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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桐听得皱紧了眉头,道:“五哥分析的有道理,工部所研制出的织机,朝廷自用倒也合情合理。    就是到时候……”</p>

    刘桐看向瑞王:“织造司里头,多半是太子的人吧。”</p>

    瑞王笑了笑,道:“内宫各部各司,太子都有拿银钱打点。说是太子的人,倒也说得通。”</p>

    “那到时候可还有得攀扯。”刘桐嘴角微掀,露出一个冷笑:“岑王的功劳,愿意就这般让太子受益吗?我瞧着未必。”</p>

    瑞王没有吭声,长吐了口气,看了眼在一边低垂着头的常润之,又看向刘桐,道:“你与弟妹也有段时间不见了,别聊这些枯燥无味的话。我回屋里歇会儿,你们夫妻好好说说话。”</p>

    瑞王扶着矮桌要起身,刘桐忙上前搀他。</p>

    一旁站着的良朋和炎青也赶紧上前。</p>

    常润之这才注意到,瑞王的右腿似乎有些不便。</p>

    刘桐亲自搀送了瑞王回屋,待了会儿才回来,见到常润之又拉过她的手,细细摩挲了两下,方才道:“这几日,让你担心了吧……”</p>

    常润之抿抿唇,听他这般有些愧疚的语气,压下去的委屈又冒了上来。</p>

    “你说你出京去好几日都没个音信,我能不担心吗……”</p>

    常润之伸手捶打他的胸,才打了两下就被刘桐拥到了怀里。</p>

    “随你打,打到你消气为止。”刘桐抚了抚她的后背,轻声道:“可我前胸硬邦邦的,当心别硌着你的手。”</p>

    常润之顿时没绷住,抬脚轻轻在他鞋面上碾了两下。</p>

    “胡说八道什么呢!”</p>

    刘桐笑了笑,松开她,捧住她的脸和她额抵着额。</p>

    “没事了,我这不是完好无损地回来了吗?”刘桐蹭蹭她,道:“外边儿冷,你身子不大好,我们回屋说话去。”</p>

    夫妻俩便回了正屋内室,换下了外面穿的厚衣裳。</p>

    常润之上前捏了捏刘桐的胳膊和腰,轻声道:“好像瘦了点儿?”</p>

    刘桐不由一笑道:“虽然出去这几日天天都在骑马赶路的,可也不至于就那么几天,人就瘦了吧。”</p>

    “我反正是瞧着你瘦了。”</p>

    常润之轻哼一声,兀自坐了下来,问刘桐道:“你快跟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明明你们都回来了,为什么今日圣上寿诞,你们也不进宫去祝寿?圣上是不是知道你们已经回来的消息?”</p>

    刘桐点点头,无奈道:“你那么多问题,我怎么答?”</p>

    常润之不满地斜了他一眼,刘桐忙走过去挨着她坐下,将她拥在怀里,道:“我从头说,一样样说,仔细同你说清楚。”</p>

    “那你还不快说?”常润之笑着拧了下他的痒痒肉,惹得刘桐怪叫一声。</p>

    姚黄泡了茶上来,又给火盆里添了碳,招呼着屋里的丫鬟都出去了,将屋中的空间留给二人。</p>

    刘桐轻声讲述起了他出京后的事情。</p>

    那日,他在城门口等了会儿,到底是等不及,便带了人出京往兖州沿路找了。</p>

    刘桐想着,无论如何,瑞王回京都会走官道,会歇住驿站,便一直沿着官道方向跑。</p>

    一路上都没听见什么风声,便一直往兖州赶路。</p>

    第三日时,刘桐到了兖州境。</p>

    他决定先不进州城城门,而是在城外打听打听。</p>

    刘桐道:“我并不知道当时五哥还在不在兖州州城内,但既然一路上都没遇见五哥,驿站那儿也没有五哥歇住的记录,那我只能将目标放在兖州城内了。如果五哥因为有事耽误,留在兖州而不能回京,还因此不能与京城通信,那多半是受制于人。能有这样能耐的,想必也只有兖州那地头蛇三大族了。”</p>

    “那你怎么和瑞王遇见的呢?”常润之问道。</p>

    刘桐笑了笑,道:“五哥当时就在兖州州城外的一户农家,我在城外打听兖州城内的事情时,被良朋现了。良朋直接带着我去那农家见到了五哥。”</p>

    常润之顿时道:“那可真是太巧了。”</p>

    “这不是巧。”刘桐道:“五哥是料准了我会来,良朋是特意在那儿等着的。”</p>

    常润之一怔,忙道:“对了,你出京那日,我回府后正好接到了良朋写的书信。”</p>

    刘桐一听这个顿时笑了。</p>

    “我见到五哥后,五哥问起是不是看了那封信所以过来的,结果听我说并没有收到什么信,五哥还担心了两日。回来后我问过铨大,铨大说你接了信看了,没有告诉给五嫂。”</p>

    刘桐一把抱住常润之,毫不吝啬地夸赞她道:“润之,你可真聪明!”</p>

    常润之无奈地将他推开:“好好说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p>

    刘桐仍旧笑着,回答常润之道:“其实整件事情,要从五哥去兖州开始说起。”</p>

    兖州民风彪悍,历任知州城官在兖州都几无建树,因为兖州多由三大族把持着,朝廷派去的地方官通通都要看他们的脸色才能行事。</p>

    久而久之,兖州便成为了一块难啃的骨头。</p>

    元武帝对外御敌,对内治国,都喜欢用怀柔之策,对兖州,他虽然觉得这个地方不治不行,但因为那儿毗邻海域,与高句丽常有往来,元武帝也不愿意逼迫太过,所以一直都是在容忍着兖州三大族在当地的作为。</p>

    直到出现了兖州暴动,兖州同知被刺伤的事。</p>

    若只是寻常的百姓滋事引暴动,同知不慎被刺伤,倒还说得过去。可此事秋收时生,到了腊月时方才传到京城。</p>

    这就由不得元武帝不重视了。</p>

    收到消息的当日,元武帝便召了太子和几位王爷入勤政殿议此事。</p>

    元武帝是打算派个人去兖州暗查的,这种差点出人命的案子,本该由祝王接手,然而祝王听说是兖州出事要查清事实真相,还要拿回实证,顿时就找借口推拒,说刑部有几个大案正在查证,暂时无法离京。</p>

    太子不知为何,也帮腔说祝王最近正是事务缠身,恐怕分不出心思前往兖州。</p>

    祁王、礼王、岑王办差事不少,却从没办过案子,何况兖州情况复杂,他们哪里肯冒危险前往?自然也不吭声。</p>

    元武帝本想那就只能让祝王挑一个刑部官员前去兖州暗查了,太子却自己建议,说瑞王得闲,不如让他走一趟。(未完待续。)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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