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宝玉战红楼 作者:一只炮灰女

    第 205 章

    政老爷听了,越发觉得于情于理自己都站的住脚,于是以宝琴义父的身份劝梅翰林,结果被向来敬慕的“大儒”喷一通,气个仰倒。

    这下将“七窍坏水心”宝秀才惹火,对假爸爸他还是颇有些感情的。

    原本他为免自己被拖进此事,一直压着暴怒的薛蟠,说等薛蝌从平安州赶回京再说,薛蝌是宝琴的胞兄,薛蝌不到,梅家不能强行将宝琴抬过门。现在他怒了,不过是翰林院一只最低的七品酸丁,欺到爷们头上!于是从老缠着他酬和的儒生中挑出些忒好事的,一并以晚辈身份上梅家祭拜梅老太太。

    晚辈上门执礼甚恭,宽慰了梅前辈,又安慰梅平辈们,只字里话间对梅家丧事与礼不合处频表诧异。

    梅翰林好歹是庶吉士出身,办老母亲的丧事会有这么多与礼不合处?

    必然的!谁也不可能百分百合古礼,况且梅老太太与她庶孙的丧事一块办,梅家又不是大富之家,光是器具使用不分长幼尊卑的地方便比比皆是。在某只的刻薄嘴下,梅孝子成了假孝伪善的典范,贪财卑劣无人能比。需知皇商薛家送梅家的银俩累积起来数目吓人,某只身为薛家主母之弟兼家主的嫡亲表弟,说出的话可信度自是高。

    宝秀才用词典雅又委婉,梅翰林先时不觉,闻众儒倒吸气,一个个满脸不屑才回过味,气的差点厥过去,愤而滔滔他将银子用去了何处。

    宝秀才一脸难以置信,轻轻插话:“翰林院竟未拨古籍修缮费?倒未听家严说过。”

    儒生们更鄙视了:贾大人是礼部派去的监官,翰林院有没有拨费能不知?早听闻姓梅的性喜沽名钓誉,果然是读书人的耻辱,竟连翰林院的清誉都敢污!

    宝秀才吁叹:“梅前辈高风亮节,实为晚辈楷模!您老人家可不能哀毁过度,上崩尚未满百日,晚辈闻贵府只待百日满,便为安欣兄娶妻,总要到那时老大人方能放下心事。”

    众儒再忍不住,呸呸声大起:上崩、母丧,只记得为死了的庶子娶妻,什么人?

    一儒大声道:“一二三四五六七!”

    众儒应声叫唤:“孝悌忠信礼义廉!”

    此联是宝名士从后世偷来的绝对,上联暗喻“忘士之家,哪可能应许?便是薛蝌不拿胞妹当回事,只讲利益,试问送妹守寡,梅家能给薛蝌什么?

    梅翰林乃一介寒士出身,在朝中没根基,不过数日,便有御史上奏弹劾。

    皇上正沉浸于悲痛中,闻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之辈,差点将之下狱。还是翰林院掌院为他说了几句公道话求情,皇上才忍怒轻惩:“不仁不孝,永不取用!”

    梅翰林、不,是梅进士好歹保住了功名。梅家并非京城人,原籍倒也不远,就在顺天府的梅家村。梅老爷子早亡,按礼制梅进士不是替母丁忧一年,而是要在寡母的墓前结庐披麻三年。梅家没脸再呆在京城,梅老太太的三七一过便举家扶柩回原籍。

    平安州距京城仅千来里,薛蝌在梅安欣死后第四天便赶回京城,立往梅家祭拜,亲送梅进士一份“祭仪”,次日梅家就送还订亲文书。

    梅家肯这么做,当然是把柄落薛蝌手中。梅进士本身真的是清正之辈,但他保不了阖家都规矩,他的嫡长子竟在外包了一个红妓~子。按说此子只是秀才还没当官,且不是在国孝家孝期包的,罪肯定没有,就是名声难听。但儒生重声名,没了名声还有什么前途?当时梅进士还没接到“永不取用”的上谕,自是不会再坚持为死子娶宝琴。

    而薛蝌会有此证,是他设圈套令梅大爷落坑的,当时他是想贿赂梅家承嗣丁,宝琴过门后不至于太难挨,未料梅安欣如他所愿在婚前死了。

    话说若梅安欣不死,宝琴也不会在今年成婚,因为直至太上皇崩,梅家都不曾来请过婚期。梅老太太殡天,梅家也没个话,庶孙要为祖母守孝一年,梅家很应该递话说等梅安欣孝满便成亲。可见梅家太没将薛家放眼中,会在梅安欣死后言娶,大约是想到宝琴另嫁,薛家便不会再给梅家银子,所以宝玉其实没骂错。

    八月中旬,粮差琏二押送新粮返京。这是山东粮道关照下属,同行的还有一位家在顺天府的粮差。山东粮食好,每年都会送两次新粮入京进贡,去秋琏二新赴任没轮到。

    收粮押粮忙,琏二到京后才知梅家想抬宝琴去守寡,气的跳脚大骂,被琮弟宝弟蝌弟蟠弟八只手按住,才没跑到梅家闹一场,却仍差人递狠话。梅家三七一过便回原籍,与此不无关系,他们可算明白荣府非善茬,迂呆的贾政及薛家都不是梅家能欺的。

    琏二在家只有几天,还夹着公务,他打宝琴的主意久矣,问过贾琮的意思后,马上跑去求赦老爷为庶弟做主娶宝琴。赦老爷对薛家颇有好感,一个庶子也没许多讲究,换亲就换亲有什么大不了,宝琴又不是蟠女婿的亲妹,于是将政弟夫妻请来。

    政老爷面有迟疑,王夫人则连声称善,说亲上加亲大好事——宝琴做琮三奶奶,对二房乃上选!至于宝琴“克死未婚夫婿又遭退亲”什么的,关她何事?义女更不算个事,又没上族谱,林兴夫妻还双双是忠靖侯夫妻的义子女呢。

    贾母听了亦连声称善,她老人家别提多喜欢宝琴,只言明年再办,说现今正处风头,明年宝琴也就十六岁,年头订亲年尾成亲。

    蟠蝌兄弟自是千肯万肯,薛王氏也无异议,宝琴这种情形能嫁荣府庶子上上大吉,再说不是她的亲女,男家肯她不肯,那成什么人了?

    此事就这么定了。也是宝琴会做人,得了荣府上下欢心。尤其琮童鞋,琴姑娘何等天仙绝~色,他从没想到竟能成他的妻。

    琏二意得志满,顺便替锄药说定碧痕。碧痕的父母有些犯嫌,都已被放良了,还老想着让碧痕做宝二爷的通房,宝玉也就搞不定此事。如今老贾家的族长发话,碧痕的老子娘不敢不买账。呃,成亲旺季那会,茗烟娶了麝月、扫红娶了媚人的继女大丫。某只最早的四厮只有墨雨还单着,陈家的家境不好,说等他考过笔帖试、当了小吏再议亲。此子成亲较晚,直至贾母过世鸳鸯放良。原来他早相中鸳鸯,鸳鸯未经赦老爷逼其为妾而发誓不嫁之事,有珠大奶奶宝二奶奶给面说媒,未经周折便成了。

    闲言不述。却说琏二交完差准备返山东,内务府突然将他调任苏州织造监督。

    织造监督也是五品,但与五品粮差大不同,是正职,且举国只有三个织造监督,分设在织造发达的苏杭宁,属钦差,与地方长官平行,不仅管理织务、机户、征收机税等,还兼理宫中采办及皇帝交办的其它事务,并监察地方,可向皇上专折奏事。向来此职由内务府派资深的五品郎中担任,苏州织造太过资深年迈,老死任上。六百里快奏入京,内务府欲派备用郎中,被皇上否了,说老郎中飞马赴任别命殒途中,贾粮差恰在京城,正合适,

    其实不合适,资深什么的就不提了,本朝外放官应离家千里,贾家祖籍金陵,苏州距金陵城只有六百余里,加上金陵到贾家偏僻祖坟的路,小路弯弯……就在金陵地界,怎么也不可能遥遥四百里。但皇上说是千里,那一定是千里之遥。再则荣府在京城,也可以说离家迢迢数千里。

    琏二自此走上替皇帝捞财之路,倒免了他一只非科班出身的在户部挨白眼。

    琏织造要“飞马赴任”,宝玉思及红学家大书康熙时代久任江南织造的两世家,忧心忡忡地嘱咐难兄宁可开罪小人、万不可贪墨。

    琏二宽慰难弟:“打发我去应是为年终税,本朝此职向是一年一换,换任时清账严苛,不曾有过因贪墨下台的。都是那老东西不争气,一年不到就死掉了,明年内务府定会选年轻些的接任。”

    琏二猜的准,不过此职向是在官衙新年开印日换任,所以他当了年余。接下来他仍是干肥差,却不是好差,其时蜀省矿区因瘟疫发生暴动,他临危受命当蜀省矿监。

    宝玉不知难兄还会当更危的官,常忧织造难为,又帮不上忙,只能学内宅妇人,得闲便往庵堂上香,祈祷琏二别掉坑里。

    家人不明其心,只当他是祈祷宝二奶奶生个大胖小子,一个个偷着乐。

    未知是不是菩萨烦了,这头太上皇移柩皇陵,那头传报琏二奶奶于九月初九殡天。

    宗妇亡大件事,政老爷是长辈又有公干,不必去。王夫人夫唱妇随,孔氏挺着大肚子自是也不成。于是二房由宝玉和李纨母子下金陵。

    薛蟠是凤姐的表弟,兼不放心琏舅哥,一并南下。柳湘莲本想跟着,宝玉要他帮忙看着荣府,替他孝敬父母。

    大房赦老爷久病且为家公,自是不用去。邢夫人应给赦老爷伺病本不该动,她在贾母座前磕头哭求。贾母知她心思,不过是怕王家再嫁个女儿给琏二,而王子腾已守皇陵去了,她也不想与王家再续姻亲缘,于是恩准。

    于是大房只留庶子贾琮为赦老爷伺病,邢夫人携凤姐的亲女巧姐儿、三个庶子女及邢姨娘南下。秦钟与巧姐儿订了亲,一块去。

    族亲每家都派出一到两人,贾瑞是孤丁,不用在铁槛寺苦守三年了,与小夏氏一块扶祖父母的灵柩南下。

    女眷多又有婴儿,南下自是坐船。邢夫人贵为一品诰命,又有擅打理庶务的晚辈们内外操持,可算顺风顺水。

    抵金陵老宅,早过了七七四十九天。老宅不见琏二,迎接他们的是王家众兄弟、平姨娘并老宅旧仆。王佑告之琏二爷有公干无法久候,经其首肯,已将凤姐尸身烧了。

    第 20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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