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变突起,赵括发觉不妥连忙出声提醒,飞虎爪顺势打出,情形危急,元宗人在半空无法发力,硬生生身子一扭,还是慢了一步,好在避过要害,否则那一下必然是致命一击,没有人想到被制住村民会是事先设下的杀局。

    赵括手腕一抖,飞虎爪抓中那人手臂,同样慢上一分,飞虎爪上暗藏机关,那人试图挣脱,赵括学着当日元宗所用之法,那人力道顿时消失,顺势一拉,整个人直接拉到近前,沐尘阔剑搭住那人肩膀。

    “不要杀他。”元宗连忙说道,毕竟是墨家弟子,身为钜子,不愿看到墨家弟子惨死他人之手,方才连番厮杀只是应对丝毫不带任何杀意。

    “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赵括虽然不清楚你们之间的过节,只是依然懂得什么是光明磊落,什么是卑鄙小人,什么人可以活着,什么人根本不需要存在。”赵括收回飞虎爪,长剑抽出怒视严平等人。

    “赵括,赵国的*军!”

    这些人身在赵国,对于赵国所发生的事多有耳闻,眼前这个人就是那个击败白起的男人,不容小视,严平冷哼一声,“这是墨子之间的事,还望不要插手,以免坏了规矩!”

    “规矩!”赵括冷笑,“规矩向来都是胜利者所定,有多少人被规矩所束缚,最终只能成为规矩的牺牲品,在赵括眼里,这里只有正与邪,善与恶。”

    “那又如何,在严平眼里只有成败。”

    元宗捂住胸口,被划伤位置一阵酥麻,方才之人所用匕首落在地上,微弱光亮下闪烁蓝色光芒,必然事先淬了毒,今日元宗死在这里无可厚非,不想连累整个村子,还有眼前三位生性洒脱仗义之人。

    元宗手伸向腰间,严平眼前一亮,拿在手里的正是可以号令天下墨者效命的钜子令,虽然已经时过境迁,失去原本的效用,依然是墨家弟子一直所追求之物,元宗摇头,“为了它弄得同门反目,墨家四分五裂,若是师弟真能令墨家兴盛,送你便是!”

    严平听罢面露喜色,夜色中神情说不出的诡异,“元师弟此话当真?”

    元宗淡然一笑,“墨家早已荡然无存,此物留来何用,能够减少一场无辜杀戮已经足够。”笑容中带着几许凄凉,周转列国,处处碰壁,墨家早已失去往日之荣耀。

    严平冷哼一声迈步上前,目光中透出贪婪,多少个日日夜夜一直期盼可以得到的东西,如今就在眼前。

    “站住。”严平身形停住,众人目光同时落向一人,赵括迈步上前,沐尘白英紧随左右,方才见过严平还有一众弟子出手,出手狠辣,尽是夺人性命招数,不敢有丝毫大意,“钜子令不能归你。”

    “为何不能?”严平面色阴冷,墨家弟子行事严密,平日各国行走,眼见赵括只有三个人,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畏惧。

    “很简单,钜子令唯有德高望重之人才能拥有,这一点阁下已经不具备,如今以武力相逼更是不义,何况唯有赵括清楚钜子令之中隐藏的秘密!”

    “钜子令的秘密!”

    元宗脸上露出喜色,其余众人俱是一愣,即便是沐尘白英同样不清楚为何*军清楚墨家的事,从严平神情中可以看出,这位墨家之中地位极高之人尚且不知,为何一个外人知道。

    “你说的是真的?”

    赵括冷笑,“真与假,对你而言根本不重要。”

    严平冷笑,“你错了,原本只是想杀死元宗夺走钜子令,如今不同,多了三个爱管闲事的人,同样要死,你可以活下来,直到说出钜子令的秘密为止。”说完手中剑一指赵括,神情中透出惊人杀意。

    “走!”

    元宗猛然攻出,相比之前剑势更猛,严平神情一愣,元宗已经攻到身前,其余众人纷纷出手,沐尘手中阔剑顺势一按,方才那人瞬间没命,三道身影同时攻出。

    二十几名墨家弟子围住三人,彼此进退有序,墨家剑法守中有攻,沐尘一身气力无处施展,被几人围住气得哇哇怪叫,再看元宗,猛然爆发惊人速度,上代钜子当日交付钜子令时曾经提到其中隐含巨大秘密,唯有解开方能令墨家得以兴盛,难道就是眼前这个人不成,不管如何一定要摆脱严平等人才行,想到这里道道剑势连续攻出,严平身形连连后退,元宗怒吼一声,木剑瞬间寸寸断裂,剑光一闪,其中隐藏利剑瞬间攻出。

    严平神色一变,长剑向前还是慢了一步,元宗出剑速度太快,胸口被剑锋划开,元宗手中剑一抖,“留你一命,若是再敢纠缠,必然取你性命。”

    “走!”

    严平无奈,方才那一剑元宗留有余地,即便有再多不甘只能接受事实,如果不是赵括坏事,事先布置的杀招必然可以重创元宗,到时击杀元宗钜子令可得。

    严平率人退走,元宗身形一晃,手放在身前,伤口处酥麻渐渐透入,应该是上面残毒开始发作,不敢大意,“走!”

    “要不要紧?”

    “不碍事。”

    严平率人退去,方才被墨家弟子挟持村民得救,看着倒在地上几具尸体吓得快速逃离,男主人推开房门,“几位恩人,真的要走?”

    元宗道:“若是不走只会连累你们,放心,这些都是个人恩怨,烦劳兄弟将这个人埋了!”元宗说完忍不住叹口气。

    “恩公放心。”

    “走!”

    沐尘等人牵来战马,白英手臂一伸,元宗身形跃上,战马扬蹄快速远离。

    夜色中,严平面色阴冷,嘴里依然念着,“钜子令的秘密,究竟是什么,为何从来没有听人提起,难道真的有!”身形站起,触动伤势,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师父,要不要去追,把钜子令抢回来?”

    “算了,你们不是元宗对手,何况身边还有一个赵括。”严平面露凶光,千算万算还是没有想到中间徒生枝节。

    三匹快马向前飞奔,天近中午,选了一个易守难攻之地停下,元宗面色铁青,手始终按住伤处,尤其是略微发紫嘴唇,必然是毒伤发作。

    赵括从马上下来,来到近前,元宗面露感激,周游列国,试图说服众人化解干戈,不再兴战事,处处碰壁,更是遭受百般刁难,如今能得赵国*军如此礼遇心中感激,身形从马上下去,赵括一搭元宗脉搏,脉搏急促,好在有力,虽有毒伤并不能伤及性命。

    元宗解开衣衫,掏出匕首,赵括上前,“还是由赵括代劳为好。”

    “有劳。”

    如此最是熟悉,赵括小心将伤口周围发黑皮肉割去,上好药粉小心包扎,元宗长出一口气,“不想*军还是一位医者!更是有一颗公正之心令人敬佩。”

    赵括笑道:“元大哥说笑,只是看不惯恶人嘴脸罢了。”

    “*军如何看待战事?”

    赵括叹口气道:“长平一战死伤无数,血流成河,多少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多少人期盼有朝一日可以不必再战,只是可惜,天下乱局,唯有战方能解决,唯有一统百姓方能安乐。”

    赵括说出心中所想,元宗点头,“先前元宗曾带墨家弟子协助楚国抗击秦国,希望扶弱制强,怎奈人越死越多,看着弟子百姓兵士死于战火之中,当时在想,如果没有反抗或许便不会有今日杀戮,若真是如此,何必强求,方才听*军一言,终于解开心结,天下当归强者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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