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塔尔斯的尴尬 作者:圣光忽悠着你

    这扇门很可能是铁制的。我亲爱的仆人,你不觉得,在这样一个年代久远,深埋地底,充满了湖水的神殿里,这些铁制品竟然并没有烂掉,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吗?”

    “这……”塔尔斯皱起了眉头,按照他对人类制品有限的了解,铁制品确实不易保存,尤其在潮湿的情况下。有时候,他收集闪闪发亮的财宝时,也会找到一些涂着亮晶晶的漆的铁制品,而无一例外的,当表面那层漆脱落后,它们很快就会黯淡下去,变得破破烂烂。“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还记得那座行宫吗?它也保存得很完好,甚至包括那些无用的帷幕。而就在刚才,你也看到了,不过短短的时间,它已经显得十分破败。”维拉露出神秘的微笑,摸出一只薄薄的黑色手套,套在左手上。他用纤长的手指抚过门上狰狞的怪兽,轻声说,“只有一个解释,有‘东西’在保护它,保护这座神殿,以及盖在它上面的那座行宫。在这里的,是它的本体,而保护了行宫的,是那层层叠叠的,前所未见的庞大守护法阵。足以守护神殿和行宫,支撑守护法阵,将这里和外界隔绝千年之久。我亲爱的仆人,我简直难以想象,那样东西究竟具有多么强大的力量。当然,它的力量已经消耗太多,甚至,现在已经不足以保护这座神殿。然而,无论它还剩下多少力量,如果只是作为一个人造生物的能量来源,那已经是相当大材小用了。”

    “你是说……”塔尔斯的眼睛瞪大了,“这里有神器?阴影之主的神器?”

    “我亲爱的仆人,你很敏锐。”维拉揶揄说。

    “卑鄙的法师,我一直很敏锐。可是,这里是阴影之主的神殿……”塔尔斯思忖着,“你知道,希尔甚至不会治疗,阴影之主的神器真的能够救安德?”

    “哦,我亲爱的仆人,我们只负责找回一个可以替代的,具有持续性的强大类法术力量来源,至于怎样使用它,那是泰兰的问题。”

    塔尔斯狐疑地看着他,“泰兰?那家伙可靠吗?”

    “就像我说的,如果他解决不了,那么,你还是早点为你的朋友准备后事吧。”维拉弯起细长的黑眼睛,轻松地回答。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我想我也只能相信他。但愿他和你说的一样可靠。”塔尔斯叹了口气,透过铁门上的小窗,望向深沉的黑暗,“不知道安德怎么样了。”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法师塔,塔丽莎靠在地下室厚重的铁门上,铁门很凉,而塔丽莎的心,比铁门更加冰冷。愤怒的嘶吼和刺耳的抓挠声不时从里面传来,穿透她的耳膜,撕裂她的心脏,令她从胸腔到每一根手指,都战栗着,疼痛不已。

    安德持续这样的状态,已经整整三个小时了,自从泰兰在他身上做完实验以来,他就持续着这种狂暴的、毫无自我意识的状态。

    利用这两年的研究结果,泰兰制造了新的加固装置,以及一个临时的魔法核心,于是从昨晚开始,他在安德身上做起了实验。根据泰兰所说,实验十分顺利,他不允许塔丽莎旁观,将她赶走,让她守在地下室厚重的铁门外,与三只山羊面面相觑。

    尽管十分不情愿,但为了躺在地下室里的安德,塔丽莎只有妥协。抱着三只山羊守了整整一晚后,地下室的大门终于打开了。

    泰兰出现在门口,神色温和如常,除了眼底泛着熬夜所致的青黑。在他身后,安德被禁锢在一张画满符文的实验台上,浑身赤裸,从脖颈到四肢,乃至纤细的腰肢,都被焊在铁制实验台上的镣铐和铁箍紧紧固定住。在他的胸口处,一道狰狞的缝合线横亘着,昭示着他所经历的痛苦。安德的褐色卷发散乱着,露出精致的侧脸。他眉头紧皱,眼皮不停颤动着,喉头咯咯作响,不停发出}人的牙齿碾磨声,似乎正在承受莫大的痛楚。

    “安德!他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塔丽莎迫不及待地想要冲进去,冲向她的爱人。

    但泰兰拦住了她。

    “木精小姐,我劝你离他远点,如果你还不想死。过来,帮我,如果你像你所说的那样,‘爱他’。”他毫不客气地推开塔丽莎,干脆的割断系着山羊的绳子,指挥塔丽莎把三只山羊赶进地下室。之后,泰兰拽回想要靠近安德的塔丽莎,狠狠关上了地下室的大门。

    “现在,美丽的木精小姐,离开这里。”确定大门以及维拉设下的守护法阵十分牢固后,泰兰满意地转向塔丽莎,温和而坚决地要求。

    “为什么?”愤怒和疑惑交相更替,纠缠着攫住塔丽莎的心,她完全不明白泰兰的用意。安德是不是醒了?为什么不让自己看看他?为什么要让他和三只羊呆在一块?

    “不为什么,这是为你好。不过,如果你坚持的话,那就留在这吧,但是,我警告你,无论里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试图打开大门。否则,我立刻回图坦。”温和地扔下警告后,泰兰转身步上盘旋的楼梯,没走几步,他停下,回过头来,灰色的眼眸直视塔丽莎,带着一丝对好戏的期待,他不紧不慢地说,“美丽的木精小姐,如果你执意留在这里,那就好好欣赏,看看你的‘爱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随后,他在塔丽莎愕然的视线中步上楼梯,没入头顶的天光。

    塔丽莎靠在深重的铁门上,脸颊紧贴着冰冷的符文,仿佛紧贴着躺在里面的爱人。

    “安德……安德……”塔丽莎呢喃着,半闭着眼睛,回想他们的过往。

    那时候,她在晶歌森林边缘巡视,穿过茂密的楸树丛,越过一条清澈的溪流,就看到了蜷缩在厚厚落叶堆里的诗人。他穿着灰色亚麻短衫和长裤,浑身血迹,磨损的靴子边上,金色的玫瑰花纹依然鲜艳。金色的落叶落在他沾染了血迹的浅褐色脸颊上,衬托出他精致的脸孔,在金红交织的色彩中,呈现出饱受摧残的,受难者独有的美。

    那种美瞬间击中了塔丽莎的心,几乎令她窒息。她的心脏飞快跳动着,怦怦的心跳声回荡在她耳边……犹如……黑暗的诱惑。

    后来,在他们的相处中,塔丽莎渐渐发现,安德敏感、善良,会唱很多优美的歌谣,拥有一颗热爱所有生命的心,几乎是她所见过的,最善良的“人类”。他们相知,继而相爱,尽管安德不被木精族群所承认,但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强烈反对,直到不久之前……

    一声痛苦的嘶吼打断了塔丽莎的思绪。安德醒了。

    塔丽莎的心怦怦跳了起来,喜悦和惊惧同时袭来,拖拽着她。惊喜的是,安德真的能够醒来,而恐惧的是……泰兰的举动和坚决的警告。

    嘶吼声越来越痛苦,低沉中夹杂着尖锐,混杂着山羊惊恐的咩咩声。即使透过厚厚的铁门,嘶吼也依然强烈,几乎不像是人类的声音。紧接着,是挣动镣铐的撞击声。塔丽莎的心纠结成了一团,紧缩着,她恨不得立刻砸开大门,冲进去紧紧拥抱安德,但她清醒地知道,她不能。

    “咔嚓……咔嚓……”几声脆响过后,镣铐似乎断裂了。山羊凄厉的叫声传来,狠狠撞击着塔丽莎的耳膜。没过多久,山羊就完全没有了声息。塔丽莎的耳朵紧紧贴住大门,聆听着其后细碎的骨头碎裂声,以及,安德轻微,而又疯狂的尖笑。

    泰兰的话在她脑海里响起:如果你执意留在这里,那就好好欣赏,看看你的‘爱人’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好好欣赏。

    塔丽莎紧贴着冰冷的铁门,在沉重的撞击和尖锐的指甲刮擦声中闭上深绿色的眼睛。

    安德,无论你是什么,你都依然是那个纤细的,善良的,敏感的……干净的诗人,我的……爱人。

    第37章 泰兰的处置

    尽管十分想打开这扇冰冷的大门,紧紧抱住自己痛苦的爱人,但塔丽莎明白,她不能。一方面,她清醒地知道,以她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破坏这扇大门以及上面的法阵,“钥匙”在泰兰手里;而另一方面,每当她再也忍受不了,想要砸烂这扇拦在她和安德之间的大门时,泰兰的威胁总是适时而至,回荡在她脑海里,将她从崩溃的边缘拉回。

    “我警告你,无论里面发生了什么,都不要试图打开大门。否则,我立刻回图坦。”

    是的,她不能。

    她救不了安德,也不能拥抱他,不能为他承担任何一点痛苦。她所能做的,只有在看不到他的地方等待,将他的痛苦一点一点烙进自己的心里,烙进自己的灵魂。只有这样,她才能与她爱人的灵魂更加贴近――如果安德真的有灵魂的话。

    声音渐渐微弱下去,撞击声和嘶吼声已经消失,只时不时响起刺耳的刮擦声。塔丽莎的心沉了下去。泪水泉水一般涌出,她疯狂地拍打着厚厚的大门,焦急地呼唤着自己的爱人。

    回答她的是令人绝望的沉默。

    塔丽莎的心越来越冰冷,仿佛坠入万年冰窟。她跌坐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冰冷的铁门。

    旋梯上方透入的天光在她面前铺出柔和的光毯,明亮,而温暖。但它照不到塔丽莎所在的角落,正如,它驱不走塔丽莎心中的黑暗。

    头顶传来了动静,泰兰温和的声音传来:“这是怎么了?美丽的木精小姐,你需要看医生吗?还是说,这就是你喜欢的坐姿?恕我直言,这种粗鲁的姿势可不适合一位优雅的淑女。”

    塔丽莎仰起头,在她模糊的视线里,泰兰此刻看起来就像是长着恶龙翅膀的生命女神祭司。没有理会泰兰的讥讽,塔丽莎急切地站起来,冲向泰兰,急促地询问安德的消息。盘旋的阶梯绊倒了她,塔丽莎直直扑倒在泰兰脚下。

    塔丽莎咬咬牙,打算爬起来,问清安德的情况。

    令她意外的是,一只修长的手伸到了她面前,虚握住她的手腕,紧接着,泰兰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木精小姐,扶住我。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塔丽莎咬着下唇,犹豫了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泰兰抓紧她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塔丽莎微微侧过脸,目光落在泰兰简洁大方的领结上,轻声说:“多谢。安德他……”

    “安德?让开,我要打开大门。”

    塔丽莎转过身,急匆匆地跑下阶梯,侧身站在地下室厚重的大门旁,焦灼地等待着。

    “做好准备,别怪我没提醒你。”随着泰兰的警告,大门打开了。

    大门完全敞开的一瞬间,塔丽莎的呼吸停滞了。

    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塔丽莎不由自主瞪大了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暗红色,在柔和的光亮下,整个地下室呈现出诡异的暗红,地板上布满了碎肉和骨头残片,几乎全部染成了暗红色。三只残缺的羊头扭曲着,头骨凹陷下去,似乎被人生生捏碎,眼珠已经被挖出,只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空洞。墙上、天花板上、铁制实验台上溅满了血迹,墙壁已经被撞出裂痕,没有来得及搬走的工具扭成了麻绳,而在遍地的肌腱和骨片之中,几乎找不到大于一寸的肉块。

    安德静静地躺在鲜血之中,赤裸的身体一片暗红。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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