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子桑 作者:K兽

    分卷阅读30

    帝子桑 作者:K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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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云志自说自话,将马车的布帘放下,退让一旁。

    车夫继续驾着马车行进,经过前边那几个守备士兵时,手里本递上了一份名册让他去审查情况,那士兵只是笑了,看都没看就让马车出城。

    楚云志站立后头,终于还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不在脸上作出反应来。

    眼看那马车已经离了镇都门,开始与皇宫渐渐走远,楚云志心里连日的担心可算是放下了一大半。不知道,此去江南路上,需要多少时间。

    马车那头、车夫仍旧坐在车前的位置上挥扬马鞭高声叫喝,一路向南而去。

    马车之内。

    “我们根本没有官府赦令,那些守城士兵怎么就放了我们出去?”出言之人是连信、这一次下江南的这五人,正是连复夫妇、连沿、连信以及子桑聿。

    前朝海固王公孙政守据江南承运城多年,虽然不知道子桑聿这个皇孙的存在,但是对于连复连沿两兄弟还是很熟悉的。当年柏家易权,公孙政之所以没有反,也是因为一封署名为连姓兄弟的劝告书。

    书信当中,说了此时反柏的不利之处,文武百官目睹柏道成清君侧,公孙政若反,就会被当做乱臣贼子处置、这是其一;其二,心中阐明了大延的复仇之期未到,这也是太子子桑统多年前跟公孙政所说的:若是盘卧十数年能把大延换得清明盛世,值得的。

    公孙政不服谁人,但是就服顺和帝以及子桑统两父子。

    这一次,连姓兄弟携同大延遗孤前往江南,也是希望公孙政还记着子桑统之情,愿意奉立子桑聿为正统,进而举兵反宁。

    “信儿方才就没有听闻那御林军都尉与我们打招呼?”

    连复一问,连信心里就更是奇怪了。

    “孩儿有听到啊。只是,那御林军都尉为何要帮我们?”

    连复微笑着,似是陷入了沉思:“当年大延子桑一夕倒台,除了我和之凡二人,此外还有着几位太子爷的门生选择了忍辱负重的。”说着,便顿了顿。

    因为想到有一个人,至今已经是近三十年的盘卧。

    “御林军都尉楚云志,在前延未亡之时,和我兄弟二人都是太子爷的亲信侍卫。在政变前两年,太子爷将楚云志调遣到柏道文的身边去,供他安排;而楚云志在柏道文身边呆了不久,后又被纳入了柏道成的门下。”

    “进了柏道成身边,楚云志可谓是拼了命地力争上游、争了七八年,方才在柏道成的身边得了个御林军都尉一职。才有了今日,放我们出城门一事。”

    连复话毕,惹来了两个孩子的连声感叹。

    “如此说来,”子桑聿低敛了眉目,“楚云志,就是父皇当年猜到柏道成心思、而安插在柏家的一枚长效期的棋子。”

    “殿下所言确是。当年,太子爷手上无权,只好将身边有潜质的亲信一个又一个地安插在柏家门下,希望有朝一日有权有势时,反了柏家。”连沿拱起手来向子桑聿一拜:“还望殿下不要辜负了太子爷和众多亲信的多年努力。”

    子桑聿淡笑。

    “这一次我出了这京城,已经表明了我反宁的决心。”

    子桑统。

    大延顺和四十七年,秋。

    京城右相韶知远府邸。

    听护卫回禀说,太子和太子妃乘轿赶了来,不知有何事;韶知远本在府中歇息,闻言连忙唤了儿子韶冲一同出府门去迎接。

    到府门时,只见太子子桑统缓步走着,一心扶好身边身怀六甲的妻子。

    韶知远望去,只见女儿韶筝的肚子已经近六个月,脸上不禁急虑:“臣参见太子殿下。不知殿下前来是有何要事?还携了筝儿前来?”

    “岳丈莫怪,”子桑统笑了:“还请屋内说话。”

    年纪和太子相近、皆是三十出头的太子妃,至今已经是第三胎孩儿。只可惜,许是天生的柔弱身子,前两胎都未能保住,皆是小产。太医曾断言,若这一次再出状况,太子妃兴许终生不育。

    现已六个月,皇城上下对于这个小生命无不小心呵护。

    太子妃生父,右相韶知远对今日此举虽有不满,却也考虑到太子或另有隐情。几十年来看着太子长大,知道他是个善诚明礼的人,且与筝儿成亲以来,未曾有过任何失德行为,连妾侍都没有多余一位。作为父亲,是欣慰的。

    进了府内,韶知远独留了儿子韶冲,以及前来作访的子桑统和韶筝;除此以外,一众下人护卫全部屏退了出去。

    子桑统好生小心地扶韶筝坐下,方意欲打开话匣。

    “今日贸然前来,确是唐突了岳丈。”子桑统先行道歉:“来此本意,是打算着向岳丈讨教一下来日皇孙若生,该唤何名为好。”

    韶知远疑虑。

    “殿下,您大老远地携着筝儿前来,恐怕不只是为了此事吧?”韶知远皱眉,心里却划过一丝不安。“臣愚钝,还希望殿下可以明示。”

    子桑统笑了,看回韶知远:

    “岳丈,小婿确是带着筝儿来见您老人家的。如今天下事多,柏家称权,小婿尚且不知这后头还会发生什么事。筝儿平日出宫不易,岳丈,该见一见的…”

    言语恳切,韶知远不禁心中揪痛。柏家的确称权,但是有反心的恐怕也只是柏道成一人。只不过口头上说着容易,并没有任何实据扳倒他、也没有权势与其抗衡。

    韶筝闻太子所言,眼泪不禁弥漫。

    “筝儿,你且莫这般…”

    子桑统一见韶筝流眼泪,整个人便大失方寸。站在一边,不断拿着锦帕去擦韶筝眼角流下来的眼泪:“筝儿,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你别哭,太医可吩咐过,你有孕在身,不可情绪太大波动。”

    “殿下,臣妾…只是见了父亲尤为挂念,故落泪。”

    韶筝强笑,挂着泪珠回望已是半百之年的韶知远。

    “筝儿…”韶知远苦上心头,蹒跚老步朝自己的爱女走近。见女儿脸上尽是悲切神色,老相心中也是难受,伸手便去拥着女儿,连声哭叹:“筝儿…都怪爹不好,都怪爹没有能力去帮你…是爹害了你啊…”

    “父亲…”韶筝凄苦,不再多言。

    太子及太子妃在韶府留了多时,还在府中用了膳。用过晚膳之后,太子子桑统复又说回了今日为皇孙取名一事、说是希望能由韶知远来选。

    “大延子桑家,几百年前,由武力开辟江山;这几百年来,子桑家每一代的名字,皆是有着一统天下的气魄和胆识。不多说远,当今圣上,便名讳为‘怀’,寓意胸怀天下;而太子殿下名讳为‘统’,寓意一统江山;明王殿下名讳为‘扬’,寓意光扬子桑。”

    韶知远说着,续又捋了捋自己的胡子:

    “臣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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