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要上位当主角 作者:一袭白衣

    不是常人?若是照季夫人说的来看,季贞应当是爱惨了那个斛夫人的,又为何非要离开这里去凡尘呢?

    “季贞当初为什么那么急着回去?”

    右一十分八卦得道:“据说是与主母吵了一架。”

    “我也这么想的,当初好像听见季贞十分愤怒得喊了一句‘你骗我’!”左一也忽闪着狐狸眼兴奋得说道。

    “闭嘴!”中间突然骂道,右一左一识趣得缩了缩脑袋,闭紧了狐狸嘴巴。

    不凡见状,越是好奇。

    难道当年那段故事不是像季夫人看到的那样,季贞其实并没有爱上斛夫人……?突如其来的猜测让不凡猛地甩了甩头,够了够了,脑补不能当剧情!

    可是这个念头一起,止不住的心思就涌了上来。

    季青梧面色沉着得站在一旁,不凡拽了拽他的手,将他拉到了一边靠在墙壁的书架旁。正想要找找嚣所说的玉玑传记,却感觉到地面一阵摇晃。

    嚣的右一见不凡的紧张样子,道:“别害怕,是宝贝来了。”

    不凡闻言更是紧张起来,生怕这个宝贝是个什么坑爹的玩意,而原作中也确实没有记载这样一个宝贝。

    在这里季青梧拿到的分明是玲珑塔!

    ……七层宝塔从洞外漂浮了进来,塔顶一颗明珠光彩夺目,熠熠生辉。

    不凡看着眼前光芒闪烁的宝贝,默然无语……坑爹,还真是玲珑塔!

    玲珑塔漂浮至木桌之上,嚣中间的脑袋对季青梧说道:“这就是主母让我交给你的东西。”

    “等等!”不凡叫道,“刚才我就见过这个玲珑塔,难道那个是假的?”

    “不是假的。”中间正色道。

    “什么意思?”不凡有种不好的预感。

    “最后的胜者是季青梧,所以玲珑塔会回到这里。”

    不凡脸色一变,“你知道他是季青梧?”

    “嗯。”中间神色很自然,左一右一仍旧是一副嘲讽的样子,其他的脑袋都沉默着不说话,眯着细长的狐狸眼盯视着不凡,“靡死在他的魔气之下,他便是胜者。”

    妈蛋的,很坑爹好吗?

    斛夫人难道知道这两人会是一死一活,早就交代好了嚣选择活下来的那一个?可是,斛夫人将玲珑塔这么一个宝贝送给季青梧……这到底又是为什么?!给靡绝壁比给季青梧靠谱!

    搞不懂这些魔族中人奇葩的脑回路,不凡只得防备得没有去触碰那个玲珑塔,季青梧也挺立在那里,眯着一双泛着红光的眼睛牢牢盯视着玲珑塔顶的明珠。

    “你们不必太过紧张。”嚣的左一说道,“其实玲珑塔也并不会归你们所有,不要想得太多。”

    不凡顿觉危险,他一手拉起季青梧,另一只手飞快得掐起口诀,“破!”低声一吼,空间并未转换过来,不凡又吼了一声,仍旧毫无反应。

    一阵淡淡的荷花香气浮现在空中,一道幽蓝色的漩涡扭曲了空间,铃铛声响起,端庄研美的妇人双手拢在袖子里,精致的眉眼无波无澜,踏破虚空逐渐出现在石室里面。

    嚣俯下身来,九只脑袋全部低垂至腹部以下,身子被上位者的威仪压迫得瑟瑟发抖,“扣见主母。”

    斛夫人细长的丹凤眼瞟过臣服的嚣,视线最终落在表情怔愣迷茫的季青梧脸上,莹白纤长的手指从宽大的袖子里伸了出来,冲着季青梧招了招手,亲切得道:“梧儿,过来。”

    季青梧身子一动,不知不觉得向前挪动了一步,不凡见状,拉住季青梧的手腕,慌张得喊道:“季青梧,不要。”

    季青梧动作僵住,僵硬得扭过头来看向不凡,眼中红光淡去倏尔又聚集了起来,“不、凡……”

    斛夫人轻轻打了个响指,不凡的身子便石化在原地,半点也动弹不得。

    “梧儿,过来。”斛夫人又轻声说道。

    与梦里一模一样的场景让季青梧辨不清真实,他不由自主得迈动脚步,一步步得走向了斛夫人。

    玲珑塔顶珠光闪耀。

    传说,玲珑宝塔可收押妖魔鬼煞,甚至化骨肉为脓血,将肉体凡胎打成一道浑然真气。

    73化身成魔(九)

    季青梧目光涣散,脚步迟缓得像是僵硬的尸体一样一步步得走向斛夫人。

    斛夫人面含微笑,额心一点菱形印记微光闪耀,细长的丹凤眼里波光潋滟,是个男人看了都难免心湖荡漾,“梧儿,好孩子,过来。”

    不凡正欲再唤住季青梧,却见斛夫人眼中厉光一闪,嚣绵软的尾巴从他身后卷了过来,牢牢得将他的嘴巴给捂得严严实实。不凡瞪大了眼睛,看着季青梧走到斛夫人宽大绮丽的裙摆之下,单膝跪地,沉声道:“母亲。”

    斛夫人微微一笑,眼里满是温柔与慈爱,她的身子却并未低下,姿态高傲得道:“起来吧。”

    季青梧站起身来,像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垂首站在斛夫人的右手边,与她一起看着那顶玲珑宝塔,“我等这一天许久了。”斛夫人语气难掩兴奋,她一挥袖子,一朵淡蓝色的莲花从她袖中飞出,登时淡雅的莲花香气充斥了整间屋子,随后又一只玉葫芦飞出,与莲花并排飞至玲珑塔旁漂浮而立。

    “这就是研制‘涅丹’的材料?”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在屋中,不凡惊讶得暗道,黎夙先前不是一直在装死么,怎么会挑在这时候出声?

    斛夫人似是毫不讶异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淡笑道:“黎夙真人果真见识广博。”

    “黎夙?”

    “他是黎夙的转世?”

    “不是吧?我没有嗅到黎夙的气息啊。”

    “黎夙不是早就被那什么华的给打的魂飞魄散了吗?”

    耳边响起嚣的几个八卦脑袋的小声议论,不凡只觉一阵真气从体内涌出,束缚住嘴巴的毛绒尾巴被弹了开来,他借机大口喘了气,忙开口想唤醒季青梧:“哪里,斛夫人能下得血本弄来这涅丹的材料,甚至不惜自降身份与凡人交合诞下真正的人妖魔三族混血,斛夫人才真叫黎夙佩服佩服。”

    卧槽,这是怎么回事?他明明没有想说这个的!不凡暗惊,却听见黎夙在他体内道,“小子别担心,只是暂且借你身体一用。”

    不凡道:“我能说不吗?”谁知道你什么时候还……

    黎夙道:“我方才只是同你打声招呼,并不是在征得你的同意。”

    不凡:“……”

    斛夫人听出了黎夙的嘲讽,反讽道:“黎夙真人谦虚了,当年黎夙真人背叛楼华真人,与同门师兄大战了九天九夜,害得楼华真人真气耗尽,连一道天劫都没躲得过去,最后化作了一缕灰飞消散于尘世。黎夙真人的摧枯拉朽之力才真是叫人叹、为、观、止。”

    不凡明显感觉到体内真气一阵激荡,丹田内似是有种力量要爆发出来,可片刻后又渐渐归于平静,黎夙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斛夫人说笑了。是黎夙遇人不淑。比不得斛夫人看得开,红尘之中,只有斛夫人玩弄他人的份,却轮不到别人来嘲弄斛夫人。”

    这话明显说重了,斛夫人闻言脸色一变,纤长的手指攥紧了袖口,“胡说!我何时玩弄过他人了?我对季贞是一片真情,是季贞他有负于我!”她望向空荡荡的简陋小床,道:“是,我原来是想找个看得还算顺眼的凡人,与他生下这‘涅丹’的药引,助我摆脱这魔性的身体早日成就神仙之躯。可是,自我选定了季贞之后我便不再做如此之想。我原与季贞在这处画卷空间恩恩爱爱,可都怪这孩子,凡尘女子十月怀胎便可瓜熟蒂落,而他――”她看向季青梧眼中满是怨毒的恨意,“这该死的药引,在我腹中呆了足有两年却仍不肯出生,我想过强行催动术法迫产,可却担心药引不成熟,白费了心思。季贞见我迟迟不生产便起了疑心。”

    斛夫人轻咬了朱唇,续道:“当初我谎骗季贞此处是个与外界隔绝的山谷,没有告诉他这是我用术法制造出来的独立幻世,他担忧季家家业每日出谷寻访出路,次次都以失败告终。后来,他怀疑我的身份,又撞见了我因忍耐不住怀胎腹痛而变化成魔的样子,我这才不得已将自己狐妖的身份告诉了他,对腹中孩子的事情隐而不谈。”

    黎夙闻言,讥笑道:“是啊,将自己的孩子看做药引,准备日后随着冰莲、玉葫一同炼化制成‘涅丹’一事怎么能让自己的丈夫知晓。”

    斛夫人眯了眯眼,看向“不凡”的眼中带有警告意味。

    不凡咳了咳,下意识得看向季青梧,却发现季青梧的表情格外的平静。

    季青梧他……

    斛夫人并未多理会黎夙的挑衅,以袖掩唇咳了咳,敛去眸中的杀气,续道:“季贞知道后,就询问我如何出得山谷,他本是性子极为温婉的人,我不忍骗他就将实情告诉了他。他说他府中有事尚且要办,我就应允随他一同出去。谁知道,季贞骗我出了幻世之后,竟然执意留在季府,见也不见我!我那时因怀胎无法凝聚真气,掳他不得,而这孩子又需要吸收父亲的生气才能成长……”

    “是么?”黎夙突然插嘴说道,“难怪季贞的寿命那样短。”

    斛夫人脸色一白,狡辩道:“我不是让那个丫鬟给他续了命么!”

    “三十年阳寿换三十天寿命,真是值当。”黎夙讽刺道。

    斛夫人一怒,一阵阴风刮起,她面色阴沉得道:“黎夙,你莫要激怒于我,玉玑拦我不住!”

    “他还会管我?”黎夙的声音有些涩意,“他不会管我了。”

    不凡见事情要歪,连忙道:“斛夫人你别理他,继续!”这次竟然说出口了。

    斛夫人闻言,皱了皱眉,随即深吸口气,面上又变成无波无澜的寡淡样子,她抚了抚两侧梳理得十分整齐的头发,看向季青梧,道:“梧儿,去吧。”一挥手,玲珑塔顿时熠熠生辉。

    不凡大惊,这季夫人是不准备说下去了?直接开始炼化?!

    季青梧怔然未动,他望着斛夫人微眯的眼睛,一字一字得道:“父、亲。”

    斛夫人一怔,忽而扯起一抹嘲讽的笑,他抚着季青梧的脸,细长的指甲一下下得刮着季青梧的脸,那张脸同当年的季贞足有七成相似,“梧儿,你既然想知道,那我便将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你。好让你知道……”她手下一用力,指甲陷入季青梧的皮肤中,登时渗出血来,“季家的男人有多忘情负义!”

    “本来选在幻世当中便是考虑到此处真气充沛,胎儿在季贞生气的滋养之下也能安然成长,而出了幻世回到季府之后。我每日都活在痛苦之中,身体无法自行吐纳真气,我每晚只得自行对月吐息,勉强保住人形。而胎儿缺了季贞生气的滋养更是闹得我食不安寝。我一直咬牙忍耐,告诉自己季贞真的是有要事在忙,否则不会弃我于不顾。不过,直到我分娩那日,他才肯来见我一面。可恨的是,他竟然要将我千辛万苦生下来的药引当场摔死!”

    这里说的便是靡了吧?不凡暗自思忖。

    斛夫人接着道:“靡从一出生起便带了强大的煞气,我猜想许是季贞的生气不足,导致这孩子难以形成肉身。没有肉身若是带回去及时炼化的话药引效果上佳,我便想用玲珑塔将他炼化了。谁想到,季贞不凑巧看到了这一幕,我就只能带了靡远远得离开。”斛夫人的表情冷艳高傲,“他不愿见我,我不见就是。他害得我这样辛苦,我也与他一笔勾销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不凡越听越来火,这女人,真不愧是魔修,简直是变态到了极点。季贞担心她生下来的孩子是个妖魔,想要以绝后患这作为一个季家家主来说无可厚非,虽然作为一个父亲着实残忍了一些。可是,斛夫人身为一个母亲,又忍受了那么多怀孕时的痛苦,竟然能够说炼化就炼化?!

    比起斛夫人的片面之词,他更认为季贞做的这一切是有什么苦衷!

    “那为什么等到了现在,选择了季青梧?”不凡咬牙问道。

    “因为当时,我遇见了从沉香湖底挣脱出封印的玉玑。他最是了解‘涅丹’了不是吗?”

    丹田内又是一阵真气翻滚,不凡刚稳住真气,就听黎夙声音颤抖得说道:“他……他服过‘涅丹’了?”

    “没有,你当年既然没有将多即内丹交给他,他找不找得到‘涅丹’又有什么关系呢?”斛夫人说罢,见黎夙没有出声,便续道:“玉玑说,‘涅丹’的药引须得有肉体才行,不然送至这玲珑塔里炼化之后魂魄凝聚不住。我本想回去找季青梧的,可是,这时,我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事情。”朱红色的唇挑起,斛夫人笑容残忍得道:“你说,看着他们两兄弟互相残杀,是不是件很开心的事情?”她抚摸着季青梧染了血的脸庞,道:“杀了你的亲哥哥,你有没有一种快感?梧儿,看你身体颤抖,是不是特别兴奋?你体内毕竟留着魔的血脉啊……”

    不凡攥紧了拳头,死咬着牙,奋力压抑着奔袭而来的愤怒。

    斛夫人明知季青梧无论是在季家还是九华培养出来的都是那样严谨明理恪守规矩的性格,却仍是让季青梧背叛礼教,若是等他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杀了自己的亲兄弟的话……指甲深深得陷进手掌里,不凡深呼吸,不断告诉自己,不能冲动不能冲动……

    斛夫人仍旧在说着自己那以人为有趣的残忍游戏,“当年的事情我都我告诉了靡,并且告诉他季贞有多好,创造了一个慈父的形象,而这样好的季贞只会给季青梧一个人看。在靡面前的,季贞不过是一个残忍杀害他的凶手而已。靡自然恨极了季青梧,我又骗他,他可以夺了季青梧的舍,从此,他就可以是季青梧。于是,他信了,他去找玉玑,求玉玑赐给他血藤,让他能够像个正常人一样修炼;他跑到满是魔兽的树林,满身是血得回来,开心得告诉我他打败了所有妖兽,我却说,季青梧实现了季贞的梦想,他收服了季贞手下一家最难缠的商铺。于是,靡就更加百倍努力的修炼,你们大概不知道,血藤和魑魅虫相似,在给予被施术者力量的同时是会有反噬的,靡他越勤奋啊,灵魂消散得就越快。”

    玲珑塔忽然剧烈震动了几下,斛夫人见状,眉头一皱,一挥手,躁动的玲珑塔又平静下来,顶端玉珠微光闪烁。

    室内一片安静,忽而黎夙的笑声响了起来,“都说最毒妇人心,今日听了斛夫人的话,黎夙真是大开眼界。不过,你就不怕靡的魂魄消失,你的‘涅丹’研制失败?”

    “他本来就是废物一个。没了肉身,于我半处作用也没有,我真正在意的一直都是季青梧。”她望向季青梧,眼神却不带任何温度像是在看一件器物,“我其实也担心他有朝一日真的被靡杀了,我的药引也就没了。我就编造了一个季贞的遗言,送他去九华。我还对靡说,要季青梧的境界至少提升到了出窍期才能去夺舍,结果……”斛夫人掩唇一笑,“那个小傻子,还真信了。”

    卧槽!

    不凡暗骂道,两个儿子都被当做是道具,斛夫人简直是丧心病狂!

    74化身成魔(十)

    近来每晚八点钟以后,火星就从东南方的地平线升起。它比附近天空中的任何一个星星都亮,不论你在哪里,都很容易找到它。北国的落叶,渲染出一派多么悲壮的气氛!落叶染作金黄色,或者竟是朱红绀赭罢。最初坠落的,也许只是那么一片两片,像一只两只断魂的金蝴蝶。但接着,便有哗哗的金红的阵雨了。接着,便在树下铺出一片金红的地毯。

    而在这地毯之上,铁铸也似的,竖着光秃秃的疏落的树干和枝桠,直刺着高远的蓝天和淡云。“那你就不担心季青梧境界提升得太快,你根本就降不住他吗?”不凡压抑着怒气,咬牙问道。

    斛夫人尚未立刻做答,对着玲珑塔一弹指,冰莲与玉葫各自化作一蓝一白两道清气钻入玲珑塔内,宝塔顶端的玉珠光芒更盛,“他应该跟你说过,他曾经梦到过我吧?”

    不凡抿着唇点了点头,道:“是。”

    斛夫人又将手拢在了袖子中,妆容精致,闭目敛神道:“那便是了。我在梦中暗示他我的存在,又以靡来激发他的心魔。玄蜂内丹入体,若不是经过长年累月的逐渐吸收的话,本就能作为一道魔气盘旋于他体内,供心魔食用。即便你用多即的真气融化了这些魔气,也难免会有滞留。”斛夫人顿了顿,垂眸看向季青梧,复道:“道修最讲究的便是潜移默化,他不过才二十一岁便到了出窍期,心魔的势力必然庞大。而这心魔其实……”她抿唇一笑,颊边两点笑涡若隐若现,模样极美,“是我种下的。”

    不凡:“……”难以忍受斛夫人如此放肆的嘲讽季青梧,不凡体内真气暴涨,瞬间冲破了斛夫人的定身咒,手中如虹出鞘,细软长剑银光一闪,真气化作三条白龙从剑光中钻出,斛夫人见状,眸色由黑转红,一道身影瞬间闪至剑气跟前,九条毛绒大尾凭空一挥,将白龙真气打散开来。

    不凡又掐了手诀,借以如虹为引,对地一扫,一道飓风平地而起,呼啸着扑向护主的嚣。嚣见状,中间脑袋喷出一口乌黑的浊气,左右各三只脑袋纷纷对准不凡吐出不同属性的攻击,风火雷电土,各色光芒闪烁不已。不凡竖起如虹,以剑气相抗,体内真气源源不断得涌了上来,不凡咬牙,脚下踩了法阵,突然暴起一声低喝,以足下为中心,重重真气向四周席卷开来,嚣被这汹涌的气海一震,惊得九只脑袋连忙一齐住嘴,正欲闪躲,却见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不凡的如虹已逼至眼前。

    九只脑袋顿时瞪大了眼睛,正以为这一剑就要将他们贯穿之时,不凡却突然收起了如虹,左手飞快得掐诀,极密极细的绿色网帘将嚣罩在其中。

    一个尾巴试图突破网帘,只轻轻得试探性一扫,可辅一触碰到光幕时,尾巴上便穿来一股钻心刺痛的感觉,吓得嚣九只脑袋同时爆发出痛呼声,慌慌忙忙得收起了尾巴,瞪着细长的狐狸眼凶狠得瞪视着不凡。

    斛夫人冷淡得道:“你倒有些本事。”

    “哪里。”不凡捏紧如虹,道:“比不得斛夫人有手段又狠得下心肠。”

    斛夫人恍若未闻,嗤笑道:“先考虑你自己吧。”

    不凡心知他说的是埋在他身体内的定时炸弹黎夙,浑不在意得道:“成仙有什么好处呢?你用这种方式摆脱魔族的体质,用涅丹强行改造真气,即使成了仙也不会被上界重视吧?”

    斛夫人望向不凡,不凡只觉方才那一会儿功夫,只有这次斛夫人才是真真正正得拿睁眼看他了,“成仙的好处?笑话,你连成仙的好处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修仙呢?”斛夫人嘴角微微勾起,嘲讽得道:“成仙自是可以长生不老,容颜常驻。又不用躲在暗处,与那些肮脏下贱的魔族妖类共处一处,真是恶心。”

    不凡闻言,反讽道:“原来斛夫人对自己的本身就极其厌恶。”

    斛夫人整理了下鬓角,沉默不语。

    不凡复又道:“可是斛夫人如此美貌,怎么还需要成仙来保住美貌?”

    未等斛夫人回答,黎夙的声音便响起,“斛夫人的美貌需要处女的心头血来维持,不然你以为凭借魔族腐败的身躯如何能保得这样的青春美貌。”

    不凡闻言,顿做恍然大悟状,夸张得喊道:“对了,我差点儿忘了,斛夫人大抵已经是上千岁的老妖婆了!”

    “住嘴!”斛夫人怒道,一扇袖子,一道锋利魔气倏忽打至不凡身上,不凡抓住机会,侧身擦着魔气而过,后又一矮身子,单手一拍地面,一道土壁自斛夫人面前喷涌而起,不凡脚下一用力,乘风而上,像是离弦的箭一般冲向季青梧。

    “走。”他拉住季青梧扯身后退,可刚一拉住季青梧的手,一阵冰凉的触感自手心传出,季青梧浑身似是在颤抖,他惊愕得看向季青梧,“你……”眼下顾不得季青梧的反应,不凡只得将他的不对劲暂且搁下,拉了他的手拼命往洞外跑。

    “没用的。”斛夫人凉凉的声音响起,尘土飞扬间,斛夫人姣好的面容露了出来,这张不知道喂养了多少处女心头血的脸像是二八年华的少女一样白皙美艳,“梧儿他不会跟你走的。”

    不凡身子一顿,果然感觉到身后的季青梧变得像是一座大山一样沉重。

    他看向季青梧,蠕动着嘴唇,道:“季青梧……”

    季青梧轻轻挣开不凡的手,瞳孔中红芒微敛,面无表情得走向了斛夫人。

    不凡沉默得看着眼前的场景,攥紧了如虹的剑柄。

    难道他之前猜错了?

    斛夫人抬起手纤白的手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闭目道:“梧儿,去吧。”

    季青梧点了点头,转身走向玲珑宝塔。

    “不……”不凡瞪大了眼睛,“季青梧,不要……”他脚步前倾,正要发力冲上前拦住季青梧,只见季青梧微微侧过脸来,似是望了他一眼便又转身走向玲珑塔。

    季青梧走至玲珑塔前,低声念咒,脚底一圈圈蓝光泛起,斛夫人似是察觉到不对劲,睁开眼睛,细长的柳眉拧了起来,“梧儿,你在做什么?”

    季青梧未做回答,手指动作飞快,一连串的手诀伴着复杂难懂的口诀掐了出来,瞬间,玲珑宝塔光芒闪烁。

    “孽子!”斛夫人表情尖声厉叫道,随着她的喊声,一篮一白两道光影从玲珑塔中射了出来,跃至季青梧手中,季青梧两手平摊,一左一右手心各握了冰莲与玉葫。

    “冰莲,玉龙山山巅,九百年一开花。”季青梧低沉得道,眼中敛成一道小球的红芒大盛,手中的冰莲瞬间化作千丝万缕的蓝芒从他左手手心滑落。

    “住手!”斛夫人见他毁了冰莲,惊怒得目眦欲裂,红唇翻滚,吐出滚滚黑雾,黑雾化作道道利箭袭向季青梧。

    季青梧面不改色毫不闪躲,黑色利箭到季青梧眼前三寸位置后便凝滞不前,尽数被季青梧的真气拦了下来。

    “玉葫。万年冷玉雕琢而成。”砰的一声,随着季青梧说完这一句,他右手用力一捏,玉葫化作碎片在他手心碎裂开来。

    “还有……”

    斛夫人见她毁了自己炼制“涅丹”的材料,怒气不可遏制,冷笑着道:“你也想毁了自己?”

    季青梧摇了摇头,道:“不是。”他掐了手诀,一道黑影从玲珑塔内射出。

    黑影落至地面后变成一个人影,那人黑衣黑袍,面色惨白如纸,双唇似血,只是,身影淡薄得就似一个虚影一般。

    “你不太好。”季青梧推掌贴于靡的背后,打入一道真气,不凡瞪大了眼看着那道黑色的真气打入靡的体内后,靡的身影变得清晰起来。

    我擦,又见神转折,“季青梧,这是怎么回事?”

    季青梧对着不凡微微一笑,宠溺得道:“待会儿再与你细说。”说罢继续给靡输着真气。

    还不习惯这样的相处方式,靡别过脸去,咬了牙看向斛夫人。

    “母上。”

    斛夫人面色已恢复如常,冷淡得道:“靡儿。”

    靡深吸一口气,道:“母上还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斛夫人身子一僵,忽然噗嗤一声,笑道:“你想听我说什么?方才说的那一切都是骗你们的?”

    靡的身影变得忽隐忽现,沉吟道:“既然如此……母上,我倒有话要同你说。”

    斛夫人睨了一眼魂魄飘散不定的靡,道:“看在你快要魂飞魄散的份上,说罢。”

    靡闻言,眼神复杂得道:“季贞还有一缕残魂在我体内。”

    斛夫人骤然变了脸色,慌忙道:“你说什么?”

    靡沉默了一会儿,复道:“当年……你说他要借天池之水化掉我的肉身,其实是为了驱散我体内的魔气。而且,这代价是要用他的魂魄来清洗我的魂魄。方才他在玲珑塔里,将当年的事情都告诉了我。”

    “那他……”斛夫人期盼又担忧得道:“说我什么?”

    “他说……”靡苦笑道,与季青梧浑然相似的脸上,全然没了之前的狂傲,“他当初一味的逃避才落得如今的下场。当年,他执意躲你是因为看到了你服食人血的样子,他说他并不介意你是人是妖还是魔,他本想与你白首到老,因为你在他心中永远是完美无瑕。可是他却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阴险狠毒的女人。”

    “阴险狠毒?”斛夫人咀嚼着这四个字,忽而冷笑道,“说得好,说的正是我!”

    “所以他逃避着现实,不愿去接触这样的你,保留着你在他心中最美好的形象。可是,他说他后悔了。”

    “后悔?”斛夫人怔怔得道。

    “他后悔当初没有将你拉出泥潭,后悔自己像个懦夫一样逃避现实,后悔因为自己的软弱而导致他的……”靡一顿,动了动唇,一咬牙这才复又续道:“他的……孩子遭受了那样的痛苦。”

    “拉出泥潭?可笑,他要怎样将我拉出泥潭?”

    “斛儿,我永远陪在你身边,好不好?”一个虚晃的身影从靡的魂魄中剥离出来,一个身穿蓝色儒衫的男子跃至斛夫人的面前,伸手抚摸着斛夫人的脸,笑着问道:“可还来得及?不管你是何模样,我都陪着你。”

    斛夫人看着眼前的人神情恍惚,伸手拉住季贞的手,怔然不已,道:“季贞?”

    季贞点了点头,将斛夫人揽在怀里,“斛儿……”

    已经被神转折惊呆了的不凡已经没有余力去反应眼前的场景,季青梧走到不凡身边,拉了他的手,道:“吓坏了?”

    不凡僵硬得摇了摇头,道:“不是,是太狗血了好吗?!”

    季青梧闻言,浅浅一笑,“我也是才知道靡的魂魄里竟然有父亲的残魂。”

    “你什么时候清醒的?”想起重点,不凡拽起季青梧的衣领,问道。

    季青梧道:“在你说你《菊花真经》真气上涌的时候。”

    不凡:“……”妈蛋,别提了,很丢人好吗?!

    就在不凡懊恼不已的时候,靡的身影忽然一晃,迅速前移,不凡与季青梧同时惊讶得看去,却见季贞的残魂化作了一缕黑烟被斛夫人吞进了腹中!

    不凡惊叫道:“你吃了季贞?!”

    斛夫人舔了舔越发红润的双唇,淡淡得道:“嗯。”

    卧槽!这女人!简直没救了!

    75化身成魔(十一)

    季青梧见这一击只擦边而过便迅速撤回真气,跃至不凡身侧,以手为媒介,织起防御结界,道:“如果父亲知道你是这么待他的又会如何?”

    斛夫人忽然住了嘴,她想起方才吞噬季贞时,季贞那种绝望而又悲伤的表情,心里一痛,后又拧了眉,狡辩道:“他已经活不下去了,与其作为魂体遭受这世间的折磨不如与我合为一体。他不是想永远陪在我身边吗?那这样便是最好!”

    处在后方的不凡将方才季青梧的攻击都收入眼底,心知季青梧在袭向斛夫人的时候留了一手,不然那一击绝不会只将斛夫人的发髻打散,季青梧他……还是下不去手的吧。

    不凡拉了拉季青梧的衣摆,道:“他根本就算不得你什么娘。”没有一家的母亲会对孩子这样。

    季青梧望着斛夫人,苦笑着摇了摇头,“梦魇太深,心中总是难以做出决定。”

    不凡猜他说的大抵是指斛夫人给他种下心魔的事情,便也只能叹了口气,拎起如虹走到斛夫人面前,道:“我与你一战!”

    “有何要战的呢?”斛夫人挽起散落在肩上的青丝,姿态慵懒得道:“你们如何也斗不过我的,即便是拥有当年实力的黎夙附上你的身体,你们也赢不了我。罢了……”斛夫人叹息一声,手在耳边一拢,青丝便又整整齐齐得盘了起来,“虽然毁了我的冰莲与玉葫,但也不打紧。我便将你们关在这处幻世里,等着冰莲开花,冷玉凝形即可。”

    不凡冷笑道:“话不要说得太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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