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策 作者:弗离
第 112 章
盛亦心下一惊，急忙问道：“是换太子的事？”
“太子妃知道？”苾珠直起身，擦了擦泪，道：“是的，当年皇后娘娘与贤妃娘娘同一天生产，但是皇后娘娘诞下的却是一名死婴，皇后娘娘怕皇上知道此事后，她在宫中的地位就更加难保了，所以才……奴婢听说，皇后娘娘怕贤妃娘娘若是诞下龙子被立为皇后，之前就一直派人在贤妃娘娘的安胎药中放催生药，只是没有想到，贤妃娘娘果然在那一天生产了。”
“当时皇后娘娘只在伤心中，宫中却突然传来消息说，贤妃娘娘突然腹痛，像是要早产的迹象，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位男子说这是一个好机会，倘若贤妃娘娘生的是男婴，就算不是男婴，也可将之换来。这样即可保住皇后在宫中的位置，还可让皇上治了贤妃的罪，简直是一石二鸟之计。”
“男子？是太监？”
苾珠想了想，道：“不，是一名男子，绝对不是太监，奴婢还听他们说什么山庄，什么裕王爷的。但是那名男子只在皇后临盆那日出现了一次，之后奴婢便再也没有见过，也再无机会再见。”
裕龙山庄？盛亦心中一惊，难道裕龙山庄跟这名皇后也有关系？“那后来呢？”
“那男子建议皇后用死婴去换了贤妃娘娘的活婴，可皇后娘娘却是怎么也舍不得。不论那男子怎么劝，皇后娘娘都抱着死婴不肯放手。就在那时，皇后平日所养的一只猫跑了进来，那男子就活生生的将猫去了皮，让奴婢用它去换了贤妃所生的孩子。”
“皇妃生子，那么重要的事情，岂容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换下贤妃的孩子？”盛亦虽知这是事实，可如今听其过程，仍是觉得不可置信。
“太子妃有所不知，贤妃的宫中有皇后身边的人，替贤妃接生的产婆也是皇后事先安排了的，为得就是对贤妃娘娘下手。可奴婢刚刚换下小太子，一回到残月阁就听说产婆还没有机会下手，皇上就回来了，皇上得知贤妃生下妖孽，龙颜大怒，将当时留在贤妃宫中的人全都斩了。”苾珠颤颤巍巍的说道，好像那件事仍是发生在眼前。
“皇后娘娘见到奴婢抱来的男婴，欢喜得不得了，因而忘却了失子之痛。那名男子就趁那时将皇后娘娘所生的死婴交给了奴婢，让奴婢找个地方将他处理了。可走到了半路，奴婢突然听见婴儿啼哭的声音，方才发现，那名死婴居然活了过来。”
“死了那么长时间的婴儿怎么可能复活，你编谎话也该编的像样一点。”
“太子妃，您要相信奴婢，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是个已经死了二十几年的人了，好不容易遇见太子妃能替奴婢赎罪，奴婢为何还要编谎话骗您呢？”苾珠哭泣道，随后一顿，继续道，“太子妃若是不相信奴婢的话，奴婢还有证人。小皇子复活，奴婢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遇见了奴婢的一个老乡，是御膳房的王师傅，他见奴婢行事慌张，便问奴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奴婢原不想将他拉下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但就在那时，小皇子又哭了起来，奴婢见瞒不住，只能将事情原委告知于他。他为奴婢出谋，说唯今之计只有他将小皇子带出宫去，找户人家抚养他长大，可奴婢万万不可再拖累他，于是谢辞了。后来奴婢实在没了法，只能将小皇子再送回残月阁，却不料皇上正在残月阁看娘娘。难煞之际，恰又遇到那名男子，奴婢知道他是宫外之人，又与皇后娘娘有关系，于是将小皇子交到了他手中。”苾珠抽泣道，“所有知道那件事的人都死的死，疯的疯，奴婢也猜测皇后娘娘不会再留奴婢，奴婢有罪，不敢苟活，所以才跳了井。太子妃，请您一定要相信奴婢的话，奴婢绝对没有骗你。”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当初为何还要助纣为虐，如今为何迟迟不去投胎？”
苾珠又是一阵哭泣，“奴婢是下人，主子要奴婢们做什么，奴婢哪敢反抗？可是奴婢还有点良知，奴婢对不住贤妃娘娘！奴婢刚进宫那会儿，什么都不懂，总是被太监们欺负，干不好活他们就不给饭吃。后来是贤妃娘娘救了奴婢，她对奴婢有一饭之恩，奴婢岂敢忘怀？这二十几年来，奴婢日日让自己遭受日光之苦，期望以此能减轻自己身上的罪孽。”
盛亦看着离自己约摸一丈远的苾珠，突然觉得她也没有之前那么可怕了，轻声道：“贤妃娘娘所受之罪，会有人替她讨回公道，到时你所犯下的罪孽自然就减轻了。如今你迟迟不肯去，已经违反了天道，你也该为自个儿想想，早日下去投胎。”
苾珠缓缓转过身，此时再现的又是盛亦初见她时的清秀面容。“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想着盛亦磕了三个响头，道：“贤妃娘娘今生给奴婢的恩情，奴婢是还不尽了，但愿来生能够做牛做马，偿还今生所欠下的债，奴婢也是时候去下面祈求贤妃娘娘的原谅了。”说完，四面绿光四现，苾珠面容安详渐渐的消失在绿光之中。
盛亦发现自己的身子渐渐放松，才意识到原先的那股定力早已经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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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亦看着面前春风得意、满面笑容的齐君巳，不解道：“你不是说不愿来太子府的么，怎么这会子竟想起过来了？”
齐君巳笑道：“前几天听说你生病了，就过来瞧瞧你，怎么样了，看你现在这样子，应该已经无碍了吧？”
“没事了，那天多吃了些，肚子不舒服，不是什么要紧事？”
“哎，你这人哪，怎么说呢，那可是父皇五十五岁的寿宴，你居然吃到拉肚子，传出去倒是个好笑的笑话，哈哈哈……”
盛亦斜睨了他一眼，佯装不乐道：“是我褔薄不成吗，我一介民女享受不起你们天家之宴。”
“哎哎哎，我可没那意思，你别扭曲了，要是让四哥知道，一准要我好看。”齐君巳笑嘻嘻道，“对了，四哥呢，怎么不见他人？”
“大概是在书房看公文，怎么了，找他有事？”
齐君斐将凳子一拖，随意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懒洋洋道：“随口问问，我找他能有什么事？对了，四哥有没有跟你说过那日送各国使者时的事啊？”
盛亦摇摇头，不过看齐君巳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哈哈哈……你不知道，那个瑙灿国的野人有多狼狈。”齐君巳边说，边已笑趴在桌上，“当日父皇看他鼻青脸肿的，问他怎么回事。那可怜虫只是可怜巴巴的说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一跤，哈哈，你没看到他当时那副狼狈样，真真是笑死人了。哈哈……”
“鼻青脸肿？”盛亦好奇道，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惊道：“你不会真的是……”
“对啊，不是你教我的吗，用个麻袋一套，打得他找不到北，让他亲妈也不认识他。”
天哪，盛亦只觉得自己眼前全是黑线，“我那是在跟你开玩笑，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做了。崔夜朗是以使者身份来大宇的，你如此一来，岂不是破坏了两国之间的友谊？更何况他还是位王子，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子，你这样做，皇后会饶了你吗？”
齐君斐不以为然，“虽然那野人被打时套了麻袋，但估计他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事只有我做得出来，可是那么丢脸的事，他怎么会自己抖出去呢，是不是？他可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好汉做事好汉当，打他的人是我，他要报仇找我就是，弄得着搞得两国关系崩坏么？不过三哥已经教训过我了，让我安生在自己府里呆了几日，要不然我早就来看你了。”
盛亦轻笑道：“父皇明察秋毫，准已经看出来这事是你干的，真是为难了那位崔夜朗王子了。”
“那是自然，你对这个野人不熟，不知道他平时有多嚣张，才来几日就搞得这里乌烟瘴气的。又好色又好酒，派去伺候他的那几个宫女都被他玷污了……”齐君巳愤愤道，“你说，这还是在我们大宇的土地上，大宇的皇宫中，他就这么猖狂，那他在自己的国土上岂不要成祸害了？不过在瑙灿国，他要祸害就祸害去，最好把他自己的国家都给祸害去了，但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嘴脸。父皇其实什么事都知道，他既然没说我不对，那就是默许的。崔夜朗那种人，就是需要治一治！”
盛亦笑笑，抬头看见齐君斐正站在门口，一愣，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进来吧。”
“刚刚来，你们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齐君斐走进屋子，在盛亦边上坐下，看着正一脸笑意的齐君巳。
“呵呵，没什么，说着玩呢。对了，四哥，你这个丈夫做得可不合格呀，四嫂病了你怎么就把她一人撂下，自顾自的做事去呀？你们大婚才多长时间呀，这丢下四嫂之事你干了多少回了？这个习惯不好，得改改，是不是呀，四嫂？”齐君巳调侃道。
齐君斐嘴角噙着丝笑看了盛亦一眼，盛亦面一红，回头瞪了他了他一眼，示意他转过头去。
“哎呦，受不住，受不住啦，看来我这个闲人还是识趣点，快快避开的好。”齐君巳站起身笑道，“我走了，不打扰二位了。”说完摆摆手转身出屋。
盛亦看着齐君巳的背影，突然感觉他与齐君斐虽然不像与齐君寅那么要好，但总归还是有些兄弟情义的。他们之间真的不能单纯的说谁好谁坏，或许真像齐君斐所说，只是立场不同而已，想到他们总有一天要拼个你死我活，心中就有些不忍，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偏要走到那一步呢？
“在想什么呢？”齐君斐的声音打断了盛亦的思绪。
“在想你与六爷若是能一直这样那该多好。”
“你别多想。”
盛亦回过头，为齐君斐倒了一杯茶，道：“前些日子你说想喝渚香茶楼的花茶，呶，刚泡的，尝尝。”
齐君斐浅尝了一口，皱了皱眉，道：“都凉了，还刚泡的？整我也不带这样的。”
盛亦得意地笑起来，“对了，那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苾珠所说的那位御膳房的王师傅是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位王仁发王师傅？”
“目前来看，应该就是他了。据你所说，苾珠与那位王师傅是老乡，我去秘档室查过，那里陈列着宫中所有下人的档案，发现王仁发确实与苾珠是同一个地方的，而王仁发出宫日期恰恰就是苾珠死后三天。”
盛亦欣喜道：“这么说王师傅现在就是关键人物了，他若是肯出证，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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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亦心下一惊，急忙问道：“是换太子的事？”
“太子妃知道？”苾珠直起身，擦了擦泪，道：“是的，当年皇后娘娘与贤妃娘娘同一天生产，但是皇后娘娘诞下的却是一名死婴，皇后娘娘怕皇上知道此事后，她在宫中的地位就更加难保了，所以才……奴婢听说，皇后娘娘怕贤妃娘娘若是诞下龙子被立为皇后，之前就一直派人在贤妃娘娘的安胎药中放催生药，只是没有想到，贤妃娘娘果然在那一天生产了。”
“当时皇后娘娘只在伤心中，宫中却突然传来消息说，贤妃娘娘突然腹痛，像是要早产的迹象，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位男子说这是一个好机会，倘若贤妃娘娘生的是男婴，就算不是男婴，也可将之换来。这样即可保住皇后在宫中的位置，还可让皇上治了贤妃的罪，简直是一石二鸟之计。”
“男子？是太监？”
苾珠想了想，道：“不，是一名男子，绝对不是太监，奴婢还听他们说什么山庄，什么裕王爷的。但是那名男子只在皇后临盆那日出现了一次，之后奴婢便再也没有见过，也再无机会再见。”
裕龙山庄？盛亦心中一惊，难道裕龙山庄跟这名皇后也有关系？“那后来呢？”
“那男子建议皇后用死婴去换了贤妃娘娘的活婴，可皇后娘娘却是怎么也舍不得。不论那男子怎么劝，皇后娘娘都抱着死婴不肯放手。就在那时，皇后平日所养的一只猫跑了进来，那男子就活生生的将猫去了皮，让奴婢用它去换了贤妃所生的孩子。”
“皇妃生子，那么重要的事情，岂容你一个小小的宫女就那么轻而易举的换下贤妃的孩子？”盛亦虽知这是事实，可如今听其过程，仍是觉得不可置信。
“太子妃有所不知，贤妃的宫中有皇后身边的人，替贤妃接生的产婆也是皇后事先安排了的，为得就是对贤妃娘娘下手。可奴婢刚刚换下小太子，一回到残月阁就听说产婆还没有机会下手，皇上就回来了，皇上得知贤妃生下妖孽，龙颜大怒，将当时留在贤妃宫中的人全都斩了。”苾珠颤颤巍巍的说道，好像那件事仍是发生在眼前。
“皇后娘娘见到奴婢抱来的男婴，欢喜得不得了，因而忘却了失子之痛。那名男子就趁那时将皇后娘娘所生的死婴交给了奴婢，让奴婢找个地方将他处理了。可走到了半路，奴婢突然听见婴儿啼哭的声音，方才发现，那名死婴居然活了过来。”
“死了那么长时间的婴儿怎么可能复活，你编谎话也该编的像样一点。”
“太子妃，您要相信奴婢，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奴婢是个已经死了二十几年的人了，好不容易遇见太子妃能替奴婢赎罪，奴婢为何还要编谎话骗您呢？”苾珠哭泣道，随后一顿，继续道，“太子妃若是不相信奴婢的话，奴婢还有证人。小皇子复活，奴婢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遇见了奴婢的一个老乡，是御膳房的王师傅，他见奴婢行事慌张，便问奴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奴婢原不想将他拉下水，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但就在那时，小皇子又哭了起来，奴婢见瞒不住，只能将事情原委告知于他。他为奴婢出谋，说唯今之计只有他将小皇子带出宫去，找户人家抚养他长大，可奴婢万万不可再拖累他，于是谢辞了。后来奴婢实在没了法，只能将小皇子再送回残月阁，却不料皇上正在残月阁看娘娘。难煞之际，恰又遇到那名男子，奴婢知道他是宫外之人，又与皇后娘娘有关系，于是将小皇子交到了他手中。”苾珠抽泣道，“所有知道那件事的人都死的死，疯的疯，奴婢也猜测皇后娘娘不会再留奴婢，奴婢有罪，不敢苟活，所以才跳了井。太子妃，请您一定要相信奴婢的话，奴婢绝对没有骗你。”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你当初为何还要助纣为虐，如今为何迟迟不去投胎？”
苾珠又是一阵哭泣，“奴婢是下人，主子要奴婢们做什么，奴婢哪敢反抗？可是奴婢还有点良知，奴婢对不住贤妃娘娘！奴婢刚进宫那会儿，什么都不懂，总是被太监们欺负，干不好活他们就不给饭吃。后来是贤妃娘娘救了奴婢，她对奴婢有一饭之恩，奴婢岂敢忘怀？这二十几年来，奴婢日日让自己遭受日光之苦，期望以此能减轻自己身上的罪孽。”
盛亦看着离自己约摸一丈远的苾珠，突然觉得她也没有之前那么可怕了，轻声道：“贤妃娘娘所受之罪，会有人替她讨回公道，到时你所犯下的罪孽自然就减轻了。如今你迟迟不肯去，已经违反了天道，你也该为自个儿想想，早日下去投胎。”
苾珠缓缓转过身，此时再现的又是盛亦初见她时的清秀面容。“啪”的一声跪在了地上，想着盛亦磕了三个响头，道：“贤妃娘娘今生给奴婢的恩情，奴婢是还不尽了，但愿来生能够做牛做马，偿还今生所欠下的债，奴婢也是时候去下面祈求贤妃娘娘的原谅了。”说完，四面绿光四现，苾珠面容安详渐渐的消失在绿光之中。
盛亦发现自己的身子渐渐放松，才意识到原先的那股定力早已经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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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亦看着面前春风得意、满面笑容的齐君巳，不解道：“你不是说不愿来太子府的么，怎么这会子竟想起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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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了，那天多吃了些，肚子不舒服，不是什么要紧事？”
“哎，你这人哪，怎么说呢，那可是父皇五十五岁的寿宴，你居然吃到拉肚子，传出去倒是个好笑的笑话，哈哈哈……”
盛亦斜睨了他一眼，佯装不乐道：“是我褔薄不成吗，我一介民女享受不起你们天家之宴。”
“哎哎哎，我可没那意思，你别扭曲了，要是让四哥知道，一准要我好看。”齐君巳笑嘻嘻道，“对了，四哥呢，怎么不见他人？”
“大概是在书房看公文，怎么了，找他有事？”
齐君斐将凳子一拖，随意地坐了下来，给自己倒上一杯茶，懒洋洋道：“随口问问，我找他能有什么事？对了，四哥有没有跟你说过那日送各国使者时的事啊？”
盛亦摇摇头，不过看齐君巳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哈哈哈……你不知道，那个瑙灿国的野人有多狼狈。”齐君巳边说，边已笑趴在桌上，“当日父皇看他鼻青脸肿的，问他怎么回事。那可怜虫只是可怜巴巴的说自己从楼梯上摔了一跤，哈哈，你没看到他当时那副狼狈样，真真是笑死人了。哈哈……”
“鼻青脸肿？”盛亦好奇道，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惊道：“你不会真的是……”
“对啊，不是你教我的吗，用个麻袋一套，打得他找不到北，让他亲妈也不认识他。”
天哪，盛亦只觉得自己眼前全是黑线，“我那是在跟你开玩笑，没想到你真的这么做了。崔夜朗是以使者身份来大宇的，你如此一来，岂不是破坏了两国之间的友谊？更何况他还是位王子，是当今皇后的亲侄子，你这样做，皇后会饶了你吗？”
齐君斐不以为然，“虽然那野人被打时套了麻袋，但估计他用脚趾头想想也知道这事只有我做得出来，可是那么丢脸的事，他怎么会自己抖出去呢，是不是？他可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好汉做事好汉当，打他的人是我，他要报仇找我就是，弄得着搞得两国关系崩坏么？不过三哥已经教训过我了，让我安生在自己府里呆了几日，要不然我早就来看你了。”
盛亦轻笑道：“父皇明察秋毫，准已经看出来这事是你干的，真是为难了那位崔夜朗王子了。”
“那是自然，你对这个野人不熟，不知道他平时有多嚣张，才来几日就搞得这里乌烟瘴气的。又好色又好酒，派去伺候他的那几个宫女都被他玷污了……”齐君巳愤愤道，“你说，这还是在我们大宇的土地上，大宇的皇宫中，他就这么猖狂，那他在自己的国土上岂不要成祸害了？不过在瑙灿国，他要祸害就祸害去，最好把他自己的国家都给祸害去了，但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嘴脸。父皇其实什么事都知道，他既然没说我不对，那就是默许的。崔夜朗那种人，就是需要治一治！”
盛亦笑笑，抬头看见齐君斐正站在门口，一愣，道：“你什么时候来的，进来吧。”
“刚刚来，你们说什么呢，笑得这么开心？”齐君斐走进屋子，在盛亦边上坐下，看着正一脸笑意的齐君巳。
“呵呵，没什么，说着玩呢。对了，四哥，你这个丈夫做得可不合格呀，四嫂病了你怎么就把她一人撂下，自顾自的做事去呀？你们大婚才多长时间呀，这丢下四嫂之事你干了多少回了？这个习惯不好，得改改，是不是呀，四嫂？”齐君巳调侃道。
齐君斐嘴角噙着丝笑看了盛亦一眼，盛亦面一红，回头瞪了他了他一眼，示意他转过头去。
“哎呦，受不住，受不住啦，看来我这个闲人还是识趣点，快快避开的好。”齐君巳站起身笑道，“我走了，不打扰二位了。”说完摆摆手转身出屋。
盛亦看着齐君巳的背影，突然感觉他与齐君斐虽然不像与齐君寅那么要好，但总归还是有些兄弟情义的。他们之间真的不能单纯的说谁好谁坏，或许真像齐君斐所说，只是立场不同而已，想到他们总有一天要拼个你死我活，心中就有些不忍，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偏要走到那一步呢？
“在想什么呢？”齐君斐的声音打断了盛亦的思绪。
“在想你与六爷若是能一直这样那该多好。”
“你别多想。”
盛亦回过头，为齐君斐倒了一杯茶，道：“前些日子你说想喝渚香茶楼的花茶，呶，刚泡的，尝尝。”
齐君斐浅尝了一口，皱了皱眉，道：“都凉了，还刚泡的？整我也不带这样的。”
盛亦得意地笑起来，“对了，那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苾珠所说的那位御膳房的王师傅是不是我们认识的那位王仁发王师傅？”
“目前来看，应该就是他了。据你所说，苾珠与那位王师傅是老乡，我去秘档室查过，那里陈列着宫中所有下人的档案，发现王仁发确实与苾珠是同一个地方的，而王仁发出宫日期恰恰就是苾珠死后三天。”
盛亦欣喜道：“这么说王师傅现在就是关键人物了，他若是肯出证，那这件事就好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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