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相思无尽处 作者:卫如桑

    分卷阅读5

    只有相思无尽处 作者:卫如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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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及皆是觥筹交错。

    我略一驻足望去,阿爹正与一人劝酒,无意抬头隔许远见了我便朗朗一笑:“好好好,如今我的息儿也长大成人了。”说着又侧过头看了看身边举箸浅尝的娃娃,意犹未止:“也未知,爹的娃娃何时才婚嫁?”

    她闻声下意识抬眼目光匆匆掠过宴席,一刻恍惚间我亦是不知那目光是不是也掠过了我,抽回神时只看到了她低下头乖恬模样:“今个是息儿及笄,与我可有干系?阿爹快莫要打趣我了。”

    闻言我一怔复笑,原来于你眼中,你与我是并无干系。心念一凉又紧了紧步伐跟上姑母,跪坐于蒲团上好整以暇,却不知笑意早已苦涩一片。

    “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

    姑母立于我一侧沉声念起祝词,字字句句字正腔圆,可惜字字句句都不曾入耳。我低眉满脑子都是那风轻云淡一声与我何干,娃娃,纵不解我情意,但毕竟姐妹,可又何必这般疏离。

    “贵妃娘娘贺礼到!”

    正飞转思绪时耳边突兀冒出一声宦官尖细嗓音,我一惊抬头看去—— 一行着宫装之人浩浩荡荡走入府中抬了许多口箱放入府中小院,我细细瞧看一圈,并不见安苏身影,应是礼到人未到。站起身来向前走几步,又屈了跪得酸痛的膝与那送礼宦官见礼。

    那宦官倒也极为灵敏,抬手躬身将手中捧着的贺礼奉上顺势扶我起身,口中道是:“问安小姐安。锦盒是娘娘嘱咐一定要亲手交予,里头的玉牌是贵妃娘娘向陛下讨来的,凭此出入宫闱可少些许阻碍。算来当今世家贵族也不过几人有此殊荣,安小姐也该感念娘娘。”

    我应声抽开锦盒上锦丝带,如他所言,确是一块美玉雕琢出的玉牌,镂刻入微,触手清凉。而也只是颔首:“公公可留下吃一杯茶再走?你也是辛苦了。”只稍一使眼色,身侧丫鬟便不点自通将一袋碎银递给他,我不动声色看他佯作推诿,一笑又道:“自然也劳公公代为传一句话。”

    话音方落,他便了然一笑顺手将钱袋收入袖中,毕竟是宫里周旋多年的老狐狸,这般礼遇也波澜不惊:“但讲无妨,奴才自当代为转达。”

    我想了想,也终究不过一句:“就说是,息儿愿姐姐这般荣宠一世,百岁无忧。”

    那宦官原以为是如何一番情深意切的打紧话儿,此时一听,唇角一动低头将笑意忍下,道一句自然会的,依言讨了杯茶水回宫复命去了。

    ☆、八

    我抬手拾起那玉牌翻看了会儿,笑吟吟正欲折身给娃娃告诉她这回见安苏有望了,抬步的一瞬猛然想起那一句与我何干,渐渐停了步子。何苦来?何苦作践自己想这些事。

    兀自苦笑将玉牌收入锦盒中吩咐下人好生保管,自顾移步入席提起案上温好的酒,为自己酌一杯,低眉想起上次喝酒是为了替她解围,喝完后一连好几天都没缓过劲儿来,可她却看都不曾来看自己一眼,愈发胸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股辛辣直直冲入肺腑,头脑也一阵黑白。

    三杯下腹,身子已经热得汗流浃背,口中咬字不清喃喃道:“嘶……好烈的酒……”,仍抵不去心底满满落寞。抓着酒盅扶案起身下意识向娃娃处走去。

    一步三晃至她桌前举起酒盅向她推去:“喝!”

    她一愣复夺过我手中酒盅扔在一边,扯着我的手叫来下人去煮醒酒汤。口中怒道:“你明知自己不会喝酒,这是做什么?不稀罕这副身子骨了?”

    我半抬眼笑了:“原来你也知我不会喝酒?上次为你解围饮酒难受了好些日子,你都不曾理会,现在你又在干什么,可怜我?还是觉着当着这么些个人丢了面了?”

    “你瞎诌些什么,什么可怜,我是你姐姐,怎么能放着不管你。”

    我笑的越发厉害,借着几分醉意道:“姐姐?是是是,我可有个挑时候照顾妹子的好姐姐……可你我毕竟不是同母所生,死活都应是互不妨碍的吧?”

    正说着,手上被她缚住的力道又重了些。“嘘,阿爹来了,你说话好歹小心些”

    我脑仁生疼脚下有些站不稳了,随口‘恩’了声,旋即便听得阿爹问我要什么及笄贺礼。我抿唇脑袋一阵昏沉,一心想喝水,沉吟片刻道:“给我屋前引一条溪。”

    我边说边比划了个圈:“喏,这般大,大约就是这个样子。从院这头到院那头都连上,再弄个小小的桥。”想想不对,又道:“溪太细就不要桥了,我可以跨过去……这样日后煮茶挑水就方便了。”

    阿爹是心情颇佳,点点头利落应下了。

    娃娃在一旁禁不住插话:“安息是喝醉在讲胡话,阿爹何必把这当真?”

    阿爹却似不以为然,摆手嗤道:“这说法不是极好么,引活水来,也能引来引来源源运势。”

    我莫名得意挑眉向娃娃瞥去,不料头又一痛,只得匆匆向阿爹道了别扶着小丫鬟向屋里走去。

    步子却下意识走慢了些,因她方才言辞里流露的几分关护,下意识带了期盼,又不敢回头去看。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到了房门前也不见她跟上来,料想又是一次自作多情,驻足自嘲一笑,自顾推开丫鬟独自进了屋去。昏昏沉沉间坐回床上,眼底眼泪压了又压,终还是忍不住一滴滴砸在裙面上。

    方才明明是看淡了的,明知是自己一厢情愿,满怀的期盼可又因那一点点小事又禁不住死灰复燃,何其可笑。哭到嗓子发干的时候,适才站起身来找水,无意看见了仍摆在桌上的面具,不禁抬手抚了抚,忍不住低声:“你倒也真幸福啊,不悲不苦,几年来都是这副样子,笑得这么好看……不似我,因一人又喜又悲,喜偏还压不过悲,何苦来?明明自知是全无可能,还非要去依着一些蛛丝马迹自欺欺人,哈哈哈哈,你说,我究竟为什么喜欢她?”

    我带醉意语无伦次哭着责问那面具,面具却只是眉目带笑的看着我,我一恼狠狠道:“你笑什么?为什么笑?笑我狼狈吗?你不也是苦命的!那年上元节你同那个儒生面具不是一双人么?怎么现在只有你了?怎么,现在陪你的只有我……”

    说到最后却再说不出什么了,终究是恼人的单相思罢了,情不知何所起,一往而深。

    门突然吱呀一响,有一清润女声轻声问:“安息,看什么呢?”

    作者有话要说:第三发tut精尽人亡了。

    ☆、九

    轻轻一声,就仿佛一片混沌中透过一道光,刺破晦暗。

    我惊疑不定转过身去,她站在门前笑吟吟看着我,手中端着一个小碗氤氲热气,背光而立,恍如神祗。

    “娃娃……”我犹带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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