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阵营停下,赵括眼见久攻不下,索性用出心理战术,这一招在初到战国时使用起到奇效,兵不血刃拿下原被齐占据麦丘,心理战术在战场上堪称奇术,往往可以起到让人意想不到效果。

    王翦眉头深锁,雷暴率队冲击赵军后方还是无法攻破,以雷暴本事,赵军阵营除了赵括还有那个黑大个沐尘之外几乎无人能敌,赵人究竟靠什么硬生生拼到现在。

    王翦面带忧色,传令下去,各阵戒备,外围鼓声不停,赵军只是鼓噪并不急于进攻,应该是要在声势上击败对手。

    天近正午,秦军外围兵士眼巴巴看着,赵军好不快活,干粮拿在手里,不仅有干粮,还有肉,烤好香肉不停从天关送来,香气扑鼻,大桶抬入,水顺着嘴角流下,那一刻恨不得立刻冲上去打几个嘴巴,这么浪费,简直就是犯罪。

    秦军真的饿了,始终不停,体力消耗太大,看着赵人吃喝,此时连唾沫都是那么吝啬,“妈的。”

    “干脆冲过去,死了也就死了,总好过做饿死鬼。”

    秦人两眼放光,仇恨瞬间转移,从秦赵历史厮杀到对食物的恨,这同样是赵括心理战术其中一点,炫耀必然引起别人仇视,只要利用得当同样可以起到对自身有利效果,外围赵军大阵防御严密,丝毫不用担心秦军主动出击。

    如果真是那样,赵括反而高兴,只要外围一乱,王翦整个大阵等于不攻自破。

    “看着赵人,记在心里,赵人的可恶,杀我同伴,抢我城池,如同虎狼,总有一天,要杀入我们的土地,抢走我们的女人,粮食,摸摸你的良心,该怎么办?”

    “杀杀杀!”

    秦军将领不停穿行,毕竟都是久经战场老将,最是清楚,这个时候仇恨的意义,仇恨可以取代一切,包括恐惧饥饿,内心的仇恨一旦彻底激发,所有人都会变成野兽,没有任何畏惧,只知道厮杀的野兽,这恰恰是王翦想要看到的。

    秦营变化赵括看在眼里,手臂抬起,一人快速上前,“大王。”

    赵括目光深沉,那一刻同样在思索,脑海中快速浮现几种完全不同计划,彼此衡量其中得失,有利之处,其中纰漏,身为决策者,每一个决策都是至关重要,赵括做事谨慎,不允许有丝毫闪失。

    “带一队人马赶奔后方,令白英放雷暴过去。”

    “放人!大王,如此岂不是前功尽弃。”那人提出疑问,赵括身边参谋,张良此时并没有带在身边,赵括帐下将领过千,懂得谋略之人不在少数,索性从中挑选,至于张良李斯韩非等人各有用途。

    “非但不弃,反而对我有利。”说完使了一个眼色,那人嘴角露出笑意。

    “属下愚钝,大王此法高。”

    “去吧。”

    “遵命。”

    “等等。”

    那人刚要离开,赵括连忙出声阻止,立刻掉转马头来到近前,赵括俯身低语几句,那人点头,“大王放心。”

    王翦摆开阵势,中间大阵不停向外延伸,随着阵型稳定,外围冲击赵军阵营优势逐渐消失,赵括索性改变打法,鼓声再变,连同骑兵在内向后退去,各营依次用饭,前方防御阵势不停转换。

    王翦眉头深锁,试图从对方变换阵势中找出破绽,进而发动攻势,阳光落下,王翦眼前一阵模糊。

    “将军,先用一点干粮。”

    亲卫上前,兵士无粮可用,王翦身为主将自是其他人所不能比,王翦摆手,“不饿,干粮还有饮水留给前方交战将士。”

    “将军,身体为重。”

    “所有人都在拼,王翦为何不能,立刻执行。”

    “喏。”

    王翦神色威严,亲卫只得离开,身前阵营兵士严阵以待,王翦清楚,危境面前任何人都没有特权,如果此时自己享用食物,那些饿着肚子的人如何想,试问有谁愿意为这样的人厮杀,这样只会正中赵括下怀。

    两队人马从赵军阵营分出向后奔去,奇怪一幕发生,其中一队从后面看去,明明就是秦军装扮,不会有错,虽然身上衣物遍布血污,依然可以从样式上有所区分,战场厮杀,为了区分方便,各国索性在盔甲上做出分别,或者是样式,或者是颜色,既然是秦人,为何从赵军阵营毫不费力走出。

    赵括突然想到一个妙法,即便孙膑在世同样想不出世间还有这种奇妙打法,围点打援,用来吸引消灭对手最是有效,赵括来自现世,自是清楚,伟大领袖马主席擅用打法,堪称精妙之中精妙,用这招击败拥有精良武器敌人,其中重点在于一个围字。

    此时赵军完全具备条件,王翦身为秦军主将,一旦被围,必然急于救援,当然还需要另外一个人,一个可以被赵括利用的人。

    两队人马冲出,放眼看去,惨不忍睹,沿途尸横遍野,长矛箭矢满地都是,死状更是凄惨。

    雷暴哇哇怪叫,长矛轮开,气力过人,前方挡住去路两名兵士纷纷倒下,连番拼杀始终无法突破赵军防御,手中长矛毫无章法,完全凭借过人气力一通乱砸,人气力必然有限,这样打下去迟早吃亏。

    两队人马接近,手中兵器并举,不过是做做样子,赵括暗中下令,一队人马换了秦军衣物骑上战马直奔后方奔来,满地都是秦军尸体,想要弄到一些秦军盔甲不是难事。

    “将军。”

    雷暴听见声音快速提马而回,看得清楚,两队人马接近厮杀正酣,“迎上去。”

    “走。”

    赵军快速离开,那些秦人倒也不追,催马直奔雷暴等人位置而来。

    “雷将军。”

    “你们是?”

    “王将军命我等杀出前来给将军送信。”

    “前方战事如何?”

    为首之人叹口气,“赵国后方暗藏兵力,将军此时被困在里面无法冲出。”

    “都怪雷暴。”

    雷暴自责,当初如果不是自己提议出关追击,如何会弄成今日这般,悔不当初,放眼看去,兵士死伤无数,一旦王翦出事如何对得起大王,对得起秦国。

    “将军,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当立刻想办法。”

    雷暴点头,“王将军如何说?”

    那人上前在雷暴耳边低语几句,雷暴点头,“暂时只有这个办法可用,诸位保重,雷暴去去就来。”

    “白将军,白将军。”

    马上人大声呼喊,两匹战马接近,那人认得,白英身边副将,连忙上前,“白将军,何在?”

    “白将军,白将军,他…..”

    “什么!”

    那人眼睛瞪大,难道白将军,不敢想象,战场就是如此残忍,无论你是何身份,平日有多少功绩,同样无法躲避那些飞来箭矢,迎面刺来长矛,这就是战场,所有人都是平等,生命只有一次,失去永远不会回来。

    “只是昏迷,并无大碍。”

    “这样!”

    那人长出一口气,两人也是的,这种事吓人不小,话说了一半没有说清,虚惊一场。“大王有令,放雷暴出去,戏要演足,不要被对方看出破绽。”

    “放心。”

    赵括究竟暗中用了什么法子!

    赵括自知短时间内无法攻下王翦大阵,想到一个人,一个脾气火爆重情义的人,利用对方情义达到自己目的,虽然有些不堪,为了攻下函谷关在所不惜,强行攻关死伤更多,函谷关太险,三十万大军想要强行攻下同样需要几年时间。

    赵括再次用计,命人假扮秦军传王翦命令,回函谷关搬兵。

    若是平时必然盘问一番,或者查看是否有王翦手令,此时不同,事情紧急,就在对方说话时机,赵军快速杀到,一切似乎早有准备,目的就是不给雷暴任何思考机会。

    “雷将军先走,我们挡住。”

    为首之人抖长矛杀入与迎面赵军杀在一处,虽是做做样子给雷暴看依然用足力气,双臂轮圆直接将对方手中兵器打飞。

    “走。”

    雷暴一声怒喝,率领身后亲卫直奔其中一处防守薄弱位置冲去,后方虽然被赵军堵住,想要冲出去还是可以做到,雷暴有意彻底解决后方赵军,难度瞬间提升几倍。

    赵军纷纷冲来,长矛并举杀在一处,雷暴不敢恋战,连续击杀几人催马杀出,身后只剩十余骑,其他亲卫都被赵军堵在里面,顾不得那么多,一路奔行直奔函谷关方向奔去。

    赵军阵营,几人站在高处,一人笑道:“雷暴中计,大王这招真是高明。”

    阵营突然一分,彼此打出手势,秦兵后退,接近雷暴亲卫位置,突然出手,长矛直接刺入对方胸口,亲卫丝毫没有防备,毕竟是自己人,长矛刺入那一刻眼睛睁大,一直到死都没有弄清,为何自己人要杀自己人。

    “将军中计!”

    一人瞬间醒悟,临死前发出一声高呼,雷暴催马向前飞奔,身后阵营传出一声凄惨叫声,不由得眉头一皱,这个声音好熟悉,喊杀声太乱,并没有听清,顾不得那么多,身子弯下,远处一座雄关,上方兵士林立,一定要最快速度返回函谷关带兵来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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