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宝玉战红楼 作者:一只炮灰女

    第 95 章

    假石头在座师家已塞饱肚,意思意思抓起小酒盅。

    王夫人又将丫环婆子们打发了——有丫环婆子在侧,儿子就不大说真话,这毛病即改不了,且顺着吧。

    果然某只两杯小酒一喝开始说真话,神秘兮兮地将这师兄那师兄当什么官道出。

    王夫人讶然,她早打听清楚,以为座师会亲口告之儿子才没说,不料人家含蓄,拖到这会才让儿子看出一二。于是将某只不知的徐徐道来,包括各自家世、诸姻亲故旧等。这么说着她大为感慨,自家儿硬是有福气,竟入了北静郡王爷的眼,得拜这等座师,虽二哥已上致仕折子,往后去倒也不愁全无助力。

    宝玉趁机道:“儿的师门好归好,就是讲究了些,张道长何等人物,他们也不接纳,见天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咱们斋僧敬道并无错,只不张扬为好,似水月庵,咱们悄悄奉上银子即可,姑子们老来咱们家,实是太密了些,别整出好说不好听的事。”

    王夫人岂会不知水月庵是什么地方,叹了声:“原是老太夫人那会结的缘,老太太又见待那些幽尼,一时冷下来难办。你可是听到什么不妥的事?”

    咱们二房环爷搭上了尼~妓!假石头没法直言,苦笑道:“外间谁不知智缘师傅?再有智能智机智通智善她们,生的太好了些。虽说老爷、大老爷、琏二哥都没有那坏名声,可我和兰儿一天天长大了,冷不丁撞上……不瞒太太,光我就几次在府中偏静地头撞上,虽是或带着小厮或带着丫环,可他们全是我身边的人。咱们府里下仆那么多,但有那起子小人瞄见,一个心不顺,瞎说我与幽尼私会,名声多难听!儿这个年纪多是非,‘君子防不然’,不如早早做个防避为是。”

    王夫人听了如雷轰电掣的一般,心道蓉哥儿蔷哥儿那脏名如何传出的?不就因后宅女眷引了尼姑道姑来自家,若他们自己悄往庵院,岂会外传?当下连声称是,又苦于没法不许姑子们入府,暗自盘算告之凤丫头,尔等再来,到哪块都派一群丫环婆子跟着,这可是敬重方外之人,谁也说不出不是。

    宝玉见好便收,又说起他的张师兄发宏愿考上进士才说亲,至今连通房都没有。

    王夫人笑叹:“我知你心在书本,可大家公子向有惯例,禁着对身子骨不好,老太太不能答应的。至多不开脸,这也叫没通房,不会有碍说亲。给我放句老实话,是不是看上了师门哪个闺秀?”——她自己没合心水的人选,巴望宝玉能娶师门女了。

    某只不识母心,立即诅咒发誓,说师门别提多严,他在座师家用饭,师母都不照面。又将婚姻乃上承宗庙下衍子孙的大话大说一通,以示自己别提多正统。末了方言:“儿思衬,似儿这等情形,不求外家帮衬,但求莫制衬,太太心中比儿更有数。”——某只已得五彩石明确指令“应娶亲”,盖因他娶了,肯定图谋在红楼久呆,继续做五彩石的小弟。

    见王夫人沉吟不语,他忙转话题:“太太,三妹妹的事怎么办?柳兄已定下今年去考武举,好歹有个功名,只我这心里不知怎么不托底,老怕夜长梦多,三妹妹乃娘娘的庶妹,会不会被眼大心空的人家盯上了?偏我这做兄长的亲事不订下来,她的亲事也不好说,她只比我小一岁,已经是十二岁。”——可恶的封建社会,十一周岁都不到就得愁亲事!

    王夫人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可不正是有眼大心空的人家来透话了,家世本就一路滑,还是区区庶子,能给宝玉什么助力?

    见宝贝儿子面现惊慌,她忙绽开笑脸:“难不成谁还能来咱们家抢亲?我已和老爷商议过了,老爷那心思你是知道的,说不若寻贫寒士子,所幸现今他已是松了口,柳公子能拿个功名,自是水到渠成。你不用忧心,若他今年没能考上,我且与他姑妈商议一下,先换生辰八字,也算是小定。不摆酒,外间说不出妹逾兄。”(其实是武门不大讲究,包括孝期订亲也就那么回事,忠靖侯大嘴一张就把孝期男孝期女配对了。你想吧,若父兄肃边去了,一走十几二十年,期间很可能因战事音信断绝、生死不明,下头弟妹不成亲?)

    宝玉一听大喜,虽此事还没与柳湘莲挑明,想他不会无所知,便是不乐意……喳,那小子看似冷心冷情,其实最心软,一哭二闹求他救命,看他如何不应!探春颜色又不差,至于是不是天下绝~色,没听说过情~人眼里出西施?哼,柳小子应没离开私塾,等着爷回去看爷的笑话呢,今儿就把你小子拿下!

    于是某只借口累了便要告辞。王夫人只当柳湘莲等着他回话,虽不合规矩,但柳湘莲父母双亡,姑妈终究隔着层,倒也不好怪他着紧,于是笑骂两声,放了宝玉出门。

    这会已近亥时半(晚十点),然大正月,阖院上下仍是热闹。

    假石头不期听到贾环可着嗓门叫:“六、七、八……”原来环三爷正和王夫人跟前的二等丫环绣鸾、绣凤等在廊角掷骰子。绣鸾拍着手笑叫:“幺!幺!幺……”绣凤则有些不屑地撇嘴。瞧情形贾环输狠了,他不由想起原著中的经典片段:贾环和宝钗的大丫环莺儿打围棋掷骰子,输了撤赖,被莺儿嘲笑,神瑛牌宝玉不巧撞上,劝贾环去别处玩。贾环嘟着嘴回到赵姨娘那儿,赵姨娘一通指桑骂槐,赶巧又给凤姐听到,引出一番是非。

    他有心快步避开,不料绣凤已瞄到他,赶过来施礼,笑嘻嘻向他讨赏钱。

    宝玉略生烦,他自己的下仆从不敢讨赏,真个需赏,他又忽略了,女有袭人麝月提醒,男有张若锦茗烟提醒。但他挡不住别处的下仆讨赏,好在不像原著,动不动就将宝二爷的饰物汗巾等私物抢精光。

    于是他眼一翻:“赏钱没有,只有太太赏给我三弟耍子的碎银,还不是过过他的手就到你们手中了!姐姐们,不是我说你们,我三弟平日读书,偶然玩玩,哪是你们的对手?别太过狠了,大过年不就图个开心?”说着话掏出只荷包抛向廊角,笑言:“三弟,便是真个输光也不打紧,改天我往老太太那边请鸳鸯姐姐过来,管叫她们将月钱都输光!”

    丫环婆子们哄笑,接了荷包的贾环也起身干笑了两声,自从魇鬼案后,他一直小心避着宝玉,不意在廊角玩个骰子也会遇上,真个阴魂不散!

    这时宝玉看到周瑞家的,趋前两步递上另一只荷包:“劳周妈妈驾,给姐姐妈妈们散了打碗热酒喝,满院上下火烛劳大伙照应,很是辛苦了。”

    丫环婆子们纷纷谢恩,假石头不经意地摆摆手,领着四只厮走了。

    贾环眼热心涩,他何尝不想随手一把赏银搏个满堂彩,可他有么?这一刻他觉得理解了生母,便是没好处,只为出口气,也想让宝玉倒霉再倒霉!

    却说宝玉回到家塾,柳湘莲果然没走。打一开始宝玉便存心与之交好,没给他安排单独的房间,拖了与自己共住。柳湘莲却是不惯与人共榻的,故初时在外间搭了一张床,未几砌了炕,拿屏风一隔恍若小间,反正塾师房厅堂贼大,宝玉无要事也不招人来。

    这会屋里人却多,琏二也跑来了,一帮人喝着小酒摸骨牌打围棋。见宝玉进来,立逮其亲说历险记。某只悲催,只好混说一通,好歹将闲杂人等打发走。

    四小厮飞快收拾屋子,那头引泉、壮儿打来大桶热水给宝二爷洗浴。话说从天没放光出门到这会已十个时辰,宝二爷两眼圈都是青的。

    假石头向来手脚快,呼噜噜洗完,灌了一杯俨茶,披着湿淋淋的头发出来,图谋擒下他相中的妹夫。

    柳湘莲正在泡脚,惊道:“癫了!这大晚洗什么头发,没个把时辰干不了,你当自己是铁打的么?非闹病了不可!”

    某只不答,唤了茗烟扫红将浴桶搬出去,再严实合上门,抬手揉揉眼,垂泪道:“我哪还睡得着,眼见便有过不去的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别这么傲气,姓柳滴,爷的妹子哪里配不上你?!

    ☆、第80章、绑妹夫及宝钗生日

    作者有话要说:  穿越货梦想中的威猛:姓柳滴,休想逃脱爷的虎口!

    柳湘莲见宝玉落泪,惊的差点踩翻脚盆,飞快擦脚,一边气愤道:“不过是炮仗惊了骡子,就这么点失礼,竟是要驱你出门墙么?”

    某只长叹:“先生向慈和,只怕我被伤着,师兄更连难得的假都不休了,要帮我补课,哪会小题大做?可有一样,不能触着禁忌,还记得我张师兄上清虚观?”

    柳湘莲想起那天张明同阴沉的脸,皱眉道:“子不语怪力乱神?又不是你想撞邪,青天白日五道黑影众人都看到,搁谁身上也得做个法事才能心安。”

    宝玉吸吸鼻子:“师兄是指着这事上道观的,却意不在此,是生气我去会芳园。”

    柳湘莲无语了,再怎么护短也没法乱护。开门倒了水,转回头,语重心长教训:“他合该生气!有些事能避则避,蓉爷娶亲你不能不去,犒劳宴什么的,不若称病避了。那边府上成日摆宴,有几回干净宴?莫说你师兄,我也替你担着心事。”

    假石头点头受教:“我原去的少,却几回撞上倒霉事。我明白他一心为我好,你可知张家有家训不得上清虚观,师兄竟是为我破了例。那位张道长BLBL……”

    柳湘莲听的柔肠百结,吁叹:“问世间情是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未料张神仙竟是如此性情中人,是他表妹无福!”

    假石头又抹泪:“你且想想,我师兄缘何翻出自认是家丑的事告之我?小观庄现住着我两位表姐妹呢!薛家表姐来做客,我不过在老太太座前跟她照过面。林家表妹虽是住的时间长,可她最是守规矩,从她来的那天到如今,一直在守孝!我竟不知外间传成什么样子了,劳师兄特地来提点我,先生也问我现今住哪块,我何曾在庄中住过一天!”

    柳湘莲听得怒火中烧,一把将之拖身边,恨恨替之擦湿发,却不知如何宽慰。向听人言宁荣二府只有门前石狮子是干净的,又说荣府衔玉而生的公子自幼情窍开、专爱混迹内纬吃丫环唇红,待见了真人,何等干净的一个人。更有贾兰,与贾菌两个活似小和尚。还有名声坏透的秦氏及其弟,秦氏他没见过,即会年纪轻轻便去了,想是受不了宁府污浊。看看其弟秦钟,何等玲珑剔透!左不过家里误结一门脏亲,生生被泼了个满身污!可见人太干净了,那起子污贱之人便容不得,说也要将你说脏!

    老半晌,他沉声道:“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原非好人,却看得分明,你是骨子里正,并非为名声假作态,花红柳绿环绕也不会攀折。我并未听到外间传你和表姐妹的事,你先生和师兄当是知你品性,怕你年纪小、一个不小心被污,这方时时点个醒。要我说,荣府是被宁府拖累了,可琏爷行止也有不当处。你们二房,却是冤老了去!”

    某只心中暗喜,越发一脸悲催:“我琏二哥再有错,却是个有担待的人。我常想,我乃男儿身,便是被污了,总不至于无立足地,可我妹怎么办?琏二哥狠,竟是不怕千夫所指,替二姐姐安排下终身,宁为商人妇,不做贵人妾!”

    柳湘莲心微乱,他虽年少却早通人事,宝玉向他示好,可说彼此对眼缘,王夫人隔三差五差人送他吃的穿的,依稀不大寻常。若说为“救”了宝玉,那原不是大事,一众少年子弟不过是瞎闹闹,挨上几下也不过皮肉伤。可他又不敢多想,政公乃官身,嫡长女是娘娘,庶次女再不济也不能嫁他这个破落户。

    却听宝玉哽咽道:“以前太太常向对我言,等大姐姐出宫定是嫁不好,不若不嫁,要我好生奉养。三妹妹虽非太太生,却打襁袍里便养在太太跟前,凭是何处,绝不能容她为妾,难不成太太养的姑娘都是妾命?这竟是摘人心肝呢!故此一心想为三妹妹寻个内里好的,便是穷些,人有两只手,什么挣不出来?”

    柳湘莲耳根发热心乱跳,嘎着声问:“真是你母亲的意思?”

    宝玉哇一声大哭:“呜呜呜……如何不是?!我是打谎言的人么?!太太已是和老爷商议过了,呜呜呜……我只恨我不敢像琏二哥那样,凭别人说的多难听,事成便好!要里子不要面子……”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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