个女孩子她依旧保持着刚才上飞机时的坐姿。</p>
三个小时不动，这定性倒是不错。</p>
就凭这份警戒和定性，聂然不得不多看了几眼。</p>
不过对方显然并不喜欢聂然的打量，一等到飞机成功降落之后，她解开了安全带，就第一个站起身离开了座位。</p>
聂然则慢悠悠地拿好了自己的背包，在空姐公式化的笑容中下了飞机。</p>
当她重新踩在了阔别了一年的a市地面上，迎接她的是阴沉厚重的天以及呼呼而来的风。</p>
聂然背着包走出了飞机场。</p>
她打了一辆车就直奔霍珩的公司。</p>
不是霍氏，而是霍珩名下那间曾经让她开过枪的地方。</p>
她除了这个地方，没有其他地方可去。</p>
霍氏公司被霍褚霸占，霍家被霍启朗占着，霍珩不可能长时间停留，也只有这里才有可能看到他的影子。</p>
聂然下了车之后又不能正大光明的去找，只能在距离公司大门的不远处的公交车上的座位上这么坐着。</p>
然而，就这样足足等了一个下午都没有出现。</p>
直到暮色降临。</p>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下来。</p>
一直蹲守在远处的那群乞丐早已盯着聂然很久了。</p>
本来以为她是在坐车的，可后来看她迟迟不上车，也不离开，就不由得多看了几眼。</p>
这里位置很偏，行人也不多。</p>
看她这么一个小姑娘穿的也算干净就这么坐在那里，一坐就是坐到了傍晚时分，又是这种荒凉的地方。</p>
那几个乞丐仗着人多，几个人咬着牙签，不怀好意地朝她靠近。</p>
聂然坐在那里，视线虽然盯着霍珩的公司大门，但不代表她不会感觉到身后的异常。</p>
果然，很快就看到一个老男人走到了她的身边。</p>
“小姑娘，你占了我们的位置那么久，是不是应该交点保护费啊？”</p>
聂然轻皱了下眉。</p>
她并不怎么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这群人必须要尽早打发掉才行。</p>
于是她很爽快的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红色纸币递了过去。</p>
那几个乞丐一看她这么头也不抬的就丢给他们一张大额的钱币，心里头一喜。</p>
互相看了几眼，觉得这是遇到傻子了。</p>
也不叫，也不求饶，那么干脆就给钱。</p>
那领头的人甩着那一张纸币，似是为难地道：“小姑娘倒是挺豪爽啊，只是就这么点不太够哥儿几个塞牙缝啊。”</p>
聂然当下也没犹豫，又从兜里掏出了两张红色纸币丢了过去。</p>
那群人看了之后，依旧不满足地道：“这点也太少了，哥儿几个可是饿了很多天了，快点再来点。”</p>
“就是啊，这三百块能干什么呢，快点快点拿钱！”其中一名不长眼的一个得意忘形，竟直接伸手去推了一把聂然。</p>
这回，聂然没有再掏兜了。</p>
而是慢慢抬起头，环顾了他们一圈，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冲着那个推搡她的人问道：“那你要多少？”</p>
那人毫不客气地狮子大开口说：“怎么着也得每个人两三百吧，咱们这儿一共四个人，我看你年级小，就一共给一千完事儿。”</p>
聂然轻笑了一声，“一千？好啊，那跟我去atm机上取钱吧。”</p>
在起身之际，她又朝着公司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就往另外一条小路走去。</p>
那几个乞丐一听，瞬间眼睛亮了起来。</p>
“哟，哥几个，咱们今个儿可是天掉馅饼，遇到个傻子了！”说着，他就颠颠儿地跑着跟了上去。</p>
另外三个也很是高兴的跟了上去。</p>
一路上，他们几个跟在聂然的身后窃窃私语地道：道：“要是等会儿要是看她还有富余的，咱们就让她全拿来。”</p>
“必须的！趁着遇到个傻子，咱们多拿一点。说不定到时候……嘿嘿嘿……那小妞儿看上去可嫩了……”另外个乞丐搓着双手，一脸猥琐地望着聂然的背影。</p>
这小姑娘看上去细皮嫩肉的，滋味一定很好。</p>
几个人跟着聂然就这么绕了一圈，最终走进了一个偏僻的死胡同死里。</p>
“小姑娘，不是要去取钱？”为首的那名乞丐看到前面的一堵墙，不禁疑惑地问了起来。</p>
聂然浅笑地站在那里，没有搭话。</p>
另外一个早就盯上聂然的那个乞丐，嘿嘿一笑，走了出来，“没事没事，今个儿就算不拿钱，尝个鲜儿也不错。”</p>
众人一听，一个个也跟着笑了起来，“对对对，没错没错……”</p>
“小姑娘，让叔叔们教你点人生阅历吧。”</p>
那个中年男人一身的破烂，浑身脏臭地朝着聂然慢慢靠近，那黑黄的牙齿露出，笑得格外的恶心。</p>
聂然站在那里，脸上全然没有应有的惧意。</p>
那几个乞丐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吓傻了。</p>
正打算靠近时，就听到聂然嘴角带着一缕笑意，“还是我来教你们吧。”</p>
为首的那个男人怔了那么两秒，随后嘴角的笑裂得更大了，“哎哟，看小姑娘你年龄不大，听上去经验很丰富啊，难不成就是干这行的？找不到客人，这才便宜了我们兄弟几个？哈哈哈，别急别急啊，叔叔几个马上就来安慰安慰你。”</p>
他言语中很是轻挑，并且说完就要伸手去揽她的肩膀。</p>
谁料手还没搭上去，结果手腕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p>
“啊——！”</p>
只看到那人的手腕以一种诡异的扭曲程度被聂然轻扣住。</p>
身后跟随而来的人在看到这一幕，纷纷都停下了脚步。</p>
看上去不过是小小的一个人，没想到却能如此轻松的制服住一个人。</p>
那乞丐被聂然在膝窝处一踹，整个人立刻“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p>
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三分，在那乞丐呼痛中，她灿烂一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安慰我的。”</p>
话音刚落，她嘴角的笑更深了几分，随后手上的动作一个用力。</p>
“喀”的一声，那只手就此脱臼了。</p>
“啊——！”</p>
生生被脱臼的那人痛得忍不住又大喊了一声，他抱着自己那只手在地上来回翻滚着。</p>
那苍白的脸上是一层因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p>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在看到这一震撼的场面后，全都傻愣在了原地，不敢继续动弹了。</p>
聂然一脚直接踩在他的那只脱臼的手关节处，嘴角的笑此时此刻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她的目光缓缓的从他们身上一一略过，“怎么样，是一个个来安慰呢还是一起来安慰？”</p>
说着她脚下轻轻碾动了几分，地上那个乞丐凄厉的又是一声喊，最终还是没忍住那疼痛，一下子就晕了过去。</p>
众人看到这场景，很是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p>
一名乞丐惊恐地吞了口口水，结巴道：“要不然……咱们走吧，看上去是个练家子。”</p>
“走什么走，我们几个一起上，我就不相信我们压制不住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站在旁边一个比较胆子大的乞丐立刻训斥了一声，钱没拿到，要是人也没弄到手，那岂不是钱财两空了！</p>
他看身后那两个人有些惧怕的样子，撺掇着那两个人，“要知道练过的，那肉可紧实的很，错过了你们就去后悔一辈子吧。”</p>
另外几个人被他这么撺掇，一个个邪心又渐起，当下就跟着他慢慢地朝着聂然逼近。</p>
聂然脚下一松，将脚边那个碍事的踢到了一边，嘴角的笑变得越发的阴戾了起来，“是啊，滋味很不错，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命享。”</p>
说话间，一把刀已经从她腰间摸了出来，那锋利的刀尖在夜色下泛着一抹森森的气息。</p>
让那群人就此停住。</p>
他们没想到这小姑娘不仅是个练家子，就连身上还随时带着匕首。</p>
看来不是个好惹的角色。</p>
“算，算了吧，她有刀，会死人的！还是……还是走吧！”</p>
“是啊，别为了个女人到时候被弄死，不值得不值得，还是走吧。”</p>
那两个人心头惊骇不已，立刻就要往后退去。</p>
毕竟拿刀子拿着可不是好玩的。</p>
一个不小心要是被划伤了那就不划算了。</p>
一看到那两个人往后退，为首的那个也最终不由得往后小小地退了一步。</p>
真他妈倒霉，还以为遇到了个傻丫头，可以劫财劫色一把。</p>
没成想，遇到了个疯丫头！</p>
聂然把玩着手里的刀，问道：“怎么，这就走了？不再安慰安慰了？”</p>
“不，不了……”那两个人吓得忙不迭的一阵摇头。</p>
聂然的笑意渐收，踢了踢脚边的那个，“把这个也一起带走。”</p>
在场的那三个人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上前将那人快速的从聂然身边扛走。</p>
“那三百就当是医药费了，没问题吧？”聂然看了一眼那位已经晕死过去的乞丐。</p>
扛着他的人一个劲儿地点头，“没……没问题……”</p>
现在他们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啊。</p>
那不是找死么！</p>
聂然站在哪里，手轻轻地拨弄着刀刃，对他们微笑地警告，“记住，从今天起，那片地方是我的，再让我看到你们，这把刀我一定让它见见血。听到了吗？”</p>
“听到了，听到了……”</p>
看着那两个人受到惊吓的模样，聂然这才放行，“滚吧。”</p>
三个人一听，立刻扛着那个受伤的快速的朝着外面跑去。</p>
就好像身后有匹饿狼要追赶他们似得。</p>
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p>
聂然将匕首重新放回了腰间，然后将外套一遮，这才再次走出了小胡同口。</p>
她看了一眼那栋大楼，此时大楼内已经没有了灯光。</p>
想来人应该都走光了。</p>
聂然又一次地坐在那个车站的座位上，从口袋中掏出了那一支掉了漆的黑白手机，她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p>
可惜，回应的还是那个熟悉的冰冷女声。</p>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p>
聂然重新合上了手机，靠坐在广告牌上，面色凝重。</p>
你到底在哪里，霍珩。</p>
已是十二月的冬夜中，凛冽的寒风在街道上呼啸着。</p>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p>
旁边一盏路灯照在她身上，越发显得她的身影单薄无力了起来。</p>
路上已经渐渐没了人影。</p>
最终她还是找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进去买了一碗泡面吃，这才稍稍让她的身体回暖了些许。</p>
接着就在便利店里买了一杯咖啡，这样苦守了整整一夜。</p>
直到第二天清早，她又买了两个肉包子坐在了车站上。</p>
虽然24小时便利店也能看到公司大门口的情况，但视线没有车站这里的宽广清楚，而且坐在这里大部分人不会注意到自己，只会以为她是在等车。</p>
再又空等了一个上午之后，聂然终于决定不再苦等下去了。</p>
她望着那扇毫无动静的大门，心里开始默默盘算了起来。</p>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卡车正巧行驶而过，停在了公司的后门的通道处。</p>
聂然看着从车里走出来两个穿着工人制服的男人，他们打开了后车厢，把绳索都拿了出来。</p>
那名年纪轻的工人把绳索从车上一个个搬下来之后，喊哭叫累地坐在马路牙子上，问道：“师父，为什么这么大的风还要来刷大楼玻璃？不是明令禁止不允许高空操作吗？”</p>
“是啊，是明令禁止，但是你不干老板就不给钱，禁止有什么用。”那名年级大点的男人将车上其他的东西一样样搬了下来，见年轻的小徒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催促着，“赶紧走吧，趁着风还不大赶紧擦，擦完好收工。”</p>
“这老板真是没人性！”那名小工嘟嘟囔囔地像是发泄似的将车上的绳索往地上丢。</p>
他的师父对此像是看开了一般，感叹了一声，“老板要有人性就不叫老板了。”</p>
两师徒说着重新又开始搬动了起来。</p>
原来他们两个是擦大楼玻璃的工人。</p>
聂然远远的听完了他们两个人的话，随后又朝着楼上看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一番计较、</p>
她没有片刻犹豫地站了起来，装作行走的样子绕过了大门，随即以最快的速度闪进了后门的通道里。</p>
才刚一个转弯，那名小工抱着一堆绳索就迎面而来，两个人差点撞了起来。</p>
幸好聂然倏地一个侧身，但接着一想，硬是停了下来，然后被撞翻在地上。</p>
那名大叔原本正打算抱着东西进公司后门，这下听到声音也随后停了下来，看到自己的徒弟把人撞翻，立刻斥责道：“你这臭小子怎么走路也不看着，都把人撞倒了。”</p>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那名小工马上放下了手里的绳索，连连对着聂然道歉地道。</p>
聂然笑着道：“哦，没事没事，我没什么事儿，是我自己不小心才会撞到，我没事儿。”</p>
那小工看聂然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看她长得又漂亮，殷勤地道：“来来来，我搀你一把。”</p>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聂然笑眯眯地伸了手。</p>
站在远处看着的大叔见没有大事，也就放心地走了进去。</p>
聂然看整个通道上已经没有一个人影，她装作没有站稳的样子手上一个用力将那名小工给拉了一把，另外一只手像是要胡乱抓的样子，不经意间一手刀砍向了他的脖子。</p>
那名小工在摔倒之际原本还想着自己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要和小美女来个亲密的拥抱，结果来得及伸手，只觉得脖子一疼，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p>
“好人有好报，所以你就睡一觉吧。”聂然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将他身上的衣服给扒了下来，然后套在了自己的身上。</p>
她将自己的衣服和背包藏在了车厢内，又带上了建筑工人的安全帽，低着头背着一大捆的绳索快步地走进了后门口。</p>
她才刚刚走进去，就听到后门两个保安瞬间出声喊住了她，“站住！干什么的！”</p>
聂然低着头，压着嗓子老实回答道：“刷玻璃的。”</p>
那两个保安皱了皱眉头，他们好像没有收到刷玻璃的进屋内工作的指令吧？</p>
“请把工作证拿来。”</p>
工作证？</p>
聂然心头顿时“咯噔”了一下。</p>
难道进这里每个人都要拿工作证出来验明身份的吗？</p>
她本来以为自己只要跟着前面那个大叔就可以安全过关了。</p>
“快点把工作证拿出来！”那两个保安看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耐烦地催促地道。</p>
聂然磨蹭了几秒，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装作是要那工作证的样子。</p>
心里却在盘算着，如果实在不行，只能跑了。</p>
她在口袋里摸了两下，正打算要转身离开之际，却听到身侧响起了一道声音，“你个臭小子我说半天怎么见不到你人影！原来是走错了路，那是进公司的门，咱们不走那里，咱们是直接上天台的！”</p>
说着就又对着那两位保安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啊，他新来的，头一回上班，不知道路。”</p>
那两名保安这才没有再继续计较下去，放行道：“赶紧走吧。”</p>
聂然心头一松。</p>
原来是自己走错路了才会被挡下。</p>
她面色故作镇定的扛着那两捆绳索跟着那位大叔朝着另外一条路走去。</p>
“你个臭小子怎么那么笨！我都说了走这条路，你还往里面冲，你知道这栋大楼里的人是干什么的吗？！还好我及时出现，不然你就等着被拖去弄死了吧。”</p>
走在前面的那位大叔喋喋不休的唠叨着，聂然跟在后面也不出声，就这么默默地听着训。</p>
那大叔看自己徒弟难得这么安静，一句顶嘴的话都没有，还以为他是被那两个保安给吓傻了。</p>
想着这臭小子总算是安分了。</p>
让他见见世面也好，别总以为自己挺了不起的。</p>
“我告诉你，这个地方啊你一定要小心，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要分清楚，别傻乎乎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师父我可救不了你。听到了没！”</p>
“嗯。”聂然压低了声音回应了一句。</p>
那大叔听到他乖顺的应了自己一句，这才满意地朝着前面继续走去。</p>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天台。</p>
刚到天台，那名大叔背对着聂然一边固定着绳索，一边又叮嘱了起来，“前几天看了那么多遍，应该也会了吧，今天就你和师父一起刷，记住一定要小心、仔细！不然摔下去，师父也救不了你，你知……”</p>
了吗两个字还没从嘴里说出来，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就看到一道身影从楼层的边缘跳了下去。</p>
吓得那名正在谆谆教导的师父心头一跳。</p>
等再回过神，他急忙扑过去看，就发现楼下那抹身影已经稳稳地吊在半空中。</p>
气得那名大叔在天台上直跳脚，“你个臭小子，跳那么快干什么，我有让你下去吗！你检查了吗你就这么下去！是不是疯了你！”</p>
聂然吊在半空中，向上比了一个ok的姿势。</p>
上面的大叔看到后，气得简直无可奈何，嘴里念叨着，“这臭小子是被吓疯了吗？刚还怕的要死，现在跳比我还快！”</p>
说着也口号了绳索，慢慢地翻过了天台，一点点地挪了下去。</p>
他刚下去就发现那些窗户上还有厚厚的一层灰，并没有任何擦拭的迹象，当场就在大风中怒喝道：“臭小子你这儿都没擦干净你跑下面去，不好好干，我扣你工资！”</p>
已经移动到大楼中段部位的聂然根本不为所动，一句理睬应答都没有，凭借着当时的记忆极快的往下移动。</p>
“喂！你个臭小子听到我的话没有，你跑下去干什么，你那儿都还没擦！”上面的大叔见自家的徒儿一个劲儿的往下移，忍不住大吼了起来。</p>
聂然只当做没听见，在移动了十几层之后，总算找到了霍珩的办公室。</p>
从窗外看进去，里面并没有人。</p>
而且桌上的电脑也处于关机状态。</p>
说明人并不在办公室里。</p>
不在公司，那会在哪儿呢？</p>
难道真的要去霍家去走一遭吗？</p>
聂然思索了片刻，反正已经知道霍珩不在这里，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p>
她对着上面的大叔压低声音地喊道：“师父，我尿急要上厕所。”</p>
上面的大叔看他不工作不说，现在又提出这种要求，气得恨不得直接把手里的抹布直接丢下去，“你除了吃了的时候不上厕所，其他时候你就知道上厕所上厕所！真是懒人屎尿多！”</p>
聂然趁着他骂人之际，又快速地爬了上去。</p>
她解开了绳索，朝楼下走去。</p>
在路过地下车库时，她分明看到了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p>
“那小子有一个多礼拜没回来了吧？什么时候回来？”那个人抽着烟站在那里，似乎是在和人对话聊天。</p>
“据说是去谈合作。不过我可听手下人说了，这小子瞒着所有人带着几个人手偷偷跑去了w市。”很快，旁边一个声音响了起来。</p>
聂然移了两步，就看到那个男人身边的确有一个人站在那里。</p>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聊得是谁，但是那两张脸她绝对从哪里见过，而且绝对不止一次！</p>
聂然半蹲在那里细细回想着，耳边他们的交谈也在继续着。</p>
那个抽烟的男人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了一番，问道：“去那儿干什么？”</p>
“据说是去为公司开拓新的产业。”身边那个穿着领带的男人笑着回答。</p>
“去那儿能开拓什么产业？”</p>
比起那个抽烟男人的不解，旁边那个中年男人显得格外的意味深长，“听说t国的坤爷这几天会到w市。”</p>
“t国？不是吧，那东西他也敢沾？不要命了？”那抽烟的男人似乎是被吓到了，手上的烟都因此掉在了地上，“我们公司从来没碰过这玩意儿啊。”</p>
“你也不想想他在霍氏被打压了多久，再不反击就要彻底被架空了，沾着玩意儿虽然风险大，容易死，但要是一旦翻身了，那可是个新产业，利润是无限大的。要知道上次z市那批货他虽然拿回来了，可是那边的人当场就被抓了，差点暴露，大哥可不怎么高兴。他再不有所动作，他就完了。”</p>
霍氏……打压……架空……z市……还有最终的一个词：大哥！</p>
这些重要的字眼一个个的排列在她脑海中。</p>
一瞬间，她终于想起那两个人是谁！</p>
霍启朗的兄弟，霍珩的叔父！</p>
当初她在里面开枪的时候那些人都在，后来又在公司的年会上也见过他们。</p>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在地下停车场遇到这两位。</p>
她私心正暗暗窃喜，可冷不丁的脑海中就回想到了刚才他们两个人的对话。</p>
不对！</p>
他们刚刚说的那个人被打压架空的人分明是霍珩。</p>
但是……</p>
他们说他去干什么了？</p>
拓展公司产业了？</p>
也就是说他现在不在a市，而是在w市？</p>
该死的，昨天晚上白熬一夜了！</p>
那边的对话此时还在继续。</p>
聂然专心地躲在车厢后面偷听着他们的对话。</p>
“大哥知道吗？”</p>
“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阿豹阿虎一死，大哥对他更加防范了，恨不得他睡觉都有人看着。”</p>
更加防范了吗？</p>
聂然听到这里，眉头不自觉的拧起。</p>
会不会就是因为更加防范于他，所以霍珩才不敢打电话给李宗勇？</p>
那他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p>
“那大哥不制止吗？”</p>
那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嘁了一声，“制止？咱大哥可是个六亲不认的人，要是带钱回来那才是儿子，带不回钱的那就和空气没差别。更何况当初让他回来，也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磨刀石好好的磨一磨霍旻的性子，让他将来做继承人，结果谁能想到，有一天磨刀石上了位。”</p>
另外一个人不禁似真似假的感叹了一句，“他也是惨，好不容打败了长子霍旻又凭空冒出了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霍褚，现在霍褚风头那么劲，又有大哥偏帮，也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翻身。”</p>
“谁知道啊，他这次要是能把坤哥搞定，那这霍氏且有的好戏瞧了。”</p>
“唉……又要变天了……”</p>
“是啊，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过个好年，反正咱们各自小心保重吧。”</p>
两个人站在那里又料了片刻，直到差不多十分钟，这才各自坐上了车子离开。</p>
躲在后备箱的聂然听到那引擎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后，才重新走了出来。</p>
t国的坤哥？</p>
聂然当下立刻马上回到了那辆刷玻璃的卡车内，换好衣服后，就背着包离开了那个地方。</p>
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某个地方而已。</p>
</p>
<optgroupbel="字体颜色"></p>
海蓝</p>
青蓝</p>
深灰</p>
青灰</p>
橙黄</p>
玫褐</p>
栗色</p>
土黄</p>
深绿</p>
藻绿</p>
玫红</p>
深紫</p>
黑色</p>
<optgroupbel="文字字体"></p>
宋体</p>
楷体</p>
默认</p>
宽体</p>
幼圆</p>
隶书</p>
华文新魏</p>
方正启体</p>
微软雅黑</p>
<optgroupbel="文字大小"></p>
小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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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大</p>
最大</p>
<optgroupbel="背景颜色"></p>
灰色</p>
银色</p>
明黄</p>
茶色</p>
绿意</p>
草绿</p>
红粉</p>
白雪</p>
漆黑</p>
经过了昨天一晚上的闹腾，第二天早上六点的部队依旧很是宁静。</p>
所有人都躺在宿舍里呼呼大睡着。</p>
除了聂然。</p>
在天还未亮起的冬季早晨，她已经洗漱完毕，穿好了便服，准备背着包就要离开宿舍。</p>
却不料，这个时候正上完厕所回来准备继续大睡的何佳玉在门口看到了正在做最后检查的聂然。</p>
她揉着睡眼惺忪的眼，呐呐地道：“然姐，你现在就要走了吗？现在天还没亮呢。”</p>
聂然单肩背着包，长时间没有打理的短发已经披到了肩膀，一身黑色的大衣穿在身上，衬得她皮肤更加的白皙，鞋子只是一双普通的运动鞋。</p>
乍一看，有点高中女学生去补课的样子。</p>
聂然笑着道：“你不是希望我早点回来吗，所以我早点出发，这样就能早点回来了。”</p>
何佳玉愣了一下，随后傻乎乎地笑了起来，“然姐，我感觉自己酒好像还没醒。”</p>
肯定是因为没清醒的原因吧，不然然姐怎么会说那种好温暖好温暖的话。</p>
“去睡吧，反正是休息日。”聂然没听懂，以为她真的还没酒醒，于是背了背包，打算侧身让她进门，然后自己出去。</p>
结果何佳玉连连摇头，“不不不，我的意思是，然姐你现在越来越好了。”</p>
聂然和她都侧站在门口，她眼角不经意地瞄了一眼屋内，笑眯眯地问：“哦？比你家骁姐都好？”</p>
何佳玉这只毫无防备的小白兔就这样一不留神跳进了聂然这只小狐狸的陷阱里。</p>
不过好在这人一根筋也单纯，不会说什么拍马屁的话，她站在那里很认真地道：“那不一样，骁姐对我一直很照顾，是那种润物细无声的，而然姐你是会在生死危机关头帮我。”</p>
聂然“噗嗤”一下轻笑了声，然后转过头对着已不知何时下床的李骁说道：“瞧瞧，到底是死忠粉，怎么都挑拨离间不了。”</p>
何佳玉随即转过头去，一看，果然李骁正站在那里。</p>
她顿时愣在了那里，看着李骁站在那里将衣服一点点的穿好，语气平淡地说：“她还是你的脑残粉。”</p>
聂然看何佳玉还没缓过来的惊讶神情，加上头发没有梳，毛茸茸的一团，怎么看怎么傻气，她轻拍了下何佳玉的肩膀，对着李骁道：“那我的脑残粉你就帮忙照顾一下吧，记得好好照顾哦。”</p>
说完就打算离开了。</p>
在临出门之际，就听到李骁说低低地说了一句，“路上小心。”</p>
聂然步子微微一滞，轻嗯了一声。</p>
站在旁边的何佳玉也挥手说道：“然姐再见。”</p>
随后就转身往自己的床上走去，但才到半路就被李骁拦了下来，何佳玉打着哈欠地问：“骁姐，怎么了？”</p>
李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是要我照顾你么，刷牙洗脸去，我打算今天好好照顾你一天。”</p>
何佳玉一时间没有听懂，但看她穿好了军靴和训练服，当下就明白，连连摆手道：“不不不，我不要这个照顾啊！”</p>
躺在床上被吵醒的施倩一枕头直接砸了过去，“何佳玉，你再吵吵不让我这个病人好好休息，我就把你丢出去。”</p>
李骁趁此机会就把李骁一把抓了出去，距离自己的床铺越来越远的何佳玉哀顿时一声惨嚎，“不——要——啊！”</p>
走到宿舍楼下的聂然听到那凄厉的一声，不由得笑了笑，然后再次提步扬长而去了。</p>
在还未亮起的天色中，她先是去了一次李宗勇的办公室，将那只手机拿了回来，那是唯一可以和霍珩进行交流的通讯工具。</p>
然后又和李宗勇聊了几句，但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p>
霍珩执行的任务是a级保密任务，尽管李宗勇曾经派人去查过霍珩，但那也很婉转很隐晦的让手下去查看一下霍氏名下的一些问题。</p>
并不直接去和霍珩接触见面，所以除了知道他人好好的在a市待着，其他的也就一概不知了。</p>
换而言之就是，一切都要聂然自己去查，去接近。</p>
李宗勇除了能够给她一张在国内可以畅通的证件以及一张可以畅刷的卡之外，也不能帮到她些什么。</p>
“看来你是一早就准备好了。”看着李宗勇给自己的身份证上那张自己的脸，不由得若有似无地勾起了一抹笑。</p>
李宗勇并不多做解释，“这证件是用来以防万一，你接近他，也就同样暴露在了霍启朗的眼皮子底下，所以多一层防备比较好。你曾经见过霍启朗的手下，身份方面那小子当初就给你做了手脚，所以你继续用。”</p>
“叶苒。”聂然看着身份证上那个陌生的名字，轻轻地笑了起来，“我倒是和姓叶的挺有缘，当初叫叶澜，现在叫叶苒。”</p>
李宗勇也跟着笑了笑，“这个身份的人在两个多月前秘密落网，你不必担心。”</p>
两个月前？</p>
那不是正好和她解决葛义回到部队的时候么？</p>
这时间点恰的还真够好的。</p>
聂然点了点头，将东西全部收好。</p>
最后，在李宗勇的郑重拜托之下，聂然拿着一张早已就预定好的飞机票，踏着还未亮起的天色离开了预备部队。</p>
距离市区她需要走一大段的路，然后坐一辆专门去市区的车才行。</p>
于是，等到达市区的时候，已经是上午的九点多，她再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飞机场。</p>
在飞机场内她用李宗勇所给的证件顺利登上了飞机。</p>
坐在指定的位置上，她双手环胸地缩在角落里，闭目养神了起来。</p>
没一会儿，她就感觉身边的位置上有人坐下了下来。</p>
聂然微睁开了眼睛，发现一个年龄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子，只是那头发短的犹如男孩子的板寸很让人注意。</p>
似乎是对方发觉了聂然的打量，也冷冷的一个眼神飞射了过来。</p>
她眉眼犀利如刀，比起李骁的清冷，她更多的是那种冰冷。</p>
两个人就这样一番沉默无声的打量后，那个女孩子率先瞥开了视线。</p>
聂然随后也找了个舒适的位置继续休息了起来。</p>
不知过了多久飞机终于起飞了。</p>
在长达了三个小时，中午十二点多准时飞机下降了。</p>
在听到空姐甜美的声音中，聂然才睁开了眼睛。</p>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坐在旁边的那个女孩子她依旧保持着刚才上飞机时的坐姿。</p>
三个小时不动，这定性倒是不错。</p>
就凭这份警戒和定性，聂然不得不多看了几眼。</p>
不过对方显然并不喜欢聂然的打量，一等到飞机成功降落之后，她解开了安全带，就第一个站起身离开了座位。</p>
聂然则慢悠悠地拿好了自己的背包，在空姐公式化的笑容中下了飞机。</p>
当她重新踩在了阔别了一年的a市地面上，迎接她的是阴沉厚重的天以及呼呼而来的风。</p>
聂然背着包走出了飞机场。</p>
她打了一辆车就直奔霍珩的公司。</p>
不是霍氏，而是霍珩名下那间曾经让她开过枪的地方。</p>
她除了这个地方，没有其他地方可去。</p>
霍氏公司被霍褚霸占，霍家被霍启朗占着，霍珩不可能长时间停留，也只有这里才有可能看到他的影子。</p>
聂然下了车之后又不能正大光明的去找，只能在距离公司大门的不远处的公交车上的座位上这么坐着。</p>
然而，就这样足足等了一个下午都没有出现。</p>
直到暮色降临。</p>
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下来。</p>
一直蹲守在远处的那群乞丐早已盯着聂然很久了。</p>
本来以为她是在坐车的，可后来看她迟迟不上车，也不离开，就不由得多看了几眼。</p>
这里位置很偏，行人也不多。</p>
看她这么一个小姑娘穿的也算干净就这么坐在那里，一坐就是坐到了傍晚时分，又是这种荒凉的地方。</p>
那几个乞丐仗着人多，几个人咬着牙签，不怀好意地朝她靠近。</p>
聂然坐在那里，视线虽然盯着霍珩的公司大门，但不代表她不会感觉到身后的异常。</p>
果然，很快就看到一个老男人走到了她的身边。</p>
“小姑娘，你占了我们的位置那么久，是不是应该交点保护费啊？”</p>
聂然轻皱了下眉。</p>
她并不怎么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所以这群人必须要尽早打发掉才行。</p>
于是她很爽快的从兜里摸出了一张红色纸币递了过去。</p>
那几个乞丐一看她这么头也不抬的就丢给他们一张大额的钱币，心里头一喜。</p>
互相看了几眼，觉得这是遇到傻子了。</p>
也不叫，也不求饶，那么干脆就给钱。</p>
那领头的人甩着那一张纸币，似是为难地道：“小姑娘倒是挺豪爽啊，只是就这么点不太够哥儿几个塞牙缝啊。”</p>
聂然当下也没犹豫，又从兜里掏出了两张红色纸币丢了过去。</p>
那群人看了之后，依旧不满足地道：“这点也太少了，哥儿几个可是饿了很多天了，快点再来点。”</p>
“就是啊，这三百块能干什么呢，快点快点拿钱！”其中一名不长眼的一个得意忘形，竟直接伸手去推了一把聂然。</p>
这回，聂然没有再掏兜了。</p>
而是慢慢抬起头，环顾了他们一圈，嘴角扬起了一抹冷笑，冲着那个推搡她的人问道：“那你要多少？”</p>
那人毫不客气地狮子大开口说：“怎么着也得每个人两三百吧，咱们这儿一共四个人，我看你年级小，就一共给一千完事儿。”</p>
聂然轻笑了一声，“一千？好啊，那跟我去atm机上取钱吧。”</p>
在起身之际，她又朝着公司门口看了一眼，然后就往另外一条小路走去。</p>
那几个乞丐一听，瞬间眼睛亮了起来。</p>
“哟，哥几个，咱们今个儿可是天掉馅饼，遇到个傻子了！”说着，他就颠颠儿地跑着跟了上去。</p>
另外三个也很是高兴的跟了上去。</p>
一路上，他们几个跟在聂然的身后窃窃私语地道：道：“要是等会儿要是看她还有富余的，咱们就让她全拿来。”</p>
“必须的！趁着遇到个傻子，咱们多拿一点。说不定到时候……嘿嘿嘿……那小妞儿看上去可嫩了……”另外个乞丐搓着双手，一脸猥琐地望着聂然的背影。</p>
这小姑娘看上去细皮嫩肉的，滋味一定很好。</p>
几个人跟着聂然就这么绕了一圈，最终走进了一个偏僻的死胡同死里。</p>
“小姑娘，不是要去取钱？”为首的那名乞丐看到前面的一堵墙，不禁疑惑地问了起来。</p>
聂然浅笑地站在那里，没有搭话。</p>
另外一个早就盯上聂然的那个乞丐，嘿嘿一笑，走了出来，“没事没事，今个儿就算不拿钱，尝个鲜儿也不错。”</p>
众人一听，一个个也跟着笑了起来，“对对对，没错没错……”</p>
“小姑娘，让叔叔们教你点人生阅历吧。”</p>
那个中年男人一身的破烂，浑身脏臭地朝着聂然慢慢靠近，那黑黄的牙齿露出，笑得格外的恶心。</p>
聂然站在那里，脸上全然没有应有的惧意。</p>
那几个乞丐理所当然的认为她是吓傻了。</p>
正打算靠近时，就听到聂然嘴角带着一缕笑意，“还是我来教你们吧。”</p>
为首的那个男人怔了那么两秒，随后嘴角的笑裂得更大了，“哎哟，看小姑娘你年龄不大，听上去经验很丰富啊，难不成就是干这行的？找不到客人，这才便宜了我们兄弟几个？哈哈哈，别急别急啊，叔叔几个马上就来安慰安慰你。”</p>
他言语中很是轻挑，并且说完就要伸手去揽她的肩膀。</p>
谁料手还没搭上去，结果手腕上就传来了一阵剧痛。</p>
“啊——！”</p>
只看到那人的手腕以一种诡异的扭曲程度被聂然轻扣住。</p>
身后跟随而来的人在看到这一幕，纷纷都停下了脚步。</p>
看上去不过是小小的一个人，没想到却能如此轻松的制服住一个人。</p>
那乞丐被聂然在膝窝处一踹，整个人立刻“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地上。</p>
她手上的力道加重了三分，在那乞丐呼痛中，她灿烂一笑，“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安慰我的。”</p>
话音刚落，她嘴角的笑更深了几分，随后手上的动作一个用力。</p>
“喀”的一声，那只手就此脱臼了。</p>
“啊——！”</p>
生生被脱臼的那人痛得忍不住又大喊了一声，他抱着自己那只手在地上来回翻滚着。</p>
那苍白的脸上是一层因为疼痛而冒出的冷汗。</p>
在场的其他几个人在看到这一震撼的场面后，全都傻愣在了原地，不敢继续动弹了。</p>
聂然一脚直接踩在他的那只脱臼的手关节处，嘴角的笑此时此刻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阴森的气息，她的目光缓缓的从他们身上一一略过，“怎么样，是一个个来安慰呢还是一起来安慰？”</p>
说着她脚下轻轻碾动了几分，地上那个乞丐凄厉的又是一声喊，最终还是没忍住那疼痛，一下子就晕了过去。</p>
众人看到这场景，很是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p>
一名乞丐惊恐地吞了口口水，结巴道：“要不然……咱们走吧，看上去是个练家子。”</p>
“走什么走，我们几个一起上，我就不相信我们压制不住她一个小丫头片子！”站在旁边一个比较胆子大的乞丐立刻训斥了一声，钱没拿到，要是人也没弄到手，那岂不是钱财两空了！</p>
他看身后那两个人有些惧怕的样子，撺掇着那两个人，“要知道练过的，那肉可紧实的很，错过了你们就去后悔一辈子吧。”</p>
另外几个人被他这么撺掇，一个个邪心又渐起，当下就跟着他慢慢地朝着聂然逼近。</p>
聂然脚下一松，将脚边那个碍事的踢到了一边，嘴角的笑变得越发的阴戾了起来，“是啊，滋味很不错，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命享。”</p>
说话间，一把刀已经从她腰间摸了出来，那锋利的刀尖在夜色下泛着一抹森森的气息。</p>
让那群人就此停住。</p>
他们没想到这小姑娘不仅是个练家子，就连身上还随时带着匕首。</p>
看来不是个好惹的角色。</p>
“算，算了吧，她有刀，会死人的！还是……还是走吧！”</p>
“是啊，别为了个女人到时候被弄死，不值得不值得，还是走吧。”</p>
那两个人心头惊骇不已，立刻就要往后退去。</p>
毕竟拿刀子拿着可不是好玩的。</p>
一个不小心要是被划伤了那就不划算了。</p>
一看到那两个人往后退，为首的那个也最终不由得往后小小地退了一步。</p>
真他妈倒霉，还以为遇到了个傻丫头，可以劫财劫色一把。</p>
没成想，遇到了个疯丫头！</p>
聂然把玩着手里的刀，问道：“怎么，这就走了？不再安慰安慰了？”</p>
“不，不了……”那两个人吓得忙不迭的一阵摇头。</p>
聂然的笑意渐收，踢了踢脚边的那个，“把这个也一起带走。”</p>
在场的那三个人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上前将那人快速的从聂然身边扛走。</p>
“那三百就当是医药费了，没问题吧？”聂然看了一眼那位已经晕死过去的乞丐。</p>
扛着他的人一个劲儿地点头，“没……没问题……”</p>
现在他们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啊。</p>
那不是找死么！</p>
聂然站在哪里，手轻轻地拨弄着刀刃，对他们微笑地警告，“记住，从今天起，那片地方是我的，再让我看到你们，这把刀我一定让它见见血。听到了吗？”</p>
“听到了，听到了……”</p>
看着那两个人受到惊吓的模样，聂然这才放行，“滚吧。”</p>
三个人一听，立刻扛着那个受伤的快速的朝着外面跑去。</p>
就好像身后有匹饿狼要追赶他们似得。</p>
没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p>
聂然将匕首重新放回了腰间，然后将外套一遮，这才再次走出了小胡同口。</p>
她看了一眼那栋大楼，此时大楼内已经没有了灯光。</p>
想来人应该都走光了。</p>
聂然又一次地坐在那个车站的座位上，从口袋中掏出了那一支掉了漆的黑白手机，她按下了那个熟悉的号码。</p>
可惜，回应的还是那个熟悉的冰冷女声。</p>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p>
聂然重新合上了手机，靠坐在广告牌上，面色凝重。</p>
你到底在哪里，霍珩。</p>
已是十二月的冬夜中，凛冽的寒风在街道上呼啸着。</p>
她一个人坐在那里。</p>
旁边一盏路灯照在她身上，越发显得她的身影单薄无力了起来。</p>
路上已经渐渐没了人影。</p>
最终她还是找了一家24小时便利店进去买了一碗泡面吃，这才稍稍让她的身体回暖了些许。</p>
接着就在便利店里买了一杯咖啡，这样苦守了整整一夜。</p>
直到第二天清早，她又买了两个肉包子坐在了车站上。</p>
虽然24小时便利店也能看到公司大门口的情况，但视线没有车站这里的宽广清楚，而且坐在这里大部分人不会注意到自己，只会以为她是在等车。</p>
再又空等了一个上午之后，聂然终于决定不再苦等下去了。</p>
她望着那扇毫无动静的大门，心里开始默默盘算了起来。</p>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辆卡车正巧行驶而过，停在了公司的后门的通道处。</p>
聂然看着从车里走出来两个穿着工人制服的男人，他们打开了后车厢，把绳索都拿了出来。</p>
那名年纪轻的工人把绳索从车上一个个搬下来之后，喊哭叫累地坐在马路牙子上，问道：“师父，为什么这么大的风还要来刷大楼玻璃？不是明令禁止不允许高空操作吗？”</p>
“是啊，是明令禁止，但是你不干老板就不给钱，禁止有什么用。”那名年级大点的男人将车上其他的东西一样样搬了下来，见年轻的小徒弟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催促着，“赶紧走吧，趁着风还不大赶紧擦，擦完好收工。”</p>
“这老板真是没人性！”那名小工嘟嘟囔囔地像是发泄似的将车上的绳索往地上丢。</p>
他的师父对此像是看开了一般，感叹了一声，“老板要有人性就不叫老板了。”</p>
两师徒说着重新又开始搬动了起来。</p>
原来他们两个是擦大楼玻璃的工人。</p>
聂然远远的听完了他们两个人的话，随后又朝着楼上看了一眼，心中已然有了一番计较、</p>
她没有片刻犹豫地站了起来，装作行走的样子绕过了大门，随即以最快的速度闪进了后门的通道里。</p>
才刚一个转弯，那名小工抱着一堆绳索就迎面而来，两个人差点撞了起来。</p>
幸好聂然倏地一个侧身，但接着一想，硬是停了下来，然后被撞翻在地上。</p>
那名大叔原本正打算抱着东西进公司后门，这下听到声音也随后停了下来，看到自己的徒弟把人撞翻，立刻斥责道：“你这臭小子怎么走路也不看着，都把人撞倒了。”</p>
“对不起，对不起，你没事吧？”那名小工马上放下了手里的绳索，连连对着聂然道歉地道。</p>
聂然笑着道：“哦，没事没事，我没什么事儿，是我自己不小心才会撞到，我没事儿。”</p>
那小工看聂然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才松了口气，看她长得又漂亮，殷勤地道：“来来来，我搀你一把。”</p>
“那真是太谢谢你了。”聂然笑眯眯地伸了手。</p>
站在远处看着的大叔见没有大事，也就放心地走了进去。</p>
聂然看整个通道上已经没有一个人影，她装作没有站稳的样子手上一个用力将那名小工给拉了一把，另外一只手像是要胡乱抓的样子，不经意间一手刀砍向了他的脖子。</p>
那名小工在摔倒之际原本还想着自己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要和小美女来个亲密的拥抱，结果来得及伸手，只觉得脖子一疼，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p>
“好人有好报，所以你就睡一觉吧。”聂然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用最快的速度将他身上的衣服给扒了下来，然后套在了自己的身上。</p>
她将自己的衣服和背包藏在了车厢内，又带上了建筑工人的安全帽，低着头背着一大捆的绳索快步地走进了后门口。</p>
她才刚刚走进去，就听到后门两个保安瞬间出声喊住了她，“站住！干什么的！”</p>
聂然低着头，压着嗓子老实回答道：“刷玻璃的。”</p>
那两个保安皱了皱眉头，他们好像没有收到刷玻璃的进屋内工作的指令吧？</p>
“请把工作证拿来。”</p>
工作证？</p>
聂然心头顿时“咯噔”了一下。</p>
难道进这里每个人都要拿工作证出来验明身份的吗？</p>
她本来以为自己只要跟着前面那个大叔就可以安全过关了。</p>
“快点把工作证拿出来！”那两个保安看她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不耐烦地催促地道。</p>
聂然磨蹭了几秒，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里装作是要那工作证的样子。</p>
心里却在盘算着，如果实在不行，只能跑了。</p>
她在口袋里摸了两下，正打算要转身离开之际，却听到身侧响起了一道声音，“你个臭小子我说半天怎么见不到你人影！原来是走错了路，那是进公司的门，咱们不走那里，咱们是直接上天台的！”</p>
说着就又对着那两位保安抱歉地道：“不好意思啊，他新来的，头一回上班，不知道路。”</p>
那两名保安这才没有再继续计较下去，放行道：“赶紧走吧。”</p>
聂然心头一松。</p>
原来是自己走错路了才会被挡下。</p>
她面色故作镇定的扛着那两捆绳索跟着那位大叔朝着另外一条路走去。</p>
“你个臭小子怎么那么笨！我都说了走这条路，你还往里面冲，你知道这栋大楼里的人是干什么的吗？！还好我及时出现，不然你就等着被拖去弄死了吧。”</p>
走在前面的那位大叔喋喋不休的唠叨着，聂然跟在后面也不出声，就这么默默地听着训。</p>
那大叔看自己徒弟难得这么安静，一句顶嘴的话都没有，还以为他是被那两个保安给吓傻了。</p>
想着这臭小子总算是安分了。</p>
让他见见世面也好，别总以为自己挺了不起的。</p>
“我告诉你，这个地方啊你一定要小心，该看的不该看的你都要分清楚，别傻乎乎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师父我可救不了你。听到了没！”</p>
“嗯。”聂然压低了声音回应了一句。</p>
那大叔听到他乖顺的应了自己一句，这才满意地朝着前面继续走去。</p>
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天台。</p>
刚到天台，那名大叔背对着聂然一边固定着绳索，一边又叮嘱了起来，“前几天看了那么多遍，应该也会了吧，今天就你和师父一起刷，记住一定要小心、仔细！不然摔下去，师父也救不了你，你知……”</p>
了吗两个字还没从嘴里说出来，在转身的那一刹那，就看到一道身影从楼层的边缘跳了下去。</p>
吓得那名正在谆谆教导的师父心头一跳。</p>
等再回过神，他急忙扑过去看，就发现楼下那抹身影已经稳稳地吊在半空中。</p>
气得那名大叔在天台上直跳脚，“你个臭小子，跳那么快干什么，我有让你下去吗！你检查了吗你就这么下去！是不是疯了你！”</p>
聂然吊在半空中，向上比了一个ok的姿势。</p>
上面的大叔看到后，气得简直无可奈何，嘴里念叨着，“这臭小子是被吓疯了吗？刚还怕的要死，现在跳比我还快！”</p>
说着也口号了绳索，慢慢地翻过了天台，一点点地挪了下去。</p>
他刚下去就发现那些窗户上还有厚厚的一层灰，并没有任何擦拭的迹象，当场就在大风中怒喝道：“臭小子你这儿都没擦干净你跑下面去，不好好干，我扣你工资！”</p>
已经移动到大楼中段部位的聂然根本不为所动，一句理睬应答都没有，凭借着当时的记忆极快的往下移动。</p>
“喂！你个臭小子听到我的话没有，你跑下去干什么，你那儿都还没擦！”上面的大叔见自家的徒儿一个劲儿的往下移，忍不住大吼了起来。</p>
聂然只当做没听见，在移动了十几层之后，总算找到了霍珩的办公室。</p>
从窗外看进去，里面并没有人。</p>
而且桌上的电脑也处于关机状态。</p>
说明人并不在办公室里。</p>
不在公司，那会在哪儿呢？</p>
难道真的要去霍家去走一遭吗？</p>
聂然思索了片刻，反正已经知道霍珩不在这里，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p>
她对着上面的大叔压低声音地喊道：“师父，我尿急要上厕所。”</p>
上面的大叔看他不工作不说，现在又提出这种要求，气得恨不得直接把手里的抹布直接丢下去，“你除了吃了的时候不上厕所，其他时候你就知道上厕所上厕所！真是懒人屎尿多！”</p>
聂然趁着他骂人之际，又快速地爬了上去。</p>
她解开了绳索，朝楼下走去。</p>
在路过地下车库时，她分明看到了一张既陌生又熟悉的脸。</p>
“那小子有一个多礼拜没回来了吧？什么时候回来？”那个人抽着烟站在那里，似乎是在和人对话聊天。</p>
“据说是去谈合作。不过我可听手下人说了，这小子瞒着所有人带着几个人手偷偷跑去了w市。”很快，旁边一个声音响了起来。</p>
聂然移了两步，就看到那个男人身边的确有一个人站在那里。</p>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聊得是谁，但是那两张脸她绝对从哪里见过，而且绝对不止一次！</p>
聂然半蹲在那里细细回想着，耳边他们的交谈也在继续着。</p>
那个抽烟的男人抽了一口烟，吞云吐雾了一番，问道：“去那儿干什么？”</p>
“据说是去为公司开拓新的产业。”身边那个穿着领带的男人笑着回答。</p>
“去那儿能开拓什么产业？”</p>
比起那个抽烟男人的不解，旁边那个中年男人显得格外的意味深长，“听说t国的坤爷这几天会到w市。”</p>
“t国？不是吧，那东西他也敢沾？不要命了？”那抽烟的男人似乎是被吓到了，手上的烟都因此掉在了地上，“我们公司从来没碰过这玩意儿啊。”</p>
“你也不想想他在霍氏被打压了多久，再不反击就要彻底被架空了，沾着玩意儿虽然风险大，容易死，但要是一旦翻身了，那可是个新产业，利润是无限大的。要知道上次z市那批货他虽然拿回来了，可是那边的人当场就被抓了，差点暴露，大哥可不怎么高兴。他再不有所动作，他就完了。”</p>
霍氏……打压……架空……z市……还有最终的一个词：大哥！</p>
这些重要的字眼一个个的排列在她脑海中。</p>
一瞬间，她终于想起那两个人是谁！</p>
霍启朗的兄弟，霍珩的叔父！</p>
当初她在里面开枪的时候那些人都在，后来又在公司的年会上也见过他们。</p>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居然在地下停车场遇到这两位。</p>
她私心正暗暗窃喜，可冷不丁的脑海中就回想到了刚才他们两个人的对话。</p>
不对！</p>
他们刚刚说的那个人被打压架空的人分明是霍珩。</p>
但是……</p>
他们说他去干什么了？</p>
拓展公司产业了？</p>
也就是说他现在不在a市，而是在w市？</p>
该死的，昨天晚上白熬一夜了！</p>
那边的对话此时还在继续。</p>
聂然专心地躲在车厢后面偷听着他们的对话。</p>
“大哥知道吗？”</p>
“怎么可能不知道，现在阿豹阿虎一死，大哥对他更加防范了，恨不得他睡觉都有人看着。”</p>
更加防范了吗？</p>
聂然听到这里，眉头不自觉的拧起。</p>
会不会就是因为更加防范于他，所以霍珩才不敢打电话给李宗勇？</p>
那他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p>
“那大哥不制止吗？”</p>
那人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嘁了一声，“制止？咱大哥可是个六亲不认的人，要是带钱回来那才是儿子，带不回钱的那就和空气没差别。更何况当初让他回来，也不过是想借着这个磨刀石好好的磨一磨霍旻的性子，让他将来做继承人，结果谁能想到，有一天磨刀石上了位。”</p>
另外一个人不禁似真似假的感叹了一句，“他也是惨，好不容打败了长子霍旻又凭空冒出了个名不正言不顺的霍褚，现在霍褚风头那么劲，又有大哥偏帮，也不知道这次他能不能翻身。”</p>
“谁知道啊，他这次要是能把坤哥搞定，那这霍氏且有的好戏瞧了。”</p>
“唉……又要变天了……”</p>
“是啊，也不知道今年能不能过个好年，反正咱们各自小心保重吧。”</p>
两个人站在那里又料了片刻，直到差不多十分钟，这才各自坐上了车子离开。</p>
躲在后备箱的聂然听到那引擎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后，才重新走了出来。</p>
t国的坤哥？</p>
聂然当下立刻马上回到了那辆刷玻璃的卡车内，换好衣服后，就背着包离开了那个地方。</p>
她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某个地方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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