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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秦230艘武装商船,加上护送的50艘海军战舰,组成一支庞大的船队,早已出海,乘着猎猎东南风,劈波斩浪向北航行。

    天上红日当头,白云片片,海鸥翱翔。海上洪波浩渺,天水相接,湛绿如蓝,景色无比壮丽。

    然而田横却消受不起,他脸色苍白地扶着船舷干呕着,在内河坐船他从不晕船,然而自从八天前出海以来,他就呕得肠子都快出来了。

    几天没吃下什么东西,除了一些胆水,实在没什么可呕的了,田横不愿回到憋闷的船舱,扶着船舷在甲板上活了一下;

    突然,他现有满清第一勇士之称的螯拜,比自己还惨,靠在右舷边,两眼翻白,四肢仿佛瘫痪了一般,那样子看得田横直想笑。

    说不上幸灾乐灾,但想想往日五大三粗,剽悍无比的螯拜,竟瘫得比个娘们还软,田横就乐。

    不知怎么的,这一乐,田横感觉自己晕船的感觉竟然好多了,胸口舒畅了很多。

    神奇的螯拜,竟然有治疗晕船的作用,比军医开的药还管用,田横越想越乐。

    这次秦军出动的一万人马中,大部分没有出海过,象田横这样晕船的不在少数,军医给他们开了晕船药,但多数人的症状并没有减轻,这让主师宁远忧心忡忡。

    “快看,有陆地,看到陆地了!”

    船上突然有人兴奋地大喊起来,田横闻声四处张望(他已经找不着北了),好歹在前方的海面上看到了一道隐约的山影。

    各船上随即传出阵阵的欢呼声,外围的海军士兵见陆军这些旱鸭子兴奋成这样,那种优越感顿时满满的,很多人忍不住出了嘲笑。

    刘忠秦的亲兵孟元唧唧歪歪地笑道:“将军,您瞧陆军那些旱鸭子,您说前面的海岛在他们眼里象什么?”

    “哈哈,象什么?”刘忠秦摸着腮下的刀疤大笑着。

    “他们现在就象饿得浑身无力的婴儿。前面那海岛在他们眼里,就象他娘的奶头,一定是这样。”

    “哈哈哈!”

    不光是刘忠秦,听到的海军无不笑得前俯后仰。

    刘忠秦打趣了一句:“等把朝鲜打下来。咱们就把这座岛改叫奶头山吧,让陆军那些旱鸭子有些念想,哈哈哈”

    “将军这主意妙,太妙了!”

    “咦,将军,不对呀,咱们不是来打建奴的吗,怎么变成打朝鲜了?”

    “他娘的,管他建奴还是朝鲜,不乖乖听话的都要打。”

    “报。将军,有朝鲜船只向我们驶来!”

    刘忠秦顾不得再打趣了,立即下令海军战舰戒备,不过朝鲜来的并不是什么有威胁舰队,而是其水师的几艘小艇。

    刘忠秦派出快艇前去与之交涉。朝鲜人得知这支庞大的船队竟是秦国的兵马后,惊恐之意稍稍减轻,但仍十分警惕。

    其中一艘小船跟着秦军的快艇来到刘忠秦的旗舰。这种交涉的事,刘忠秦不想掺和,直接下令把人带去找陆军主帅宁远去了。

    宁远接见了那名朝鲜水师虞侯后,得到对方是李浚派在江华湾巡视的,身上还有李浚的亲笔信。宁远赶紧让他去汉城通知李浚。

    ***

    朝鲜李朝的宫殿叫景福宫。景福宫名称的由来,是取中国《诗经》中“君子万年,介尔景福”的句意。因位于汉城北部,也叫“北阙”。

    景福宫正门为光化门。

    东面是建春门。

    西面是迎秋门。

    北面是神武门。

    宫内有勤政殿、思政殿、康宁殿、交泰殿、慈庆殿、庆会楼、香远亭等殿阁。其中正殿勤政殿是朝鲜举行正式仪式以及接受百官朝会的大殿。

    另外还有昌德宫和庆云宫。昌德宫在东,是以又称东阙,庆云宫在西。以是又称西宫。

    朝鲜王李倧时年五十三岁,因为些年饱受打击,加上国内党争剧烈,内政糜烂,在重重折磨下。他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五月快来了,这本是朝鲜万物恢复生机的季节,康宁殿里的李倧穿着红色蟒袍,外头还捂着毯子,看上去就象一支风中残烛。

    他沾好了墨,准备给多尔衮上书,希望多尔衮看在他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份上,把世子李溰放回来。

    自崇祯九年十二月,皇太极兴兵十万攻打朝鲜,朝鲜战败之后被迫签订了十七项投降条款:1.当去明国之年号,绝明国之交往,献纳明国所与之诰命册印。2.躬来朝谒,尔以长子,并再令一子为质;3.诸大臣有子者以子,无子者以弟为质;

    4.其所进往来之表,及朕降诏敕,或有事遣使传谕,尔与使臣相见之礼,及尔陪臣谒见,并迎送馈使之礼,毋违明国旧例;5.朕若征明国,降诏遣使,调尔步骑舟师,不得有误

    17.每年进贡一次,其方物数目,每年黄金百两、白银千两、水牛角二百对、貂皮百张、鹿皮百张、茶千包、水獭皮四百张、青黍皮三百张、胡椒十斗、腰刀二十六口、顺刀二十口、苏木二百斤、大纸千卷、小纸千五百卷、五爪龙席四领、花席四十领、白苎布二百疋、绵绸二千疋、细麻布四百疋、细布万疋、布四千疋、米万包。

    从这些条款中可以看出,其实每年向满清例行的进贡只是小头,真正让朝鲜不堪重负的是要不断出兵、出钱帮满清打仗。

    可以说这十七项投降条款,这些年来就象是朝鲜头上紧箍咒,让朝鲜上下几乎喘不过气来,李倧也是在这个紧箍咒下,快速地衰老,病弱。

    按其中的第二条,李倧的长子李溰、次子李昊一直被押在沈阳为人质。李倧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药石无效,再看国内党争不断,他最终决定上表请多尔衮放回长子李溰。准备继承大位。

    然而他这份表章还没出康宁殿,就已经被传了出去。李浚与左相金瑬匆匆赶到康宁殿外求见。

    按朝鲜的行政构架,在国王下面,有辅佐机关——议政府。其官称为“领议政”,俗称“领相”,相当于北宋时期的正宰相和明朝的内阁辅。

    领议政之下为左右议政,俗称“左相”和“右相”,与领议政同为正一品。

    金瑬曾两度出任令议政一职,但去年被亲清的金自点所取代,现屈居左议政之位。

    金瑬德高望重,又是李倧当年夺取朝鲜王位的主要功臣。他与李浚一同来求见,让李倧颇为诧异。

    金瑬让内侍退出康宁殿之后,才伏身叩道:“殿下。老臣有要事禀报。”

    对金瑬擅自斥退内侍的行为,李倧没有说什么,他轻咳了两声,目光从李浚身上移到金瑬身上说道:“平府院君要禀报何事呐?”

    金瑬须皆已银白,巍巍地再度叩道:“殿下。刚刚接到消息,大秦派遣水陆舟师来替我朝鲜驱逐胡虏,大军已快到江华岛附近了。”

    “什么?秦国派军来了,这是怎么回事,孤未曾答应其事,秦国怎能擅自派兵前来”

    “殿下!”金瑬高呼一声,连珠炮地说道。“此事关乎朝鲜国运,殿下必须立即决定,不能再犹豫了。大秦舟师已至,此时殿下若再犹豫,必定会触怒秦王。而胡虏也会很快得知此事,来向殿下兴师问罪。到时殿下何以自处?”

    李浚也连连叩道:“父王,大秦既派来舟师,按秦王所,必是要大兴北伐了,此时胡虏自顾不暇。正是朝鲜摆脱胡虏控制的最佳时机,父王,大秦一统中华已是指日可待,我朝若拒大秦舟师于境外,来日大秦必定迁怒我朝”

    “孽障,你想过你两个哥哥没有咳咳你两个哥哥怎么办?”

    金瑬答道:“殿下,越是这个时候,胡虏越是不可能放回世子与凤林大君,老臣斗胆说一句,当此国运攸关之时,我朝定要有所牺牲,方可拨乱反正,清本正源。

    殿下,大秦舟师愈万而来,此事纸包不住火,金自点等人很快就会知道,洛党一向对胡虏阿谀奉承,卖国求荣,他们很快就会去向胡虏告密,殿下,事急矣,拖不得啊!”

    金瑬与李浚二人可谓是心急如焚,满清第一次派阿敏率军征服朝鲜时,没有在朝鲜驻军。结果朝鲜很快反叛,第二次皇太极亲自率军征服朝鲜后,在平壤、汉城、全州3座大城驻军;

    一如金鎏所说,眼下根本容不得李倧多作犹豫,你若不行动,满清在汉城的驻军很快就会杀入王宫来。

    李倧恍惚间现自己突然被架到了火上烤,眼下只有两个选择,要嘛牺牲沈阳的两个儿子,要嘛牺牲金瑬这些忠于自己的大臣以及儿子李浚,继续做满清的傀儡。除此之外,他根本没有多余的选择了。

    如此重大的决择,还要他在一瞬间作选择,李倧紧张得差点昏厥过去。

    “父王,没有时间,快决定吧。”

    “殿下,朝鲜今后的国运,就在您一念之间,殿下啊,当此十万火急之时,快些决定吧。”

    金瑬和李浚两人也紧紧地盯着李倧,不住是催促着,急得满得是汗。

    李倧一想到其中的险恶之处,握笔的手直打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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