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武则天 作者:一统天下

    第 5 章

    褚遂良当即回答:“皇后出身名门,又是先帝为陛下所选。先帝临终时,拉着臣的手和臣说:‘朕佳儿佳妇,今日托付给爱卿。’现在想起来,先帝的话语仿佛还在耳边,皇后并没有失德之举。臣褚遂良不敢曲意附和陛下,上违先帝之命。也请皇上早早收回此心。”

    孝道的大帽子压下来,谈话顿时无法继续。类似的话李治也听了好几次了,但此时此刻,李治仍然感到难堪,尤其是长孙无忌那沉默的阴沉沉的脸,更让他感到不知所措。

    谈话也只能由此结束。

    武昭仪看皇帝阴沉着脸回来,心里明白了许多。没有提及这事,“皇上,过来看看贤儿,皇上不在,贤儿今天还咬着姐姐的*要奶吃呢。”“哦。”伸手逗着小儿子。“今天母亲从老家带来些特产,皇上早年不也在并州吗,不知皇上吃过没有呢?”李治看着一盘盘的干果,随手拿起一个枣吃着,不禁回忆起了晋王时候的生活。同时也想起一位老部下,司空李勣,不知他对立后之事意见如何。

    吃过晚饭,沐浴上床,李治的话头也转开了。“平民小家,儿女绕堂,同吃同住,其乐融融。”“皇上怎么也想过平民的日子吗?”媚娘半开玩笑的说。三十岁,又生育过三个孩子,可武昭仪仍旧保养的很好,肌肤娇嫩,声音甜润。“平民的日子也好啊!”晚膳后的谈话,是一天里高宗最放松的时候。听得感叹,媚娘问起日间的事,“皇上今日议事如何啊?”“唉,那些老臣就是那个样子,朕……朕也是没办法。”“皇上明日说起的时候,臣妾想在帘后听一听,臣妾还没见过这些大臣呢。也好给皇上壮壮声气啊!”李治听媚娘要隔帘而听,一想也好,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好。

    “我娘今天说,许敬宗跟她说,长安令裴行俭谣言说选我当皇后,国家的灾祸就要来了。皇上这也太欺负我一个妇道人家了啊。”媚娘娇声的说。李治的火气腾就上来了,今天的火气正没个地方出呢,“一个小小的长安令尽然如此猖狂,看来我不治一治这些臣子是不行了。”当即就在床上摆起了拟好了,高宗又犹疑不决。“皇上,”武则天晃动着李治的肩膀,“当断不断,烦恼不断。”李治一想是啊,就因为自己的犹豫惹出过多少的麻烦,玉玺“啪”的一声压下。

    裴行俭被贬西州都督府长史的消息,当晚就传遍了京中,长安的政治空气异乎寻常的紧张起来。第二天,朝堂之上,许敬宗看到自己的告密有了效果,有皇帝撑着,腰板也直了起来。皇帝还没来,大臣们就在乾元殿里闲聊着。“乡下种地的,多收了三五斗,还想换个媳妇呢,何况天子呢?”听一个礼部尚书说出这样的话,太尉脸色就不好看了,“许敬宗,朝堂之上怎容你如此放肆。”许敬宗看天朝管家动怒,就不说了。

    高宗不甘心事情就这样了结,退入政事堂,高宗再次召见三位大臣。仍旧是褚遂良,“如果皇上觉得王皇后不能生育,非要更易皇后不可,臣请从天下名门望族中挑选,不必非要选那武昭仪。武氏曾经侍奉过先帝,这是有目共睹的事实,如果让武氏当皇后,如何能捂住天下人的口?万世以后,天下人将怎样看待陛下!愿陛下三思而行。臣今日违逆皇上之意,虽罪该万死,但忠诚之心,天地可表,且臣职为谏议大夫,如果不劝谏皇上行走正道,上愧皇天厚土列祖列宗,下愧黎民百姓万物苍生。”

    先帝才人这个事实,虽然尽人皆知,却绝少有人敢当面说出来。而今到了废立皇后的生死关头,褚遂良突然不顾一切地说了出来,大出高宗的意外,这等于是骂李治不孝。李治脸刷的一下红起来,脸色逐渐阴沉。李治的气还没喘过来,褚遂良忽然把朝笏掼到地上,然后又脱下襆头,把头重重地叩在龙案前的砖地上,一连磕了好几下,顿时血流满面。褚遂良抬起头来,流着热泪,向高宗李治高声喊道:“臣遂良还朝笏于陛下,乞陛下放臣归故里。”

    高宗在龙椅上再也坐不住了,这个老臣竟然当着自己的面将朝笏扔在地上,这也太不给自己面子了,我还没发火呢,你倒先给我一将。哪有当臣子向皇帝摔还朝笏的,这不是当面抽皇帝的耳光吗?一字字如箭刺心,凌厉尖刻,腾的一下,李治就站了起来,“你……你,你你……”这时只听珠帘之后一个尖利的女声响起:“怎么不杀了这个老东西。”

    气氛紧张得如绷紧的弦,快要断裂开来,这赫然是武昭仪,一个嫔妃竟在帘后听政。两朝元老于志宁大气也不敢出。长孙无忌不能在沉默了,“遂良乃先帝遗命辅政之臣,不可加罪。”

    媚娘的声音给了徘徊的高宗定力,圣上已怒:“拉出去!”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让高宗分外灰心,这些先皇老臣明显不拿自己当回事,皇帝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孤立。现在只有一个人没有对此事表态,不知道他的意见如何。

    司空李勣恰在这个时候“病愈”了。

    看着自己的老部下,这个现在掌握国家军队的人,孤立的皇帝提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这是陛下的家事,何必去问外人呢?”司空的语调非常平和。李治就像溺水的人,忽然抓到了救命稻草,精神为之一振,几天来的愁云顿时消减。他看着眼前的司空,心里万分高兴,恨不能马上抱住这个老家伙。有了军方强有力的支持,皇帝做什么事都理直气壮。

    几天以后,一道诏书正式颁布,贬褚遂良为潭州都督,一个南蛮之地的山中小县。诏书已下,几位宰相大人再怎么伸辨也无济于事了。

    新的诏书,在秦王学士许敬宗的手中写就,墨迹未干就公布天下,新皇后的典礼定于永徵六年十一月举行。

    三皇帝夫妇的创业,二圣时代的来临

    更新时间2008923 9:48:00  字数:12420

    三

    皇帝夫妇的创业,二圣时代的来临

    通往皇后的路上,政敌一个个消失。正当夫妇两人共同治理天下的时候,他的丈夫被病魔击倒,初尝权力滋味的她,越走越远,面对中书令的弹劾,她将如何处置……

    太宗凌烟阁第一功臣,高宗顾名大臣,大唐太尉,国舅爷,这一个个光环下的人,独自在府中喝着闷酒。他长孙无忌的人生,看来又要变动了,对于一个以政治为生命的人,变动是常有的,可这一次让他措手不及。一生在政治中摸爬滚打的他怀疑自己是不是老了。自褚遂良遭贬黜之后,皇后一系列的变动,对他激烈的冲击着,自己多年来构建的铁桶一般的体系,已经被冲击开。他不相信自己会败在一个女人的手下,也许是自己亲手扶上台的外甥手中。

    九月遂良刚遭贬黜,十月,“王皇后、萧淑妃谋行鸩毒,废为庶人,母及兄弟,并除名,流岭南。”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柳奭被贬荣州。时隔不久,许敬宗竟然连同百官上书请立那个先皇才人为后。立后的诏书终于下来了,先皇才人。这个武媚娘,竟然还上书褒奖同僚韩瑗、来济反对立她为宸妃,真是不可思议。

    刚刚看到盛大的皇后典礼,超过了高宗登基的阵势,女人能想到的一切排场都有,她竟然要百官去朝奉。肃仪门英国公刚将皇后的玺绶册文交给这个可怕的女人,新年没过,王皇后就被高宗赐死,这个狠毒的女人。

    用了六年的永徵年号改了,大赦天下,遂良却没有回京。显庆,这一年要庆祝什么呢,忠儿被废了,这个武才人当了皇后还带了太子弘。看看现在的朝堂,竟然和李义府这样的小人同朝为相。朝堂上说个话,皇帝爱理不理的,真是一日不如一日。李义府这个人身为宰相,竟然擅杀六品寺丞,皇帝不闻不问,只顾着和那个才人卿卿我我,大唐的江山……六年来,也算对得起太宗的阴灵了,天下也算平稳。看来裴行检说的没错这大唐的江山就要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我们这些老家伙们是不是该清除出这个女人,保住太宗的基业呢。不知道程咬金的禁军还能不能打了呢?成了保住了李唐江山,败了呢,叛臣,千古骂名,一世清誉……还是再等等看吧。

    高宗终于尝到了当皇帝是什么滋味,真是痛快,封皇后,改年号,大赦,封赏,有什么大不了的。可最近来有件事让他心里有些不安。“这个李义府也太不像话了,竟然……”李治气愤的回到了寝宫。“怎么了,我的皇上。”武后亲切的上前给李治脱下龙袍。“就在我的脚下,竟然杀了我六品寺丞。”李治在女衣官娴熟的动作下感到一种放松,上前就要亲,“嗯,转过身。”李治乖乖的转过身,“要不是我今天心情好,又看在他第一个拥护你当皇后,早把他废了。”褪去龙袍,转过身来,李治一把抱住了媚娘。“嗯,皇上,臣妾今天去参加那个亲蚕祭奠有些累了,让臣妾去沐浴后在陪皇上。”武后柔声的说。

    “好,朕再去看看那些奏章。”李治高兴的说,“朕今天的感觉太好了,就觉的这力气使不完。”

    武后朝着皇上走过来。刚出浴的她显得皮肤也白也嫩,头发随意的从两边向后飘散,嘴唇含笑,鲜艳欲滴,眼角微微有些翘,上面斜描着两撇墨黑的蛾眉,身穿低胸的红裙,露着嫩白的脖颈。整个人散发着慧黠多端、成熟性感的魅力。李治拿着笔正在批一大摞奏章,“朕以前也是这么多的奏章,可是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感觉好。”媚娘坐在旁边一边给皇帝按摩一边听着,“朕觉的现在为自己做事,感觉十分的好。”回头看着,白皙丰腴的媚娘,一把抱起了她走向龙床。

    李治欣赏的抚摸皇后的身体,慢慢的滑到下边,抓住了媚娘一双小脚,揉捏起来。李治说:“今天的祭奠怎么样?”一边捏一边看着微微泛红的脚,责备似的说,“你本可以不必去参加这些活动的。我最讨厌这些烦琐的礼节。”“我要让天下人看到,皇上选的新皇后是合格的,臣妾要效法长孙皇后,辅佐皇上成就一代霸业。”想起自己九岁时就离开自己的母亲,李治心里有一丝感伤,“母亲,皇后。”忽而想到了那个被赐死的王氏,心里有些不安,“王……”敏感的武后,捕捉着任何一个信息,“怎么,皇上还为我让你处死那个废后而内疚吗?”皇帝不说话,抚摸皇后的手停了下来。“皇上你想,现在朝中老臣们虽然走了两三个人,但是势力还是很大的,那个程知节不是还领着禁军吗?”“你是说那个当年叫混世魔王的程咬金。”“是他,废后不除,贼心不死,那天他们联合起来逼宫,皇上该怎么办呢?”媚娘上前抱住皇上,“臣妾是为皇上着想,难道皇上不明白臣妾的一番好意吗?”

    看着眼前帮助自己夺回天下的女人,想到朝堂之上老臣们一起发难的无奈,李治的心又一次定下来,“媚娘说的有理,只是毕竟十几年的夫妻,虽然他未给我生下一儿半女,可是心里……”“皇上。”武后搂着高宗,慢慢的抚摸,“皇上身为一国之君,怎么这样优柔寡断,我们还是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吧。”良久,高宗缓缓的说,“那个许敬宗,我不是让他给你当侍诏吗,他怎么样?”“这个人在这些老臣里还是个识事务的,知道这天下到底是谁的,最近臣妾忙着这些典礼仪式,没见他呢。”“哦……”高宗在武后抚摸中,一天的劳累逐渐抚平,不久就进入梦乡。

    这是天朝一段平静的时间,内外形势平稳,似乎要使人们忘记,前一年争锋相对的斗争。尽享着皇帝乐的高宗,仪凤宫中春风盎然,妩媚的武后给兴奋的皇帝又生下一个皇子,像这一年的年号一样,取名显。显的出生给武后带来巨大的疼痛,为了消除这一灾祸,武后令高僧玄奘举行了盛大的佛事,并且让玄奘收显为弟子,寄名出家,上尊号佛光王。正在这时,一封八百里加急的塘报到了大唐天子手中。突厥阿史那部叛乱,高宗于是召老将程知节领兵平叛,手下副将苏定方不辱使命,生擒其可汗阿史那贺鲁。程知节自知年老,战后上书告老,高宗一看奏书,正中下怀,立即应允。

    武后现在有了一个私人秘书,这在大唐皇后的历史上是没有过的,虽然皇后辅助皇帝处理政务是有的,可这样直接和朝臣接触还是第一次。许敬宗是个惯于见风使舵的人,干了三十年编史工作的他,现在要为皇后编一本《内训》。仪凤宫成了他近来常去的地方,重重的宫门之后,有一个他要去见的人。

    “许爱卿免礼。”皇后对臣下的态度一向和蔼,“&p;lt;内训&p;gt;进展如何了?”

    “臣已经把娘娘写的那部分编好,只是历代的贤后的事迹,一时还不能找全。”许敬宗忐忑不安的回答,不知道自己现在选的方向会带来什么样的结果。

    “哦,好。慢慢来吧!最近朝中,可有什么动向吗?”这才是武后关心的事。

    “太尉,正打算以残年余力编修史书。”许敬宗小心的回答,“韩瑗和来济虽然受到娘娘褒奖,但是气势却不减,对娘娘当皇后颇有微词。”

    “哦,有什么微词啊!”武后显出一副好奇的样子。

    “韩瑗虽居宰相职位,常通贬官联系,还说娘娘是天朝的妲己。”

    “哦,最近这些老臣们安分了许多,看来该活动活动了,留意着他们的动静。你以先皇旧臣,这么多年编史,足见你对皇上的忠诚,辛苦了,往后皇上会知人善用的。现在正是国家用人的时候,还是好好干吧。”

    许敬宗老泪纵横,双膝发软,扑通一下跪倒在地,“许敬宗愿以老迈之躯为娘娘效犬马之劳,以报答娘娘的知遇之恩!”

    韩瑗和来济,天朝的老臣中仍旧和国舅一起在朝为相。看着身边同殿为臣几十年的同僚们一天比一天少,特别是程知节的告老,显得更加的孤立。武后正位时的褒奖,让两个宰相摸不着头脑,令人寝食难安。这日一行来到太尉府上。长孙无忌自觉仕途暗淡,闭门在家编修史书。两个人没让家人通报,直接来到书房。

    “太尉怎么一个人喝闷酒呢?”韩瑗拿起案头的一本《武德贞观二朝史》,看见旁边的酒壶说。

    “有这么多老朋友相陪,怎么是闷酒呢?”长孙无忌指着自己编的史书。

    “太尉,大唐有难了!”耒济对太尉的悠闲不满,急切的说。

    “是啊!”太尉长叹一声,取过酒杯一饮而尽,“有难了。”

    “我们准备奏请高宗赦免褚老的罪,为他伸冤雪屈,太尉以为如何?”韩瑗说。“伸冤?”长孙无忌摇摇头,慢慢的从壶中倒出一杯酒,“不知道这样的酒还能喝多久,两位不坐下来喝一杯吗?”

    两个人面面相觑,太尉如同皇后一样让人一头雾水。

    高宗的朝廷里,苍老的声音在逐渐减少,可只要他们气息不停是不会沉默下去的。

    “皇上,朝廷贬黜忠贞之臣,这是政风败坏的迹象。”李治好久没有听到侍中韩瑗说话了,听来还有点道理,只是说教的毛病还没改。“褚遂良忠贞不阿,一生侍奉先王……”高宗的脸色随着韩瑗的奏议慢慢变化,原本慈和的面容不及奏议结束变成了铁青。这不是说我政风败坏吗?好个韩瑗。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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