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凄厉的狼嚎从远处传了过来,云啸脑里的瞌睡虫立刻便跑到了爪哇国。。。这帮家伙不是月圆的晚上才出来遛弯的么?今天晚上他娘的没月亮,你们出来干嘛。

    云啸警惕的看着四周,还好暂时没有看见那些阴森森冒着幽幽绿光的眼睛。可能能听见狼嚎就说明不远,估计也就在五公里之内。

    看了看怀里抱着的公主,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醒了。看见云啸看着她,嘴唇微弱的蠕动了一下。

    云啸赶忙将耳朵靠近了公主的嘴“水”。

    这是大量失血的症状,她的嗓现在一定干的要命。云啸含了一口雪,努力的在嘴中嚼了几下加速融化。嘴对着嘴喂进了公主的嘴里,喂了几口公主的脸色好了些。可是远处的狼嚎却又近了些,虽然还是没有看见绿幽幽的眼睛。但从声音上判断已经距离不远。

    云啸很纠结,究竟是扔下公主一块逃命还是留在这里一起被狼啃成骨头渣渣。冬天里的食物不好找,这些饿狼不放过任何可以入口的东西。

    将公主放在这里,狼群有的吃就不会去追云啸。顺着车辙或许很快就能看见苍虎,有了那帮杀才的保护别说是狼,就算是一群老虎也搞得定。

    公主心里也明白现在的处境,她的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云啸。嘴唇蠕动着,云啸没有将耳朵贴近公主的嘴唇。他从嘴型上已经看出,她说的是救救我!

    云啸承认自己做不到独自逃生。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他受过多年良好的教育。尽管独自逃走是最好的选择,但他还是做不出那么禽兽的事情。

    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在这里等,希望苍虎可以尽快赶来。好在今天没有大风雪,车辙不会被风雪掩埋。否则云啸只能等着丧生在狼吻之下。

    云啸的四轮马车很重,两层车厢板间夹的钢板就让马车的分量提升了不止一个等级。这么重的四轮马车在草原上留下了足够深的车辙,只要点着火把寻找不怕找不到。

    云啸轻轻的将公主搂紧了些,尽管身很虚弱。但云啸发现公主抓着云啸衣服的手撰得很紧。毕竟还是一个少女,现在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云啸将她抛下不管。

    “放心,不会扔下你的。”云啸用脸颊暖了暖公主冰凉的脸蛋。

    手中唯一的武器就是那柄只有二寸多长的小刀,这东西就是他娘的装饰。云啸相信这东西就是桶上十几二十下也捅不死一只狼。况且狼也不会给他机会让他捅那么多下。

    地平线上慢慢的可以看见一些亮点。六个亮点双眼睛。云啸咽了一口唾沫,原指望要是有两只狼自己还可以拼一下。没想到现在来了只,这回可算是一点希望也没有了。

    云啸忽然灵机一动,伸手就去解公主的腰带。尽管身虚弱。但公主还是象征性的抵抗了一下。

    靠。都这时候了还以为老要干什么。这大冷天的老就是要办事。也能办得成算。

    公主的腰带上缀满了金银饰,尤其是前边的带口是一个赤金的方框。云啸将腰带倒着拎起来,用小刀在上面狠狠的一敲。

    当初云啸带团去过内蒙的牧场。他发现几乎每一副鞍具上都有两个硕大的钢制马镫。大的有些离谱,有些不协调。

    “呵呵,刚习骑马的人马镫最好大一点。这样坠马之后也容易脱蹬,不过这马镫还有一个妙用。草原上的狼最怕样东西,枪、套马杆、还有铁器的声响。

    如果遇到狼群,手里又恰好没有枪套马杆。把两个马镫抄在手里,互相碰撞也能吓唬得住狼。多少牧民就是靠着这副大马镫才从狼嘴里逃生。”

    云啸还记得那个大胡老人得意的神色。

    信奉长生天的蒙古人和信奉昆仑神的匈奴人生活在同一片草原,匈奴人最终迁徙了。不过云啸不认为草原狼跟他们一起迁徙走了。

    果然,金属撞击的声音让几头草原狼止住了脚步。它们重新评估着对方的战斗力,既然有铁器那就证明对方有反击的能力。这次围猎也许会带来一些伤害,这么冷的冬天受伤是一件致命的事情。哪怕是一颗牙生了坏坥都会让一头强壮的草原狼丢掉性命。

    就这样云啸与草原狼开始对峙,渐渐的云啸发现有几只狼在身边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不困了。

    天边终于露出了鱼肚白,云啸的眉毛上挂着一层霜。两只手哆嗦着敲着公主的腰带,草原狼早已经不知去向。但云啸还是在敲,此时他的大脑已经有些混乱。怀里的公主睡得像个月里的娃娃,大氅很好的保护了两个人的体温,公主的鼻尖甚至还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云啸完全是下意思的在敲击,他现在已经有些意识不清。远处传来轰鸣的马蹄声,云啸向远处看了一眼。一群黑点出现在寒冷清晨的天光中,好些人的手上还拿着火把。

    再也支持不住了,云啸的眼前一黑。小刀和腰带都掉在了雪地上。

    现实与梦幻不断的交接,云啸一会儿回到了云家庄。大丫头正流着鼻涕逗弄着弟弟妹妹。艾利斯躺在柔软的地毯上,脑袋下枕着小白。金黄色的头发好像瀑布一样的洒在小白的身上。

    栾玲与颜纤正讨论着小孩儿衣服的样式,桌上还放着一件刚刚裁剪完的小孩儿衣服。

    云啸感觉身边有人哭,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南宫。大大的眼睛哭得好像两只桃,四周的景致全变了。这是哪里,哦想起来了好像是东胡的驿馆。不对啊,刚刚明明在家里。

    “你醒了。侯爷醒了,快点侯爷醒了。”

    南宫兴奋的大吵大叫,好像兑中了五万的彩票。

    云啸感觉耳边一阵的轰鸣,一个柔软的身扑了上来。眼前一黑,云啸再次回到了云家庄。

    他又看见了南宫,呃……刚刚那个是谁?茵茵?

    南宫正在桌上对着账目,旁边的刘小猪正在和卫青下棋。卫丫的算盘珠打得噼里啪啦的响,南宫每说一个数字算盘珠就响两声。

    有个这样辛苦持家的老婆是福分,云啸想过去抱抱南宫。手却在南宫的身里穿了过去,而南宫好像若有所觉的看了一眼自己。

    场景又一次的变化,这好像是一座宏伟的殿堂。好像比刘启的宣室还要大些,苍熊拎着狼牙棒向着自己走了过来。样有些怪,好像少了一只手和半条腿。

    “侯爷,您怎么来这里了。莫不是想俺老熊了,俺在这里吃的好喝的好。您给俺烧的纸钱够俺花的,俺在这等着您。下辈还跟着您干,哎,这辈跟着您才知道什么是当爷。可惜短了点,没啥这就是俺老熊的命。给老、老四捎个信儿,我在这挺好,小熊这孩不听话。让他们照顾着点,我这当爹的没了。他们当叔叔的就多操操心。

    还有就是,我其实在长安养了一个小的。走的时候已经怀了,姑娘才十六,我有点不好意思也没跟人说。你让老老四帮俺老熊养着,那是个好姑娘。孩是俺老熊的种儿没错。

    行了,就说这些。回去吧,兄弟们还盼着您呢。”

    苍熊向着云啸挥了挥胳膊,云啸清楚的看见胳膊上没有手。

    嘴里有甜甜的味道,是糖水黄桃。云啸再次睁开了眼睛,南宫正端着一个陶碗。大块的糖水黄桃被她小口的咬碎,一口一口的喂给自己。

    她身后的屋里站满了甲士,手中的马刀闪着寒光。

    云啸不知道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不知道这里是云家庄还是在东胡驿馆。浑身酸疼酸疼的,两个侍女不断的在身上摸着什么。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艰难的咽下了一口黄桃罐头,云啸晃了晃脑袋示意自己不想吃。

    南宫将陶碗放在了一边,向身后说了句什么。接着就闪身躲开,一群彪形大汉一起涌了过来。压迫性的窒息感让云啸有些喘不过来气。

    戴宇、苍虎、苍鹰、巴图……苍熊呢。苍熊哪里去了?

    哦对了,苍熊在武威城外战死了。那刚才……

    云啸艰难的抬起手,指了一下苍虎。苍虎赶忙走上前来,将耳朵凑近了云啸的嘴边。

    “扎几个纸人给你二哥,他手不便利需要人侍候。”

    云啸努力的说了一句,脸色不自然的潮红。这句话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

    苍虎疑惑的摸了摸额头,有摸了摸云啸的额头。还是烧的厉害,怎么想起这一出。

    “苍虎,侯爷说什么?”家将们着急的询问。这是侯爷昏迷两天来第一次正常说话,肯定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侯爷说,让给我二哥扎几个纸人烧了。还说他手不便利,需要人侍候。”苍虎疑惑的看着云啸,不确定侯爷说的是不是发烧时的胡话。

    “再多摸点蒸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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