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糖果杀死你 作者:古木

    第 9 章

    故技重施,想走就走。

    Kg平静地让给他道路,两个都是高大的人,当Kg侧开身体,闻啸天正好通过。

    “你夸奖了。师父。昨晚只是很小的开胃菜。”他的笑,是那样不安好心。他的动作,又是那样年轻和敏捷。在闻啸天的手指要碰触到他身体前一秒,他警觉地躲开了一直提防的暗害,假如不是闻啸天的身体摇晃了那么一小下,他根本不可能躲得过去。就算他比他年轻八岁也不行。

    但实际上,曾经的师父是抖了一下,那双在记忆里永远干燥稳定的手掌也哆嗦了那么一下,就像喝醉酒的醉汉。闻啸天眼睛眨了一下,低下头,看著自己手。这个修长高挑的男人露出孩童般的不置信了,高挺的鼻子忽然就委顿地歙合起来。他摸住自己喉咙,其实是在按住自己大动脉减缓毒素扩散,他知道自己,中毒了。

    真的中毒了。

    眼瞳竟然慢慢形成了青色的阴影。他还顽固地试图运真气抵抗,顽固的下场是他喷出一口血,乌紫的血。脸已经惨白了。但他还是直著腰,固执地像头老骡子。仍然露出孩童般的任性妄为的我不相信!

    Kg一直看著,看著,他隔开他仅仅几个指距,风吹过去的声音,像尖利的哨子,Kg面对期待已久的胜利保持了高贵的平静。

    ——“你在发烧。”他用胳膊揽住了闻啸天的腰,强悍却柔软的腰肢,揽住了;如此强势,刹那间就颠倒了角色;他硬生生把闻啸天的头颅压在了自己宽阔的肩膀上,并轻轻摸著他头发,柔软的发丝,已经想摸很久了。“世上再稀罕的毒药都是你后院里养的杂草一样寻常,就算是得不到的绝迹迷香,你这样的天才也照样能靠想像配出解药,当然了,这样,才不会有任何人毒得倒你,我该怎样才杀害得了你?才能折断你狂妄的自信?——”他故意怀抱这个男人,故意用手掌抚摩他的后背,紧绷绷的后背,有洁癖的闻啸天,随机应变的闻啸天,讨厌碰到别人身体的闻啸天——故意,用煽情的手法,纯技巧不用付出感情,摸索他的背脊和颈项。

    唇在他冰凉凉的耳廓边说:“那就制造出世人从未听到见到想到的毒药吧。那就……为了你吧。”冰凉凉的肌肤,硬邦邦的人,闻啸天,在看著他,带著种讥笑和冷峭,虽然已经心肝脾胃肾已经火烧火燎,说不出话来,但眼神好像看著顽皮的小孩子,好像在说傻瓜,就凭你吗!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

    早上的太阳是雾蒙蒙的,一下子就挣脱了海洋的束缚。

    怎么可能呢。太阳雪白,失去颜色的天地一下子就轰然袭到,闻啸天想真荒唐啊真荒唐,自己正被一个男人抱著啊,他的嘴唇一下子靠得那么近了——

    那个孩子,瑾,好像真的消失了。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吧。不听话的代替品。

    雪白的太阳,黑白色立体的男人,失去所有颜色,嘴唇辛辣的味道却又那么冰冷,舌吻,拚命地一样,当Kg咬著他的下唇,突然把整根舌头含进来,舔起来,摆弄啊摆弄,吮著啊吮著——教父轻轻闭上眼,看不出心情,甚至看不出激动,表现出这样激烈的占有,这不该是教父所表现的致命弱点。

    忘情的啃咬。

    闻啸天的大脑冷静而空白,有点惊骇了。暂时忘记利用对手弱点。

    尤其是当二十四的青年,操控全盘,森然命令,“抱紧我——抱紧我,听话——抱紧我——”低哑地这样嘶吼,禁欲和爆发的双重折磨,痛恨和珍惜的无言抗争,他究竟该拿他怎么办?双手抚摸著这太可恶的人脊背,用自己的身体磨蹭他的身体,理智再也没用了,一个灼热而有力的声音在他耳边大声劝诱——占有他,折磨他,玩弄他。

    剥光他的身体,一点点咬死他。

    ——闻啸天大大张著眼,教父一伸手,已经摘掉他眼睛,扔掉。他现在大大睁著难得暴露在晴空下的眼睛,竟是双清澈而优美的眼,双眼皮,长睫毛,优雅而动人,眨了眨,还是清澈又干净,跟他真是不相符,像他这种人应该有很凌厉又细长的眼睛才对!但却又那么相符。闻啸天在想的是,多么奇怪,明明自己因为他暗害而失去力气,他却在勒求自己来拥抱,却在要求他闻啸天听他这个小毛孩的话,假如不是直觉自己正非常不妙,这真是有趣的体验。发烧了,额头流下汗来,贴在对方皮肤上,才发现自己的滚烫——

    不是因为吻和亲密。

    我用糖果杀死你18

    游艇在蓝色的大海里,游弋。风平浪静。

    他沉沉睡著,肌肉放松,成年男人的魅力,睡著时也平静而安详。没有什么能打扰到他。光滑的身体,坑坑凹凹的疤痕,被子弹几乎洞穿了的大腿,高热减退了。

    开始说梦话:“念念——别跑——又倒霉——”眼睑颤抖,究竟是梦见怎样可怕的事。“又是师弟,他对你就那么重要?”棕皮肤的意大利人,冷漠地叹息,手心摸上梦话者的额头,烧退了,再顺势怀抱了他,这样两个男人好像暴雨过境中两只瑟缩的雏鸟,一起困顿在温暖的窝中,静听艇外层层海浪沙哑拍击。

    “叫我的名字,闻啸天。”用意大利语,浑厚而显得叹息,深邃眼底里朦胧的泄露柔软,才使侵略的动作亲匿得诡异。

    闻啸天在睡著。什么都不知道。他是睡著了就雷打不动的人。

    看了会,忍不住了,玩弄这个家伙,忍不住了,俯上去,嘴顺著下巴密密的胡茬亲下去,喉结,锁骨,冰冷的,滚热的——想不到,会对男人出手,同样坚强的男人身体,怎么会呢?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对他,自己的师父,自己的恶棍有了这样的秘密淫欲;手开始玩弄起男人尖锐而细小的乳头,轻柔地掐弄,敞开这家伙胸膛,不由眯起眼打量,啊,多美丽的景色,这个人只要敞开一点衣领子,不要终年套这那老三样,他的身体就够让多少人销魂——他陆续亲吻起他每块肌肉,强健浑厚扎实,每块都有橄榄的色泽,美丽极了的颜色,只有闻啸天才有的颜色,Kg喃喃著,在羔羊的身体上留下膜拜者的亲吻。

    时间还有的是。他要他记住他是他第一个男人。如果他有第二个,他就杀了他。

    他抬起他右腿,从大腿起撑开来,抬高、一直抬到自己肩膀,才放下来,他已经迫使他摆出恭迎的姿态,双腿完全不能合拢,现在,他已经完全摸过他的身体,日光下,暴露在Kg眼里的闻啸天,再不可能是从前的闻啸天了,他用一种近乎狂热的放肆在一一看过自己身底下赤裸的身体,光洁高傲媲美阿波罗神像,诱人的光泽,多么魅力无穷。现在,该叫醒他了。Kg侧过头,咬了口闻啸天的小腿腹,狠狠咬了口。

    今年夏天,台风过境,太阳高高悬挂,海鸟叫著飞翔过天空。

    ——猪还在睡。他自在地无忧无虑地睡觉。别人若是替他担忧,那真是无聊又可笑。

    毕竟是个中了两次毒的人,可怜的老家伙。

    “红色、蓝色?红色,蓝色……”低语,Kg在低语:“你选哪个,闻啸天?”

    完全臣服的身体,干燥坚定的手掌,长长长长的大腿,你是怎样让女人销魂?嫉妒是条蛇盘踞心。

    二十四年来,不自知的狂热,犹如台风入境。终于舔到那细细纹路,咸,干燥的咸,吸吮他的手指,并把自己手指插进他口腔,从舌头摸起都是黏湿的淫乱,热度惊人,抚弄不断。胶著的情欲。一下子,就抱起他头颅,狠狠亲吻,握住他性器,掐进指甲,玩弄。

    ——不可能吧。我在做梦吧。梦见师弟已经很倒霉了,不会更倒霉了。那为什么一切很真实,凉飕飕的自己这样坦然跟另一个裸体男人睡在一起,对方的手还搭在自己的股腹间,粘滑的感觉,别跟我说我射精了!——

    闻啸天,重创。陡然张开眼,第一反应是抓紧对方头发,拿肘压迫对方喉咙,像看一只扭曲的怪物:“脏东西滚开——”挥手,手掌像刀一样,就要挥过去。

    他已经明白过来,自己正面对的敌人是Kg,再不是自己徒弟了。小怪物、一根手指就能捏死、软弱的小怪物。

    教父傲慢地张开眼睛,望著闻啸天的攻击,他也不动:“松开我的头发。”眼睛是极其黑的,你反而忽视掉里面的金棕色,他一点不害怕,一点不听话。意大利佬,见鬼的意大利佬。今天真是见鬼了。

    闻啸天一拳,击出墙壁上的凹洞,砰地剧响,钢铁做的也不成,只要他想,他可以活活掏出你的心脏。他全好了,什么毒都消失。但却身陷比中毒还古怪的现状。

    ——“你折腾半天,就是为上我。”哈哈哈,哈了三声,闻啸天虽然意识清醒但失去力气,连内力也感觉不到,可能就此成废人,不过总算明白过来原来男人都会迷恋我到不可自拔,还趁自己睡觉扒光自己全身衣服,所以,爱情这种东西就是没有半点带劲。“你省点力气,被男人上我是无所谓。”

    他又开始扭曲了!这句话的本意是,不管是男人女人我都无所谓……不不,是我对男人女人都不上心,插进来捣过去就像两头动物,干嘛?我很闲吗?我环游世界还没进行到底,我被男人奸了就去死都来不及?反正我就是无所谓。无所顾忌地扭曲后,就成了,跟哪个男人我都无所谓。

    …………可怕的扭曲力。

    Kg以一种惋惜的姿态拍拍闻啸天的脸颊,推开他,并不在乎。

    “别傻了,在这种简陋的地方给你开苞?”说话间,冲有点摸不著头脑的闻啸天眨了眨右眼,霸气十足的面孔突然就顽皮而邪恶:“做爱,你是外行。”

    我用糖果杀死你19

    海鱼的味道,难吃透顶!吃一辈子干面包凉白开没关系,讨厌腥味,闻到全身就起鸡皮疙瘩。闻啸天承认自己挑食,比如现在他又吐了。

    抱著船栏杆,蹲在甲板上,脸色发青,大吐特吐。海水蓝得眼睛冒泡,这该死的谁告诉他这是什么破地。

    ——“晕车、晕船,你还有什么不晕?”身后头,一派惬意,不消说,始作俑者正舒服躺在太阳椅上,穿著一点式,暴露出胳膊大腿,还把那该死的烤海鱼叉子甩来甩去,

    太阳镜下还不定怎么冷飕飕瞟著自己,一阵顺风,鱼腥味“哗哗”往这边刮啊。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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