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同人)宝玉战红楼 作者:一只炮灰女

    第 23 章

    却听王子腾笑对贾政道:“妹夫当是有了妥善之法。”

    贾政脸色不大好看,垂目道:“自是将真凶绑送官府,英莲放还其家。只一样,蟠儿年少轻狂,姑太太慈母溺子,未见得肯依,我等怕是白费心思。”——王氏女家里有两个,都是惟她们有理!

    王子腾略皱了下眉,笑道:“二妹当不至如此糊涂。雨村兄多年寻觅恩公之女,今获知下落,以官身登门,外甥不过一介白身,焉能抗拒?”

    贾政心里这个骂,贾雨村姓贾,横竖姓王的就是不出面!可他也不敢跳起来要姓王的出人,一张脸越发死沉沉:“那便交托雨村先生去办罢。只是谣言如风,薛家大姑娘还说要上京都待选,若谣言传入宫中,元春如何自处?”

    王子腾终于叹了口气,那宝钗据说貌美聪慧又读过书,他原想着英莲一去、“真凶”又伏法,那起子小人没了话说,宝钗自可照原上京待选,只是流言确有可能随着她入宫喧嚣尘上,令两个外甥女都折在这事上。于是摇头道:“还选啥选?宝钗尚小,让我大妹给二妹捎个话,待此案尘埃落定再图其它。”

    宝玉无限敬佩地望向老狐狸,都到这地步,他这当二哥做母舅的都不肯直接给那家子一句明白话,贾家这狗腿子当的憋屈啊,跑腿出力担风险,还要受薛家的怨恨。嗯,王大人是好榜样,太值得学习了,没有他这样的好脑筋别发梦入朝为官。

    却听王子腾问:“玉儿,就这么个事,你咋看?”

    宝玉大把看法,可惜不能说超过年龄太多的话。原本他想装傻的,奈何已在贾政面前显露锋芒。再一个,自己想有话事权就非得冒头,王家母舅给点重视作用大大。

    这么想着他磨磨牙,沉声道:“一人妄为,亲族受累。我在想,姨妈一家不入京,京都流言自会淡下去。只是薛表哥无恙,那起子暗地里使坏的人可能气不平,单待他再弄出点不妥,又会大做文章,惟盼薛表哥经过此事吃一堑长一智。”

    王子腾摸摸他的小脑袋,微叹道:“是啊,你薛家表哥那脾性得改了才好。都是你姨妈太过宠溺他,慈母多败儿,他又没个兄弟……”

    贾政豁地站起,好悬没把茶杯打烂。王子腾急转弯:“你也一样,你大哥去的早,你母亲未免处处紧张你,男儿还是要见见世面,吃点小亏才能长进。”

    宝玉松了口大气,暗呼有老爸就是好啊,不然要被无良母舅绑去跟薛大呆凑堆了!

    贾政再不想呆下去,胡乱客套几句,拽着宝贝儿子麻溜开路。

    满天繁星缀春~夜,王府暗红的灯笼随风摇动,宝玉但觉那轩昂门户似乔装打扮的地狱之门。上了马车,此子头回以小儿之态抱牢贾政大腿:“吓死儿啦!”

    贾政颇为别扭地揽住他拍了拍,恨恨道:“别怕,谁也别想打我儿主意!”

    假石头老脸发红,吸吸鼻子坐直身,小手却拽着人家衣襟不放,随之思絮飘远:可恶的老狐狸,原著中对他的女儿只在七十章带了一句:“偏生近日王子腾之女许与保宁侯之子为妻,择日于五月初十日过门,凤姐儿又忙着张罗,常三五日不在家。”不知嫁与保宁侯之子的女儿是谁,可以肯定不是王子腾的亲女,大概和凤姐一样是侄女一枚,又或干脆是义女。因为他的亲女已嫁,立即生一个,得十多年后才能嫁人,不可能在神瑛侍者牌宝玉没结婚前出嫁。

    王子腾的亲女嫁的那叫一个妙!嫡长女嫁守皇陵的宗室子,皇子皇孙全死光他大女婿才有可能去争大位。庶次女嫁钦天监从六品监副,二女婿最高爬到正六品监正,该部门司职天文历法,寻常文人干不了,不会调职也不会卷入权利旋涡。

    马拉个巴子,就管他自家事,亲戚包括王家宗族管你死去!老狐狸真不像古人,正经看得开,这把年纪了,那么多人眼巴巴盯着,他愣是没过继嗣子。林如海比他更强,女儿都不管,往外家一扔管你死去!

    不管怎么说,某只达成目标,薛家都不来京都了,呆霸王自然没法祸害他。

    四月下旬,即贾雨村伴黛玉入京不过月余,金陵应天府“缺出”,贾进士轻松获此缺,拜辞贾政上任去也。送行酒宴宝玉未出席,贾二老爷在王府书房受教了,不乐意自家儿子再跟这个表里不一的“同宗”凑一块。

    贾雨村意得志满又小有遗憾——虽然贾政言词隐晦,个中关系不敢不说清楚,令他不得不放弃借此攀上甄家的念头。也好,不许踩死薛家,英莲自是不能英烈,倒能成全自己知恩必报的君子名声。来日方长,好名声自有好官路。

    薛家舟行赴京都,贾雨村陆行南下,一路快马加鞭,终在贾政提供的第五个薛家垛口阻着人。看情形,这家子是游山玩水上京都呢。

    贾雨村持帖拜访,出舟相迎的却只得一个老管家,打恭作揖,口称“表老爷”,说他家爷得了风寒,太太在舟中恭候。

    薛王氏寡妇一枚,便是表亲也不当见,贾雨村不由后悔没带上家眷。可他正房已故,娇杏不过一妾侍,带着也起不了啥作用。

    为了避嫌,他只得携仆入正舱。往里一走,满目彩绣辉煌,一群穿红着绿的丫头分侍两侧,舱正中一架紫檀雕螭屏,薛王氏当是坐在屏后。

    他不由腹诽:真个粗鄙不知礼的商户,孀居竟披金布红,你便是早出了孝期,儿子还没娶媳,必得素装。当下他肃容作了一揖:“愚侄见过表姨。蒙皇上隆恩,愚侄得授金陵应天府……”

    一语未了薛王氏已是连声恭贺,垂问她二哥她大姐她姐夫等等安好。贾雨村还没遇过这种不等人将话说完便喳喳的妇人,奈何这是王大人的亲妹,只得耐着性子回答。

    薛王氏好歹是大家冢妇,并非如此不识礼数,是贾雨村随拜帖附上了王夫人的信,那信言语不详,只嘱他们掉头回金陵,故此以为王贾两家出了麻烦,可眼前贾家表侄又得官,疑惑之下难免急切了些。

    听话听音,贾雨村发现薛王氏置自家于不顾只关心亲戚,可见王贾两家都没把京中情形告诉她。这绝非时间来不及,他候缺候了月余。可见正如宝玉所言,两家烦透薛家,那就用不着太客气。

    于是他将自己录的民谣递给随仆,仆再递薛家丫环,丫环呈薛王氏。

    薛王氏乃王氏女不大识字,所幸宝钗在侧。宝钗一看,小脸煞白几欲晕倒。薛王氏慌忙扶女唤丫环,紫檀雕螭屏后乱成一团。

    宝钗是坚强的女孩,不过俄顷便挺直身,说自己没事,且越过母亲与一表三千里的表哥说话:家都要顷了,还管什么礼不礼?

    贾雨村自是又鄙视一番,淡淡道出王贾两家旨意,但没提英莲与甄总裁的关系,怕薛家不知死活提出索性娶了甄家女、一俊遮百丑。甄大人岂肯被攀扯?肯定发飚。

    事已至止,薛王氏一口应承交出英莲。但她乃心慈之人,不忍交出家仆,问能不能以银赎罪。贾雨村含笑拒绝,劝他们主动绑了“凶犯”送交官府,又关心薛家孤儿寡母路上不安全,许他们随在他还没去订的官船后面南归。

    这即是说该尚未到任的应天府要亲押薛家归籍。薛王氏气得肝疼,奈何她的依仗惟娘家哥哥和荣府姐姐,只能认栽。

    贾雨村又提出想收恩公之女为义女,请表姨问问英莲愿不愿——薛蟠无礼到连他这位贾家表哥都不见,致令寡母和弱妹抛头露面,可知何等狂悖不孝。若那小子闻讯狂性发作,英莲英烈了,平添麻烦。不如马上带人走,而这得要有个名份,不然孤男寡女难听。

    薛王氏无有不应,命丫环去唤“香菱”来。

    薛蟠身体是有些不适,这不连日斗鸡吃酒累着了,正命香菱捶腿伺侯。丫环一说,蟠大爷怒了:“啥子外八路的表哥!哪来的狗官!我母舅……”

    薛家船再怎么大,正舱在中心,薛蟠不可能呆船尾,咆哮声听得清清楚楚。

    薛王氏羞恨交织,顾不得避忌,出屏风过甲板,一叠声骂道:“不争气的孽障!你以为你是啥龙子凤孙?且看你二舅拆了你的骨头!那丫头子可不是咱们这种平头百姓,人家大有来历呢,岂是你个福薄孤子能消受的……”

    贾雨村耳听薛王氏夹枪带棍,禁不住微微冷笑。缩屏后的宝钗看得分明,心中气苦,暗恨贾家欺人太甚。

    作者有话要说:  假石头:雨村世兄,蟠大呆的泼骂好听不?

    ☆、第20章、英莲得福媚人出门子

    贾雨村爱美人,更爱仕途官声,路上刻意耽搁一二,未至金陵,娇杏已携子日夜兼程赶到。他家的小破宗族没什么大讲究,某官手书一封,娇杏便成了“贾封氏”,记入族谱变成了正室。“封”是随旧主封氏,她和英莲半斤八俩,不记得本姓。

    英莲自被拐子拐走,见天挨打受骂,对认旧仆为义母自无反弹,反倒觉得福从天降。

    这一日到了金陵,贾雨村交接罢,手头第一案便是“两家争买一婢,各不相让,以至殴伤人命”。

    贾雨村堂前拿腔作调,欲攀新官的某门子冒出,扬扬洒洒说了通“护官符”。贾新官虚心垂听,听罢将他下了大狱。

    复耐着性子等了两日,薛家终于绑送“真凶”投案,贾雨村方发签传原告。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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