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大钟足有两人高,通体墨黑,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符文。

    就是有点破,没有裂痕,但很多地方都有缺损,或是剑痕,或是刀疤,可谓是各种磨损,足见它是有一定年头的了。

    “哇靠,什么破玩意儿,比我的金钟罩丑多了!”见状,云蝶仙子便骂了一声,她也有一件金钟法宝啊!

    之所以一上来就骂,是因为这口破钟落地的时候,声音太大,险些把她震翻在地。

    其他人也都是一阵抱怨,来的是哪个王八蛋,怎么带了这么一口破钟过来,这不是成心招人烦嘛!

    “此乃寒山钟,威力远在你的金钟罩之上!”唯有酒剑仙和肖逸风他们几人是没有看钟,而是看向钟顶,那上面盘腿坐着一个胖和尚,正在大口吃炸豆腐。

    胖和尚略显邋遢,身上僧袍脏兮兮也就算了,连脸上也有污垢,更是吃的满嘴是油。

    只不过他神色很好,别看他已经上了年纪了,但依旧是满脸红光,看上去像三四十岁,其实酒剑仙和藏剑真人他们都知道,这胖和尚已经两百多岁了,因为他就是金鼎大师,那个疯和尚。

    还有一人也是没有看大钟,而是哆哆嗦嗦的看着金鼎大师,那就是虚名和尚,估计是没有想到,他正在扯他的大旗呢,他就出现了,事情不妙啊!

    “老酒鬼,好久不见啊!”吃完最后一块炸豆腐,金鼎大师打了一个饱嗝,这才笑眯眯的跟酒剑仙打招呼。

    “是啊,上次一别,快五十年了吧!”酒剑仙也是笑眯眯,但是一旁的藏剑真人和十三姑却是没开笑脸,因为他们知道,恶战来了。

    金鼎大师虽然人不坏,从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但却不讲理,总爱找人打架,尤其是道行很高的人。

    有人说是这家伙修炼走火入魔所致,也有人说是因为这家伙在出家之前就是一个好勇斗狠的混混,恶性难改。

    总之,遇上这家伙了,打一架是难免的,因为没架打,这货是不会出现的。

    “是啊,四十九年零七个月十三天!”金鼎大师嘿嘿笑着,名曰大师,实则更像一个花和尚,两眼贼兮兮的,看了一眼酒剑仙之后,他便看向了肖逸风,“这么久不见,没想到你竟然收了一个这么好的徒弟,老僧就不行了,收了一堆,但全是窝囊废!晦气,真是晦气!”

    “师父……”听到这话,虚名和尚知道金鼎大师这是有所指啊,于是急忙轻喊一声,卖个乖,虽说他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但是此刻,他要是不扯这面大旗,他恐怕就是小命不保啊!

    “死一边去,老僧早已不是你师父!”只是不等虚名和尚把话说出口,金鼎大师就骂了一声,连看都懒得看虚名和尚。

    “说说吧,你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酒剑仙可没空陪这个疯和尚絮叨,于是开门见山了。

    “小雷音咒乃我普罗寺秘法,家师只传给了老僧一人,并且嘱咐老僧,好好传承,所以未经老僧允许,谁也不准用此法,否则老僧决不轻饶,因为用的不好,便是坏我普罗寺的名声,那老僧如何向恩师交代!”金鼎大师依旧是笑眯眯,不过他这话倒是实话,他是感受到小雷音咒的真气,这才从千里之外赶过来的,他先前不是说了嘛,害的他连肚子都还没填饱,就得过来维护师门声誉,晦气啊!不过撞上酒剑仙,倒是让他喜出望外,于是他继续笑到,“嗨,不说这些晦气的事情了,老僧清晰的记得,五十年前,老僧以一招之差输给了你的醉剑,啧啧,现在回想起来,依旧是心有不甘啊!”

    “喂,疯和尚,找茬是吧?”听到这话,藏剑真人应声了,他就知道遇上这老和尚,准没好事。

    而一旁的虚名和尚则是抖个不停,听金鼎大师这话的意思,他便知道自己命已休矣!

    “哈哈,话可不能这么说,明明是你们找茬嘛,你们这多人欺负我徒弟,身为他的师父,老僧岂能不管?”金鼎大师也清楚,打架是需要理由的,哪怕是瞎编个理由也行,否则就成无理取闹了,他好歹也是一代高僧,不能让人笑话啊!

    “考,你刚刚不还说他不是你徒弟了嘛!”听到这话,童小影hold不住了,高声接话,主要是这疯和尚毫不讲理啊!

    “此言差矣,试问,他是不是老僧的徒弟,是老僧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啊?”金鼎大师这话的意思很明白,他说虚名和尚是他徒弟,那货就是,说不是,那就不是,别人做不了主。

    换句话说,他好不容易逮着酒剑仙,是一定要打一场的,五十年前败给酒剑仙了,他一直耿耿于怀呢!

    “这么说来,你是非要败个心服口服才肯罢休了?那行,贫道奉陪!”酒剑仙接话了,笑的是一脸淡然。

    他很清楚,这疯和尚敢再找他打,那显然是有备而来,但他并不怕,他酒剑仙一人一剑纵横修行界这么多年,怕过谁啊!

    “哈哈,酒剑仙就是酒剑仙,爽气……那就老规矩好了,你要是输了,就把蜀山剑派的镇派飞剑九龙剑送给老僧当烧火棍,老僧若是输了,便将普罗寺的舍利袈裟送给你当尿不湿!”闻言,金鼎大师开心了,笑声如钟鸣一般,响彻山谷。

    “好啊!”酒剑仙淡然而笑,正所谓无赌不成局,高手切磋,必须赌点什么,否则大家都不会来真的。

    别看他和金鼎大师说的轻松,他们俩赌的可都是自家的镇山之物啊,倘若他要是输了,就得去找掌教师兄独孤剑圣要九龙剑,这难度,不亚于杀了独孤师兄,身为掌教,他岂会轻易给镇派之物?

    金鼎大师也是一样,那舍利袈裟乃是普罗寺开山祖师用一百零八个高僧的舍利炼造而来,可挡任何神兵,故而也是普罗寺的镇山之物。

    金鼎大师又不是普罗寺主持,想要拿到此物,显然也是很难的。

    所以谁也输不起啊!

    五十年前,他们俩赌的只是自己的看家宝贝而已,他拿的是九龙鼎,而金鼎大师拿的则是焚天炉,后来金鼎大师把焚天炉输给了他。

    现如今赌的竟是两大龙头仙门的镇山之物,看来金鼎大师是要玩命啊!

    “那就这么说定了,现在我们都各自回去填饱肚子,然后下月初一,昆仑山见!”金鼎大师说着,起身就要走。

    “我跟你打吧!”金鼎大师话音未落,肖逸风便应声了。这是他的事情,他岂能让小白胡子师父替他出战?

    他知道,金鼎大师盯上小白胡子师父,不是因为虚名和尚,但那货用的是这个由头啊!

    既是这样,事情因他而起,便应该由他来摆平,他自下山以来,就一直奉行一个原则,那就是绝不靠小白胡子师父的名号活着。

    且不说小白胡子师父好不容易来一趟滨湖,不能让他老人家劳神动骨,单单是他老人家刚和十三姑甜蜜上,便不能让十三姑提心吊胆,所以这场架应该由他来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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