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那个火魔的眼睛顿时瞪的滚圆,他实力再强,一连几次被逼到身法已老也喘不上那口气来了,也再来不及闪身了,无奈之下,火魔仗着自己坚韧如金的防御,拼命地将两个胳膊架在胸前。<-》

    嗤地一声轻响,无坚不摧的月痕刀将这个火魔从头劈到底,一篷血雨从空中唰地洒落下来。

    竟然一刀,就将一个接近顶阶猎人实力,防御强到变态的火魔给秒了。

    大树上的艨朣惊讶下差一点从树上掉下来。

    好吧,就说你一个苦孩子有机会学会了野战术,我勉强相信,但是,你方才那一刀可是完完全全的凝聚蛮元后顶阶猎人的力量啊。

    就是仗着一口宝刀,那样顶阶猎人的力量也真真实实的无法隐瞒啊。

    一个背粪出身的苦孩子,靠背粪苦练图蛮心经就能练成顶阶猎人的层次?一天别说背三百趟,你就是背三万趟也练不出来啊。

    艨朣这一刻又是惊喜又是憋气。

    队伍中不声不响地跟着这样一个顶阶猎人他事先竟然半点不知情。

    他真想一把将那个小混蛋的衣领揪住质问他:你的话到底哪一句才是真的?

    “全、都、别、动!”

    一个让人牙酸的声音响起,就如刚学会人话的野人一字一顿语音奇怪而别扭。众人同时转头,那边,从草丛中飞身扑过来的火魔一只利爪狠狠地勒着一个军猎的脖子,他的身体躲在军猎身后,警惕而愤怒地盯向周路。

    他将这个用假相欺骗了自己同伴,将同伴砍死的胖子恨到了骨子里。

    周路和周围的那些军猎们齐抽腰刀向上围了一步,剑拨弩张地与那个火魔对峙。

    “宝、刀、扔、下,公、平、决、斗……”

    那个火魔用别扭的声音谈着条件,他的利爪再次一用力,那个被他抓住的军猎眼前一黑,差一点晕死过去。

    这一刻,哪还容的周路再做选择。

    周路额头青筋突突跳动着,手一挥,那柄月痕刀就飞了出去射入远处的一棵大树中,然后将拳头狠狠地攥紧,激怒地冲火魔怒吼道:“决斗?来呀,老子奉陪。”

    那个火魔眼中凶光毕露,胖子宝刀扔出去他再无顾忌,用力一甩,将抓到的那个军猎扔到一边,然后一声大吼足尖点地,如一只大鸟般一跃十丈,凌空飞渡一般疾向周路冲了过来。

    空中唰地一道残影,火魔高大壮硕的身体就扑到了周路的上空。

    所有人都又是激动又是紧张,周路大师可是为了救那个军猎才将宝刀扔掉的啊。

    艨朣从树上一跃而下,纵跃着向这里跑过来,准备给胖子掠阵接应,为了速战速决,就是卑鄙一点两人联手也再所不惜了。

    火魔在上空利爪自手至腕抖的笔直,嗤嗤的破风声凌厉的让人耸然动容。

    突然,地上的周路原地一旋,双臂间不知如何架上一柄如半扇门一样巨大的重弩,重弩上嶙峋的金属光泽让人看着都一阵眩晕。周路手指轻轻一勾,重弩中一枝利矢快成残影,向已经扑到头顶的火魔****而至。

    两人的距离太近了。

    那支利矢也太快了。

    重弩上足有几十斤的金属,这一枝箭矢就是射向城墙恐怕都能射出一个洞来,这么快,就是鬼也没有时间再躲开了。

    这支利矢,几乎就等于周路顶在火魔的肚子上射出去的。

    火魔眼睛霍然瞪圆。

    随着利矢的力量,火魔壮硕的身体如被绳拽一样向后抛飞了出去,啪地撞在后边的大树上,将这个铜筋铁骨的火魔都差一点撞成了肉饼。

    “你、卑鄙……”

    火魔嘴角边全是血沫。

    “卑鄙?你才卑鄙,你不只是要我扔掉宝刀吗?我扔了啊,你说不许用弩了吗?你说了吗,你不是没说吗……”

    周路愤愤不平。

    那个贴在树上的火魔气的一口鲜血逆涌,脖子一梗,就此死不瞑目,他是被胖子活活气死的。

    那边的艨朣还跑在路上,看到这一幕一下子停下脚步,对这个不知比他方才那个念头还要猥琐了多少倍的混蛋极度鄙视。

    一个顶阶大师,顶阶猎人,怎么可能是如此一个猥琐的贱人!你看你把火魔气的。

    艨朣愤愤转身就走。

    他知道了胖子的实力,他也知道了,胖子这边可能再也不需要他的帮助,他还是看哪里吃紧就去帮哪里吧。

    艨朣几个纵身向密林深处跃去,那边的金铁交鸣与嘶吼声一时更加激烈起来。

    战斗来的快去的也快,那些火魔们可能也没想鏖战,被军猎们从密林中搜索出来之后,激战了一会,各自仗着纵跃如飞的速度闪过围捕,向密林深处逃窜而去。

    两百多人喘着粗气汇到一处,方才交手时间很短,但是其中凶险异常步步杀机,艾无忧雨姬两人将受伤军猎的衣服撕开,拨出箭矢敷上伤药,再缠上纱布,艨朣黑着脸,一挥手低声喝道:

    “此地凶险,我们速速离去。”

    两百多人弓上弦刀出鞘,警惕地警戒四周,散入密林中一点一点向前搜索着前进,在深夜中悄无声息地又前行了二十多里,前边的军猎终于在一处大山脚下发现一个深深山洞足以安身。

    在山洞洞口布下一个组警戒,其余人钻入洞中,大洞不是很宽,又阴又冷,这时没有人敢再起火,只得靠着冰冷的山壁席地而坐。

    方才一场遭遇战惊心动魄,现在所有人都又累又饿。

    艨朣命令一个小队持着火把进入洞的深处去查看了,他和几个小队长聚在一起低低研究,大伙都在困惑,怎么在这里就能发现火魔人,这里离约定释放火魔的地点还差了几百里山路,还差了几天的时间呢。

    这可与山训的计划完全不符啊。

    山洞深处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那组进洞深处探查的几个军猎熄了火把赶了回来,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喊道:

    “队长,这个洞有些古怪,我们向里走了百余丈还看不到尽头,不过,到也没有发现野兽的踪迹。”

    艨朣紧紧皱了皱眉。

    也不知那些火魔人在密林中潜到哪里去了,这个夜里还会不会再来突袭,这个山洞易守难攻,是个休息的好去处,但是,里边不探清毕竟心中没底。

    “一队二队,跟着我进去看看。”

    艨朣站起身,旁边的艾丹妮想了又想,壮着胆,鼓足了勇气站了起来:“要不,我也随你们进去吧。”

    艾丹妮站直身体,胸向前挺了挺,借着外边极微弱的星光,周路都能看到那片高耸,他再次捶胸顿足,他真不知道这个女孩为什么那么喜欢挺胸,诚心勾引人是吗,不知道他背宇文雪背了一天,早就被折磨的虚火上升吗。

    艨朣用极为赞赏的目光冲艾丹妮点头,山洞深处不知有什么危险,有她这个随军药师跟着,有危险可以随时救治,军猎们也放下不少的心。

    艨朣对这个药师好感一下子上升了许多。

    二十多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山洞深处走去,艾丹妮跟在队伍后边,走到周路身边时,向周路投过去一道渴望的眼神,艾丹妮是壮着胆跟上去的,这一路上,她只对周路几人比较亲熟,和那些军猎相比,她还是更依赖这个胖子。

    周路长吁短叹地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土,“咦,我也对那么深的山洞感兴趣呢,这么有趣的事怎么能落的下我。”

    周路跟了上去,艾丹妮一下子喜动于色,脸上绽放明艳的笑容,仿佛有胖子跟着,她的害怕就冲淡了许多。

    “这么深的洞,里边可不好走啊,小心点可别把脚也崴到。”周路仿佛极随意地伸出手去,一把将艾丹妮柔滑细嫩的小手握住,还一边自顾自地嘀咕着。

    胖子还将握在手中的那只小手轻轻地捏了捏。柔若无骨的滑腻感让胖子眉飞色舞。

    漆黑的洞中,被胖子这样肆无忌惮地拉住手,艾丹妮的脸羞的通红,不过,反正这一路上也不是第一次让胖子拉手了,艾丹妮又羞又好笑,这个大师也就这么点小心思,就满足他好了。艾丹妮咬了咬嘴唇,顺从地跟在胖子身边,却感觉这样更安心了许多。

    拐过一个壁弯,前边的军猎燃起一枝火把,火把将二十多人的身影拉的弯弯曲曲的在洞中铺出好远,整个洞有一种诡异阴森的味道,越向里走越有一种闷热的感觉,渐渐的,山壁都呈现一种赭红色,二十多人已经走了几百丈了,山洞弯弯曲曲仍然没有见到尽头的意思。

    众人越走越是惊疑不定。

    如果这是一条自然形成的天然山洞,为何整个洞只有一条通道延伸出这么远,连个岔路都不见?

    如果是因为接触不到外边的空气而显得闷热,那为何山洞深处却半点没有潮湿的感觉,反而显得极为干燥?

    再说,那绝不是闷热,而是一种炙烤般的炎热。

    再走出百余丈,山洞中仅余空荡荡的脚步声,仿佛天地之间,万物生灵全部消失,仅剩下了他们这几个人,那种空荡荡的孤独感让众人心中更不安了。

    “停下,别走了!”

    艨朣大手一挥,皱紧了眉脸色颇为沉肃:“我们回去。”

    艨朣已经意识到有些不妥。

    就在这时,整个大山突然急速摇晃,脚下的坚硬山石一下子如起伏的海浪剧烈震颤,山洞顶上的碎石簌簌跌落,众人站立不稳,摇晃着跌向山壁。

    “啊”地一声惊呼,艾丹妮一下子跌入周路怀中,两个人滚作一团撞向山壁。

    “快跑。”

    站直了的艨朣急的火往上撞,将一个跌倒在地的军猎一把拽起,大吼一声,催促众人赶紧逃离这处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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