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杜尘喝完那三杯美酒,准备入席的时候,忽然见数名将士急匆匆地过来。为首的士兵身上染满了血迹。顿时心中有些不安。

    “报!”那士兵跪于地上,悲切地喊道:“刺史大人,不……不好了!”曹操脸上一沉,说道:“此番乃是为思朗洗尘接风之宴,你胡乱说的什么!”

    “不……不是……”士兵急切之下说不完全。杜尘见此场景,似乎想到了什么,难道孟德他老头挂了?顿时,杜尘有些清醒了,淡淡说道:“要急,慢慢说!”

    “是!”那士兵深深吸了口平了平心拱手说道,“刺史大人。某乃是应将军麾之兵……”

    “应?”曹操眉头一皱,应劭不是护父亲前来许昌的泰山郡太守么?怎么……忽然心中一跳,曹操猛地站起,喝道:“可是家父出……出了什么意外?快快说来!”

    那士兵犹豫看了曹操一眼。说。“启禀刺史大人…老爷……老爷被陶谦那匹夫害了!”杜尘站在一边,心中已经明白,后面的剧情就应该是曹操为了报仇血洗徐州……血洗徐州?!对了,父母还在东武县呢,我还没接他们来兖州呢,不行,要阻止孟德血洗徐州!

    “什……什么?”曹操心中剧震不可思议地喝道:“陶谦?可是徐州刺史陶谦?某与其无冤无仇。彼为何要害家父?”

    “小的断然不敢欺刺史大人!”士兵重重在地上磕了几个头,直磕砰砰作响,“老爷对我等甚好,我断然不敢胡言。只是老爷真的是被陶谦手下部将张闿所杀!千真万确!”

    “……”曹操失地跌坐在席上,众将军谋士皆默然。“当……当真?”曹操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变,满脸怒火地喝道:“应仲远呢?”

    “应将军见失了老爷怕刺史大人责罚,投袁冀州去了……”

    “什么?”曹操错愕了一下怀疑地看着那士兵说道:“彼逃亡袁本初处,你为何不去?”“左右也是死罪,还不如前来报之!”“好!”曹操甚是欣慰地说道你有此心即可……只你一人而至?”

    “初有十余人。然上俱带创……”“唔?”见那人说着说着便没了下文,曹操奇怪地说道。“为何不说下去?”夏侯渊起身上前细细一看。又一探其气息皱眉说道。“孟德,彼身受重创,强撑到此已是不易,如今说了那么多话,已经……唉!”“……”曹操叹了口气说道:“义士!来人,将他好生安葬!不得有误!”守卫在门口的士兵来架起那人退下了,“陶恭祖!我誓杀你!”曹操咬牙切齿,恨恨地说道:“陶谦那厮纵兵杀某父,此仇不共戴天!我欲悉起大军,洗荡徐州,以雪操心中之恨!”“某愿为先锋!”夏侯惇虎着脸,一脸的愤慨,“孟德与某五千精兵,某当荡平徐州,为父报仇!”“某等愿与元让同去!”夏侯渊曹仁等人齐口说道。夏侯家与曹家其实本为一家,曹操之父曹嵩本姓夏侯,又被中常侍曹腾收为义子才改姓为曹,所以曹操才能的曹家与夏侯家鼎力相助。曹嵩也是夏侯惇夏侯渊之叔所以夏侯惇才如此激动。郭嘉看着戏忠,以眼神示意,戏忠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转头一看杜尘,正好看见杜尘看着手中的洞爷湖,遂饮酒不语。“好!”曹操一脸怒容,沉声说道。“众将听令,立即整备兵马。明日午时,起兵伐陶谦!”“是!”曹操麾下众将出列,齐声喝道,众谋士却无一人附和。“唔?”曹操疑惑地对荀彧说道:“文若,你等为何不语?”荀彧沉默了一下,拱手说道:“主公,即便是陶谦不仁,害死主公之父,但祸不及百姓……”曹操一听,怒火更大,低喝说道:“祸不及百姓?文若,操之父如今无官无职,岂不也是一百姓也,更何况,操之父隐居在山东,与彼有何干系?无端杀操之父,此仇非报不可!”

    荀彧见此还欲说些什么,但是忽然看荀攸对自己摇摇头,顿时黯然叹息一声,不再言语。“如果徐州百姓要怨!便要去怨那陶恭祖!”曹操恨恨说道。“不错,如果徐州百姓要怨!便要去怨那陶恭祖,孟德,你可想过,徐州几十万百姓们?”众人脸色皆变,心思到底是谁敢在这种时候和主公如此说话?曹操错愕地一抬头,见满脸怒气的杜尘。夏侯惇方才听到如大的声响愤怒地一转头,刚要说话,忽然表情一滞,缩着脑袋低下头,现在对杜尘,他可是无比钦佩的,还有要不是杜尘在青州饶自己一命,又哪里还会有诸般功劳。要是换做别人对曹操如此无礼,夏侯惇早就起身拔剑砍了他了,只是对杜尘嘛……夏侯惇一脸尴尬,看看夏侯渊与曹仁,都是这般表情只好一个个低着脑不说话。杜尘站起身来,手中的洞爷湖遥遥指着曹操,怒喝道:“孟德,你父仇固然应该报,但是,徐州那些老百姓是无辜的!”说完,一挥衣袖,扬长而走。

    不光曹操错愕不已,其余众将也是如此。夏侯渊与曹仁对视,脸上有忧虑,他们跟杜尘身边有段日子,当日杜尘收编青州黄巾时他们也在身边,隐隐的,他们似乎有些明白杜尘为何会如此?

    “咳!”郭嘉咳嗽一声轻轻说道:“此番却是主公错了……”“某错了?呵呵!”曹操似乎被气乐了,平复一下心情沉声说道:“操为家父报仇,何错之有?”郭嘉淡淡一笑,举起酒杯喝完杯中之物,徐徐说道:“为报私仇而欲祸及百姓,此乃主公之错”,郭嘉看了曹操一眼,淡淡说道:“更何况思郎乃是徐州人士,思郎手中的洞爷湖便是思郎老师所送!”“啊?”曹操一听之下,顿时恍然大悟,懊恼地说道:“操只顾及为老父报仇,竟忘了思郎乃是出身徐州,如此这般奈何?”这时久久不说话的荀攸插口说道:“唉,主公,此番却是有麻烦咯!”“有何麻烦?”曹操有些不解。“主公!”荀攸笑着说道:“主公也知,思郎看似温和,然性子刚烈,若是换做平日,与我等在政务上有了些差池,思郎想必会竭力说服我,除非我等找出有效的论证证明我等是对的,才行……”“那敢问主公,为何今日思郎为何不说?”“……”曹操沉思一刻,再抬头时一脸的错愕,犹豫着说道:“文若,你的意思是……思郎……”“主公此番怕是叫思郎太失望了……”“某……某只是为父报仇雪恨……”“思郎曾曰:兴,百姓苦;亡,百姓苦!主公所言所行甚失思郎之心。”“文若所言甚是!”戏忠淡淡说道:“若是主公只言取徐州,某想思郎定会鼎力相助,因为思郎说过,唯有以战止战,以殇止殇。!”

    “……”曹操闭上眼睛,回想起当日在洛阳两人谈笑天下的往事,猛地站起说道:“某明了!”随即大步走了出去。“呵呵!”郭嘉抚掌笑道:“古有萧何追韩信,今有主公追思郎!哈哈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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